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楊芳草長亭路,年少拋人容易去。
樓頭殘夢五更鐘,花底離愁三月雨。
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
天涯海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自古多情自是惱人,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更是凄苦,不知是誰曾這么說過,這世間先愛上的一方,就注定是受苦的一方,愛得越多,苦就受得越多。
看著在燭光照映之下更形纖柔美麗的容顏,何易祥還真有點陶醉,就恨不能與她獨處,更希望能一償自己心底的宿愿,與她白首偕老,恩愛一世。
在這樣羅曼蒂克的氛圍中,該是最讓人心蕩神馳的,可瞧瞧那女人卻一臉的警戒、厭惡,渾身還充滿一股莫名的不安,很明顯的她根本無法感受他精心為她布置的一切。
尤冠妤很是不安的左顧右盼,怎么也看不到這餐廳里還有其他賓客的存在,因此她更是戒慎小心,頗不安心的開口:"這家餐廳快要倒閉了嗎?要不怎不見半位賓客入席?"
"你這話可得說小聲一點,要不若讓人聽見,當心被人拿掃帚給趕出餐廳大門。"所以說嘛,她還真是個不懂情趣的"特殊分子"。
"是事實就不怕人說,從我們入席到現在,一頓飯都快吃完了,你可曾看見任何賓客出現?"輕吸一口香醇的葡萄酒,尤冠妤不能否認,這家餐廳的客人雖然少之又少,但食物還真是可口得讓人忍不住想多吃一點,尤其是這酒,一啜香醇,人口香滑,真讓人愛不釋手。
"為了你,我早已包下這整家餐廳,所以你才沒看見滿座的賓客,以及那座無虛席的盛大場面。"他為她所費的苦心,講出來夠讓她感動了吧?
顰起雙眉,尤冠妤很不贊同的開口低斥:"你這人還真是浪費,一點也不懂得節儉的美德,說說看,包下這家餐廳,總共花了你多少錢?"原先,她還打算今晚跟他出來所花的費用一律一人一半,公平分擔。
現在瞧瞧這光景,尤冠妤還真擔心自己是否負擔得了。
"不多,不過才……"看她一副就事論事的現實神情,何易祥干脆也不隱諱,把她想知道的實情披露個徹底,就等著看她會有什么樣的表情。
"什么?"這句話她喊得可大聲了,不只把坐在她對面的何易祥嚇了好大一跳,還吸引不少侍者以及餐廳管理人員注目的眼光。"你說……天!這么多錢,以我現在的經濟狀況來說,怎么負擔得起?你是存心坑我,還是有心想陷害我。"早知如此,她說什么也不會答應他的邀約。這筆錢她還真不知自己得努力多久才能還清,更可憐的是她現在連份固定的工作也找不著。
瞧她緊張得好像他當真會要她幫他負擔一半的費用似的,何易祥不禁有點氣悶,他雖不敢說自己是個謙恭有禮的君子,可也懂得男人該有的風度,就算再不濟,他也不可能開口要她付賬。
"你……"他正想要她放心,告訴她他絕無要她負擔一半的打算。
突然一個惡念升起,他心忖:看這女人如此不知趣,又一點也不能體會他為她安排這一切的苦心,那不妨就好好地嚇嚇她也好。
打著嚇她的惡心,何易祥故意表現出一副很為難又很不知所措的模樣,"那該怎么辦好?我以為你至少也該有點積蓄,再加上我自己的,應該足夠支付今晚所花的一切,現在聽你這么說,我才了解你根本無法幫我分擔,那待會兒結賬的時候,你我二人豈不真要被人留在這邊洗碗筷,以抵這筆債?"唉,好煩惱喔!
尤冠妤一聽完他的話之后,整張俏臉霎時刷白。
她原本還在心里打算要跟他借筆錢,好先度過今晚的危機,誰知連他也是窮得都快當掉自己,更別說還有余錢借她還債了。
現在應該怎么辦?在苦無對策的情況之下,她不由得懊惱的捧起酒杯,狠狠地灌下一口香醇的美酒。而原本香醇可口的美酒,現在竟變得有些苦澀,有些難以下咽。
剛剛吃下肚的佳肴美膳,全都擠上咽喉,只差一口就要全部嘔了出來。不!不能吐!真要吐了出來,人家也不可能不跟你收費,到時反而糟蹋了那些剛吞下去的好東西,那還真是怎么想怎么不劃算。
想了想,當今之計就是盡量籌錢出來,"你身上有多少,全部拿出來,趕快!"她語氣焦急的命令著他,也不忘拿出自己的皮包往桌上拼命的倒,零錢、整鈔算一算,加起來還不到兩千塊呢!"你到底還在猶豫什么,趕緊拿出來。"看他溫溫吞吞、一點也不緊張的模樣,她火怒得都想直接下手搶他算了。
"不用看了,我自己知道我身上有多少財物。"看她如此,何易祥差點忍俊不住。若非她的表現實在是有趣到了極點,讓他看得目不轉睛,更不舍得結束這樣有趣的嚇人游戲,他當真會忍不住哈哈大笑一頓。
"多少?"尤冠妤問得緊張,整個身子往前傾,都快把一顆頭貼上他的頭顱了。
"大約是……"為了逼真,何易祥很巧妙的告訴她一個剛剛好是今晚所有花費的一半的數目字,也就是說另外一半全都是她的事情了。
"就這樣而已!"天。∧乾F在怎么辦?牙一咬,尤冠妤拿出敢做敢當的魄力,手一抬就想招來侍者。
"等等,你想做什么?"看她當真要伸手招來侍者,何易祥心慌的趕緊制止她的舉動。
"當然是告訴侍者.我們身上的錢不夠付賬,我愿意留在這里幫他們洗碗抵賬!"這還有必要問嗎?除了這個法子,她還能怎樣?
