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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爆小書僮 第七章
作者:沈葦
  朱彥駒單手扛著背包,嘴里哼著歌,在玄關處脫掉球鞋,猛然發覺令兒個家里有點不同,究竟是哪里有異呢?他東張西望,試圖找出異樣來。

  啊哈!他高興的吹了聲口哨,找出問題所在了,原來是不見朱小妹板著苦瓜臉、捧著飽受摧殘的花草聆聽母親大人的訓示。奇怪,苦瓜妹跑哪兒去了?他好生失望地找尋妹子的蹤跡,卻遍尋不著。

  唉!好無聊啊!每天回家嘲笑妹子的大作已經成了例行公事,今日沒得取笑她,頓覺全身不舒坦,好想快點見到妹子啊!

  妹子,妹子,你在哪兒?

  等等,依平日的作息她早該在晚餐前就回到家了啊,為何今天遲了?莫非是今日她插花插得委實過于差勁,受到眾人譏笑,以致不敢回家?!太可惡了!就算再怎么難堪她也不該枉顧他的權利,應該捧著花回家讓他笑笑啊!

  但仔細想想,朱小妹的臉皮比平常人來得厚,被人嘲笑她頂多難過三秒鍾,馬上就會不在乎了,哪會想不開不敢回家?

  那到底她是躲到哪兒去了?朱彥駒找不著人,干脆請示母親大人會快些。

  "媽咪,美麗又年輕的媽咪在哪兒?"他朝著廚房的方向呼喊,語氣輕佻無比。

  "來啦,有事嗎?"盡管心里高興得很,馮韶音仍是擺出身為母親的威嚴問。

  "敢問親愛的母親大人,朱小妹為何消失無蹤?莫非是被你罵跑了?"會不會母親罵得太過火,讓朱小妹一時受不了刺激而離家出走?雖然其中的可能性是小之又小,可是朱彥駒已經找不出更好的理由了。

  "傻兒子!"馮韶音送他一記爆栗子。

  "哎喲!輕點,別忘了我可是朱家的獨生子,打死我可沒有人為朱家傳宗接代。"朱彥駒耍寶似的叫得夸張。

  "哼!不缺你來傳宗接代。"馮韶音反唇相稽,再送他一記爆栗子。

  "媽咪,手下留情。"他護住頭部慘叫,活像飽受虐待的受虐兒般,目中含淚,"媽咪,你還沒說朱小妹流浪到何處。"

  "不正經。"馮韶音輕啐,"她重新回到古先生那里當助手了。"因為馮韶音未曾見過古蒼鐸本人,無從得知他的真實年齡,所以一直尊稱他為古先生。

  "不會吧!她不是被FIRE了嗎?怎么又吃回頭草?未免太沒有個性了,等她回家之后,我非得對她再教育不可。"朱彥駒提高音量,無法相信朱小妹會懼怕插花到不借回頭求人,太沒志氣了!

  "凈說些渾話,你怎不想想丹毓可能非常喜愛當助手的工作,才會回頭爭取啊!"馮韶音不滿兒子的用詞,她認為好工作全要靠自個兒爭取,無關乎吃不吃回頭草、有無個性的問題。

  "媽咪啊!你沒問她是她自己想回去,還是姓古的邀她回去嗎?"他得先弄清楚朱小妹是如何走上回頭路的。

  "我不清楚,怎么,那很重要嗎?"工作就工作嘛,有需要查明是誰先低頭的嗎?

  "當然;蛟S是姓古的要朱小妹再回去上班也說不定。"朱彥駒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回憶起朱丹毓對古蒼鐸的種種不滿,越想越有這個可能。

  "這樣代表他看中丹毓的工作能力不是很好嗎?"她驚異于兒子為何一臉不妥。

  "當然不好,我們根本不了解姓古的為人,我聽說有些名人年老性情古怪,特別喜愛幼齡的妹妹,咱們家的朱小妹雖然稱不上國色天香,但至少年輕可愛,難保古老頭面對她時不會色心大起,不然當書僮磨墨這種小事,他為何執意要找丹毓?隨便一找都有一大把人肯當書僮啊!待會兒她回來后,我定要她開除老板,免得被老色狼吃了。"朱彥駒危言聳聽,說得活靈活現。

