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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xí)慣心痛 第二章
作者:梅貝爾(梅貝兒)
   
  樓雅塘沒想到自己也有跟蹤女人的一天,有點擔(dān)心萬一被人誤會是變態(tài),那就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可是想到好不容易才找到他要的人,怎么可以說放棄就放棄?于是尾隨對方回家,用無比誠懇的態(tài)度向管理員說明了原由,總算才進(jìn)入大樓。

  他怕逼得太緊,反而得了反效果,只好守株待免,先等在門外。

  剛開始屋里很靜,靜得不像里頭有住著人。

  然后電話鈴聲大作。

  響了幾聲停了。

  過了一會兒,電話又響了。

  然后停了。

  連續(xù)幾次之后,最后一次響了好久,都沒有人接聽,讓樓雅塘開始擔(dān)心對方是不是出事了。

  他情急之下按住門鈴不放。

  “小姐,你還好嗎?小姐——”他開始敲門,邊敲邊喊。

  霍地,門的后面“喀!”的一聲,慢慢露出阮冬麗那張面無表情的俏顏。

  “你沒事吧?”他神情關(guān)注的瞅著她,確定她毫發(fā)無傷才放心!拔衣犚婋娫掜懥撕芫,都沒有人接聽,還以為出了什么事,看到你沒事就好了!

  阮冬麗語調(diào)清冷,“你在這里做什么?”大樓管理員太失職了,居然隨便放個外人進(jìn)來!

  “我只是希望你會改變主意!睒茄盘列Φ糜行┖┖裆禋,讓人不忍心過于責(zé)備他!昂鼙附o你帶來困擾,我會盡量不去擾亂你的生活,只希望你再一次認(rèn)真的考慮看看。”

  她眼神冷漠,“為什么非要我不可?我長得并不美!

  “美不美是見仁見智,最重要的是適合敝公司的產(chǎn)品才是先決條件!彼米钫\摯的態(tài)度說明!澳憧梢圆槐靥熳鰶Q定,先到敝公司來一趟,等你認(rèn)識了我們的產(chǎn)品之后,就會了解我們確實非常需要你!

  就在樓雅塘以為有了一線希望時,大門又毫不留情的當(dāng)著他的面關(guān)上。

  “唉!”一定是自己口拙,沒有把意思表達(dá)清楚。

  樓雅塘豎起西裝外套的領(lǐng)子,擋去些許寒意,肩膀靠在墻壁上,拿出口袋里的手機先和公司聯(lián)絡(luò),在取得經(jīng)理的允許后,他打算用最大的耐心來證明自己的誠意,相信會成功的。

  而在門的另外一頭——

  那男人還沒離開。

  不必開門,阮冬麗就是有這種感覺。

  若是打電話報警,警察一旦上門了,自然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這是她最不樂見的結(jié)果。

  算了!他愛等就讓他等,等累了自然會走。

  阮冬麗踱回工作桌前,看著手上的畫稿,開始坐下來工作。

  ※        ※        ※

  蹲在墻邊吃著從便利商店買來的漢堡,然后再配一瓶礦泉水,這就是他的晚餐了,樓雅塘以堅守四行倉庫的精神,決定和她耗到底。

  喀!隔壁的住戶開門出來,準(zhǔn)備把垃圾拿到樓下去扔,看到他相當(dāng)驚訝!斑?你還在呀?”

  “對,真是不好意思。”他朝婦人靦腆的笑說。

  婦人好心的勸他,“都已經(jīng)晚上七點多了,你不要再等下去了,我們跟阮小姐當(dāng)了幾年的鄰居,總共說不到十句話,從來沒看過像她這么孤僻的人,我看她八成得了自閉癥!

