滟滟的頭痛得快要炸掉了,好像有支大鐵捶用力敲著她的頭一樣。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暖氣已經(jīng)被她開到最強,她還是覺得雙腳幾乎麻痹得失去知覺,冷得快要死掉了。
頭好痛……鼻子開始塞住……流鼻水……
“完蛋了,才來第一天就感冒,我怎么會這么倒霉啊——”她抱著棉被自言自語地呻吟著。
一顆心不知失落到了何方,身體又被感冒病毒嚴(yán)重侵蝕,到底為什么要到這個遙遠陌生的城市,來苦苦折磨自己?她突然感到無比凄涼孤寂,辛酸自憐占據(jù)了全部的情緒。
夜,又冷又靜。她覺得愈來愈虛弱,好希望有個人能在她身邊陪她,她不想一個人孤孤單單病死在這里。
不行,她怎么能想到“死”,心不見了,身體也必須回到家人身邊,她若有個不測,老爸、老媽和姐姐妹妹們一定會傷心欲絕的。
得想個辦法救自己才行,她很清楚自己是那種感冒起來就驚天動地,沒完沒了的體質(zhì),不趕快吃藥只會愈來愈嚴(yán)重,一不小心說不定真的會死在哈爾濱。
她掙扎地坐起身子,才一下床,鼻水就像沒關(guān)緊的水龍頭一樣滴滴答答地往下流,她在口袋里塞滿面紙,撐著快要炸開的頭,勉強走出房間求救。
“請給我一條毛毯……還有感冒藥……我病了……”她趴在飯店柜臺前,用濃重的鼻音對柜臺小姐說。
“好,您請等一下,我立刻找人拿過來!惫衽_小姐回身去打電話。
滟滟抱著頭,覺得身體漸漸飄浮起來,隨時有昏倒的危機。
“麻煩你快一點,我真的快不行了……”真煩,又流鼻水了,她急忙低頭拿面紙塞住鼻子。
“施滟滟,你在這里干什么?”醇厚低沉的聲音自她身后傳來。
滟滟倏地抬起頭,這個聲音像顆強力止痛藥,令她精神一振。
“武、武胤喬!你怎么會來這里?”她頓時覺得頭痛減輕了不少,但身子卻變得更輕,好像隨時都會飛走。
“我來還你錢!甭犚娝凉鉂獾谋且,武胤喬劍眉微蹙,專注地盯著她看。
“還我什么錢?”她的腦子昏昏沉沉的,無法做復(fù)雜的思考。
武胤喬忽然微微笑起來!拔,你流鼻水了!
“呃!”她怔然回神,這才發(fā)現(xiàn)塞住鼻子的面紙不知道什么時候掉了,鼻水毫不留情地掛兩行在臉上。
天哪!滟滟急忙抽出面紙擦鼻水,整張臉燒得通紅。
“施小姐,毛毯和感冒藥送來了。”柜臺小姐抱著毛毯走過來,看見武胤喬,很驚訝地說:“小武,真難得,是什么風(fēng)把你吹來了?”
武胤喬淡淡頷首!靶奶m,好久不見,我正好有事找這位施小姐!
