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董,這是小女詹玉紗,請多多指教!
「張總,這是我女兒……」
從一踏入宴會后,她就被爹地拖著到處跑。詹玉紗扯著嘴角拚命微笑,差點沒笑得臉部抽筋。
沒辦法,爹地打從那次相親后,沒給她半點好臉色,除了她點頭答應(yīng)參加商場朋友的晚宴后,臉色才緩和了許多。
如果說這是處罰她之前在相親宴上大鬧一場的話,這無疑是最殘忍的無期徒刑,她已經(jīng)笑得快變花癡,神智快跟白癡沒兩樣了。
她已經(jīng)很盡責的陪那些「老爺爺」了,應(yīng)該可以功成身退了吧!
她急需新鮮的氧氣及休息。
「爹地,我想去休息室休息,高跟鞋弄得我不舒服!拐灿窦嗇p蹙柳眉,楚楚可憐的瞅著父親。
「妳不會又搞什么花樣了吧!」詹政佑狐疑地揚起眉。上回她簡直讓他顏面全無,幸好閻家不追究那場鬧劇,不然他可是得罪不起。
「不會啦!」她委屈的撇撇嘴。
她不過就調(diào)皮一次,害她一點信用都沒有了碼?
「好吧!快去快回!顾刂氐膰@口氣。唉!教女不嚴。要她當淑女好象會要她的命一樣,才一個小時就不行了。
「是。」詹玉紗背著父親扮個鬼臉,好不容易逮到一個可以休息的機會,她一定快去慢回。
走到后頭,瞥見沒人看到,她溜到花園中散個小步。
聞到花朵的清新芬芳,她吐了一口氣,腳上沒閑著的踢著小石子。
踢著踢著,一不小心鞋子卻給她踢飛了,成拋物線掉入花園的一角。
「該死!」一個倒霉鬼低呼著。
「不好!」她砸到人了,連忙跑向前方!肝,你沒事吧!」
「妳搞什么鬼!」閻羅笑的頭被高跟鞋給暗算了,咬牙切齒的怒斥。
為什么連偷懶一下都會彼人K中呢!而且還是細跟的呢!好痛!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在瞥到從陰影躍出的臉孔時,小嘴怔愣地微啟。
他不是那個閻羅笑?倒霉!怎么又遇到他了。
「小姐,妳穿鞋子的習慣很差喔!」鞋子穿在腳上竟還會亂飛。閻羅笑挑起眉挖苦這個面容清秀,但顯然習慣不太好的女人。
「還我!」她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鞋,早知道K中的是他,就不需要道歉了。
閻羅笑看著這女人鼓著腮幫子的嬌俏任性模樣。他往后靠著樹斡,手中點了根香煙,緩緩說道:「喂!有沒有人說妳很沒規(guī)矩?」K到人,還那么兇悍,虧她長得還不差呢,真是可惜!
穿好鞋子,她眼晴上下的瞟了他一記,甜美的笑了笑!笡]有,你是第一個!
她表面功夫一向做得不差,根本沒有人挑得到她的毛病
「是嗎?」閻羅笑若有所思的盯住她的笑臉,突然覺得她的笑容很眼熟,是那種很假的笑意,他疑惑地開口。「我們是不是認識?」
「誰那么倒霉跟你認識!」詹玉紗本能的反駁。
「噢!妳對我有敵意喲,我有惹到妳嗎?」他揚起眉,偏著頭思索著記憶。
他不記得跟一個小丫頭有過隔夜仇啊,可是她的表情卻一覽無遺地寫著「憤怒」兩字。
「有呀!」他沒事跑來跟她相親,害爹地氣她那么久,又害她被禁足一個星期,這筆帳當然是算在他頭上。
「噢?說來聽聽!顾菑垕扇嵊制恋拿婵祝且稽c印象都沒有,不過她的聲音倒是有些耳熟。
「你的臉我看了就有氣!」詹玉紗高傲地睨著他,每回看到他那張俊美的臉,心中就不平。
明明是個男人,皮膚卻比她好,五官又比她漂亮,愈想她愈氣了。
「為什么?」他陷入不解。
「長那么漂亮干什么,又不是娘娘腔!」她冷哼的批評。心想上次她化了個大濃妝,他應(yīng)該是不認識她的,讓她更大膽了起來。
「娘娘腔?」閻羅笑嗆了一口,從沒想到他會跟那個字眼有并連的一天。
「對!」她認真的點頭。
一陣悶笑,然后是放肆的狂笑。
詹玉紗看到他笑得前俯后仰,古怪地瞥著他!副蝗苏f成娘娘腔,還那么高興,你大概是古往今來第一人!顾@人果真怪怪的,那么愛笑。
「小丫頭,妳的膽子不小,妳知道我是誰嗎?」他臉上寫滿了趣味,挑起眉問道。
他鮮少遇到那么大膽又沒禮貌的人,尤其還是個女人!
