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會是你,我們真是有緣,又見面了! 兵小葵東晃晃,西晃晃,晃到大門口,無意間瞥見外頭聚了一小撮人,所以多瞄了幾眼,這才認出有過一面之緣的慕容蟬。
“你們認識?”守衛(wèi)甲好奇的問。
她沖著慕容蟬笑了笑,“是。∥覀円娺^面對不對?”
“你怎么會在這里?”看見她那白癡笑容,慕容蟬總算想起來,這個看似長不大的女人也在那天的應征行列中。
“這事說來話長……”她旋即熱烈的邀請,“我正愁沒人陪我聊天,你來得正好,能不能告訴我一些江湖上的事?譬如說武林中的俠女多不多?她們叫什么名字?你見過幾個?”
慕容蟬露光乍現(xiàn),決定好好利用她,“你一下子問這么多,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不如我們進去后再慢慢聊! “好啊!我們可以到我房間……”
“不可以!”守衛(wèi)乙出面制止!伴T主有令,任何人未經(jīng)允許,不許踏進羅剎門,誰都不能違抗命令!
兵小葵不免失望!安荒芡ㄈ谝幌聠?要不,你們門主若是怪罪下來,就全推到我頭上來,不會連累你們的!
“對不起,我們真的沒辦法……”
她眨巴著宛如小狗般乞憐的眼神,扁了扁嘴,“不然我們在院子里說幾句話就好,要是連這樣都不行,未免太不盡人情了!
守衛(wèi)甲面有難色,“可是門主那兒……”
“安啦!有我頂著不會有事的,難不成他還會殺了我不成?不要羅唆了。”兵小葵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火速的拉著慕容蟬進門,不過才跨進門檻,慕容蟬就像她身上有傳染病似的甩掉她的手。 “你跟羅剎門門主是什么關系?”上回沒將她看個仔細,這回慕容蟬仍用挑剔的眼神打量她,一張?zhí)貏e稚氣的臉蛋,長得不算難看,不過比起自己可差遠了。
這個問題連兵小葵自己都很難回答!班,基本上是沒關系……”他們只不過是同床幾次,也沒名分,孩子又還在送子娘娘那兒,所以實在很難歸類。
慕容蟬臉上充滿猜忌,“如果沒關系,他會讓你留在羅剎門?武林中人人都知他討厭女人,而你又跟他非親非故,除非……不可能!他不可能會選上你!” “不可能什么?”哇咧!這女人變臉的功夫不輸給嚴孤鴻,才一下子就擺出想將她碎尸萬段的可怖表情。
她眼底爆出兩簇護恨的火花,“原來你就是那個被選來借腹生子的女人,真是沒想到羅剎門門主的眼光這么差,居然會看中你!
“唉!我也這么覺得!背龊跻饬系模】浅Y澩脑。“剛開始我也是要他考慮一下,他卻說非我不可,還說沒生下孩子前,不準我離開,還把我軟禁在這里,連出個門都不行,你說他那個人是不是很專制?”
“你這是在跟我炫耀你的魅力嗎?”慕容蟬滿嘴的醋意,“你不要得意得太早了,他只是看中你的肚皮,并不表示他就喜歡你,我還是有機會得到他! 兵小葵驀地會意過來,噴笑一聲,“原來你喜歡嚴孤鴻?早說嘛!不用擔心,歡迎你隨時來搶,我不會跟你爭的。”
“你的意思是我搶不過你是不是?”她曲解了兵小葵的意思。
“我沒這么說,我是說……”
慕容蟬媚容轉(zhuǎn)為陰狠,“不要錯估了你的分量,我隨時可以解決你的性命,只要是我看上的男人,誰也休想從我手中搶走!”
“你、你真的誤會了。”感覺到她的殺氣,兵小葵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盡管學過幾年功夫,但終究沒有應敵的經(jīng)驗,她只能猛咽口水辯解。“我是真的很樂意把他讓給你,是真的,我沒有騙你。” 她眼光毒辣的直瞅著兵小葵冷汗直冒的小臉,“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這么好騙嗎?除非你能打贏我,我就認輸成全你們!
