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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女生配 第七章 作者：念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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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園下課后，回到真愛社區(qū)的宋允兒硬是讓熱情好客的黃昭芬拉進(jìn)康家聊天。 倒了杯果汁作為招待，黃昭芬邊關(guān)心她的日�，嵤拢瑫r(shí)雙手亦沒停歇的繼續(xù)做著手工。 宋允兒見狀，不好意思看她一個人忙，于是卷起袖子一起幫忙。 “康媽媽，你為什么想做這些手工�。俊本退�，康家根本不缺這些不起眼的小收入。 “還不是為了打發(fā)時(shí)間！”黃昭芬抬眼，臉色微變，寫滿抱怨，“那三個兔崽子每天喊忙，根本沒時(shí)間陪我這個老媽子說說話�！� “還有康伯伯�。 彼麄冞@對老夫老妻感情可好著呢，連將損人視為樂趣的海芩都這么說。 “他啊，半斤八兩啦，情愿看他的報(bào)紙、一個人泡茶，也沒那個耐性聽我發(fā)牢騷。”自知之明她不是沒有，她也知道老伴受不了自己愛嘮叨的壞習(xí)慣，但這是她的錯嗎？誰要他不幫忙約束兒子們的種種行徑。 “最讓我失望的莫過于阿恕了，想他剛回臺灣時(shí)，天天坐在客廳和我閑聊，不過安分的日子通常不會持久，那小子最近不知在忙什么，幾乎每天一大早就說要去晨跑，傍晚下班又往外跑。神秘得緊！” “呃……”宋允兒頓時(shí)接不上話，眼神心虛地閃爍。 罪魁禍?zhǔn)自摬粫撬�？為了幫忙解決她的困擾，康寬恕好心地自告奮勇假扮她的男友，結(jié)果卻導(dǎo)致康媽媽對他的誤解如此之深……她真的有些過意不去。 “聽林嬸說你交男朋友了？”為此她扼腕好久，傷心難過得有好幾夜無法入眠。 然而，最教她納悶的是，真愛杜區(qū)所有婆婆媽媽看她的眼神，流露出來的分明是責(zé)怪與嫉妒，甚至是憤怒，而她，卻壓根不曉得自己哪兒犯著了她們。 尤其是林嬸每回夾槍帶棍的冷嘲熱諷，直指宋允兒交了男朋友全是她的錯、還叫她不要太驕傲……拜托，好處既不是降落康家，她干嘛高興？ 宋允兒愕了一下，“嗯……” “對方是個怎樣的人？”說到底，黃昭芬就是失望要不到她這個媳婦兒。 “康媽媽，阿恕早起真是為了晨跑嗎？”可他明明告訴她因新手上路，必須及早了解工作環(huán)境。 “他是這么跟我說的�！� 宋允兒陷入了沉默，不解他為何要說謊。 每天早上她看到的他都是西裝筆挺，除了一次被她發(fā)現(xiàn)全身整齊，腳上卻踩著一雙慢跑鞋……那時(shí)他給的理由是到公司再換回來，她沒有懷疑，因?yàn)樗臉幼涌磥砗苷\實(shí)。 她真的不懂，說好是聯(lián)手演戲，但他為何要對她說謊？或者這亦是演戲的一部分？ “允兒，你還沒回答康媽媽的問題喔�！� “對不起，康媽媽剛問了我什么？”她恍神了，將她的問題忘得一干二凈。 “你男朋友��！他是哪里人、多大歲數(shù)、在哪兒高就，最重要的是他對你好不好？” 康寬恕對她好不好？ 無庸置疑，好得令人妒羨。 他對她的體貼疼寵，有時(shí)總令她興起一種錯覺，仿佛他們的關(guān)系不是有著距離的演戲，而是真正親密的情侶關(guān)系。 