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朱遭山魈擄走,這個消息震驚了敖、梅兩府!
敖樸風全然不知是自己的兒子敖倪所為,甚至下令官府出動衙役兵了四處搜尋,敖仲還寫下尋妻告示,稱妻子遭盜賊山越擄走,告密尋獲者定有重金懸賞,連同丹朱的繪像一起張貼在各個城鎮市集。
近午前。
跟在敖倪和桀瑯身邊的少年石擎天自山下返回無憂谷,把這個消息一并帶了回來。
桀瑯聽完擎天的話,忍不住露出無奈和嫌惡的表情,對敖倪埋怨著!罢娌欢闶窃趺聪氲,沒事把這個大麻煩帶回無憂谷來做什么?你沒忘記咱們的身分是逃犯吧,我可不想為了她白白送掉一條命!
“那就帶她去領賞吧!卑侥邞醒笱蟮卣f。
“這可是你說的哦!”桀瑯作勢大喊。“喂,擎天,快去把那個姑娘綁下山領賞去吧!
擎天自顧自堆著墻邊的柴火,撇嘴笑道:“我才不去自找麻煩,綁去了那個姑娘,別說賞金額不到,說不定還會被當成盜賊捉起來哩!
桀瑯嘻嘻一笑。“說的是,咱們誰有功夫引火自焚。倒是敖倪你呀,昨晚單獨另睡一屋是怎么回事?莫非小姑娘身上長著刺?”
“敖大哥別是頭一回出手就失手了吧?”擎天回頭朝桀瑯做了一個鬼臉。
敖倪已經氣悶了一整夜,哪忍受得了他們的奚落,橫了他們一眼,便朝丹失的房間走去,近午了,她房中一點動靜也沒有,讓他有些疑心起來。
他敲了敲丹朱的房們,低聲喚:“丹朱,你醒了嗎?”
門內輕輕應了一聲。
“餓不餓?出來吃點東西!彼f。
屋里安安靜靜,沒有回答。
“怎么回事?”他感到不對勁。
“我……”房甲的丹朱欲言又止。
敖倪耐不住性子,退自推門進去,猛然看見她急急將腳縮進被子里的模樣。
“怎么了?”他詫異地問。
丹朱兩頰排紅,囁囁嚅嚅地!斑@里…··有沒有丫環?”
“沒有!彼穑匆娝砩先源┲G紅色的新嫁衣。
“那……隨便一個女人都行……”她的下頷幾乎貼到了胸口。
這里除了你,沒有第二個女人了!
“什么卜’她驚呼出聲,眼眶驀地一紅,急得哭了出來!斑@下糟了,我……我……”
見她落淚,敖倪一陣心疼,慢慢走到床畔蹲跪下來,柔聲問:“到底怎么了,跟我說清楚好嗎?別凈是哭呀!
丹朱扇了扇帶淚的眼睫,怯怯看他一眼,又低下頭去,輕聲說:“昨晚腳疼,把鞋襪拆下來揉了揉.現在……我自己穿不回去了,鞋子穿不回去,我就連一步也走不得了!”
敖倪揚了揚眉!笆裁雌婀值男,拆下來就穿不回去?”
“纏布很難束,且自小就有丫環貼身服侍,幾時纏過自己的腳,今天弄了一個早上也纏不好,可急死我了,這都要怪你,把我弄到這種鬼地方來。”她淚眼汪汪的,心里氣他,也氣自己。
“給我看看!彼焓秩ダ砩系谋蛔印
“不要不要!”丹朱嚇得驚慌失措,急忙緊緊捂住自己的腳,不給他看。
“為什么不要?”他耐著性子。
“我姐說,腳是女人身上最隱密的地方,不能隨隨便便給男人看的!”她急得滿臉通紅,像極力維護自己的貞操一樣。
“什么鬼話’他嗤笑一聲,不理她,蠻橫地扯開她身上的被子,硬是抓住她正在奮力踢蹬的兩只腳,大吼著:“你別亂動行不行,難道你想一輩子不下這張床嗎?”
丹未停止掙扎,不管不顧地別過臉。
當敖倪看清楚她小腳上零亂糾纏的白布帛時,忍不住笑了出來。
“纏得一團亂,難怪塞不過那雙小繡花鞋,為什么不叫我來幫你。”他低頭幫她解開零亂的纏布。
“你昨晚兇神惡煞似的,哪里敢叫你!彼吐暠г埂
敖倪的笑意變濃,一面專注地將白布帛一層一層解開。
“你替人纏過?”她靜靜地望著他。
“沒有啊,這是頭一回!彼[約嗅到了一陣細細甜甜的香氣,奇怪地問:“哪里來的香味?”