"那我呢?"她只說她自己要留下來,可沒包括他的存在,這句話他可聽得一清二楚,保證絕對沒有漏聽一點一滴。
"該你付的你已經付了,再下來的就是我自己的事情,所以你大可回家不用管我,沒關系!"
瞧她說得一臉正經,還豪邁萬千,一點也不像在裝假作戲,何易祥不由得搖頭贊嘆。他怎么也想不到她是如此的不凡,全然不同于他過往所有認識的女人,"告訴我,你不曾與任何男人交往嗎?"倘若她曾有過的話,就該了解怎么把男人當凱子來耍,更該懂得怎么從男人身上抽出油水來才是。
被他這么一問,尤冠妤很自然的漲紅一張小臉,想開口否認卻又不習慣說謊,只得用又兇又悍的語氣逃避這丟臉至極的問題,"你管我!"
這女人當真是很不習慣說謊耶!她心里所想的,只要盯著她那張美麗絕倫的臉蛋就能清清楚楚的得知。
對這樣的她,他心動得更加厲害,不由得再想起她那有趣的反應,終于,何易祥開口大笑,聲音之大不只壓過餐廳里所播放的優美旋律,更大膽的成為所有人注目的焦點,"哈哈哈,你真是個有趣的小女人。真的,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怎么辦?好苦惱呢!哈哈哈!"
苦惱還笑得出來,更可惡的是他一點也不煩惱錢帶不夠的現實問題,還有心情在那邊說什么喜不喜歡、愛不愛的無聊問題。
看他兀自笑得不可自制,尤冠妤也懶得睬他,手一舉又想做方才被他打斷的事。
"不用舉手了,這餐廳的規矩是想包下它,就得先付清所有賬款才行,也就是說你所煩惱的事情根本就是多余的,哈哈哈!"他邊笑邊對她解釋清楚,根本無視那張絕艷的容顏已然越來越可怕,幾乎都快變成一個母夜叉了。
他竟然再次玩弄了她!可惡,真的是好可惡!不顧一切,怒火狂燃的尤冠妤直接站起身子,拿起桌上的刀子、叉子,還有盤子、杯子等等所有能丟的東西,全往他那張笑臉狠擲。等丟完了所有的東西之后,她隨即悻悻然轉身,根本就不理會餐廳所有人注視的目光。
反正這輩子她出的糗已經多得不勝枚舉了,也不差這一次。
哪怕他們會笑她是個不知禮儀的魯莽女人,就算她真會成為所有人的笑柄,也總好過被那可惡至極的臭男人耍著玩還要強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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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怒火沖天的女人,踩著一雙高跟鞋,蹬蹬蹬地往前直沖,她忍著滿眶的熱意,硬是咬牙逼自己不可垂淚哭泣。
再不濟,她也不能在他的面前哭給他看,這會讓她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
一輛高級轎車緊緊的追隨著尤冠妤,亦步亦趨的放緩車速,以老牛拖車的速度緊緊的跟在她身后,而坐在駕駛座上那個咎由自取的男子則滿臉歉意的開口:"不要生氣了好嗎?我道歉,我該死,你就不要再跟我生氣了好嗎?原諒我啦!"何易祥苦口婆心,不肯死心的緊隨在她的身后。
今晚若沒得到她的諒解,他說什么也不放心,就怕她會寧愿放棄殺了自己的計劃,轉而打定了不再與他多有糾纏的念頭。
咬著唇,尤冠妤硬是逼自己千萬不可開口回答他,管他說得有多可憐,全都是他家的事情,與她無干,今天就算他真肯跪在她的面前求她原諒,她也斷然不可能再心軟的給他機會。
說了老半天,看她連理都不肯理會,何易祥更顯焦急,"拜托你,別這樣,就算你真要回去,也得讓我送你回家。要不,你難道真要倚靠你自己的兩條腿,從這里走回家去嗎?"算算路程,至少有二十幾公里的距離耶,真走起來可會累壞她的,他不舍!
