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我住的地方。」席末葉隨手收了收桌上雜亂的報紙和漫畫書。
席霜月提著行李走在后頭,見狀忍不住叨念了幾句,「屋子里亂成這樣,你也該收 抬一下吧!」
在來這里的途中,他們繞道去了四季酒店拿溫栩的行李。
「我哪知道會有客人來嘛!」她很無辜地把擱在地毯上的抽取式衛生紙撿起來。
「即使沒有客人來也應該要整理!」席霜月放下手中的行李。
「好啦!我會改進的!顾ㄎㄖZ諾地。
「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席霜月轉向溫栩。
溫栩還來不及說話,席末葉便先發難了,「拜托,你自己也才大我幾分鐘而已,不 要老是說一些會讓人誤以為你是我老爸的話,行不行?」
大她幾分鐘而已……莫非他們兩個……「你們是雙胞胎?」溫栩脫口問。
「沒錯,雖然我們長得一點也不像,卻真的是雙胞胎!顾恼Z氣充滿自嘲的意味 ,「不過,我在猜想,搞不好當年護士小姐抱錯Baby了。」
所以,她這只丑小鴨才會混入一群漂亮的天鵝之中。
「末葉——」席霜月不悅地拉長聲音,他討厭她的自嘲。
席末葉驅散心中的自卑,揚起一抹無雜質的微笑,「開個玩笑嘛!你別那么敏感, 我早就已經認清我們外表上的差異了。」
不接受又能如何呢?事實就是事實,若說她完全不在意外表上的美丑,那是自欺欺 人,只是她很久以前就體會到怨天尤人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而且,哥哥們對她的疼愛也 稍稍撫慰了她的心。
「其實外表的美丑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內在!
溫栩不否認這些話是帶有安慰的意思在,不過,那也是他的看法。
由溫栩來說這些話一點說服力也沒有,因為他擁有絕美的容顏,所以他才能如此輕 易地說出「外表美丑并不重要」這一類的話。席末葉心想。
「但是,有多少男人能夠不在乎女人的外表,只發掘內在?」她無意爭辯,只是無 法忍住不說,因為事實就擺在眼前,大多數的男人都鐘情于美麗的女人,對姿色平庸的 女人通常是不屑一顧,更逞論是其貌不揚的女人了!该總男人都希望有個漂亮的女朋 友,沒錯吧?」
溫構微笑以對,「我不能否認你的論點,因為那的確是事實,不過,每個人對于美 麗的定義并不完全相同,欣賞的異性典型也不一樣,懂得欣賞自己,和自己相契合的人 不必多,一個就已足夠!
溫栩的一番話深深打動了她的心,「你是在隱喻你和宿夜吧。」她用的是肯定句。
真令人羨慕!她也希望會有那么一個懂得欣賞她的人出現。
「不是。」他的微笑倏地隱沒。
又是夜!他和夜的那個傳聞彷佛像個烙印似地跟著他,讓他疲于解釋,真是郁卒啊 !
這是第二次了,似乎只要她提及他和宿夜的事就會引起他的不悅,大概是他們吵架 了吧!
她聰明地略過話題,開始介紹房子,「這里有三個房間,左邊是我的臥室,中間是 工作室,所以,你就睡在右邊的房間,那是浴室和廁所,廚房在另一頭。」
溫栩點點頭,一一記下,卻隱隱覺得有某個地方不對勁說不上來。
「我幫你把行李提進房里去!瓜绿嫠O想周到,再度提起行李走向右邊的房 間。
「謝謝!」他心不在焉地道了謝,腦子里正在極力思索不對勁的地方。
倏地,靈光一閃——「你一個人住在這里?!」
她理所當然地道:「我本來就是一個人住,不過,從現在開始是兩個人了!
孤男寡女同住在一個屋檐下不好吧?恐怕會有流言蜚語損及她的名譽。
「我看我還是回酒店的套房好了!顾幌朐斐蓜e人的困擾。
「為什么?」話一問出口的同時,她也已經察覺原因為何了,「你怕會有流言,是 不是?」
「單身女孩子的住處老是有男人出人是會引起誤會的!顾褪抡撌隆
畢竟這里是臺灣,不是作風開放的美國,而且人言可畏吶!
