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瀲水情 第六章
作者:默嬋(沐辰)
   
  “喔……”杜若聞到冰涼的氣味,因而呻吟一聲醒了過來,映入眼底的是白椿槿那張清麗美顏!吧佟俜蛉恕

  “別喚我少夫人,我不配!卑状婚瓤诶镎f著貶低自己的話語,可眼神和語氣卻顯二致。

  “少夫人……”杜若見白椿槿安然無恙,有種恍如隔世的恍然感。

  “杜若,對不住,若不是我打昏你逃出來,就不必害你跟著杜大夫出來找我了!碑(dāng)初是白椿槿趁看守她的杜若不備,敲昏他才逃出來的。

  “少夫人,哪兒的話,小的只是不明白,你為何要逃?不過……這些日子同少爺朝夕相處,小的……小的多少明白了……”杜若與杜仲言同處的這三個月,讓他徹底對杜仲言改觀。

  “杜若,別這么說,我不愿連累任何人,包括你!卑状婚葔簤憾湃舻谋。

  “會痛嗎?”

  “不痛!倍湃舯话状婚忍鹣掳,語意模糊的回著。

  白椿槿看了看他的臉還有頸子,微皺眉,“你近來夜不安眠嗎?”

  “是……是……”有時候杜若會覺得白椿槿比杜仲言還厲害,她只消看看臉色和聽聽聲音,便能知病人近來的身體狀況,有時甚至毋需把脈。

  “你的背沒傷到,倒是要多注意睡眠,別不睡覺到處跑。”白椿槿講完,起身欲離去,才走不到兩步,即撞到一道看不見的墻,反彈力讓她倒退。

  她伸手摸上那道透明墻,透過日光,隱隱可見金芒流轉(zhuǎn)。

  “水承瀲!”她望向不遠處的白色身影,見著他背對著自己與另兩名身著一青一黑的男子對峙著,一股惡寒爬上她的背脊。

  她認出那黑衣男子是前些日子想捉她的黑狐。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怎么會這樣?一個轉(zhuǎn)眼她即被囚在這里頭……

  “水承瀲!放開我們!”白椿槿敲打著那道墻,孰料那墻堅固得很,非她這弱女子可敲破的。

  水承瀲冷冷咧開唇角,睨著青蛇與黑狐,“沒想到你二人想死的欲望如此之強,我方現(xiàn)身,你們便急著來找死!

  “哼!蚣蟆,鹿死誰手,猶然未知,你別太得意!”青蛇沉不住氣的回囂,手里的扇子一合,直指水承瀲。

  “手下敗將。”水承瀲笑得更加張狂。

  冷冷涼涼的風(fēng)夾帶濕意拂面,料峭的寒氣襲來。

  “蚣蟆,我們要的不多,只要你的一顆內(nèi)丹和心就夠了!焙诤幚湟恍,頰上的傷痕跟著他的笑變得猙獰。

  “水承瀲!”內(nèi)丹?心?那……那水承瀲不死定了?白椿槿心一緊,喉頭一窒,連忙大叫。

  “別吵!”白椿槿的呼喚擾亂他的心緒,即使她的聲音小如蚊蠅,他還是聽見了。

  “少夫人……”杜若起身站到白椿槿身后,瞧見對峙的三人,再見白椿槿焦急的模樣,心里頭有底。

  他很想祝福少夫人,可他不能。

  “少夫人,少爺不會放過你的!

  杜仲言向來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他絕不會眼看自己的未婚妻跟別的男人私奔而坐視不管。

  “杜若,此事容后再議!卑状婚痊F(xiàn)在不想聽到杜仲言的名字,她滿心滿眼都是水承瀲此時的處境。

  二對一,他傷勢未愈,能否自他兩人手下存活?

  “蚣蟆,耳聞你對人類憎惡入骨,怎那人類女子非閉月絕色、又非傾城之姿……你也看得入眼?難不成……她是有其他方面的‘才華’吸引你?”青蛇邪笑,目光在水承瀲和白椿槿之間游移。

  他雖年輕,可在人類中打混多年,自是比水承瀲多“知道”一些人事。

  “廢話少說!彼袨嚶牪怀鏊庥兴傅闹S刺,只覺得他的話語很刺耳。

  “不許你污辱我家少夫人!”倒是杜若看不過去,出言護主。

  比起青蛇的暗諷,杜若那句“少夫人”才真正引發(fā)水承瀲的火氣,他往后橫了眼杜若,眸里的妖氣逼人,看得杜若心生恐懼,連退好幾步。

  若非白椿槿也在圈內(nèi),水承瀲早撤了光圈讓杜若自生自滅。

  “少夫人?”黑狐冷冷一笑,“蚣蟆,你何時干起搶人妻妾的勾當(dāng)來了……

  喝!”

