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又再度進入緊鑼密鼓的籌備中,雖然FOREVER飯店全體員工都對總裁一會兒取消、一會兒又要舉行的婚禮感到納悶不已,不過,拿人家的錢做人家的事,多做少問就是了。
只是背地里閉磕牙的人還是不少。
婚禮又再度籌備,最高興的人非永升莫屬。
他幾乎天天往浪漫城堡跑,親自監督所有的裝滿、布置工作,就為了要讓女兒的婚禮達到最完美的境界。
他多年來的希望總算要成真了。
小遠和罔極結了婚之后,他很快就會有孫子可以抱。一想到這里,他就忍不住滿心的歡喜,笑容越咧越大。
這一次的婚禮完全按部就班地辦,所有該做的他們一項也不敢疏忽。
永升站在三樓的走廊上俯視中庭花園,滿意地欣賞滿園的郁金香,卻不經意瞥見陰暗的角落里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他是什么人?又有什么目的?
他攔下一個正好經過附近的服務生,“你來一下!
服務生恭敬地趨前,“老板,你有什么吩咐?”
“你看看,那個躲在……”永升的視線再調回那人藏身的地點,他本想問問他是不是認得出那人的身份,可那個角落卻已經是空空如也。
“看什么?”服務生不解地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除了爭妍斗艷的花朵以外,什么也沒有瞧見。
永升微微一愣,“沒事了,你去忙你的吧!眲倓偰莻人身上好像也穿著浪漫城堡的制服,應該也是這兒的員工吧。
“是!狈⻊丈鷳阎鴿M腹的疑問離開,沒有多問。
大概是他眼花了吧!永升搖了搖頭,繼續去視察其他地方的工作進度。
++ ++ ++
浪漫城堡的大教堂內。
同樣悠揚的結婚進行曲、同樣德高望重的神父、同樣的賓客、同樣的新郎站在同一個位置上,等著同樣的新娘子出現。
神父頂了頂眼鏡,忍不住向站在圣壇前的殷罔極低聲打趣道:“殷先生,這是我第二次為你和永小姐征婚了,應該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殷罔極也笑了,“是最后一次!
“那就好,待會兒還請兩位專心些!鄙窀赣浫∩弦淮蔚慕涷。
他有些不好意思,“上次很抱歉,請你原諒我們的失禮!
神父淡然一笑,“過去的事不必放在心上。”
圣壇旁的交響樂團一次又一次地重復演奏著結婚進行曲,預定新娘子要走出來的側門,卻始終沒有一點動靜。
究竟是出了什么問題?
殷罔極直勾勾地瞪著那扇側門,有股不祥的預感悄悄地在他的心湖里蕩漾開來。
大教堂的側門忽然被粗魯地打開來。
“罔極,不好了!小遠被人抓走了!庇郎龤饧睌牡貨_了出來。
被抓走了?股罔極立時脫下手上的白手套,快步朝他走去,“爸,到底發生什么事了?”他全身繃緊。
是綁架勒索嗎?
大教堂內觀禮的賓客也全都當場愕住,面面相覷。
圣壇上的神父也傻眼了。
永升拉著他邊走邊解釋,“剛剛時間快到的時候,我準備到新娘休息室去接小遠,一推開門卻發現化妝師和美發師都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小遠已經失去蹤影了!蔽绦鰞扇思涌觳椒サ赝履镄菹⑹叶。
該死!為什么會在他們的婚禮上發生這種事?
對方的目的又是什么?
殷罔極問道:“有找到什么不尋常的東西嗎?”
每一個細微的線索都必須注意,那會讓他們更容易找到永遠。
“沒有。”永升臉上滿是濃濃的憂慮。
“化妝師和美容師醒了嗎?”他腳下的步伐依然又大又快。
可惡!永升略顯得有些急躁,“醒了,我問過了,她們什么都沒有看見就被人打昏!
殷罔極推開新娘休息室的門,迅速地環顧四周一眼,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除了消失的新娘子。
“最近有聽說小遠在公事上和誰結下梁子嗎?”
商界的恩怨很難說,有時難免會在不知不覺中成了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讓人欲除之而后快。
“沒有,沒聽她說過!