你管我,哼!尤冠妤依舊堅持不肯開口,卻忍不住在心底回答他那無聊的問題。
瞧她表情依舊憤怒難當,一點也無軟化的跡象,何易祥不得不下定決心,就算真會再把她給惹火,也非得強迫她坐上他的車不可。
一聲刺耳的煞車聲響起,跟著昂挺的身子隨即跨出車外,兩三步便輕易的追上那依舊快步走個不停的女子,雙臂一展,當街將她挾持上車。
"放開我,我不要坐你的臭車,我討厭你,放開我。"
不管尤冠妤怎么使勁掙扎,到最后依舊還是被迫坐上了他的車。這讓她更生氣,恨不得現在就親手宰了他。
"有什么話,我們回家再說。"一句話,何易祥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油門一踩,直往他心里的目標前進。
原本還有著滿心怨懟、滿腔恨意的尤冠妤,在察覺車子行駛的方向根本就不是開往自己的住處之時,不由得慌張的轉頭驚問:"這根本就不是往我家的方向,你到底想把我載到哪里?停車,立刻給我停車!"
"我方才不是已經告訴你,有什么話等回家再說嗎?現在我就是要載你回我家。"今晚若無法安撫她心里的怒火,何易祥怎么也不放心將她送回去,就怕明天再見時,已然不是現在的她。
他怕,真的很怕。他怕這個執意恨他到底的女人,又會在她的心墻上筑起一道看不到、越不過的藩籬,讓他想接近也不得其門而人。
"不要,我不要回你家!"她又不是一個極笨的女人,怎么可能在深夜時分跟一個男人回他家去?這豈非送羊人虎口的傻舉嗎?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殺我嗎?今晚我就大方的給你個機會,難道你不想把握嗎?"這是個賭注,同樣也是誘餌,就看她敢不敢吞下這道美食。
"我……"她好恨他,真的好恨他,經過今晚的事情之后,她心中對他的恨意更是深刻,倘若真有手刃他的機會,她自是不可能錯過。
就因此,尤冠妤很不知死活的吞下他丟給她的這塊大餅,她就不相信自己真沒殺人的膽量,今晚說什么她也得完成"殺人"的壯舉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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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何易祥的住處,尤冠妤都還沒機會參觀他的屋子呢,就見那男人撇下她,兀自轉身離去。
看他走得那么匆忙,她心里還在猜想他可能真怕她會一刀把他給捅死,所以趕緊先溜為妙。
哪知才過不到五秒鐘的時間,就見何易祥拿著一把菜刀,毫無畏懼的交到她的手上。
面對這突發的狀況,尤冠妤一時心慌,根本握不住他交到她手上的武器,"嘔當"一聲,銳利無比的刀子就這么掉在地上,還差點砍傷她那雙纖細白皙的玉足。
若非他在千鈞一發之際提著她的身子躲開那把掉下的刀子,她可能當真變成了傷殘人士。
"拿好!"不等她彎腰撿起刀子,何易祥一切自己來,不只撿起了刀子,還傻得重新交到她的手上,更不放心的教她一定要拿好這把刀。"現在就等我寫封遺書幫你撇清所有一切,你就可以放心動手殺我了。"話落,他也不管她的反應如何,當真坐到沙發椅上拿起筆與紙,滿臉正經的開始寫起遺書。
看他如此,尤冠妤反倒不知該怎么反應才好。
她傻愣愣的直瞅著他,心忖:這世上當真有人這么不怕死嗎?當真有人傻得愿意把自己一條寶貴的性命,交到一個認識沒多久的女人手上嗎?
她好懷疑,真的很懷疑他這么做的動機何在。
就在尤冠妤陷人解不開的疑惑之中時,何易祥又開口了:"好了,我的遺書已經完成,你現在可以動手了。"
動手?這是她天天想、夜夜夢的心愿,現在機會來了,那傻男人還傻得愿意寫遺書把所有的罪責與她撇得干干凈凈,那她到底還在猶豫什么?
看著手中那把丑不拉嘰的菜刀,她心里兀自想象這把刀往他壯碩的胸膛上捅的模樣,不自覺的蹩緊眉頭,"好丑。"那畫面單單用想的就沒什么美感可言。
"什么?"聽到她輕喃的丑字,何易祥以為她在嫌棄他長相丑陋,不由得瞠大了眼,非常不悅的低語:"我都已經是個快死的男人了,你難道就不能說些好話送我上路嗎?"