  話未結(jié),他即被水承瀲揚袖擊來的水柱給截去話尾。

  “黑狐,你的嘴很臭!彼袨嚊]空聽他們再說些惹他心煩氣躁的話,厭煩的揚高眉,“你們要一起上還是車輪戰(zhàn),我都奉陪。”

  “蚣蟆,你別以為我們真的殺不死你!”青蛇握緊扇子,怒斥道。

  “有種過來!彼袨嚳桃馓翎。

  “嚇!”青蛇大喝一聲,化為一道青影沖向水承瀲,與之纏斗。

  黑狐反而沉住氣,觀望他倆的戰(zhàn)斗片刻,視線落至被鎖在光圈里的白椿槿——

  白椿槿的注意力全放在水承瀲身上,擔(dān)心他體內(nèi)的毒因這番打斗而復(fù)發(fā)。

  “少夫人,這水承瀲不會是你的情人吧?”杜若忍不住問出口,為白椿槿憂心,若真是,杜仲言會殺了他然后捉回白椿槿,可那男子的武功不弱,還具有怪異的能力,想了想,他反而為自家主人擔(dān)心起來。

  即使再壞,也是他的主人,他不能不以主人的利益為前提。

  “別叫我少夫人!边@個頭銜她擔(dān)當(dāng)不起!八袨囃沂呛侮P(guān)系,不關(guān)你的事。”

  白椿槿口氣焦急微怒,眼底只有與青影交斗的白影,不明心頭的緊繃是為水承瀲還是為自己的安危?只知以水承瀲現(xiàn)下的狀況,應(yīng)付他們其中一人尚且有余,若兩者加入,肯定會兩敗俱傷。

  “少夫人,小的畢竟還是杜家人,你也是!倍湃糁獣远胖傺缘目膳,他沒有勇氣讓少夫人逃走,現(xiàn)下好不容易可以逮白椿槿回去,他不會放過這個立功的機會。

  “杜若,你想捉我回去嗎?”白椿槿該明白杜家上下無一人會幫自己脫離既定的命運。

  他們只會勸她認命、要她順從,若不是當(dāng)初爹親死去之時,他們未趕在百日內(nèi)成婚,得待三年方能完婚,此刻她不會在此,也許正似他們勸她的——

  認命。認命的待在九江當(dāng)她的“杜夫人”,當(dāng)她的“白氏”。

  可她不愿!不愿自己這漫長的一生就這么喪送在自己手里……

  她逃了出來,且不打算再回去,命運是握在她手上的,她不愿老了才來懊悔年輕時的錯誤決定。

  當(dāng)時無人能改變她,現(xiàn)下更無可能,何況……

  白椿槿凝視著嘴角噙著笑意的水承瀲,看得出他等這個時機很久了,是以青蛇與黑狐現(xiàn)身時,他會毫不猶疑、不閃不避的迎戰(zhàn),可她……

  她放不下心。

  “小的不敢,小的只希望少夫人能回杜家,挽回杜家的聲譽!

  “我姓白!毖韵轮,她白椿槿與杜家毫無干系。

  “可你與少爺已有婚配!”

  “那是我爹下的錯誤決定。”也是她爹對她這一生的禁錮,若說她逃走有對誰不起的話,便是爹親。

  但爹親已過世,相信他不會希望她不快樂。

  “無論如何,少夫人就是少夫人!

  “那又如何?”白椿槿發(fā)現(xiàn)自己比之前多了份不在乎。

  許是這些天的奇特遭遇讓她看透了許多事,橫豎是一條命,在水承瀲他們的眼中,人類的生命短暫得可笑,既然人生苦短,她又何必委屈自己?

  來世?來世已不是此世的她所能及的,她只能想到“今世”,無力觸及“來世”,能不能……能不能容許她自私只為自己活就好?