殷罔極巨細無遺地審視每一個可能會留下證據的地方,卻毫無所獲。
照這等情形看來,來者的目的是小遠了。
他稍稍松了一口氣,那么他至少可以確定,她暫時還不會有生命危險。
永升提議道:“先報案,通知警方來處理。”不然。他們像無頭蒼蠅似的在這里團團轉也不是辦法。
“爸,先別報警,這件事讓我來處理,我可以把小遠完好無缺地帶回來!币筘铇O掏出手機來投了一組號碼,順手解開領帶!傲_剎,我要知道永遠此刻在哪里,是誰帶走她!彼D冷的聲音里多了一絲肅殺之氣。
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一個平板沒有起伏的聲音,“怎么了?”
“她被綁架了!彼[忍著心中的怒火!笆裁磿r候可以給我消息?”雖然他相信她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卻還是放不下心。
“給我半小時。”羅剎冷冷地道。
“好,就半小時!
一等殷罔極收了錢之后,永升立即關切地問:“你的朋友真的可以在半小時內找到小遠的下落嗎?”他只有小遠這么一個女兒,只要能讓她平安無事,要他付出任何代價都行。
“可以!彼麑α_剎的能力有十足的信心。“爸,你別擔心,小遠不會有事的!彼粫屓魏稳藗π∵h的。
但是,五分鐘過去,他的心情莫名地煩悶了起來,等待的時間竟是如此漫長難捱,羅剎查得怎么樣了?他有股沖動想再打電話過去催催他。
再等等好了。他勉強捺住性子,瞪著手中的手機。
半小時應該快到了吧!殷罔極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訝異地發現從他掛斷電話到現在,才過了十分鐘而已。
還有二十分鐘。他焦躁地來回踱著步。
羅剎到底能不能搞定?要是搞不定也該給他個消息,他也好再另外設法去救小遠。殷罔極頻頻看表。
半小時怎么這么久?對他而言,感覺好像已過了很久很久,久到幾乎要耗盡他一直引以為豪的耐性了。
終于在過了二十五分鐘之后,他再也等不下去了——
“羅剎,查出來了嗎?”
“查出來了!逼桨宓穆曇魶]有任何情緒。
殷罔極緊皺著眉,羅剎不會不知道他有多么急著想要知道結果,“為什么不打電話給我?”他沉聲道。
羅剎依然是那不溫不火的調調,“時間還沒到!蓖nD了一下,他應該是在看時間,“還有四分鐘!
“羅剎,你——”他有股想摔手機的沖動,不過得等他先問清楚小遠的下落之后再摔。“她現在在哪里?”
在話聲響起的同時,一抹頎長的身影出現在新娘休息室的門口,“我直接帶你去!眮碚呤莻絕美知冷冰冰的男子。
殷罔極瞥了他一眼,“你什么時候到的?”答案肯定會讓人吐血。
“八分鐘前。”羅剎絕美的瞼上沒什么表情。
八、八分鐘前?他簡直不敢相信,羅剎他八分鐘前就來到這里了,卻在門外站到現在,任由他在門內焦躁地來回踱步,想時間到了才現身。
“你——”他的低吼顯得很沒力。“算了,我們走吧!闭娴谋凰囊话逡谎劢o打敗了。
羅剎沒有異議地掉頭,“好!
永升打算跟去,想早一點看到女兒,“我也去!
殷罔極婉拒了他的自告奮勇,“爸,你先回家好好休息,我會盡快把小遠帶回來的!
羅剎在門口等著。
永升知道他是為他著想,只好妥協,“好吧,那你們小心些!
“我們會的!币筘铇O邁開步伐,疾速越過羅剎身側,“快一點!彼B一分鐘也不想讓她多待。
因此,殷罔極和永遠的第二次婚禮同樣是……
被迫中斷。
++ ++ ++
“是你!”永遠瞪著出現在眼前的男人——布特拉。
當三個彪形大漢闖進新娘休息室的時候,里面只有她和化妝師、美容師三個女人,為了不讓他們傷及無辜,她只好合作地跟他們走。
布特拉著迷地癡望著永遠身著白色婚紗的模樣,喃喃自語地道:“好美!你穿白紗的樣子美得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他們曾經交往過兩個月或者三個月,確切的時間她也記不得了,惟一有印象的就是他的占有欲極強,她因無法忍受而和他分手。
卻萬萬沒有料到,他們再次見面時竟會是這種局面——
“你想怎么樣?”她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他走近她,伸手撩起垂在她頰畔的一綹發絲,湊到鼻端前輕嗅著,“你怎么可以嫁給別的男人?我這么的愛你,一直默默地看著你、陪著你,你難道一點也感覺不到我的愛嗎?”
