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品儂站在酒吧門口朝里頭張望兩眼,在角落里看到要找的人,此刻的她換下上班時穿著的套裝,臉上的妝也濃了點,舉手投足間凈是風(fēng)情萬種。
“新郎倌不早點回家陪嬌妻,居然坐在這兒喝酒,真是太不應(yīng)該了!彼呀(jīng)從屬于女人的嫉妒中走出來,用挪揄的口氣調(diào)侃他。
穆襲冽泛出苦笑,“你來得正好,陪我喝一杯!
向酒保點了杯馬丁尼,歐陽品儂一臉納悶的在他身邊坐下,“干什么愁眉苦臉的?既然她是你要的,就該好好的珍惜才對,我不喜歡看到你這個樣子。”就因為兩人太熟了,所以她才敢仗義執(zhí)言。
“她當(dāng)然是我要的!彼⒅械慕瘘S色液體,不自覺的蹙緊眉峰,“而我終于把她娶到手了,我是應(yīng)該高興才對!笨墒菫槭裁此男睦锞褪菬o法涌起一絲一毫高興的感覺呢?
一旦將她娶進門,他的報復(fù)行動就進人最后階段,他要她痛不欲生,要她以淚洗面,要她嘗到被丈夫冷落忽視的滋味,可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很困難,否則他也不會躲到這里來,也不肯回去面對她。
她支腮斜睞著他,“我在你臉上可看不出來半點高興的樣子!
“誰說沒有?”穆襲冽抵死也不承認(rèn),舉起酒杯致意,‘我現(xiàn)在快樂得不得了,來,干杯!“
歐陽品儂并不認(rèn)為自己有多了解這個曾和她有親密關(guān)系的男人,但起碼懂得察言觀色,橫看豎著,她就是覺得他口是心非。
“你費盡心思娶到她,甚至還愿意幫她處理東華集團這個爛攤子,可見得你非常愛她,既然如此,為什么不對自己坦白一點呢?“當(dāng)她想起聞織云就是照片中的女人,她能想像穆襲冽倉猝結(jié)婚的理由,畢竟她曾親眼目睹他迷戀的眼神。
他自嘲的低笑,“不要把我想得太好,你想知道什么原因,好,我告訴你,因為我要親手結(jié)束東華集團,讓它的名字從商場上消失,再將剩下可以利用的資源轉(zhuǎn)給鳳氏旗下的公司,由它來取代其地位!
“為什么?”她訝異的問。
穆襲冽半掩眸光,晃動著林中的冰塊,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冽,到底是為了什么?”
他將身軀傾向她,在她耳邊性感的低語,“要我告訴你可以,今晚讓我到你那里過夜,我們可以好好的聊一聊!
歐陽品儂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把他推開,“我這個人有個原則,就是不跟有婦之夫來往,你也不要拿我當(dāng)擋箭牌!
“真的不要?”
她沒好氣的膀他,“我不跟死會的男人上床,你還是回去抱老婆吧!”
“唉!真可惜!鹧b惋惜的嘆道。
“你是不是喝醉了?”她所認(rèn)識的穆襲冽不是這種惡劣沒品的男人!百,這不像你的為人!