女人一向在他面前表現(xiàn)得柔媚至極,她倒是破例了。
「丫頭?」詹玉紗瞠目結(jié)舌的瞅著他。
他是白癡呀!她長得又不可愛,身材還不差,怎么看也該是個小女人,怎么身價一落千丈變成丫頭了?「哼!誰是丫頭來著!再說,我連你的名字都知道,還不就是那個閻羅笑嘛!」
閻羅笑對于她生氣又可愛的模樣感到好笑,但當她肯定的說出他的名字時,他的表情不禁有點錯愕。
他一向鮮少出現(xiàn)在公開場合,會被認出來的機會很小,當他乍然聽到自己名字時,他倏地知道自己何時見過她了。
她是相親宴上那個大膽的女人。他像抓到人家的小辮子似的笑了笑。「喔!原來妳就是詹氏的千金--詹玉紗!
一般他是記不住女人的名字,但她當天讓他印象頗深,倒讓他記住了。
「喝!」詹玉紗嚇得大退兩步,且頭皮開始發(fā)麻!
見鬼了,他竟然可以認出她來,真是嚇死她虛弱的心臟了!
「妳的模樣雖然差很多,但聲音可改不了,不是嗎?」他挑著眉笑道。這才是她的真面目吧!原來妖艷的濃妝下,是一張清麗又出色的容顏。
不開口時倒是個有氣質(zhì)的大家閨秀,但開了口,可兇著呢,她真是個奇異的綜合體,不過也勾起了他濃厚的興趣。
「我不懂你說什么。」詹玉紗決定溜了。上回他沒找她算帳,這回又K到他,不知道他會不會小人到一并算帳,那她可死定了。
況且爹地也在屋里,她還是別惹火他才好。
「喂!丫頭,妳想要偷溜。 归惲_笑幾個跨步,擋住她的去路。
「哪有!我可是光明正大的走。還有,別叫我丫頭,我又不是你家的仆人!
她拍掉他伸出來擋路的大手。
「心虛就說一聲!箛K!好兇的丫頭!
「誰心虛了?」
「那,我們要不要算算相親宴的帳?假扮妖艷的女郎,又帶男人來鬧場,詹家根本在耍我們嘛!」他從容不迫的翻著舊帳。
「那是我的主意,不關(guān)我爹地的事!」詹玉紗撇清關(guān)系免得連累爹地,順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度量的男人!
「好,那請問妳要怎么賠罪?我的顏面根本就是被某人踩在地上,害我心情不太好!」他一臉苦惱樣的瞟瞟她。
「心情不好,就別亂出門!顾窳,竟然知道他的照片沒事都是被她用腳踩在上頭消氣用呵。
「可是我出門了,又看到妳了,心情若一直不好,明天我可能會做出一些不好的事,下了不該下的命令……」他故意吊她胃口。
小丫頭,眼中在冒火了呵。
「閻羅笑!你在威脅我!」詹玉紗瞇起眼插起腰,瞪著他。
一向都是她威脅別人,沒想到,也有被人脅迫的一天。
闇黑的眼瞳,在黑夜中顯得異常明亮,懶洋洋地反問:「是又如何?」
「小人!卑鄙!你是不是紳士?」她冷哼著。
「不是!顾⒓捶裾J,大手挑起她的下頦,邪惡地瞅著她的美眸!感⊙绢^,妳若是陪我一夜,說不定我的心情會好一些!
