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芙蓉苑又是雷聲大作,側(cè)福晉正在廳上大發(fā)雌威,仆傭們紛紛識相的到別處避風(fēng)頭。在座的還有元熙、元磬兩兄弟,以及一名身著旗裝的絕色少女,只是她一臉漠然,心不知已飄蕩到何方了。
“元磬,你給我而清楚,昨晚被元勛收進(jìn)房的女人聽說是你帶進(jìn)府的,有沒有這回事?”當(dāng)她聽到這消息時,險些氣得暈厥過去,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會養(yǎng)出這么笨的兒子,竟然花錢買個丫頭去伺候別人。
三貝勒縮了縮脖子,“額娘,您……知道了?”
“那么是真的啰?你……存心要氣死我是不是?”側(cè)福晉卯起來連茶水都打翻了,話中帶剌的說:“你倒是好心,怕沒人伺候他是不是?還特地找了個年輕貌美的丫頭給他送去,你是希望他對你另眼相看,還是想巴結(jié)他?”
“額娘,您別生氣……我下次不……會再犯了。”元磬巴不得能將頭縮進(jìn)殼去,什么都聽不到最好。只不過是件小事罷了,值得額娘這樣大驚小怪嗎?他實在是搞不懂。
“下次不會再犯,你每次只會講這句話,你就不會學(xué)你二阿哥一樣,頭腦放機靈點嗎?看到你那儒弱的樣子,我就一肚子火!
側(cè)福晉這番話夸得二貝勒元熙的尾椎都要翹起來了,“我說三弟,人家都不把你當(dāng)親手足看待,何必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你再怎么巴結(jié),他也不會把你放在眼里,別白費心了!
“可是……他好歹也是我們……大哥……”看額娘的臉色愈來愈難看,三貝勒的聲音就愈來愈小。
“你當(dāng)他是大哥,他可不當(dāng)你們是兄弟,這兩年他在皇上跟前紅得發(fā)紫,可他有否替你們美言幾句,求個一官半職來當(dāng)當(dāng)?”側(cè)福晉又惱又妒的說。
話才說完,一聲輕微的嗤笑發(fā)自旗裝少女口中,側(cè)福晉怒眼一瞪,“你笑什么?我有說錯嗎?”
“額娘,您也太看得起您這兩位寶貝兒子了,要是真讓他們進(jìn)宮當(dāng)差,那才真是去了咱們謹(jǐn)?shù)峦醺哪!彼裏o畏的說出真心話。
三貝勒怯怯的說:“妹妹說的對,我……也不想進(jìn)宮……當(dāng)差……”哇!他好佩服這小了他幾歲的妹妹喔!
“你們兩個都給我住口!”側(cè)福晉暴跳如雷的怒吼。
二貝勒聽了也滿不是滋味,“小妹,你怎么可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我是你的親哥哥,你應(yīng)該站在我這邊才對,怎么可以去幫外人?”
“外人?這個外人正是謹(jǐn)?shù)峦醺磥淼闹魅耍瑢淼闹?jǐn)?shù)峦鯛敗!彪浉窀竦闹S笑這同父同母的哥哥,笑他認(rèn)不清自己的身分。
“住嘴!霙兒,你到底是誰的女兒?”她就是氣女兒老替別人說話。
霙格格表情漠然的起身,“既然額娘不喜歡聽,那請容女兒告退!边@么多年下來,為什么額娘還想不透、看不透,二哥除了吃喝嫖賭之外,只是個頂著貝勒頭銜的無賴男子,將來要是謹(jǐn)?shù)峦醺娼坏剿稚,只怕很快就會身敗名裂?br />
側(cè)福晉看女兒那副死樣子,氣得直跳腳,“虧我辛辛苦苦的生下她,居然在后面專扯我后腿,真是自養(yǎng)她了!
“側(cè)福晉,喝口茶,別氣壞了身子!辨饭靡姞睿f上茶水。
“額娘,我……可以走了嗎?”元磬見妹妹走了,他也想趕緊溜之大吉,不然又得罰站挨訓(xùn)了。
她氣得臉色發(fā)青,“你真是窩囊、沒出息!
“是、是,額娘教訓(xùn)的是,孩兒告退!痹嘹s緊腳底抹油,先溜為妙。
“早晚會被他們活活給氣死。”在娣姑頻頻幫她揉著胸口,那口郁氣才漸漸消二貝勒元熙逢迎拍馬的昵上前,為她斟茶抹汗,“額娘,您還有我可以里,怕什么呢?只要府里以后出我當(dāng)家,您可就神氣了!