穆襲冽笑得肩膀一聳一聳,“不像嗎?算了,如果你不肯收留我的話,我只好找別人了!彼肋@是懦弱的行為,可是,他真的柏見到聞織云淚光盈盈的模樣,怕自己會心疼而狠不下心來。
“冽……”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有一瞬間,她真的想留住他,可是理智告訴她不能再和他牽扯不清。
☆ ☆ ☆
嘴巴雖然那么說,穆襲冽最后還是選擇回家。
見到客廳留了一盞小燈,不再像單身生活時,回到家總是一片漆黑,他才筑好的心墻竟有些動搖了。
他復(fù)雜的眼光落在沙發(fā)上蜷縮的人影,只見昨天才剛成為他妻子的女人睡得像個天使,身上穿的不過是一件保守的白色絲質(zhì)睡衣,光只是用眼睛看,他的身體就有所反應(yīng)。
他蹲在沙發(fā)前,瞅著她嬌美的睡顏,想到在自己陷進痛苦的泥淖,幾次差點窒息時,她居然還能睡得這么安穩(wěn),一股突來的怒氣直往頭頂上沖去。
穆襲冽將她打橫抱起,大步的走進臥室,將她放在寬大的床上。
在一陣悉卒聲響后,已經(jīng)至裸的男性軀體急切的爬上床,將她睡衣的衣擺翻到腰際,跟著粗魯?shù)某断碌籽,這連續(xù)的動作吵醒了聞織云。
“冽?”在她驚詫的叫聲中,蓄勢待發(fā)的地進入了她尚未準(zhǔn)備好的體內(nèi)。疼痛讓她刷白了小臉,淚水也奪眶而出。
“不要這樣…冽……”
他將她的大腿頂?shù)酶_,一手撕裂她睡衣的衣領(lǐng),“滿足丈夫是你做妻子的義務(wù),當(dāng)我想要的時候,你沒有權(quán)利拒絕!”
“啊……”聞織云驚喘的承受他無情的肆虐,緊閉雙眼,聽見衣帛被撕裂的聲音,而她只能無助的揪著被單穆襲冽將她的痛看在眼底,可是,他無法停止他的沖刺,他要證明自己絕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報仇。
聞織云不相信他會用強暴的手段占有她,卻又無法拒絕他行使丈夫的權(quán)利,此刻心理上的痛比身體上的痛強上好幾倍。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欲望得到滿足,離開了她,連憐惜的一眼也吝于給予,便逕自下床到浴室沖洗。
聞織云拉攏身上被撕裂的睡衣,將小瞼埋在枕間痛哭失聲,那壓抑悲拗的哭聲,讓待在浴室里的穆襲冽聽得五官都扭曲了。
他發(fā)狠的往大理石的墻壁捶打兩下,轉(zhuǎn)開蓮蓬頭,讓大量的水聲掩蓋揪痛著他的嗚咽聲。
等他從浴室出來,聞織云臉上猶帶淚痕,不過,大概哭累了,加上身體的疲乏,早已睡得不省人事。
“對不起。”穆襲冽在她聽不見的情況下,一臉虔誠的吻去沾在她睫毛上的淚珠!皩Σ黄稹Σ黄稹币贿B說了十幾個“對不起”也無法抹去他心中的罪惡感。
溫柔的手指拂開沾在她臉頰上的幾縷髦絲,他滿懷歉意的將她帶進懷中,只有這個時候,穆襲冽才敢放縱自己的感情,表露出內(nèi)心的愛意。
“對不起,我不會再這樣對你了!彼柡敢獾泥哉Z,“我向你保證,所以,不要生我的氣好嗎?”可惜昏睡不醒的聞織云無法回答他,也錯過了聆聽這番深情的告解。
☆ ☆ ☆
自從那夜失控強暴了聞織云后,第二天開始,穆襲冽便開始徹底漠視聞織云的存在,對她的噓寒問暖充耳不聞,每每瞥見到她眼中受傷的神情,仿佛有人往他身上刺了一刀,最后,他只好裝作視而不見,用冷漠來偽裝自己。
唯獨在深夜,趁她熟睡之際,他才能毫無愿忌的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因為他惡意的對待而日漸消瘦,看著她的臉上蒙上一層淡淡的憂郁愁苦,看著她失去如沐春風(fēng)般的笑靨……穆襲冽陡地覺得自己好殘酷,他正在一點一滴的毀了她,總有一天,她對他的愛將在這種心力交瘁的磨難下化為灰燼。
就算如此,他的報復(fù)依然必須繼續(xù),否則,他死去的父母將無法瞑目!只是,要進行到什么程度才罷手,連他自己也不甚清楚。
或許他想試探她能撐多久,等到她再也承受不了而自動求去,就算報了仇,而他們之間的恩怨也算真的了結(jié)了吧7“嘟”
“什么事?”他按下通話鍵,語氣中有種被打擾的不耐。
電話那端的秘書小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穆先生,真是對不起……是向小姐要見你,我拒絕了……可是她…”她才說到一半,向昱娟的聲音就插進來“表姐夫,我可以見你嗎?”
