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美洛杉磯
“該死!我不調(diào)!”浩揚氣憤的把那封調(diào)職信丟在他上司兼好友的桌上!盀槭裁词俏遥克约和钡囊@子,讓他自己去收拾,為什么要我去?”
“揚,冷靜一點!北A_·艾可曼試圖冷卻正在氣頭上的浩揚。
“冷靜?保羅·艾可曼先生,冷靜這兩個字我不會寫,麻煩你寫給屬下我看好嗎?”
浩揚咄咄逼人的對保羅大吼.“那個混蛋在臺灣捅的樓于這么大,總公司不選別人偏選我,是不是因為我跟那個混蛋有過節(jié)才找我去的?”
“揚,總公司會選上你的原因無他,就憑你這幾年的杰出表現(xiàn),不用我開口,總公司也會選你去的。你要知道,彼得·柯林斯涉嫌利用公司的運輸路線販賣毒品的事,嚴重影響到公司的形象,我們需要一個能手去臺灣主持大局,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公司的形象毀壞吧?”保羅盡量撿好聽的字句說,他深知這位能力杰出的大將是得罪不得的。
想當(dāng)初,為了留下他,他不知用了多少方法慰留,才沒有讓他跳槽到別的公司擔(dān)任更高的職位,現(xiàn)在總公司這項決議讓浩揚火冒三丈,他要是不安撫的話,公司就要失去一員大將,臺灣分公司的殘局也沒人可以收拾了。
“何況,這是一個升職的好機會啊!你到臺灣去,身份可是總經(jīng)理!
浩揚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下,“我不希罕。我只希望調(diào)職的事不是你提出來的,你明知道我跟彼得·柯林斯不和,他的殘局我并不會樂意收拾,要是你為了要我去收拾他捅下的褸子,而使出這樣的手段,我不會原諒你的!
“當(dāng)然不是我提的!”保羅極力否認,他才沒那個膽量去挑戰(zhàn)浩揚的怒氣。
浩揚冷冷的望了眼保羅,輕點下頭,抄起剛才他丟在桌上的信,唇角微泛起一抹笑意,“哈!真過癮,”
保羅呆了呆,在浩揚遠去的身影已不復(fù)見時,才猛然發(fā)覺自己讓他給耍了,登時一張臉漲成豬肝色,怒吼著:“曲浩揚!”
回應(yīng)他的,只有回蕩在外頭的刺耳笑聲。
海兒看著原封未動的晚餐,繼而盯著愁眉不展的曲浩揚——她那無血緣卻比親生的還親的哥哥!霸趺床怀?”
“我接到調(diào)職信了!鼻茡P悶悶的說。
“調(diào)到哪里?”她隨口問問,并不是很在意。
“臺灣!币娒妹貌簧袭(dāng),浩揚一整神色,無所謂的回答。
海兒微挑一屆,“臺灣?彼得·柯林斯那家伙呢?”浩揚和彼得·柯林斯從小就如同水火般不和。
“逃了,他虧空了幾百萬美金,接了幾個無法屢行的案子。更可惡的是,他竟然利用公司的運輸路線走私毒品,現(xiàn)在上頭要我去收拾他留下的殘局!焙茡P聳聳肩,黑眸里閃的是躍躍欲試的光芒。
“明明高興得要命,偏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我看啊!你這招騙保羅有效,騙你妹妹我,還早得很呢!”海兒見浩揚的神情便知他一定整到了保羅那個老實人,現(xiàn)在食髓知味的要整她。
“唉!被你看出來了。”浩揚無奈的攤攤手,“海兒,跟我去臺灣好不好?”
“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嗎?”她將餐具收拾好,放入洗碗糟中。
“當(dāng)然,我需要借助你的頭腦和巧手!”
海兒沉思了一會兒,才笑道:“也好,反正我也好久沒見于帆和涵琦,而且從現(xiàn)在到明年我都是無業(yè)游民,陪陪你也好!
