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深夜,闡黑不見五指的黑暗籠罩在靜謐的房內(nèi)。
綠川時雨倏然自夢中清醒,冰藍色的眸子在黑暗里隱隱閃著妖異的光芒,長及眼下的劉海沾上了額前冒出的汗珠。
夢?他自問。
是了,是夢。他聽到自己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這證明他還活著,還沒有死,還好端端的在這兒。
他合了合眼,深吸口氣,感覺適才因缺氧而壓縮的肺因吸人足量的氧氣而舒緩。
他潤潤唇,手指爬了爬旁分的黑發(fā),不經(jīng)意地碰觸到額前的痕跡,指尖撫上額上的傷疤,早已結(jié)痂愈合的傷如今觸來,仍隱隱作痛。
他永遠記得額上這道疤是怎么來的。
背叛的痕跡,烙在額間也烙進心房,永遠不會消失。
他曾以為他就這么失去生命,完全沒有道理的死去,卻沒想到他會活下來,在另一個國家,另一個地方,與另一群人共同生活。
房門無聲無息的滑開,綠川時雨的反應(yīng)是立刻的,取出藏在枕頭底下的槍指著門口,神情充滿警戒與防備。
“時雨,你在任何地方都不曾放松呀!”一名長發(fā)男子站在背光的房門口,嘴角噙著微笑,冰藍色的眼眸發(fā)亮,不,發(fā)亮的不只是他的眸子,還有他那頭似白雪的銀發(fā)。
“心宇?”綠川時雨皺起眉頭,他就算是睡也是淺眠,不會有熟睡的情形,這是多年的訓(xùn)練,也是一種自我防護。
他放下槍,輕觸下床頭的控制裝置,霎時房內(nèi)大放光明。
心下冒出疑問,心宇怎么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他?而且難得的沒有見到如影隨行的羽柴揚雨。
似猜透綠川時而心思地一笑,凌心宇往前一步,房門在他身后合上。
“我希望我們今天的談話只有我們兩人知道。”
連揚雨也瞞著?這太詭異了。綠川時雨打量著他,想從他臉上探出些什么來。
“心宇?”綠川時雨微瞇起冰藍眸子,心宇身上散發(fā)的死亡氣息太濃烈,濃烈到他感受不到微笑著的心宇的存在,即使他就站在自己面前。
“答應(yīng)我,別讓任何人得知我們的談話!毙挠铒h忽一笑,俊美猶若神只的臉龐有著沉靜的表情,卻有著更多的死寂。
“我答應(yīng)你。”綠川時雨套上上衣,下床,來到房閑置有桌椅的另一頭。“想喝點什么?”
“白開水!毙挠钭呗废駸o聲的貓,連聲音也不具有實質(zhì)感。
綠川時雨頸背的寒毛聳立,忍不住回頭看看心宇,確定他仍在后才倒了杯白開水給他,同時為自己斟了杯伏特加。
“找我有什么事?”他坐到心宇面前問道。
“如果有個萬一,你能接替我照顧其他人嗎?”
聞言,綠川時雨眉頭更加的聚攏,他覺得自己聽到笑話。
“心頂不是笑話!毙挠钅樕弦廊粠е⑿Γ{眸一裘卻有著強烈的堅泱。“我也許會是我們之中第一個嘗到冰棺滋味的人。”
“什么?!”綠川時雨握杯的手差點松開,冰冷的俊顏布滿震驚。
怎么會?就算心宇身子骨不好,但再怎么想也不可能會是心宇先發(fā)病!
“我會是我們之中第一個發(fā)病躺人冰棺的人!边@回心宇用的是肯定無比的語氣。
“怎么會?”饒是如綠川時雨這般冷靜的人,乍聽到心宇的宣告也會受到驚嚇。
他們七個人,都有三十歲大限,其中以心宇年齡最長,但也才二十八歲,還有兩年的時間,難道這兩年中還研發(fā)不出什么救命方法嗎?
怎么心宇可以如此鎮(zhèn)定,如此輕易便說出自己的大限已至?