那造作的哆聲讓他眉頭一皺,不過,他倒想看看她想玩什么把戲。
穆襲冽冷冷的說:“讓她進來!”
他才坐回皮制辦公椅上,門被推開,只見一抹火紅的身影晃了進來。
“我還以為你會拒絕見我呢2”向昱娟特地打扮過,身子微傾向桌面,“沖著你叫我一聲表姐夫,我當(dāng)然不能拒絕了。今天來找我有何指教?一看她風(fēng)騷的模樣也猜得出在打什么主意,不過,她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以為男人見到她胸前的兩團肉就會昏頭了嗎?
她假惺惺的笑問:“指教不敢,只想問你新婚快樂嗎?”
“托你的福!蹦卵b冽虛應(yīng)的說。
向昱娟表情微變,連忙擠出一絲媚笑,“那真要恭喜你了,表姐夫,想必我那表姐在床上表現(xiàn)不錯,才能滿足你的胃口!
“這點不勞你費心!彼直傻陌凳咀屗麡O度不悅。
見他不只不為美色所誘,對自己的態(tài)度尤其疏遠(yuǎn),讓向昱娟更加嫉妒和不服輸。
“你為什么要娶她?娶了她又沒有好處,東華集團早就是堆破銅爛鐵,就算賣了也剩不了多少錢,你為什么偏偏要她?”她氣勢凌人的嬌喝。
穆襲冽扯了一邊的嘴角,“就因為她叫聞織云!
“這是什么理由,。明明是我先認(rèn)識你的,論臉蛋、身材,我可不輸她,冽,只要你嘗過我后,你就知道我和她有什么不同了,在床上,我絕對比她更能滿足你的需要。”
他嫌惡的拍開她的手,“我沒興趣!
“你……”向昱娟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你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那陣子你只是在耍著我玩,可見我沒有利用價值,就把我一腳踢開?”
“隨便你要怎么想都行,但我不想再見到你了,不送!“穆襲冽離開座椅,背過身望向窗外,面無表情的下逐客令。
向昱娟咬了咬艷紅的下唇,眼角瞟到放在辦公桌上的打火機,趁他沒注意,順手將它拿走。
“既然你這么絕情,我也不全賴著不走,不過,我們走著瞧!”
盛怒的她大大的甩上門,蹬著細(xì)跟涼鞋沖進電梯。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玩弄她!向昱娟猛跌下腳,旁若無人的大叫一聲,嚇得同電梯的人還以為出了什么事。
她不會讓他們的日子太好過的!向昱娟從口袋中拿出穆襲冽慣用的打火機,上頭還刻有他的英文縮寫,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有了!她想到一個好辦法了。
☆ ☆ ☆
一早醒來,身旁的床位又是空的,這種情況已經(jīng)有十幾天了,連和穆襲冽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這樣算是夫妻嗎?
聞織云停下沖泡紅茶的動作,唇邊逸出一聲嘆息,那夜之后,他便不再碰她了,甚至連個擁抱、親吻都沒有,兩人雖然同床共枕,卻比陌生人還不如。她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她得主動去贏取他的心才行。
聞織云將提煉出來的紅茶倒過玻璃制的水壺里,然后加進切好的蘋果、奇異果、葡萄、香瓜等水果燒煮成水果茶,配上剛烤好的紅茶蛋糕,這就是她的早餐,可才切了一小塊
放進口中,墻上的對講機便響了。
經(jīng)過大門口的警衛(wèi)確定身分后,向昱娟才得以上樓來。
“昱娟,快請進來。”聞織云雖然訝異表妹的造訪,不過還是表示歡迎。
昱娟嫉妒的打量兩人愛的小窩,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去上班了?”她明知故問。
“嗯!他工作向來就忙碌,總是一大早就出門!甭効椩茝男窭锬贸鲆浑p拖鞋給她換上,“你早上吃過了嗎?我這里有剛烤好的蛋糕,要不要吃一點?”
