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打一個的結(jié)果是——薛嫦藤這只山猴子獲得最大的勝利,萬歲!實在太不簡單了。
“哼!想不到吧?”想欺負她薛嫦薛,沒三兩三也敢上梁山,太不自量力了。
“你們這些女人全都不要命了是嗎?”
她很不客氣地又狠狠踢那個為首的女人一腳。
“說老實話,我真替你們這些女人感到悲哀,想想我們同樣都是女人,女人又何苦為難女人?你們?nèi)魧偛糜幸馑嫉脑挘医^對不會禁止你們?nèi)ビH近他;至少在他還維持著單身的身份之前,我薛嫦藤絕沒那個權(quán)利限制他個人的自由,更沒權(quán)利命令你們不準去親近他。”
她邊對那些被她打得七零八落的女人說教,還邊整理因打架而弄亂的頭發(fā)。
“再老實地告訴你們,截至目前為止,我對他本人的興趣,絕對還低于我對他身價的興趣,意思就是說他在我的心中到目前為止還維持著‘金龜’這等生物的形象。只要你們有能力、有這膽量,不用客氣盡管出手無妨,我和你們是八仙過海,各展神通、各憑本領,就算我真輸了,我也會誠心誠意地獻上我的祝福,這樣你們總該懂了吧?”
一席話,讓所有女人聽得是一愣一愣,她們怎么也想不到這看起來心機深沉、手段毒辣的女人竟然會這么坦白,一點也不在意讓人知道她只在乎總裁的身價、財產(chǎn),而不是他的人。
“這些話,你可曾當著總裁的面前說過?”帶頭的人突然問出這一句話,她就是打死也不肯相信這女人的膽量當真有這么大,大到對任何人都敢這么坦白。
尤其是總裁可是以討厭女人出了名,像她這種別有目的的虛榮女子,總裁根本不可能正眼瞧她,怎么還會跟她有“午餐約會”?
“說了!我在第一眼看到他時,就已經(jīng)表達得非常清楚了。”這種事有必要隱瞞嗎?好奇怪喔!瞧她們個個目瞪口呆的傻樣兒,薛嫦藤也懶得理會。
然而當她看見被她們摔得滿地的食物時,不由得發(fā)出最凄厲的叫聲:“你們這些女人竟然糟蹋那么多的食物,完蛋了,你們早晚會被雷給劈死的。先說好喔!這全都不關我的事情,這場戰(zhàn)爭是你們所引起,這些罪過就得由你們?nèi)コ袚懦,我可不管哦!?br />
話落,她也不管那些女人怎么看她,惟一想的就是要到外頭重新再買一個便當回來,然后趕快去喂飽總裁大人。
這下還真是虧大了!截至目前為止,都還沒有任何成果就得先投下血本,將來萬一……不行,絕對不許有任何的萬一,要不自己的錢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種傻事她薛嫦藤是怎樣也不肯去做的。
就在她坐電梯直直地往樓下沖時,那個隱身于暗處的總裁也悄悄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他咬緊牙關,握緊雙拳拼了命地忍,直到忍無可忍之際,方才大笑起來。他真是敗給這個女人了。
他怎么也沒想到一個女人竟然能把“愛慕虛榮”這四個字表現(xiàn)得如此淋漓盡致,甚至不屑用情用愛來掩飾她接近他真正的目的,還大膽的不怕別人知道。
他羅夷熳在她心里,直到目前為止還是維持著“金龜”這種低級生物的形象,這、這到底是褒還是貶呢?
金龜是唐朝時職官所佩戴的物品,比喻為貴官之意。此乃為褒!
金龜子,昆蟲名。鞘翅目,體呈卵圓形或長形,觸角呈腮葉狀,為害蟲的一種。這就是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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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薛嫦藤去買便當,羅夷熳忙著理清那女人對他的態(tài)度是褒是貶的同時,那些被薛嫦藤打得七零八落的女人,也有志一同在做戰(zhàn)后的檢討工作。
“是誰說她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很好欺負?”
“不是我!
“我沒說!
“又是誰說她是個不長見識、虛偽、矯揉造作的丑女人?”
“不知道,這句話我可沒說喔!”
“對,我也沒說!
“那你們是否有那個膽量去跟她競爭,爭取總裁的注意?”
“沒有,我還想保有這份薪資不錯的工作呢!”
“對!我寧愿選擇保有自己的工作要緊!痹谶@經(jīng)濟不景氣的時候,誰不懂得先保住自己的飯碗要緊。
想想,總裁就這么一個,而覬覦他的女人沒有上千也有上百,想想這百分之一或者千分之一的機會有多少人競爭,有必要爭得頭破血流嗎?