席末葉忍不住笑出聲,「哈……」
他狐疑地望著她,「什么事這么好笑?」
「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顾銖娭棺⌒。
溫栩被她的態度搞混了,「什么事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漂亮的眸子里淺淺地散發 出疑惑。
「引起誤會的事,沒有人會把你和我聯想在一起的,放心好了!顾惺愕陌盐 。
誰也不會相信那樣美麗出色的溫栩會看上她,就連她自個兒也不信啊!
更何況,溫栩的情人是宿夜啊!
「為什么不會?」他抬眼看她。
她聳了聳肩,「反正就是不會嘛!你盡管住下來便是了!
此時,席霜月放妥行李后退出房間,正好對上了溫栩的眼。
他想不通,「你難道一點也不擔心?」從頭到尾,席霜月不曾說過一句反對的話。
「擔心什么?」席霜月不明所以。
「擔心你妹妹和一個陌生男人同居啊!難道不怕我存心占她便宜嗎?」他煞有其事 地假設。
席霜月瞄瞄溫栩裹著厚厚石膏的右腿,「在你的傷好之前是不可能的,更何況你是 ……」停頓了一會兒,他才又道:「我沒什么好擔心的!
更何況你是……他不必想也知道席霜月沒有說出口的是什么話——同性戀,「我和 夜并不是……」話說了一半便被打魔。驀地,席霜月記起了一件事,瞄瞄墻上的鐘,「 !
差點忘了,我找了份家教的工作今天開始,我得準時過去,總不好第一天給學生上 課就遲到!顾呎f邊走向門口,「要去醫院復診拿藥再打電話給我,知道嗎?」
「知道了。」她應允。
席霜月擺了擺手離去。
席末葉吁了口氣,「對了,你剛剛要說什么?」他的話只說了一半就被打斷。
他淡談地道:「我和夜并不是情侶!
她先是一怔,隨即了然地一笑,「沒有必要掩飾你門之間的關系,我可以接受同性 戀的朋友!
聽到她主觀認定他是同性戀的說詞,溫栩頓覺全身無力。
他得背負同性戀這個名詞到何時?
他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溫栩已經消失三天了。
這三天來,宿夜用過所有的方法我尋他,卻始終沒有任何消息。
溫美人究竟是上哪兒去了,為什么一點消息也沒有?會不會是發生了什么意外?
三天前在臺大校園內,他不是故意要放溫美人鴿子的,是真的……真的忘了他也在 那兒。
不得已,宿夜只好撥電話給遠在紐約的大哥宿燎,向他求援。
「大哥,是我!
宿燎的聲音有些微訝異,「希奇,你怎么會有空打電話給我?」
宿夜簡潔地道:「溫美人失蹤了!
「失蹤?」在遙遠彼端的宿燎沉吟了一會兒,才又開口,「什么時候的事?」
栩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失蹤,這一次他留在臺灣是為了視察「秋火科技集團」在臺分 公司的業務及營運狀況,只是例行的工作而已,應該不至于會有危險才是;再者,栩也 不是易與之輩。
「三天前。你不是有個表可以和他聯絡嗎?先試試再說吧!」宿夜是真的擔心溫栩 的安危。
「好吧!我試試看。」電話的另一端隨即沒了聲音,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宿夜拿著話筒煩躁地來回酸步著,短短的一分鐘在此時卻是十分的難捱,他頻頻詢 問:「怎么樣?找到他了沒?」
「他的通訊手表關掉了,沒有響應!顾蘖前呀Y果轉述給宿夜知道。
「怎么會這樣?難道他真的發生意外了?」宿夜惴惴不安地自語。
「發生什么事了?」宿燎的聲音出奇地冷靜。
宿夜別無選擇,只好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哈……」
話筒被端突如其來的一陣大笑轟得宿夜一楞,許久許久反應不過來。
「你不擔心溫美人嗎?」現在溫栩下落不明,大哥他怎么還笑得出來?