每個看到表相、知情康寬恕正在追求她的人，都說他是真的喜歡她，她們的肯定教她不禁也要懷疑了。 每當(dāng)康寬恕用他那雙深邃的大眼望著她，她總要沉迷其中，宛如溺在醇酒之中，明知危險(xiǎn)，卻又耽溺它的濃美，不愿起身。 她可以輕易的在他的瞳仁之中，找到自己的存在。 “允兒啊，不是康媽媽老王賣瓜自賣自夸，不過你真的不考慮我家兒子嗎？”話題轉(zhuǎn)了轉(zhuǎn)，很快暴露了自己猶不死心的目的。 “也不是我喜歡批評不認(rèn)識的陌生人，只是人難免有私心嘛，但我敢拍胸脯保證，你若嫁來我家一定會幸福的，別的不說，婆婆我就挺你到底�！� “康媽媽……”眼見她懇切的態(tài)度，宋允兒當(dāng)下燃起深濃的愧疚感，這樣欺騙老人家，真的很不應(yīng)該。 “怎樣，想不想和他們其中一個交往看看？” mpanel(1); 宋允兒不想再說謊了，卻也難以啟口點(diǎn)出事實(shí)。 覷著她的臉色，黃昭芬眼神一黯，“我太為難你了，是不是？” “不是的……只是……我的男朋友其實(shí)你很熟悉……” 黃昭芬驀然一驚，“我很熟悉？！難道對方也住在真愛社區(qū)？” 宋允兒輕點(diǎn)了頭，清楚這回躲不過了。 “他住幾號？” “三十二之三號……” “那離我家很近啊……咦，怎么這個門牌號碼這么熟悉？”黃昭芬糊涂了，好半晌過后，腦袋仍是空晃晃的。 “康媽媽，這里就是三十二之三號。” “這里？這里是我家耶！”終于恢復(fù)正常的思考能力了。“你的意思該不是……”瞠大眸子，黃昭芬放下手工，上前握緊她的手。 “嗯……”宋允兒害羞的點(diǎn)頭承認(rèn)。 “我們家老三看上你了？”夭壽喔，居然被老三捷足先登了，這下可糟了，像她這么好的女孩配阿忍，著實(shí)可惜了點(diǎn)，允兒太單純了，無法馭制他的野性！ 她最鐘意的配對方式不是這樣的1 短瞬間，黃昭芬迅速地自行歸納總結(jié)，甚至已經(jīng)開始憂慮起來。 “不是老三啦，康媽媽……是阿恕……”宋允兒聲音愈收愈小，講到名字時(shí)，細(xì)若蚊鳴。 “老二��？”黃昭芬登時(shí)跳了起來，大感意外。 她家老二��？阿恕的手腳何時(shí)那么快了？快得令她措手不及。 此時(shí)，康寬恕一手提著公事包、一手拎著泡芙，走入家門。 黃昭芬迫不及待上前抓人，劈頭就問：“你這個兔崽子，居然瞞著我偷偷和允兒交往，害我替你們緊張個半死！”嘴巴還真緊，一點(diǎn)口風(fēng)也未走漏，害她這些日子白白被精神壓力給折磨了。 康寬恕詢問的眼神瞥向宋允兒，她一臉的歉然與苦惱，不需多猜，他即刻明白這又是母親逼迫出來的杰作。 她有多抱歉不安，他白是明白，因?yàn)樗尤粵]有看見他手里提著的泡芙！ “這樣不好嗎？不是正如你意？”沒有慌張、末見窘然，他的神態(tài)落落大方。 “那你……”黃昭芬抬眼睨他，又看了宋允兒一眼，然后氣急敗壞地拉著他往門外跑，“你給我過來！” “媽，你到底想問什么？把允兒一個人放在家里，她會胡思亂想的�！闭娌恢浪篌@小怪些什么，成全她的期望了，她卻一副難以接受的模樣，簡直令人無所適從。 “你還問我想知道什么？裝傻啊，我當(dāng)然想知道你們什么時(shí)候開始的！”人一激動，不自覺扯高了嗓子。 “你不用知道的這么仔細(xì)，只要回答我，你贊不贊成我和允兒交往？” “你知道我有多滿意允兒的！”一言以蔽之，完整傳達(dá)她對宋允兒的喜歡程度。 若不是真心喜歡她的單純無心機(jī)，認(rèn)為她會是最好相處的媳婦，她不用處心積慮地把握一次次相處時(shí)間，非但讓自己與她感情熟絡(luò)，甚至逮著機(jī)會就大肆介紹兒子們的優(yōu)點(diǎn)。 “那么你就放心等待好消息吧�！笨祵捤∮兄缓玫念A(yù)感，他的戀情一旦容許了外人插手，肯定被搞得雞飛狗跳。 “我怎么能放心？”黃昭芬大叫又大跳，“你又不是阿忍，以前也沒見你交過女朋友，你確定你懂得談戀愛？”眉峰挑得老高，黃昭芬狐疑地瞅著他。 對于戀愛的手段與技巧，他的確難以獲得信任與支持，即使他在各方面的表現(xiàn)是那么的優(yōu)秀。 “怎樣才符合懂得談戀愛的標(biāo)準(zhǔn)？”康寬恕一臉無力，為了教她安心，他只好試著妥協(xié)。 “那個……”黃昭芬飛快瞟他一眼，臉色不自在的微紅，“你和人家怎樣了沒？” “哪樣？” “我怎么生了個這么蠢的兒子！”黃昭芬氣得想揮拳揍人，在這方面他若像老三那么開竅就好了。教她這個老媽子問這個，真是害臊！ 左右兩邊瞄了瞄，黃昭芬壓低音量說道：“這種事還是生米先煮成熟飯比較有保障�！狈浅r(shí)刻，即使教的是下三濫手段，黃昭芬仍是覺得情有可原，相信老天爺能夠體會她急切的心情。 “保障什么？” “當(dāng)然是保障你的幸福啊！要不憑你這不慍不火、不夠積極的態(tài)度，允兒遲早被人搶走！”皇帝不急急死太監(jiān)就是這樣子。 “允兒是我的�！边@會兒康寬恕是懂得她的意思了，有些啼笑皆非的看著她的著急。 他那正義凜然、誠信正直的母親，竟鼓勵他使用半強(qiáng)迫的手段……他只能說，她太小看他了！ “你憑什么那么有自信？” “因?yàn)槲以谒砩舷铝朔�，她會跟著我走的�！辈皇堑谝惶煺J(rèn)識宋允兒了，撇開長相個性或是談吐不談，光是各方面常識之豐富這點(diǎn)，就足以教她佩服得五體投地，成功吸引住她的目光。 他相信，只要他夠努力，她對他的熱烈心態(tài)就不會變。 “啐！” 黃昭芬大翻白眼，談了這么多，只確認(rèn)了一件事—— 臭屁的能力，他從老三那兒學(xué)到了不少！ ☆ ☆ ☆ 下雨了，疼寵小孩的父母比往常還早到幼稚園接人，一輛輛的轎車、一個個守候的父母，擠得大門口的景況有些凌亂。 “凱凱，來，爸爸來接你回家了喔！”宋允兒撐著傘，將小男孩護(hù)送至車旁，抬頭對家長歉然一笑，“對不起，雨下得有點(diǎn)大，他的袖子可能有點(diǎn)濕了�！� “沒關(guān)系……倒是你，全身淋得像落湯雞。”林智方抽了張面紙遞給她，眼神滿是戀慕。 那張鮮少撲粉的臉蛋，即使被雨水打濕了，漂亮依舊。 “謝謝！”宋允兒抬眼綻放一朵嫣笑，明白為何他那溫文儒雅的男性魅力，可以吸引園里那么多單身女郎的注目。 這種男人，算是新好男人吧……下意識的，她想起了康寬恕，他應(yīng)該也符合新好男人的標(biāo)準(zhǔn)，雖然偶爾會指責(zé)她的不對…… 然而，這兩個新好男人，她卻偏袒康寬恕多一些些，每當(dāng)與溫柔和嚴(yán)肅兼?zhèn)涞乃嗵帲偀o故的緊張，并且會在事后檢討自己的表現(xiàn)是否失�！吹姑鎸ζ渌愋�，她可以很自然的與之談天說笑，完全忘了顧忌形象問題。 “凱凱，快向宋老師說謝謝啊，老師是為了你才待到那么晚的喔！”林智方不住的暗示兒子，希望他能扮演兩人之間的催化劑。 “林先生，你千萬別這么說，我是向日葵班的指導(dǎo)老師，確定小朋友被父母接走之前，他們的安全都是我的責(zé)任�！彼卧蕛弘y得說出如此正經(jīng)的話，平時(shí)她缺根筋的散漫，幾乎取代了身為教育者該有的嚴(yán)謹(jǐn)。 “爸爸，你之前不是說要請我們老師吃飯嗎？”