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姊頭,你真的不去喔!我很想念你的歌聲耶,走啦走啦!”阿楠正在餐廳門口游說何文嚴(yán)和他們一起去唱歌。
“不行啦!我的頭真的很暈,我要回去睡覺了,下次我再去好不好?唉喲,你不是說每次有我跟著,都不能去有粉味的嗎?今天不就有機(jī)會了,所以你們就好心放我一馬,讓我回家睡覺好不好?”
“好啦好啦!下次記得補(bǔ)我喔!”
“一定一定,拜拜。”
送走他們,她一個人站在餐廳門口準(zhǔn)備攔計程車回家,完全忘了在新竹要搭計程車,必須得打電話叫車,否則在路邊是很難等到空車的,站了許久,果然連個車影都沒有看到。
徐振翔他們一行人剛從餐廳走出來,就看到她一個人在那邊左顧右盼的!把绢^,你在等誰?”
“沒、沒有啊!我要、攔……計、程、車回家啊!彼f話的速度都變得跟恐龍一樣緩慢。
“你的摩托車咧?”徐振翔記得她都是騎摩托車的。
“在、在那兒!可是、喝、喝酒不可以騎……騎車呀。”何文嚴(yán)指指停在騎樓下的摩托車,還不客氣地打了個嗝。
“你還真乖。”徐振翔笑著摸摸她的頭。
齊杰看她一副醉眼迷蒙,彷佛只要一碰就會倒的樣子,很是心疼,更舍不得讓她繼續(xù)站在這里吹寒風(fēng),直覺地說:“我送你吧!”
“不不不用了!甭牭剿脑,她瞬間清醒了一半。
“要要要,就讓杰送你吧!你一個女孩子家,喝了酒搭計程車很危險的,還是讓他送吧!”徐振翔接得很順口。
齊杰把自己的羊毛外套披在她身上。“走吧!”這小妮子就這么不會照顧自己,這么冷的天,她竟然只穿一件針織毛衣……風(fēng)一吹,寒風(fēng)就全部灌進(jìn)那一個個粗大的毛衣孔內(nèi),能御得了什么寒。
“喔,拜拜。”何文嚴(yán)也不再堅持,因為她真的覺得自己很疲倦了,回頭跟大家說再見之后,就跟著齊杰走了。
“呼……好溫暖喔!”一進(jìn)到已有恒溫空調(diào)的車內(nèi),何文嚴(yán)忍不住發(fā)出一聲輕嘆,馬上調(diào)整最舒服的姿勢窩進(jìn)去。
“家里的住址呢?”齊杰寵溺地看著她,輕聲問道。
“嗯,先開到中正路上的遠(yuǎn)百后,我再用指的,那些小巷弄很難按住址找到!甭曇粢呀(jīng)有點含糊不清了。
“好!”司機(jī)小杜將車子平穩(wěn)地滑進(jìn)車道。
也許是因為喝了酒,車內(nèi)空調(diào)又很舒適,原本只是想要閉上眼睛休息一下的她,竟然就這樣睡著了,而且還很聰明的自動倒向有肉墊枕頭的方向,而不是靠向硬梆梆的窗戶。
看到她兩頰酡紅嬌憨的睡顏,齊杰笑著搖搖頭,把她的頭扶好,讓她更靠向自己,再將羊毛外套蓋在她身上。
“總經(jīng)理,中正路到了,何小姐她……”小杜想把她叫醒好報路。
“噓,別吵她,回飯店吧!”齊杰不忍心打斷她的睡眠,決定先回他今晚下榻的飯店再說。
“是!
到了飯店門口,小杜原本要抱她下車,卻被齊杰阻止;他親自抱起她,泰然自若地走進(jìn)飯店,小杜則是識相的不敢多問,反正以總經(jīng)理的個性,是不可能做出乘人之危的事情。
“齊先生,需要幫忙嗎?”飯店客服經(jīng)理看到齊杰親自抱著一個穿牛仔褲的年輕女孩,雖感到訝異,卻也聰明的不過問。
“不用,沒關(guān)系!辈活櫰渌斯之惖难酃猓苯颖е娞葑呷。
“是,如果有什么需要,請隨時與我聯(lián)絡(luò),晚安!”經(jīng)理微微的欠身。
“晚安!