  “我不會跟你或是杜大夫回去的,你死心吧!”白椿槿鏗然說道,因見水承瀲被青蛇的扇子一扇,躍起閃開后回以一掌,而把全部的注意力投注在他們的身上。

  “少夫人……”杜若見無法勸回白椿槿,心起異念,就在此時,黑狐一個閃身跑到杜若身后。

  “你想帶走白椿槿嗎?”他輕問,聲音只有杜若聽得見。

  “你是誰?”杜若回身,看見黑狐站在圈外,只以側(cè)臉示人。

  “可以幫助你實現(xiàn)野心的人。”黑狐微微一笑,陰氣沉濃的側(cè)臉讓杜若不由自主的打個寒顫。

  “你……什么意思?”杜若心一驚,臉色大變。

  “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說得那么清楚?一句話,愿或不愿?”黑狐的聲音輕柔若風(fēng),魅惑至極又隱含威嚇地勸誘。

  杜若不知這男子如何看穿他不愿一輩子只當(dāng)個小廝的野心,他希望自己能成為杜家主人的左右手,可這男子……

  “如何,杜爺?”黑狐朝他伸出手,笑問。

  杜若心底發(fā)寒,可他提出的條件如此誘人,在見著那水承瀲與青蛇交戰(zhàn)后,他開始相信,這黑衣男子也許有異能可幫他完成心愿。

  “你真能助我一臂之力?”他仍然半信半疑。

  “當(dāng)然。”

  “毋需索取任何代價?”

  “我只希望幫助你帶回白姑娘,讓你建大功,當(dāng)然,我也希望你能帶我下山,去見識人界!

  原來是要開眼界。杜若放心了。

  “杜爺!焙诤p喚,瞧見杜若開懷暢笑之時,眸底火速閃過一道星芒。

  “好,我答應(yīng)你!倍湃粢豢诖鹪。

  “那……可否請杜爺告訴我你的名?”黑狐唇角的笑意愈擴愈大,眸里的殺機愈顯旺盛。

  “我姓杜,名若!倍湃艉翢o防心的說出自己的名,就這一念之差,他語結(jié),整個人一怔,黑狐的身影消失在圈外,他怎么也找不著。

  下一瞬,他瞧見一道黑煙自地上冒起,爾后,他看見那道黑煙幻化成黑狐的模樣,震驚之余,聽見黑狐喚他:“杜若。”

  他眼前一黑,什么也不記得。

  黑狐伸手在杜若呆滯的臉上輕碰一下,一顆小光球自他的額頭冒出,黑狐吃下那光球,杜若整個人化成一團灰燼,黑狐則化為杜若的模樣,扯著笑往白椿槿的肩捉去。

  “杜若?!”白椿槿順著他的捉勢轉(zhuǎn)身,眼見杜若的臉色與神情皆染上一抹陰寒。

  “少夫人,同我回去吧!”黑狐的怪腔怪調(diào)令白椿槿心起反抗,但他的力道過大,捉住她整個肩膀,壓制她的掙扎。

  “你不是杜若!”杜若雖是杜仲言的人,但絕不會對她如此無禮。白椿槿意識到同水承瀲打斗的始終只有青蛇一人,而黑狐則……

  了然于心的白椿槿眨眨眼,盯著眼前的“杜若”。

  “果然與普通人類不同,莫怪蚣蟆會中意你。”黑狐說話的當(dāng)口,變回原來的模樣。

  “你——”

  黑狐沒有給白椿槿再開口說話的機會,他一個使力,左手架上白椿槿的脖子,讓她背靠著自己,右掌貼上她的額,發(fā)出白光。

  霎時,水承瀲背一直,分神注意白椿槿,赫然發(fā)現(xiàn)他設(shè)下的光環(huán)被人從內(nèi)部破壞,而白椿槿不知何時被黑狐捉住。

  “不準碰她!”該死的,她染上黑狐的臭味要多久才能去凈?她身上只能有他的味道!

  “蚣蟆,快停手,否則這女人的血肉我就要接收了!焙诤艺葡袷怯惺裁茨Я,白椿槿只覺一陣劇痛自額頭傳來,痛得她掙扎不已,像只扭動的蟲子。

  冷汗直落,浸濕全身,她痛得咬住下唇,血色全無。

  “住手!”水承瀲臉色大變,未防身后的青蛇,露出破綻,青蛇乘機往他的空門打去,水承瀲只來得及側(cè)閃過身,仍是被他擊中右肩、青蛇也沒占到便宜,被水承瀲反手一掌擊中心窩,整個人掉到湖心去。

  水承瀲沒有趁勝追擊,他忙著奪回白椿槿,見她痛得咬出血絲,怎么也不肯叫一聲,心急遽跳躍,有股陌生的怒氣奔騰,讓他紅了妖眸。

  “蚣蟆,你心疼了呵!”黑狐瞇起眼,很是得意的狂笑,“只要交出你的內(nèi)丹,她就不會有事!”