“你呀!就這張嘴會說話,只要你少玩點女人,多把心放在正事上,額娘就安了一百二十個心。”被他這一哄,側(cè)福晉可是心花怒放。
“孩兒知道,孩兒最近已經(jīng)收斂了不少,沒事都老老實實的待在府里,就是為了讓額娘放心!狈凑怀鋈フ遗耍粯涌梢哉信说礁锿,還不是一樣的道理。
“元熙,額娘的下半輩子可是全得靠你,你要爭氣點。
元熙掩去臉上的厭煩之色,“知道了,額娘,我這就回房念書習(xí)字。”
“好,這才是額娘的乖兒子!彼凉M意的猛點頭稱許。
等廳里只剩下她們主仆倆后,娣姑突發(fā)一語。
“其實,三貝勒將那女人放在大貝勒那兒,對咱們也不是完全沒好處。”
“喔!這話怎么說?”側(cè)福晉好奇的問。
“可以就近監(jiān)視!只要我們買通那女人,要她替我們留意大貝勒的一舉一動,咱們想對付他也容易些,問題是,不知那女人肯不肯被收買?”
側(cè)福晉臉色一冷,“她敢不聽,我就讓她在府里待不下去,如果連這一點小事都辦不到,那我在府里這些年豈不就白費了?”不過是個丫鬟侍妾,就算突然消失了,也沒人敢吭半個字。
※ ※ ※
三貝勒一出芙蓉苑,大有劫后余生之感,為什么額娘這么恨大阿哥呢?大家都是一家,可以和平相處的,何必一定得明爭暗斗才行?
“三貝勒,你們可談完了?”小三子趕緊上前,神秘的比了比后頭,“有人求我?guī)齺砟。?br />
“誰要見我?”
水蓮悄悄的從花叢后現(xiàn)身,“見過三貝勒!
“水蓮,原來是你!痹嚅_心的笑臉相迎,我要恭喜你,成了我大阿哥的恃妾,他可不隨便收房的,你還是頭一個。
“三貝勒,我……”每個人都恭喜她,可她這當(dāng)事人卻不知喜從何來?
“我好羨慕你能待在我大阿哥那兒,要是換作我,可是會樂得三天都睡不著覺,你說,他是不是個很有本事,很能干的人?我想普天之下沒有人比他更強了,就連皇上都這么賞識他,我真是以有他大哥為榮!彼难哉勁e止間,充滿對同父異母兄長的欽佩敬愛之意。
“你也可以常去找他呀!”她也不明白這一家人為何都彼此仇視陌生?
三貝勒的眼光暗淡下來,“我不能去,因為我額娘的關(guān)系,大阿哥也不喜歡看見我們,所以,我只能趁他不注意時,偷偷的看看就好了。”
水蓮很能體會他的感受,元勛貝勒無論走到何處,他凌駕他人的氣勢就蓋過其它人,容易讓人不由自主的崇拜?墒,他那冷殘、絕情的個性卻又會將接近他的人砍得遍體鱗傷,他就像個矛盾的綜合體。
“我想只要你有心要做,總有一天這關(guān)系會改善的!
“你真的認(rèn)為有可能嗎?剛才我額娘還在怨大阿哥為什么不幫我和二阿哥求個一官半職,其實我根本不想當(dāng)什么官,我自己有多大本事也只有我自己明白,真要我當(dāng)官,那可比死還痛苦,唉!可是額娘就是愛面子,不管我說什么她都不會聽!
“望子成龍是每個當(dāng)?shù)锏脑竿,這也不能怪她!彼彴参康恼f。
三貝勒肩頭一垮,“可我真的不是當(dāng)官的料,就連這貝勒也當(dāng)?shù)貌粋惒活悾贿^,我對烹煮東西倒很有研究,改天我親自下廚煮一桌給你嘈嘗看!闭f到喜歡的事,元磬整個人就眉飛色舞起來。
水蓮也跟著筑了,“當(dāng)然好了!
“對了,你找我有什么事?”他問。
“我找三貝勒是……”話才說到一半,就有人插嘴。
“咦?咱們府里幾時藏了個這么標(biāo)致的小美人兒?”元熙流氣的吹了聲口哨,淫亂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了解兄長見獵心喜的習(xí)性,元磬連忙將水蓮護(hù)在背后。
“二阿哥,你可不能動她,她是大阿哥的人!
“喔!原來她就是被你買進(jìn)府的丫頭!彼蛄颂蚋稍锏淖齑剑庖谛,“像這么好的貨色,你居然不送到我那兒去,白白便宜了別人。虧咱們還是親兄弟,實在不夠意思……小美人兒,你叫什么名字?”