他們?nèi)乙泼竦矫绹敢凰阋灿惺迥,他們倆的父母——曲文平和程莉蕓——
在八年前車禍喪生,留下二十歲的浩揚和十六歲的海兒。不過兩人并無任何血緣關(guān)系因為程莉蕓在嫁給曲文平時已懷了海兒,而海兒的生父據(jù)說是個外國人,所以海兒那雙美如藍鉆的眸子就是遺傳自她父親。但是直至今日,海兒連她父親長得是圓是扁也不知道,她印象中的父親只有曲文平,認同的也只有他。
兩人現(xiàn)在已頗有成就,浩揚是一家貿(mào)易公司的高級主管,而海兒則是麻省理工學(xué)院著名的越級生,已拿到兩個電腦資訊工程的博士學(xué)位,預(yù)備明年接下講師一職。
“那我豈不是要感謝你的撥冗陪伴?”浩揚疼愛的望著她,衷心的希望妹妹能活得開心又快樂。
“當(dāng)然!焙焊甙恋奶鹣掳停仆萍茉诒橇荷系哪歉焙诳粞坨R,斜眼睨視浩揚。
然后,兄妹倆為彼此的模樣噗味而笑。
臺灣臺北
承凱鐵青著臉,聽著童和彥報告,愈聽臉色愈是沉重。
“什么時候的事?”
“今天早上,可能是昨晚被放的。”和彥無奈的回答。沒想到他們千防萬防還是中了這幾個月來肆虐于各大公司的謎樣電腦病毒。
“誓衛(wèi)全睡死了嗎?”承凱平板的語調(diào)透著些許怒意,“現(xiàn)在的情況如何?”
“那是一種新式病毒,我們的電腦現(xiàn)在全呈癱瘓狀態(tài),無法使用!焙蛷┟靼纂娔X無法使用對公司造成的傷害有多大。
“找我們的維修公司來看看他們能不能解。和彥,在最短時間內(nèi)查出元兇,我要知道到底是誰敢在我們公司的電腦下毒!背袆P煩躁地下令。
“我知道了。承凱,你臉色不太好,要不要去看看醫(yī)生?,”和彥關(guān)心的問。
承凱冷笑一聲,“還不是魏美嵐。要不是因為她是魏建泰的女兒,我會任她這么騷擾我嗎?”
凌家和魏家是世交,近來兩家的家長有意成為姻親,因此,身為獨生子的承凱理所當(dāng)然的成為“籌碼”。
和彥微微一笑,“看來,你是需要一個女人來幫你趕走她!”
凌承凱挑眉,“一個就夠了,兩個你想要我死啊!”
他見識過,也受夠了魏美嵐死纏爛打的功夫。
“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像魏美嵐那樣。”和彥提醒道,他認為世上每個女人都不一樣,就算是雙胞胎,個性也不會相似。
就像他現(xiàn)在的女友易水寒一樣,和彥表情癡呆,一臉幸福的微笑著。
“世上只有兩種女人——”承凱還沒說完和彥便打斷他。
“拜托,你要說的我已經(jīng)會背了,不必開金口。”說完,和彥拉開門走了出去,他可沒主聽承凱那千篇一律的“兩種女人論”。
和彥出去后沒多久,內(nèi)線電話響起,傳來秘書易水寒的聲音!俺袆P,你親愛的魏小姐二線電話!
“你不會跟她說我外出洽公嗎?”承凱露出個苦笑,接起電話,“凌承凱!
“承凱,今晚有沒有空,陪我吃晚飯好不好?”魏美嵐雖是問話,可是語氣里有不容拒絕的意味。
“沒空,公司出了一點問題,要加班。”承凱這時有些感謝公司的電腦讓人放了病毒。
“好吧,那下次你一定要陪我吃飯喔!”魏美嵐感到他有些不耐煩,連忙改口。
她明白承凱會跟她交往了半年還沒甩掉她的主要原因是她父親的關(guān)系,但無所謂,只要他人還是待在她身旁,她就有把握讓承凱愛上她的,只因她已經(jīng)愛了他好久好久。
承凱,你是屬于我的。魏美嵐在心中發(fā)誓。
承凱一聽到魏美嵐收線,松了一口氣,疲倦的靠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
“怎么了?跟魏小姐說完電話啦!”水寒將一疊文件放在桌上,一邊不怕死的調(diào)侃。
承凱沒好氣的瞪她一眼,“小姐,如果你閉嘴的話,我會很感激你的。”
水寒一點也不理會他的威脅,別人怕他,她可一點也不怕。“難道你想和她一輩子就這么呆下去?”
