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醫院靜悄悄地,長廊上不見半個人影,住院的病人 也都在各自的病房內沉睡著。護土站里有個值夜的護士小姐 專注地看著小說,看到有趣的地方還不直覺地微笑。
驀地,有四名握著滅音手檐。行動敏捷的黑衣男子迅速
無聲地一閃而過直奔樓上。
護士小姐似有所覺地抬起頭張望了一下,沒有瞧見任何 動靜,隨即又將注意力放回書上。
那四名黑衣人上到八樓,毫不遲疑地便往掛有韓役展名 牌的房間而去,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響, 四人立即舉槍朝床上射擊,一連開了十多槍才有人抬起手阻 止。
“不太對勁,床上一點動靜也沒有!逼渲幸蝗藟旱吐曇粢 阿拉伯語道!叭タ纯础!
一名黑衣人領命上前去察看,走近床邊伸手大力地將棉 被掀了起來。
眾人全部盯著病床上猛瞧。
棉被底下有一條卷成長條形的棉被,沒有韓役展的蹤跡。
“人呢?”
“對方早已有防備了!
“快撤。”
四名黑衣人轉身想走,卻突然響起數聲細微的“咐咐”聲, 隨即他們感到握槍的手被震得一麻,滅音手槍全都應聲落地。
“你們不是來找我的嗎?”韓役展自對面的病房走了出來, 身旁還跟了火夕。
火夕的手上握著槍,槍口還冒著煙,“艾德希,沒想到我們 這么快又見面了,而且還是在臺灣!贝脚蠏熘回灥臏厝釡\ 笑。
而八樓的長廊上已悄悄聚集了另一批黑衣人,是“冬火保 全集團”旗下的傭兵。
“火四少!”他知道逃不了了。
“若非早有防范,此刻我大概變成蜂窩了!表n役展的視線 越過他們,投注在滿是彈痕的棉被上。
艾德希沒有說話。
事實就擺在眼前,毋需再多說什么,他們的確是奉命來殺 韓役展的。
“你們的任務失敗是阿曼的幸運!被鹣ππλf,輕柔語 氣卻讓人膽戰心驚。
艾德希的心猛地蕩了一下,“火四少的意思是……”一股 寒意貫穿了他,該不會……
“你保住了阿曼的未來!彼廊恍θ轁M面,語調更加輕柔 悅耳。
挑戰她的容忍限度是很不智的,不會有人想見識到她冷 血的一面。
火四少的言下之意是假若韓役展死了,她會要整個阿曼 王國陪葬——而那對“冬火保全集團”來說是件易如反掌的 事。
艾德希機價伶地打了個寒顫,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他的確是該慶幸沒有完成任務,否則賠上的便會是整個 阿曼王國的一切了。
不該惹上“冬火保全集團”的,不該妄想得到火四少,偏偏 王子猶在作著那一相情愿的美夢,不肯放棄,他不敢想象事情 將來會如何收場。
這一回怕是連國王都無法救得了王子了。
阿拉真主,請保佑我阿曼的子民!他只能在心中虔誠地祈
禱了,祈禱奇跡出現。
火夕隨意地擺了下手,一旁守候的黑色傭兵立即上前押 走艾德希等四人迅速地離去,一如他們來時的無聲無息,恍若 鬼魅一般。
深夜的醫院始終是寧靜的。
“夕,阿曼的人民是無辜的,沒有理由讓他們為了伊本的 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我不希望你因此大開殺戒!表n役展知道 夕是因為他受傷才會發怒。
她笑了笑,“我不愛殺人,但是,我剛剛說的話是認真的, 一旦你遭遇不測,阿曼便會從這世界上除名……”忽地,一名 黑衣傭兵去而復返。
“怎么了?”她瞟了過去。
黑衣傭兵躬身回稟,“有三個阿拉伯女子想要見四少一 面,要讓她們過來嗎?”
阿拉伯女子?是阿伊沙公主和她的女仆吧!
“讓她們過來吧!”特地從阿曼來這兒找她,勢必是為了伊 本﹒賓﹒賽德。
“是。”黑衣傭兵領命而去。
韓役展微蹙起眉宇,瞅著火夕俊美的容顏,“那個公主追 你追到臺灣來了?”
該不會又是另一個“沉由恩”吧!
