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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在意你 第六章
作者:齊晏
   
  “小姑娘,我的玉賣出去了嗎?”

  聽見這聲音,漓漓立即抬起頭,瞪視著眼前綽號“老東”的無恥男人。

  看見那張若無其事的笑臉,她就忍不住氣得牙根發(fā)癢,呵,這只老狐貍可終于來了,苦練得相當(dāng)純熟的魔術(shù)總算可以派上用場了。

  死老頭,給你點(diǎn)顏色瞧瞧!

  “先生,你來了呀,這兩天沒幾個顧客上門,所以還沒把你的玉賣出去耶!彼嘞聺M心怒火,臉上掛著天真無邪外加微微歉意的笑容,心里可已經(jīng)狠狠把他的頭扭轉(zhuǎn)了三百六十度。

  “是嗎?

  禿頭老東以為他的詭計未被識破,咧嘴一笑道!澳呛冒,既然沒賣出去,干脆把玉還給我,我不賣了!

  “你不賣啦!”

  她的菱唇彎著和煦親切的假笑,惋惜地一嘆,道:“可是我已經(jīng)替你聯(lián)絡(luò)了端木和頤,他個人對這塊玉有高度的興趣,正要來親自鑒賞一下,如果他喜歡,說不定會高價買下哦,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什么!端木和頤!”

  老東的臉色倏然大變。

  “是!”

  她笑吟吟地點(diǎn)頭。

  只要是玩古董的行家,沒有人不知道在古董市場上叱咤風(fēng)云的端木和頤是何方神圣,看見老東逐漸焦慮發(fā)青的臉色,漓漓就覺得有報了一箭之仇的痛快。

  “不,我突然改變主意,那塊玉我不想賣了,你快把玉還給我!崩蠔|始終悠哉游哉的表情突然變得急躁不安了起來。

  “你如果不想賣了,我當(dāng)然也不好勉強(qiáng)你!彼裏o奈地聳肩,彎下腰從保險柜里取出那塊假的白玉壁來!翱墒俏矣浀媚悴皇钦f很需要錢急用嗎?真的不再考慮一下?難得端木和頤對這塊玉感興趣,你若錯過這個機(jī)會很可惜呢!彼b出十分誠懇真摯的表情。

  看來老東對端木和顧這個名字極度敏感,緊張得額上都冒出汗了。

  “不用考慮了,我剛巧已經(jīng)周轉(zhuǎn)了一筆錢可以應(yīng)急,所以這塊玉暫時還不想賣,你快把玉拿出來還給我!彼〕鍪峙聊四~上的汗,目光不時膘向大門,看樣子真的很怕撞上端木和頤。

  漓漓幾乎忍不住想大笑,這種處于優(yōu)勢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原先受騙后郁悶低潮的情緒頓時一掃而空。

  “好吧,麻煩你看清楚,放在我這里寄賣的是這塊玉沒錯吧?”

  她把木盒推到他面前,有意無意提醒。

  嘿嘿,死老頭,好戲就要開鑼了。

  老東把木盒打開,迅速看過一眼,狡儈的笑在唇齒間一閃。

  漓漓保持著若無其事的微笑,靜等著看他怎么開演這出戲。

  ‘臭丫頭,原來你這么不老實(shí)啊……”他嘿嘿冷笑著,臉部肌肉牽動出陰險的線條!熬尤荒眠@塊假玉唬弄我,真沒想到金字招牌的‘鎮(zhèn)寶齋’竟也會干出這種以假換真的無恥把戲來!

  嘩!這“劇本”的臺詞寫得還真犀利,要不是她早一步發(fā)現(xiàn)玉被掉了包,肯定會被他給唬倒。

  一什么!假的?怎么可能!”

  漓漓假惺惺地驚呼著,對方的臺詞那般迫人,她怎么能不展現(xiàn)出高配合度呢。

  “別再裝了,臭丫頭,你想拿這個假玉瞞天過海啊,門都沒有!”他猛地一拍桌面,雙眼閃出冷光,聲色俱厲地大喊。“快把真玉交出來!”

  明知道是老東自導(dǎo)自演的騙局,漓漓還是冷不防地被他嚇住了。

  果然是狠角色,若沒有端木哥的幫忙,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你那天拿來到現(xiàn)在我完全都沒有動過呀,怎么可能是假的!

