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一到,練武場上,雙方都已擺好陣式。
上官鸝羽站在黑夜颯身後,一面幫他抓龍,一面說著打氣的話。
「相公,我相信你不會打輸?shù),我對你有信心,等你贏了,晚上我一定會好好慰勞你,你要加油喔!」未了,她還示威的斜睨向習秋彤,好像在說「你們不夠看,贏的人準是他們」。
習秋彤握緊拳頭,不甘示弱的還以眼色,「那可不一定,為了拿回無雙劍劍譜,我二哥可是會卯足全力,恐怕輸?shù)娜瞬皇俏覀!?br />
「哈!話可不要說得太滿,我相信我家相公才是獲勝的那個人!
習秋彤氣紅了眼,「這可不一定,二哥,你一定要贏!」
習秋鋒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不過,為了悠然山莊未來的命運,他會全力以赴。
「我會盡力而為!菇裉炜墒撬@一生當中最重要的一戰(zhàn)。
擔任裁判的電掣舉了個比武開始的手勢,黑夜颯和習秋鋒兩人同時下場。
「相公,加油!」
「二哥,加油!」兩個女人互瞪一眼,一時霹哩啪啦的迸出火花。
在場的還有風馳、雨霖、雷沾,他們?nèi)季劬珪竦牡却齼扇苏浇讳h。
比武的兩人同樣使劍,習秋鋒自然使出習家家傳劍法「沖霄十字劍法」,而黑夜颯則是「失魂劍法」,由祖父黑冥所創(chuàng)。
雙方同時出招。
在練武場上當然是劍來劍往,場外也是唇槍舌劍。
「相公,快刺他!對,就是現(xiàn)在!股瞎冫Z羽忘了自己身懷六甲,激動的大聲聲援,「小心……不要讓他逃了……刺他!」
習秋彤也跟她比誰的嗓門大,「二哥,你千萬不能輸,莊主之位不要讓大哥搶走了,加油!加油!加油!」
「相公,不要手下留情,快刺!耶!」對方險險的避過,再外行的人也看得懂!缚吹搅藳]有?我的相公最厲害了,管你什么八字還是九字,一樣讓你二哥輸?shù)脩K兮兮!
「是『沖霄十字劍法』,什么八字九字,你不要污辱我們習家的家傳劍法!
上官鸝羽作了個鬼臉,「誰教你們要取這么難記的名字,活該!」
「你、你這個矮冬瓜!」習秋彤氣昏了。
上官鸝羽也不管比武了,把箭頭指向?qū)Ψ,「你這個瘦竹竿!」
「你敢罵我!」
「為什么不敢?」上官鸝羽不屑的上下瞄她,「我人雖矮,可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女人該有的東西都有,哪像某些人,身材又平又扁,一點看頭也沒有,還敢說別人!
在場觀戰(zhàn)的四大護院是能閃多遠就閃多遠,假裝不認識上官鸝羽,想想她畢竟是少夫人,竟挺著一個大肚子和別人吵架,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習秋彤氣得反唇相稽,「該有的東西是都有,可惜沒長腦袋,幼稚的像個孩子,偏偏有人把她當作寶!
「我看你是在嫉妒,嫉妒我家相公愛我、疼我。」上官鸝羽踩住她的痛腳。
她難堪的漲紅臉,「鬼才嫉妒!」
「那你干嘛偷看我家相公?哼!可惜他已經(jīng)有了我,不會看別的女人一眼,你還是趁早死心,不要再來勾勾纏了!
「那是因為他必須奉父母之命娶你,否則有哪個男人會娶你?」習秋彤被她道出女兒家的心事,老羞成怒的吼道。
上官鸝羽氣得「皮皮挫」,「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里明白,何必要人家說出來呢?」她終於扳回一城了。
「可惡!」上官鸝羽惱得說不出話來,將視線轉(zhuǎn)回練武場,見相公明顯的位居上風,打得習秋鋒節(jié)節(jié)敗退,心里好生痛快!赶喙佑停】彀阉虻!」
「二哥,不要輸了!」兩個女人又開始互別苗頭,看對方不順眼。
「呵呵……我家相公這回是贏定了!顾l(fā)出得逞的邪惡笑聲。
或許是上官鸝羽的情緒太激動,也或者是里頭的小家伙也在替他的爹爹加油,霍地重重的踢出一腳,害得她哀叫一聲,本能的捧住肚子彎下腰。
在場上的黑夜颯聽見妻子的叫聲,一時分了心,讓習秋鋒有機可乘,找到破綻攻入,不慎劃破了他的袖子。
習秋彤登時嚇得手足無措,「你、你不要緊吧?快坐下來!顾纪巳思沂窃袐D,要是有個差池,她可賠不起!
