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駙馬 第四章 作者:芃羽 |
就像當初上官皓所預測的,武融融跟著他所到之處無不引起騷動,七天下來,從縱橫海運大樓到縱橫幫總舵,沒有一個不被他們嚇到,看著那一尊尊僵直的人像,他就忍不住放聲大笑。 他這時才知道,原來他在縱橫幫眾成員的心目中是一個不近女色的超級冷血魔! “護印……”平常連個微笑也吝于給的人竟然開懷暢笑,怎能不讓擎西驚惴得以為主子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 “擎西,效果比我預期的還要好,對不對?”他依然止不住笑,冷凝慣了的俊臉一旦笑起來,竟是充滿奪魂之美。 “什么效果?”武融融看著他罕見的笑臉,癡癡地問。 “震撼的效果啊!你的出現(xiàn),可稱得上八級強震,把每個人的大腦都震成漿糊! 上官皓一副詭計得逞的得意神色。 “奇怪,為什么大家這么吃驚,你以前真的從沒和女人在一起過?”她奇道。 “就算有,也從不準她們在人前露臉!彼I弄一笑,那些女人就是因為要求太 多,又太愛計較,才會—一被他給甩掉,后來他就愈來愈懶得再接近女人,因為她們對他來說除了陪他上床,沒有任何意義。 “那不是太委屈她們了?”她管那些過去式的情敵們打抱不平。 “委屈?那是她們心甘情愿的,可是后來就不知節(jié)制,變得庸俗又煩人,害我日后一見到女人就倒胃口!彼粠Ц星榈卣f著。 武融融有點灰心,從他的口氣她能聽得出來,他對女人從未投注過真的感情,只是猖狂又自負地以自我為中心,把女人對他的愛都當成糞土… 唉!她的愛情很可能也沒有前途。 “你怎么了?那是什么臉?你是嫌我表演得不夠逼真嗎?那么咱們就再加一級超震撼效果,過來…”上官皓眉一批,泛起冷笑,一不做二不休,就在總舵大門之前,當著許多弟兄的面,捧起她的臉,狂肆地吻住她的唇。 如果說她的愛情注定要無法回頭,那么這一吻無疑更斷了她的后路。 灼熱的氣從冰冷的唇傳遞過來,早已不屬于自己的心被那陌生的溫暖徹底攻陷,她不知所措地承受著他臨時起意的玩笑,明知是他的小小惡作劇,她還是抗拒不了這種令人陶醉的激蕩。 吻一下子就結束,上官皓抬起頭,看著她睜圓的大眼,以及被他吻紅的雙唇,心竟不受控制地撞擊著整個胸腔,連呼吸也失去了應有的平順。這感覺……為什么會這么該死的好? 他不太能接受地低咒一聲。 “護印,別鬧了,你這樣會讓融融小姐不好意思!鼻嫖髌沉艘谎畚淙谌谛呒t的臉,再想想主子的動機,不免有點替她不平。 “別想太多就不會不好意思了,好玩嘛?”他戲游一笑,走過總舵。 他只是玩玩而已,別太認真。武融融跟在他身后,撫著唇,說不上來該難過還是高興。 他們進入總舵匆匆逛了一圈,一路上遇到的人都對上官皓恭敬地行禮,然而眼睛都不敢直視他,好像很怕上官皓生氣似的,打過招呼就立刻回避。 “大家怎么看起來都這么畏懼?”她悄悄向擎西。 “因為大家都怕護印!薄嫖髀暬卮。 “為什么?” “因為他是幫內的情報頭子,而且脾氣又很冷酷古怪,難以親近 “哦!他的壞脾氣原來這么出名。”她小聲調侃。 擎西抿嘴一笑,這女孩具有意思。 她是這幾天才搞懂為什么許多人都稱呼上官皓“護印”,也終于明白縱橫幫的整個結構,在—一熟識了內人堂的首領們之后,她霍然領悟上官皓在縱橫幫的地位等于金色帝國內的軍師胡樵,同樣屬于文官,擅經(jīng)略布局,相當于一個組織的頭腦,唯一不同的是,胡樵已經(jīng)六十歲了,而上官皓才二十六。 