"好話我確實不會說,我只會說真話而已。你自己去想,倘若將這把這么丑的菜刀捅在你的身上,那種感覺哪有什么美感可言,真是糟蹋了你這條性命,還弄臟了我這雙小手。"她說得一本正經,還頭頭是道,聽起來就是一番至理名言,若能把這段話寫在某本巨著之上,保證成為古今絕響的至理名言。
可這番至理名言,在何易祥聽來,不過是個荒唐的大笑話。"人死就是死了,還談什么美感不美感的?"這女人的思想還真是讓人難以搞清,真要搞得清楚她心中的想法,恐怕就是一輩子這么長的時間,也難以辦到吧?
"我告訴你喔!"尤冠妤邊說還邊跨步往他欺近,眼看就差三步的距離而已,突然一只不長眼的桌腳出現來絆住她的腳步。
倏地,她身子往前傾斜,跟著一聲極大聲的尖叫響起,那膽怯的女人竟傻得閉緊雙眼,而她手中的那把菜刀就這么直直的對準她自己的胸口
看到這幕讓人驚心動魄的畫面,何易祥緊張得忘了呼吸,直接飛身不顧一切的抱住她傾倒的身子,跟著一把搶過她手中的菜刀。就因他反應實在機智,動作更是迅猛快速,要不明年的今夜非但不是他何易祥的忌日,相反的還是那個殺人兇手的忌日。
"耶,怎么沒事?"閉著眼睛許久的尤冠妤怎么等也等不到該有的結果,這才小心翼翼的睜開眼,一看自己的身子不但沒有撲跌在地,甚至連手中的那把刀也已經不翼而飛,"奇怪,我的刀呢?喂!你來幫我找找,看看那把刀到底掉到哪邊去了。"邊說她還當真邊蹲下身子滿地找刀。
看她如此,何易祥猛搖著頭,只歸納出一個結論出來,"我看你若真想殺人,還是得先另想一個比較安全的方式較好,要不我怕先沒命的將會是你這迷糊的女人。"
蹲在地上忙著找刀的尤冠妤一聽他的論調,馬上很不服氣的抬起頭來,開口就想反駁:"我……咦?刀子怎么會無端的跑到你的手上,好奇怪喔!"說著、說著,那一點也沒危機意識的女人手一伸就想再搶回刀子。
"不行!我剛剛才說過,你若真想殺人,得再重新想個好方法才行,千萬、千萬不可動刀,知道嗎?"只要想起方才那危險緊張的畫面,他就忍不住的替她擔心,更忍不住為她捏把冷汗。
聽見他所下的結論,尤冠妤自有她一套的解釋方式。
只見那張絕美的臉蛋,倏地綻出一抹讓人驚艷的笑靨,甜美可人卻又有幾分憨傻天真的無邪,"對嘛!你總算是同意了我的見解了對不對?我就說拿把菜刀殺人,這種事實在不具有任何美感,所以說我們還得好好想個法子,看要怎么殺死你比較妥當一些。"話才說完,那朵如花兒盛開般的美艷笑容轉而變成一臉的凝思。
她還真的就這么當著仇人的面,開始想著該怎么執行她的殺人計劃。
現在這樣的情況到底該稱為什么才好?
看她想得一會兒傻笑,一會兒搖頭否決,一會兒又蹙起眉頭滿臉苦惱的模樣,那千變萬化的神情,還真讓人感到眼花繚亂。
忍不住的,何易祥身子往她一傾,大膽且放肆的輕吻上她那兩片嬌艷欲滴的唇瓣,直待兩人氣息紊亂,他才放開她?粗僚赖哪樱胍仓肋@女人定然又在生氣了。
不過無妨,他自有方法可以轉移她的憤怒。
手指緩緩的劃過那甜美可人的櫻唇,他眼眸中的光芒緩緩的加深幾分,倘若不是知曉她依舊不肯放棄對他那股莫名的恨意,他真想就這么把她抱回房間,在床上好好的與她翻云覆雨。
"其實我倒是有個好方法可以提供給你,就不知你能否接受?"色不迷人、人自迷,這時的他完全遺忘了她可能帶給他的危險,還很熱心的提供她殺他的法子。
"什么方法?"才剛吃了虧的尤冠妤對他總算有點提防了,她問得滿臉戒慎,還怕怕的想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對他那不斷對自己騷擾的手指更是心存幾分忌憚。
想逃開?有這可能嗎?
猿臂緊緊的纏住她的柳腰不放,還忍不住再度輕啜一口甜美的朱唇,在她還來不及開口罵人之前說:"如果你真想殺我的話,你可以試試在你的胭脂上加點致命的劇毒,這樣的死法不只充滿了優美浪漫的感覺,還能讓我死得心滿意足喔!"
聽聽,這話像樣嗎?天底下有哪個即將受害的無辜者會熱心的提供怎么殺他的法子呢?
當今世上,推他何易祥一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