“噢,那太好了,柜臺現(xiàn)在只有我一個人,實在走不開,麻煩你幫我把毛毯送到施小姐房間,拜托嘍!”柜臺小姐心蘭把毛毯塞進武胤喬懷里,就又匆忙地轉(zhuǎn)身去接服務(wù)臺響起的電話。
武胤喬愕然望了滟滟一眼,見她一副病偏偏的模樣,猶豫的眼神便溫柔起來。
“你住幾號房?我送你回去。”他發(fā)現(xiàn)她的雙眼都快失去焦距了,看來感冒得不算輕。
“謝謝,我的房間是五O二!彼撊鯚o力地扶著墻走進電梯,努力克制自己不要流露出欣喜若狂的樣子。
電梯里,兩個人雖然靜靜地各據(jù)一方角落,但都隱隱感覺到有股奇異的電流在小小的密室里悄悄流動。
滟滟的心跳因緊張而加快,頭重腳輕的癥狀愈來愈嚴(yán)重,在走出電梯那一瞬,她突然踉蹌了一步,整個人往后倒進武胤喬懷里。
“干什么?”他扶住她的肩膀。
“我腿軟……”他胸膛的體溫好舒服,她真不想離開。
武胤喬挑眉輕笑!罢娴耐溶洠窟是打算誆我抱你?”這手段早就有不少女孩子對他使過了,老套的公式。
“是真的,感冒成這樣,全身都無力了!彼脑捈さ娩黉倜婕t耳赤,又急又窘地跨離他一步,卻因速度太急而狼狽地撞上電梯門。
“好吧,手伸出來拿著毛毯!彼讨φf。
滟滟傻愣愣地將毛毯接過去。
“今天就為你破例一次。”他將她攔腰抱起,邁開步伐平穩(wěn)地走出電梯。
滟滟深抽一口氣,攝人了他身上好聞的麝香氣息,突然覺得這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她緊張得腦袋更昏,渾身也更加虛軟了。
武胤喬感覺到懷中的嬌軀輕輕戰(zhàn)栗著,不自禁地心中一動,覺得這雙頰緋紅的女人可愛得很誘人。
不會吧?他有種不妙的感覺,從小到大,他只覺得女人像螫人的蜜蜂,從來不曾覺得有哪個女人是可愛誘人的。
他突然覺得煩躁不安起來,她明明是他最不喜歡的那種女人——頭腦簡單、行為沖動、只會追著俊男跑的花癡。就算他必須承認(rèn)她的吝眸很迷人,微翹的上唇很性感,也無法相信她僅憑著迷人的外貌就能勾動他向來冷漠平靜的心。
“你最近會失戀,而新戀情最近就會發(fā)生!
塔羅牌的預(yù)言突然在他腦海中閃過。
“怕冷居然還敢穿短裙長靴,你就是大搞不清楚狀況才會感冒。”他刻意疏離地斥責(zé)懷中懨懨無力的漂亮娃娃。
滟滟揚起眼睫,幽幽地看著他,喃喃地抱怨!霸缰谰妥屇憧匆娨恢环市芩懔,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慘!
武胤喬沒聽懂她說什么?但是她濃重的鼻音,迷離的眼神,竟然讓他有種被羽毛撩搔皮膚般的悸動,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幾根神經(jīng)搭錯線了,不然為什么老是覺得她性感誘人。
“麻煩你用那顆漂亮的腦袋多多思考一下,萬一凍病了,不只你自己痛苦,也會給我們帶來很大的麻煩!彼槐凰幕òV病傳染了,干嘛老是強調(diào)她的漂亮,他是什么時候變得那么膚淺了?
“對不起。”她吸了吸鼻水,此刻的她周身灼熱如火,腦袋糊成一團,哪有能力再思考些什么。
“在這種氣候惡劣的地方,記得把腦子放靈光一點!彼桃飧桦x地說。
雖然被武胤喬責(zé)罵,但心底卻涌起一股莫名的甜意,她只希望這段回房間的路永無止盡,不管和他之間是不是沒有未來,但至少她擁有了此刻。
他將她抱到床上放下,幫她倒了杯熱水吃藥。
看見武胤喬在房中走動的背影,滟滟幽幽陷人遐想,她希望他不要太快離開,她渴望有他陪在身邊。
“我把錢放在桌上,你好好休息。”他站在昏黃的光暈中對她說。
別走、別走!滟滟著急地?fù)纹鹕仙怼?煅剑朦c什么話跟他說吧!
“為什么要還我錢?”是啊,她的頭雖然很昏,但還記得他沒有欠她錢。
“你為什么要付今天晚餐的錢?”他反問她。
滟滟愣了一下,噢,原來是那頓晚餐。
“沒關(guān)系,我請客,那只是一點小錢而已,用不著還我!彼罁屩稁な撬膲牧(xí)慣,很難改得掉。
武胤喬蹙起眉心,他還有一種女人不喜歡,就是那種仗著有錢就揮霍無度的女人,沒想到這些他所討厭的類型,全都讓施滟滟一手包辦了。
“我不習(xí)慣,吃飯的錢還是各付各的比較好!彼淅涞貓猿郑瑥男≡趷毫拥沫h(huán)境中成長,很厭惡那種不把錢當(dāng)錢用的人。
“沒想到你會在乎這種小事。”滟滟不了解他的心情,反而欣喜他是如此正直的好男人。
“你認(rèn)為這是小事?”他雙手環(huán)胸,文風(fēng)不動地站立。
“我認(rèn)識的男孩子才不在乎……”她打了個呵欠,懶洋洋地開始陳述前男友們的偉大事跡,為了留住他,也或許是下意識想博取他的同情,她說了好多、好多!安恢罏槭裁矗依鲜菚煌环N男人欺騙!