不過,更令她驚訝的是,她發(fā)現(xiàn)縱橫幫的勢力幾乎可與金色帝國匹敵,一個是東南亞的海陸梟霸,一個是全球的僑界金主,這兩個性質類似的組織看似無關,但彼此的交集不少,各國僑界地盤上的互爭就是一項重大隱憂,她有點擔心沖突將日漸擴大,到時她該怎么辦才好? 參觀結束后,她心不在焉地跟著上官皓走出總航大門,這時,前方走來兩個男人,擎西一看見他們,就雙腿一并,恭敬地行了個禮。 “康師父!” 上官皓也立刻迎上前,淡然一笑。“好久不見了,師父! “咦?阿皓,擎西,你們回總舵來開會嗎?”康師父年約五十,是縱橫幫武師團的武師,也是上官皓的軟劍師父。 縱橫幫四位首領除了有武術底子之外,在武器上各有專精,倪澈喜歡玩槍,耿沖習慣用刀,上官浚以拳腳取勝,上官皓則擅長耍軟創(chuàng),而他一身的軟到絕學,都是康師父教的。 “不,只是帶朋友來逛逛!鄙瞎兖┎桓以趲煾该媲霸齑危瑳]刻意提起武融融和他的關系。 “這位‘朋友’就是在上官夫人生日宴上出盡風頭的人吧?”康師父身邊的年輕人忽然開口。 武融融還以為那是個男人,但聽她一說話才發(fā)現(xiàn)她竟是個女的。 “耀祖,你今天沒課嗎?”上官皓自然地問候。 康耀祖是康師父的女兒,頭發(fā)創(chuàng)得薄短,經(jīng)常穿著男裝,加上身材高瘦,很容易 被人誤認為男生。她大概是縱橫幫里唯—一個能接近上官皓,并且和他聊天的女人了。 “下午才有課!狄嬉谎劭吹轿淙谌谛厍暗陌咨钆,臉色粹然變色。 “這位就是你的朋友嗎?”康師父向武融融微微一笑。 “是的,她叫融融!鄙瞎兖┺D身牽過武融融的手,將她拉到身邊,轉而介紹: “融融,這位是康師父,旁邊這位是康師父的女兒康耀祖! “您好,康師父,康小姐,我叫融融,是阿皓的未婚妻,請多多指教!彼倘挥卸Y地向他們點點頭。 “未婚妻?”康師父有點吃驚,以上官皓的個性,女人對他而言幾乎和路邊的電 線桿一樣,就算杵了幾十年他理都不會理,怎么才一個多月不見就轉性有了未婚妻?怎么也沒聽其他人提過? “并不是走在一起的就稱得上是未婚妻!笨狄胬淅涞卣f,一直介意著融融身上那塊意義非凡的今牌。 武融融發(fā)現(xiàn)康耀祖對她似乎敵意很深,連看她的眼神都充滿厭惡。 奇怪!才第一次見面,她為什么擺那種臉色給她看? “耀祖,不得無禮!祹煾赋庳熈伺畠阂宦,才轉頭向上官皓笑道:“好不容易找到好對象,就要好好把握! “我知道!鄙瞎兖┮膊唤忉專皇瞧沉松砼缘奈淙谌谝谎,在心中想著,她如果是好對象,那他的眼光就有問題了。 “那我不打擾你了,大伙還要練武,我先去進了!笨祹煾赋麄兛蜌獾匦α诵, 轉身走進總舵。 但康耀祖卻沒有跟著過去,她欲言又止地看著上官皓,眉心有著濃濃的郁悶。 “有事嗎?耀祖!鄙瞎兖├涞貑枴τ谀醒b的康耀祖他并不排斥,有時候,他甚至會忘了她是女人。 “她不會真的是你的未婚妻吧?阿皓!彼粗淙谌,終于問出口。 “為什么你會這么問?”他后一挑,機警地問。 “你只是要讓那些女人別再來煩你,才故意利用她的吧?”她表面平靜,但眼神顯得有點激動。她了解他,他不該會是隨隨便便就談戀愛中男人,所以剛才看見他吻了眼前這位過于嬌柔美麗的女人時,她完全不能接受。 利用! 這種事一挑明了說還真?zhèn)四!武融融垮下肩,被方才那個吻拉到天堂的心又重重摔進地獄。 “不……”他瞇起眼,將武融融樓進懷里,將唇靠在她頰旁,斜睨著康耀祖!笆钦娴模蚁矚g她,愛她,只要她!” 康耀祖臉色劇白,楞在當場。 