  "胡說八道。"馮韶音經他這么一說,整顆心都發毛了,隨即斥責自己不該同兒子盡做些嚇自己的事,手掌拍開兒子的頭,"人家古先生是個正人君子,不會小人的對小女孩亂來。""哼!正人君子?!正人君子同樣有生理需求啊!除非他是太監,告訴你,社會上多得是掛羊頭賣狗肉的正人君子。"朱彥駒不茍同的撇撇嘴。

  "好了,停止。瞧你說得我心慌意亂,丹毓她要在古先生那兒工作好幾天才回來,你別說得我晚上睡不著覺。"

  "什么?!你讓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完了!媽咪啊,你的行為簡直是將可憐的朱小妹推入火坑啊!"他大聲哀號,擔憂妹子的貞操岌岌可危。

  "不是孤男寡女,由他打來的電話中得知,似乎還有一、兩個男人陪著他們工作。"馮韶音怒目斥責兒子高超的想像力。

  "那更糟,朱小妹成了現成的慰安婦啦!"朱彥駒緊張的哇哇大叫,在原地跳腳,思考著如何救妹子跳離火坑。

  "夠了,夠了!好好一個工作經你描繪后變得可怕無比,你能不能將事情往好的方面想?或許人家對丹毓壓根沒有心懷不軌,讓丹毓待在古先生那兒正好可以陶冶性情,等她回來后就成了優雅的小姐啦!"馮韶音天性樂觀,徑自作著女兒變成高雅小姐的美夢。

  "要我往好處想?!為何古老頭不讓她回家?反正我們家與他家距離又不遠,丹毓可以每天通勤啊!"想來想去,朱彥駒仍覺得古蒼鐸留人的動機可疑。

  "古先生最近要開畫展,所有畫作皆在趕工,他當然要留下丹毓幫忙啊!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丹毓不會出事的,你比你爸還要擔心。"馮韶音好生解釋著,期望兒子別窮緊張。

  "爸他當然不會擔心,如果要他懂得擔心,大概世界未日已經來臨,地球僅剩一半的人口。"他的父親服務于公家單位,天性比母親還來得樂觀,他常懷疑父親大概不曉得"擔心"兩個字如何書寫。

  "樂觀有啥不對?反正你乖乖的管好自己就好。"親愛的老公遭受兒子抨擊,馮韶音立即站出來捍衛老公。

  "是,是。"朱彥駒敷衍她。

  "來,當個乖寶寶,不許你跑去打擾他們作畫,若破壞古先生畫中意境可不好。"馮韶音拉著兒子到餐桌邊坐下。

  乖寶寶?!天曉得他已經老得不適合當寶寶了。拗不過母親,沒辦法只好聽從母親的命令乖乖吃飯,如果再過幾天沒有朱小妹的消息,他鐵定不管母親下達的圣旨,沖到古老頭那兒要人。

  不過丹毓被幾個大男人包圍會不會有危險?他憂心忡忡,但思及她打人與賴皮的技巧,隨即又放下心來,若真有問題,她絕對有辦法讓自己全身而退,甚至可以變本加厲地報復回去。BT2〗???

  朱丹毓吃得小腹鼓脹,食物滿至喉頭再也裝不下任何東西,滿足的躺在萬家暫且用來充當牢房的客房沙發上,圓眼清亮地望著天花板,以電視連續劇中的男女主角對話充當背景音樂。

  "喂,連續劇真有那么好看嗎?"她懶懶地翻身,對著杵在電視機前的人影叫道。

  古蒼鐸簡直看到走火人魔,一出接著一出,不曾見過他移動半分,除了以遙控器轉臺外,她幾乎以為他石化了。

  好吵!她緊鎖眉峰,不解他為何要將音量開得老大,一點都不尊重她。"又不是耳背。"她低聲嘀咕著。"喂,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良久沒聽見他的回答,朱丹毓提高音量問道。所得到的依然只有電視連續劇的嘈雜聲,她當下跳下沙發沖到他面前,無賴的以臉擋住他的視線。

  此舉終于引起古蒼鐸的注意,他訝異的看著眼前突然放大的臉。

  "有事嗎?"差點被她突然逼近的臉嚇破膽。

  "當然。我是想問你連續劇真的精采到讓你無法自拔嗎?"她大聲的重復一遍她的問題。等等,她猛然發覺事有蹊蹺,且看他一臉精明,哪像是在欣賞連續劇之人?"喔!我知道了,你沒看。但既然不看為何要將音量開那么大?"