她用力地別開頭,將頭發抽離他的手,無法忍受他碰她的感覺,“我們已經分手了!彼灰幌氲接袀人一直隱身在暗處偷窺著她的一舉一動,她就克制不住全身的雞皮疙瘩一粒粒地冒出來。
那種感覺太恐怖了!
“可是,我還是愛你的!辈继乩瓬惤牟,語調無比輕柔。
“我……”她是不是應該先虛與委蛇一番,然后想辦法脫身……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光想就讓她無法忍受了,更別說是去做了!拔覀冊缇鸵呀洸皇乔閭H,你不應該再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
他的手貼上她纖細柔嫩的頸子,輕輕撫著,“我只要你!
她渾身一震,卻怎么也沒有辦法避開他的手,“我已經要結婚了!卑!婚禮?這會兒大概又得取消了。
她很慶幸自己早就和這種有偏執狂的人劃清界限,只是很顯然的,他卻不打算那么輕易地放過她。
布特拉得意地輕笑了起來,“你的婚禮現在大概是一團亂吧!睕]有新娘子的婚禮當然得停止。
她厭惡他的碰觸,瑟縮了一下,“放開我,不然到時候你會吃不完兜著走!
“放開你?”他仿佛聽見笑話一般,仰頭大笑了起來,“我要是怕就不會派人把你抓來了!
永遠嗤哼了一聲,“你想怎么樣?終生囚禁我?”
現今可是法治的社會耶!這么做是違反人身自由的事情。
“等你愛上我,心甘情愿地待在我的身邊的時候,我再放開你。”他不會放她逃回那個男人身邊。
“你——別做夢了,我不會愛你,更不可能會心甘情愿地待在你的身邊!彼龔氐诇缃^他的希望,不留一絲余地。
布特拉臉上盡是遺憾的神色,“女人真是善變!我還記得你柔軟的唇瓣嘗起來是什么味道,你卻一轉身就愛上別的男人,完全把我拋在腦后!彼哪粗篙p撫著她嫣紅的唇,指腹上沾染了她的口紅。
當初她若知道他是這么恐怖的人,說什么她都不會和他交往!案星楸緛砭褪请p方你情我愿的事,合得來就在一起,合不來就分手,你憑什么責怪我愛上別人!”逝去的愛情是人生難忘的回憶,卻沒有必要時時刻刻死抱著不放。
他舔了一下指腹上的口紅,“既然你都已經穿上白紗禮服了,那就來場婚禮吧。”只是新郎稍稍做了一點變更而已。他的眼神著迷地梭巡過她誘人的曲線。
瞟向他身后那三名彪形大漢,想要脫逃,恐怕不是件簡單的事。
罔極現在大概發現她不見了的事了,可發現了又能如何?沒有人能夠猜得到她是被誰帶走的……
會有人能找得到她嗎?她可一點也不想再和布特拉相處下去!澳銊e開玩笑了,我不會答應嫁給你的!
布特拉朝他們使了使眼色,“去找個神父過來!
“好的!逼渲袃蓚立即聽命行事。
“放開我,聽到沒有?”神父!永遠的聲音激動了起來。
不曉得大聲求救有沒有用?
他半側著臉貼上她的脖子,他的唇微微吸吮了一下她頸部的肌膚,“等你成了我的人之后,就不會想離開我了!
她劇烈地掙扎了起來,卻還是避不開他如影隨形的親吻,“那是不可能的事!”怒氣瞬時盈滿她的胸臆間。
“這么的甜美、這么的迷人……”他哺哺自語,大手罩上了她胸前的渾圓。
永遠尖銳地倒抽了一口氣,接近尖叫地吼道:“把你的手拿開。”她此刻只覺得被羞辱了,還有想吐的感覺。
他猛然地吻住了她的唇,滑溜的舌趁著她的嘴巴還未閉上攻進,蠻橫地在她嘴里翻攪,汲取她口中的甜蜜。
身體不能動,至少她還可以動口。永遠不假思索地用力一咬。
“唔!”布特拉悶哼了一聲,難以置信地捂著唇,瞪她,“你竟然敢咬我?”血絲立即自他的嘴角淌下。
以前交往的時候他們也曾接吻過,那時永遠沒什么特別的感覺,但是今天卻厭惡到了極點,胃里登時起了一陣翻攪!跋乱淮文阍俑疫@么肆無忌憚地吻我,我會把它咬斷!