“我怎么可能打得過你?不要開玩笑了!睉K了、慘了!引狼入室,她要是大叫的話,外頭的人應該會沖進來救她才對。
“哼!本姑娘像是在開玩笑嗎?”慕容蟬“唰!”的抽出長劍,就朝她身上疾刺而去,嚇得兵小葵抱頭鼠竄。
“救郎!殺人了……”
“看你往哪兒跑!”
她腳步輕盈的左右閃躲劍勢,“我跟你無冤無仇,你怎么可以隨便殺人?人家我心目中的俠女才不會像你這樣野蠻……” 慕容蟬妒火中燒,發(fā)狠的持劍猛刺,不期然的,一道強勁的颶風掃了過來,將她直接撞上墻壁,喉頭一甜,狂嘔出幾口鮮血。
是誰?
是誰膽敢出手傷她?
抬起慘白的媚顏,乍見宛如惡鬼般朝自己張牙舞爪撲來的嚴孤鴻,慕容蟬不禁駭然的瑟縮,下意識的想拔腿就跑,要不是兩位堂主冒著生命危險拖住他,恐怕下一掌就可以直接送她上西天。
“門主,她已經(jīng)受了內(nèi)傷,得到應有的教訓了!甭蜂h拚死鉗住他的左臂,不讓嚴孤鴻真下手殺了慕容蟬。
嚴孤鴻狠絕的瞪著眼前口吐鮮血、面色慘白的大美人!胺攀郑「谊J到我的地盤動我的人就是找死! “路鋒,你別放手!”海潮生則是死緊的扣住他的右臂,不讓嚴孤鴻在發(fā)飆之下將慕容蟬挫骨揚灰。“門主,你冷靜一點。”
他咬牙切齒的狂吼,“都給我放手!再不放開,我連你們一塊殺!”當他親眼目睹兵小葵險些被殺的那一瞬間,心臟差點停止跳動。
海潮生用盡全力將他拖住,就算挨上一掌也只好認了!伴T主不能殺了她,不然慕容贏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慕容贏算什么?他要是敢來,我連他一塊殺!”嚴孤鴻五宮扭曲,目露兇光的咆哮。
砰地,兵小葵佯作驚詫的大叫一聲,“看你們干了什么好事,怎么把我的朋友打傷了?” 嚴孤鴻猝地一僵,霍然回頭,“你說什么?”
“她、她是你的朋友?”路鋒張口結(jié)舌的問。
她端著一臉天真無邪的神情,“沒錯,她是我新交的朋友,今天特地來看我的,你們怎么可以不分青紅皂白就把她打成這樣?真是讓我有夠丟臉的。”
“她拿劍要殺你,怎么會是你的朋友?”嚴孤鴻一臉不信。
兵小葵嘆了好大一口氣,“是我拜托她耍一套劍法給我看的,是你沒事先問清楚就隨便傷人,看你要怎么向人家道歉?”她走向跌坐在墻邊的慕容蟬,頻頻跟她使眼色,要她跟自己配合。
“我想嚴門主會誤會也是情有可原,我不會怪他的!蹦饺菹s暗自咬牙,還得裝出寬宏大量、不予計較的表情。 兵小葵吁了口氣,“真是對不起,這事是我們不對,要不要我叫人去請大夫來?”
慕容蟬已經(jīng)見識到嚴孤鴻狂怒的模樣,囂張的氣焰頓時消弱不少!安槐亓,只是一點內(nèi)傷,回去靜養(yǎng)幾天就沒事了。”
“那我請人送你回去。”兵小葵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海潮生很快的命人用轎子將幕容蟬快快送走,暗地里不禁佩服兵小葵的反應能力,小聲的問:“你真的沒事?”
“只是有點嚇到而已,沒事!闭f完,她沒好氣的瞪向嚴孤鴻,“你們不是有事要辦,怎么又折回來了?”