她被盯得心底發(fā)寒,還是規(guī)矩的福了福,“水蓮見過二貝勒。”
“人美,名字也美。”說完,元熙就要伸出魔掌往她臉上摸去,可惜被她逃開了。
那雙色欲熏心的雙眼讓她作嘔,“不打擾兩位貝勒爺了,水蓮告退!痹捯徽f完,水蓮便急急的走了。她原想來求三貝勒放她出府,或者讓她待到別的地方,可是,現(xiàn)在她都不敢想了,她可以確定一件事,那就是留在松柏苑至少很安全。
“嘖!真美,就不知道在床上的表現(xiàn)如何?”元熙撫著下巴,兩眼直望著她離去的方向。
元磬聞言急了,“二阿哥,你想干什么?”
“這還用問嗎?當(dāng)然是想怎么上她啰!”只要是元勛的東西,他都要搶過來尤其是女人和爵位。他只不過晚了元勛一年生,又是側(cè)室生的兒子,就什么都得不到,這封他大不公乎了。
所以,他要不擇手段的一并搶奪過來。
※ ※ ※
在花園里閑逛一陣,水蓮才回到松柏苑,就在門口碰到索龍,“水蓮姑娘,你到哪里去了?”還沒有哪個當(dāng)侍要的,會像她這樣不務(wù)正業(yè)。
“貝勒爺下早朝了?”她心頭一凜。
“是。≌诜坷锏戎氵M(jìn)去伺候,快進(jìn)去吧!”
水蓮頷首答謝,連忙進(jìn)屋里去,果然我見到元勛繃著一張俊臉。
“你上哪兒去了?”他劈頭就問。
“我……只是在附近走走!彼杆俚膶⒏蓛舻谋惴,并拿下他頭上的暖帽和脫去代表身分地位的朝服,欲言又止的說:“貝勒爺……”
“說!”
她銀牙一咬,“奴婢有一事懇求貝勒爺答應(yīng)!
元勛掀了掀唇角,也只在她有求于他時,她才會這般馴服。
他譏誚的問:“你想要什么獎賞?”女人都是一個德行。
“奴婢不是要獎賞,”他的口氣讓水蓮感到羞辱,“奴婢只是想求貝勒爺讓我出府,給我爹上個香、燒點紙錢!
“不需要!彼豢诨亟^。
水蓮臉色頓時刷白,忍辱負(fù)重的跪下,“求貝勒爺答應(yīng)奴婢這小小的請求,奴婢一輩子都會感激不盡!
他的笑不帶感情,“就只是這種求法?”
“貝勒爺要奴婢怎么做才肯答應(yīng)?”她強忍淚水的問。
“把衣服脫了,過來取悅我,直到我滿意為止!痹獎紫袷枪室獾箅y,刻意要將她的自尊踩在腳底下。
水蓮這一刻真的好恨他,她愛上的人居然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冷血動物!
“就只有這個方法嗎?”她手腳冰冷的低喃。
元勛一臉的無所謂,“否則你就別想踏出府一步!
“我要出府,你聽見了沒有?”她的情緒終于爆發(fā)了,失控的朝他大吼:“就算你是貝勒爺,也不能阻止我去祭拜我爹……”
她還沒吼完人,已經(jīng)往門口沖去,可是,連門都還沒摸到就又被他捉了回去。
“放開我!我要出去……”
外頭的侍衛(wèi)聽見吵鬧聲忙問:“貝勒爺,出了什么事?”
“沒事,不要進(jìn)來!彼麢M抱起使勁尖叫掙扎的水蓮?fù)刈,“你以為這是什么地方,可以讓你來去自如嗎?沒有我的許可,門口的侍衛(wèi)是不敢隨便放行的!
“那你殺了我好了,我不要再待在這里了!彼痔哂执虻,可以說是豁出去了,與其在這里受人凌辱,她覺得自己還不如死了算了!胺盼易摺⒎盼易摺
元勛將她壓止兩人有過數(shù)夜纏綿的炕床,“這么快就投降了嗎?你的任務(wù)不是還沒完成,不怕無法對他們交代嗎?”
“我已經(jīng)說過多少次我不是,你為什么還要這樣冤枉我?”水蓮心力交瘁的硬聲哭喊:“我恨你、我恨你……”
他動手剝?nèi)ニ囊挛,“很好,我喜歡恨這個字!