  “我不相信你!”都做得出這種卑鄙事,教他如何相信黑狐所言?

  “由不得你!”黑狐加重力道。

  “啊……”一聲痛吟逸出白椿槿咬破的唇間。

  “白椿槿!”水承瀲心一窒,狂吼出聲,心想著與其讓她的三魂七魄被黑狐占走,倒不如由他來取。

  “咚”的一聲,白椿槿忽然失去意識,身子一軟,脫離黑狐的掌控,橫臥在地。一顆小光球自白椿槿身上脫離,往水承瀲這兒飄來,在他身邊繞著。

  水承瀲小心翼翼地捧住那顆小光球,另一只手伸向白椿槿,她的耳環(huán)被他拿到手,他將光球放進耳環(huán)的鈴鐺里,好生收著。

  他都忘了白椿槿的三魂七魄早歸他管,只要有心,她的三魂七魄便會自動出竅,幸好還有這招,也幸好他適才有想要取走她魂魄的念頭,否則他只能乖乖接受黑狐的脅迫。

  尚未覺察這番想法有何不妥,水承瀲揚首面對黑狐時,多了份自信。

  黑狐未料水承瀲會來這招,有些呆愣,但他反應(yīng)極快地捉起白椿槿的身子。

  “你別過來!否則別怪我將她的肉身毀去,到時她要回竅,看她怎么回!”

  “無所謂,我會拿你來陪葬。”水承瀲壓根兒不怕黑狐的威脅,只要有白椿槿的三魂七魄在,找肉身還不難嗎?

  “你……我真會下手……別過來……”黑狐每退一步,水承瀲便逼近一步。

  水承瀲的笑容愈大,眸里的殘酷殺意愈深,看得黑狐的呼吸不由得急促了起來。一陣狂風(fēng)吹來,藍亮的天空教一片黑影遮住,黑狐和水承瀲同時被引開注意力,只見一只巨大的鷹在湖面上空盤旋,然后,一顆小黑球滾下來,發(fā)出一聲尖吼,往黑狐臉上撲過去。

  “啊——”黑狐大叫一聲,被那顆黑球……不,白球給擊倒在地。原來白球是一只小白狗,那小白狗對準目標(biāo),狠狠的捉花黑狐的臉,讓他哀叫連連。

  “再囂張啁!再叫。「移圬撐业拇婚冉憬,敢威脅蚣蟆,我捉花你的臉,讓你毀容……”茜草的利爪不停地在黑狐身上亂抓。

  而那只魚鷹直往湖里沖去,不一會兒,叼出一只大青蛇丟往岸上,鷹幻化回人形,是全身濕透的枸杞,他踩著青蛇的大頭,手捉著青蛇的尾巴,讓他動彈不得。

  “哼!”相較于茜草的聒噪,他的勝利宣言只有短短一字。

  水承瀲上前半扶起白椿槿的肉身,將她的三魂七魄取出含在口里,吻上她的唇,未久,失了吐息的白椿槿像初生嬰兒頭一回接觸到空氣般,輕吟出聲。

  “嗚……”她困難地睜眼,映入眼底的是水承瀲的臉。

  “白椿槿……”水承瀲微溫的指尖游移在她冰冷的頰上,低切的喚著,見她的視線定在自己身上,才松口氣。

  “呃……”白椿槿聽見他的呢喃,頭好暈,眼看又要昏倒,卻聽見水承瀲改口喚道:“琴兒!

  “你……”白椿槿一聽,臉色巨變,“水承瀲,你怎會知道我的小名?”

  她名里的“椿”字,是藥材亦是可制琴的木材,因而爹親和娘親總喚她“琴兒”。這小名在爹親過世后,除了自己,無人知曉,而今再聞,人事已非。

  “你方才魂魄出竅,記憶有一段落出,教我捉回時聽見的!彼袨嚪銎鹚,決定從今以后喚她“琴兒”對她較不會有危害。

  “喔……”白椿槿沒有反對他喚自己琴兒,這兩字由他口中傾吐而出,讓她有點鼻酸,“會這般喚我的人,早已不在世間!