“不必質(zhì)疑,我就是知道!毙挠钌焓治兆”樱瑓s因顫抖得太厲害,以至于一碰到杯子,杯子便往地上倒去。
綠川時雨手一伸,杯子便停在半空中,漸漸地飄回桌子,“喀”的一聲輕響,它安穩(wěn)的落在桌面上,杯內(nèi)的水沒有灑出半滴。
這下要他不信心宇的話也不行了。
“心宇,你……”綠川時雨難以置信的盯著他發(fā)抖的手。
心宇舉著不受控制顫抖的手,“我快發(fā)病了,在那一天到來之前,我希望你能保密,并做好接替我的準(zhǔn)備!鳖D了下,他又補上一句:“連揚雨也不能讓他知道!
“我不答應(yīng)!本G川時雨無法接受救命恩人即將死去的事實,五年前,是他將自己從瀕死的邊緣救回來的,雖然他因此必須舍棄過去的一切。
“你必須!毙挠钐撊醯睾狭撕涎郏B吐息都看似吃力。
“心宇?”綠川時雨訝然的望著他,試圖厘清他話里的意味。
“你必須答應(yīng)。”心宇深深吸氣,再緩緩?fù)孪ⅰ?br />
綠川時雨不語。
自從他來到這兒,早就將心宇以及其他人當(dāng)成是家人般看待,現(xiàn)下見著心宇這樣,向來沉穩(wěn)的心不由自主的浮動了起來。
“不必因為我救過你就對我抱持著感激的心情,我只是在拯救流有同樣血液的兄弟姐妹而已,只不過是自私的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自己的兄弟妹妹。我其實是自私得不能再自私!毙挠畋{色的眸子一暗,透著些微的冷酷。
“這不適合你!本G川時雨冷凝著臉,目光直盯著他。
今晚的心宇,看來特別的危險。
“我沒事。”心宇控制住自己,又回復(fù)到平常那個柔靜溫和的他!皠倓偟脑捯涀,我就當(dāng)你答應(yīng)了!
“心宇,我……”綠川時雨還未來得及出口拒絕,門“刪”的一聲打開,又合上,只留下他一人。
在自動門合上之前,他聽見心宇小聲的叮嚀,“我再也撐不下去了,但是你還可以,你必須替我讓他們?nèi)蓟钪惚仨殦蜗氯。?br />
他怎么能接替心宇?心宇是大家的心靈支柱,就連他也因有心宇在而格外的安然。
萬一他不在的話……
五年前以為自己死去的寒冷再次包圍著綠川時雨。
??? 五年前美國喬治亞洲亞特蘭大 一輛黑色福特轎車緩緩地駛在那看似無盡頭、筆直的道路上。
“為什么我們也要跟著來?”年滿十五的江眠羽打個大呵欠,時差顯然還沒調(diào)整過來,火氣也比平常來得大。她的能力是控火。
“為什么我們不來呢?”直宇·史克維茲,十六歲,能力是透視及聽力。頂著一頭參雜著各種紅色頭發(fā)的他,幸好是理成五分頭,否則便很像是死去很久的科學(xué)泰斗愛因斯坦。他也打個呵欠,但動作比眠羽優(yōu)雅許多。
“找到最后一個同類,你們不覺得我們應(yīng)該列隊來歡迎他嗎?”說話的是一名黑發(fā)及腰,有著一張娃娃般美顏的少女,她的聲音甜美誘人,活似沾了蜜糖般的柔而不膩。
她是柳舞羽,二十歲,沒有超能力,但身手驚人。
“同類?舞羽,敢情你將我們歸類成為生物學(xué)上的一門生物嗎?”開口的是一名有著一張比女人還美的容貌的男人、他皺起不用修整即很完美的眉,冰冽的嗓音帶著些許調(diào)侃。
他是原薰雨,十九歲,能力是穿透與飄浮。
“我的確是做如是想。”柳舞羽甜甜一笑,天使般的容顏隨著逐開的笑容漸漸融入鋒利的冷芒!澳銈儼 弊隈{駛座旁的一名男子開了口,讓坐在后頭的四人立刻聚精會神。