“你要干什么?”她失聲大叫,努力的想捉緊衣襟,仍然被硬脫了下去,“不要!我不要……”
“我要!”元勛扯下她所有的衣物,連同自己的!拔艺f過不許拒絕我,否則你只是自討苦吃,給我……”
[刪除N行]
※ ※ ※
到父親的墳前祭拜過?水蓮紅潤著雙眼坐進(jìn)轎中,再由侍衛(wèi)護(hù)送回謹(jǐn)?shù)峦醺?br />
在轎子規(guī)律的晃動下,她有些昏昏欲睡,這時,卻突然被外頭的喧鬧聲驚醒。
“好漂亮的轎子!我要坐轎子……”一名狀似瘋癲的女人沖過來攔下轎子,“停下來,這轎子是我的,是我的!
“瘋婆子,滾開!”侍衛(wèi)們怒喝。
水蓮忙掀起簾子查探究,“發(fā)生什么事了?”
“水蓮姑娘,你不要出來,只是個瘋子在搗亂。”要不是念在對方是個瘋女人,普通人要是敢攔阻謹(jǐn)?shù)峦醺I子,他們早就一刀砍了過去。
“我要坐轎子,我要坐轎子!悲偱擞中τ纸械氖治枳愕,當(dāng)風(fēng)吹開遮住她臉孔的散發(fā)后,水蓮這才看清楚她的長相。
“采兒?”她匆匆的下轎,“采兒,你怎么變成這副模樣?”
侍衛(wèi)擔(dān)心的要阻止她,“水蓮姑娘!
“我認(rèn)識她,不會有事的。”水蓮不怕臟的掏出巾帕擦拭她的臉,“采兒,你還記得我嗎?我是水蓮,記得嗎?”
那瘋女人的確就是被趕出府的采兒,當(dāng)她被丟進(jìn)妓院沒幾天就瘋了。
“水蓮?嘻、嘻!我認(rèn)得你,你是水蓮,呵……”采兒指著她吃吃的笑著,你也被趕出來了對不對?我就說貝勒爺怎么會喜歡你,他現(xiàn)在玩膩了,也不要你了是不是?嘻……”
“水蓮姑娘請上轎,要是太晚回去,貝勒爺怪罪下來,屬下等可擔(dān)待不起!
他們可不是九命怪貓,有九顆腦袋可以砍。
水蓮左商為難,“可是,采兒變成這樣,”她忙拔下掛在耳垂上的翠玉耳環(huán),“采兒,這是我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要用銀子的話,你可以拿去當(dāng)鋪典當(dāng),知道嗎?我能幫的就只有這些!
采兒伸出臟兮兮的手接過耳環(huán),兩眼慕然清明“你是水蓮?”
“你認(rèn)出我來了?太好了”她馬上轉(zhuǎn)憂為喜,可是那份喜悅很快變成了驚慌,她萬萬想不到采兒會在眨眼間想置她于死地。
“不要臉的女人!貝勒爺是我的,我要殺了你……”采兒手中不知何時握著發(fā)簪,猝不及防的往水蓮刺了過去。
水蓮本能的躲開,發(fā)簪只刺中了她的左手臂,但鮮紅的血液很快的就將衣裳都染濕了。
“水蓮姑娘!”侍衛(wèi)驚怒的奔向前,其中一人提起大刀……“不要、不要殺她……!彼蠼械南胱柚故绦l(wèi)的動作,只見白光一閃,采兒的胸口被斜砍了一刀,鮮血噴灑在天空中,可以聞到濃而刺鼻的血腥味,蓮只記得這些后,眼前一黑便暈倒了
※ ※ ※
“藥呢?到底煎好了沒有,還不快點端來?”
她在昏迷中總是聽見一個男人憤怒的咆哮聲,可是,為什么她還隱約感覺得到憤怒背后還透著一絲關(guān)切,他是誰?為什么生氣?又為了誰生氣?水蓮努力的想精神集中,認(rèn)出聲音的主人。
“三個大男人居然保讓不了一個女人,遺留著他們做什么?索龍,一人各廢他們一只手,然后灣出王府!彼瓜聡(yán)厲,尤其不允許有辦事不力的屬下。
索龍驚異的瞧著主子翻騰的怒火,向來無視別人死活的貝勒爺,居然為了一名侍妾大動肝火,還真是百年難得一見!