  古蒼鐸突地伸手拉住她。

  "放開我,你又色心大起了是不?"朱丹毓哇哇叫,急著拍開抓住她的狼爪。

  他不顧她的掙扎,直接將她揪進懷里,以雙手雙腿箝制住,不讓她有逃脫的機會。

  "哇!今晚并非月圓之日,你這狼人也未免變身得太早啦!"被揪進他的懷里,鼻間所聞凈是男性特殊的體味,驀地她雙頰似火焚,羞得絲毫不敢蠢動,怕再受到他的奇襲。

  "你乖乖的別動……"古蒼鐸親昵的附在她耳邊喃喃。

  "我--"朱丹毓本想抗議,但他溫熱的氣息吐在她耳邊,令她耳朵好癢,怕她的抗議會更加拉近兩人的距離,唯有吞下不滿,當個溫馴的小媳婦。

  "聽我說,房間里裝有監視器,我猜也少不了竊聽器,我們的一言一行皆在萬家父子的監視之中,若有個風吹草動他們馬上就會知情了。"所以他故意朝監視器擺出與朱丹毓親昵的鏡頭。

  "好惡心喔!他們是不是偷窺狂?嗯!我不敢洗澡了。"她摸摸手臂上泛起的雞皮疙瘩,壓低音量讓電視聲音蓋過兩人的談話。"幸好我不是名人,不過你是。你要小心他們將你洗澡的鏡頭對外發售,移花接木之后讓你成為A片中的男主角。"

  好加在!古蒼鐸早她一步進去洗澡,只要她不洗澡、不上化妝室,就不怕會被暗中拍攝下來了。

  "別傻了,他們的目的不在此,我檢查過了,浴室內沒裝設監視器,況且以你平板的身材,若對外發行錄影帶,準會賠本。"他惡意的消遣她的身材。

  "喂,說話客氣點,別對你沒親眼見過之事妄下定論。"呼!總算松了口氣,還以為她得憋尿憋到得膀胱炎呢!她自認為身材不差,雖然不大,但至少該有的她都有。

  "是嗎?"古蒼鐸懷疑的上下打量她,為她不知從何而來的自信感到十分好笑。

  "當然。"她挺起不算傲人的胸脯回道。

  夜郎自大!古蒼鐸吃吃發笑,他不用親眼看,光憑樓她在懷的觸感便可曉得她夸大了自個兒的身材。

  "哎呀!不談這個了。"她被他笑得心虛了,紅著臉轉變話題,"對了,你真的打算替老狐貍畫'松柏長青'圖嗎?"依她個人的感覺,如果遺產落到萬圣豫手上,他大概會利用金錢做盡危害他人的事。

  "器具都開出來了,還假得了嗎?"他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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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說是要救我們的性命,但你覺不覺得將畫畫出來是助紂為虐?"性命是很可貴,可是她還是覺得在良心上過不去。

  "你放心,我會想出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來,而且我未對萬圣豫言明何時能將'松柏長青'圖繪好,能拖多久就盡量拖。依我的猜測,萬家父子對那幅畫亦不熟悉,就算我畫出假畫來他們也不會曉得。"他預備拉長作畫時間以求脫逃。

  "哈!你好聰明。"朱丹毓興奮的抱著古蒼鐸大叫。

  "是啊,我不像某人放著腦袋瓜閑置不用。"古蒼鐸含笑地任她摟住自己,體內竄過一股暖流,是喜悅、是盈然。他故意忽略心底的異樣,諷刺她腦袋瓜空空。

  "對啊,我的腦袋里還長滿了蜘蛛網哩!"她太高興了,以至于任憑他明喻自個兒的腦袋無用。

  瞬間,古蒼鐸失笑,本以為她會火得又叫又罵,結果她竟可愛的同意他的話。猛然發覺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的時間越來越長,莫非經過那一吻后,他已然受到她的吸引?!