回到房間后,齊杰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并幫她蓋好被子后,就到浴室去洗澡了。
何文嚴(yán)一個人躺在床上,越睡越不安穩(wěn),漸漸的開始扭動身體。
“好癢!”抓抓脖子,何文嚴(yán)總覺得有東西不斷地對她的脖子進(jìn)行搔癢,而且全身好像都被束縛住,實在不得已,只好勉強(qiáng)睜開一只惺忪的眼,想看看是什么東西騷擾她的睡眠。
當(dāng)她看到自己身上還穿著毛衣及牛仔褲,終于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她一向不喜歡拘束,所以習(xí)慣只穿小褲褲外加寬大的卡通睡衣睡覺,根本沒辦法穿著毛衣及長褲睡覺,難怪她會睡不好。
“豬頭,當(dāng)然癢,當(dāng)然束得難過,白疑。”舍不得少睡一點,閉著眼睛把身上的牛仔褲及毛衣脫掉,還順手把胸罩給解開丟到旁邊,拉起棉被就往床中央擠。
“奇怪,今天的床特別軟,棉被也特別舒服。”肌膚與柔軟的羽絨被毫無阻礙的接觸,令她發(fā)出滿足的嘆息。
齊杰一走出浴室,看到的就是床邊一坨被她脫下來的衣服、褲子,當(dāng)然還有那件被甩掛在床頭燈罩上的胸罩。
看著床上睡得一臉滿足的她,不禁失笑。
他輕輕的把她的小內(nèi)衣拿起來放在床頭,以免過熱造成火災(zāi),一邊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像棉被下的誘人曲線。
看來今晚他得睡沙發(fā)了。如果讓徐振翔知道他像柳下惠一樣,和她同房一晚,卻什么也沒做,就夠被他嘲笑個好幾年了。
※ ※ ※
何文嚴(yán)坐起身,伸了一個夸張的懶腰!昂镁脹]睡得這么爽了!”但當(dāng)她睜開眼睛時,看到陌生的房間,以及背著她坐在桌前振筆疾書的齊杰時,趕緊揉揉自己的眼睛,確定不是在作夢的時候,才趕緊將滑落的棉被拉上自己的胸前。
“醒啦,去梳洗一下,我們下樓吃早餐。”齊杰頭也沒回地說,好像這是最自然不過的對話。
“嗯……我我怎么會在這?”何文嚴(yán)對昨晚的記憶,只到上車后要小杜先開到遠(yuǎn)百而已。
“昨晚你在車上睡著了,又沒有你家住址,只好先把你帶到這里!
“那……我們……”低頭看看自己赤裸的樣子,她實在不太確定昨晚到底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事。
“什么?”齊杰終于放下筆回頭,轉(zhuǎn)頭看到她露在被外的嬌嫩雙肩,眼神倏地一暗,心中暗自渴望在上面印上他的標(biāo)記。
“我是說,我們……應(yīng)該……沒有……嗯……”教她怎么說得出口。
齊杰故意接口說:“你說上床嗎?”都是這小妮子折磨他的自制力一整晚,害他現(xiàn)在還頂著熊貓眼。
“!是……啊,我就是這個意思……”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現(xiàn)在自己的矬樣,臉不斷的發(fā)熱,讓她懷疑自己會不會因此而昏厥過去。
“你覺得呢?難道你都沒有印象了嗎?這樣很傷人的。”齊杰刻意誤導(dǎo)她。
何文嚴(yán)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拔摇彼趺锤腋嬖V他,她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那豈不是會傷害到他的“男性雄風(fēng)”?
她突然想起什么事似地抬頭看著他!白蛲砦冶憩F(xiàn)的還好吧?”這對她很重要,既然清白已經(jīng)沒了,至少也得知道自己的表現(xiàn)如何。
說也奇怪,以前她無論如何都不肯讓前男友更進(jìn)一步碰觸身體,現(xiàn)在竟然可以這么平靜的接受自己將清白給了一個不夠熟悉的男人,甚至還擔(dān)心自己表現(xiàn)得下夠好。
“很好,超乎想像的好!”對啊,一覺到天亮還不好嗎?
“真的嗎?那我就放心了!”幸好沒有太糟糕。
既然她已經(jīng)被他看光光了,索性大方地圖著被單跳下床,眼光不斷地來回在床上梭巡著。
齊杰好奇地問:“你在找什么?”