她聽出了他語調中的懷疑和不悅,不過更多的是濃濃的 醋味,她忍不住笑了開來。
“我一點也不覺得好笑!彼緡伭艘宦,剛毅的下巴微微 繃緊。
她噙著笑說明,“阿伊沙這一次遠從阿曼來臺灣找我,肯 定是為了她大哥的事,不是因為她喜歡我!
聽完解釋,韓役展的眉宇才舒展開來。
而同時,三名穿阿拉伯長袍的女子快步地走來,氣息相當 急促。
“四少。”果然是阿伊沙﹒賓﹒賽德。
火夕釋出一縷淡然的笑意,“這么急著找我,是為了什么事? 阿伊沙公主!彼南虑屏饲,“艾德希帶人來過了嗎?”幸好韓 役展看起來似乎沒有再次受傷。
“是來過了!辈贿^是來得去不得!俺税押煤玫囊患 子射成蜂窩以外,倒也沒有其它的傷害!
“對不起、對不起……”阿伊沙﹒賓﹒賽德迭聲道歉。
“不關你的事,你沒有必要道歉!表n役展打斷了她的道 歉,做錯事的人又不是她。
“是我大哥對不起你們,我代他向你們道歉,對不起!彼 一得知大哥雇人殺韓役展的事便立即趕過來了,雖然還是來 不及阻止艾德希的行動。
但是,不幸中的大幸,艾德希的任務失敗了,否則,后果恐 怕不堪設想。
“進來里面談吧!干嘛凈站在走廊?”而且,役展身上還有 傷,該多休息。
韓役展就在火夕的催促下回到床上坐著,躺著會壓迫到 背部的傷口,他盡量避免。
看著四少不覺地流露出深情的關切,還有兩人在一起時 所營造出來的甜蜜氛圍,阿伊沙﹒賓﹒賽德真的認為大哥不應 該硬要拆散他們兩個,把四少搶過來。
所幸,大哥聽從了她的勸告,決定不再繼續錯下去。
但是,不知道四少是不是愿意接受大哥由衷的道歉,并且 原諒大哥所做的錯事?
“四少,我知道我大哥做了不少過分的事,尤其是想殺韓 先生的念頭更不可原諒,但是,人都會犯錯,只要能夠改過,就 可以被寬恕!彼荒懿粸榇蟾缜笄,“他真的已經省悟了,請 你原諒他好嗎?”
省悟了?火夕很是懷疑。她可沒有健忘到連方纔艾德希 奉命來殺役展的事都不記得了。
這是怎么一回事?
她相信阿伊沙不會欺騙自己。
那么,伊本是真的悔悟,而痛改前非了嗎?或者只是為了 保命的權宜之計?
“我現在來這里就是要阻止艾德希的行動,希望不要鑄成 大錯,雖然我來晚了一步,但是,幸好艾德希的行動失敗了! 阿伊按﹒賓﹒賽德相信事情還有轉宥的余地。
火夕思忖著。
“四少,韓先生,請你們寬宏大量地原諒我大哥一時的偏 執,他真的決心改過了!
伊本他差點害死役展,就這么輕易地原諒他,會不會太便
宜地了?她原本可是打定主意要送他下地獄去的。
“他是真心悔悟了?”韓役展若有所思地問。“是什么讓他 想通了一切?”
他并不是非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不可,若伊本是真心悔 悟,他倒也愿意原諒他。
他只想生活回復平靜,過他和夕的日子。
經過這一次的受傷事件,他和夕都會更珍惜相處的時間。
“真的!卑⒁辽秤昧Φ攸c頭。“得到你們的諒解之后,他 就要和我一起回阿曼去!
韓役展笑了笑,毫無芥蒂地道:“過去的事就算了,只要他 別再犯,我們就不會再追究,是吧?夕!彼D頭征詢火夕的意 思。
事情能夠和平的解決也沒什么不好。
阿伊沙屏息地望著火夕。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也只好同意!彼鋵嵤遣幌胼p饒 伊本﹒賓﹒賽德的!安贿^,僅此一次,下不為例,他若是再犯, 任誰也救不了他!