「少夫人,要不要叫大夫?」四大護院關心的圍了過來。
她搖了搖螓首。
「羽兒,你怎么樣了?」黑夜颯心急如焚的沖進看臺內(nèi),蹲在她身前問道。
「比賽呢?」
他苦笑,「我輸了。」
「嗄?怎么會呢?」她的親親相公居然輸了。
習秋鋒頗有君子風度的說:「不,要不是夜颯兄突然分心,輸?shù)娜吮囟ㄊ俏遥,這場比武不算數(shù)!
「先別說這些,你還好嗎?是不是動了胎氣?」他無暇顧及其他。
上官鸝羽一臉忿忿難平,「不是,是你兒子不乖,居然好用力的踹了我一腳,真是太不孝了。」
「你怎么確定是兒子?」黑夜颯吁了口氣,已有心情說笑。
她一面自吹自擂,一面恐嚇,「要是女兒,一定跟我一樣乖巧,所以鐵定是兒子,哼!還沒生出來就敢踹他娘,這種兒子不要也罷。」
所有了解她真面目的人聽到上官鸝羽稱贊自己乖巧,都很想到旁邊大吐特吐,這世上最不要臉的女人真是非她莫屬。
黑夜颯失笑,「好,等他出生,我一定好好的修理他!
「相公以後有了兒子,不會不疼我了吧?」她好擔心的問,就怕別人搶走屬於她的權益。
他不敢顧此失彼,「我兩個都疼,總行了吧?」
上官鸝羽不滿他的敷衍,斤斤計較的說:「不行!要疼我多一點。」
「好好好,疼你多一點就疼你多一點!顾鹚蟾贡惚愕纳碜樱梅(wěn)健的步伐離開了練武場,其他人跟在後頭,表情各異的聆聽他們夫妻間有趣的對話。
。
眾人回到大廳。
總管呈止一只木匣子,「少主,東西在這兒。」
「習兄,這就是無雙劍的劍譜!购谝癸S示意總管將木匣交予習秋鋒,習家兄妹固然開心,更感謝他言而有信。
他雙手鄭重的接過,「多謝夜颯兄!
「黑大哥,真的謝謝你!沽暻锿瑴I道,這么一來,悠然山莊莊主之爭也該告一段落,她總算可以安心了!干俜蛉怂好嗎?」
「不礙事,我讓她先回房。」懷孕沒有懷孕的樣子,是他夫綱不振,沒有把她管教好。
她悄悄收回愛慕之心,有感而發(fā)的說:「那就好,她真是個幸運的女人!
黑夜颯沒有企圖解釋什么,不過在他心里卻認為真正幸運的人是他自己才對,因為有她,他的生命才跟著豐富起來,漸漸敞開心胸,感受武術之外的世界,他不能想像失去她,自己會變成什么樣子。
就在習家兄妹起身準備告辭的當口,廳外傳來女子的尖叫。
「啊——」小鈴當連滾帶爬的跌進來,「少主,不好了……少夫人她……她出事了!」說到最後,已經(jīng)泣不成聲。
「少夫人出了什么事?」黑夜颯憂心的大吼。
她六神無主的伸出顫抖的手指向外頭,眾人立即往外沖,當他們看見上官鸝羽遭人劫持,一把劍就架在她脖子上,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黑夜颯渾身僵硬,連血液都凝結了。
「羽兒!」她現(xiàn)在的身子可禁不起半點傷害,否則有可能危及到自己和腹中的胎兒。他恨不得馬上宰了對方,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能貿(mào)然出手,必須沉著應對,方有勝算。
她擠出一絲楚楚可憐的笑容,「相公,不是我自己要跑出來,我有乖乖的在休息喔!所以,你不能怪人家!
「大哥,你這是在干什么?快放了她!」習家兄妹見到挾持上官鸝羽的惡徒居然是自己的兄長,簡直是無地自容。
習秋鋆露出陰狠的笑容,「放了她可以,把無雙劍的劍譜給我!