  “沒關(guān)系,我再等等看!彼麍猿值恼f。

  她擺了擺手,“那就隨便你了。”說完便下樓去了。

  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樓雅塘也知道這么做很笨,但是不管是為了寶儷,還是躺在養(yǎng)護(hù)中心的叔叔,他都得讓Amore在臺灣一舉打響知名度,絕對不能讓其他股東有任何借口要求換掉董事長。

  蹲久了,他起來伸了下懶腰,讓腿部的血液流通。

  因為有所期待,所以感覺到時間走得特別慢。

  已經(jīng)八點了,不知哪一戶人家開了電視,傳來TVBS播報整點新聞的片頭音樂。

  樓雅塘站到腳酸了,攤開今天的晚報,將它鋪在地上,脫下皮鞋,在上頭盤腿靜坐,調(diào)勻呼吸。

  這是認(rèn)識的氣功師父教他的,可以緩和急躁的情緒,讓整個人祥和平順。

  就這樣在一吐一納之間,他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而且睡得又沉又香。

  阮冬麗打開大門,第一眼正是看到這樣的畫面。

  她怔了一下,緊跟著攬起眉心,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半夜一點了,這個男人真的打算在她家門口過夜?!

  從沒遇過像他這么執(zhí)著的人,阮冬麗不曉得該不該為他的傻勁鼓掌叫好,只不過是一份工作,幾萬塊的薪水,有必要如此犧牲嗎?

  冷冷的俯睇著他隨遇而安的睡臉,用這么困難的姿勢還能睡得這么熟,這點她就不得不佩服了。

  不期然的,樓雅塘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的將西裝外套拉攏,用雙手抱住自己,好抵御陣陣寒氣,從微瞇的眼縫中覷見身前的黑影,他倏地驚醒過來。

  “原來是阮小姐!彼趿丝跉,嗓音猶帶睡意。

  阮冬麗斜睨他一眼,關(guān)上大門,一副正要出門的樣子。

  見狀,他也趕緊起來,沒想到腳已經(jīng)沒有知覺,立刻跌坐在地上,一時之間爬不起來!皩Σ黄穑业哪_麻掉了……”樓雅塘尷尬的笑了笑,拚命的搓揉腿部,想要快點恢復(fù)行走能力。

  她忍住翻白眼的動作,自顧自的走了。

  “阮小姐!”他踉蹌一下,好不容易才站穩(wěn)。

  如果是平常,阮冬麗會直接搭電梯下樓去,可是今晚卻反常的選擇用走的,沿著安全門的樓梯而下,還不由自主的傾聽著后面的男人有沒有跟上,她自己也不清楚是為了什么。

  樓雅塘抓住手扶梯往下走,困難的邁開僵硬的雙腳!斑@么晚了,阮小姐要去哪里?”

  “散步!彼矚g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在路上游蕩。

  他有些驚喜,因為阮冬麗給予了他回應(yīng)。

  看來自己并不是完全沒有收獲。

  “我陪你去!

  ※        ※        ※

  她真的很瘦。

  好像隨時會被風(fēng)吹走似的。

  默默的跟在她身后走著,機車咻咻的呼嘯而過,簡直像在飆車,附近的商家都打烊了,只有路燈還醒著,將馬路照得比白天還要亮。

  樓雅塘不急著展開說服工作,安靜的陪著她走了好長一段路。

  他決定等她走累了想回家時再說,因為在贏取她的信任之前,說什么都沒有用。

  半夜里天氣好冷,他突然想喝點熱的飲料,正好前面就有家便利商店。

  “不要走了,休息一下,我去買個東西來喝!

  她對他表現(xiàn)出來的善意有些遲疑,那眼神仿佛在猜測他的目的。

  “走吧!我請客!睒茄盘辆`出孩子氣的率真笑容,自然的握住她的手腕,牽著她走進(jìn)便利商店內(nèi)!跋牒仁裁?咖啡還是奶茶?”

  阮冬麗一時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他拉進(jìn)店內(nèi),詫異的瞪著被握住的手腕,那兒還微微發(fā)熱著,她明明可以很快的甩掉它,可是卻又被從他掌心中傳來的溫度給迷惑了。

  自己是怎么了?