“那是因為你笨!彼麌(yán)厲地教訓(xùn)。簡直笨到讓他想發(fā)火,甚至有股沖動想把那些欺騙她的男人一個個千刀萬剮、凌遲處死。
一抹笑自滟滟嫣紅的唇角漾開,很奇怪,她喜歡聽他責(zé)罵她的聲音,那種感覺很親切、很溫暖,像親人那樣。
可能是感冒藥開始生效了,她又掩唇打了個呵欠,杏眸漸漸合上。
“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需要人照顧嗎?”他站在她床前俯身輕問。
“我不需要人照顧,可是……我需要人陪……”她合上眼睛,夢囈般地喃喃低語。
武胤喬平靜的心潮驟然泛起漣漪,一環(huán)一環(huán)地漾開來,他的目光仿佛被磁鐵吸住,定定停留在她精致絕美的臉蛋上無法移開。她眉尖輕蹩,毛毯沒遮住的頸項露出一片如雪的膚光,看起來別有一種嬌弱的美。
他的眼眸逐漸深沉,凝視著熟睡中的漣漪,明明她的睡容病懨懨的,甚至還流著鼻水,他卻依然覺得她甜美誘人,體內(nèi)的男性荷爾蒙蠢蠢欲動,竟有種想吻她的沖動。
他被這個想法徹底嚇住,怎么可能!他從來沒有想吻過任何一個女人的沖動,也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單憑著美麗的外貌就誘惑得了他,他并不像一般男人容易情欲沖動,在北海道念高中時,就曾經(jīng)有漂亮得像塊奶油的學(xué)妹主動獻身,但他并沒有一口想吃了她的欲望,反而被活色生香的裸女嚴(yán)重驚嚇。到澡堂洗澡,他也不像同年齡的男孩子那樣拼命想一窺裸體女人。
漸漸的,他開始懷疑男人的獸性根本不存在他的體內(nèi),這么多年來,他對“情欲”的認(rèn)知一直在零的階段沒有突破過。簡而言之,他還是一個尚未被女人征服過的處男。
在這世界上,成熟、俊朗,帥到會讓女人腿軟的二十八歲的搶手男人是個處男,說出來根本不會有幾個人相信。說好聽,他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但他其實早就把與“眾”不同的自己跟“性冷感”和“性無能”歸類在一起了。
想不到并不是沒有女人吸引得了他,而是這個女人尚未出現(xiàn)罷了。
他呆望著床上沉沉熟睡中的漂亮娃娃,深深抽口氣。
怎么可能的事……他無聲地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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滟滟神清氣爽地到“雅士奇餐廳”吃早餐,雖然還有點鼻塞,但鼻水不流,頭也不那么痛了。
她本來坐在餐廳一角愉悅地吃著烤肉餅,一看見武胤喬獨自一個人走進來,便捧起餐盤,起身走到他面前站定。
“我可以坐下嗎?”她笑盈盈地問,鼻音依然很重。
“請隨便坐!蔽湄穯填^也沒抬,徑自喝著不加奶精的黑咖啡。
滟滟很高興沒被他拒絕,開開心心地坐下來。
“昨天晚上很謝謝你,正所謂‘出外靠朋友’,幸好有你幫忙,我才能化險為夷!彼仁謩澞_,一臉輕松快樂的笑容。
“何必這么客套,我又沒幫你什么忙,真正幫你忙的是那顆感冒藥!蔽湄穯烫а劭此恢肋@個奇怪的女人在開心個什么勁?
