獨身PUB門口,戚可熏偏著頭打量看來有點復(fù)古、也有點后現(xiàn)代主義頹廢色彩的棕色店門。
門里頭,隱約傳來R&B的音樂聲,可以想見里面實在夠吵。
要進去嗎?她猶豫著。
君琦是她唯一的好朋友,既然君琦約在這里,那幺就算她再討厭嘈雜的地方,還是得進去。
真是的。她扮了個鬼臉,舉步上前,推開寫著「獨身」兩個字的大門,震天的音樂聲馬上充斥耳內(nèi),大有震破她耳膜之勢。
「Welorge!』 她才踏進門,一名穿著牛仔勁裝,再戴上同質(zhì)感的寬帽,看起來就像名西部牛仔的侍者迎到她面前。
這人該不會是美國西部片看太多,中毒了吧?
「小姐一個人?還是有伴?」一邊記下剛剛客人點的東西,這個西部牛仔還一邊對她詢問,說話簡潔快速,顯然很有效率。
「我找人!
「找哪位?」西部牛仔終于抬起頭。
「李君琦,或者喬硯都可以!闺m然還沒見過面,不過因為君琦的關(guān)系,她跟喬硯應(yīng)該是彼此聞名已久才對。
西部牛仔這會兒非常認真地打量她,臉上客套的笑容立刻變成熟人式的親切笑容。
「你是戚可熏?」
「我是!
被直接點出名字,戚可熏這才抬眼看一下西部牛仔的長相;旧希@位牛仔長得還不賴,不笑的時候,五官看起來挺沉穩(wěn)嚴肅。
老實說,要不是他一身西部牛仔的打扮,看起來還真不像是會出入PUB的男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人不可貌相,她對陌生人一向沒有太高的期望。
「我是邵謙,喬硯的好友之一!股壑t笑笑地自我介紹,一面將手上的點單交給跑桌的阿成拿回吧臺。
「哦!顾Ⅻc下頭,「君琦在哪里?」
「你穿這樣不適合來PUB!顾龑扵恤、AB牛仔褲加布鞋的打扮,真是浪費了她一張可愛的娃娃臉。
「貴店有規(guī)定上門的客人得穿什幺服裝才能進門嗎?」她雙手環(huán)胸,狀似好奇地問道。
「沒有!
「那你羅唆個什幺勁?」她腳跟一轉(zhuǎn),打算找別人問去。
邵謙傻眼了下,然后跟過去。
「你去哪里?」她不是要找君琦嗎?
「找個不那幺羅唆的人問!蛊菘裳呎f邊踏進舞區(qū),打量著四周。
PCB占地約莫二十四、五坪,空了一個十坪大的舞池,座位全擠到靠墻的四周,有不少人坐在椅子上吃喝聊天,也有不少人到舞池去扭腰擺臀,客人身上的服裝一個比一個前衛(wèi),也有人穿得很養(yǎng)眼火辣的,相形之下,邵謙的西部牛仔打扮還算正常了。
不過,這家PUB光線還挺明亮,至少逞能看清楚一公尺前的人究竟長得什幺樣,而不會只看見一團黑影,這讓一向不愛這種地方的戚可熏對這里的印象稍微好了一點。
分不清楚誰是客人、誰是服務(wù)生,她轉(zhuǎn)身朝吧臺走去。
「吧臺那幺忙,你去打擾人家不太好吧?」邵謙一眼就看穿她的意圖,在她腳步還沒跨出去前拉住她的手。
戚可熏低頭望著他拉住她的手,「放手!
「你要找君琦,我?guī)闳。?br />
戚可熏不理他的話,反手就是一個擒拿手,幸好邵謙反應(yīng)夠快,及時把手縮回來,否則她下一個動作鐵定是過肩摔,那他可就難看了。
「我都說要帶你去找君琦了,不需要這幺動手吧?」邵謙跳開一步遠,撫著胸口,小生怕怕的說。
君琦個性很溫柔,怎幺會有脾氣這么火爆的好朋友?
「那就別浪費時間。」她收回手,一副他很羅唆、都是他的錯的模樣。
「嘖,你真不像個女孩子!顾緡伒。
「我也沒見過像你這幺羅唆的男人。」戚可熏不甘示弱地回道。
邵謙一臉匪夷所思,「你真的是君琦的好朋友嗎?」個性差太多了吧!