宿燎不容反問:「你真的把他丟在臺大?」
宿夜火大了,「大哥,我們現在該討論的是要怎么找到溫美人!
「這三天來你大概也無心工作吧?」宿燎說著無關緊要的事,似乎故意折磨他。
「大哥——」宿夜幾乎吼了起來。
「小聲點,我沒有耳背!顾蘖堑穆曇羲坪跞局男σ,和宿夜的又氣又急形 成對比。
宿夜幾乎有摔電話的沖動,但是,摔不得啊——除非他不想知道溫美人的下落了, 不過,大哥悠哉游哉的態度太詭異了。
「莫非你知道溫美人在哪里?」宿夜直勾勾地瞪著手中的話筒。
一定是的。不然以大哥和溫美人的交情而言,不可能對溫美人的失蹤如此漠不關心 。
「我不知道!顾f的是實話。「不過,我可以確定一件事!
「什么事?」宿夜立即問。
「栩是蓄意不和任何人聯絡的,否則,他不會將行動電話關機,甚至連手上的通訊 手表也關掉,他就是要所有的人都找不到他,讓你憂慮不安,誰教你竟然重色忘友,放 他鴿子!」宿燎說出他的看法。
宿夜愕然。
「怎么不說話了?」宿燎明知故問。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嘀嘀咕咕地吐出話來,「干啥那么會記恨嘛!」
「反正時候到了,他自然就會出現!顾蘖墙o了他中肯的建議,「栩還有職責在身 ,他不可能躲太久的,除非他向三少請了假!谷倬褪恰盖锘鹂萍技瘓F」的總裁火疆 。
「如果……」宿夜才剛開口。
不待他說完,宿燎立即應允,「只要一有栩的消息,我會通知你的!
「謝了!
掛斷電話后,宿夜重重地嘆了口氣,看來溫美人不會輕易原諒他了。
溫栩瞠目結舌地瞪著書架上的一大疊雜志、小說和漫畫,腦袋中一片空白。
書架上絕大部分的書都和同性戀有關系,而且還有他和夜的戀情報導……席末葉究 竟是一個什么樣性情的女孩子?為什么嗜好會如此怪異?
莫非她也是同性戀者?
驀地,一陣開門的聲音響起。
毋庸置疑的,是席末葉下課回來了。
人還未進門,一陣嘈雜諠嘩的說話聲便已先傳進屋子里了。
顯然不只她一個人回來。
他是不是應該回避一下,免得讓她的朋友們誤會?溫栩拄著拐杖盡他所能用最快的 速度往房間走去,雖說是最快的速度,實際上仍舊像烏龜行走一般出奇的緩慢,讓他懊 惱不已。
都已經五天了,他還是設法子熟練地拄著拐杖行動自如,走起路來不僅慢而且還外 帶搖搖晃晃的,叫人無法忍受。
到底還得多久他才能夠習慣這根見鬼的拐杖?
他才走了沒幾步,席末葉和另外兩個女生已經走進屋內了。
「哇——」
「真的是他本人耶!」兩個女生興奮得尖叫連連。
席末葉迅速地來到溫栩的身側,「你要做什么?我幫你好了!
「我只是要回房而已。」他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兜了一圈,而后收回!改愕耐瑢W? 」
「是朋友。」她回答。
「那你們聊吧!我不打擾你們了!闺m然他早已經習慣眾人驚艷的目光,但是,習 慣并不等于喜歡。
他向來厭惡別人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臉猛瞧。
「等……等一下!菇邮盏剿齻兺渡溥^來的企盼眼神,席末葉不得不開口。
「還有事?」溫栩回眸看她。
清了清喉嚨,她一鼓作氣地說了出來,「她們是宿夜的歌迷,非常非常祟拜他,所 以,想要麻煩你向宿夜討幾份簽名海報,可以嗎?」
為什么要他……轉念一想,他立即決定不問了,免得又聽到令自己郁悶的回答。
要簽名海報是吧?溫栩漂亮的陣子里閃爍著不尋常的光芒,唇畔也浮起一抹壞壞的 笑。
「好!沒問題!顾廊煌。」
就跟夜那小子要三百份的簽名海報好了,諒他也不敢拒絕。
最好讓他簽名簽到手斷掉,這樣子才公平嘛!