“不必了,我沒有吃早餐的習(xí)慣,你自己吃吧!”她不屑的撇下紅唇。
“我今天來不是專程來和你閑話家常的,等還了東西,我馬上就走!
“還什么東西?”
“你看了就知道!毕蜿啪赅咧湫,從皮包內(nèi)拿出打火機,“這樣?xùn)|西你應(yīng)該認(rèn)得吧?昨天冽把它留在我床上,他這個人根念舊,不習(xí)慣用新的,所以我趕緊幫他送回來!
聞織云困惑的蹙起柳眉,以為自己聽錯了,怔怔的盯著她的手。
“不要告訴我,你連自己丈夫的東西都認(rèn)不出來,那可就太好笑了!睕]看到好戲,她可是不甘心哪!
好久、好久,聞織云才找到聲音。
“你騙我……不可能……”他不會用這種方式傷害她,絕對不會的!
“哼!信不信由你!币娝t遲不把東西接過去,向昱娟索性硬將打火機塞進聞織云手中,“我就老實告訴你好了,冽幾乎每天晚上都來找我,雖然對你很不好意思,畢竟我們再怎么不和也是表姐妹,可是,你也不要怨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抓不住丈夫的心,才讓他有機會往外發(fā)展。”
聞織云握緊手掌中的打火機,雪白的臉上有著強自鎮(zhèn)定的茬弱。
“我相信他不會這樣對我,如果你們之間真有什么,你大可直接到公司找他,而不是特地到家里來向我炫耀,所以,我一點都不相信你的話!
向昱娟哈哈大笑,“人家不是常說,丈夫有了外遇,做妻子的通常都是最后一個知道的,我是可憐你,要知道冽之所以娶你,是因為你適合當(dāng)他的妻子,一個乖乖待在家里等地下班的女人,而我呢?我就委屈一點當(dāng)他的情婦,只要他的心在我這里,我不介意和你共享一個男人。”
“你錯了。”
向昱娟笑聲乍歇,“我哪里錯了?”
“冽娶我不是為了你說的理由,現(xiàn)在,我可以確認(rèn)你說的都是假的,冽根本沒有和你在一起!
怎么可能?剛剛明明是她占了上風(fēng),怎么一下子又被扳回一城。,“唉!你想繼續(xù)當(dāng)個癡情的傻瓜,這點我可不管,不過總有一天,例會發(fā)現(xiàn)跟你一起生活是多么的枯燥乏味,只有我才最適合他,你們要離婚的時候,我會要他給你一筆贍養(yǎng)曹,不會不顧你的死活。”哼!就算沒有辦法成功的拆散他們,最起碼也要在他們之間種下懷疑的種子。
“我們不會離婚的!甭効椩粕袂橐粍C。
“哦!話不要說得太滿,你以為他除了我之外,身邊沒有其他女人嗎?“她早就事先調(diào)查過了!兵P氏財團里有個年輕貌美、做事精明的女經(jīng)理,不知道你認(rèn)不認(rèn)識?“
“你是指……歐陽經(jīng)理?”她想起他們曾在電梯里有過一面之緣。
“原來你也認(rèn)識,你可知道她和冽的關(guān)系?”
“我不想知道!
向昱娟識破她信賴背后的惶惑不安,心中萬分得意,“他們不僅是同事,而且還是冽這兩年來唯一的床伴。我曾經(jīng)向在鳳氏財團上班的職員打聽過,聽說他們常常中午一塊外出用餐,甚至在飯店里進出,我真是羨慕那位歐陽經(jīng)理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冽在一起,哪像我還得偷偷摸摸,活像見不得人似的……”
“夠了,。不要再說了!“聞織云臉色蒼白的坐了下來。
冽真的背著她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嗎?她真的不愿相信,可是對他的信任正在無形當(dāng)中銳減。她好怕,好怕他為了替父母報仇,只要能讓她痛不欲生,他不借用背叛來扼殺她的愛。
“雖然你現(xiàn)在是穆太太,不過,看情形你這位置也坐不了多久了,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公司親眼看看,就知道我有沒有騙你了!毕蜿啪甓靡姾镁褪,“我跟護膚中心約好要去做臉,還有洗三溫暖,不跟你聊了,拜拜!”