“血跡。∥铱傄獮楦俗约憾甑那灏啄б幌掳?我很重感情的!彼荒樥J(rèn)真地說。
“血跡?這里哪來的血跡?”齊杰不逗她了,打算讓她知道她昨天“睡整瞑”的事實。
她懊惱地說:“這是我的第一次耶!怎么可能什么都沒有呢?”第一次在不知不覺中沒了,就已經(jīng)很嘔了,居然還連“證物”都沒有。
齊杰眼角帶笑地說:“你在說什么?你昨晚一沾枕就睡得呼嚕呼嚕的,大概連地震都沒辦法把你吵醒,直到剛剛才看到你張開眼睛呢!”
“什么?!那我怎么會……”她又低頭看看自己。
“是你自己睡到一半把它們脫掉的,我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它們被你丟在一旁了。”齊杰已經(jīng)笑出來了,因為他想到昨晚被掛在臺燈上的那件小內(nèi)衣。
何文嚴(yán)有點生氣地說:“那你剛剛干么誤導(dǎo)我?”害她剛才還差點替自己掬一把同情的眼淚呢!
“我有嗎?”齊杰難得裝傻。
“咦,不對啊,昨晚你睡哪里?”
“還能睡哪里?沙發(fā)!”齊杰理所當(dāng)然地說。
看到沙發(fā)上真的有一套棉被,她相信他昨晚是真的睡在沙發(fā)上。“對不起喔!占了你的床,害你睡沙發(fā)!焙挝膰(yán)一臉的歉疚。
“好啦!趕快去梳洗一下,下樓吃早餐!
“是,遵命!彼闷鹨路s緊往浴室走去。
※ ※ ※
“在大飯店吃早餐好奇怪喔!而且還是在新竹,真有趣。”何文嚴(yán)吃了一口培根,滿足地說。
“很少在飯店吃飯嗎?”齊杰發(fā)現(xiàn)他很喜歡看她吃東西的樣子,好像每一樣食物都非常美味的感覺。
“你問這什么爛問題,我當(dāng)然從不在飯店吃飯呀!我只是個普通上班族耶,早餐都嘛在張媽媽那邊或到工地隨便吃吃而已;五星級飯店的餐都那么貴,要不是今天你帶我來,我哪可能會吃這么豐盛的自助早餐?嗯……你會請我吧?我可付不起這么貴的早餐,否則我肯定會心疼死。”
“放心吧!盡量吃。”看著她滿足的笑容,他也覺得高興。
“今天你有安排活動嗎?”齊杰忽然不太想讓她這樣吃飽就回去。
“沒有,工地那邊幾乎都完成了,今天不用去加班,有事嗎?”
“那你要不要陪我去打球?”今天就是因為和黃董約了要打球,所以昨晚才會留在新竹。
“打球?打什么球?”何文嚴(yán)一臉茫然。
“今天我和客戶約了要去打高爾夫球!
“那找我去干么?我又不會打。而且你是要去談生意的,我跟在旁邊不會太奇怪嗎?我又不會談生意,幫不上什么忙的啦!”何文嚴(yán)猛對他搖手。
“你只要陪著我就行了。因為對方每次都會帶他女兒出現(xiàn),如果我一個人去的話,他又會急著要介紹他女兒給我,偏偏我又受不了他女兒,所以我需要一個女伴,好讓我可以理由正當(dāng)?shù)木芙^他們!饼R杰解釋道。
他是真的不太喜歡這對黃家父女,要不是有生意上的往來,他根本不想和他們接觸。
“我?你會不會弄錯對象了,我這型的女人是帶不場的,你還是找別人吧!帶我去肯定一下子就穿幫了,不是更糟糕?”何文嚴(yán)才不去淌種渾水呢!況且要叫她裝出一副小家碧玉的樣子也不太可能。
“唉,真的是好心被雷打,先是收留了一個喝醉的小女人,還大方的把床讓給她睡,自己睡那又窄又小的沙發(fā),現(xiàn)在連請她幫一點小忙都不行,早知道就把她丟在路邊算了。”齊杰一邊說,還一邊煞有其事地?fù)搥自己的背。
“好啦好啦,算我輸你了,誰教昨晚我把你睡去,就當(dāng)還你嘍!不過先說好,我可沒辦法裝氣質(zhì)喔!”
“哈哈哈,還真是委屈你了!彼故呛芷诖娴谋凰o睡去呢!