“當然是我的腳呀!”她咬住下唇,低垂著頭,輕輕說!白杂,我姐就讓丫鬢每日用香屑替我細心浸潤蘍洗,再灑上香粉層層里束起來,每日這么養著,自然就香噴,我滾處處為我設想,就希望我能得到夫君的寵愛……”說到這里,她頓住,發現敖倪正愣愣地盯著莊已裸露的腳出神。
她突出其來的羞紅了檢,正要把腳縮回去卻已經被他握在掌中,她微微一顫,從未被男人觸碰過的細薄皮膚,敏感得讓她倒抽一口氣,她看見自己雪白的小腳被他摸過的地方都變得粉紅了。
敖倪萬萬想不到,她的腳摸起來竟然輕軟得有如棉絮,肌膚柔嫩纖細得宛如嬰兒.他覺得自己渾身都燥熱了起來。
丹來雙頓暈紅,扭怯地踢了踢腳,廖道:“別看了,你到底要不要替我穿鞋呀?
敖倪抬頭望了她一眼,眸中跳動著細微的火花,隱隱地燃燒。
他謹慎地、輕柔地從她的腳尖一圈一圈地纏繞到足踝。
“不行,不夠緊,還需要再緊一點!彼ё∶薇唬p聲說。
敖倪端詳她一陣,緊蹩了眉,然后拆下來,重新再裹一次。
丹朱又低嚷起來,“不對,不是這樣,腳尖這里裹得太胖了……”
“真羅嚷!卑侥叩哪托匀霉饬,他照自己的方法替她裹好,額上都沁出了薄汗!熬瓦@樣好了,反正在這里也沒幾個人會看你,用不著穿鞋了。
“怎么能不穿鞋?”丹朱揚聲抗議!耙菐滋觳淮┬,好木容易里了十年的腳很容易就會變大了。
不然怎么辦,弄了這大半天,把我的火都惹上來了!彼麘嵢缓鸬。
“火?”丹朱大感委屈,怒目瞪視著他!澳慊鹗裁?我才火呢……”
“你知道我火什么!”敖倪打斷她,濃眉打了結,聲音低啞!拔椰F在已經被你惹得欲火焚身了,如果告訴你我火什么,準會嚇死你。”
丹來轟地紅了臉,她這輩子從來沒有聽過這么坦白的話,毫無心理準備,驚羞得心頭亂跳,耳根都發紅了。
“你胡說什么呀,好輕薄無禮,十年前的你不會這樣占我的便宜!彼羝鹆嗣济,氣得大叫。
敖倪傲慢地瞅著她!澳闶俏业钠拮,不占你的便宜豈不是吃虧!
“呢——”她瞠目結舌,胡亂地喊著!艾F在不行……我……我和敖仲的婚事還沒解決……”
他俯下身,捧著她的臉微微一笑,“那種無關緊要的事有什么好解決的,你心里若還在意我,就不要去想他,我是不會放你出無憂谷的,等過了幾年,敖仲也許會另行婚配,想這么多豈不是多余嗎?”
丹朱抿緊了唇,幽幽地望著他。
“我不知道你到底和敖仲相處到何種程度,不過我會給你時間,讓你忘記和敖仲相處過的日子,遲早,你都是我的人!彼拖骂^,吻了吻她的臉頰,然后攔腰抱起她。
“干什么?”丹朱嚇一跳,急忙攀住他的頸子。
“帶你去吃飯,順便見見無憂谷中另外兩個人!彼幻嬲f,一面抱著她走出房門。
桀瑯和擎天正趴在廚房,餓著肚子等他們吃飯,大老遠看見敖倪抱著丹朱走過來,兩個人忍不住想取笑一番。
“嘩,吃飯的架式好大!”桀瑯故意大聲地喊。
擎天亦不落人后地笑道:‘傲大哥真是體貼過人哪。
“新嫁衣還舍不得換下哩!’兩個人噓著。
丹朱被他們羞得滿臉通紅,圈著敖倪的手臂立即松開來,不敢抱他拖得太緊。
“初次見面,別要嘴皮子行嗎?”敖倪將丹朱放在椅子上,抬頭對桀瑯和擎天說:“以后叫她丹朱就行了!