他有一頭亮直的銀色長發(fā),以及一張俊美無儔的面容,一雙冰藍色的眸子嵌在臉上,聲音是柔和而迷人的男中音。
“什么事?心宇!彼娜水惪谕暤拈_口,臉上的表情像是見到主人而猛搖尾巴的小狗。
“一會兒要小心一點,因為CDC有的是會致人于死地的病毒!彼橇栊挠,二十三歲,能力是心靈感應(yīng)。
身子孱弱的他卻是所有人的心靈支柱。
“是!彼娜撕炅恋膽(yīng)答,滿臉的傾慕全是針對心宇而來。
“到了!瘪{駛的羽柴揚雨將車子停在一棟建筑物外面。
“我們行動吧。”心宇輕聲道。
眾人依言下車,動作迅速的朝那棟建筑物走去,夜霧輕輕柔柔地吞沒他們的身影。
??? 綠川時雨只記得自己奉命前來協(xié)助CDC研究前些日子在非洲肆虐的病毒,與他一同合作的是莉亞·赫特以及亞瑟·懷特,他們是CDC的研究人員。
身為軍人,服從上級的命令是他的天性,既然上級要他前來協(xié)助CDC,他所能做的只有服從命令。
卻未曾料到這是一個致他于死地的陷阱。
在什么也不知曉的情況下被人殺死,連自己該死的罪名也不曉得的感覺實在不好受,而他就是在那種情況之下被殺。
他在步出隔離病毒實驗室尚未褪去隔離衣時,有人自背后扎他一針,在他還弄不清是什么情況時,面罩猛地被拉開,額頭眉間的劇痛讓他睜不開眼。
“怪就怪你讓爸爸那么害怕你!崩騺啞ず仗氐穆曇舸┩付ぶ边_綠川時雨的腦內(nèi)。
呵,多么諷刺啊!他竟然是為了一個老頭子莫須有的恐懼而被殺,而且他還不知道莉亞·赫特口中的“爸爸”是誰。
死是這種感覺嗎?失去意識就是這種感覺嗎?
這種貫穿全身的痛,似要將體內(nèi)翻擾蠶食殆盡。
他要復(fù)仇……
假如世上真有冥界之國,他立誓將自冥界中復(fù)活……
這是殘留在他呆凝意識中的念頭。
綠川時雨昏迷倒下的身子教一名高大的男子給接住。
“你們是誰?”身著隔離衣的莉亞·赫特看見突然冒出的人,不由得嚇了一跳。
他們沒有穿隔離衣就敢踏入第四級隔離病毒實驗室中,不是一群瘋子就是一群不知病毒危險的傻子。
“你是誰?”眠羽皺起眉,火氣十足的問。
這個女人太過分了,怎么可以趁人毫無防備時偷襲呢?
“我是莉亞·赫特博士。你們非經(jīng)允許進人CDC,我要請警衛(wèi)……”她在看清眠羽有雙冰藍色的眼眸時,嚇得倒退一步。
再環(huán)視其他的四男一女,驚駭?shù)陌l(fā)現(xiàn)他們?nèi)幸浑p相同的冰藍色眼睛。
“你們……”難道他們是父親說的“生化武器”……
“別你們不你們的,那個男的是誰?叫他也給我滾出來!敝庇钪钢阍趬峭瑯由碇綦x在的男人說。
“亞瑟!崩騺啞ず仗乇荒敲虮恢庇畎l(fā)現(xiàn)而沖出來的男子抱住。
“莉亞,別怕,他們不敢怎么樣的。”亞瑟·懷特安撫著懷中害怕的未婚妻。
“爸爸說要終結(jié)的只有一個綠川時雨啊!可是怎么會一下子冒出那么多個……”怪物。莉亞·赫特眨眨藍眸,神情滿是惶恐。
“心宇,他中的是混合病毒,會立刻發(fā)病。病毒沒有傳染性,但要是在兩小時內(nèi)沒有解毒劑的話,他就活不成了。”薰雨診斷著被揚雨半抱著的綠川時雨急道。他伸手捂住綠川時雨眉間那道傷口,鮮血自他的指縫間流出。
“是嗎?”溫和自冰藍瞳眸中淡去,心宇的聲音低了好幾度。
直宇皺起眉,伸手指著抱在一起的兩人,氣憤的大吼:“他是一個人!你們竟然用這種方法殺他!”
