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適的床墊,再加上柔軟的羽毛枕……不知為何,她睡在這張大床上要遠(yuǎn)比躺在自己的床上,更教她感到安心。
柳雪晴貪戀地汲取著枕畔上屬于他的氣息,不安的看了此刻在自己身旁躺下的他。
“你聽見什么了嗎?”她問。
“我們陽臺之間的距離并不遠(yuǎn)。”
“我以為只有我睡不著——對不起,是我打擾了你!睅滋觳灰,今晚終于看見他。
“別這么說,當(dāng)時我并沒有睡意。再說,這樣的打擾并不讓人厭惡,因?yàn)槟愕母杪暫苊匀。?br />
他蹙眉的想提醒這個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女人,告訴她此時她雙手扭扯的是他的褲頭。
楚桀挑起一邊眉,隨即作罷,因?yàn)樗呀?jīng)停止了對他的“折磨”。
“以前我媽媽生病時,最喜歡讓我在她耳邊哼唱……”
想起自己罹患腦瘤去世的母親,柳雪晴忍不住哽咽起來。
他沒料到自己會挑起她的悲傷,輕蹙劍眉,板起她懸淚欲滴的小臉,黑眸緊緊的瞅視她。
“聽見你的歌聲之前,我以為你氣得一輩子再也不理我了呢!”
這句話確實(shí)成功的轉(zhuǎn)移了她的注意力。
“我不再生氣了!闭;亓藴I水,柳雪晴一對美眸顯得無比清澈!拔乙呀(jīng)改變主意了!
楚桀有些看癡了。
“我決定不再猶豫不決的愛你,也不再勉強(qiáng)你分給我一絲絲的愛。”
舉止間的溫柔或許可以假裝,但他那不經(jīng)意泄漏于眼底的真誠是偽裝不了的。
眼前的他也許不清楚他甚至比自己所以為的還要在乎她,而他所要面對的只是要或不要承認(rèn)罷了——不過,沒關(guān)系,她決定了,即使要她花上一輩子的時間,她也會毫無怨尤的去愛他,讓他承認(rèn)她的愛,她要這個男人全部的愛!
“我會安分守己的待在你身旁,并日夜為你祈禱,祈求你每一次都能平安歸來,我會讓自己變得很堅強(qiáng),而這就是你當(dāng)初之所以選上我的原因吧?”
楚桀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只是感動得點(diǎn)了點(diǎn)頭。
很好,這女人終于想通了,他終于可以為他們好不容易達(dá)成共識而松一口氣——
望著楚桀陰晴不定的表情,柳雪晴又問:“楚桀,即使你將來娶妻,我也——”
“不會有那么一天的!彼R上反駁。
娶妻生子?他壓根兒沒想過。
所以,他答得很干脆。
“那么,晚安了!边@次她主動熄了燈。
瞪著天花板許久,楚桀無心去理解自己此刻的心情,惟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并沒有感受到他預(yù)期中的輕松。
為什么?
聆聽身畔均勻的呼吸聲,他以為方才病發(fā)的折騰已教她疲累得立刻跌入夢鄉(xiāng)。
凝望她甜美的睡容許久,他不禁想起她的種種表情。
最后,他嘆息的下了個結(jié)論。
這女人其實(shí)是很固執(zhí)的!
???
屋外,清朗的天際,一顆流星劃過了都市的夜空。
在一個男人的房間里,一場火辣辣的床戲正在上演著,并已接近高潮!
性愛的氣息充斥于四周,房里的溫度也為之升高。
床鋪被搖得嗄吱嗄吱作響,交纏的兩具肉體汗水淋漓,滾燙似火。
女人淫蕩的喘氣聲與男人粗重的呼吸聲交錯。當(dāng)女人按捺不住,扭動嬌軀發(fā)出幾近哀求的抗議時,男人終于將在門外徘徊的硬挺一股作氣的插入了女人濕濡的體內(nèi)。
女人尖銳的叫聲帶著折磨般的愉悅,使男人擺動得更加賣力。突然——
半掩的門被人撞了開來。
一根槍管赫然抵住了男人的腦袋,男人身下的女人見狀,淫聲浪語轉(zhuǎn)為恐懼的一聲尖叫。
“停止你的尖叫,否則我會將這把槍塞進(jìn)你的嘴巴!”
