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駙馬 第六章 作者:芃羽 |
晚上六點四十分,武融融和上官皓一起前往富春酒樓,坐在車上,上官皓異常地沉默,而她也不知為何心中老是忐忑不安,昨天和上官皓那驚天動地的狂野纏綿似乎全是她一個人在作夢而已,離開了床,在其他人面前,上官皓的淡漠沒變,冷罵的表情沒變,連對待她的方式也沒改變。 他還是原來的那個上官皓。 回想今早醒來,偌大的床只剩下她一個人,上官皓早已不見蹤影,前夜?jié)M室的熱情已然消逝,在沁涼的冷氣吹拂下,身居澳熱的城市也讓她感到一絲寒意。 她怔怔地站在他的房中好幾分鐘,才回到自己房里沖澡,然后她獨自一人下樓。 一樓也沒有上官皓的人影,她找過每一個房間后,悵然若失地來到客廳。 由于上官夫婦在上官夫人生日宴會的翌日便出國旅游,而上官浚與耿沁又一早就到海運大樓上班,因此家中只剩下一些仆傭和負責保衛(wèi)的縱橫幫成員。 “請問,阿皓呢?”她向一個仆人詢問。 “二少爺出去了,等一下就回來! “是嗎?”她孤單地坐在客廳的沙發(fā),倏地想起父親,不知道她偷偷出走有沒有讓他氣炸?到目前為止沒看見帝國獵犬出來找人的訊息,她就有點不安,會不會,父親的病情又出狀恍? 當時一氣之下沖動出走,完全沒想到父親正逢病弱,她只是想為自己爭求一點自由,只想靠自己決定未來……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她只有憂心,沒有后悔,若沒離開金色帝國,她就遇不到上官皓,更不可能愛上他,她慶幸那股沖動幫她找到了愛情,也讓她開拓了視野,見識了最真實的世界。 不過,接下來呢? 昨夜,上官皓好像已經(jīng)發(fā)覺她的失億已然恢復,他在起疑了,她還能瞞多久? 該不該主動對他說明地的身份? 說了之后,他還會要她嗎? 猶豫與抉擇不斷地困擾著她,她坐在客廳里發(fā)著呆,不久,聽見熟悉的引擎聲駛?cè)氪箝T,她興奮地沖出去,站在屋外前底下看著一身黑衣的上官皓走出跑車,忍不住奔向他,拉著他的手親見地喊他:“阿皓!” 上官皓瞥見仆人們低頭竊笑,立刻繃起臉,將她的手捧開,冷冷地說:“別這樣,進屋里去! 她愣了楞,一時無法將眼前的人與昨晚與她纏綿的那個男人連在一起,他這淡漠的態(tài)度是什么意思? 和她上床前他巴不得人人都看見他與她的親熱,還經(jīng)常出其不意地與她摟摟抱抱的;上了床后卻反而變得生疏,她有點被他槁糊涂了。 “你去哪里了?”她委屈地放開手,仍擠出一抹微笑。 “沒必要向你報告吧?”他摘下墨鏡,掛在襯衫領(lǐng)口,走進屋內(nèi)。 “你……你怎么了?”她盯著他背后,滿臉困惑。 “我餓了,我要進去吃早餐了!彼f完便不再理她。 她受了不小的打擊,之前就換不清他的心,現(xiàn)在更看不穿他的想法,男女之間的愛情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愛與不愛都這么麻煩? 她情緒降到谷底,根本沒心請吃東西,信步繞過屋子,姍姍走向后花園,站在大樹下的平白看著大海,呼吸著海風帶來的海洋氣息來平息上官皓帶給她的紊亂。 倏地,一雙有力的手臂從后抱住她,她驚叫一聲,魂差點被嚇得四散紛飛。 “是誰?”她還沒回頭,就被扭轉(zhuǎn)過身子,一個熟悉的氣息立刻朝她壓了下來。 上官皓樓住她躲到樹干后方,飛快地攫住她的唇舌。 她本想拒絕,可是他的手緊箍住她的腰,她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只能任憑他強行索吻。