他聞言不怒反笑,以手背抹去嘴角的血絲,“不接吻也無所謂,我們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他的話讓她機伶伶地打了個冷顫,他該不會想強暴她吧!永遠的心喜地一慌,恐懼頓生,“你別亂來。
布特拉又再次逼近她。
“你不要過來。”她慌亂地抬起服,使盡全身的力量朝他狠狠地踹了過去。
可沒想到,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掀起白紗禮服層層疊疊的裙擺,他的手順著她線條優美的小腿往上探去,“我就喜歡你這么狂野!
“放開我!”她全身繃緊,不停地掙扎,卻沒有辦法脫離他的掌控。
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她的底褲之際,另外兩名彪形大漢扶持一名神父回來了。
被挾持來的年輕神父有一張連女人也自嘆不如的絕美容顏,即使是滿臉驚慌,也好看得讓人心蕩神馳。
布特拉這才停止了他的侵略,“先讓你欠著。”
永遠臉色蒼白地喘著氣,胸口劇烈起伏著。布特拉是真的想要她,不是隨口說說來嚇嚇她的,她不敢想象,等會兒要是神父離開之后,她會遭遇到什么樣的際遇!
但是,她又無計可施,只能任由強烈的恐懼和不安侵蝕每一個細胞。
布特拉似乎也被年輕神父的絕美給震懾住,半晌后才回過神來開口,“神父,真不好意思還特地請你過來一趟,能否麻煩你在這里替我們征婚?”
“證……證婚?”年輕神父的聲音克制不住地發抖。
“沒錯。”他深手攬住了永遠的肩膀。
永遠不給面子地閃身避掉他的觸碰。
年輕神父看了看被綁住、動彈不得的新娘子,鼓足了勇氣道:“先生……證婚……應該在教……教堂里才對。”
“我們有點不方便,所以才會請你過來一趟!
年輕神父偷偷地看了美麗的新娘一眼,“為什么……為什么要……綁、綁住這位小姐?”
布特拉不耐煩地揮了下手,“不關你的事,F在可以替我們證婚了嗎?”
“可……可以!鼻閯菟,他不得不妥協。
“我不會嫁給你的!庇肋h緩了緩心跳之后,立即提出聲明。
年輕神父不知該如何是好地看著布特拉,“先生……這位小……姐好像不想嫁……給你!彼龝䞍嚎隙〞f不。
布特拉輕斥了一聲,“多話,你乖乖地替我們證婚就是了,閑事別管!
年輕神父瑟縮了一下,沒再說話。
“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可以!彼s忙點頭。
布特拉滿意地揚起嘴角,“那就來吧。”他又再次攬位永遠的肩膀,這一次沒再讓她掙脫開來。
“對……對不起,我還不……知道兩位的名字!蹦贻p神父囁嚅地道。
“我叫布特拉,她是永遠!彼啙嵉氐。
年輕神父輕咳了一聲,“布特拉先生,你……愿意娶永遠小姐為妻嗎?”
所有人俱是一愣,似乎沒聽過如此簡單明了的征婚詞。
雖然納悶,他還是回答,“我愿意。”
他轉向永遠,漂亮的眸子里有族不尋常的光芒亮了起來,卻只有一剎那的時間,“永遠小姐,你愿意嫁給布特拉先生嗎?”
“我、不、愿、意!庇肋h一個字一個字地道,像是怕神父沒有聽清楚似地。
年輕神父為難地望向布特拉,“布特拉先生,你也聽見了,永遠小姐不愿意答應嫁給你,這樣子我沒有辦法宣布你們為夫妻!
“你再重問一次。”他想到辦法了。
“嗄?”年輕神父有點反應不過來。
永遠不以為然地瞪著他,“再問幾次我的回答都一樣!
他沒理她,徑自對年輕神父交代,“照做就是了!
他只好又問了一次,“永遠小姐,你愿意嫁給布特拉先生為妻嗎?”
“我……”他話沒說完,因為嘴巴被捂住。
布特拉替她回答,“她愿意。”
這樣的婚姻能夠成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