沒有心機(jī)的小男孩，適時(shí)插入一個不相干的問題，此言無疑助了林智方一臂之力，讓他得以成功踏出邀約的第一步。 向日葵班林信凱小朋友的父親喜歡宋允兒一事，在師生之間早已不是秘密，老師們瞧她的眼神噯昧，小朋友則喜歡拿此事開玩笑，即便如此，女方仍是活在狀況外，神經(jīng)粗得絲毫未覺，以為人家對她的熱絡(luò)態(tài)度，全因她是他兒子的老師。 拜托，男方已經(jīng)表態(tài)得如此明顯了！莫怪大家嘲笑她的邏輯能力還有一大段的進(jìn)步空間。 “是啊……”感謝兒子提話，但林智方仍免不了尷尬，“不知道宋老師今晚是否方便，愿意賞臉一起吃頓飯嗎？” “對啊，老師，你搭我爸爸的車嘛，雨下那么大，你會被沖走喔！”拿長輩子日嚇唬他的說辭，好心提醒她。 宋允兒看著林智方父子倆，突然覺得自己被逼上了粱山，他們眼中期待的光芒，并未被雨水給澆熄。 “這樣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不麻煩的！”當(dāng)然不麻煩，與她共進(jìn)一餐，可是他求之不得的心愿。 “老師，你和我們?nèi)ヂ�，每天都和爸爸一起吃飯，我已�?jīng)煩了耶！你來陪我嘛！”林信凱完全不給父親面子，直接說出自己的內(nèi)心話。 林智方面子掛不住，沒好氣地睨了兒子一眼，這是在幫他，抑或是扯他后腿？在心儀女子面前失了面子，可不是件光彩的事。 盛情難卻，又是一大一小的攻勢，教宋允兒不禁猶豫了。 她最討厭下雨天搭公車，淋了雨的乘客身上一片濕黏，加上大家身上各自的體味，讓人心情更加低郁。 林智方拉拉兒子的后領(lǐng)，示意他再加點(diǎn)油鼓吹，他們父子的幸福端看這一刻了！ “老師……”小男孩拉長了尾音，好甜膩的撒嬌。 既然今天提早下課，早點(diǎn)回去也好……心念一轉(zhuǎn)，宋允兒釋放笑容，點(diǎn)點(diǎn)頭，“那就麻煩你了！” ☆ ☆ ☆ 宋允兒與林智方父子的晚飯一直進(jìn)行到晚間九點(diǎn)，因?yàn)樾∨笥牙Я�，林智方終于舍得與佳人道再見，依依不舍地送她返家。 一進(jìn)家門，包包還來不及放下，海岑已沖來面前審問，“你跑到哪兒去了？我好不容易盼來的休假，本想好好睡覺補(bǔ)眠，沒想到全浪費(fèi)在接你的電話上！” “我的電話？”誰打電話給她��？陡地，宋允兒毛了起來，該不會是老爸又要她回鄉(xiāng)下相親吧？ “你的相好！” 宋允兒仍是�；�，“什么相好？” “康寬恕！他從傍晚打到剛剛！” 海芩被吵得快瘋了，幾分鐘一次的精神騷擾，讓她根本無法入眠，想將電話線拔起，又怕對不起他的焦急，于是只能陪他耗下去。 不過她真不曉得他矜持個什么勁，叫他過來家里等，他又不要，偏愛浪費(fèi)電話錢！ “他找我？” “宋允兒，可不可以拜托你別再耍白癡了，有點(diǎn)當(dāng)人家女朋友的自覺好不好？”天底下也只有這個女人擔(dān)任女朋友時(shí)最不稱職，當(dāng)男友為她的行蹤擔(dān)心個半死時(shí)，她竟還一副茫然，任誰看了都要發(fā)火。 海芩難得悲天憫人，不過她真的很同情康寬恕，干嘛別人不愛，偏愛她呢？無奈他似被下了蠱，理智全飛了。 “你下班后跑到哪去了？” “我……”宋允兒正想回答，催魂似的電話鈴響頓時(shí)大作。 海芩雙手環(huán)胸，朝話筒方位努了努嘴，“他打來了，你自己跟他說去，我不想管你們的事了！” 受一個神經(jīng)大條的女人吸引，算康寬恕倒霉，他若想堅(jiān)持下去，她只有一句話想說——God Bless You ！ “喂？”