武融融也被那露骨的話電得是陶陶的。她不懂,怎么有人能這么自然又不起雞皮疙瘩地說出這種假情話? “你不覺得她和我很配嗎?雖然有點蠢蠢的,可是很可愛!你最好對她好一點,好歹她還帶著我護印的令牌。”他繼續(xù)著,突然超她不備,啄了一下她的唇角。 康耀祖看不下去了,憤然撇過臉,沖進總舵。 武融融從頭到尾都換不著頭緒,不得不問問:“她是怎么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別管她,走吧!笨磻虻娜俗吡,上官皓又立刻放開她,板著棺材臉,逕自上了車。 武融融撫著前額,真想請他別再玩這種游戲了,半天下來面對他這種忽冷忽熱的情緒,她都快要神經(jīng)失調了。 中午用過飯后,她以為作秀已經(jīng)結束,但上官皓還不放過她,不讓她有休息的時間,就又帶著她去參加一個戶外義賣會。那是倪澈指定要他去的,他早知這種場合會有許多女人拿著探照燈找尋獵物,以前說什么都不肯出席,但今天他認為那會是個很好的八卦地點,于是將武融融打扮得美美的,一同現(xiàn)身。 像這種戶外義賣會通常是上流階層最喜歡玩的把戲,反正意思意思花點錢,不管買到什么垃圾,好歹替自己的名氣加了溫,那目的就達到了。 因此,基本上,上官皓對這樣的活動依然非常不屑。 武融融就不同了,她看著在一片綠意盎然的草地上搭起來的玫瑰花架與白色的義賣臺,以及那些白漆雕花鐵桌椅,還有那些身著最流行、最時髦衣著的女人們來回穿梭著, 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小嘴不停地發(fā)出“哇澳!”的聲音,總覺得這場面就像電影中拍的戶外婚禮一樣,感覺好棒! “阿皓,擎西,你們看,那個玫瑰花架上有好多的玫瑰花,要種多久才能攀成那么美的拱欄形狀啊?”她興奮地指著玫瑰花架大喊。 “笨蛋,那是假花!”上官皓潑她一頭冷水。 “假的?”她驚呼,不相信地跑上前去摸摸著,果然是假花!疤欤∽龅酶娴囊粯!”她不得不感嘆人類的無所不能。 “這里除了草地之外,你看到的都是假象,包括人心!鄙瞎兖獾剿磉,譏諷地環(huán)顧四周。 “你好像不太喜歡這里,那干嘛帶我來?”她感覺得出他的鄙視。 “因為這里正是所有長舌女人最喜歡聚集的地方!彼靶耙恍,照例摟著她的腰進人會場。 有人眼尖地發(fā)現(xiàn)他們,驚愕像骨牌效應般從門口一路橫掃過去,場內的嬉笑聲都凍結了,每個人都停止動作,愣愣地看著上官皓與他的“未婚妻”親熱地步入會場中。 武融融覺得空氣似乎也在瞬間凝固了,她有片刻的窒息,從那些女人們眼中射出的光芒,利得幾乎將她扎成了針包! “她們都在瞪我…”她看著周圍嫉妒的眼神,終于了解自己愛上的是怎樣的一個男人。 上官皓的女人緣可沒有因他的冷漠疏離而減少,相反的,女性同胞 們可能對他帥酷的模樣更加著迷。 這真是個讓人沮喪的事實。 “那很好啊!”上官皓對這樣的效應很滿意。 “你不要高興得太早,阿皓,我覺得這些女人不會這么輕易對你死心的。”她倒?jié)M能 體會這群“愛皓迷”的感受,只要他還單身,她們就絕不會放棄。 “是嗎?” “是的,除非你結婚,否則這樣帶個女人亂晃的效果有限! “無所謂,這個八卦起碼能嚇阻她們好幾個月,這就夠了!彼膊粫鲜谴谛录悠拢灰袡C會,他還是會經(jīng)常出國走走。 “若真的嚇阻得了就好了!彼龥]他那么樂觀,尤其看見在機場見過的艷女姚芳如迎面走來,她就知道又有一場硬戰(zhàn)要打了。 “唁……上官皓會來參加義賣,真難得啊!币Ψ既缭钪氀S臀,沖著上官皓妖嬈一笑。 “沒辦法,融融想來,我就陪她來。”他說得像個體貼的情人。 “我一直不知道你也會有對女人溫柔的時候。”姚芳如酸溜溜地瞪武融融一眼。 “沒辦法,融融想來,我就陪她來!彼f得像個體貼的情人。 “我一直不知道你也會有對女人溫柔的時候!币Ψ既缢崃锪锏氐啥谌谝谎。 “你當然不知道,因為我們不熟嘛!”他冷冷地嘲弄。 姚芳如涂著厚厚一層粉的臉立刻沉了下來!昂,聽說這位融融姐是你撿來的,而且又失去記憶,真是可憐啊,沒想到你放著這么一大把的千金小姐不挑,寧愿選擇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野丫頭當女友,我真懷疑你們拍拖下去的可能性有多高! 姚芳如這句話沒激起武融融的不悅,反倒惹得上官皓變臉。 融融的事只有倪澈他們知道,那么消息會走漏,顯然就是倪激故意搞的鬼了? 他怒眉一掀,俊美的長眼閃著陰蟄的色澤。 “雖然是個來歷不明的女孩,提我卻覺得她比一些自大又粗俗的千金小姐還要優(yōu)雅美麗,氣質這種東西是騙不了人的,不是光靠化妝品和衣服就能堆砌得出來。”他指桑罵槐,犀利地反諷。 “你….... ” “趁著還年輕,趕快回家培養(yǎng)氣質吧!彼麗毫拥赜樞χ。 姚芳如氣得說不出話來,又瞪了武融融一眼,怒沖沖走回座位。 “你真的認為我優(yōu)雅美麗又有氣質?”武融融好笑地抬頭問他。 “怎么?這種謊話你也信?”他低垂眼睛,撤了撇嘴。 謊話只是為了激怒姚芳如,不過,不能諱言,融融的美的確很少人比得上,尤其在與其他女人做了比較之后,她的清新氣質更為突顯。 “又是隨便說說而已嗎?我倒覺得我長得很不錯耶,只是你從不仔細看看我……”她搖頭嘆氣,早該猜到他為了趕走這群花蝴蝶,什么話都說得出口。 “笨蛋,你在扯什么?去坐著看看今天義賣什么吧!”他輕拍著她的后腦,總覺得心底有些紊亂的感覺在跳動。 武融融習慣被罵笨蛋了,有時覺得這兩個字聽來居然還帶點說不出的寵溺味道,不過她很快地又敲醒自己的胡思亂想,因為她相信,“笨蛋”對上官皓來說,遠只是笨蛋而已。 義賣的物品從手表到藝術品都有,由于主辦者是名收藏家,因此各項東西都是真品,而且價格不低。上官皓只是來湊個熱鬧,不太注意,但武融融卻看得非常專心,每當有上好貨色被拿上臺,她就會問上官皓要不要買。 “那只手表看起來不起眼,但卻是一九八0年瑞士x公司制造的限量紀念表,值得收藏。 ”她說得像個行家。 “我不喜歡收藏手表。”上官皓利眉激揚,非常詫異她對這些物品會知道這么多。她不是失去記憶了嗎? “啊,那對水晶林雖然看起來不起眼,但卻是純手工打造,好像是土耳其蘇丹送給英國大使的禮物,沒想到會流到市面上來!彼^續(xù)說著,沒注意到上官皓和擎西互送了個疑惑的眼神。 “你對拍賣東西知道不少嘛!”上官皓盯著她,開始研究起她來。 失去記憶,但熟悉電腦操作,對一些非流行性的冷門拍賣品又很有心得……她的出身 也許不單純。 “嗯,以前看過不少這方面的書,因為投資藝術品也是理財技巧中重要的一環(huán),我爸爸他……”她倏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差點說溜嘴,連忙捂住嘴巴,嚇得低下頭,不放著他。 “說下去啊,你爸爸怎么樣?”他慢條斯理地追問。 “嘔……我爸爸……我好像想起來我爸爸對藝術品還滿喜歡的…… ”笨。