  她不是排斥陌生人嗎?

  更何況是如此親昵的碰觸?

  “咖啡好不好?”

  她瞅向樓雅塘的笑眼,眼角還有幾條笑紋,顯示他是個愛笑的男人。

  “我要熱奶茶!惫室飧凑{(diào)。

  “好!彼x了另外一罐飲料,自己則拿了有些燙手的咖啡!伴T口有椅子可以坐,你先出去等我,我來結(jié)帳!

  聽他這么說,阮冬麗也就不客氣了,走到店外的雙人椅上坐下,打開易開罐,小小的啜了口,熱呼呼的液體順著喉嚨流到了全身,原本冰涼的手心也暖和不少了。

  一會兒,身旁多了個樓雅塘,他喝著手上的咖啡,滿足的嘆口氣。

  “雖然有點冷,不過晚上的空氣真好!彼f。

  阮冬麗依然安靜無聲。

  往天空張望幾下,樓雅塘臉上有些扼腕!罢媸强上,今晚看不到一顆星星,住在都市里就是有這點壞處。其實我心里一直有個夢想,就是將來能在山上蓋棟房子,成天與山為伍,過著與世隔絕的隱居生活,只要抬起頭來,就可以看到藍(lán)天白云,數(shù)以萬計的星星隨時都會掉下來……你呢?你有什么夢想?”

  “……”阮冬麗保持沉默。

  樓雅塘并不在乎她回不回答,一個人繼續(xù)自言自語。

  “我想你心里一定認(rèn)為我瘋了,對不對?為了工作,還委屈自己在你家門口打地鋪,任憑你怎么冷眼相對,就是不放棄,像只打不死的蟑螂,即使經(jīng)濟(jì)再不景氣,也不需要為了一丁點的薪水這么辛苦……”

  她不置可否。

  “其實,我之所以這么賣命工作,是因為我目前上班的這家公司是我叔叔親手創(chuàng)立的,當(dāng)年他白手起家,花了下少心力才擁有今天的局面。只是兩個月前他突然中風(fēng),雖然經(jīng)過搶救,及時挽回一條命,但是醫(yī)生說他需要長期接受復(fù)健和治療,不能太過操勞;也由于他的病情,公司里的董事們蠢蠢欲動,正在醞釀挑選新的董事長,我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fā)生……”

  阮冬麗情不自禁的斜睞著他端正的側(cè)臉,他的目光是多么專注凝重,不由得靜靜的聽下去。

  “叔叔不只是我的親人而已,他也是我的恩人!彼o握著咖啡,兩眼直視馬路,不知不覺的對她吐露心事!拔夷赣H因為有氣喘病,原本就不適合懷孕,可是為了替我父親生個兒子,她拼命的把我生下來,結(jié)果不幸死在手術(shù)臺上;我父親從此變得自暴自棄,連工作也丟了,整天只知道酗酒。每當(dāng)他喝醉了,總會怪我是害死我母親的兇手……”        

  她可以看到淚光在樓雅塘眼中打轉(zhuǎn),她的心情也跟著沉重。

  “那段日子真的很難捱,家里的開銷全靠叔叔的接濟(jì),也是他幫我出學(xué)費,讓我能夠到學(xué)校念書,直到我十五歲那年,我父親得了肝硬化過世了,叔叔出面幫他辦后事,怕我觸景傷情,還安排我出國留學(xué)……

  “我常常在想,要不是叔叔,我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是他的愛救了我,我由衷的感激他,所以我曾對自己說過,要用所有的力量來報答叔叔的恩情……對不起!”他匆匆的抹去眼角的淚水,笑得有些困窘!耙粋大男人還哭成這樣!

  或許是同病相憐的關(guān)系,阮冬麗特別能夠感同身受。

  “我的父母也死了!