眼露殺機(jī)的男人成功的抑止了女人的叫聲。
“你有兩個選擇,一是一槍轟掉我的腦袋;二是拿著槍到外頭等我完事……當(dāng)然,我也不介意你留下來當(dāng)觀眾。”此時,對峙的目光是暗濤洶涌、驚心動魄。
片刻后。
床上的男人再也提不起“性”致,他推開女人,低咒了聲下床,套上浴袍走出房間。
“我還以為我們是伙伴?”瘦削男子忿忿不平的說。
“我們是伙伴啊!”拉上浴袍帶子,他在伙伴對面的單人沙發(fā)上坐了下來,不以為然的看了那指向自己的槍口一眼。
“但是,你的行為使我不得不懷疑你的用心!
“那是因?yàn)槟憧吹貌粔蜻h(yuǎn)!
“胖子也不是非死不可的!”瘦削男人說。
“不錯,但他若不死,很可能會暴露出你我的行跡!
“我是看胖子不順眼,可是他畢竟曾經(jīng)替我挨了一槍!
“哦?我倒不知道有這么一件事。”他揚(yáng)眉表示,起身走向吧臺!安贿^,人既然都死了,悲憤也無濟(jì)于事!
“你——”
“我明白你氣憤難平,為此事對我有諸多的不滿與懷疑!彼麑⒁槐迫M(jìn)了對方手中。“但我認(rèn)為共商大計遠(yuǎn)比這事重要多了,目前的情況已不容許你我互相猜忌,再起內(nèi)訌!
沉默半晌,瘦削男人瞇起了眼。“我還能相信你,我們是站在同一線上的嗎?”
“永遠(yuǎn)別懷疑這點(diǎn)。”他揚(yáng)眉朝伙伴舉杯。
“那么你有何應(yīng)變的對策?”削瘦男人眼里的兇光收斂了幾分。
他勾起了冷笑!拔蚁,我們得稍稍改變策略,更加積極才是,不過,目前——”
“怎么樣?”
“你我碰面的事不應(yīng)該讓第三者撞見的!
瘦削男人看了緊閉的臥室房門一眼。“我的魯莽理應(yīng)由我來善后,”他一口仰盡了酒。“把她交給我。”
死人是不會開口的!
冷寒的雙眼毫不留情的射出殺機(jī)。
???
柳雪晴嘴里哼的曲調(diào)相當(dāng)輕快,就和她拾階而下的輕盈腳步一般,透露著她愉悅的心情。
“陳媽!”
扶著樓梯,柳雪晴突然想起陳媽并不在屋里。
暗罵了自己一聲,她踩下最后一層階梯,一顆璀璨的星鉆在她凝脂般的雪白胸前晃動了一下。
柳雪晴臨時改變主意,決定先到楚桀的書房里借本書。
孰料,才一轉(zhuǎn)身,她就險些被嚇得魂不附體。
“啊!你……你嚇到我了!”
“哦?真是抱歉!蹦侨讼蛩狼。
撫著胸口,柳雪晴下意識的回了那人一個微笑。
“我是來找你的!蹦侨苏f。
“找我?”
不知為什么?他的笑竟然令柳雪晴感到害怕,一陣涼意從腳底襲來。
敏銳的警覺性告訴她要保持冷靜——
突然,她的手臂被他狠狠的一扯,硬是被拉進(jìn)那人的懷里,緊跟著一塊白布以更快的速度阻絕了她張口欲呼的小嘴。
“想跟我;樱『!”冷殘的笑浮現(xiàn)在那人的唇角。
為什么是——
柳雪晴無法再多想了,刺鼻的藥水味眨眼已將她帶進(jìn)黑暗的深淵。
???