「你是要帶我去找君琦,還是要在這里繼續(xù)跟我嫌棄彼此?」她表情很甜地問。
道不同不相為謀,她跟這個男人互看不順眼,最好別再扯下去,免得發(fā)生什幺慘絕人寰的事。
唔,這個表情甜得太可怕。邵謙摸摸鼻子認輸,「跟我來!
他帶著她走過喧嘩的外場,轉(zhuǎn)進一道上面寫著「非員工勿入」的門,門后是一條約莫兩公尺長的走道,然后站定在掛著「休息室A」四個字的門板前。
「他們在里頭!股壑t一把推開門,里頭立刻傳來一陣低咒。
「誰?」丟出一只抱枕,喬硯飛快背過身,將妻子藏在自己懷里,不讓她有半點春光外泄。
邵謙俐落的接住抱枕,然后背轉(zhuǎn)過身,這才發(fā)現(xiàn)有人比他更早轉(zhuǎn)身。
「喂,這里是公共休息室,你卻當成家里的臥房,太不道德了吧?」
「要不是你沒敲門就闖進來,怎幺會知道我不道德?」喬硯迅速替妻子整理儀容,還不忘回話。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股壑t很正經(jīng)的引用一句致理名言。
真是夠了,這兩個男人到底有完沒完呀?
戚可熏按捺著不插嘴,考慮到好友的立場,她才沒當場訓(xùn)這兩個多話的男人。
「小……小熏!
后頭傳來一句嬌滴滴的驚慌呼喚,戚可熏這才轉(zhuǎn)回身。
「沒什幺好害羞的,你們是夫妻嘛,恩愛是正常的。」望著好友臉上的紅潮,她笑了笑,「很抱歉打擾了你們。」
「才沒有!」李君琦再度臉紅,然后招呼大家落坐,介紹道:「喬硯,這是我的好朋友,戚可熏。小熏,這是我老公,喬硯!
「你好!箚坛幊c點頭。
看著他那張英俊的臉龐,戚可熏有點了解為什幺之前喬硯會成為有名的花花公子了,基本上他這種男人,就算不去追女人,也會有女人來倒貼。
「久仰!乖谧屑毚蛄客旰,戚可熏才點點頭。
「久仰?」喬硯疑問的眼神飄向老婆。
「因為我在小熏面前提起你好幾次,所以小熏才這幺說!估罹χ忉專缓 貼到他耳邊小小聲地道:「小熏不喜歡花心的男人,誰教你之前是有名的花花公子,所以小熏對你也就不會太熱絡(luò)!
「我已經(jīng)從良了!箚坛幣e起一只手作發(fā)誓狀。
戚可熏挑了下眉,她和邵謙只聽到后面這一句,可是李君琦卻笑得很甜。
「通常這時候,小熏只有一句話可以形容你,分成文雅的和大眾化的,你要聽哪一種?」
「嗯,先說文雅一點的好了。」喬硯癡迷地望著老婆的如花笑靨。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那大眾化一點呢?」
「狗改不了吃屎!估罹鼙M責地為老公解惑。
邵謙當場爆出大笑,他猜到他們在說什幺了。
「硯,你惡名昭彰哦!」他一手搭上好友的肩,給予無限同情。
「沒關(guān)系,我老婆覺得我是個『好男人』就好!箚坛幮Φ么糍赓,厚臉皮地抱了下老婆。
「好男人?!那應(yīng)該是我未來老公的代名詞才是吧!」門口傳來不平之鳴,程琬兒跳進門抗議。
「琬兒,走慢一點。」跟在她身后的,是一聲關(guān)懷的叮嚀,高大的沉毅男人隨即走進來。
「好嘛!钩嚏䞍汗怨詰(yīng)了一聲,然后挽著未婚夫一同落坐。
「真熱鬧,我沒錯過什幺好戲吧?」有著貴族氣息的裴克雍摟著纖弱絕美的未婚妻及時趕到。
「沒有,你正好趕上!箚坛幮χ卮。
「咦,私生爸咧?」邵謙發(fā)現(xiàn)還少了個人。
「我在這里,抱歉來晚了!挂幻е『、一身休閑服、戴著眼鏡的優(yōu)雅男子走了進來,他轉(zhuǎn)身關(guān)上門。
雖然是抱著小孩,一副標準奶爸樣,但東方街的風(fēng)采與男性魅力可沒因此減少半分, 相反的,因為對小孩的父愛,讓他少了平常冷靜淡漠的模樣,這讓許多女人勇于親近呢!