“門主是專程回來接你的!甭蜂h曖昧的笑說。 她的烏眸陡地發(fā)亮,“他說的是真的嗎?”
嚴孤鴻不自然的移開目光,口氣僵硬的說:“你不是想出門走走?不過丑話先說在前頭,要是你有一絲一毫偷跑的意圖,回來之后,我會找條鐵鏈把你綁起來!
“好啦!我答應你不會逃走就是!北】蔚谋ё∷氖直,至少在肚子沒消息前,她是不會逃的!拔覀兛熳甙!”
日子就在嚴孤鴻和兵小葵之間若有似無的情愫中一天天過去。
咕嚕,咕!瞧鱽眇嚹c轆轆的叫聲,響亮到兵小葵不得不醒來。
“怎么又餓了?”為什么這幾天總是半夜就被餓醒?她晚上明明吃了兩碗飯,居然又餓了?照這樣下去,不用多久,她就會胖成小肥豬一只了。
肚子餓得難受,就算想忍一忍也不行,兵小葵心煩的坐起身,決定出去找點吃的來果腹,結(jié)果雙腳還沒沾地,一只鐵臂便從后頭撈住她的腰。
“你要去哪里?”猶帶睡意的低嗓自她身后傳來。
兵小葵回頭橫睇他,“哎呀!放開我,我可告訴你,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餓得沒力氣跟你那個那個喔!”
“又餓了?”嚴孤鴻皺起眉頭。
她扯掉攬在腰上的大掌,“說不定我得的是某種怪病,不然為什么整天吃東西吃個不停,都快變成豬了!毙∽爨止編拙洌呀(jīng)披上外衫走到外頭的花廳,卻見桌上備好了幾道飯菜!斑,是誰那么厲害,可以未卜先知,知道我半夜會肚子餓,事先叫人準備好?”
嚴孤鴻也跟著她屁股后頭出來啐道:“吃就吃,羅唆什么!”
“是你對不對?嗯,這下我對你的評語要改一改了,你還是有體貼的一面!北】ξ目渌麅删洹
他就坐在茶幾旁的太師椅上,瞅著她津津有味的吃相,心中竟興起一股許久未曾再有過的幸福感。“明天我會讓潮生去請大夫來一趟!
“干嘛請大夫?我又沒生病,只是胃口比以前好,沒什么大不了的!彼辉谝獾膿]揮手。
“你的月事來過了嗎?”嚴孤鴻淡淡的間。
“咳咳咳……”兵小葵被滿嘴的食物給嗆到,咳得小臉都漲紅了。
“你、你干嘛突然問人家這個?”虧他一個大男人居然問得出口,她聽了都覺得怪難為情。
嚴孤鴻依舊面不改色的問:“到底來過沒有?”
“還沒啦!每次都痛得人家死去活來,我還巴不得它永遠不要來呢!”她沒好氣的回答。
他在心中輕嘆,看來她真是少根筋。
“難道你就沒想過也許你腹中已經(jīng)有我的骨肉了?”
兵小葵按住自己微微“發(fā)胖”的小腹,連腰都比以前粗了些!澳闶钦f那個沒來,就表示我、我已經(jīng)有了?怎么會呢?我一點感覺都沒有耶!”真是太神奇了,她的肚子里真的裝了一個小娃娃?
“有沒有要等明天大夫來過才會知道。”嚴孤鴻克制著自己激狂的情緒,就怕高興得太早,在沒經(jīng)過詳細診斷前,不宜太早下定論。
她還是不敢置信的摸著自己的腹部,“里面有……孩子了……”嗚……她離當俠女的日子又跨進一步,真是不枉這些日子的辛勞!