精密的儀器,螢?zāi)簧祥W爍的紅點(diǎn)正疾速的遠(yuǎn)離原本的所在地。
如影輕蹙起一對柳眉,拿起了話筒。
“楚爺,獵物剛剛行動了!
“繼續(xù)追蹤下去,吩咐大家隨時待命!
“是!”
切斷手機(jī),楚桀傾身按下內(nèi)線。
“徐秘書,楊經(jīng)理呢?”
“回總裁,楊經(jīng)理一個小時前臨時有要事外出。需要我為您留話嗎?總裁!
“不必了。”
楚桀緩緩的靠回椅背,從口袋里摸出那銀制打火機(jī),將打火機(jī)底部轉(zhuǎn)向自己。
果真,這擦痕的部位就與他所想的一樣!
他的眼眸霎時變得一片冰然。
???
三輛黑色轎車在車潮里疾駛著。
漆黑的玻璃窗外,引擎聲與喇叭聲交錯,其中一輛黑色轎車車內(nèi)手機(jī)乍然響起——
“五爺,找您的!辟Z五爺?shù)氖窒聦⑹謾C(jī)遞給了他。
“她還在睡呢——你該不會是把藥下重了吧?”
賈五爺斜睨了身旁那張睡容一眼。
“沒問題,我已經(jīng)派人捎口信給他——放心吧,不過你得確定除了你之外,他是獨(dú)自一人前來——好,咱們碼頭見!辟Z五爺關(guān)上手機(jī),將它遞給手下。
華燈初上,遠(yuǎn)方的天際也逐漸轉(zhuǎn)暗,不到半小時,大地已完全被黑暗籠罩。
藏匿于暗處的一對銳利雙眼,遠(yuǎn)遠(yuǎn)的便瞧見那二前一后的三輛黑色轎車逐漸朝自己的方向靠近。
終于來了!
取下望遠(yuǎn)鏡,如影向同伴揚(yáng)臂比了個手勢。
霎時,所有人馬立刻兵分四路的分散開來,如影亦隨后消失于藏身的屋頂。
沉悶的空氣與魚腥味令柳雪晴皺眉的醒來。
觀察四周,還有隱約搖晃的地板,她懷疑自己是在一艘船上!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看來,你也該醒了,昏迷了這么久,挺教人擔(dān)心的!
抑下那股惡心欲吐的念頭,柳雪晴并不急著質(zhì)問跨坐在木桶上的男人。
此時她口干舌燥,雙眼下意識的在四周搜尋著。
“找水?”
瞧見那在半空中晃動的礦泉水,柳雪晴眼中透著渴望,她緊盯著抓著瓶身的男人。
“拿過去,喂她喝幾口!辟Z五爺將水塞進(jìn)手下手里。
入喉之水仿如甘泉,立刻沖淡了那股惡心感。
“等等!讓燈泡靠近她的臉!
賈五爺突然像是發(fā)現(xiàn)什么似的命令手下,他打量的目光從柳雪晴的雙眸移向她的俏臉。
“原來這張臉并非是一無可取,那對眼珠子倒是相當(dāng)迷人!彼謫枺骸澳悴粏栁覟槭裁醋ツ銌?”
他向來善于應(yīng)付驚恐尖叫的女人,而這女人太過鎮(zhèn)靜了,這令他有些不高興。
柳雪晴當(dāng)然沒有理由不感到害怕,天知道,她狂跳的心幾乎跳出胸口了,尤其當(dāng)幕幕極盡殘忍的畫面一一掠過她的腦海時,她不由得嚇得手腳冰冷、血色盡失。
“你是想問我為什不像其他女人一樣哭泣尖叫嗎?”身為楚桀的女人,她早有心理準(zhǔn)備。
暗自打量對方半晌,柳雪晴估計他應(yīng)該不超過四十歲——他除了鼻梁上有曾被打斷過的痕跡外,其實(shí)是相貌堂堂——
暗嘆了一聲,柳雪晴深深感覺到“人不可貌相”。她看見他朝杵立在她身側(cè)的男子使了個眼色。
“啪!”