“如果可以呆的話!背袆P眼底有抹掩飾的苦楚,也只有在好友面前他才能完全地展現(xiàn)出自己。
“真搞不懂你這個商場悍將在伯父面前竟然乖得像只小貓,傳出去不知要笑掉多少人的大牙!彼苊靼壮袆P的身不由己,但她更看不過去承凱讓他父親當(dāng)木偶般操縱。
“要是有一天,你遇上了一個真愛,你是否也會因為伯父而放棄?”
承凱眸子降溫,冰冷的盯著她,“你是不是嫌你的工作太輕松?”
水寒搖搖頭,“你又在逃避了!彼龔男【妥屗莻惡魔父親訓(xùn)練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想改變可比登天還難。
承凱不語,但臉色明顯的沉了下來。
“逃避不是辦法,親愛的表哥,別讓遠在瑞士的舅舅遙控你!彼p嘆口氣,隨即轉(zhuǎn)身離開。
“我也知道,親愛的表妹!背袆P對著已合上的門喃道。
“涵琦,真是太好了,你努力了那么久,終于可以升上正式的設(shè)計師了!”海兒衷心的向好友黎涵琦道賀。“不過,還要通過考驗才行!崩韬辉趺礃酚^的說。
“怎么說?”海兒不解的問,涵琦的實力有目共睹,還需要什么考驗?zāi)兀?br />
“涵琦得捧回春季設(shè)計大賽的獎杯,‘黛絲’才可能讓她升為設(shè)計師,而不是打雜的設(shè)計師助理。那個鳥設(shè)計師分明是嫉妒涵琦才出這樣的難題,你知道嗎?她竟然命令模特兒經(jīng)紀公司不準穿涵琦設(shè)計的衣服,讓她找不到模特兒!痹谧牧硪幻贪l(fā)可人的女子氣憤的說,“涵琦,依我看,你若有機會的話,就一定要跳槽,好讓那個機車設(shè)計師知道你的厲害!
“于帆,你是公眾人物,別破壞形象。”海兒出言糾正身為廣播主持人的于帆的用詞。
“怕什么?有名的是我的聲音又不是我的人?”于帆依然故我的啜口橙汁,突地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哎呀!海兒,你回來得正好,時機真是太對了!”
“什么時機太對了?”海兒笨笨的問。
涵琦也是一臉茫然的盯著于帆,要她說下去。
“你去當(dāng)涵琦的模特兒啊!反正你夠高身材又夠標準,費司也可圈可點,這么好的一個模特兒,到哪兒去找?”
于帆此話一出,海兒當(dāng)場變臉,想出口拒絕,可一接觸到涵琦期盼的眼神她又不忍拒絕。
她咽了咽口水,勉強道:“我不行啦!我又沒經(jīng)驗!
“海兒,我知道你最好了,拜托啦!”涵琦懇求道。她現(xiàn)在就缺模特兒,只要海兒肯幫忙,那所有的問題即可迎刃而解。
“我……”海兒一臉為難。不是她不幫,而是要她對著一群人搔首弄姿可是件難事,更何況,她除了對電腦在行,其他事都不太行,她怕一個弄不好,砸了涵琦的前途就糟了。
“海兒,好朋友這樣做的啊!虧我們?nèi)齻從小到大感情一直那么好,好到連你移民美國我們的感情也沒變質(zhì),現(xiàn)在朋友有難,你竟然袖手旁觀。”于帆說得海兒要是不幫忙就成了千古罪人似的!昂,既然海兒不肯幫忙,那我勉為其難幫你好了,只要你不嫌我會糟蹋了你的設(shè)計!
于帆邊說,邊留意海兒的反應(yīng),料定海兒不會放任涵琦有難而不管。她別的本事沒有,最有本事將活的說成死的,死的說成活的。
“也只有如此了!焙邮盏接诜腜ASS,雖然有些對不起海兒,但是為了爭一口氣,她絕不會退讓的。她可不是小綿羊,容忍到了一個限度,也是會爆發(fā)的。
“好好好,我?guī)涂梢粤税?”海兒不是不知道涵琦的處境,難得見怯弱的她肯反擊,她不幫忙就太說不過去。
“這才對嘛!”于帆高興的擊了下掌,“你們倆聯(lián)手一定能狠狠的教訓(xùn)‘黨絲’那個倚老賣老的首席設(shè)計師一頓,看她以后還敢不敢欺負后進!”