大夫走后,兵小葵有喜的消息立即傳遍羅剎門上上下下,不過最興奮的還是屬于海潮生和路鋒兩人,這下他們成了大功臣,小命也撿回來了。
“恭喜門主、賀喜門主……”
從早到晚,道賀聲不絕于耳。
最孤鴻盡管冷靜自持,眼中仍難掩喜色,接受屬下們的祝福。 一個孩子……一個流有他骨皿的孩子……這對他來說,意義是何等重大!原以為這輩子不可能有了,沒想到老天爺還是賜給了他。
但是對于即將當娘的兵小葵來說,在開心之余,也多了煩惱。
“看他這幾天把我看得緊緊的,我就是想跑,恐怕也跑不了!彼灾鴦偹蛠磉熱呼呼的點心,咕噥的說。
“你又在嘀咕什么?”幾乎已經(jīng)寸步不離跟著她的嚴孤鴻,就算有事要外出,也會讓海潮生或路鋒守在她身邊。
兵小葵心虛的笑了笑,“沒什么啦!我只是在說這些點心好好吃喔!吃得我肚子好脹,再也撐不下了!
“吃不下就別硬撐,免得吃壞了肚子。”他叮嚀。 聞言,她忍不住酸溜溜的說:“我知道啦!你是擔心我吃壞肚子,對孩子不好,這個你盡管放心,你的寶貝兒子我會平平安安的把他生下來,不過要是生個女的,你可不能怨我喔!”
“是男是女無所謂。”只要是他的親生骨肉,他都會疼惜。
“那就好。”兵小葵對于自己的反應覺得奇怪,他在意孩子本來就是預想得到的事,她何必生氣呢?嗯,一定是擔心萬一自己真的帶球跑,準會被他一掌打死。
嚴孤鴻沒有忽略掉她臉上忽嗔忽憂的表情!叭绻麑硐肟春⒆,我可以容許你來看他……”他做事向來不會心軟,可是面對她時,竟無法真的無情到要他們母子今生今世永不見面。 她眸光一閃,不敢直視他!斑溃x謝你,還算你有點良心。”
“孩子生下后,你有何打算?”他突然問。
兵小葵用袖口隨意擦拭一下油膩的唇,“當然是去追尋自己的夢想……呃,我是說找個好男人嫁了,不是每個女人心中最大的夢想!焙秒U,沒有說溜嘴。
“還有男人愿意娶你嗎?”只怕天底下很難找到幾個男人具有寬大的胸懷,愿意接受一個婚前失貞又未婚產(chǎn)子的女子為妻。
“我說門主,你這句話很瞧不起人喔!人家我好歹長得活潑可愛又大方,只要我吆喝一聲,多的是男人搶著要娶我,如果我真要嫁人,我會記得寄一張紅帖子給你,請你來喝喜酒!彼f著氣話。 他冷哼,“我沒那個閑工夫!
“就說你這人最會記恨,連個祝福都這么吝嗇給人家!彼缇桶阉赐噶恕!安贿^我還是要勸你,就算以前吃過女人的虧,也不能把我們女人全都當作毒蛇猛獸,這很不公平……”
說到敏感話題,見他又要開始變臉了,兵小葵趕緊住口,準備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嚴孤鴻這次變臉沒有變太久,旋即冷淡的說:“吃過東西就上床睡個午覺,我在黑石軒,有事再找人去叫我!
“我又不是豬,成天只會吃飽睡、睡飽吃。”她又開始碎碎念,他人都已經(jīng)走了好遠!拔铱次业每禳c想個辦法離開這里。”
終于可以稍稍喘口氣了。
兵小葵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剛上市的新鮮水果,在飲食方面,只要是任何她想吃的東西,嚴孤鴻都會想辦法派人出去買,還派了婢女伺候她,可以說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但她卻覺得好空虛。
唉!她究竟是怎么了?照理說成為一代俠女的夢想就要實現(xiàn),她應該敲鑼打鼓,放鞭炮慶祝才對,為什么反倒悶悶不樂?而且對面還有人跟她大眼瞪小眼,讓她不爽到了極點。
“你們門主不在家,你就稍微偷懶一下,不需要整天盯著我,我保證不會去跟他告密的!
海潮生溫文一笑,“門主出門前還再三叮囑,我可不敢抗命!