  樓雅塘微微一驚,“呃……抱歉,我不該提起這些往事讓你難過。”這是她第一次透露自己的事。

  “你比我幸運多了!彼恼f。

  他收起眼底的悲傷,揚起唇角的笑弧,“不過我們該慶幸自己都熬過來了!

  “是嗎?”阮冬麗茫然的喃道。

  “那是當(dāng)然的,我相信我母親用她的生命讓我來到世上,一定也希望我能好好的活著。”他笑得好有自信,似乎已經(jīng)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拔蚁嘈拍愀改敢蚕胍姷侥氵^得幸福快樂,你說對不對?”

  阮冬麗瞅著他半晌,然后作勢起身!拔乙厝チ恕!

  “好!睒茄盘翆⒖展拮尤舆M(jìn)回收桶,跟在后頭。

  回程的路上,兩人并肩走著。

  距離經(jīng)理給的最后期限還有兩天,不到最后關(guān)頭,他不會退縮,而且還要越挫越勇。

  “我來說個笑話好不好?”

  她沒有開口。

  樓雅塘輕咳一聲,“你不說話就是不反對了,好,那我說了……你知道要怎么把長頸鹿放進(jìn)冰箱里頭嗎?有四個步驟,你猜猜看?”

  “……”

  他沒有逼她,自己說出答案。“第一就是打開冰箱,第二把長頸鹿的脖子對折,第三是塞進(jìn)冰箱里,最后就是把冰箱關(guān)上,很簡單,對不對?那怎么把大象放進(jìn)冰箱呢?這個你一定猜得到!

  阮冬麗在他的哄誘之下,總算開了金口。

  “還不是一樣,就是把冰箱打開,把大象的鼻子對折,然后放進(jìn)冰箱,再把它關(guān)起來!边B三歲小孩都會。

  “不對、不對!睒茄盘链笮Φ膿u頭,“正確答案是把冰箱打開,然后將長頸鹿拿出來,再把大象放進(jìn)去,最后才關(guān)上冰箱!

  她瞪著他,那表情好像有一只烏鴉從眼前飛過去。

  天氣夠冷了,還說這種冷笑話。

  有種被騙的感覺。

  樓雅塘被她瞪得頭皮發(fā)麻,怪不好意思的!斑@個笑話不好笑嗎?我是第一次說笑話給女孩子聽,可能經(jīng)驗不足,你不要生氣……你真的生氣啦?那我以后不說就是了!

  顯然他是真的沒有搞笑的天分。

  ※        ※        ※

  哈啾!打了個噴嚏,樓雅塘霍然醒過來。

  “天亮了嗎?”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意識的舉高右腕,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不知何時蓋了條毛毯。

  “難道這是……”他望向那扇緊闔的大門,唇畔露出淺笑!捌鋵嵥⒉幌裢獗砟菢泳苋擞谇Ю镏!

  他將毛毯折好,放在報紙上頭以免弄臟了。

  又是一天的開始,樓雅塘先跟樓下的管理員借了浴廁梳洗,然后出門買早餐,不知道她挑不挑嘴,喜歡吃什么,所以他買了蛋餅、蘿卜糕,還有燒餅油條、豆?jié){回來,其中總有她想吃的東西吧!

  當(dāng)他從電梯出來,就看見阮冬麗站在門口,瞪著擱在地上的毛毯發(fā)呆,他含笑的走過去!霸,我正想叫你起床吃早餐!

  “你還沒走?”她還以為他終于死心了,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覺得有點失望、有點寂寞吧……

  樓雅塘眸底的笑意更深,“我的任務(wù)還沒有達(dá)成,怎么能走?你只好再忍耐一點了,我已經(jīng)買了早餐,你想吃哪一種自己挑!

  “我不想吃。”阮冬麗沉下俏臉。

  他語氣和緩的勸說:“早餐是一天當(dāng)中最重要的,不可以不吃,而且我都買了,一個人又吃不完,就算幫我一個小忙吧!”

  “我又沒叫你買!