∧阍趺磿康叫棺约旱牡?她邊支吾地解釋,邊在心中自我唾罵。 “嗅——”他的聲音拖得很長,聽起來壓迫感十足。 “啊,我有點渴了,我去買點飲料。”她急忙顧左右而言他,從椅子上逃開,也逃出他冷厲的目光。 上官皓拉長著臉,更加肯定她有事瞞他,搞不好她已經(jīng)恢復記憶了,卻什么都不說。不知名的怒火立刻燒上發(fā)際,他對著擎西道:“舊金山那邊的事查得如何了?” “沒有動靜,警察局報備失蹤人口的資料中,沒有人與融融小姐的外形吻合。” “那個殺手呢?” “也查不出,當天醫(yī)院里的人都很慌張,除了你,沒人看清他的長相! “嗯……打電話回情報室,問問他們從電腦查出什么沒有,順便調一下融融這個名字。 ”他的眉鋒緊蹩,有關融融的事全都碰了壁,她到底是什么來歷? “是! 就在他們談論著武融融時,她卻在飲料販賣機附近通上了麻煩。 姚芳如和一群身著名牌服飾的年輕女人將她團團圍住,她們個個不懷好意,擺著高姿 態(tài),像群抓到老鼠的貓,正準備玩弄她們的獵物。 “我真搞不懂上官皓看上你哪一點了?除了一張臉還可以之外,你有什么資格配得上他?”姚芳如帶頭找碴,她要把剛才所受的羞辱從她身上加倍討回來。 “我配不配得上他應該由他來定奪,而不是你們吧!”武融融沒有被她們的惡意嚇壞,她只是有點同情她們。 “哼!別以為有縱橫幫撐腰我們就會輕饒你……”姚芳如說著伸手推了她一把。 她后退一步,撞上另一個女人,那女人又故意用力頂她,她一個踉蹌,撲向姚芳如, 然后,一股冰涼的液體從她的領口灌了過去,接著她就聽見姚芳如低呼:“哎呀!你怎么把我的雞尾酒打翻了呢?還弄臟了我的衣服!” 她連忙抬頭,顧不得濕了一大片的洋裝前襟,立刻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沒怎么樣吧?” “對不起就沒事了嗎?酒沾上衣服了啦!這件衣服要三萬元坡幣,看你怎么賠?”姚芳如生氣地叫道。 “什么?一件衣服要三萬元?買那么貴的衣服不是很笨嗎?不是我愛說,這種高級衣服你會穿幾次?臟了還得花錢送洗,多不劃算?還有很多便宜的衣裳穿起來一樣很好看啊……”她說著說著竟說起教來了。 “你……你管我劃不劃算,我是在問你衣服怎么賠我?”姚芳如扭曲著臉,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么奇怪。 “我看看……”她彎下腰,拎起她的裙擺,看了一眼,又抬起頭說:“好吧,你脫下來我替你拿去送洗,這點小污漬洗衣中心應該洗得掉才對! “要我脫下來?你要我當眾出糧嗎?”姚芳如大聲怒斥。 “別生氣嘛!看,我的衣服更慘,你放意把酒倒在我衣服里,我都沒說什么了,你還 這么兇,幸好呵皓沒喜歡上你,不然我一定會為他感到難過。”她并不太會處理這種爭執(zhí)畢竟,十九年來沒人和她吵過架,因此不知該把語氣放委婉或是向人求救,只是很直接地就把想法全說了出來。 “什么?你還敢誣賴我?你以為上官皓喜歡你就很了不起了嗎?”姚芳如簡直被踩到了尾巴,氣得舉手掌朝她的臉摔過去。 她急急問避,整個人因此撞上一大叢玫瑰花,被玫瑰花架一絆,連人帶花掉成一團, 身上的白洋裝被勾破一個大洞,兩條勻稱的腿全曝了光。 “啊……阿皓!”她又差又急地大叫。 她這一摔引起了全場的注意,上官皓三步并兩步地沖向她,將她從花海中撈起,驚見她一身污穢破碎的衣服,再看看在一分據(jù)傲冷笑的姚芳如,大概也清出發(fā)生了什么事。