「還有……」
還有?!兩道英氣的劍眉微微攏緊,溫栩淡淡地詢問:「還有什么?」毛病還真多 !
「還要一張你們的合照!惯@個是她自己要的。
「誰和誰的合照?」他的聲音微微僵硬,該不會……該不會是他和夜的吧?
「當然是你和宿夜的合照了!」她看著他的眼神帶點古怪,他的聲音似乎透露出一 絲不易察覺的快悒,是她太敏感了嗎?不然,她怎么總有種感覺他好象相當排斥別人格 他和宿夜湊在一塊兒,為什么?
他們已經是眾所公認的一對了,沒必要避諱吧?
「沒有!箿罔蛳胍膊幌氲氐,斬釘截鐵般的語氣顯示出完全沒得商量。
要他和夜一起拍照?不干!不干!他和夜保持距離都來不及了,哪還會有合照!
她一楞,有點反應不過來,怔怔地問道:「什么東西沒有?」
「照片!顾吡撕。
自小到大,他從不曾喜歡過自己的容貌,所以,連帶的他也就不愛照鏡子,亦不愛 拍照。
活了二十九年,他拍過幾張照片都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算出來。
她壓根兒就不信,「如果你不肯把照片給我,明說就好,不要找那種讓人無法相信 的借口來敷衍我!顾粫览p爛打的。
「那是實話,我不喜歡拍照,更沒有和夜合照過。」
他聳了聳肩,漂亮的臉上沒有表情。
「為什么?」她覺得很不可思議!鸽y道你一點也不想和宿夜合照,留作將來的美 好回憶?」
老實說,她也討厭拍照,可是,那是有原因的,她知道自己長得不好看,拍起照來 也不會變漂亮一些,所以啦!為免傷眼、傷心,每逢拍照的時候,她是能避則避,避不 了就躲在別人身后。
美好回憶?溫栩頗不以為然地嗤了一聲,說是惡夢還差不多。
「不想、不想、不想,夠清楚了嗎?」漸次加重的音階夾雜著他的郁悶。
她被震懾住了,吶吶地道:「清……楚!
看來他還在生宿夜的氣。
他們兩個究竟是為了什么吵架?能夠找到真心相量的另一半并不容易,況且,他們 還是經過更多考驗才在一起的同性戀人,應該更要好好珍惜這一份得來不易的感情才是 。
「還有事嗎?」他有點累了,拄著拐杖不僅行動笨姻,才站了一會兒的時間便覺得 累了。
席末葉搖搖頭,敏銳地捕捉到他臉上一閃而逝的疲憊,「看我凈顧著說話,都忘了 你的腿受了傷,不適合久站,我扶你回房間休息!
他拒絕了她的援手,「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回房間!辜热凰軌蛞货艘货说刈 出來,自然也能夠一跛—跛地走回去。
再者,他腿上的傷恐怕得花上近兩個月的時間才能復原,這期間他都得拄著拐杖行 動,總不能老是要別人攙扶吧!
「喔!」她只好站在原地看著他拄著拐杖一步一步地走回房間。
而自始至終,她的那兩個朋友都被溫栩的美麗震懾住,只能怔怔地以目光膜拜他, 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更甭說是開口了。
即使他此刻破了腿,他的美顏仍舊令人屏息。
他和宿夜是再速配不過的一對了。
闔上筆記型計算機的超薄液晶體熒幕,溫栩完成了他今天的工作進度,不過,還有一 大堆的文件資料得由他核對和過目。
近一年來,「秋火科技集團」旗下所屬的臺灣分公司在經濟不景氣的環境下,營收 和獲利仍舊較去年成長了百份之五十,展現出的超強競爭力令其它企業望塵莫及,今年 勢必可以擠下「冬火保全集團」,成為四個集團之冠。
算算,他也已經消失好些天了,應該和三少聯絡一下比較妥當。
才剛打開手上的精密通訊手表,他還來不及按鈕,手上的通訊手表便發出「叮! 的聲音。
是誰?時間竟然拿捏得這么準確,還真是有默契!