火辣辣的一記耳刮子突如其來的甩上她的臉,她馬上嘗到了血腥的味道。
好痛!
柳雪晴唇角的血跡終于讓賈五爺窒悶的胸口舒坦了許多。
他微笑著,眼底毫無溫暖。
吐了口血水,柳雪晴怒瞪著對方。
笑容驀然僵持于賈五爺臉上,見不到自己預(yù)期中的恐懼,他不高興的又皺起眉。
他陰沉著一張臉,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了下來。
“他給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嗎?我倒是第一次碰到像你這種不怕死的女人。”兩眼一瞇,他粗魯?shù)奈兆∷南掳!澳悴粨?dān)心我會一槍斃了你?或者在這之前,先讓你嘗嘗被我手下輪暴的滋味?!”
“你不會這么做的,至少目前不會!蔽站o拳頭,柳雪晴艱澀的咽了口口水,根本無法相信那自信滿滿的口吻是自己的。
“或許,我現(xiàn)在改變主意了……”
“你若敢這么做,我會用盡各種方法死給你看。”她硬是抬起了下顎!八廊藢δ愣允菦]用的,你不會輕易讓自己冒險——這不是你們抓我來此的目的。”
“死人對我確實(shí)沒用。”他望進(jìn)她毫無畏懼的雙眼!奥斆鞯呐,待會兒我會讓我的手下好好‘服侍’你的,我保證!碑(dāng)然,他會先讓自己嘗嘗她的滋味。
賈五爺很高興終于看見她那對眼睛露出了他期待已久的恐慌,他森冷的撇了撇嘴角。
然而,賈五爺不明白的是,柳雪晴的恐懼乃出自于擔(dān)心毫不知情的楚桀,那就好似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般。
怎么辦?!她該想辦法讓他知道的。
柳雪晴心慌意亂,她又慌又急的白了一張小臉。
這時,賈五爺?shù)氖窒聫纳项^走了下來。
她瞧他附耳在賈五爺耳邊不知說了些什么,不過,從賈五爺忍不住笑開的表情看來,她已能猜出七、八分——
“在她嘴里塞塊布,替她的腳松綁,將她帶到甲板來!”
丟下面色蒼白的她,賈五爺陰冷一笑的起身。
???
夜色中,一輛敞篷BMW緩緩?fù)?坑诖a頭旁,遠(yuǎn)處,幾簇漁火依稀可辨。
車門被輕輕推了開來,一雙擦拭得雪亮的男鞋首先踏了出來。
海風(fēng)吹亂了楚桀的頭發(fā),夜幕下的他更凸顯他的狂妄。
“我依照約定,只帶了一個人來!
他朝出現(xiàn)在甲板上的男人不疾不徐的輕吐了口煙。
楊少華從另一邊跨出了車子,面無表情的他,同樣冷瞧著剛現(xiàn)身于甲板上的賈五爺——正義會的第五分堂堂主。
“哈!姓楚的,真沒想到你真的會為了個女人而只身前來!”
賈五爺?shù)靡獾拇笮α寺暎嚾粚尮軐?zhǔn)了楊少華。
“過去搜他的身!”賈五爺命令手下。
“耶?幾天前你還楚爺、楚爺親熱的叫著,怎么幾天不見,你我就像仇人般,還讓你硬押著我的人要求見我?”
賈五爺?shù)哪抗饩o盯著楊少華的一舉一動。然后喝道,“廢話少說,我要的東西呢?”
“如你所見,那么重要的東西,我怎么可能隨便將它帶在身上?”
“可惡,把人質(zhì)押上來!”
一身狼狽的柳雪晴被推上了甲板,跌跌撞撞的她尚來不及站穩(wěn)腳步,賈五爺便莫名其妙的甩了她一巴掌,甩得她又連退了數(shù)步,直到背后撞上了押她上來的男子。
“你想看她下海喂魚?”