“太過分了!你們太過分了!”眠羽看見綠川時雨額上不斷流出血的傷口,顫著唇,強忍著哭意,冰藍瞳眸狠狠的瞪著他們。
不知是錯覺還是怎么的,維持著常溫的實驗室竟讓人有種熱的感覺。
“冷靜,眠羽,你會讓一些沉睡中的病毒活過來!蔽栌鹋呐拿哂饎×移鸱募绫常矒崴那榫w,不想讓她害死全部的人。
該死的只有那兩個穿著隔離衣的人。
“解毒劑在哪兒?”舞羽唇角帶著微笑,走向依偎在一起的莉亞·赫特及亞瑟·懷特。
“小舞,沒有解毒劑!毙挠钊肀灰还杀F覆蓋,柔柔地說著!八麄儠圃觳《荆瑓s制造不出解毒劑。”
在場所有人全讓心宇的變化給震懾住。
心宇生氣了……這是大伙首次見到心宇形于外的怒氣。
實驗室里因眠羽而上升的溫度在眾人的靜默中下降至絕對零度。
心宇的模樣活像是發(fā)怒的天神,無人能平息他的憤怒。
揚雨見狀,將懷中的綠川時雨交給直宇,舉步走到心宇身邊。
“心宇,不值得!睋P雨的聲音讓教怒氣蒙蔽理智的心宇回過神。
“揚雨!毙挠钌碜右活潱w弱的臂膀讓揚雨的大手搭住,冰藍瞳眸微斂,清冷的聲音低喃:“他們沒有任何的悔恨,他們不當(dāng)我們是人,他們覺得我們是病毒……”
“讓我來就好,心宇。”揚雨柔聲的安撫。
奇跡似地,籠罩在心宇周身的冰霧退了去,余下的是深切的悲傷!皳P雨,你要讓他們明白,我們也是人,也是同他們一樣的人類,會喜、會怒、會悲、會樂的人。”
“我知道了。”揚雨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背,露出只有在面對心宇時才會露出的笑容。
心宇方才安定下來,松開不知何時緊捉著揚雨胸前衣服的手,抬首給他一個笑容。
“我們先走吧!毙挠钸@話是對著其他伙伴說的。
“啊?喔。”舞羽尚無法排去心頭寒意的點點頭,連忙拉起腿軟的眠羽便往外頭走去。
“直宇,走。”薰雨為性命垂危的綠川時雨做好緊急的處理后,叫醒呆在當(dāng)場的直宇。
“喔!敝弊诌@才回神,同薰雨雨人一左一有地架著錄川時雨出去。
心宇冰藍色的眼睛在莉亞·赫特和亞瑟·懷特身上打個轉(zhuǎn)后,便轉(zhuǎn)身離去。
好可怕……他們兩個人抱在一起,在面對致命病毒時都沒有像在面對這群人時害怕,尤其是他們稱之為“心宇”的那個“人”……
仍待在實驗室的揚雨睨視著兩人,高大的身影籠罩著他們,猶若死神張開的黑色羽翼……
沒有人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情,眠羽他們只知道當(dāng)揚兩回到車子里時,CDC那棟大樓的警鈴大作。隔日的報紙有一則新聞是這樣寫的:
CDC第四級隔離病毒實驗室發(fā)生不明原因的爆炸,CDC宣布沒有病毒外泄的危機。
……計死亡的人數(shù)有三名,是為:莉亞·赫特博士、亞瑟·懷特博士,以及綠川雨上校。
綠川時雨再次醒來時,映入眼內(nèi)的只有一大片純白的天花板,完全不似圣經(jīng)或是神話中對冥府的形容,身上隱隱傳來的燠熱讓他知道自己尚未身亡,這是注射了解毒劑后身體的免疫系統(tǒng)與病毒對抗的結(jié)果。
那么,他沒有死?