當(dāng)王府得知水蓮在半途被襲,元勛貝勒爺?shù)哪樕崛淮笞,眼底明顯掠過一抹驚恐,大概是讓他想起過去的事,從如夫人中毒身亡到貝勒爺成年的那幾年之間,較為接近他的人,都曾經(jīng)歷過大大小小的意外,連貝勒爺?shù)膼垴R也無端暴斃,或許就是因為這些原因,才讓他變成令日喜怒無常、不易親近的個性,不過,看來改變貝勒爺命運的女子已經(jīng)出現(xiàn)。
“屬下斗膽求貝勒爺繞過他們這一次,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誰也沒想到那女人會攻擊水蓮姑娘,幸好水蓮姑娘只是小傷,而兇手已經(jīng)伏誅。”
元勛握緊的拳頭喀啦喀啦響著,臉色陰沉的說:“幸好只是小傷,否則,我要的是他們的命!
當(dāng)他得知水蓮受傷時,恐慌在一剎那間揪疼了他的心,以為那躲在暗處的敵人再度伸出覺掌,而這次的對象卻是她。還好結(jié)果不是,但也夠讓他冒出一身冷汗的,元勛暗地發(fā)誓,他絕不再讓任何人因地而受到傷害,他要盡快揪出那個神秘人!斑要我再重復(fù)一遍嗎?”
“喳!”索龍無奈的退下,要去執(zhí)行任務(wù)。
“不……不要……”水蓮聽見有人要因她遭受重罰,再也躺不下去,用手肘支起身子,“求貝勒爺饒了他們,這全都怪我自己疏忽,不是他們的錯!
他拉長了俊臉,“你要替他們求情?”
“是的,他們也曾阻止過我,是我堅持要過去的,不能怪別人,求貝勒爺開恩,饒了他們吧!”她不想連累其它人。
“他們沒有盡到責(zé)任就該受到處罰,任何人求情都沒有用,索龍,還不快去辦!痹獎捉z毫不為所動的下達(dá)命令。
索龍才遲疑了一秒鐘,水蓮已經(jīng)忍著痛跪在元勛面前,昂起蒼白的小臉,堅毅的擬睇他,“貝勒爺,如果真要有人受罰,那就處罰我一個人就好,畢竟是我害了他們,我不能推卸責(zé)任!
“你以為自己是誰,憑什么跟我談條件?”他惱火的扣住她的下顎。
她以一種大無畏的眼光回視,“奴婢當(dāng)然沒有資格跟貝勒爺談條件,只是不忍心看他們因我而受罰,所以愿意代替他們!
元勛眼神嚴(yán)苛的像要看穿她的心靈,“就是代替他們死也愿意啰?”
“是的,我愿意!彼徫⑽⒁恍,那笑容像是把生死都看得很淡了。
他怒不可遏的縮緊五指,“你別以為我不敢!”
“請貝勒爺息怒,水蓮姑娘快沒氣了!彼鼾堃娝彽哪樁紳q紅了,趕忙跪下來求情。
水蓮沒有掙扎,發(fā)白的唇上還掛著一絲幸福的微笑,她就快要去見爹和娘了。
“該死!”元勛粗聲咒罵一句,讓她重新得到新鮮的空氣,怒咆道:“索龍,將那三人各自杖責(zé)五十大板,半年不準(zhǔn)他們領(lǐng)薪餉!
“喳!”索能在竊笑中返到屋外。
她嗆咳了幾聲,心中頗感安慰,“多謝貝勒爺。”
“不會再有下次了,聽見了沒有?”元勛暗惱在心,明知他不該一再為她破例,可是仍在無形中為她的勇氣而心軟。
“水蓮明白。”她有自知之明。
元勛一臉嫌惡的皺緊眉頭,“受了傷就躺回床上去,不要在我面前擺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讓人看了就討厭!
“是!彼徱灿X得快站不住了,忙臥回炕上。
“藥呢?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送來?”他大步來到門口大吼,把正好端湯藥來的仆從嚇得差點把碗打破。
“貝勒爺,水蓮姑娘的湯藥煎好了!
“還不快端進(jìn)去!
在他緊迫盯人的注視下,仆從膽戰(zhàn)心驚的從命。
水蓮抬起手,小心的接過碗,“謝謝!笨赡芤驗樽笫质軅年P(guān)系,她就連一只碗都端不住,傾斜了一下,險些將藥都潑了出來。
“你在干什么?”元勛眼明手快的搶過碗,擰起眉頭,“拿不動就說一聲,只知道逞能!闭f著,連水蓮手上的湯匙也落在他手上。
“貝勒爺,我可以自己來。”她下意識的要伸手去接。
“閉嘴!叫你喝就喝。”他臉色難看的目了一口湊到她唇邊,虎視耽耽的直到她咽下那苦澀的藥汁。“再喝!
就在這一口接一口的喂藥過程中,水蓮不時的覷著他看,心中有股奇特的感覺在醞釀,或許……他并沒有地想象中那么殘暴、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