  “是、是,是我自作主張,不過買都買了,丟掉太可惜了!睒茄盘翆⑵渲幸淮o她,“我想你應(yīng)該會喜歡吃蛋餅,我加了點辣,還有這家的豆?jié){也不錯,你嘗嘗看!

  阮冬麗怔怔的看著手上的塑膠提袋,無法決定要不要還給他。

  “快吃吧!蛋餅涼了不好吃!彼f。

  她還愣在原地,看著樓雅塘津津有味的吃起燒餅油條,這個男人大概是她見過最有毅力和決心的人了,若是不答應(yīng),他恐怕真的會在她家門口扎營,直到自己點頭為止。

  “進(jìn)來吧!”

  聽見她的邀請,樓雅塘反倒一臉愕然!笆裁矗俊

  “如果你想坐在地上吃也沒關(guān)系!比疃悰鰶龅恼f。

  樓雅塘大喜過望,“我真的可以進(jìn)去?謝謝,那我就叨擾了!彼还锹档膹牡厣吓榔饋,正式踏進(jìn)她的香閨。

  因為屋子的坪數(shù)小,所以擺不下太多家具,原本不大的客廳只放了張雙人沙發(fā),當(dāng)它打開時就可以充作臨時床位。

  前面有張圓形的玻璃茶幾,上頭堆了幾本雜志,不過最先映入樓雅塘眼簾的是掛在墻上的畫,與其說是畫,還不如說是放大數(shù)十倍的照片,再請人框起來。

  照片上是一片黃澄澄的向日葵花海,一朵朵開得又大又美的向日葵,光是看著它,就讓人感到朝氣蓬勃。

  “我喜歡這張照片,是你拍的嗎?”

  她窩在沙發(fā)上喝豆?jié){!安皇恰!

  “你有沒有看過梵谷畫的那幅向日葵?”樓雅塘雙眼綻放出炯炯的光芒,“那是我最愛的一幅畫,在他筆下的向日葵以濃麗的色調(diào)和厚重的油彩來表達(dá)出生命的奔放與希望,即使梵谷后來住進(jìn)了精神療養(yǎng)院,可是他并不因此而絕望,所以每次看到它,我就覺得好幸福!

  阮冬麗嘲弄一笑,“我倒覺得梵谷之所以會用那么鮮艷的色彩,是為了掩飾內(nèi)心的恐懼和不安!

  “嗯……或許是這樣吧!”他沒有反駁她。“但是他仍然努力不懈,將僅剩的精神全部用在他最喜歡的繪畫上,所以才能永垂不朽!

  她默然了。

  “豆?jié){好喝嗎?”樓雅塘清了清喉嚨,轉(zhuǎn)開話題!拔覀人覺得還不錯,不像有些商家會摻了很多水,口感就變得很淡了。”

  見她又不說話了,原以為有點進(jìn)展,看來又觸礁了。

  樓雅塘將手中的燒餅油條吃完,借了浴廁漱口,抬頭看著鏡中的自己,勉勵自己要不屈不撓,不要輕易就打退堂鼓。

  “呃……我看我還是到外面去等,免得有個陌生人在屋里你覺得不方便!彼苣荏w諒別人的難處。

  她正好吃完最后一塊蛋餅!澳氵要在門口站崗?”

  “我想可能是我的誠心不夠,才無法打動你,我會再接再厲,等你覺得夠了、愿意相信我為止!闭f完,樓雅塘出去了。

  在門口和準(zhǔn)備出門買菜的住戶道了聲早,他舉高雙臂,做了幾個伸展運動,覺得脖子好像扭到了,可能是落枕的關(guān)系,待會兒記得買塊膏藥來貼。

  喀啦!身后的大門開了。

  “阮小姐?”見她換了衣服,套頭的黑色毛料上衣和同質(zhì)材的長裙,肩上斜背著香奈兒的珠鏈包包。

  阮冬麗深深的盯著他,“走吧!”

  “走?去哪里?”