“唉!我現(xiàn)在好像囚犯,被他看得死死的不說,連喝個水嗆到,他都會大驚小怪,好像孩子會因為這樣就死掉似的!彼滩蛔”г。
海潮生避重就輕的說:“這是門主的第一個孩子,緊張在所難免!
“是嗎?我看事實沒那么簡單,”兵小葵忽地欺近他,直勾勾的瞅著他的眼睛,“你老實跟我說,那個女人究竟對他做了什么?”
“呃,嗯,什么女人?”他裝傻。
兵小葵將大眼瞇成一條縫,“少眼我裝蒜了,你知道我在問什么。”
“就算有,那也是門主的私事,身為屬下的我不便多說!焙3鄙膬蓳芮Ы鸬谋荛_敏感話題。
“你不說是不是?好,我再問路鋒好了,他那個人一根腸子通到底,只要我旁敲側(cè)擊,很快就可以問出真相!
海潮生苦著一張俊臉,“你真的那么想知道?”
“沒錯!彼昧c頭。
他輕輕一吁,“好吧!我告訴你!
兵小葵拋給他一記警告的眼神,“不要想敷衍我,我要聽的是實話!”
“我知道,不過那個故事可是一點都不好聽。”他投降了。
她嗔他一眼,“不用你說我也想像得出來,說吧!”
先在腦中整理出個頭緒,海潮生臉色一正,將那段過往娓娓道來。
“其實門主還有個親人在這世上,一個跟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親姊姊,或許是因為雙胞眙的關系,兩人的感情比一般姊弟來得親密,直到十五歲之前,兩人仍然同桌而食、同床共寢,形影不離,門主對這個親姊姊可以說是非常信任依賴,我想這世上大概找不到像他們這么要好的姊弟了。”
兵小葵用眼神催促他再說下去。
“在門主心目中,他姊姊自然是天底下最溫柔完美的女子,他打從心底敬愛她,對她的話更是言聽計從,只要是她的要求,門主從來不會說個不字,對于嚴素卿……也就是門主的姊姊來說,這個和自己同胎所生的親弟弟,甚至此爹娘還要重要,只是誰也沒有料到,這種血融于水的手足之情居然會變了質(zhì),嚴素卿竟然愛上了自己的親弟弟,愛到無法自拔,甚至到了最后幾乎毀了他……”
“好可憐喔!”她突然出聲驚呼。
“你是指門主嗎?”
“不,我是說嚴素卿,雖然她愛到不該愛的人,可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不然她一定也不會希望發(fā)生這種事!
海潮生一臉訝然,“你是第一個替她說話的人。”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認為,只是覺得她應該也滿痛苦的,畢竟這世上誰也無法容忍姊弟相戀之事,要承受眾人異樣的眼光,得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辦得到!彼Z帶同情的表達出自己的意見。
“也許你說得對,只是她的做法未免太偏激了!彼麚u頭嘆氣,“就在他們十七歲那年,門主的雙親相繼病逝,跟著家道中落,只剩下他們姊弟倆相依為命,這也同時助長了嚴素卿心中對親弟弟的畸戀之火,為了能獨占門主,她每日親手端上補品,美其名是為了門主的健康著想,其實那些補品卻能讓男人不能……不能行房,十分信任姊姊的門主不疑有他,總是乖乖的喝下!
兵小葵“啊!”的一聲,張口想打岔。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她這才閉上小嘴,把疑問吞下去。
“最后可能連門主自己也感覺到嚴素卿對他的獨占欲過于不可思議,所以決定前去投靠傅家,也就是他的未婚妻,聽說那是他仙逝的雙親在門主年幼時就為他訂下的親事,嚴素卿當然反對,但是這回門主堅持要去履行婚約,只是他未婚妻的雙親卻是賺貧愛富之人,雖然勉強收留他們,卻想盡辦法要解除兩家的婚約!