「爸——爸!顾麘牙锏暮⒆訐P著兩只可愛的小拳頭,抓著父親的衣服,一副撒嬌的模樣。
「乖!箹|方街給了兒子一個慈愛的笑容,在唯一空著的單人沙發(fā)上落坐。
頭一回看見這種孺慕之情的戚可熏發(fā)出驚嘆。
「新好男人!」優(yōu)質(zhì)男人耶!
東方街抬起頭,看見在場里唯一的陌生面孔,直覺想到應(yīng)是君琦之前說過要介紹的朋友。
「多謝夸獎,戚小姐。」笑容軟化了他的臉,儒雅的臉龐叫人怎幺看都看不膩。
戚可熏總算明白什幺叫「亦狂亦俠亦溫文」了。這男人本質(zhì)是儒雅,但只要他想,他可以在瞬間發(fā)揮出強大的力量,教人忽視不得。
「衛(wèi),你家小孩借我抱!股壑t的口吻像個要不到糖吃的小孩。
「怎幺了?」眾人一致將視線轉(zhuǎn)向他。
「她不公平。」邵謙表情有些哀怨的睨著戚可熏。
「我?」戚可熏一臉莫名其妙。
「就是你。我剛剛那幺好心的招呼你,還帶你來找君琦,結(jié)果你連一點好臉色都不肯給我,可是你一看到抱著小孩的衛(wèi),就稱贊他,難道有沒有小孩真的差那幺多嗎?」說到后來,邵謙更哀怨了。
這什幺跟什幺?眾人全爆出大笑。
喬硯朝戚可熏豎起大拇指,「能在第一次見面就讓邵謙吃癟的人不多耶,了不起!」邵謙那張?zhí)^老實的嘴通常是讓人吃癟的。
戚可熏聳聳肩,不覺得這有什幺好高興的。
邵謙不是滋味地看著好友,「喂,好歹我們是好朋友好嗎?你怎幺可以幫著別人笑我?」
「這種情況太難得了嘛。」不笑一笑怎幺對得起自己?
「各位,我們是要討論喬硯婚宴的細節(jié),還是繼續(xù)笑下去!古峥擞哼B打呵欠都別 有一番魅力!溉绻呛笳,我和冬情可不可以先回家補眠?」天知道他是一下飛機就趕來,還有點時差呢!
「當然是討論我的婚宴!拐f到終身大事,喬硯立刻收起笑意,換上一張比談生意還正經(jīng)的表情!敢獡Q禮服、要送客的事,麻煩小熏,邵謙負責陪我寒暄跟搞定我岳父大人;你們兩個是我和君琦的伴郎、伴娘。至于其它人,就負責婚宴上的突發(fā)狀況。」
「你不怕我得罪客人?」邵謙好奇地問。萬一當天有吵架場面發(fā)生,不太好吧?
「沒關(guān)系,這樣正好可以減少一些客人!箚坛幋蠓降馁x予好友趕走客人的權(quán)力。
事實上,岳父大人列出來的賓客名單就足以包下整個環(huán)亞飯店的宴客廳,要不是老婆大力刪減,岳父大人還想把嫁女兒的事搞得比總統(tǒng)嫁女兒還大哩!想到那種情況可真是恐怖,新郎和新娘敬酒恐怕走一個晚上都走不完。
一群人再度因喬硯的話而爆出笑聲。
「你就看準我會得罪人是嗎?」邵謙佯裝生氣地問。該怪那些人不懂誠實的美德,也不欣賞實話。
「我要當伴娘,但伴郎不要是他。」戚可熏懶懶地抗議。
「為什幺?」李君琦好奇地問,其它人也很好奇。
今天應(yīng)該是邵謙和戚可熏第一次見面,怎幺場面會這幺火爆呀?還是……這是另一種「感情」的表現(xiàn)?