  她說話的態(tài)度依舊冷冷的,“你不是要我當(dāng)你們公司的模特兒?”

  “你答應(yīng)了?!”樓雅塘高興得大叫,情不自禁的握住她的柔荑!爸x謝你,真的謝謝你——呃……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卑l(fā)現(xiàn)自己太激動了,他連忙放開阮冬麗的手。

  “你到底要不要走?”她之所以答應(yīng)是為了擺脫他,還自己一個清靜的空間,就只是這樣而已。

  樓雅塘笑不離口,像個天真的大男孩。

  “當(dāng)然要,我來帶路!

  當(dāng)兩人現(xiàn)身在企畫部,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

  “經(jīng)理在辦公室嗎?”樓雅塘問。

  常致遠(yuǎn)點了下頭,兩眼直勾勾的盯著他身邊的年輕女子!八褪悄阏f的那位模特兒?”果然是個極具特色的美女,怎么自己的運氣這么差,偏偏就碰不上,好處全讓他撈走了。

  “對,這位是阮冬麗阮小姐!睒茄盘梁唵蔚淖鹘榻B!叭钚〗,這幾位都是跟我一塊負(fù)責(zé)這次企畫的同事。”

  “你好,我姓常!背V逻h(yuǎn)猛向她放電,主動伸出手來。

  阮冬麗本能的避開。

  霎時,氣氛微僵。

  常致遠(yuǎn)的面子有點掛不住,只能干笑兩聲的縮了回去。

  “致遠(yuǎn),真是不好意思,阮小姐不太習(xí)慣和陌生人接觸!睒茄盘撩Σ坏慕忉,免得大家尷尬!拔蚁葞M(jìn)去見經(jīng)理。高小姐,請你幫我聯(lián)絡(luò)一下Roger,拜托他馬上到公司來一趟,我們會在攝影棚等他!

  看著他們走進(jìn)經(jīng)理的辦公室,常致遠(yuǎn)的口氣有些酸溜溜的。

  “差這么多~~我是陌生人,他就不是?他們不是應(yīng)該才剛認(rèn)識而已?看來還是我們雅塘的魅力驚人,不管老少,只要是女人,兩三下就自動拜倒在他的褲腳下,這點我是甘拜下風(fēng)。懿涵,你又多了個競爭對手,自己要小心!

  或許是女人天生的敏感,高懿涵在兩人一進(jìn)門時就發(fā)覺了,但刻意去忽略它。

  “你不要故意抹黑樓大哥,他跟那位阮小姐純粹是公事往來,沒有私情。”

  常致遠(yuǎn)呵呵假笑,“真是這樣就好了!

  “我不跟你說了!”高懿涵板起秀顏,轉(zhuǎn)身走回座位上打電話給公司專屬的彩妝師。        

  心里滿不是滋味的常致遠(yuǎn)踱回自己的座位,聽見一聲嘲謔的冷笑,讓他心頭升起一把無名火。

  “你笑什么?”

  蕭立將十指交疊在腦后,意有所指,“我在笑有人表里不一,表面上跟人家稱兄道弟的,暗地里卻是嫉妒得要命!

  “你說誰?”

  他撇了撇嘴角,“我又沒有指名道姓,你用不著老羞成怒。”

  常致遠(yuǎn)為之氣結(jié),“你……蕭立,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惹火我——”

  “不然你會怎么樣?”蕭立一臉諷笑,似乎早就看穿對方了!笆遣皇桥卤蝗俗R破你的假面具?”

  “什么假面具?”常致遠(yuǎn)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澳阍俸f我就告你毀謗!”

  掛上電話,高懿涵被他們吵得心煩意亂!昂昧,你們不要吵了……Roger說他半個小時之內(nèi)就會趕到攝影棚來,我們也要開始準(zhǔn)備前置作業(yè)了,接下來很忙,你們還有空在這里吵來吵去?!”

  兩個大男人挨了一頓罵,這才怏怏的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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