怒氣在轉眼間直審他的腦門,他沒想到姚芳如有膽量敢動他的人,一張俊臉倏地凝結成霜。 “看來,你不只長得丑而已,連腦袋也不靈光,你以為欺負她就能改變任何事實嗎?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姚芳如,順手將外套脫下,將武融融的下半身包住,擁進懷中!昂!光會玩這種小把戲,你們也只有這點能耐,成不了大器,全是一群令人作嘔的運貨!”這鄙夷的口氣與嚴厲的眼神,令在場的女人都嚇得噤若寒蟬,花容失色,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他說完就帶著武融融匆匆離開,一上車,他忍不住罵道:“你就傻傻 地任人欺負,不會反擊嗎?” “我哪知道這就叫欺負?剛開始還聊得好好的,誰知道她會把酒倒在我身上。”武融融嘟嚷著。 “什么叫聊得好好的?你這笨蛋連什么叫欺負都不懂嗎?看看你這付德行……”他的怒氣不斷地提升,罵到一半,看著她那濕透的白洋裝貼住胸前,一雙美好豐盈的玉峰若隱若現(xiàn)而他的令牌正躺在那美麗的丘壑中間,心徒地漏跳半拍。 她真是狼狽到極點了,頭上有草屑,臉頰上還被花莖勻出一道淡淡血痕,衣服更是又濕又破…… 但是…但是卻依然美麗得讓人心疼。可惡! “對不起,把你買的衣服弄成這樣!彼詾樗跉庖路䦂箐N的事,迭聲道歉。 “這時候還管什么衣服?”他將頭發(fā)往后一撥,想到自己竟會為了她心亂地就更火大。 真是見鬼的心疼! “其實,那些女人都很可憐,拚命想得到喜歡的人的注意,卻一直無法成功……我很能體諒她們的心情!闭驗樗脖粏螒B(tài)所苦,因此才有同病相憐的胸襟。 “體諒?你還真?zhèn)ゴ,早知道我就讓你躺在那里丟人現(xiàn)眼,看看你會多體諒她們!”她那算什么婦人之仁?簡直是白癡!被整了還不生氣,難道她一失化,連怎么發(fā)脾氣也忘了? 忽地,他赫然想起,從一開始她就是這付沒脾沒性的樣子,唯一最強烈的反應,就是在醫(yī)院中怕他丟下她時的驚惶眼淚,之后,來到新加坡,也沒看她為任何事介意或是抗議,感覺上像是逆來順受,不過他倒覺得她是隨遇而安。 “我要是一直躺在那里,丟臉的還不是你!彼疽б宦暋 “還敢頂嘴?”他怒喝一聲,在她頭上敲了一記。 “哎喀!會痛耶!”廣她抱住頭,噘起嘴巴。不懂他為什么私底下都要用這么兇的態(tài)度對她。 “別動,讓我看看你的臉!彼_她的手,湊近她,白凈柔細的額上一道血紅,讓他眉頭擰得更緊。 “這沒關系,過兩天就會好了……”她被他看的心跳加速,他性感的薄唇近在眼前,她又想起早上那閃電似的一吻,臉不由得又紅了。 他緊盯住她,那微暈的雙頰像朵盛開的薔薔薇,在撩動他的感官。 “你還嫌自己不夠丑是不是?真不小心!”他差點就要吻下去了,還好理智沒有背棄他, 強忍住沖動后,立刻推開她,坐正身子。 Shit!不該這樣的!他不應該會對這個笨女人動心的“他連她的來歷都還沒查出來,怎么可能會喜歡上她? 武融融不知道他為什么又突然翻臉,有點落寞地垂下頭。 “擎西,這里離總舵近,先帶融融去換件衣服!彼芍巴饷。 “是!币恢北3殖聊那嫖髌鋵嵅粩嗟貙⑸瞎兖┖臀淙谌诘南嗵幙丛谘劾。 在武融融看來或許上官皓對她很兇惡,可是只要了解他的人都看得出,他對武融融是特別的,只有她能讓一向對人冷摸的他情緒波動至此。以前,他的喜怒極少形于色,即使譏諷人時也都面無表情,但面對武融融,他的聲音有抑揚頓挫,他的眼神不再冰冷輕蔑,雖然經(jīng)常把“笨蛋、傻瓜”掛在嘴邊,可是如果武融融知道沒有多少人夠格這樣挨他的罵,她大概就能了解他待她是多么的不同。 