逗逗她,他的心情果真好多了。
「陪你--」她仰著頭望入他不安好心的眼瞳中,看到他的手不安分的碰著她的唇,一陣莫名的悸動讓她心口直跳。
該死!她想到哪里去了!他這個大淫蟲講得她跟可以喊價的妓女沒兩樣,而她被他一碰竟還芳心一動,她簡直是花癡一個!
詹玉紗頓時氣得牙癢癢地咬了他一口,順便奉上一個腳丫子。
「該死!」閻羅笑吃痛的低呼。
「哼!痛死你算了!下流鬼!」詹玉紗一點都不內(nèi)疚,惡劣地在一旁嘲笑著他。
堂堂的總裁竟這么下流,宙斯財團怎么還沒倒臺呢!
「我真該把妳抓起來打一頓屁股!归惲_笑看著手指上的一排牙印,瞇起眼道。
她真的很大膽!竟然真的咬他。
「你敢!」她瞪大水靈的眸子,嬌斥。
「我怎么不敢了!」他跨了一步,她警覺地跳離原地。
「你再過來……我……就喊人了……」她警告著他,小臉卻找尋著最快的逃亡路線。
「好呀!把屋子的人全叫出來看妳出糗的模樣!顾荒樖媚恳源戎春脩虻臉幼。
「變態(tài)!」她哇哇大叫。
他又踏出一步,詹玉紗嚇得連聲尖叫沖進屋子了,怕他若來真的,那她可糗大了。
閻羅笑看到她驚惶失措的模樣,哈哈大笑了起來。
傻瓜!他騙她的,沒想到她真被嚇著了。這女人挺好玩的!
今天是舅舅辦的晚宴,他答應(yīng)母親要來一趟,卻因為加班太晚而遲到了,便先偷懶到花園抽個煙提神一下,沒想到又遇到她了。
瞥瞥時間,也該進去露露臉了。
他期待下次和她再相遇的時刻。
☆ ☆ ☆ ☆ ☆
那天晚上,回到大廳的詹玉紗不時的看著窗外的動靜,一有個風吹草動她就格外不安,直到回到了家中,她才松一口氣。
可惡!他騙她!他根本沒跟上來,且在會場中也沒再見到他!
真是氣死人了!害她惴惴不安一個晚上。
為了彌補被嚇了一整夜的精神損失,當晚,她睡得跟小豬一樣。
隔天,爹地命令她去工作,不準她在家里當大米蟲。
「妳要找工作?」藍楓一聽,當場不留情的捧腹大笑。
「有那么好笑嗎?」蹙著眉頭,詹玉紗狠狠地咬著牛肉干問。
「妳手不能提、人不能罵,誰敢收妳這個千金小姐!顾龑嵲诘脑u論道。
小紗可是個從小被人捧到大的千金小姐,加上她的個性,誰敢罵她一句。
「哼!妳太小看我了,爹地就要我去他的公司上班。」
「做什么?」藍楓一聽到她是在自家公司工作,就不怎么期望有什么好職位了,不是當花瓶,就是小小的職員吧。
詹玉紗很認真的想了一下后道:「我也不知道耶!
「我的天呀!」藍楓真是輸給她了。
「我又還沒上班怎么知道。反正上班不就那么一回事,上班打卡,朝九晚五,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做什么有什么差別嗎?」她納悶地低哼。
「一般有裙帶關(guān)系的人都是空降部隊,少說也當個組長、課長,大則當個要理、經(jīng)理來玩玩,這當然差多了!共贿^小紗沒經(jīng)驗又年輕,大概啥好處也撈不到。
「那我要當經(jīng)理!谷松心繕耍斁吞魝大的來玩。
「有志氣,不過恐怕伯父的公司就要倒了!顾{楓含笑以對。
「藍楓!妳說什么--」
「我說公司有妳在一定不會倒!」藍楓看到一只母老虎立即改口。
伯父若是真的叫小紗去管公司,公司不會倒,而是直接垮臺啦!
「哼!妳太小看我了,好歹我也是企管科出身的,隨便混混也混畢業(yè),管理一家公司跟吃飯一樣簡單。」詹玉紗隨口胡扯,反正她是一點概念也沒有。
「我等著看嘍!箍垂緯粫凰o玩倒了呵。
跟吃飯一樣簡單?那也要看是吃路邊攤,還是全套的法國料理哩。
「好呀!」
結(jié)果,隔天一上班,詹玉紗發(fā)現(xiàn)昨夜她跟藍楓想太多了,爹地只是要她來參觀學習,想坐上經(jīng)理的位子還早呢!
