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后，曲山上兩幢木屋旁的一棵大榕樹下，又上演著不太營養(yǎng)的兩小無猜戲碼。
“惡，阿問別親柔柔，口水臭臭！”莫柔柔揚(yáng)起白胖胖的小手“啪”的一聲，推開莫問的小黑臉。
“不臭、不臭，姑姑，我剛喝了又香又甜的糖水喔。不信妳聞聞，哈──”莫問張開嘴吐氣。
這一年，莫笑的女兒莫柔柔四歲，莫言的寶貝兒子莫問四歲半。而這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兩個(gè)小家伙可是常玩親親的游戲。
“嗯嗯，真的不臭�！鄙钗藥卓跉�，莫柔柔展開可愛的笑靨�！澳呛冒�，香香軟軟的嘴兒讓阿問親�！彼倨鹉奂t的小小唇瓣。
“呵呵，親親！親親！”莫問咧嘴一笑，露出小小白白的牙齒。“姑姑我愛妳，沒有妳我會死翹翹�！彼麑W(xué)阿爹說話。
“死翹翹？像咱們養(yǎng)的啾啾一樣嗎？”啾啾是他們養(yǎng)的鳥兒，前些日子生病死了�！皢琛也灰査缆N翹。我不要！哇……”俏鼻微微皺起，莫柔柔的淚水一發(fā)不可收拾。
“嗚哇……我不要死翹翹……”一看到姑姑流眼淚，莫問也跟著嚎啕大哭�！肮霉茫趺崔k？我會死翹翹耶……”
“阿問剛剛是怎么說的？”莫柔柔哽咽地問。
“姑姑我愛妳，沒有妳我會死翹翹。”莫問可憐兮兮地重復(fù)方才的話語，臉上不單單只有淚，還掛著鼻涕。
“那柔柔永遠(yuǎn)陪著阿問，阿問大概就不會死翹翹了吧？”她是姑姑，必須比阿問聰明。“打勾勾，柔柔永遠(yuǎn)、永遠(yuǎn)都要陪阿問，因?yàn)槿崛岵灰査缆N翹�！蹦崛嵘斐鍪种割^，很認(rèn)真地對著莫問說道。
“嗯，打勾勾�！彼嗌斐鍪种概c她的小指交纏。緊接著，兩人又是一陣嚶嚶哭泣。
“柔柔，阿爹回來嘍！他還買了妳最愛吃的冰糖葫蘆──”映彩隔著窗戶，對著樹下的寶貝女兒喊道。
及見樹下又冒出個(gè)小小頭顱，她眼中更添溫柔�！鞍柲阋瞾�，爺爺也替你買了一支�！�
“喔�！币宦犚娪泻贸缘�，兩個(gè)小家伙的淚水自動(dòng)自發(fā)地止住。
莫柔柔的手緊緊地牽著莫問奔向木屋，深怕她若松了手，她最喜歡的人兒便會一命嗚呼。
喔喔──這戲碼，當(dāng)真是不營養(yǎng)。
萬一莫問與莫柔柔的約定成了事實(shí)，那……他們的娃娃要叫莫笑啥？曾祖父？外公？
又要怎么稱呼莫言？爺爺？舅舅？
亂呵！這檔事兒最好是不要發(fā)生。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