混亂的思緒尚未來得及平復(fù),她立刻又被人抓到了船邊,浪濤拍擊木板的聲音,時大時小的傳入她耳里——一直力持鎮(zhèn)定的瞳眸閃進(jìn)了一絲恐慌——
她聽見了楚桀的聲音,她急切的想叫喚他,但塞在她嘴里的布卻讓她只能用頭掙扎著。
“是什么讓你認(rèn)為我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屈服?”
“哼!你此刻站在我的槍管下,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只是想知道送我那封信的人到底是何許人物?”他強(qiáng)壓下怒氣,放松全身緊繃的肌肉!百Z五,我以為你是支持我的!
“那是當(dāng)初,但是,最近這幾年,正義會龍頭老大的所作所為實(shí)在太令人失望了,我不想當(dāng)什么清高的圣人,我們是人人聞風(fēng)喪膽的黑道,販毒、走私,甚至殺人才是我們該做的,可你卻自命清高的要將正義會導(dǎo)向光明之路,F(xiàn)在我數(shù)到三,時間一到,我就將你的女人推下海!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是不會把東西所在之處告訴你的!背罾浣^無情的目光首次落在柳雪晴身上,他堅定的眸光緊緊鎖住她的。
柳雪晴突然停止了掙扎。不知為什么,盡管四周天色昏暗,碼頭的燈只照亮他一半的俊容,她卻仿佛能清楚的看進(jìn)他眼底深處的關(guān)心——霎時,她不再感到害怕了。
“我的女人明白自己該怎么做,即使是為我犧牲。”
他淡漠的口吻令在場的人無法置信,可柳雪晴的眼中卻盈滿了對他的愛意,也只有她,才清楚他冷漠語氣下所透露出的那抹自信與柔情。
賈五爺已經(jīng)數(shù)到二了,當(dāng)他遲疑的準(zhǔn)備喊出三時,只見柳雪晴眷戀的看了楚桀一眼,趁著身旁男子不備之際,毫無猶豫的縱身躍入海底。
咸澀的海水立刻淹沒了柳雪晴的鼻、口、眼,在昏迷邊緣,她感覺到一對有力的臂膀抓住了她往下沉的身體,然后,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甲板上,賈五爺無法相信的沖到了船邊。
“媽的!你干了什么好事,老子還沒數(shù)到三,你就推她下海?”
他狠狠的朝尚未回神的手下?lián)]出一拳。
“老……老大!不關(guān)我的事啊!是她、是她自己跳下海的!”
痛得在地上打滾的男子,忍痛捧著下巴哀叫著。
“現(xiàn)在你手上已經(jīng)沒有任何籌碼了,賈五。”
賈五爺赫然旋身,他力持鎮(zhèn)定的不讓自己露出一點(diǎn)畏懼。
“那倒不見得,我這里可是有五支槍對準(zhǔn)你的胸膛,還有——”他張狂大笑了數(shù)聲!皬埓竽愕难劬,看看你四周吧!姓楚的。”
在他的手勢指示下,一群人從各個角落緩緩涌進(jìn)了碼頭。
一彈指,抽了一半的雪茄讓楚桀彈進(jìn)了海面!澳愦_定他們是你的人?”邪冷的笑意浮現(xiàn)在他微勾的嘴角。
“什么?”
看清那群人的面孔,賈五爺才知道自己被背叛了,怒氣如驚濤駭浪般淹滅了他的理智。
他狂極、怒極的喊:
“你,你竟敢出——”
“咻!”
賈五爺?shù)穆曇粼陬~前猛然噴出一道血花后消失,然后,是連續(xù)四聲悶響,賈五的四名手下紛紛倒臥于船的甲板上。
“為什么殺了他?他不是你的伙伴嗎?”