  她大驚小怪地拿起假工東瞧西看。

  死老頭,來這套,她早就做好萬全準(zhǔn)備了,誰怕誰呀!

  “廢話少說,快把真玉交出來,不然我會叫你‘鎮(zhèn)寶齋’身敗名裂!”

  老東陰陰地扯動嘴角,哼哼冷笑。

  “真的變成假的了,怎么會有這種事啊,不可能啊,我明明鎖得好好的,沒有任何人動過啊,這是怎么回事?”她故作驚恐狀地直嚷嚷,心里早就笑翻天了。

  “你的廢話別那么多行不行,我給你的明明是真工,現(xiàn)在卻變成假的了,你自己說,要拿什么賠償我!”他擺出威嚇的表情。

  “賠償你?要怎么賠償你廣

  她捂著雙頰連聲怪叫。

  “我的玉少說也值十萬美金,你當(dāng)然要賠我十萬美金!”

  來了、來了!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可是我沒有那么多錢賠給你呀,怎么辦?”她可憐兮兮地喊,像鑄下大錯的孩子那樣無辜地看著他。

  “你沒有錢,可是你老爸的‘鎮(zhèn)寶齋’有的是錢,少跟我啰嗦了,快把錢賠給我,我沒空在這里和你瞎扯淡!

  老東的聲音聽起來雖然兇惡粗暴,但漓漓看得出他臉上的神情其實(shí)相當(dāng)心虛,可能是因?yàn)楹ε掠鲆姸四竞皖U,因此半點(diǎn)也不想與她迂回周旋,迫不及待要解決這件事。

  好戲漸漸進(jìn)人高潮了。

  “那……要不這樣好了,我拿一塊東周時期的龍鳳白玉佩賠給你好不好?”她神情怯懦地征詢他的意見。

  “東周時期的龍鳳玉佩?”

  他陡地一呆,將信將疑地盯著漓漓看!罢娴膯?不會又拿一塊假玉來唬我吧?”

  “真玉假玉你應(yīng)該看得出來才對,我騙得倒你嗎?”她微微一笑,自保險柜中取出紅木盒,在老東眼前打開來晃了一晃。

  老東倒抽一口氣服睛頓時瞪得如銅鈴大,伸手就要來搶那只紅木盒。

  漓漓飛快地縮回手,喊著:

  “等等,不許動手碰!我拿在手里,你遠(yuǎn)遠(yuǎn)看著就行了,萬一你又玩什么把戲從我手里騙走真玉,我可是沒有第二塊這樣值錢的玉佩能賠給你!

  老東悶哼一聲,隔著一臂之遙仔細(xì)審視著漓漓手里的龍鳳玉佩,他看了足足有三分鐘之久,眼睛漸漸愈睜愈大,幾乎要裂開來一樣,呼吸也變得愈來愈急促。

  “沒錯,是東周時期的白玉沒錯,這可是十分罕見的寶貝,真想不到你這個臭丫頭會擁有如此貴重的玉。”

  他氣喘吁吁地說道,禿頂都泛紅了,可見得他的情緒有多么激動。

  “這塊玉抵得過你的白玉壁了吧?”她把盒蓋蓋下,假裝無奈又心痛地說。

  “你真的要把這塊玉賠給我?”他吞了一下口水,視線緊盯著紅木盒。

  看來端木和頤說得不錯,這塊東周時期的龍鳳玉佩果然對老東有著極大的誘惑力。

  “不然怎么辦呢?我把你的玉弄丟這件事絕不能讓我爸知道,可是我又沒有十萬美金能賠給你,只好出此下策了,你要是對這塊玉的本質(zhì)有疑問,反正端木和頤就快到了,他會向你證明這塊玉的真正價值。”

  漓漓暗暗好笑,她一提到端木和頤,老東的神情明顯又慌張了起來。

  “不用他證明了,我不會連這點(diǎn)識玉的本事都沒有,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把這塊玉賠給我,那我們就盡快了結(jié)這件事,別拖拖拉拉的了!