漸漸的,她的抗拒轉(zhuǎn)為迎合,深陷愛情的她對情人毫無招架的能力,只能低嘆一聲,主動地依向他,在他強霸又極具爆發(fā)力的熱吻中找回昨夜的溫存。 上官皓饑渴地舔吮著她口中的甘醇,才出門去辦點事,他滿腦子都是她橫陳在他的床上的景象,一道道激流不停地在他體內(nèi)亂竄,害他等不及事情了結(jié)就趕回家。 這樣眷戀著一個女人,還是第一次。 然而,他竟有些不習慣讓仆人們看見他太過在乎她,這和前些日子的嬉鬧不一樣,那時是作戲,怎么調(diào)情玩笑都無所謂;可是現(xiàn)在兩人弄假成真,加上昨晚她在他房中過夜,仆人們心知肚明,看他們兩人的眼就變得令人討厭,為了免除大家對他和融融的竊竊私語,他只好忍住吻她的欲望,強裝冷靜地進門用餐。 但武融融沒跟進門,她沒主動陪他吃飯惹得他不太高興,于是他倉卒地吃完早餐,他臭著一張臉四處找她,最后才在后花園發(fā)現(xiàn)了她。 她正背對著他,凝望著大海,一身無袖白洋裝地立在樹蔭下,長發(fā)飄逸,姿態(tài)嫻靜,欲望又再次在他體內(nèi)涌現(xiàn),使他情不自禁地向前抱住她。 兩人吻得難分難舍,他的唇流戀地在她的舌尖撥弄,吸吮著她的唇瓣,修長的手指隔著簿社撫摸著他記憶了一整晚的婀娜曲線,血液再度為她沸騰。 武融融輕輕推開他,從窒息邊緣偷得一絲喘息的空間,她仰頭看著他,他的挺鼻薄唇在光線的投影下更為立體,而他那雙能奪走女人呼吸的眼神,更讓她的心幾乎融化成水。 “我以為昨晚的事只是一場夢!彼p輕地說,對他的忽冷忽熱與若即若離一點都不能適應。 “為什么?那我不也作同樣的夢了?”他捧著她的臉,拇指輕刷著她光潔的雙顆。 “因為你剛才又是一副嫌惡我的表情!彼龑(cè)臉貼在他的手心,喜歡他手掌散發(fā)出的那抹陽剛味道。 “我只是不想讓下人們胡思亂想!彼橇宋撬念^發(fā),稍做解釋。 “為什么怕他們胡思亂想?兩情相悅有什么好拍的?”她不懂,相愛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 “只不過上過床,沒有什么好讓人議論的,你還是你,我還是我,我不喜歡事情的發(fā)展一直被限制在別人的期待中,那太累了。”他太清楚人類的習性了,看見一男一女在一起,就開始替他們想像未來,安排結(jié)局,那種八卦性格真讓人受不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認為昨夜的事有什么大不了的?”她不安地問。 “是啊,不然你認為是什么?”他盯著她,挑起一道眉。 武融融的熱情被他的說法盡褪,燦亮的眼神瞬間變得黯淡。 “告訴我,你為什么和我上床?”她直盯著他。 “因為想做。”他回答得很干脆。 “就只是這樣?”她失望得幾乎想去跳海。 “不然你還希望我要有什么理由?”他淡淡反問,沒向內(nèi)心對她的異樣感覺屈服,亦不愿承認她在他心上的特殊份量。 “難道你沒有一點點喜歡我嗎?”如果他對她的愛和她愛他一樣多,她就不怕說出她的身份了。 “我以為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樣,看來我錯了!彼砰_她,轉(zhuǎn)身就走。 “我是和你以前的那些女人不一樣,因為我比她們還要愛你,這點你知道嗎?”她生氣地大喊。 他停住腳步,回頭看她!拔抑馈! “你真的知道?”她怔怔地問。 “你愛我,我和你在一起,這不就夠了?”他不想把他們的關(guān)系變復雜。 “你到底把我當成什么?”