“我的身體是感冒藥治好的,可是我的心情是你治好的!彼蜃煨α诵Γ筋^過去看了他一眼。“你的精神好像不太好?一大早就喝這么濃的咖啡,小心胃會痛喔。”
“謝謝關(guān)心。”他把視線落在結(jié)著霜花的玻璃窗上。會喝濃咖啡提神還不是因為徹夜失眠的緣故,而罪魁禍?zhǔn)拙褪撬?nbsp;
“小武!”窗外傳來一陣嬌嬌的呼喚聲,響徹云霄。
武胤喬和滟滟同時望去,一群色彩艷麗的日本美眉朝武胤喬喬揮手大喊著。
“小武,明年見!”
武胤喬回了一個含蓄的笑,繼續(xù)低頭吃他的早餐。
“她們跟你說什么?”滟滟只聽得懂中文的“小武”兩個字,聽不懂后面那句日文。
“明年見。”他翻譯。
“她們要走了?她們每年都來嗎?”
“連續(xù)來兩年了!彼唵蔚卮稹
“噢——”她點了點頭,笑問:“滑雪旺季期快過了,對不對?”
“嗯!彼鹊糇詈笠豢诳Х,開始收拾餐盤準(zhǔn)備離去。
“聽說今年因為氣候不佳,‘風(fēng)車山莊’近期不會再接旅行團的游客了,是不是?”她心急地問。
武胤喬奇怪地看她一眼。“你是真的想知道,還是只想跟我聊天而已?”
“都有!彼龑擂蔚仨s忙解釋清楚!捌鋵嵨蚁胫罌]有旅行團來以后,你上午是不是就會比較不忙了?”
“為什么關(guān)心這個?”他把目光從她臉上移開,真是莫名其妙,他老是覺得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因為……”
“你知不知道小武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一個高拔而尖銳的聲音像枝利箭射進他們之間。
滟滟全身神經(jīng)立刻繃緊,不敢抬頭正視正朝她盛怒沖過來的何采菱。
“我問你知不知道?”采菱以被怒火燃燒的眼瞳狠狠地瞪視著她。
“知、知道!”她下意識縮了縮肩膀,有種被人捉奸在床的窘態(tài)。
“那么請你以后離小武遠一點,不要再對他亂放電了。”她激烈指責(zé)的聲量引來餐廳里許多訝異和好奇的眼光。
滟滟不曾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如此嚴(yán)厲斥罵過,整個人傻住了,不能反應(yīng)。
武胤喬反感地蹩著眉,不滿的怒氣一點一滴地聚積起來,他扯住采菱的手用力往外拉。
“你太過分了,為什么要像潑婦罵街一樣叫囂?”一走出餐廳,武胤喬立刻惱怒地甩開采菱的手。
“有人企圖搶我的男朋友,我怎么能不生氣!”她理直氣壯地吼。
又來了!她總是強硬地嚇走傾慕他的女孩子,完全不認(rèn)為自己有什么不對,也從來不理會他的感受,他的忍耐力已經(jīng)到了極限,像熊熊冒著煙的火山口,隨時就會一觸即發(fā)。
“你的占有被太強了,再這樣繼續(xù)下去,只會造成反效果而已,總有一天你還是守不住我!彼淅涞囟⒅
“什么意思?”她瞪大眼睛。
“你為我受了傷,我也承諾過要照顧你,但不表示你因此就能占有我、偷窺我、控制我的一切生活。”他已經(jīng)受夠了,再這樣下去,他會先瘋掉。
武胤喬的話幾乎摧毀采菱的理智!澳汶m然承諾過要照顧我,但是我一直沒有安全感呀!”
“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你幾乎都快變成我的影子了,這樣還不夠有安全感嗎?”他面無表情地說。
“我們只是名義上的男女朋友,事實上呢?你從來不吻我,更別提對我有‘那方面’的欲望了。一般正常的男女朋友是這樣的嗎?我的安全感該從何而來?”她的情緒已經(jīng)不受控制了,開始爆發(fā)強烈的指控。
武胤喬挑了一下眉,好半晌,才懶洋洋地嘆口氣。
“我最好明白告訴你,我對女人和情欲都不大感興趣,很有可能是個冷感的男人,你現(xiàn)在想后悔還來得及!