  他催促著,聲音透著緊張和不安。

  “好吧。”

  漓漓悲壯地凝視著紅木盒,萬分不舍地輕嘆口氣,反手將盒子慢吞吞地推到他面前,哀怨地說:“現(xiàn)在它是你的了,請你以后要好好善待它,不要隨便把它賣了!

  老東哼地一聲冷笑,或許是怕撞上端木和頤而急著想溜,所以沒有打開盒蓋再確認(rèn)一次,便把紅木盒揣人懷里,并取出先前簽訂的寄賣合約與漓漓手上的那份,一并作廢。

  “做生意要精明一點(diǎn)斤萬別把身邊貴重的寶玉都賠給人家了,知不知道啊,小丫頭!彼樕犀F(xiàn)出自滿狡猾的笑容,得意洋洋地轉(zhuǎn)身推門離去。

  聽到他“好心”的提醒,漓漓不禁大笑出聲,一直笑到氣都喘不過來,他自以為騙過了她,所以才反而容易上她的當(dāng)。

  漓漓揚(yáng)唇輕笑,一副“惡有惡報”的痛快表情,她張開右手,玉佩真品仍然好端端的躺在掌心。

  嘿!這個游戲真是太好玩了。

  ***************

  “慶祝我們成功騙倒‘老東’,干杯!”漓漓高舉著酒杯,大聲歡呼著。

  端木和頤也舉起酒杯與她對碰,杯子“!比灰宦暎l(fā)出清脆的聲音。

  “老東應(yīng)該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上你的當(dāng)了,說不定現(xiàn)在正氣得臉色發(fā)青,恨不得宰了你!

  他笑說,把杯中的紅酒一仰而盡。

  “夜路走多總會碰到鬼,惡人就需要有正義之士來整治他!彼豢诤裙獗锏募t酒,心里痛快淋漓。

  端木和頤濃眉一挑,慵懶地笑說:

  “原來你是鬼呀!

  “鬼是你,我是正義之士!

  她吐了吐舌頭,朝他扮個鬼臉,酒意將她的臉頰醺出淡淡的玫瑰紅。

  他唇邊的笑容擴(kuò)大了,黑眸專注地凝視著她,他很喜歡看她臉上變化多端的生動表情,特別是那雙孩子般單純天真的眼睛,時時露出少女夢幻的憧憬眼神,嬌俏的臉蛋帶著不設(shè)防的純潔。

  “端木哥,你很久沒來我家了對不對?我家一點(diǎn)也沒變吧?”她自顧自地喝干杯中的酒,從來沒發(fā)現(xiàn)紅酒竟如此好喝。

  當(dāng)端木和頤一接到漓海興奮歡呼的電話以后,就特地帶瓶紅酒來找她慶祝計劃成功,一踏進(jìn)施家大門,確實(shí)令他有種時光倒流的錯覺。

  “你家是沒有變,不過人變了。”

  他意有所指,默默喝了口酒。

  “人變了嗎?我沒變呀,我一直都是這樣,是誰變了呀?”她歪著頭想了想,一時沒有聽出他話中有話。

  端木和頤看她眼神迷蒙聲音微憨,猜想她大概已經(jīng)七分醉了。

  “漓漓,你的酒量是不是不太好?不好就別喝太多,當(dāng)心喝醉!

  “放心啦,反正人在家里,就算喝醉了也沒關(guān)系!彼拇浇茄荒☉醒笱蟮奶鹦。

  “怎么會沒關(guān)系,你不知道男人都是感官沖動的動物嗎?”他戲謔地挑挑眉。

  “你是端木哥,和一般男人不一樣,噢,對了,端木哥,這次多虧你的幫忙,玉佩功成身退,現(xiàn)在可以把它還給你了。”她笑吟吟地低下頭,在皮包里翻找那塊龍鳳玉佩。

  “你留著,不用還給我!彼趦扇司票芯従徴鍧M紅酒。

  “什么?”她愕然。

  他眼中蘊(yùn)涵著笑意。

  “這塊玉佩送給你!

  “可是……這王佩太貴重了……”

  “這是我送給周五情人的第一份禮物,它的價值由我來決定!

  他截斷她的話,黑眸漾著愉悅的笑。

  想起前兩天那個糗斃了的周五,漓漓的臉頰立刻泛起淡淡紅潮,她根本不是一個稱職的情人,端木和頤竟然還會送她這等大禮?