她蹙著細眉,握緊雙拳。 “我把你當成我的女人。” “你所謂‘你的女人’只是陪你上床而已?”她憤怒地提高聲音。 “你要這么想隨便你!”他并沒有結(jié)婚的打算,她能這么接近他應該要知足了。 “你……你根本不是真心!”可恨,如果他不是認真的,就不要讓她墮 得這么深,更不該讓她以為自己也被喜愛著。 上官皓瞪著她,怎么女人一啰唆起來就統(tǒng)統(tǒng)是一樣的德行? 難道上過床就得提出什么保證才行嗎? 真煩! “你就有本事把我的好心情打壞。”他生氣地道。原想回來與她溫存一番的,偏偏她把整個氣氛都破壞殆盡。 “我這個本事是向你學的!彼龤獾庙敾匾痪,越過他,沖回屋內(nèi)。 還是什么都別說吧!她一路哭回自己的臥室,這么告訴自己。 如果上官皓不夠愛她,那么一旦知道她是金色帝國的武融融,一定會馬上放棄她的! 一定是的,少了愛的勇氣,討厭麻煩的他根本不會愿意為了她去和整個金色帝國對抗。 她傷心地躲在房里,上官皓都沒再來找她,直到傍晚,攀西才來敲門,交給她一件衣裳,要她打扮后跟著上官皓出門。 “要去哪里?”她可不想再被他當傻瓜耍得團團轉(zhuǎn)。 “護印說,去接受一份驚喜。” “驚喜?” “是的,總舵主提供的驚喜! 她本來不想去看什么“驚喜”,可是覺得一個人再生悶氣下去也沒用,不如出去走走,免得鉆牛角尖,心情更糟。 于是,穿上那件黑色長禮服,她隨意將頭發(fā)攏到背后,淡淡地涂上口紅,跟著擎西下樓,坐進上官皓的車內(nèi)。 待她坐定,上官皓也沒多看她一眼,只是冷冷地吩咐:“開車,到富春酒樓! 攀西將車子駛向大街,一路上,車內(nèi)的空氣幾乎凝結(jié),她覺得又悶又難受,本想出來透透氣的,誰知心情反而更糟。 不久,車子來到富春酒店的大門,上官皓沒等她就運自下了車,她在擎西幫她開門后才踱出車外,剛踩上地上鋪的迎客紅毯,一發(fā)子彈就毫無預警地射向她—— “小心!”站在她身后的擎西立刻將她推倒,護在她背后,子彈不偏不倚地直接命中他的手臂。 “擎西!”她倒在地上,回頭尖叫。 “融融!”上官皓在擎西發(fā)現(xiàn)子彈的同時也警覺地反沖過來,但他離武融融太遠,眼看著她就要中彈,在那一瞬間,他差點嚇得肝膽盡裂…… 幸而擎西機警,及時推開了她,但也替她挨了一槍,他縱身搶到他們身邊,喊:“擎西,有沒有怎樣?” “不礙事,只傷到手臂……槍手還在,快帶融融小姐進去!”擎西不顧手臂上血流如注,一躍而起,守在武融融和上官皓身后,奔進大廳。 進出酒店的人早已嚇得四處逃竄,里頭的倪澈和縱橫幫的人馬聞訊都趕下樓來。 一名保全人員打扮的人也在混亂中現(xiàn)身,他不停地大喊:“別慌!別慌,發(fā)生什么事了?有沒有人受傷?” 倪澈看見擎西手臂流血,朝擎北使個眼色,學北立刻帶了一批人奔出酒樓,前去緝拿那名狙擊手。 “啊,你受傷了,快來……”那個保全人員來到擎西身邊,隨著愈來愈接近,他的手慢慢放進胸前的衣襟內(nèi),忽地掏出一把槍,直指著站立在攀西身旁、驚駭?shù)糜行┦竦奈淙谌诘暮笮摹?br /> 上官皓早就發(fā)現(xiàn)他不對勁,一見他舉槍,立刻推開融融,從腰間抽出軟劍,快如閃電地往他手上削去。 “啊——”保全人員的槍未響,胸前已被利劍劃出一大道口子,他痛得松掉手槍,整個人跌倒在地。 “把他帶回去問清楚!”倪澈怒喝。 “是。 一群縱橫幫的人上前架起偽裝殺手,帶他離開富春酒樓。另外,也有部分的人把攀西進往醫(yī)院,接受治療。 忙亂中,一個高大魁武的男人奔向武融融,小心翼翼地扶起她,焦急地問道:“小姐,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李……李鐵衛(wèi)?”