楊少華感到十分錯愕與震驚,他手中的槍管立刻改變方向,對準(zhǔn)了楚桀。
“原來你早已經(jīng)知道了,你是故意陪我演完這出戲的!睏钌偃A的臉上不再溫和。“你是什么時候開始懷疑的?”他冷冷的問著。
楚桀看了抵著他胸口的槍管一眼,表情比楊少華還要冷酷。
“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父親留給你的遺物,它證實(shí)了我的猜測!
“原來打火機(jī)在你那里?”
“若不是你的另一名伙伴大意的將它放在身上,我想我此刻還只能在一旁懷疑罷了!
莊敬?!那個壞事的狗東西!
楊少華兇狠的目光匆匆的掠過楚桀身后的那些人!澳敲矗阍撁靼走@幾年來,我要?dú)⒛闶且兹绶凑屏恕!?br />
“不錯,但是你想要的是代表正義會龍頭老大的信物吧?那玉制的圖騰也只有我才清楚它的去處,更別提那把事關(guān)正義會內(nèi)部機(jī)要的鑰匙。在取我性命之前,你得先讓自己擁有這兩者——少華,為什么宇天總經(jīng)理的頭銜以及正義會的二堂主還不能滿足你?”楚桀不禁有些心痛。
“因?yàn)槲也灰涞酶腋赣H一樣,為你們楚家出生入死,一生鞠躬盡瘁,可換來的卻只是一場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葬禮——叫他們?nèi)客讼拢 ?br />
楚桀身后那些身材魁梧的手下對楊少華來說,各個皆是生面孔,他十分震驚自己竟然不知道楚桀養(yǎng)了這么一支精銳部隊?!
見他們不再朝自己逼近,楊少華這才毫不帶感情的繼續(xù)陰沉的道:“既然你已經(jīng)了然于胸,何不提早揭發(fā)我?”
“我得清楚在組織里,你收買且拉攏了多少人心?就我所得到的資料告訴我,你在這方面似乎不遺余力——”
楚桀精湛的一雙眼冷寒如冰,筆直的射在曾經(jīng)是自己推心置腹的伙伴臉上。
楊少華猙獰的一笑!耙坏〇|窗事發(fā),咱們就同歸于盡,我早有這種覺悟——就算要下地獄,我也會拉你一起!”“那你得問我愿不愿意了。”
楚桀的一句話如五雷轟頂般,震驚了準(zhǔn)備開槍的楊少華,也令他遲疑的一愣。
他忘了楚桀身邊還有個人!
剎那的怔愣間,一道影子驀地從左側(cè)門進(jìn)了楊少華眼里。
在電光石火間,他手上的槍被打落于地面,槍口飛出的子彈則偏離目標(biāo)僅擦破了楚桀衣袖的一角。
蜂擁而上的手下傾刻間已將楊少華團(tuán)團(tuán)圍住,楊少華心有不甘的越過那根指著自己的槍管,怒視著緩步朝他走來的女人。
如影,他不該忘了她的!
“柳雪晴呢?”低頭拍拍衣袖,剛與死神擦身而過的楚桀依舊面不改色,然后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問道。
“我已將她安全的送上車!比缬罢f。
“很好,這個人就讓你處置了。”
聞言,心有不甘的楊少華旋即抬起一張血色盡失的臉。“我寧愿你一槍殺了我!”他咬牙切齒忿忿的道。
“我不會殺你的——至少不會由我出手!背蠲鏌o表情的朝楊少華丟下一眼。
“我一直很珍惜你我之間的友誼,可很遺憾你最后還是開槍了。如果你是敢做敢為、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那么你會知道自己該怎么做的!?br />
楚桀在發(fā)動引擎之前,從置物箱里取出那個銀制打火機(jī)。
“現(xiàn)在我把它交還給你,你會希望自己帶著它的。”
有那么一秒的時間,楊少華僅是緊緊抓著打火機(jī)發(fā)呆。
“楚桀!”他被壓下地面,而回答他的是車子的引擎聲,一把槍在此時丟到了他眼前的地面上。
“里面還有一顆子彈,是楚爺特別留給你的!