“謝謝。謝謝……”阿伊沙﹒賓﹒賽德感激莫名。
總算是保住大哥的一條命了。她一顆是蕩在半空中的心 終于落了地,踏實了起來。
不經意瞟見墻上的時針正指著三,她才意識到自己打擾 了韓役展的休息時間,尤其他還是個病人,“對不起,這么晚了 還打擾你,我們該走了,請好好休養,希望你能早日康復。”
“謝謝!”他頷首。
這么晚了,讓她們三個弱女子這樣子回去似乎不太安全。 火夕隨即起身,“我送她們回去!
韓役展點點頭,“小心些。”
“不用麻煩了,我們……”阿伊沙﹒賓﹒賽德想婉拒火夕的 好意。
“沒關系,走吧!”她率先走向門口。
醫院里外都有“冬火保全集團”旗下的傭兵隱身在暗處守 衛著,韓役展的安全無虞。
她去去就回。
。 。 。
韓役展惱火地瞪著人去樓空的飯店房間,紫色眸子里竄 起了熊熊火焰。
桌上還擺了三杯茶,顯示出昨晚夕送阿伊沙回來的時候, 還進來喝了杯茶,而問題肯定是出在茶里頭。
這一切都是預謀好的嗎?包括昨晚阿伊沙去請求他們原 諒伊本的事?
該死!著了伊本的道了。
夕肯定是被他擄走了。
“役展少爺,四少已經不在臺灣了!焙谝聜虮杆俨榍迩 形回報,“昨晚搭阿曼的專機離開了!
果然是回去阿曼。
看來伊本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了。韓役展眼中的怒火愈加 熾烈——
“到阿曼去。”
“可是,您的傷……”
“別管我的傷了!彼F青著一張臉,連一秒鐘也不能等地 邁開步伐。
老婆都被人擄走了,他哪還有心情養傷!
這一回,伊本死定了。
。 。 。
長睫毛顫動了一下,又一下,然后徐緩地揚起,露出深邃 的眼眸,火夕瞟了瞟四周。
又回到阿曼來了,她一點也不意外。
依稀記得送阿伊沙回去的時候,伊本說要當面向她道歉, 請她進屋內喝杯茶,她太大意了,所以,才會著了伊本的道。
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她不必確認也知道白己動彈不得,伊本不會讓她有機會 脫身的。
門忽然打開,走進一臉愧疚的阿伊沙﹒賓﹒賽德。
自己看錯她了嗎?火夕直直地望住她,表情仍舊是一派 的淡然,“你也是同謀嗎?”
“是我害了你!彼龓缀鯚o地自容。
是她讓四少又再次受制于大哥,雖然她并非蓄意或預謀, 卻脫不了干系。
她沒有想到大哥只是利用她取信于四少,讓四少疏于防 備,好讓他有機可趁。
自始至終,大哥都沒有放棄想要得到四少的念頭,而她在 不知不覺中當了幫兇。
火夕看出她眼中真誠的歉意,霎時明了了一切,很顯然 的,阿伊沙也被伊本的演技給騙了!八懔耍还帜,是我自己 大不小心了!
阿伊沙使勁地扯了扯銬住火夕的手銬,“要怎么樣才能弄 開這個手銬?除了鑰匙以外!辫匙在大哥身上,她根本沒有 機會拿到。
“用槍打壞它!被鹣䦟嵒卮。
不過,她很懷疑阿伊沙會使用手槍,更不敢冀望她會有好 槍法了。
“槍。俊卑⒁辽痴艘幌隆W孕〉酱,她經常看見士兵們 身上佩帶的槍,但是,不曾有機會使用,她真的可以嗎?用槍 來打壞手銬?
管他的,先拿到一把槍再說吧!伊本立即旋身走向門口, 打開門,對著門外守衛的士兵命令道:“把槍給我。”她必須幫 四少,不僅因為她曾經喜歡過四少,也因為要救大哥一命。
“公主,這……”士兵沒有料到阿伊沙公主會提出這種要 求,一臉為難,“那太危險了,沒有王子的命令,恕屬下不能遵 命!
“把槍給我!”他們仍舊動也不動,讓她有些生氣了,“你們 敢不聽我的命令嗎?”
“沒有我的允許,他們是不會把槍給你的。”伊本﹒賓﹒賽德 的身形自轉角處走出。
她嚇了一跳,“大……大哥!”
“你要槍做什么?”他瞪著她。
“大哥,你應該趕快放了四少,不然……”她的話只說了一 半便被打斷。
伊本﹒賓﹒賽德粗聲地道:“夠了,我這么大費周章的把火 夕抓回阿曼,你想我會輕易地放了她嗎?”