「對呀,為什幺?」邵謙不服氣地問。
眾人紛紛識相的閉嘴,安靜的當觀眾。
「你不對我的眼!蛊菘裳沉怂谎郏窨此卸鄠难劬σ粯。
「我哪里長得不好讓你討厭了?」邵謙很有禮貌的請教。
忍氣、忍氣,古人都說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他是個成熟的大男人,可以接受她一點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批評。
「看不順眼一個人不一定要有理由!蛊菘裳B看都不看他,注意力擺在那個逗小孩玩的優(yōu)質(zhì)男人身上。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傷我的心,你很高興嗎?」邵謙語氣很平靜,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生氣的前兆。
戚可熏總算回過頭看著他,「你真的很羅唆。」
「我哪里羅唆?!」邵謙更不平衡地問。
「你現(xiàn)在就很羅唆!顾荒蜔┑氐溃缸约翰挥懭讼矚g就該回家去懺悔檢討,你偏偏還在這里問束問西,那不叫『羅唆』 ,請問是什幺?」
哇塞!偶像!
戚可熏真是罵人不帶臟字、損人不遺余力,貶損人的時候還可以表現(xiàn)得非常有禮貌,以往這可是邵謙的專利耶。
「叫『有風(fēng)度』。」邵謙不慌不忙地回應(yīng),「我能平靜的坐在這里等你指教完,表示我有風(fēng)度,不與女性同胞爭執(zhí),更不會占天生體力優(yōu)勢,因為女性同胞的批評就胡亂使用蠻力打人!
惡心!
「那是因為你說不過我,只好乖乖聽我說吧!」雞皮疙瘩差點掉滿地,戚可熏搓著自己的手臂!缸彀驼f的那幺好聽,像你多不跟人爭執(zhí)一樣,我看你根本就是個無可救藥的大男人主義者,你的風(fēng)度是因為你不屑與女人舌戰(zhàn),這叫自大、自我意識過剩,跟『風(fēng)度』兩個字扯不上關(guān)系!
邵謙深思地看著她,「我是不是得罪你很深?」
「普通。」
「普通都被你罵成這樣了,那如果不小心得罪你很深的人,不就要切腹來謝罪以求寬恕,否則你豈不是要釘?shù)静萑讼轮鋪硇箲?」邵謙一臉驚嚇的說。
「喂,釘?shù)静萑讼轮溥@種不入流的卑鄙招式只有你想得出來好嗎?還是你說出自己的心聲?」戚可熏毫不示弱地回應(yīng)。
「不不不,動口不動手是君子原則,我一向恪守!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沒有把『最毒婦人心』這五個字發(fā)揮到淋漓盡致,就有愧古人教誨?」她皺著眉很認真地思考。
高手過招,真是令人目不暇給。放他們兩個繼續(xù)舌戰(zhàn),其它人退到另一邊小小聲地討論。
「硯,你確定要找這兩個人當伴郎、伴娘?」高嘆無比憂心。有這兩個人在,那婚宴肯定很「熱鬧」。
「沒辦法,你們一個個有伴的有伴、照顧小孩的照顧小孩,衛(wèi)的那口子要幫我們攝影,不找他們還能找誰呀?」喬硯也很哀怨,發(fā)現(xiàn)自己找了兩顆不定時炸彈擺在婚宴上,那前途可真是令人心驚膽戰(zhàn)的悲慘。
「我倒覺得他們兩個挺合適的!古峥擞嚎戳丝椽q在爭辯的兩人,回過頭說道。
「什幺意思?」
裴克雍笑了笑,「意思就是,邵謙遇到對手羅!」
★ ★ ★
「嘟嘟,我沒見過那幺羅唆的男人,比女人還羅唆、比女人還愛計較。哼,堂堂大男人還敢說自己很有風(fēng)度,真是世界無敵厚臉皮、恬不知恥的最佳典范。」
一回到家,戚可熏便抱著寵物數(shù)落邵謙。
「嘟嘟,你知道嗎?那男人八成以為他活在美國西部的拓荒時代,把自己打扮得跟個牛仔一樣,牛仔是有槍的耶,他配備不足,連牛仔褲上的吊帶都沒有,真是破壞西部牛仔的形象。」
「汪!灌洁綉袘械靥ь^望了下主人,逕自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開始打盹。
「唉,嘟嘟!顾鋈粐@口氣!妇娴囊Y(jié)婚了耶!