  “他們?nèi)ツ膬毫?”水承瀲讓她靠在身上站起,此舉讓忙著制伏黑狐和青蛇的茜草與枸杞瞠大雙目,以為自己看到了什么奇人異事。

  “死了。”白椿槿輕描淡寫。水承瀲聞言,只拍拍她的頭,撩開她披肩的發(fā),動作輕柔得讓茜草和枸杞差點放手讓黑狐和青蛇跑掉。

  “很好!彼袨囃鲁鲞@兩個字,“這名只有我能叫!

  他專有的,死人他可以不計較,但活著的,只有他一人能喚。

  白椿槿偏首望他,心頭情潮洶涌起伏,這獨占欲深濃的話語,他說得自然,她聽得赧然。不知為何,總覺得水承瀲自要她喚他名后,一切行為舉止皆滲了似水柔情,可假若真是有情,他凝視自己的眼眸為何又有著一抹單純與理所當(dāng)然?

  她未能理清心海起伏是為了水承瀲的行為還是因為水承瀲本身?或者……或者都有吧!

  她只知當(dāng)他看著自己時,她不會再發(fā)顫,反而有如魚得水的感覺,比起口口聲聲說愛自己、對自己有情的杜仲言——

  “琴兒,你還好嗎?”水承瀲發(fā)現(xiàn)她對著他發(fā)呆,于是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啊,我很好!卑状婚然厣,微微一笑。

  水承瀲因她這個笑容一怔,心里有種莫名的騷動,她的嘴看起來很可口,她的臉蛋摸起來也很可口,他想……想要吃她……

  他看著她,迎上她流轉(zhuǎn)著水光的黑眸,吞了吞口水。

  可是靠近她,他的心會開始失律,明明是低溫的身體,體溫卻會升得老高;離開她,體溫雖會下降,可也有種奇怪的失落感。

  他寧愿讓自己發(fā)熱,也不愿體會那份失落感,擁有某樣?xùn)|西的滿足感,是失落永遠比不上的,可一旦擁有了,他會更害怕失去。

  這矛盾交雜的情感一直在他腦中打轉(zhuǎn),可以肯定的只有一件事——白椿槿的一生都該同他在一起,不論他是否清楚自己的心情。

  “你流血了!卑状婚劝l(fā)現(xiàn)他的右肩正汩汩地染上殷紅,忙著要替他看傷勢。

  “不礙事。”水承瀲輕咳兩聲,嘔出黑血。

  “還說沒事?”白椿槿責(zé)備地看他一眼,扶著他坐在大石上,汲了水讓他漱口,再自然不過的扯開他的衣襟觀看傷口。

  此舉教茜草和枸杞更加目瞪口呆,他們先將受重創(chuàng)的黑狐與青蛇綁在湖中央,才悄然躲得老遠,兩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怎么回事?爺怎么跟個人類如此接近,還讓她對他上下其手?”枸杞大皺其眉,一邊擰干身上衣物的水。

  “親近不好嗎?椿槿姐姐可是好人類呢!瞧,她同蚣蟆在一起,蚣蟆沒吃了她,也沒折磨她,代表他已經(jīng)開始接受椿槿姐姐,那椿槿姐姐一定會留下來,跟我們在一起!避绮轁M心歡喜的期待這樣的遠景。

  “跟個人類一道?”枸杞嗤之以鼻,“人類的臭味你又不是沒聞過,他們走過都會留下臭味!

  “椿槿姐姐身上只有藥草香!

  許是長年身處藥堆中,使得白椿槿身上有股淡淡的藥草味兒。

  “那又怎樣?她還是只人類!

  “枸杞,你很怪耶!”

  “誰怪了?”

  “啊!你也受傷了!”茜草突然捉住枸杞的手大叫,一看,更是不假思索的回頭,“椿槿姐姐,你可以也替枸杞看看嗎?他的手流血了!

  白椿槿才包扎完水承瀲的肩,聞言,朝茜草一笑,頷首,可發(fā)言的茜草卻被水承瀲瞪眼示警。

  茜草一臉無辜的回頭,也被枸杞瞪,不明所以的她癟起嘴,唇兒顫動,眸里有豆大的淚打轉(zhuǎn)著。

  只有枸杞一人見著她的淚,冷凝的瞪視終究融化在她強忍的淚中,他抬起沒有受傷的手,食指擦過她的眼底,拭去她的淚。

  “別哭!彼穆曇衾溆仓袔е邼。

  “你欺負我,蚣蟆欺負我沒關(guān)系,因為我是他養(yǎng)大的,可是你不能欺負我!”