聞織云沒有注意到向昱娟何時離開,她像掉了魂似的呆坐在沙發(fā)上,想起和冽從認(rèn)識到結(jié)婚不過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明知他娶她是為了報復(fù),可是她的內(nèi)心深處總懷有一絲夢想,企盼用愛來補償他所受的苦。
她忽然有股想聽見他聲音的沖動,拿起話筒,撥了穆襲冽辦公室的專用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終于被接了起來。
“我是穆襲冽。”那端傳來沉穩(wěn)的男子嗓音。
一時之間,她竟說不出半個字。
“你是哪一位?說話啊,。”
聞織云微啟唇瓣,才要說話……
“冽,誰打來的電話?”一個女人的聲音突兀的響起,而且喊他‘冽“?聞織云的心往下一沉,她沒有勇氣再聽下去,便匆匆的掛掉電話。
那女人是那位歐陽經(jīng)理嗎?
她在他的辦公室,是為了公事,還是……
不,她不能因為有女人在穆襲冽的辦公室里就胡亂臆測,何況他們還是同事,或許只是單純的討論公事而已。聞織云,再相信他一次,不要灰心喪志。
聞織云默默的在心里為自己打氣。
☆ ☆ ☆
“你回來了,今天好像特別早!彼`著柔笑,接過穆襲冽脫下的西裝,“晚上吃過了嗎,我煮了幾道菜,重新熱一下就可以吃了!
穆襲冽寒著瞼斜睞她一眼,“不用麻煩,我在外面吃過了!
“哦!”她的臉色立刻暗淡下來,輕聲道:“那我去幫你放洗澡水…”
“今天早上那通無聲電話是你打的對不對?”
”我……“聞織云為之語塞。
“沒事的話,不要隨便打電話到公司去!”他嚴(yán)厲的命 令。
她的眼眶又酸又澀,“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打電話給我有什么事?”穆襲冽頓了一下,聲音平板的問。
聞織云蠕動一下嘴唇,還是把話吞回肚子,微笑的搖頭,“沒什么重要的事,你也累了一天,我先去幫你放洗澡水!
等丈夫進浴室洗澡時,她拾起隨手扔在床上的襯衫,便聞到一股甜膩的香水味,衣領(lǐng)上也沾了桃紅色的口紅。聞織云覺得眼前一片暈眩,忙不迭蹲了下來,征愕的看著“外遇證據(jù)”,她強忍著滿腔的心痛,將襯衫丟進裝有待洗衣物的籃子內(nèi)。
冽,你真的背叛我了嗎?她好想大聲的問,嫉妒啃噬著她的心,珍珠般的淚水滑落兩額,她卻什么都不敢問,只能痛心的瞪著浴室的門。
是她太高估自己的能力嗎?聞織云淚眼婆娑的苦笑,以為只要用她的愛,就可以彌補他失去雙親的痛苦,她真是太天真了。
“嗒!”的開門聲,穆襲冽穿著藍(lán)色橫條紋睡衣出來,臉上沒啥表情的說:“我要到書房處理些公事,你先睡吧!”
他的手才碰到門把,聞織云已經(jīng)不假思索的從地板上跳起來,由后面抱住他的腰!安灰撸
“我還有事!八┲鄙碥|的說。
她將淚漣漣的小臉貼在地寬厚的背上,“抱我!冽”我今晚沒心情!
“我求你……”她哽咽的乞求。
穆襲冽沒有回過頭怯,否則聞織云一定會看到他皺緊的眉峰和抿緊的嘴辱所透露出的掙扎。
“才幾天沒碰你,你就這么不甘寂寞了嗎?”他譏誚的冷笑。
她瑟縮一下,“我們…我們是夫妻!