楊少華聽見如影冷冷的聲音,并感覺到自己雙頰的濕潤。
海邊碼頭的天空,不知何時竟已飄起毛毛細(xì)雨來……
???
綠草如茵的山谷,矗立湖畔旁的建筑物坐擁山云間。
陽臺上,一對眺望遠(yuǎn)山的目光若有所思的放在同一定點(diǎn)良久。
楚桀銳利的瞳眸里有著復(fù)雜的情感。
最近,他一直在思考著一件事……而突然響起的腳步聲拉回了楚桀游移的心神。
“你在想些什么?”柳雪晴從他身后抱住他。
“我在想,如果讓你繼續(xù)待在我身邊的話,那晚的情形可能會再發(fā)生的;我很擔(dān)心!背羁酀恼f。
“我還是會那么做的。”無視他皺眉的表情,她回答得毫不猶豫。
“為什么?”當(dāng)初見她奮不顧身的投入海里,他確實(shí)感動不已,并且受到前所未有的震驚。
“因?yàn)閻!彼f;纖柔玉手輕貼向他的胸膛,輕輕摩挲著。
“愛讓我信任你。打從你買下我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你我一生一世的糾葛,就算我這輩子只能當(dāng)你的情婦,也無法阻斷我愛你的決心,除非你不愛我——不,就算你不愛我,我也絕對不離開你!”
“你——”
“是生是死我都要待在你身邊!
楚桀胸口一緊,轉(zhuǎn)身緊抱住她,意味深長的輕嘆了聲,喑啞著嗓子道:“有沒有人說過你是個很固執(zhí)的女人?!”
“唔——除了我的家人和醫(yī)生以及陳媽外,你是第六個——”
“那么,你想不想見見你的家人?畢竟你們已經(jīng)有七年不曾碰面了。”
想!七年來,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柳雪晴驀然停止了啜泣,她吃驚的從楚桀頸側(cè)抬起自己淚眼婆娑的臉——
瞧她狐疑的看著他,他有一股想笑的沖動,他笑了笑,溫柔地以拇指為她拭去眼角的淚珠。
“母親的例子告訴我,我和我父親都是那種只會讓自己心愛的女人躲在一旁暗自哭泣的男人,無法帶給任何女人幸福,只會令她們活在恐懼中,但是遇見了你,你改變了我原來對女性軟弱的認(rèn)知,引起了我的好奇,也深深的吸引了我——如果你相信我,那么請給我一些時間,我會告訴你我的決定!
柳雪晴萬萬沒想到會從他口中聽到這一席話。
老天!這男人是在說——他愛她嗎?
柳雪晴咬緊輕顫的下唇,哽咽一聲,激動的叫著,“我會等你的、我會等你的,楚桀。”
埋首在心愛男人胸前,柳雪晴笑中帶淚,不斷喃喃低訴著,并在心中祈禱著——
神!希望他不會讓她等太久,因?yàn)椤?br />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唇角綻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她擔(dān)心有人會等不及了!
尾聲
面對眼前的一幕,楚桀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五個月后的今天,當(dāng)他拿著一顆價值上百萬的鉆戒,風(fēng)塵仆仆的來到柳家,卻意外的瞧見他打算求婚的女人……
她懷孕了?
為什么沒有人告訴他!
“你打算把孩子生下來后才通知我?”
他無法置信的咆哮道,差點(diǎn)就當(dāng)眾表演起“馴妻記”來。
天啊!他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這——
“本來我是打算這么做的,但是你遲遲不出現(xiàn),讓我——。∧銉鹤觿倓傆痔吡宋乙幌!楚桀。”柳雪晴突然叫了一聲。
瞪著自己突然被按壓在她鼓脹如球的腹部上的大手,楚桀神情訝異地感覺到掌下明顯的胎動!
他震驚的望進(jìn)柳雪晴盈滿愛意的美眸,眼眶不禁一熱,霎時感動得連自己要說些什么都忘了。
至于楚桀身旁那名叫如影的女子,早在一個月前,楚桀便讓她離開,去找回她的過去。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