  它的價值由我來決定。這是什么意思?他看重她的程度,就像這塊龍鳳玉佩一樣嗎?想到這里,她幾乎快被興奮給沖昏頭了。

  “你是不是都會送禮物給每一個情人?”先問清楚,免得到頭來是自己自作多情。

  “不,還沒嘗試過,你是第一個收到我禮物的情人。”他雙手抱胸,唇角的笑意愈來愈濃。

  “真的!”漓漓心花朵朵開,高興得像個傻瓜。

  “你是我的第一個處女情人,這塊龍鳳玉佩…,·”他頓了頓。挑眉笑道!熬彤(dāng)是你的初夜紀(jì)念好了!

  漓漓一聽哈哈大笑,吸了口酒,俏臉緋紅,紅得像酒。

  “果然找你獻(xiàn)身的決定沒有錯。”她有點(diǎn)醉了,酒意漸漸麻痹了她的思考能力,她忘形地蝶蝶不休起來!按蟾艣]有一個女孩子的初夜比我還值錢的呢,真高興端木哥這么重視我。啊,對了,端木哥,我大姐有沒有把她的初夜獻(xiàn)給你,有沒有呀?我猜你送給我大姐的禮物一定比這塊龍鳳玉佩更驚人吧?是不是?”

  端木和頤的臉色沉了下來。

  “為什么要拿自己跟你大姐相提并論?”

  “隨便問問而已,端木哥生氣啦?”她皺皺俏鼻,沖著他甜甜一笑。

  他神色陰沉,透過酒杯看著她。

  “我沒有碰過云云,一次都沒有!

  漓漓倏然睜大迷蒙醉眼。

  “可是…··你們在一起……那么久……”她結(jié)巴起來,簡直不敢相信。

  他勾起薄而性感的嘴唇,冷然一笑。

  “我從小受的教育是必須對女孩子發(fā)乎情,止乎禮,保持紳士風(fēng)度,認(rèn)識云云之后,我對她一直非常尊重,不敢過分冒犯,可是和云云分手后,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所受的教育早就落伍了,現(xiàn)在的女孩子有時候反而希望男人是只大野狼,被侵犯、被征服,才覺得自己有吸引力!

  “是、是嗎?”

  她眨眨眼,思考力已經(jīng)被酒精醺得遲鈍了。

  “你大姐的想法就是這樣!彼壑辛髀冻鲆还赡吧睦滟!拔业募澩溜L(fēng)度她不欣賞,她喜歡的是攻擊力強(qiáng)的男人!

  “攻擊力強(qiáng)的男人!我大姐!”她呆呆地重復(fù),直覺聯(lián)想到?jīng)]氣質(zhì)和沒內(nèi)涵的肌肉男,這種男人就有兩個成天在她身邊打轉(zhuǎn)。

  一想到細(xì)致溫柔的大姐竟然會喜歡像朱光武和凌子賢那類型的男人,她就忍不住皺起眉來。

  “云云說她不喜歡我身上那種貴公子的氣息!倍四竞皖U訕訕地笑著!拔覜]想到自幼培養(yǎng)出來的斯文氣質(zhì)和溫雅的儀態(tài)修養(yǎng),會在你大姐跟前踢到大鐵板!

  原來是這樣,難怪他說“愛情”是麻煩的兩個字,表明了從此不愿再為愛付出的態(tài)度。

  看到他臉上無奈的笑容,漓漓的心凄凄惻惻作痛。

  “大姐不喜歡,可是我喜歡呀,我非常喜歡端木哥,在這世上,不可能有任何一個女人比我更喜歡你了。”她脫口而出,也許是酒精在她體內(nèi)催化的緣故,她再也管不住自己,一五一十地招供。

  端木和頤愕住,深深注視她!澳阍诎参课?”