武融融看清眼前的男人之后,詫異得幾乎舌頭打結(jié)。 金色帝國的“鐵衛(wèi)”李繼勇竟然找到了她! “我終于找到你了!首腦擔心死了!”李繼勇握住她的肩,神情激動。 “你怎么……”話才說一半,她就覺得眼前一花,人已脫離李繼勇,被上官皓摟進懷里。 “不準碰她!”上官皓威凜地瞪著李繼勇。 解決刺客后,他擔心武融融有否受到驚嚇,沒想到一回頭就看見她被個男人纏住,方才的憂急與此刻的震怒交融成一把狂燒的妒火,燒痛他五臟六腑。 他不允許任何男人碰他上官皓的女人。 李繼勇被兩三下?lián)敉,已?jīng)夠錯愕了,一定眼又看見一個俊逸男人居然公然摟住武融融,兩道濃黑的眉更豎得像兩把大刀。 “你是什么人?敢對我們小姐無禮?”他朗聲斥道。 “你們小姐?”上官皓眉心一蹙。 “李鐵衛(wèi),別這樣,他是……”武融融慌張地想解釋。 “我來介紹吧,李鐵衛(wèi),這位是敝幫的護印,上官皓,就是他救了你們小姐!蹦叱赫境鰜碚f明。 “原來就是你將小姐帶到新加坡!崩罾^勇不僅沒有感激,眼中還閃過一絲不快。 上官皓一看武融融認識這位虬髯大漢,心中已有不好的預感,他瞪著倪澈,深冷地問:“他又是誰?” “啊,我忘了先告訴你,他是金色帝國的‘鐵衛(wèi)’李繼勇,也是我今晚的貴客,專程來新加坡接回金色帝國的大小姐武融融。”倪澈帶著平靜的微笑,說出了真相。 時間有幾秒鐘的凝固,鴉雀無聲的場中,武融融只聽見自己惶恐的心跳。 “你…是武立懷的女兒?”上官皓轉(zhuǎn)頭看著武融融,沒有驚訝,沒有暴怒,只是一雙眼瞳比冰還要冷。 “阿皓…”她無措地喊著他,她并不想用這種方式讓他知道實情。 “是那個等著被一堆男人爭取的帝國公主?”他瞇起眼,聲音中全是嘲弄與鄙夷。 “請你放尊重一點,她正是我金色帝國的未來接班人,武融融!崩罾^勇上前立在武融融身后,一副要捍衛(wèi)她免受侵擾的模樣。 “武……融融!鄙瞎兖┠钪娜,心隨著謎題的解答而再度冰封在冷酷的面具下。 整件事巧合得會令人想吐血! 他在舊金山救回的這個失憶女竟是金色帝國的未來首腦? 老天這個玩笑未免開得太大了吧? 武融融臉色慘白,她沒想到自己的身份竟是在這種情況下曝露,看著上官皓冷漠無情的表情,乍然間,她心痛地了解,她與他之間就要結(jié)束了! “聽我說,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瞞你的,我只是不想離開你……” 在上官皓家的客廳里,武融融試圖讓上官皓明白她的心情。 “滾!睆母淮壕茦腔氐郊抑,自始至終上官皓都只回答這個令人肛腸寸斷的字眼。 “你不要生氣,阿皓,我的確在那天上網(wǎng)進人金代帝國秘密站后,才被月光灣的圖片激醒記憶,但我真的不是存心騙你的……”她急白了臉,總覺得他一直在遠離她。 上官皓沒說話,靜默的模樣比發(fā)怒更教人不安。 “我怕你知道我是武立杯的女兒后會立刻把我甩開……我……愛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我又深知你對我父親宣布的招親不屑一顧,一想到你對金色帝國的偏見,我就說不出口。”她持續(xù)地把心中的矛盾說出來。 “滾回去!”他依然不為所動。 “阿皓!你真的要把我趕回去嗎?一回去,我就得面對從一群陌生男人中選出丈夫的局面,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她低聲痛喊,淚不知何時已溢滿眼眶。 “回去玩你的招親游戲,別在這里啰唆!”他就是不想和金色帝國有任何牽扯,誰叫她是武立杯的女兒,若他在乎她,那不等于落入倪澈的圈套? “你不留我嗎?只要你一句話,我愿意放棄一切跟著你…”她站在他面前,把自尊全部丟棄,就為換他一記深情的凝視。 “回去!”如果需要,他上官皓不缺女人,他不可能會為了她去沾惹麻煩。 他的絕決把她僅存的一點希望都擊潰了,她早該知道,他對她不過是男人對女人的激情,不是愛情,所以他根本不會為了她去對抗任何反對的力量,或嘗試去爭取她…… 早該覺悟的,為何她偏偏不愿清醒? “一旦我回去,我們之間就再也不剩下什么了……這樣你也無所謂?”淚滾滾而下,在她光潔白皙的臉上流成兩條河。 “沒錯,我已經(jīng)對你沒感覺了,請你離開,武小姐,你那位‘鐵衛(wèi)’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彼坏卣f著,冰冷的表情仿佛當她是陌生人。 武融融再也沒有力氣開口了,昨夜還狂熱地擁吻她的男人,今天卻用最冷酷的話催著她離開,她還能不走嗎?人家已清楚地說明,對她已毫無感覺了財! “謝謝你這些日子來的照顧,…我走了……”再看一眼他俊美深沉的臉孔,她心碎地轉(zhuǎn)身。 從此,將與他形同陌路,再無瓜葛了。 上官家的大門外,李繼勇以及他帶來的十名“獵犬”早已整裝待發(fā), 排成一列等著武融融出來,倪澈、耿沖,以及上官浚也都禮貌性地出面送 行,只是等了許久,依然不見武融融出來。 李繼勇不停地看著時間,剛校有力的臉上聚著些微的溫火。 “再給他們?nèi)昼姲桑±铊F衛(wèi),熱戀中的男女,總要多點時間話別。” 倪澈微笑地提出小小要求。 “恕我無禮,倪總舵主,我們小姐在招親前不應該和任何男人走得太 近,若貴幫護印對我們小姐有意思,請他到月光灣與其他人一起競爭! 李繼勇拉長著臉。 “擎北,去請武小姐出來!蹦叱鹤R趣地讓步。 擎北還沒行動,武融融已含著淚從屋里奔出,直接沖進車里,什么話都沒多說。 李繼勇將車門關(guān)上,朝倪澈等人點個頭,便與眾位獵犬護著武融融離開。 倪澈見車子走遠,轉(zhuǎn)身進入屋內(nèi),發(fā)現(xiàn)上官皓已等在客廳,心里有數(shù),向耿沖及上官俊說:“讓我和阿皓談談! “太危險了!我怕你們會打起來。”耿沖皺眉看著上官皓一瞼肅殺之氣。 “如果和他過過招他會開心點,那我奉陪。”倪澈早就猜到有這么一天。 “小心點,我看阿皓這回是真的冒火了。”上官浚不得不提醒倪激。 他可從沒看過自己弟弟有過這么陰狠的神情。 “我會的,我還想活著喝他的喜酒哩!”倪澈笑了笑,只身走進客廳。 寬敞的客廳裝演得很歐化,感覺上應該很溫馨,不過走了武融融,只剩上官皓獨自一人在里頭,整間廳房居然讓人感到毛骨驚然。 倪澈一走進去就知道免不了要有一場對決了。 上官皓立在落地窗邊,看著窗外的海景,久久,才開口:“你早就知道她和金色帝國的關(guān)系?” “不,擎北從舊金山回來那天我才知道武立杯的女兒失蹤了,而他女兒就叫融融。”倪澈慢慢踱向他。 “但你卻沒告訴我! “我提醒過你。” “提醒?”上官皓霍地轉(zhuǎn)身,雙眉一挑!安皇前!你不但沒有提醒, 還設計了這個陷階!” “這個陷階是你自己挖的,阿皓,從你反常地救了武融融開始,你就動心了,然后一步步往里頭跳。”倪澈毫不畏懼地看著他。 “而你卻為了達到你的目的而袖手旁觀?”他聲音的溫度愈來愈低。 “是你幫我制造這個機會的,阿皓,別忘了,把金色帝國接班人帶回新加坡的人是你。” “這真是我這一生中犯的最大錯誤!”