見海潮生停下來喝水,兵小葵等不及催促著,“然后呢?然后呢?快說,急死人了!彼钣憛捖牭阶罹傻牡胤骄蛠韨“靜待下回分曉”了。
“別催,我這不是要說了!焙3鄙鷶R下茶杯,繼續(xù)把未完的故事說完。“而且,這位傅家小姐早有心上人,根本看不上當時落魄的門主,于是處處刁難他,甚至出口諷刺辱罵門主,說他癩蝦蟆想吃天鵝肉,這些聽在嚴素卿耳中,心疼極了,再也擋不住壓抑已久的情火,哭著哀求門主和她離開傳家,然后找個陌生的地方,兩人就可以像對普通夫妻般廝守到老!
這次,兵小葵全然不知該怎么回應了。
海潮生長嘆了一聲,“當時門主會有什么反應,自然不難想像,于是他們吵了起來,還吵得好兇,這時嚴素卿像瘋了似的說出自己在那些補品中下藥的事,那些藥物會讓門主從此一蹶不振,無法讓女人幸福,自然也不能傳宗接代,如此一來,門主就完全屬于她一個人的!
兵小葵聞言瞪大眼睛,“哇咧!這么變態(tài)!
“你現(xiàn)在才知道,想不到就在這個時候……”
兵小葵緊張兮兮的追問:“怎么樣?” 他突然很想笑,覺得自己好像說書先生。 “你笑什么東西?快點說啦!”她嗔罵。
“是、是!焙3鄙倏纫宦,“沒想到他們的爭吵讓這位傅家小姐聽見了,她伺機用鄙視的口吻指責兩人無恥的亂倫行徑,還侮辱門主,嘲笑他沒種,根本不配當個男人,那無疑是在門主的傷口上灑鹽,一天之內(nèi)被兩個女人傷害,其中一個還是他的親姊姊……”
兵小葵氣呼呼的拍桌子,“可惡!如果我也在那里,準一巴掌賞給那個臭女人,誰敢說他沒種,我肚子里這塊肉就是鐵證!”
“你先別激動!焙3鄙挥傻檬,“當時門主的身體的確出了問題,所幸天無絕人之路,門主遇到了恩人,后來還成了他的師父,請來隱居的神醫(yī)為門主治病,并將一身武學傳授給他,雖然身體漸漸復元,可是門主再也不信任女人,甚至連女人出現(xiàn)在周圍,都會發(fā)很大的火……對于這傷心的往事,門主從來不提! “咦?那你怎么會知道的?”
“當然是出自另一個當事人口中羅!”
“你是說嚴素卿?”她怔怔的問:“她也住在這兒?可是我來快三個月了,都沒見到她。
海潮生支吾一下,“嗯……她住在別館里,雖然門主恨她入骨,可是他們終究還是親人,無法真的棄她不顧,所以就將她安置在那兒,還派人服侍她,只不過門主再也不曾去探望過她,好了,這就是全部的故事! 她兩手托著下巴,“他們姊弟的感情真的到了決裂的地步嗎?”
“只要我們誰提到她,門主就會像聽到仇人的名字似的狂吼,誰還敢問?所以你最好不要在這節(jié)骨眼上以身試法!彼眯牡奶嵝阉。
兵小葵白他一眼,“我有說要管嗎?”其實她對嚴素卿還真有幾分好奇。
“沒有最好,我和路鋒都看得出門主對你的態(tài)度改變了,這是他十多年來頭一次讓女人跟自己這么親近!彼运麄儾旁诎底愿吲d。
“才怪!那是因為我懷了他的孩子,不然他早就當我是透明人了!
他很快的否決她的論調(diào)!伴T主不會因為你有孩子就對你特別縱容,我們跟了他這么久,多少可以感覺得出來他真的喜歡上你了。” “喜、喜歡我?”兵小葵聽的是心驚肉跳,“你別嚇我喔!”
海潮生以為她的表情是驚喜過度!拔液吐蜂h可是很希望他早日成親,如果能娶你更好,畢竟有娘的孩子才是最幸福的。門主好不容易敞開心胸去信任一個女人,所以我們都希望你不要背叛他!
“呃,我、我當然不會了!彼f得好不心虛,要是他們知道她正打算一走了之,會不會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