「大哥,爹說過這次的測驗要你們公平競爭,你用這種卑劣的手段,爹也不可能把莊主之位給你的,你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了。」習秋彤站出來說話。
他失聲大叫,「我不管,我只要拿到劍譜就贏了。」
「大哥,你要劍譜,我給你就是了,你快放了她,她有孕在身,禁不起折騰啊!」
習秋鋒遞出手上的木匣子,兩眼盯住架在上官鸝羽脖子上的劍,就怕一個不小心傷了她。
上官鸝羽睞著自己的夫婿無關痛癢的表情,有些不平的抱怨,「相公,人家外人都這么關心我的安危,你可是我相公,起碼也要表現(xiàn)出很緊張的樣子,這樣才能顯示出我的重要性嘛!」
黑夜颯在心底呻吟,很想叫她閉嘴,不過有人代他說了。
「不準說話!」習秋鋆低斥。
她吞咽一下口水,「不說就不說,可是,你能不能把劍拿開一點,我的腦袋可是很值錢的,要是弄掉了,你有一百條命也賠不起呢!」
習秋鋒謹慎的跨前一步,「大哥,我們一手交劍譜,一手交人,你把她交給我,東西你盡管拿去!
「哼!就算我拿到劍譜,沒有人質(zhì)在手上,我還是打不過你們這里的任何一個人,我可沒有那么傻!顾樋转b獰的環(huán)視眾人,然後又落在同父異母的兄弟身上!改憬衅渌送酸嵛宀,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
黑夜颯不著痕跡的瞟了下隱藏在暗處的電掣和雷霆,無言的傳達訊息。
他照著習秋鋆的指示和其他人一起退後了五步。
「很好,把木匣子遞過來!沽暻镤]命令道。
習秋鋒慢慢的將手伸長,「大哥,你不要一錯再錯了。」
「少羅唆!」他拒絕聽任何的勸告!改銈?nèi)康娜硕伎床黄鹞、輕視我,就因為我是婊子生的,就沒有資格當莊主,我呸!你們這些人又清高到哪里去?等我坐上莊主之位,再一個個跟你們算總帳!
「那是你太偏激了,沒有人看不起你,你永遠是我們的大哥!
「說得倒好聽,那么你為什么要跟我搶?我是大哥,你就該讓我!沽暻镤]恨恨的睇著他,「你們兄妹倆明的是一套,暗的又是一套,我早就看透你們了,喂!女人,把木匣子接過來!
上官鸝羽怔愕一下,「你在跟我說話嗎?」
「廢話,不然老子跟鬼說話嗎?」
「你又沒有指名道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跟鬼說話?」她憋著一肚子的火氣反駁,「你這個人真沒教養(yǎng),你爹娘怎么教你的?」
「羽兒,照他的話做!购谝癸S真想捏死她,都什么節(jié)骨眼了,她居然還在逞口舌之快,不禁沉聲喝道。
她鼓了鼓粉頰,「好嘛!那么兇!挂唤舆^木匣子,「拿去!這種破書也那么多人搶著要,它很稀奇嗎?」
習秋鋆眼露喜光,狂笑不已,「我終於得到無雙劍的劍譜了,悠然山莊是我的了!
就在這間不容發(fā)之際,趁習秋鋆分神的一瞬間,電掣和雷霆同時行動,一條銀絲疾射而出,俐落的繞住他持劍的右腕,硬是架開上官鸝羽脖子上的劍鋒,而雷霆身形極快,和電掣配合的剛剛好,已擒住習秋鋆的左腕。
「!」習秋鋆原本勝券在握,可是,才一眨眼的工夫,他已被人制伏在地上,除了發(fā)出野獸般的嘶吼外,什么事也做不了。
黑夜颯一個箭步,抱住兩腿虛軟、搖搖欲墜的妻子,將她安全的納進懷中,緊緊的、緊緊的,幾乎要將她融入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直到此時,他才將恐懼的情緒表現(xiàn)出來,明白自己并不堅強,他根本承受不起失去他們母子的痛苦。
「相公!」上宮鸝羽感受到他的身軀顫抖,喉頭一梗,細小的手臂用力的圈住他,「我沒事了,相公!」
他將臉龐埋在她的頸間,吸氣再吸氣,安撫自己驚懼的心靈。
「真的沒事?」他瘖啞的問。
她拍拍他的背,「沒事,這種小場面嚇不倒我的,況且,我相信相公會有辦法救我的,所以,一點都不擔心!