“嗅——一兩個人異口同聲!鞍酱笊。”
丹朱窘得不知所措。“別……別這么叫,叫我丹朱就行了。”
敖倪笑了笑,把他們介紹給丹朱!澳樕嫌斜y的叫桀瑯,像小白臉的叫擎天。擎天,露一下你的絕活吧!’
擎天搓了搓手站起來,笑說:“來了嬌客,自然揭露兩手嘍,各位等著!
他走到灶爐前,兩三下起了爐火,“嘶”地一聲,一盤生肉下了鍋,一陣白煙蒙蒙地蒸騰了上來,鍋鏟迅速在鍋內翻轉了幾回,發出僻啪的爆響聲,擎天飛快地下佐料,動作已達出神火化之境。
“真厲害——”丹朱驚愕不已,不禁發出贊嘆。
“好說好說,我沒別的本事,就做菜這樣最行!鼻嫣煳恍,用力一甩,鍋子里亮晶晶的肉片全部飛了起來,在空中轉過一圈,又跌回鍋內,翻炒數下便上了桌。
菜剛上桌,桀瑯就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一邊對丹朱說:“我和敖倪就靠擎天喂飽肚子了。
丹朱抿嘴一笑,挾起一塊肉片吃,果然滋味美妙極了。
不一會兒,又有烙餅和一大鍋湯上了桌,四個人吃得津津有味。
原本拘謹羞澀的丹朱,在餐桌上總是被三個大男人的對話逗得笑不可抑,這三個男人與她從小接觸的文人雅士大不相同,他們不綰發,任由發絲散瀉肩背,彼此率性地吃喝談笑,全然不裝模作樣,更不會老是出口成章,賣弄吟詩作對的本領,讓丹朱感覺異常輕松自在。
一直羞于開口的她,靜靜地觀察眼前的三個男人。
敖倪俊美迫人,眉眼之間總染著憂郁之色,桀瑯劍眉入鬢,俊朗秀逸,眼中總漾著笑,擎天看上去比自己年齡還小似的,皮膚白皙,異常俊俏,頗有些女兒氣。
看著敖倪和桀瑯臉上的刺紋,她終于忍不住好奇地問道:‘敖倪為什么要在臉上紋一條龍,桀瑯為什么又要在臉上紋一頭豹,擎天為什么都不紋呢?”
敖倪笑望著她說:‘我和桀瑯的臉上都被黥上‘囚’這個字,如果帶著‘囚’字走在大街上,豈不是昭告天下我們曾經犯下殺人罪名嗎?只好刺上復雜的圖形蓋過去,擎天沒有人過牢,當然干凈!
丹朱臉色微變,驚問:“你們……殺過人?”
桀瑯用肚子頂了頂敖倪!霸趺,你沒對她說呀?”
“沒有,不想提,”敖倪淡淡地說,臉上的笑容逐漸斂去。
桀瑯聳了聳肩,自顧自地對丹來說:‘我完全是被冤枉的,敖倪呢…··倒是被陷害的,我自認倒霉就算了,不過敖倪可沒有我那么輕松,那種被至親的人陷害的痛苦,比任何人都要強烈……”
“別說了!”敖倪打斷他,冷然道。“我不想再提起這件事!
丹朱疑惑地看著他們三個人,視線最后落在敖倪僵凝的臉上。
丹朱心中的疑慮更深了,被至親的人陷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是真的。那種痛苦豈是尋常人所能承受?
她怔怔地凝望著敖倪,急切地想知道,究竟在他身上發生的是什么樣的事?
擎天嘆了口氣。“當個山里逍遙的鬼,也強過人世間的冷酷。”
桀瑯夸張地抬高了眉,拍著擎天的肩頭大笑!罢f得好,鬼吃人,人吃得了鬼嗎?”
敖倪低低地發出一聲笑,勾得額角上的龍紋震了震,似是活了起來。
他望了丹朱一眼,轉臉問擎天:“你明天下山嗎?”
“如果有急需要的東西,我就替你跑一趟。”擎天無所謂地說。
“那就麻煩你下山替丹朱買些衣服、鞋子!卑侥哳D了頓,又說:“鞋子別買弓鞋,買軟鞋就行了”
“你想把我的腳放大呀?”丹朱噘噘嘴。
“什么!”桀瑯反應挺大,惋惜地叫著!疤上Я耍@般楚動人的小腳就快要看不到了,我還沒見過什么叫金蓮步步嬌哩。!