  漓漓拼命搖頭。

  “不是,從見到你第一天起,我就非常在意你了,雖然你從來不曾注意過我,可是你的喜怒哀樂都會牽動我的情緒,這么多年來,在我的心里,端木哥是沒有人能取代的!彼奔鼻星械氐驮V,所有的心情在這一刻如潮水般激騰翻涌,要收,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端木和頤雖然隱隱約約猜得到漓漓對他有好感,可是絕對想不到在她汪汪水眸中竟深藏著對他熾熱的情感,此刻正被酒精點(diǎn)燃,熊熊焚燒。

  他的思緒空了片刻,心情澎湃迷亂,他不是第一次聽見女孩子的告白,但唯有這一次覺得切切感動,有股暖意正緩緩自心底泛開來。

  漓漓臉上的配紅直染上耳際,醉意加上害羞,讓她腦中的思緒全部罷了工,僅有一個念頭運(yùn)作著——不顧一切地告白已經(jīng)觸犯了端木和頤的游戲規(guī)則,如此一來,她很可能再也當(dāng)不成他的周五情人了。

  “天哪——”她懊惱地將火紅的臉埋進(jìn)雙掌。“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不等她發(fā)表完后悔宣言,端木和頤忽然伸手將她攬進(jìn)懷里,溫柔的吻印在她的眉心,她怔怔抬起頭,接住另一個落在她唇上的吻。

  漓漓的腦袋頓時一片混飩,渾身軟軟地癱靠在他胸前,迷迷糊糊的,只感覺到他灼熱唇舌的探索、撩撥。

  “端木哥··”她在他的熾吻中偷空喘息,眩亂地眨了眨眼,他黑潭似的眼瞳中竄動著火苗,在她眼前不停旋繞。

  “別說話,你今天已經(jīng)說得夠多了!彼┦,貼在她磨蹭低語。

  他清爽的男性氣息包圍住她,慢慢摧毀她的意識。

  “可是…"

  頭好昏哦,她要在自己昏過去以前問清楚!拔移茐牧擞螒蛞(guī)則,端木哥會不會……”

  “不會”

  他堅(jiān)定地回答,再度封住她的菱唇。

  他知道她想說什么,奇怪的是他一點(diǎn)也不在乎她破壞他的游戲規(guī)則,聽完她深刻的告自,他奇妙地沉浸在一種無法言喻的喜悅當(dāng)中。

  他的吻逐漸加深,熾火迅速在兩人之間竄燒,清淺的啄吻慢慢變了質(zhì),他抑制不住強(qiáng)烈的躁動,不自覺地箍緊她的腰,修長的手緩緩移到她的胸前,輕輕撫揉她柔軟可愛的小胸脯。

  漓漓全身一顫,仿佛天族地轉(zhuǎn)般的暈眩攫住了她,就在她陷人感官強(qiáng)烈的刺激之際,昏眩的感覺也愈來愈強(qiáng)烈——

  突然,她覺得胃部一陣嚴(yán)重翻攪,忍不住——

  想吐!

  “閃!等、等、等一下!”

  她用力推開他,驚慌失措地跳起身,以最快的速度往廁所沖進(jìn)去。

  端木和頤呆了呆,訝異地聽見從廁所傳出陣陣嘔吐聲,忍俊不禁,縱聲大笑了起來。

  漓漓抱著馬桶嘔吐了半天,差不多吐光喝下肚的紅酒后腸胃才終于舒服了一點(diǎn),當(dāng)她聽見客廳傳來端木和頤無法克制的笑聲時,羞憤得想把自己塞進(jìn)馬桶里沖掉算了。

  她懊惱至極地坐在地上,為什么每次和端木哥進(jìn)展到最旖旎浪漫的一刻時,她的身體就會出現(xiàn)莫名其妙的狀況來破壞氣氛。

  可惡、可惡!她抱著頭咒罵自己。

  虧她剛剛才深情表白過而已,現(xiàn)在居然就抱著馬桶狂吐,這下子形象全毀了,如果剛才的告白能吞回去,就算吞下去會死,她也寧愿吞下那些深情的告白一死了之。

  “你現(xiàn)在怎么樣?舒服一點(diǎn)了嗎?”端木和頤站在廁所門口,笑不可抑地看著癱坐在地上的漓漓。

  “好多了!彼y堪地抱著膝蓋,臊紅的臉差不多快埋進(jìn)雙膝中。

  “你喝醉了,要不要我抱你回房休息?”他蹲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嗯!崩炖燧p輕點(diǎn)頭。

  她的膝蓋早已虛軟得無力承擔(dān)自己的重量,全身的骨頭也好像都散掉了一樣,想自己回房是一大難事,如果沒有端木和頤幫忙,恐怕她得在廁所里睡覺了。

  端木和頤將她攔腰抱起,平穩(wěn)地朝她的臥房走去。

  “麻煩你了,端木哥。”

  她垂靠在他胸前,糗得抬不起頭來。

  端木和頤發(fā)出慵懶的輕笑聲!拔也辉岩粋女孩子吻到吐,你總是會帶給我意外的驚喜,幸好你的速度夠快,沒吐進(jìn)我的嘴里!