“你騙我!”她無法掩飾自己懷疑的眼神。
“信不信由你。”他懶得解釋。
“你是不是喜歡施滟滟?”她咬著牙問。
“無聊,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冷冷地轉(zhuǎn)身走開。
“小武!”她緊跟著他,又急又快地喊:“吻我,向我證明你不喜歡她!”
“更無聊!”他停也沒停,自顧自地往前走。
“一點也不無聊,我絕不讓施滟滟把你搶走!”她對著他的背影大喊,語氣如咒誓般堅定。
“隨便你!彼麖阶约涌觳椒,遠遠把采菱拋在身后。
你是不是喜歡施滟滟?
采菱的話像跳針的唱片,在他腦中不停質(zhì)問。
他現(xiàn)在急需一個安靜的空間,好仔細(xì)思索這個困擾他的問題,他可不希望再失眠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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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滟滟小姐!聽說今天采菱在‘雅士奇’對你開炮了?”
阿威朝坐在長廊發(fā)呆的滟滟奔過來,一路大喊,反應(yīng)有點興奮過了度。
“消息傳那么快?”她惴惴不安地問阿威。“怎么辦?我會不會被傳成了一個破壞他們感情的狐貍精呀?”
“放心啦。大家早就見怪不怪了!卑⑼䴖鰶龅匦φf!安闪鈱γ總接近小武的女孩子都是這種態(tài)度,你不是最特別的!
“真的?”她相信自己并沒有刻意對武胤喬放電,只不過想在離開哈爾濱之前,把握和他相處的少許時間而已。
“滟滟小姐,你最好趁小武還沒被采菱搞瘋之前,趕快把他搶過來!卑⑼蝗毁\賊地笑說。
“可是……”她扭絞著手指。
“你是因為采菱跛腳,所以不忍心嗎?”
“咦?你很奇怪,為什么老是要我把武胤喬搶過來?”她好奇地偏望他。
“好吧!告訴你為什么好了,因為我討厭何采菱!彼唵味笠鼗卮。
她點頭!拔抑溃阏f過了!
“討厭一個人總有原因的吧.你怎么不問問我是什么原因呢?”阿威的表情賊兮兮。
“我記得你對我說過原因了!焙孟袷裁葱⌒难、任性、驕縱之類的。
“其實最重要的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欺騙小武!彼迩宄卣f。
滟滟愕然望著他,投出無聲的疑問。
阿威四下張望了一下,然后壓低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告訴你,她的跛腳是假的。”
“。 彼@呆!盀槭裁匆珲四_?”
“因為她很有心機!卑⑼梢牡匾恍Α!皟赡昵,她和小武都是滑雪選手,在日本的一場比賽中,小武意外撞傷了她的腿,幾個月后,她的腿傷其實都已經(jīng)痊愈了,可是她卻假裝跛腳,不擇手段得到了小武,這樣的女孩子心機夠重吧?”
“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她瞠目結(jié)舌。
“我無意中看見采菱露出破綻.所以開始對她起了反感。”
“可是……用欺騙手段得來的愛情,總會有被拆穿的一天。她不擔(dān)心嗎?”她無法置信。
“她當(dāng)然擔(dān)心,就是因為太擔(dān)心了,所以才會不斷出現(xiàn)神經(jīng)質(zhì)的反應(yīng)!
“你為什么不告訴小武呢?”
“因為我不知道小武喜歡采菱到什么程度,萬一他不在乎自己被騙,我豈不是落了個企圖拆散他們的罵名,所以我不拆穿采菱,總有一天她會在小武面前露出破綻,我等著看小武自己發(fā)現(xiàn)以后的反應(yīng),所以你暗暗知道這件事就好,也別去告訴小武,免得讓他覺得你是個愛嚼舌根的女孩子!
滟滟像丟了魂似地發(fā)起呆來。
“其實我覺得小武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樣,所以我才鼓勵你放膽去追,為了小武也為了你自己,你應(yīng)該把他搶過來!卑⑼u力地鼓吹。
滟滟突然覺得幽暗的世界射進一道金色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她的未來。
“好——”她倏地站起身,朝阿威微笑地比出勝利手勢。“我決定,把武胤喬包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