“是!說話的都是你,做的都是我們!焙簺]好氣的瞪她一眼,在心中暗嘆口氣。
“當(dāng)然,我靠的就是這張嘴吃飯,不說,難道等著吃自已啊?”于帆反應(yīng)敏捷的回話,抄起背包,“我去錄節(jié)目了,拜!”
“我也該走了。”海兒決定提早回去,以避開塞車。
“海兒,謝謝你,我再跟你約時間!
“好!焙簽t灑的揮揮手。
涵琦笑望著她的身影消失在店門外,想起那件事,她就覺得海兒的勇氣是沒人能比得上的,也因此她格外佩服海兒,更衷心期盼她可以得到應(yīng)有的幸福。
承凱看著不知何時才會移動的車陣,開始后悔自己準時下班,“好運”的遇上塞車時間。
過了半晌,他隨著車陣移動,正待轉(zhuǎn)彎之時,沒想到他的愛車竟然和一輛迎面而來的機車相撞,他趕緊采煞車,而那名機車騎土則因煞車太急,機車側(cè)倒向一旁,整個人跌撞到地”。
承凱一向不太有表情的俊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明顯的怒氣,他打開車門再用力甩上,疾步走至機車騎士身旁,雙手鉗住他的雙臂將他提起。
“你竟敢在臺北市中心飆車,真是活得不耐煩。”他自個縫間迸出這句嘲諷意味濃厚的話語。
“放開我!”海兒用力掙脫他的手,原本帶有歉意的她,早已被承凱充滿嘲諷語氣的話語給激得蕩然無存!拔绎j不飆車,干你何事?”
她脫下安全帽!絲毫無懼于承凱的臉色,和他頂嘴。
“不干我的事?”承凱繃緊下顎,對著旁觀的群眾大吼:“看什么?沒看過人吵架啊!”
圍觀的人群被他這一吼,立刻做鳥獸散。
他再一次捉緊海兒的手腕,毫不憐香惜玉的把她抱到愛車前,“看看這臺法拉利,它就因你‘英勇’的行為而受到傷害!
海兒手被扣住,但仍不甘示弱的吼道:“我英勇?你也不差,明知道市區(qū)不能開快車還開臺跑車出來晃,真是受不了的臭屁!”
“你……”承凱一時語塞,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的眼睛是藍色的,是那種如藍鉆般璀璨的藍,而非隱形眼鏡所造成的。
“再說,又不只有你的車子受到傷害,我的車子也是!”趁他發(fā)呆之際,海兒趁勝追擊。
“小姐,你的機車有我的法拉利值錢嗎?”承凱皮笑肉不笑的反問,借以掩飾剛被海兒駁倒及看呆了她的眼睛的窘態(tài)。
“這跟值不值錢沒有關(guān)系……”海兒還想再繼續(xù)說下去,但腕間傳來的疼痛讓她不得不改口!拔梗∧愣欢鹬嘏园!”她痛得大叫。
“哼!女人總是在爭取男女平等之余,又要求男人一定要尊重女人。”承凱冷哼,語間的輕蔑顯露無疑。
女人,標準的禍水!
“你這個野蠻人!”海兒氣極的由個縫迸出這句話。
承凱譏諷一笑,深不見底的黑眸此刻燃著的是泛著冰冷的火焰,飽含怒氣的加重手勁,“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你……”這個死野蠻人!海兒突然靈光一閃,抬起腳不偏不倚的踩中承凱的腳,痛得他馬上松開手。
海兒乘機脫身,并迅速的扶起機車,坐了上去。
她看著他,藍眸里的笑意盎然!癇ye!野、蠻、人!”
承凱望著絕塵而去的機車,微瞇起眼,剛剛脫韁的怒氣已重新獲得控制,但他的腦海中卻映現(xiàn)出海兒那少見的美顏,她的美不是來自于她的容貌,而是那雙眼睛,那是一雙充滿活力及自信的眼眸。
“美則美矣!可惜一副壞脾氣!背袆P低喃,卻驀地一驚,他在想什么啊?她長什么樣關(guān)他什么事?脾氣如何更是跟他無關(guān),他做什么想那么多?
承凱自嘲的笑笑,坐上他受損的愛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