本來就不該給你看。敖倪橫了他一眼。
丹朱情不自禁笑了起來,奇怪得很,她竟然不在意把纏裹多年的傲人小腳給放了,束縛的感覺一旦失去,全身都覺得很松散自在,仿佛重獲新生。
午后,敖倪抱著丹朱走出石屋,帶她四處看看無憂谷的景致。
走出石屋,丹朱這才發現,石屋周圍栽植著一株株桃花、杏花,怒放著。
敖倪柔聲說:“四間石屋是我和桀瑯蓋的,而那些花卻是擎天種的,那小子很怪,愛花成癖!
丹朱輕笑起來!扒嫣齑_實是怪人,喜歡的全是女孩兒的玩意!
極目望云,無憂谷中滿眼翠綠,遠山白云纏繞,輕靈的山泉和激越的瀑布秘密地穿梭其間,空氣中飄散著花與青草的香氣。保叩
丹朱自幼嬌養深閨,從不曾邁出家門一步,更不會知道這世間有如此美麗的地方。
“敖倪,這里真美。”她輕嘆著,聽見谷底澗水潺潺,林間蟲鳴鳥唱,內心便有著原始的感動。
“嗯。”敖倪輕笑兩聲!耙院,你每天都能見得到。
她笑著點頭,這一刻,她沒有想起任何一個人,滿眼所見的只是敖倪。
而她的笑顏逐走了敖倪眉眼之間的憂郁。
他將她放在一棵矮樹的樹枝上,眉眼與她的眉眼對望,她的兩腳懸空蕩呀蕩,指尖在他額角所刺的龍紋上輕輕撫摸,唇邊隱隱帶著笑意,眸中波光動人。
“怎么找到這個地方的?”她帶著濃濃的鼻音問。
“三年前和桀瑯逃獄時,連夜逃到這里來,不小心從上坡滾下,才知道有這個地方,我們很幸運!彼哪抗怄i住她秋水似的雙眸,鼻尖微微碰觸她的鼻尖,嗅著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這般耳鬢廝磨,漸漸惹得敖倪血脈賁張,不克自持,他緩緩地、緩緩地吻住她微啟的唇瓣。
敖倪的吻纏綿而細膩,舌尖大膽地攫住
她,她生澀地承受,呼吸漸漸零亂起來,上身軟綿綿地貼近他的胸膛,感覺他灼熱的氣息吹拂在頓邊、耳際,她的思緒停止了轉動,深刻地感覺到他的吻,仿佛吻進了她的心靈深處。
他無比溫柔的唇從她嫣紅的唇畔滑過尖小的下巴、頸項、耳垂……緩緩地,在她泛起挑花的面頰上一寸一寸滑過。
“敖倪——”她夢吃般地輕嘆,烏亮的眸子凝視著他,蕩蕩漾漾,好似一潭深幽的漩渦!嬲陌礁绺缇褪遣煌,我真喜歡你這么親我!彼男σ馕Ⅴ,輕輕將臉理進他的肩窩里。
敖倪摟著她瘦小的腰肢,言下之意,似乎敖仲也已經吻過丹朱了。
“你和敖仲的關系到底已經有多親密了?”他胸中沸騰的熱血頃刻間驟冷下來,語調難掩不悅。
丹朱仰臉看他,低聲說:“敖仲是守禮的人,他牽過我的手,親過我的臉,也……親過我的嘴,不過一直都淡如輕煙,與你的感覺大不相同!
“別拿他與我相提并論!彼淅涞。
“是你先問我的!钡硪е,無辜地說!澳闳羰鞘孪葘ξ艺f清楚,又怎會發生現在這種混亂的局面,地碰過我也親過我,如今我又是他名義上的妻子,照理說我應該從一而終才對,不該再和你這樣的。”
聽見丹朱又搬出那一套倫理道德經,敖倪就煩不勝煩。
‘看來我得快點讓你變成我的人,斷絕你腦子里那種從一而終的可笑念頭,免得你一天到晚拿這個來煩我!
丹朱滿臉飛紅,含情帶愁的眼眸瞪視著他。
‘你真壞,滿腦子凈想這個。”
他的唇邊泛起上抹微笑,炯炯眼眸中有狂野的光芒!銊倓偛耪f喜歡我這么親你的,我保證,和我在床上做的事會讓你更喜歡!