她的態(tài)度驚嚇了宋允兒，接電話的手指莫名的顫抖，怯生生的發(fā)出單音節(jié)。 “你回來了？”康寬恕的嗓音聽來不若往常，有種怪異的冷沉，令她胸口一悸。 “嗯……” “想不想出來走走？”他沒問她晚歸的原因，平靜的音波讓她好緊張。 “阿恕，你……怎么了？”宋允兒揪著心，惶恐的問。 “出來再談，我在社區(qū)的小公園等你。” ☆ ☆ ☆ 長那么大，康寬恕首次嘗到吃醋的滋味，那種滿溢喉間的酸澀幾欲噎死他，還有那親眼目睹的情景，更令人怒火直竄，興起殺人的沖動。 很早之前便提醒過自己的事，或許是因?yàn)閼偾檫M(jìn)行得頗順?biāo)焯鹈�，教他疏忽，也遺忘了提防！ “阿恕！”趿著拖鞋，宋允兒因快跑，額頭沁出了薄汗。 站在他面前，她因跑步而急促喘息換氣，而他，看不出什么情緒，可胸膛卻也大幅起伏。 “干嘛跑那么快？” “我怕你等太久……” “你知道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下去�！笨祵捤√统鲭S身攜帶的手帕，這次他沒有直接為她拭汗，只將手帕遞給她。 宋允兒呆了呆，這一刻，終于察覺他的不一樣，“海芩剛才跟我說了一些話……”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神色，“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你今晚和誰出去了？”又是第一次，他第一次用質(zhì)問的口氣與人說話。 “我班上小朋友的家長好意送我回來……” “你們園長說今天提早一個鐘頭下課。”他不想用這種口氣，可一想起自己找不到人的著急無主，就忍不住想要發(fā)泄讓她知情。 而宋允兒倒好，男的要她，女的也要她，老的要她，少的也要她！他氣得咬牙切齒，吃味得滿口嘔酸。 “他請我一起吃飯……” “所以你就去了？” 他的語氣加上海芩的責(zé)難，教宋允兒覺得自己好對不起他，內(nèi)疚的低垂頭顱，不敢說話。 “只有你們兩個人獨(dú)處？” “還有他兒子……” “你沒有打電話告訴我�！币娝鼗乇芩难凵�，康寬恕嘆了口氣，態(tài)度有了軟化的跡象。 “允兒，你是我的女朋友，記得嗎？”問這句話時(shí)的心境，他的心里早巳自行抹除那些僅是演戲的限制，在他的認(rèn)定里，他們自開始發(fā)展迄今，所有的一切就是真的。 時(shí)機(jī)夠成熟了，是該承認(rèn)他的追妻計(jì)劃的時(shí)候了！這樣提心吊膽的驚恐，往后他再也不想經(jīng)歷。 他現(xiàn)在該做的，就是及早理清她心里那些暖昧的假假真真，讓她不再懷疑，肯定他的付出。 “我知道……” “既然你是我女朋友，你覺得再和其他男人出去約會，我會怎么想？”她的字典里恐怕沒有吃醋、嫉妒等等的字眼。 “那不是約會！”宋允兒好怕他誤會，迫切的辯解。 “在我眼里，它是。” 初次至幼稚園拜訪，他已從小朋友口中聽到自己有個競爭者，只是不知道的是，原來對方的條件并不差，無論氣度或是長相。 不容否認(rèn)，對方威脅到他了，再加上宋允兒的態(tài)度，更令他產(chǎn)生莫大的壓力。 她坐了那男人的車，讓他送她至家門口，在那男人面前，她展露他一直以為只會屬于自己的甜美笑容……他們的言行交流，他看到也聽到了，她的那抹甜笑竟是那樣擰扯他的心，他們站在一起的樣子，讓他不安。 也許當(dāng)初斷然一點(diǎn)的表白，就不會發(fā)生現(xiàn)下這種作繭自縛的煩擾。 “我們聊的都是生活瑣事，還有工作方面的趣事……” “我們在一起聊的也不外乎這些�！