那也表示想玩倒公司更沒機會。嘖!可惜。
「這陣子,妳到每個部門待個幾天,多看多聽多學,喜歡哪個部門再跟我說,知道嗎?」詹政佑開口。
「噢--」詹玉紗懶洋洋的應(yīng)了聲。
「我已交代各個部門了,妳先去人事部報到吧!」
「好!
詹玉紗在秘書的帶領(lǐng)下見了人事部的經(jīng)理。「大小姐,我是尼可?派西得,請多多指教。」
「這幾天就打擾你了。」詹玉紗淡淡地微笑?吹浇(jīng)理比她還緊張,原本的不安頓時消逝,加上他看來挺好相處,這幾天應(yīng)該可以輕松度過。
「不會!鬼斨刂泻P皖^的經(jīng)理連忙開口。
總裁的千金小姐,他哪得罪得起,當然是得好好善待一番。
「嗯。」她尾隨著他去認識新的環(huán)境,自然像是大小姐參觀公司的模樣。
十天后,詹玉紗換了第四個部門,一副如魚得水的模樣,適應(yīng)得頗好。
她在前三個部門混得可開了,只要裝作親切和善又不耍大牌的千金小姐,一踏入各個部門,就受到眾人的歡迎。遇到不會的,還有男同事熱心的指教和協(xié)助,結(jié)果十天下來,她只須輕擰著眉,就解決問題。
工作不難嘛!動動口就好了,她想。
今天改換業(yè)務(wù)部門。據(jù)她打聽到的消息,張經(jīng)理人比較嚴厲,同時男同事的數(shù)量也是全公司之冠,更是公司內(nèi)最忙最累的部門。
見過經(jīng)理后,沒經(jīng)驗的她便先被分到辦公室看著公司產(chǎn)品資料。
看了大半天的文件,詹玉紗差點沒打瞌睡。
雖然是瀏覽而已,詹玉紗總算知道爹地的公司是做什么的,也算是上了一課。
眾男同事們,一逮到經(jīng)理不在,紛紛晃了過來,一一爭相自我介紹。
詹玉紗掛著一貫的職業(yè)笑容,目光專注的看著眾人,嘴角輕揚十五度,雙手規(guī)矩的放在膝上,輕聲細語的說話,有問必答,很盡責的扮演她的角色。
眾人均發(fā)出贊嘆聲--老板的女兒,氣質(zhì)好,聲音甜,人又漂亮,真是太棒了。
「有沒有男朋友?」
「爹地不準我太早交。」天知道,詹玉紗腦子里想的根本跟她口中的話搭不上邊,她只在想他們還要多久才會走開,她的笑容快僵掉了。
「喜歡什么類型的?」
「都可以,只要彼此個性相合就好了!顾亲羽I了,想吃飯了,等一下要吃什么呢?
日本料理,吃不飽。
法國料理,時間太長。
嗯,還是吃西餐比較快。
「真的?」男人們眼睛一個比一個還雪亮,簡直跟中了頭獎沒兩樣。
「晚上我們幫妳辦個迎新如何?」一旁有人建議。
「我很想去,但是爹地規(guī)定我晚餐要回家吃,真是不好意思!拐灿窦喴桓焙芸鄲赖耐窬苎。
昨天聽爹地說有家餐廳很不錯,或許去那里吃也不錯,不過要走些路就是了。
「太可惜了!那午餐呢?」眾人腦筋一轉(zhuǎn),連忙開口。
詹玉紗報了一家餐廳名!改銈円胰幔俊
「呃,改天吧!」眾人紛紛改口,那家餐廳好吃是好吃,但也是超級的貴,沒些閑錢的人是吃不起的。
「噢!是嗎?」詹玉紗可惜的呢喃,心底卻不這么想。
還好你們不要跟我去,不然我可頭疼了。
等到經(jīng)理回來,眾人才一哄而散,也讓她能清凈一下,等會兒去吃大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