  不,不會的。他堅決否認喜歡上她的可能性。他沒有喜歡上這個粗魯的野丫頭,絕對沒有。

  "對了,我要事先跟你說明,我睡不慣地板與沙發,那會令我不舒服。"朱丹毓沒察覺他的心起了轉變,搶先道明自己的習慣。

  "我了解。"逃避現實的撇下迥異的心思,他故作無事地附和她的話。

  "你能了解最好了,這房內只有一張床,基于女士優先的道理,當然是我睡床。至于你嘛,看你愛睡哪兒就睡哪兒好了,我不會介意的。"為了表現出她的大方與氣度,她讓古蒼鐸自由選擇。

  "很好,我也要睡床。"古蒼鐸亦不客氣地回道。

  "沒問題!"朱丹毓很阿莎力的拍拍胸膛,忽而想起他所指定的地點,那不正是與她同一處?!"你……你有沒有說錯?不,先別回答,我知道是我聽錯了。"

  "你沒聽錯,我的確是說我要睡在床上。"他很好心地糾正她的錯誤。

  "不行,你不能跟我一起睡。"朱丹毓由他懷中跳起來大聲抗議。

  "是你自己同意地點任我選的不是嗎?"他再度善心大發地提醒她自己曾說過的話。

  "對啊。"她是說過這樣的話沒錯。朱丹毓用力點頭。

  "這不就得了?"古蒼鐸睨了她一眼,一副惱于她怎地有理講不清的模樣。

  "可是……可是我明明跟你說得很清楚,我要睡在床上啊!"朱丹毓急著解釋她話中的含意。

  "沒錯啊!"他點頭肯定朱丹毓的確是那樣說的。

  "既然如此,你干嘛跟我搶?"有了他的佐證,她的口氣不得不強硬,非搶到舒適的大床不可。

  "不好意思,你并未言明你要單獨一人睡在床上。"他很抱歉的提醒她話中有漏洞。

  "好,那我現在鄭重地向你說明,我要一個人睡。"她口齒清晰地一字字說道,怕再度引起誤會。

  "跟你說聲抱歉,我跟你一樣不習慣睡在地板或是沙發上,你甭想一人獨占床鋪。"唯有傻子才會有床不睡睡地板、沙發。

  "不可以,你不能跟我睡在一起。"朱丹毓急得欲抓發尖叫。

  "如果可以選擇,我也不會跟你同床共枕。"言下之意,他亦不樂意與她共享一張床。

  "不行啦,我不同意。"她發出嚴重的抗議聲。

  "很好,既然我們已經達成共識,那你去睡地板與沙發好了。"他好意的提供容納她的地方。

  朱丹毓當場傻眼。什么?!他未免太沒有紳士風度了,哪有男人死皮賴臉跟女人搶床睡?!他需要被踢回幼稚園再教育。

  "你自己找地方睡吧,我累了,先睡了。"一天折騰下來,特別想睡,打個大呵欠,古蒼鐸爬上床睡大覺。

  "喂!"朱丹毓眼角噙著淚水,想喚他下床卻又斗不過他。嗚……她好可憐哪!

  沒一會兒工夫,古蒼鐸已經呼呼大睡夢周公去也,徒留朱丹毓還在努力說服自己去睡沙發或地板,千萬莫讓古蒼鐸這只豬玀占便宜。

  但思及目前正處于嚴冬季節,若她委屈自己睡在冰涼的地板或不舒服的沙發上,肯定會感冒的,假如她很不幸的生病,大概沒人會在乎她的病況,她不敢奢望古蒼鐸會照顧她,這種人不變本加厲欺負她,她就阿彌陀佛感謝佛祖保佑了,而萬家的人也不會請大夫來為她看病的。

  她該怎么辦?要不要睡床?死命的盯著床上的死豬好半晌,她終于被迫屈服在姓古的淫威之下,接受她坎坷、乖舛的命運。BT2〗???

  回復到小書僮的工作,朱丹毓睡眠不足,一邊磨墨一邊打瞌睡。

  昨晚一整夜她睡得戰戰兢兢、斷斷續續,深怕枕邊人會夜半狼性大發,起色心強迫她就范,所以每當身畔有個風吹草動,她便立即跳起來捍衛貞操,一整夜下來,證明她是杞人憂天,姓古的睡得像死豬般,就算昨夜發生大地震或火災,她相信姓古的也絕不會有所察覺,仍會睡得安穩自在。

  捂唇再打個大呵欠,頸部隨著磨墨的動作不斷點著。

  防范心甚強的萬圣豫惟恐古蒼鐸會造假,或是趁他們不備之際與朱丹毓共擬逃脫計劃,美其名是編派一名助手幫忙,實際上是用來監視他們,因為他認為監視器會有死角,僅能當輔助用,不如派個活人雙管齊下,保證萬無一失。

  墨尚未磨好,古蒼鐸輕松的坐在沙發上看早報,沒去注意朱丹毓打瞌睡與否。事實上他根本不在意,她打瞌睡更能拖延作畫的時間,他何樂而不為?