聽聽這是什么話?黑夜颯很想翻白眼。
「少主,該怎么處置他?」電掣和雷霆將習秋鋆架起來,等待裁決。
習秋鋒一臉沉重,又不能見死不救。
「夜颯兄,可否將家兄交給我?guī)Щ厝ヌ幹??br />
「你少在那邊假惺惺了,要殺要剮隨便你們!沽暻镤]不知悔悟的大叫大嚷,「就算我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習秋鋒急吼吼的叫道:「大哥,你不要再說了!」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他正在努力救他的命呀!
黑夜颯將寶貝妻子交給小鈴當帶回房去,要女眷先離開,是不想讓她們看見接下來的血腥場面。
「你錯在不該動我的妻子!」他陰寒的臉色和冷硬的眼神,幾乎讓人以為黑夜颯會一掌斃了他,不過他沒有!笧榱宋椅闯鍪赖暮⒆,我不想造殺孽,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習秋鋆開始膽怯了,「你……你想干什么?鋒弟、彤妹,救我!」他真的怕死,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奪回悠然山莊,他不想死。
「夜颯兄!」習家兄妹試圖為他求饒。
他們的話還來不及說,黑夜颯便已使出一招「分筋錯骨手」——
「哇啊——」隨著掌心所到之處,習秋望則是慘叫連連,那凄厲的叫聲令人不寒而栗。
待黑夜颯收回掌勢,習秋鋆已經(jīng)形同廢人,了無聲氣的垂掛在那兒。
「大哥!」習家兄妹奔上前察看。
「我已經(jīng)廢了他的武功,如果貴莊有何不滿,擇日再行領教,送客!」說完,他便拂袖離去,不想再理這群閑雜人等。
***
「少夫人,你都不害怕嗎?」想起方才的情景,小鈴當還心有余悸呢!
上官鸝羽當然不會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承認曾經(jīng)嚇得腿軟過羅!
「那是當然了,我這人從來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況且,還有我相公在,誰也傷害不了我!
「我該感謝你這么信任我嗎?」黑夜颯立在門口,似笑非笑的問。
小鈴當在他的示意下退出房外。
「相公,事情辦好了嗎?」她習慣性的往他身上黏去,迭聲的問道:「後來怎么樣了?你該不會已經(jīng)殺了他吧?」
他輕輕的帶過,「我沒殺他!
上官鸝羽的小嘴像沾了蜜,「那你有沒有揍他一頓,幫我出出氣?居然敢捉我當人質(zhì),我看他是不長眼睛,不知道我相公的功夫了得,他再厲害也拚不過,算他倒楣,相公,我說的對不對?」
「你就會給我惹麻煩!顾麛v著她在床沿坐下,「要是一天沒事發(fā)生,我才會覺得奇怪呢!」
她大聲抗議,「又不是我叫他劫持我的,這事怎么可以怪人家?」
黑夜颯趁她不注意,將她押上床,輕柔的蓋上被褥,「好,不是你的錯,現(xiàn)在好好躺著,我已經(jīng)叫人去請大夫了!
「干嘛請大夫?人家身體好的很,咦?」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已經(jīng)躺下來,她這個相公聲東擊西的手法實在太神了!赶喙,我——」
「躺好!」他厲目一瞪,上官鸝羽只好把話全吞回去,乖乖躺平。
不過,人雖然受制於他,可是嘴巴還是動個不停。
「相公,習家兄妹人呢?」
他淡淡的說:「走了!
「這么快?不過也對,發(fā)生這種事,他們也沒臉再待下來,早點走也好,我也比較安心!怪灰怯J覦她相公的女人,最好都不要再來!
黑夜颯握著她溫潤的小手,「你真的一點都不怕?」
她瞄了他一下,才吶吶的說:「是有一點點啦!可是我知道相公會救我和孩子,所以就不怕了!
「嗯!」他喉中像梗了硬物,她的信任讓他眼眶微紅。
上官鸝羽打了個呵欠,眼皮緩緩的閉上,口齒不清的呢喃,「相公,你不要走,在這里多陪我一會兒。」
他心疼她眼下蒙上的陰影,「睡吧!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
。
自從上官鸝羽嫁進冥王居,就如黑巖所預料的,想得到一天的安寧,簡直是一種奢望,才過了幾天風平浪靜的安逸日子,這天下午又出事了。
「少夫人,不好了!」
許久沒聽見小鈴當彷佛天要塌下來似的叫聲,還真有些懷念呢!