“說得也是,我們的確是夫妻!蹦乱u冽確定臉上的冰冷狠絕夠逼真,才旋過身面對她,“滿足妻子的需要也是做丈夫的責(zé)任,那你還等什么?自個兒把衣服脫了,難道還要我?guī)湍銌幔俊?br />
聞織云淚眼盈眶的說:“不、不要這樣…”
他諷笑一聲,“剛才不是要我抱你,怎么一下子又不要了?我怕今晚要是不滿足你,哪天你會給我一頂綠帽子戴呢廠”我絕不會那么做,你怎么可以這樣污蔑我?“在他心目中,她是那么淫蕩不堪的女人嗎?
“哼!有其父必有其女,你是聞斌家的女兒,身上流的是他的血液,難保不會跟他一樣,趁我為這個家勞心勞力。
忙著工作賺錢的時候,到外頭找野男人?磥砦疫真得要小心點才行!
她踉嗆的往后退,直到不能再退為止,整個人氣色慘白的跌坐在大床上。
“別這么說,這不是你的真心話。冽,對我慈悲一點穆襲冽捏住她的下顎,決定跟她攤牌。
“慈悲?你們聞家的人懂得什么叫慈悲?要不然你以
為我為什么娶你?為了愛嗎。”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不妨告訴你,就因為你是聞斌豪的女兒,他鑄成的大錯,就該由你來承受。十二年前,他要是沒有酒后開車,也不會撞上我父親開的車子,更不會賠上我母親,還有再一個多月就要臨盆的妹妹的性命,讓我父親在傷心欲絕之下跳樓自殺,這些不幸,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如果當(dāng)年他能出面目首,或許我還愿意原諒他,結(jié)果你那個無所不能的爺爺,居然花錢找人代他人罪,以為用錢就可以擺平一切,只可惜,聞斌家在我展開報復(fù)之前就死了,算他運氣好,否則,我會讓他嘗嘗一無所有的滋味。”
雖然早就得知這一切,可是親耳聽見穆襲冽說出來的那份震撼,讓她不禁顫抖再顫抖,他眼中的恨意是如此的深,豈是她一廂情愿的付出所能替代得了。
“現(xiàn)在你知道我娶你的目的了,那么我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他無情的睥睨淚流瞞面的聞織云,露出深不可測的笑容,“體知道那篇有關(guān)你父親真正死因的報導(dǎo)是誰提供給報社的嗎?”
她的心驀地涼了!安、不要……”
“是我將消息透露出去的,想不到你爺爺就這么一命嗚呼,真是無趣!
“不!“聞織云哭喊著撲上前,使勁的錘打他,”為什么?
為什么?我爺爺他生病了……你為什么要對一個老人這么殘忍?為什么……“
“我對他殘忍?那么你父親害死我父母和我妹妹就不殘忍嗎?”穆襲冽捉住她的手腕,將她甩到床上去,“我只恨不能親手殺了你父親,為他們報仇,所以我娶了你,無關(guān)愛情,只是要你記住這是你們聞家欠我的!”聞織云心如刀割,嗚咽的問:“你對我……真的一點感情也沒有?“
“感情?”他鄙夷的扭曲唇角,“我怎么可能對害死我父母的兇手的女兒產(chǎn)生感情,別笑死人了!
“你真這么恨我?”她的心臟驀地抽緊,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恨這個字還無法表達(dá)我內(nèi)心的感覺。現(xiàn)在話已經(jīng)說完了,看這情形,你是要我?guī)湍惴⻊?wù)羅!”
他探出一條長臂拉扯她的洋裝,嚇得聞線云失聲驚叫。
“不要碰我。”她驚懼的爬到床頭,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
穆襲冽黑眸瞇起,吐出冷嘲熱諷,“剛才不是還口口聲聲求我抱你嗎?現(xiàn)在我的欲望被你撩起了,反而不準(zhǔn)我碰,你是不是存心想吊我胃口?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嗎?這是你自找的!
眼看他出其不意的扣住她的腳踝,她不禁發(fā)出尖叫。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