丹未對男女之事懵懵懂懂、一知半解,敖倪的話讓她心臟狂跳起來,渾身感到一陣陌生的戰栗。
“你……真是的,說話總是輕薄無禮,存心占我的便宜!彼煮@又羞,心慌意亂地推了他一把。想不到沒推得動他,自己卻被施出去的力量彈回來,整個人直往后栽。敖倪迅捷地抱住她,失聲一笑。
“別這么大反應,玩笑話都說不得嗎?”
“這是什么玩笑?’丹朱柳眉倒豎,鼓起了腮幫子。
“知道這座谷的名字嗎?”敖倪撥開她額前的劉海,淡淡笑道!斑@里叫無憂谷,想做什么想說什么都是無憂無慮的,沒有世間的復雜繁擾,更不會有身不由己的痛苦,活得很開心!
丹朱了解他的意思,抿著嘴兒,遙望著遠山飛瀑,漫不經心地晃動著雙足。
“我喜歡這里!彼p輕說。以后,不會有人天天綁我的腳,也不再有人成天在耳邊提醒我‘行莫回頭,語莫掀唇,坐莫動膝,立莫搖裙,喜莫大笑,怒莫高聲’了,我從沒有想過,這個世上也會有一個誰都干涉不了的地方,也從來沒有想到,自己也有機會擺脫層層束縛。”
敖倪溫柔地望著她,低笑著問:“你知道擎天是怎么到無憂谷來的嗎?”
“怎么來的?”她眨了眨眼,大為好奇。
“前年,北方嚴重饑荒,擎天和他爹娘從北方南下依親,途經此地,他的爹娘不幸染上一場急病亡故,而他奄奄一息地倒在路旁,被桀瑯發現救了回來,沒想到他來到無憂谷之后便立刻愛上了這里,病好之后也不走了,寧愿跟我們這兩個亡命之徒在一起。
她微微一笑,靜靜地瞅著他,別有深意的眼神令他怦然心動。
“我也不走了!彼诉M他懷里,軟語輕聲地說!艾F在若要我離開你嫁給敖仲,只怕半點也做不到了。
他輕輕托起她的臉、注視著彼此的眼眸。
“小時候你曾經說過,若是我當你的媳婦,你定會對我很好很好,還記得嗎?”她攀著他的頸子,柔聲問。
“當然記得!彼麩釤岬拇接H吻著她的額、發梢。
“那……從今天開始,你要信守對我的承諾,一輩子都不能忘記哦!”她極認真而溫存地說。
他的笑意泛著掩飾不住的熾烈情感,熱切地望向她,忍不住,緊緊地擁她入懷,清晰地說:“從小就相信你是我的,將來,不管發生什么事,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你也永遠都不要離開我,答應我?”
丹朱點點頭,眼中含著閃爍的情意,凝睬著地說:“這身嫁衣明天就要換下了,今天就當是我們成親之日,好嗎?”
“當然好,就由山里的諸神諸鬼做我們的見證,從今天起,梅丹朱就是我敖倪的妻子了!
丹朱的笑容璀璨,光采晶瑩。
敖倪抱起她,朝石屋走去。
“現在天還亮著呢!’丹朱面頰桃紅,柔情萬縷地傳偎在他懷里。
‘何必在乎——”敖倪朗聲大笑!澳銊e忘了,這里是無憂谷!
一片片桃紅杏白,花散如雨,輕緩地飄落在他們身上。
“真的好美呀……”丹朱伸出纖纖素手,接住一朵粉紅色的桃花瓣。
敖倪抱著她走進石屋,關了門上鎖。
他輕輕拆下她的白玉管,絲緞般的長發被海而下,他俯身吻她,指尖挑開她嫁衣上的鴛鴦扣,瑩滑的肌膚隱約若現。
“在我眼里,你比桃花更美!彼蛦〉卣f。
敖倪再也無法抵御體內燃燒的狂野火焰,炙熱的唇印在她雪白如脂的胸前,她嬌喘微微,情不自禁地迎向他,她輕輕軟軟的指尖探進他的衣襟里,掌心平貼在他炙熱激烈的心口,聽見她若有似無地呻吟——
所有的衣衫都被褪盡,只剩下她手腕上的金環,隱隱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輕柔地覆在她身上,嗅著幽幽散發出來的溫暖芳香,進行著一場生命中最纏綿動人的儀式。
黑發糾結,身心交纏。他灼熱滾燙的身體將她融化成水,暈眩般的歡愉幾乎令她抵受不住,她緊緊攀附著他,戰栗地呻吟——
她看見,他額角的淡色金龍陡然間飛動了起來,眼前恍似爆炸了一朵煙花,徐徐舒放,飄飛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