雖然君琦和喬現(xiàn)早就是夫妻,也住在一起,但還沒公開宴客前,總沒有那幺深刻的感受。
「最可惡的是,君琦拿出好朋友的道義,害我連拒絕都不行,只好跟那個羅唆的男人當伴郎、伴娘。」說到這里,戚可熏就覺得委屈。
都怪那個男人,沒事做什幺一直找她吵架?還有,君琦他們自行討論、自行決定,她連上訴的機會都沒有,被迫和邵謙在婚宴當天一起亮相。
想起這個令人氣憤的消息宣布的時候,那張小人得志的臉,她就覺得自己真是悲慘又下車。
不會吧?難道她從樂透開簽后就杠龜連連的霉運還沒走完?
嗚,悲慘!
嘟嘟蜷縮在主人懷里,好不舒適的睡著,也不理會主人仍苦著一張臉。不過戚可熏也不在意它有沒有回應(yīng),它只是只狗,要求它懂人話也太強求了。
老實說,今晚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起碼她就認識了三個不錯的男人,尤其是那個私生爸,改天有空一定要跟君琦好好聊聊他們的事,說不定她可以從這里找新題材,嘿嘿。
一時想得太過得意,當電話鈴聲毫無預(yù)警的響起,戚可熏差點跌下沙發(fā)。
「哇!」
她雙手沒護住自己,反而急著護住懷里的嘟嘟,受到震動的嘟嘟抬起頭,看見自己還安好的窩在主人懷里,眼一閉又睡覺去了。
真是只超沒憂患意識的狗,再來一次大地震,嘟嘟肯定成為受難名單上的一名。
戚可熏一邊感嘆,一邊將電話接起來。
「喂!惯@時候還會打電話找她的,除了君琦應(yīng)該沒別人了。
「小熏!」果然是她。
「什幺事?」什幺事值得在應(yīng)該上床睡覺的時間打電話來吵她?
「沒有,只是關(guān)心你回到家了沒有。」李君琦忍著笑說。
「少來,有什幺目的快說吧!固私膺@女人了,沒事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打電話來。
更正確地說,君琦這時候應(yīng)該躺在老公懷里夢周公去了才對。
「沒有啦,只是看你今天來的時候似乎不是很高興,真的是邵謙惹你了嗎?」李君琦語氣關(guān)心地問道。
「也沒什幺!蛊菘裳皇謸嶂洁,一手持著話筒!改阒浪卟蛔愕娜丝偸腔饸獗容^大,而我已經(jīng)兩天一夜沒睡了。」
「那婚宴的事……」
「放心吧,你的婚宴我絕對不會缺席!褂绕涫菫榱四莻自我意識過剩的男人,不值得。
「我請邵謙那天去接你好不好?」
「不要!」她立刻反對。
「可是……」
「不用了,從我家到環(huán)亞飯店,我還知道該怎幺走。」戚可熏斬釘截鐵地道。
「好吧,那你記得明天來選禮服哦!估罹毿牡亟淮。
「禮服?!」戚可熏瞪大眼。
「當然羅,你是我的伴娘,我堅持我的伴娘要美美的來參加婚宴。放心,禮服的錢我會叫喬硯付的!
「可是……」戚可熏有些遲疑。
「就這幺決定了,記得來挑禮服喲,拜。」話一說完,李君琦立刻掛上電話。
「喂——」威可熏氣悶的放下話筒。
禮服?那不就要配高跟鞋?
她毫不懷疑如果她說沒適當?shù)男涠Y服,君琦一定會立刻替她找一雙,甚至連化妝師都找好了。
天哪……
「嘟嘟,我這是不是在找罪受?」她無比自憐的問著懷里的寵物。
嘟嘟在她手指的撫弄下咕噥了聲,然后繼續(xù)睡覺。
人類的事那幺復(fù)雜,它怎幺會懂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