一張出塵的容顏突地出現(xiàn)在他的視界中。
綠川時雨著實被她嚇了好一大跳。
“咦?你醒了。”娃娃般精致的美顏微偏了偏,輕聲道。
“你……”綠川時雨想問她是誰,但干澀的喉嚨只讓他發(fā)出單音。
口好渴……綠川時雨連舔潤自己的唇這般簡單的動作也無法做到。
“醒了應(yīng)該是沒事了吧?”她嘟起紅唇,冰藍色的眸子閃著大大的問號!拔也皇侵庇,沒辦法連你發(fā)不出聲音的話也聽清楚!
這個女孩的眼睛……綠川時雨發(fā)現(xiàn)她眼睛的顏色同他一樣是冰藍色的……
活了二十二年,他還是頭一次看見跟他的眸色一樣的人。
綠川時雨的視線跟著她走開的方向緩緩轉(zhuǎn)頭望去,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在像是實驗室的地方,女孩約莫十七、八歲,黑色的及腰長發(fā)如瀑。
“老爹,他醒了。”舞羽漾著甜笑對著正忙于替綠川時雨建檔的史克維茲博士說道。
“是嗎?”史克維茲博士分神對她笑了下,綠眸柔和的落到綠川時雨身上,朝他點下頭后摸摸舞羽的頭,“我知道了。小舞去通知心宇和揚雨過來好嗎?”
“好!蔽栌饝(yīng)了聲好之后便離開。
史克維茲博士放下手邊的工作,起身走到保溫箱旁,幫躺在箱中的綠川時雨檢查,“很好,你體內(nèi)的病毒已經(jīng)被消滅!
“你們……”綠川時雨不認識他們,更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得救。
“這個問題,我想由我來回答會比較適宜。”
一名銀發(fā)飄然的俊逸男子出現(xiàn),俊美在綠川時雨眼中不算什么,能讓他訝異的是他也有雙冰藍色的眸子。
一雙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眼眸……
難道……這兒是冰藍眸子的集中營?怎么他看到的人全和他一樣是冰藍色的瞳眸?
“眼睛……你的眼睛……”綠川時雨一度以為自己是因解毒劑的關(guān)系產(chǎn)生了錯覺,但經(jīng)過數(shù)次合眼再張眼后,所見的依舊是一雙冰藍色的眸子,讓他不得不訝異。
“我們和你一樣,都擁有一雙冰藍眸子!痹谝姷剿壑懈物@著的疑惑時,心宇柔柔一笑,輕問:“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你準(zhǔn)備好要聽了嗎?”
輕緩若春風(fēng)般的男中音有著引人著迷的特質(zhì),加上那張完美的俊臉以及一頭銀發(fā),心宇給綠川時雨的感覺是溫暖而熟悉。
他可以放心的對象……但是他很肯定自己不認識心宇。綠川時雨教眼前的詭異現(xiàn)象給懾住,反而有些遲疑。
怎么回事?他不是該死了嗎?莫名其妙的被莉亞·赫特扎了針含有多種極度危險病毒混合的針,他以為自己會死……
“我的名字叫凌心宇,等你想聽時,再告訴我!毙挠盥冻鲆粋了然的微笑,指關(guān)節(jié)輕敲了保溫箱兩下。
綠川時雨霎時覺得很困,覺得自己陷溺在心宇的眸子里,卻有種前所未有的安心襲來……
他再也撐不住地合上沉重的眼皮,進人夢鄉(xiāng)。
夢里,有個柔和的聲音回響著:你安全了,從今天起,你便是我們的同伴。
同伴?他向來獨來獨往,除了母親之外,他沒有朋友,更從未想過有同伴,但是這個聲音出乎意料的柔和,出乎意料的讓他安心。
同伴都是和他一樣有雙冰藍色的眼眸嗎?同伴都是同他有著一般人沒有的特殊能力嗎?
想想,或許有同伴也是一件好事。
也許他便不會如此孤單……
等他醒過來后,他就會知道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等他醒來……
沉睡中的綠川時雨嘴角輕漾著笑意。
代號:HADES(黑帝斯)
姓名:綠川時雨
年齡:二十二歲
國籍:美國
親屬:父已歿
能力:念動力(控制任何沒有生命的物體)
備注:其父代號04,在綠川時雨五歲時去世,綠川時雨二十二歲時因教制造04的科學(xué)家赫特追查到行蹤而使計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