「我好得不得了,哪里不好了?」不過,這丫頭居然敢咒她,是不是活膩了?·
她兩手托腮的瞅向門口,聽到外頭響起小鈴當跟人爭吵的叫罵聲。
「快叫那個賤丫頭死出來!」一個粗啞的老聲怒叫。
「不關少夫人的事,你不能進去!」
「來人!救命呀!」
「小鈴當,你做什么在外頭大呼小叫?」上官鸝羽兩手叉在腰上,出來訓人了。
「你這丫頭越來越不懂規(guī)炬了!
小鈴當一臉驚駭?shù)膿踉谒砬埃干俜蛉,你快進去,不要出來!」
「你這該死的賤丫頭,我終於找到你了!挂粋滿臉潰爛的白發(fā)老嫗,兩眼惡狠狠的盯著她看,那眼神彷佛和她有深仇大恨似的。
上官鸝羽被那張恐怖的臉孔嚇了一大跳,「哇!這個人是誰?怎么把自己弄成這副德行?」不過,要搞成這樣可也不簡單呢!
「少夫人,她就是梁嬤嬤,你快進房去!剐♀彯敶叽僦
上官鸝羽大吃一驚,「她是那個梁嬤嬤?怎么會變成這樣?」
「你這賤丫頭干的好事,你還有臉問?」梁嬤嬤正要撲上去,就被趕到的黑夜颯給點住了穴道,全身不能動彈,只能老淚縱橫的哭訴,「嗚……少主,是少夫人害奴婢變成這樣,你要為奴婢做主!否則奴婢死不瞑目!
「相公,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害她的。」她再怎么喜歡惡作劇,也不可能把人家害成這副鬼樣子!噶簨邒,你沒憑沒據(jù)的,怎慶可以誣賴我?」
小鈴當也為主子作證,「少夫人說的都是真的,請少主一定要相信。」
「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敢說我誣賴她?」梁嬤嬤呼天搶地的哭叫。
黑夜颯毫不徇私,「好,你先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嬤嬤哭聲不斷,丑陋紅腫的五官看來極為駭人。
「就在三個月前……少夫人送奴婢……一罐雪膚膏,說可以讓皮膚變好……奴婢起初拿來用……效果非常好……可是沒想到前幾天……奴婢的臉開始發(fā)紅、發(fā)燙……就好像被火燒了似的,結果就變成像現(xiàn)在……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少主,你要為奴婢做主啊!」
他下顎一緊,「羽兒,那東西真的是你送的嗎?」
「是我送的沒錯,可是……」上官鸝羽嚇得臉色發(fā)白,連牙齒都在打顫,「可是,那罐雪膚膏也是別人送給我的。相公,我可以對天發(fā)誓,我真的沒有說謊,不信你可以問小鈴當。」
小鈴當白著一張臉,「咚!」的跪下來,「少主,是真的,那罐雪膚膏是花姑娘臨走前送給少夫人的,因為少夫人不喜歡那個味道,所以,就要奴婢把東西轉(zhuǎn)送給梁嬤嬤,就是希望大家往後能夠和平相處,奴婢真的沒想到會……會……」
「你是說東西原本是花輕霞送你的?」他陡地攢眉不語,羽兒根本沒有機會拿到那種害人的毒物,若論嫌疑,她的確是最有可能的人選。
上官鸝羽揪緊他的前襟,臉色比紙還白。
「好可怕……萬一那時候我沒把它送人,現(xiàn)在遭到毀容的人就是我了,相公,怎么辦?你快想辦法救救梁嬤嬤,都是我害了她,可是,人家也不知道那東西有毒……」她自責的喃喃道。
「啊……好痛……救救我!」梁嬤嬤的臉開始化膿出血,那模樣讓人看了怵目驚心,上官鸝羽把臉埋在黑夜颯胸前,不敢再多看一眼。
黑夜颯當機立斷的令人先將梁嬤嬤送回傭人房,再派人去請精通解毒的大夫,只是花蝶谷的毒可說是獨步江湖,想解開恐怕不容易,卻也只能慶幸這種事不是出在妻子身上,否則不但母體受到損害,恐將還危害到胎兒。
為什么花輕霞要對羽兒下這種殘忍的毒手?
就只因為羽兒曾在言語上得罪過她嗎?
他心臟驀地抽緊,手臂摟抱的力道也跟著加重,感謝老天,幸好她沒事!
「相公?」上官鸝羽不解的瞅著他。
黑夜颯朝她一哂,「沒事。」
「梁嬤嬤不會有事吧?」她從來沒想過要害她。
他頷首,「我會找最好的大夫來幫她解毒!
腳步聲匆匆趕至!干僦!」是總管。
「什么事?」
「花姑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