“大哥,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他不理會她,退自下令,“送公主回去,往后沒有我的陪 伴,不準讓她單獨進去見火四少!
“是!
“大哥——”阿伊沙身不由己地被帶走。
伊本﹒賓﹒賽德關上門,大跨步地走向床,“現在沒有人會打 擾我們了!
“然后?”火夕不動聲色地問。
照現在的情形來看,她的處境相當危險,如果伊本打算霸 王硬上弓,她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然后就是你成為我的人。”他已打定主意。
火夕扯了扯嘴角,“就算你得到我的人又如何,你永遠也 不可能得到我的心。”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她仍舊是一派令人心折的鎮定冷靜, 卻止不住心底泛開來的慌張,一想到她可能會被伊本強暴,她 就幾乎想吐,還有想要殺人的強烈欲望。
“我有根多的時間可以等你愛上我!彼且纳弦 輩子的時間了。
愛?她輕嗤了一聲,“等再久我也不會愛上你。”有哪一個 女人會愛上強暴自己的男人?
“不論你會不會愛上我,這輩子你都得和我在一起了!彼 怎么也不會放掉她。
“你想囚禁我一輩子?”火夕冷眼看他。
他的手探向她的衣襟,解下領帶,然后是鈕扣,“那是最不 得已的情形,我也不想那樣子對你,只要你肯試著愛我,我們 也可以過著幸福的生活。”
“愛?你愛的只是我背后的權勢和財富。”她的眼底悄悄 地凝聚駭人的風暴。
他這種人只愛權勢財富,只愛他自己,不會愛上人,也不 配談愛。
伊本﹒賓﹒賽德眼神熾熱地凝視床上羅衣半褪的火夕,逐 漸漾深的眸子泄漏出明明白白的欲望,他的手撫上她的腰、平 坦的小腹,徐緩地上移。
火夕的全身繃得死緊,強忍住惡心的感覺,目光犀利如利 刃地刺向他,漂亮的唇緊抿著,吝于再吐出一字半句,她知道 說再多也阻止不了他的野心和侵犯。
“你真漂亮。”他著迷地望著她性感誘人的模樣,大手繞到 她的身下想要解開內衣的環扣。
忽地,外面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大騷動,其中還夾雜著此 起彼落的槍響。
“你們是什么人?”
“啊──”
又是一陣槍聲響起,感覺非常驚心動魄。
“發生什么事了?”伊本﹒賓﹒賽德停下手邊的事,揚聲詢問 外頭守衛的士兵。
外面沒有響應,那陣駭人的槍響之后便再無任何動靜了。
火夕稍稍喘了一口氣。
是她麾下的成員聞訊趕來了嗎?來得還真是時候!再 晚一點,她恐怕就失身……
役展肯定也來了,那他的傷呢?要不要緊?
伊本﹒賓﹒賽德不悅地吼了一聲,“外面在搞什么鬼?快點 回答我!”
仍舊是一點聲響也沒有。
難道他的手下全都遭遇不測了?怎么可能?駐守在這幢 別墅里里外外的士兵加起來將近一百人,而且都是訓練有素 的士兵,怎么會在短短的時間內全都被撂倒了?
莫非外頭來了更多更厲害的人?
他的心頭猛地一震,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豈不是……忽 地,視線轉到床上受困的火夕身上,他的一顆心定了下來。
“是!還有火四少在他手上。
他還有王牌。
伊本﹒賓﹒賽德找出手槍蜇回床邊,槍口對準了床上的火 夕,“韓役展,我數到三,如果你再不過來的話,我就開槍殺了 火四少!彼哪抗庹{降,對上了她的,低聲笑了開來,“他倒自 個送上門來了!
話聲一落,房門立即被踹開,韓役展高大英挺的身形闖進 房內,“你敢!”
數名黑衣人尾隨在他身后也進入房內。
“你是來送死的?”他從未打消殺死韓役展的念頭,有這個 好機會他當然不會錯過。
“他不會殺我,你不要顧忌我!被鹣Φ纳ひ糁杏忻黠@的憂 心,憂心韓役展的安危。
伊本想要殺的人是他的!