車子來到總舵外場,停好車,上官皓就拉著武融融直奔內廳,邊走邊道:“去把你那頭花屑和身上的酒洗干凈! “可是……這里又沒有替換的衣服。”他要她脫光光走出總舵嗎? “擎西,把耀祖叫來,請她拿套衣服讓融融換,帶她去沖洗!彼畹。 “是。”擎西覺得不妥,但也不便多說什么,康耀祖對上官皓一直有著愛慕的情素,幫里明眼的人都瞧得出來,只是不敢說而已,他相信聰明的上官皓不會不知情。 不久,康耀祖凝著臉走來,手里捧著一套唐裝,不太高興地說:“我只有這種衣服,沒有女裝! “那就先套上,擎西,你去幫融融買兩件衣服,耀祖帶融融去清洗一下。”他將武融融 推給康耀祖。 康耀祖抿緊了唇,不太甘心地對武融融說:“跟我來吧!” 武融融跟在她身后,進入位于西翼長廊盡頭的浴室。 縱橫幫總舵是老宅了,倪澈大婚前曾全部翻修過,但里頭的格局仍保持原樣,尤其是一些擺設能不變就盡量不變。 “哇!這個浴室很古典嘛!竟然還有大木桶洗盆,真有意思。”她一看見浴室內古老的裝演就忍不住哇哇地喊道。 “這里有冷水和熱水,你自己洗吧!”康耀祖陰沉地說。 “好,謝謝你……啊,你叫耀祖吧?我可以這樣叫你嗎?”她親切地問著,好想交個同性的朋友。 “不行,我的名字不是一個外人可以隨便叫的,請你搞清楚你的身份。’康耀祖不客氣地拒絕了她。 武融融呆了呆,康耀祖對她不僅不友善,甚且還有很深的敵意,她難以理解地問:“請問……我有哪里冒犯了你嗎?你好像不太喜歡我……” “誰規(guī)定我一定要喜歡難?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竟敢待在阿皓身邊,單憑這一點你就冒犯了我!”她瞪著她,臉上全是厭惡與妒意。 “咦?原來你……”原來她也喜歡上官皓!武融融終于懂了,因為上官皓的關系,她又多了一個敵人了。 “我從小和阿皓一起長大,他討厭女生,我為了要接近他,把自己扮成男孩子討他喜歡,他喜歡劍,我也學了一身武藝陪他一起練……這一裝就是二十年,我以為,只要他不結婚,我這樣看著他就心滿意足了,沒想到,你卻莫名其妙地跑來攪局,說什么失去記憶,我看八成有鬼,你別裝出一臉無辜的樣子,我會查出你的目的的,你等著吧,我一定會讓阿皓看清你的真面目!笨狄嬷钢谋羌,恨恨地說。 “這么辛苦,把漂亮的臉弄得像個男孩子,穿男裝,全是為了他啊…… ”她怔怔地看著她,忽然替她感到悲哀。 愛情啊,女人要為它付出多少代價才能得償所愿呢? “哼!只要我拆穿你的真面目,你就完了,阿皓最討厭別人騙他,當他知道你心懷不軌,你就永遠別想再接近他!”康耀祖說完后便走出浴室,順手將門帶上,手里依然拿著那套原本要借她換洗的衣裳,露出詭橘的冷笑。這個浴室是男人用的,幫里的弟兄稍后完功就會來這里沖澡,到時,融融就等著出糗吧! 武融融對她的詭計并不知情,脫下衣服,以水沖洗著頭發(fā)與身體,不停地想著她說的話。 上官皓最討厭別人騙他,那么,當他知道她隱瞞了自己的身份,會不會氣炸? 以他那兇惡的脾氣,一定會的!到時,她該怎么辦? 究竟要現(xiàn)在就說明她是金色帝國的人,還是等到瞞不了了再說? 算了,不管現(xiàn)在就告訴他,還是等地發(fā)現(xiàn),她都免不了被趕走的命運,既然結果都一樣, 那她還是瞞一天算一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