※ ※ ※
她真的后悔答應(yīng)幫他的忙,先是被帶到球場的精品專賣店,換上這一身很貴的高爾夫球裝,說是什么球場規(guī)定,就算不打球,也必須服裝及格才可以進(jìn)入球道。
她從沒想過,自己也可以有做花瓶的一天,只要坐在球車上等他們一洞一洞打完后,再遞上毛巾,裝出燦爛甜美的笑容,一副他是她的天似的花疑樣。
“何小姐真是體貼。 秉S董酸酸地說。這女人哪能和他的小公主凱莉比?他不相信齊杰會看上這個太過生嫩又不懂得應(yīng)對的小女生。
“哪里,這是應(yīng)該的。”她假裝聽不懂,當(dāng)作他是在恭維她,并且故意想氣死他們父女,特地用溫柔的像是可以擰出水的聲音問齊杰。“杰,要不要喝點水?”當(dāng)場使得自己全身的雞皮疙瘩全體肅立。
“好啊!”齊杰真的是服了她。她的表現(xiàn)實在太可圈可點了,要不是看到她曾一閃而逝的促狹眼神,連他都會以為她本來就是個嫻靜溫柔的可人兒。
“杰,這樣我會嫉妒喔,你從來都沒讓我有表現(xiàn)的機(jī)會,你和何小姐才認(rèn)識沒多久,就對她這樣溫柔,我會傷心的!秉S凱莉既直接且嬌嗲地說。
何文嚴(yán)偷偷地翻翻白眼,懷疑自己還能撐多久。
她真的快吐了,除了黃凱莉那濃烈嗆鼻、跟VIP帽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的香水味外,還有她那刻意裝出來的嬌嗲嗓音,又尖又細(xì),她的頭都快被她給嗲爆了。她終于知道齊杰為什么說他受不了,因為她也一樣受不了。
“文嚴(yán)她很特別!饼R杰不愿多做解釋,只是摟緊她的腰,將她帶向自己身邊,以行動證明。
何文嚴(yán)因為他這個自然的親密舉動,心跳開始急速加快,并以帶著紅暈的臉,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她這個茫然的表情看在其他人眼里,卻變成疑情望情郎的愛慕表情,也讓齊杰沖動的想吻上那鮮艷欲滴的紅唇。
一旁的黃家父女臉色難看地看著這一幕。
“齊老弟,待會兒沖完澡,一起回臺北吃飯吧!”黃董故意只問齊杰,明顯將何文嚴(yán)排除在外。
“好啊,剛好我和文嚴(yán)晚上要去‘瑞華’吃飯,一起回臺北吧!黃小姐不妨也一起來!饼R杰四兩撥千斤的回答,令身旁的何文嚴(yán)瞪圓了眼。
她怎么不記得她要和他去“瑞華”吃飯?而且“瑞華”又是什么東東?
“這樣。∧贻p人就是不一樣,體力好。何小姐住在新竹,卻還特地和你到臺北吃飯,她能認(rèn)識你這樣體貼又多金的男人,可真是有福氣。不過,我說小老弟啊,吃完飯還要特地送她回來新竹,你這樣不會太累嗎?現(xiàn)在的女孩子都不太懂事,任性而為,交到這樣的女朋友很累人吧?!”言下之意就是她最好識相點,自己知難而退。
她當(dāng)然聽得出來這個頭上只剩三根毛的死禿驢的話意,但他們越是這樣,她就越要和他們作對。
“黃伯伯,真抱歉,讓您擔(dān)心了,每次我也叫‘杰’不要這樣接送,可是他偏偏不聽,說什么要把握每分每秒的相處時間,剛好今天您可以幫我勸勸他!闭f完還故意嬌憨地看向齊杰。
“你看,都是你啦,害人家被黃伯伯誤會,早知道就不陪你來了!人家又不會打球,還硬叫人家陪你來,現(xiàn)在又要叫人家跟你們?nèi)ヅ_北吃飯?矗S伯伯那么關(guān)心你,還擔(dān)心你太累呢!我看我還是不要陪你去吃飯了!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這么有天分,一連幾個“人家”下來,她講得多好、多順口,連她都忍不住要對自己豎起大拇指了。
這小妮子真是讓他驚艷,瞧她一副玩上癮的模樣,他當(dāng)然要繼續(xù)配合下去啦!