他自我厭惡地閉起眼睛。 “愛上一個女人怎么會是錯誤?”倪澈一語道破他的心境。 “誰說我愛上她了?”他怒道。 “若不是愛上她,你會這么氣憤?”為什么這家伙還要嘴硬?總艙的 男浴室事件早就從幫內(nèi)那些親眼目睹他擁抱著武融融模樣的成員口中傳了出來,大家都說,那時的上官皓簡直就像個熱戀中的男人,不準任何人多看武融融一眼。 “我是氣她騙了我,她明明知道我對金色帝國招親的看法!”他陰沉地撇過頭。 “她能說嗎?她說了你還會要她?”倪澈犀利地反問。 “就算她撐到現(xiàn)在才說,我一樣不會要她!”她只不過是和他上過床 的女人之一,他根本不在乎她! “既然這樣你還氣什么?你又沒吃什么虧,好歹你得到她的心,即使你沒去參加招親,你也贏了!”倪撒冷諷地說道。 “你什么意思?”怒火迅速攻上他的腦門。 “不管武融融的身體嫁給了誰,她的心都只留在你這里,這對我的聯(lián)姻計劃雖然沒有直接的效益,不過相信日后她接手金色帝國后不會和我們直接起沖突,我的目的算是達到了,所以,你放心,你可以不去參加招親了!蹦叱豪现\深算地笑了。 上官皓被他的說法激怒,怒屑一場,沒多說什么就抬腿往他臉上踢去。 倪澈機警地閃個身,微微一笑,又道:“你氣什么?不逼你去參加招親你該高興才對。 “你這個一肚子壞水的陰險小人!”上官皓厲斥一聲,使出了迷蹤拳法,頻頻向倪澈進攻。 “我是陰險小人,你就是個裝酷的呆子!”倪澈邊問邊打,被逼退到墻邊,足往墻上一點,空翻過上官皓的左側(cè)。 “我哪里呆了?”上官皓也不放松,左手撐住沙發(fā),修長的腿揚空劃了一圈,掃向倪澈的腦門。 “你為了面子掛不住而不敢承認愛上武融融,這還不呆?”倪澈縱身一躍,遠離他的連環(huán)腿,輕巧地在另一方落地。 “愛不愛她和我的面子有什么關(guān)系?你就會亂扯!”他喝問,沖向倪澈,又是一套少林拳法。 “你討厭招親,卻帶了舉辦招親的女主角回來,然后雙雙墜入情網(wǎng)這整個事實都看在大家眼里,全新加坡每個人都知道她是你的女人,于是,在她的身份被拆穿的時候,你竟然沒勇氣留下她,就這樣把她丟回金色帝國,丟給一大群男人去分食,你為了自己的驕傲與面子,寧愿犧牲她,甚至拋掉你的愛情廣倪澈不再閃躲,迎著他的拳法,凌厲地反擊,連說出來的話也字字帶刺。 “胡扯!”他厲喝。 “你真舍得讓她成為別的男人的妻子?讓別的男人夜夜擁她入懷?” 倪澈大膽地挑起他心中的痛處。 “閉嘴!”倪澈的話有如萬筑穿心,痛得他失去理智,他大吼一聲,霍 地拔出腰間的軟到,完全忘了眼前的人是自己的老友兼上司,使盡全力 向他砍去。 “住手!” 隨著一陣異口同聲的疾呼,三道人影飛也似的沖進客廳,上官浚、耿沖,以及從一開始就焦灼難安的擎北石剛同時擋在倪澈面前,鏗的一聲,耿沖的小刀架住了上官皓的劍身,上官浚的擒拿手扣住他的右腕,而擎北則以雙掌夾住軟溜并不住擺動的劍端…… 上官皓猛地從狂想中驚醒,怔怔地看著他們,粗重地喘著氣,一時說不出話來。 “阿皓,你瘋了?打打鬧鬧也就罷了,你怎么可以抽劍?”上官浚擰眉訓斥。 “對自己人用武器是幫內(nèi)的戒律,你想犯上嗎?”耿沖更是朗聲責備。 “別怪他,阿皓只是被我說中心事,惱羞成怒而巳!蹦叱号呐谋娙说募纾屃私├涞臍夥。 大家—一收手,上官皓悶不吭聲,將敦創(chuàng)收回腰間,鐵育著股沖出去,駕著他的跑車馳向沉悶的夜色中。 他得讓自己先靜下來! 不過是走了一個笨女人而已,他有什么好躁怒的? 他才不會為她煩心呢!不可能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