溫栩接了個鈕,一片極薄的液晶體熒幕升了起來,里頭出現的是火疆淡然的傻臉, 額頭正中央的三族火焰紋印隨著劉海的飄動而若隱若現。
「三少!」他很意外。
火疆語帶調侃,「你躲到深山里去了?」俊臉上的表情沒有多大的變化。
溫栩定了定神,「三少找我有事?」
「夜很擔心你。」火疆像是隨口提起。
溫栩的視線下意識地調降,停仁在裹著厚重石膏的右腿,勾魂的眸子里悄悄地飄上 一縷陰霾,「我可承受不起!顾麜蛔矓嘁粭l腿也是夜間接造成的,要是夜沒放他鴿 子,他就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局面。
「小倆口吵架啦!」火疆的眼中亮起一抹促狹的光芒,唇角微揚。
溫栩聞言,陡地站了起來,完全忘了他的腿傷,隨即又跌回椅子里,聲音僵硬粗嘎 地道:「三少,我和夜沒有任何關系,我是我,他是他!共挪皇鞘裁磹盒陌屠男z 口。
火疆似笑非笑地,「是嗎?」輕柔的語調營造出一種曖昧的氛圍。
「當然。」他忙不迭地撇清關系,「那個重色輕友的家伙現在只在乎斐邂一個人, 也只愛她一人!
得說清楚才行,不然,要是讓人誤會他和宿夜「有一腿」,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火疆蓄意曲解他的話,「你這是在吃醋?」認真的俊臉看起來煞有其事般。
溫栩又氣又急,卻又莫可奈何,「三少……」他幾乎要吐血了。
一串銀鈴般清脆的笑聲透過通訊手表清澈地傳進他的耳朵里。
是連尹淚。
果然,液晶體熒幕上立即換了個人。
「溫大哥,疆是故意捉弄你的,我們當然知道你和夜并沒有超出友誼的關系!惯B 尹淚樂笑如花,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有滿滿的笑意溢出。
溫栩聞言虛脫了。
「原來三少也有遺傳到夫人的演戲天分!顾扌Σ坏玫貒@了一口氣。但是,也沒 必要這樣子玩弄他吧!
被夜陷害拖累已經夠悲慘的了,竟然連三少和夫人也來軋上一腳!
為什么他如此歹命?
追根究低起來都是夜惹的禍。
總歸一句話:認識夜就是他不幸的開始。
自己的清白全毀在他的手上了。
她笑笑,有些好奇地道:「溫大哥,那么你『失蹤」的這段時間里都在哪里?」
「朋友家里,我出了點小車禍!挂粋荒謬至極的小車禍。他無聲地補充。
不過!他并不怪席末葉,他已經原諒她了,畢竟她也不是蓄意的嘛!
更何況,她一直都是很盡心盡力地在照顧他的生活起居,彌補她造成的傷害。
「要不要緊。俊惯B尹淚關切地詢問。
「不礙事,只不過是斷了一條腿而已!顾慌傻臒o所謂,彷佛斷了腿的人不是他 。
「斷了一條腿?!」她驚呼。
他露出安撫似的笑容,「只要上一兩個月的石膏,我的腿很快就會好了!
連尹淚這才稍稍放了心,「還是……通知威塞斯,讓他過來照顧你好了!
威塞斯是溫栩的管家,向來以保護溫栩為己任,也替他擋掉許多「閑雜人等」的騷 擾。
「千萬不要!」他加重語氣。
以威塞斯那種超級緊張的個性,要是知道他受了傷、斷了腿,肯定會把他五花大綁 地固定在床上,直到他的傷痊愈,那種情景光想就覺得很恐飾了,還是免了吧!
溫栩立即展開游說,希望讓連尹淚打消通知威塞斯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