“不會累,看不到你我才累,想你想得累。早就說好要一起吃飯的,怎么可以丟下我一個人呢?而且這樣對黃董他們也不禮貌,別任性了,嗯?”他溫柔地看著何文嚴(yán),有那么一瞬間,她真的幾乎要融化在他那溫柔又熾熱的眼神中。
不行、不行,這是演戲,絕對不能當(dāng)真──何文嚴(yán)不斷的提醒自己。
看他們這樣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黃家父女站在一旁臉色鐵青,恨恨地直瞪著她。
“先去沖澡吧!”冷冷的丟下這句話,黃董就先往三溫暖區(qū)走去。
※ ※ ※
好不容易終于捱到吃完飯,和那老禿驢分手,何文嚴(yán)覺得她差點小命休矣。整個晚上,那對父女彷佛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講話既尖酸又刻薄,專挑她的毛病。
真搞不懂他們,吃飯就吃飯,哪來一堆的規(guī)矩?原本想不理他們,低頭吃自己的也就算了,誰曉得那個什么法國菜,味道竟會這么……奇怪,讓她食不下咽。
偏偏他們又硬是要找她麻煩,搞得她消化不良就算了,居然還沒吃飽?!這才是最令她扼腕的事。
“謝謝你的晚餐,可不可以麻煩你送我到車站?”她現(xiàn)在只想趕緊和他分手,然后用力去嗑掉幾碗香噴噴的鹵肉飯。
“車站?我直接送你回新竹吧!你這么敬業(yè)的陪我到現(xiàn)在,當(dāng)然得送你回去才行。”齊杰怎么可能讓她自己坐車回去。
“不用了啦,又不是小孩子,還送來送去的,我自己坐車回去就可以了,方便得很!卑⒛镂,她真的很餓,恐怕?lián)尾坏叫轮窳恕?br />
“不行,現(xiàn)在時間不早了,怎么可以讓你一個女孩子自己回去?太危險了!上車吧!我送你回新竹。”
“真的不用啦,你一天內(nèi)多次往返新竹臺北,很耗時又耗工,一點都不經(jīng)濟(jì),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不然我自己搭車到車站也沒關(guān)系。”何文嚴(yán)覺得她快虛脫了。
“不行!上車!”
“唉唷,都跟你說我要自己坐車回去了,你真那么閑嗎?那你可以再和那個黃凱莉去喝咖啡,或是再找其他女人陪你!這對你來說應(yīng)該下難才對,你的女人緣一向都很好的吧……”她真的餓到脾氣都上來了,說話口沒遮攔的。
對于他這種會讓許多女人不顧一切、前仆后繼主動攀上來的男人,她寧愿和他保持一點距離。她今天可是破例搏命演出,要是讓那個黃凱莉加油添醋去通知他的“后援會”的話,那她豈不小命休矣?紅顏薄命實在不適合她,禍害遺千年會比較好,至少活得比較久。
雖然這樣想,但對于強(qiáng)迫自己和他保持一點距離,她心里卻產(chǎn)生了一股莫名酸澀的感覺,不斷的擴(kuò)散。
“你怎么了?我怎么覺得你好像很生氣?”齊杰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對,我在生氣,我氣自己心腸怎么那么軟?當(dāng)了一整天的花瓶就算了,還得面對一對變態(tài)父女,然后還來這家重看不重吃的餐廳!不是吃那味道奇怪的讓人根本吞不進(jìn)去的蝸牛,就是那個什么鵝肝醬的,然后還要被人嘲笑我不懂什么鬼用餐禮節(jié),我到底是招誰惹誰!我、當(dāng)、然、生、氣!卑阉裉焖艿镍B氣,一口氣說完。
“哈哈哈,餐廳老板要是聽到你的話,恐怕會含恨撞墻!睕]想到臺北高級的法國餐廳,會被她批評成這樣。
“我道歉,讓你今天這么委屈,給我機(jī)會好好補(bǔ)償你,好嗎?”
何文嚴(yán)翻翻白眼!安挥昧,趕快讓我到車站去搭車,就是最好的補(bǔ)償!倍亲羽I起來,她可是六親不認(rèn)的。
“唉……好吧!沒想到我這么顧人怨,我還是送你到車站就好,這樣總行了吧?!”
“謝謝。對了,這衣服……”她指指身上的高爾夫球裝。
“送你,謝謝你陪我一整天。”
“喔,好吧!反正我已經(jīng)穿過了,你再拿去送人也不好!彼澜裉烀撓滤院,她是不可能有機(jī)會再穿的。
一到車站,匆匆的道再見后,何文嚴(yán)就一溜煙地跑到二樓美食街去填飽肚子,等到喝下最后一口湯后,才滿足的打了一聲飽嗝,然后下樓搭車回新竹。
至于坐車回家的齊杰,則是在途中不斷的問自己──我真的那么顧人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