卑Γf穿了，他和那個第三者豈不同等悲哀？他其實(shí)一點(diǎn)特權(quán)也未享有，遑論是一親芳澤。 他們之間，唯恐過度親密的舉動會打草驚蛇，他一直克制自己謹(jǐn)守本分，然現(xiàn)在事實(shí)印證，他對她的尊重、他的自信全是個錯誤，母親的建議才是對的，趁早在她身上烙下屬于他的印記，方能令他安心。 宋允兒啞口無言地抬首，遲鈍的她方才仿佛聽出了一絲怨懟，是她聽錯了嗎？平日聊天時(shí)候向來保持微笑的他，其實(shí)并不滿意與她交談的內(nèi)容？ 真讓小寶她們說對了？這種枯燥乏味的約會形式不是男人真正想要的？ 可是，他們只是假裝戀愛啊，這樣才是適當(dāng)?shù)年P(guān)系吧？過度的進(jìn)展不是很奇怪嗎？而且如果康寬恕的出發(fā)點(diǎn)，純粹只為了幫忙，那她的心態(tài)不是有愧于他嗎？ 她……好像真對他起了不該有的遐想…… 嗚……她根本不曉得是怎么開始的，究竟是小寶他們的鼓噪起了作用，或是自己的心態(tài)原本就不夠純良？ 和康寬恕在一起，自原先的期待吃到泡芙，逐漸演變成更想看到他的人，哪怕沒有香甜滑膩的點(diǎn)心可食，她也愿意。 她喜歡他，不諱言，但是像戀人那般嗎？他對她的想法，又是如何？ “去買支新手機(jī)�！币暰�又回到她身上，“我不要再嘗試一次找不到人的感覺。” 宋允兒為難的咬著下唇，“可以不要嗎？手機(jī)……好貴的�！币恢Р慌湫麻T號的手機(jī)，差不多得用掉她一半的薪水，她覺得一點(diǎn)價(jià)值也沒有。 “明天下班后我?guī)闳ベI。”由不得她，康寬恕徑自決定。 宋允兒盯著他，不解他的動機(jī)，很想問：你帶我去買，就會比較便宜嗎？ 她仍想拒絕，然畏懼他此刻不定的脾性，只得選擇噤聲以求平安。 沉默凝結(jié)了兩人之間的氛圍，宋允兒發(fā)現(xiàn)他一徑瞅著自己，似有好多話想說，但他遲遲沒有開口，讓她呼吸一再受挫，只好先行探問。 “可以告訴我……你為了什么生氣嗎？”提起這些日子以來被培訓(xùn)出來的勇氣，宋允兒緊閉抖顫不止的眼皮，豁出去的問了。 她惦記不忘那天與幼稚園老師們討論后的結(jié)果，想著不愿成為落伍的一族，卻又缺乏勇氣，且即使她勇敢跳脫自己的巢穴，一樣沒有對象能夠配合。 大家都說他愛她，倘若不信，她可以試探……但她要怎么試啊，一面對他的臉，她即難以呼吸，再想著自己對他的渴望，更是羞得連話都說不出口了。 “在你心中，我愛你嗎？” 康寬恕唐突的問。 沒有預(yù)警地扔來一枚炸彈，宋允兒瞪大眼珠，詫愕當(dāng)下。他、他居然那么輕易便將那句話說出口了！那句她掙扎許久，仍吐不出口的問題！ “我……我不知道……”她聽見自己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康媽媽對我們期望很深，如果她知道我們不是真的在交往，一定會很失望。” 康媽媽知道他們在交往后，像是認(rèn)定她成為康家媳婦只是早晚的事，于是每天堡湯給她喝，養(yǎng)顏美容、滋陰補(bǔ)血的，什么都有，喝得她覺得自己都要上火了。 “我媽是真的很喜歡你。” 眨著純真澄凈的大眼望著他，宋允兒深深地深呼吸，“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但請你無論如何都不要笑我。” 挺直腰桿，她決定誠實(shí)面對，不要再每天承受虛虛實(shí)實(shí)的折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