  敢情茜草哭是因枸杞的一個瞪視?

  “發(fā)現(xiàn)你的人是我!闭f起這個,枸杞忍不住要辯,茜草向來不將他當(dāng)兄長看待。

  “不管!避绮葑搅怂軅氖志烷_始用爪子輕觸他的傷口。

  “茜草……”枸杞皺起眉頭,想阻止她又不知從何阻止起!斑@傷是青蛇咬的,有毒,你別玩!

  “放心,我剛剛抓花黑狐的臉,爪子里有黑狐的毒,也許毒性會中和也不一定!避绮菀蚕氡M一己之力幫助枸杞。

  “你少惹禍就是幫我了!辫坭揭騼啥鞠鄳(zhàn)而皺起眉頭。

  “茜草妹妹,枸杞兄弟傷到哪兒了?”白椿槿出現(xiàn)在茜草身邊,身后跟著面色不悅的水承瀲。

  “椿槿姐姐,枸杞中了青蛇的毒!避绮萏Ц哞坭降氖肿屗。白椿槿伸手搭在茜草的手上,溫柔但堅定的將她的手抬高至枸杞的胸臆,順勢也抬高了枸杞的手。

  “茜草,就這樣別動喔!”她笑道。

  “喔!避绮菡酒饋恚梅奖惆状婚仍\療。

  只見白椿槿看了枸杞的傷口就要吸,一時間,三人全大叫──“不行!”

  “別吸!”

  “不準吸!”

  白椿槿莫名其妙的停住,環(huán)視三人,解釋道:“中蛇毒要將毒吸出來,才能確保一命。”

  “我來!”三人又異口同聲的叫。

  “到底誰要來?”白椿槿被弄糊涂了,怎么吸蛇毒這等危險事他們也搶著做?

  “我來!彼袨嚜毰疟娮h,拉起白椿槿,人坐上她原本的位置,不由分說地替枸杞吸毒。

  白椿槿想了想,點點頭,“水承瀲,你體內(nèi)也有毒,多吸一點無妨!

  枸杞皺起眉頭,“你這不是咒我家爺死嗎?”

  “小哥勿氣,這樣對水承瀲無法根治的毒或許有效!卑状婚葦拷,手撫上吸完血的水承瀲肩頭!八杂卸驹谏,不知何時才清得光!

  “我不會有事的!甭牫霭状婚鹊膽n心,知她為醫(yī)不好自己而難過。水承瀲見她難過就會跟著難過,為了讓自己舒坦些,他不愿見她傷心。

  “我相信。”白椿槿揚袖替他拭去嘴角的血漬,微微一笑,有些明白自己當(dāng)初大發(fā)善心救他的原因——

  水承瀲雖憎恨人類,但他有自己的原則,獨善其身,勞勞孤傲……某一方面,跟她很像。

  也許水承瀲這個名字,也只有她能喚吧?是吧?是吧?

  “你眼睛又有眼淚冒出來了!彼袨嚢櫰鹈碱^,很是礙眼的擦掉她未成形的淚滴。

  “是嗎?”被水承瀲先一步拭去,白椿槿反而沒有自覺。

  “嗯!彼兆∷氖帧!皠e再冒眼淚了,很礙眼!

  “好!币苍S下一次她再落淚,水承瀲還是會像這次一樣,先行替她擦干,也許……直到她生命終結(jié)為止,水承瀲都愿意如此做。

  “椿槿姐姐,我還要不要放下手呢?”茜草的手好酸,可為了枸杞,她還是勉強的撐住自己。

  “咳,我倒忘了!卑状婚热∠卵鼛В瑸殍坭降膫谕可先涨八5慕舛舅幐,包扎妥當(dāng)。“好了,休養(yǎng)一陣子便行!

  “我們可以回去了嗎?”茜草挽著枸杞的手臂如是問道。

  “嗯!彼袨囶h首,望著氣息奄奄的黑狐與青蛇,“將他們丟在這兒三個日頭,之后就任他們自生自滅!

  “好!

  “是!

  一行四人,踏著夜風(fēng)的腳步離去。

  一切歸于平靜。

  然而總有一道風(fēng)拂來,帶著警告輕訴——

  “變異……異變……氣變……人變……妖變……天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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