  受命監視他們的人每每欲出聲喝令朱丹毓不許打瞌睡--照她邊打瞌睡邊磨墨的速度看來,待她磨好墨已是太陽西下、月升高空,得明日再重新來過。但礙于自己是助手的身份不好命令朱丹毓加快速度,僅能看在眼底急在心里,出聲不得。

  朱丹毓頭部重重下垂,進入半睡眠狀態,至于手邊的工作當然是停擺了。

  "喂!"監視的男子忍不住出聲喚她。

  "啊?!"他的叫喚聲嚇著了朱丹毓,她身子一抖,手上的墨錠跟著滑出掉落,而她還一臉茫然地搞不清東西南北。

  "啊!紙臟了!"監視的男子大叫,手指顫抖地指著被墨錠染黑的羅紋宣,好似自己才是犯錯之人。

  "臟了再換一張。"古蒼鐸由報堆中抬頭吩咐道,旋即又埋進報堆中。

  "喔!"朱丹毓睡眼迷地打個呵欠,抽開臟污的羅紋宣換上新的,將油煙墨錠重新置于端硯上,結果她放得太用力,濺出幾滴灰灰的墨汁在新的羅紋宣上。

  監視的男子總算大開眼界,活了一大把年紀,未曾見過比朱丹毓還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人,他瞪大眼、張大嘴死盯著臟污的羅紋宣。

  "討厭,真麻煩。"她懶懶的抽開又被她弄臟的羅紋宣,將之扔于地板再度換上新的,反正地板最后會由監視者打掃,她當然樂于弄臟它,讓監視者掃個夠。

  別以為她在打瞌睡,頭腦就會跟著停擺,看不出言明前來幫忙的人目的何在。說得倒好聽,誰不曉得萬圣豫不放心放任他們獨自作畫。第一回她是真的被監視者嚇到,以致掉了手上的墨錠。至于第二回嘛,當然是故意的,誰要他出聲嚇她,這算是小小的報復,也好考驗對方的脾氣。

  "你可不可以專心點?!"監視者火了,回頭覷望古蒼鐸一眼,見他注意力不在他們身上,便朝朱丹毓低吼。

  "誰說我不夠專心?!一種工資一種勞力,怎么,你有意見嗎?"像她這種免費勞工已經不多見了,大畫家都沒抱怨了,他嘰嘰歪歪強出頭,叫屁啊!

  "我……為了早日完成這幅畫,就算沒有薪資可領,你就不能有點職業道德嗎?"她沒工資是她家的事,他做好萬圣豫交代的事便有錢可領了。

  "對啊,我就是沒有職業道德,你有意見可以去向老板投訴。"

  "你……好!不然改由我來磨墨,你到旁邊休息。"說不過她,監視者干脆代她工作,以免又看得一肚子火。

  "不行!"朱丹毓眼明手快地搶下硯臺與墨錠,不讓他接手。她的動作永遠與"斯文"兩字扯不上關系,過于粗魯的下場是又弄臟了剛換上的羅紋宣,這回的災情較前兩次嚴重,潔凈的桌面與地毯皆染上墨汁,慘不忍睹。

  "啊--"朱丹毓與監視者異口同聲地驚叫。

  "你太過分了!"監視者氣得血壓急速上升,臉色潮紅,一副快中風的模樣。

  "我的手臟了。"朱丹毓會叫只因為手指被墨汁弄臟了,她急急忙忙將手中的端硯與油煙墨錠甩向墻上,如同后頭有猛獸追緝般快速奔入浴室清洗。

  在經過古蒼鐸面前時,她還調皮的朝他眨眨眼,要他見識她高深的破壞功力。

  監視者如遁人冰窖全身冰寒,他怔忡地望著原本潔白如今遭墨汁染灰的墻壁,又望著滿地油煙墨錠與端硯破碎的尸體,他已無法言語。就客房的整體環境而言,仿若剛經歷過一場大戰,想恢復原狀有待努力。