  “拜托別糧我了,真丟臉!

  她的臉紅得快炸掉。唉,死一百次也換不回她在端木哥面前想維持的尊嚴(yán)和形象了。

  端木和頤忍不住又笑起來,低沉的笑聲震蕩著她的耳膜。

  “別再笑了啦——”她真擔(dān)心端木和頤從此以后對她失去“性’趣。

  “好,我不笑了。”他努力忍笑,走進(jìn)臥房,將她放在床上。漓漓,你要記住千萬別在男人面前喝醉,喝醉酒的女人最容易把男人變成一只大野狼,就算是我,也很有可能吃掉你這個小紅帽!

  “端木哥才不會呢!彼兆∷氖,笑嘻嘻地說!霸谖倚睦铮四靖缡莾(yōu)雅的王子,不是邪惡的大野狼!

  端木和頤微怔,她的笑容看起來太無邪,明明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二十二歲的女孩子,卻還是覺得她像個未成年少女,別說是想侵犯她了,就算只是單純地吻她都有罪惡感。

  “很多男人都是披著羊皮的大野狼,說不定我也是,你別太信任我!彼缫褔L試著拋開無用的紳士風(fēng)度,改用狂暴、霸氣的方式征服女人,起碼他的床伴都很吃這一套。

  漓漓打了個呵大。睡意漸漸襲向她。

  “端木哥是‘芭蕾娃娃’里的狄明威··。、··”她閉上眼,昏昏欲睡,口齒不清地說著。“只是在扮演‘美又與野獸’中的野獸……那不是真的…·、!

  端木和頤聽得一頭霧水。什么芭蕾娃娃?狄明威?美女與野獸?他知道美女與野獸是童話故事,可是芭蕾娃娃里的狄明威是誰”

  他還沒有機(jī)會問清楚,漓漓就已經(jīng)安然入夢了。

  他輕嘆,屈跪在床畔撫摩著她柔嫩的臉盛,和漓漓相處這幾天。有一種奇妙的感覺,覺得過去的自己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回來了,他開始認(rèn)真思索內(nèi)心合蠢欲動的是什么情緒?是喜歡?還是愛?

  在他內(nèi)心對漓漓是喜歡還是愛的界線很模糊,他無法分辨清楚,但是她的杏眸、她的甜笑、她說話的語氣、姿態(tài)。有種吸引他的奇異魔力,不著痕跡地將他的心充完整整占據(jù)。

  他凝視著漓漓臉上安心滿足的神情,悄悄地把手從她柔軟的掌心抽回來,起身將十坪大的臥室梭巡了一回。

  靠墻的雙層書架上擺滿了書,他慢慢踱步過去,看見架上擺著詩集、小說和散文叢書,突然間,他眼睛一亮,意外地看見自己送給她的五本日記,整整齊齊地排列在上面,雖然他很好奇日記里的內(nèi)容,但偷看日記是不道德的,他旋即排憂目光,“芭蕾娃娃”四個字赫然映人眼簾。

  端木和頤不禁失聲一笑,原來“芭蕾娃娃”是套漫畫。

  他好奇地拿下來翻閱,約略了解了漫畫中的情節(jié)后,終于明白漓漓剛才所說的那些話了。

  原來,她是真的了解他,用了她的真心。

  想起兩天前她對他唱的那首哥歌——

  就算是深陷,我不顧一切,就算是執(zhí)迷,我也執(zhí)迷不悔。

  頓時間令他疼惜、悸動不已。

  他俯下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輕柔地環(huán)著她溫軟的身軀入睡。

  “漓漓,我也喜歡你!彼谒系蛦〉剌p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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