“要賭賭看嗎?”伊本﹒賓﹒賽德挑釁地一笑,“把你手中的 槍扔掉,還有你身后的黑衣人也一樣!
“別聽他的話。”她有些急了。
要是丟下武器,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試試看!彼鲃萦郯鈾C。
“住手!表n役展沒有勇氣去賭。
對他而言,夕比他的生命還重要。
他寧可自己受傷,也不愿夕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嗯哼!”伊本﹒賓﹒賽德睨著他,黑色的瞳眸中盡是得意之 色。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韓役展別無選擇地將手中的槍扔了開去。
伊本﹒賓﹒賽德的目光飄向其它的黑衣人,“還有他們也一 樣!
“不準棄械,保護役展!被鹣λ餍灾苯訉谝聜虮旅 令。
“把槍放下!表n役展亦發出命令。
“快點!币帘京q賓﹒賽德不耐地催促。
幾名黑衣傭兵為難地看看這個,瞧瞧另一個,不知該聽從 何人的命令才對。
依他們的傭兵戒律而言,他們對于“冬火保全集團”總裁 四少的命令必須無條件的遵行,但是,誓死保護四少也是他們 的職責,現在卻面臨了抉擇的為難時刻。
該遵從四少的命令?還是保護四少的安全?
“放下槍!”韓役展低吼。
終于,他們都放下了槍,將之踢到一邊去。
伊本﹒賓﹒賽德得意洋洋地,“很好!被鹣皇撬种凶 有用的王牌!翱粗!我要親手殺了韓役展!彼匾庹泻 火夕,而后徐緩地將槍口對準韓役展。
在火夕開口這前,一陣悅耳的小提琴聲悠揚地傳進屋內, 無比的詭異。
“誰!”伊本﹒賓﹒賽德大喝一聲,掩飾心中的恐慌。
回答他的仍是小提琴聲。
拉的是“送葬進行曲”,意謂著曲終人散。
火夕的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
原來耘也來了!
“立刻出來,否則……”他的話只說了一半。
小提琴聲戛然而止。
一顆疾速射出的子彈穿透玻璃,不偏不倚地嵌進伊本﹒賓 ﹒賽德的兩眉之間,他就這么瞪大眼睛,直挺挺地倒下了。
他的威脅再也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韓役展迅速地上前在伊本﹒賓﹒賽德的身上找出鑰匙,解 開火夕手上的手銬,瞧清了她的衣衫不整,他憤怒地又踢了尸 體一腳!霸撍溃
如果不是他的家教阻止了他,他肯定會鞭伊本的尸!
“果真是關心則亂。”柴耘提著小提琴穿窗而入,語調仍是 一貫的平板。
扣上襯杉的扣子,火夕不經意地瞧見自己手上沾染的血 跡,當下明白泰半了.她的心痙攣了起來,“讓我看看你的手。”
“我的手沒事。”他想蒙混討去。
她可沒那么容易被唬過去,“把手給我!
看火夕一臉堅定的神色,韓役展只好伸出手去。
鮮血仍舊淌著。
她不必卷起袖子察看也知道他手上、背上縫合好的傷口 經過這一番折騰,肯定全部撕裂開來了。
她的心糾結成一團,而他全都是為了她呵。
* 。 。
韓役展身上的傷又再度接受了一個縫合手術,經過一段 時間的休養,他的身體已逐漸恢復健康了。
那也就意味著他和火夕幸?鞓返娜兆佑旨磳⑦^去了。
他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始終膩在火夕身上的吉見無過, 嚇!小色鬼。那小子怎么可以把臉埋在夕的胸前,那是專屬 于他的權利耶!
倏地,一張照片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
是夕穿著白紗的照片。他順著拿著照片的手,瞧見了一 臉古怪笑容的火卻。
“干么?”卻干么不把那個小色鬼帶回家去,“你什么時候 有戀妹情結了?”
“這是無過的寶貝,他自從看了夕穿白紗的模樣,便迷上 夕了天天嚷著要快點長大!被饏s笑笑,故意停頓了一下。
“做什么?”韓役展的往意力被拉了回來。
“好娶夕為妻。 被饏s笑得很可惡。
娶夕為妻!那個臭小子竟然在覬覦他的老婆,肯定是活 得不耐煩了。
韓役展轉過頭去,卻赫然瞧見了吉見無過將后印上火夕 的……
該死臭小子!他要剝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