  "古先生……"他面色憔悴地望著古蒼鐸嚴肅的臉。

  "如此臟亂的環境已讓我失去作畫的情緒,明天再畫吧。"他酷酷的向監視者下令,然后繼續將注意力放在報紙上。

  "不行啊,古先生,我馬上要人來清掃,可不可以請你在清掃過后開始作畫?"他抱著一線希望地問。

  "你耳聾了嗎?沒聽見古先生說的話?"清洗完畢的朱丹毓好不舒服地踱出浴室。

  古蒼鐸倏地由報中抬頭,給她個贊賞的眼神,表明他很滿意,朱丹毓則報以一笑。

  "你……"據說她是古蒼鐸的女人,不能隨便得罪,但她太過分了,他無法對她的行為一笑置之,因此極力在腦海中思索較不會令古蒼鐸不悅的字眼來責罵她。

  "作畫的外在環境是很重要的,要探其意境,當然,作畫之人的情緒更為重要,若畫者的情緒不佳,畫出來的畫豈能入目?換作是我處在這樣臟亂的環境中,連根草都畫不出來了,更甭說是幅畫。"對于一手搞出來的臟亂,她佯裝厭惡地攢眉說著風涼話,好似這一切全與她無關。

  "你太可惡了!"憤怒到極點,監視者用力拍桌怒罵,結果一掌拍在原本淌有墨汁的桌面上,墨汁像一顆顆黑痔濺到他的臉上,頓時讓他滿臉麻子,配合著他的怒氣,好不滑稽可笑。

  "哈哈,你的臉沾到墨汁了。"朱丹毓很不給面子地捧腹大笑。

  "丹毓,收斂點。"古蒼鐸終于放下手中的報紙站出來主持公道。

  "可是我又沒說錯,真的很好笑啊!"越看越好笑,她笑得益加夸張。

  古蒼鐸似乎滿同意她的話,啟唇跟著她笑,不過他的風度比她好多了,并未失禮的笑出聲來。

  他們惡意的嘲笑讓監視者氣黑了臉,連忙左右前后掏著口袋,尋找干凈的手帕,以便將臉擦干凈,還他尊嚴。

  找了老半天,也許是過于氣憤,沒察覺到口袋里有些小東西無聲地掉落地毯上。千尋萬找終于讓他找著了手帕,他急急的在臉上亂抹一通。

  眼眸銳利的古蒼鐸與朱丹毓沒忽略由監視者口袋中掉落的小鑰匙,兩人互相交換個只有彼此了解的眼神。

  房間的鑰匙!這五個字同時浮現在兩人的心頭。

  為了不引起監視者的懷疑,他們佯裝無事,繼續取笑監視者的狼狽樣。

  "哈,越弄越臟,我看你不如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成了啥德行好了。"她指著監視者的鼻子狂笑。

  "哼!"監視者冷哼一聲,萬圣豫要他留下來監視他們不得離開半步,但遭受臭丫頭的取笑,讓他益加有看自己變成怎樣的沖動。離開與否一直在他心底沖擊著,若非畏懼于萬圣豫,他早一溜煙跑去清洗了。

  "你不是要找人來打掃房間嗎?"看出他內心的掙扎,古蒼鐸給他一個離開的好理由。

  "對,對啊,我馬上去。"是啊,他怎會沒想到?立刻轉身出去找人進來打掃,順道將臉洗凈。

  監視者一走,朱丹毓急急忙忙想去撿鑰匙,古蒼鐸拉住她的手,以眼神知會她切莫沖動行事,否則在監視器那一端的人就會察覺出他們的異樣來。

  朱丹毓了解的停下腳步,盡管心里急得要命,仍得裝作沒事,強顏歡笑地對著古蒼鐸比手畫腳,嘲笑方才那名監視者的狼狽樣,做戲給監視器那一頭的人看。

  古蒼鐸亦順著她的話微微一笑,突地似乎想到什么,動作極其自然地起身邁步拾起掉落于地的紙鎮,丟給朱丹毓把玩打發時間。

  這一撿一丟之間,他已成功的將鑰匙拾起收妥。

  朱丹毓接過紙鎮像是得到新玩具的孩童,開心得笑咧了嘴,以紙鎮敲擊玻璃桌面,敲打出輕快的節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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