她們又不是傻子,干嗎要放棄得來不易的工作,去爭取那微小的機會呢?
真有人這么做的話,那個人不用說鐵定就叫“春天里的兩條蟲”,而且是超肥超大的蟲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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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去!苯裉焖闶潜阋怂,跑了好幾家的自助餐店,好不容易才買來一份鱈魚便當,其余的全都賣光了。
“你遲到了!笨v然知道她遲到的原因,羅夷熳依舊不動聲色,攢緊劍眉很不高興地睨她一眼,跟著打開她遞過來的便當。
“今天餐廳加菜了嗎?”他試探性地問,就想看看這女人是否會找他告狀。
“是!呵呵,今天餐廳的歐巴桑特別好心幫你加了道菜,知道總裁大人喜歡吃魚,所以特別留了塊超大的鱈魚排送給你吃!
唉!就是可憐了她自己的荷包。
仔細算算,這個月她可能又要超出預算了。
阿嬤,請您原諒我!我保證幫您逮個金龜孫婿回家,好好地供養(yǎng)你到百年之后。薛嫦藤在心里叫苦,但臉上仍是笑意盈盈的。
看她那張硬裝出來的笑臉,羅夷熳差點忍俊不住,可當他看清楚她嘴角所受的傷時,他目光一暗,沒有任何的延遲直接跨近她。
“喂,夷熳哥哥你這樣是在做什么?你別再靠近我。 蓖耆恢垃F(xiàn)在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大事,但薛嫦藤看得懂他那突然陰沉下來的臉色。她被他嚇得連退了三步,直到撞到后頭的沙發(fā)椅,她才撲通一聲跌躺到沙發(fā)椅上。
本來以為他都已經(jīng)把她給逼到底了,現(xiàn)在應該沒事了才對。
哪知今天羅夷熳竟然不顧男女有別,不怕死地往她逼近,很是霸道地一把掐住她的下巴開口:“你受傷了、流血了,你知道嗎?”
“嗄?”就為了這點小事,他竟然把她給嚇成這副德行?“我只是感覺有點痛,又沒去照鏡子,不曉得自己受傷了!
無聊,才一點小傷也值得他這般大驚小怪嗎?
看著她那沾著一點血的唇辦瓣,也不知怎么的,羅夷熳突然有種想喝血的變態(tài)心理。
他腦子里似乎有個念頭揮之不去,我要喝血、我要喝血……天!他又不是什么吸血鬼,怎么會突然想喝血呢?
正當他為自己的心態(tài)感到矛盾與掙扎之時,突然那兩片沾了血的櫻唇竟這么恰巧地貼上了他。
當她的唇一貼上他的,羅夷熳想都不想,直接伸出舌來,緩緩地在她的傷口處繞著無數(shù)的圈圈,像是逗弄、又像是在蠱惑她一般,惹得薛嫦藤漲紅一張小小的臉蛋。
臉熱已經(jīng)夠讓她自己感到奇怪了,更讓她不解的是自己的心臟跳動的頻率,竟比乎?炝撕脦妆叮@、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不!腦海里出現(xiàn)了這個“不”字之后,她隨即用力往他一推,好不容易才奪回自己呼吸的權(quán)利。
“不行了,我快沒辦法呼吸了,你想喝血的欲望也該滿足了吧?”若非讀出他眼里的渴望,她薛嫦藤才不會這么傻地送上自己已經(jīng)痛得不能再痛的紅唇。
“你竟然能猜出我心里所想的?”羅夷熳一臉驚詫地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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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么好驚訝的?”瞧他吃驚得張大嘴巴的模樣,薛嫦藤還真有點費解,“你的眼神是這么寫的,難道我猜錯了不成?”
如果不是猜錯,他干嗎要用那種目光瞅人,真是奇怪!
“沒有,沒有什么好驚訝的。”也許是自己太過不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所以才會這么輕易的就讓她看出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羅夷熳如此安撫著自己。
“好啦!現(xiàn)在血你也已經(jīng)喝夠了,接下來也該好好吃你的便當了,我先下樓去,BYE!”薛嫦藤理所當然地伸出手來,就等著他拉她一把。
看她伸在自己眼前的那只藕臂,羅夷熳不解地問:“你伸手要做什么?”難道是想跟他催討那份鱈魚便當?shù)腻X嗎?
“做什么?”去他X的,這男人怎么那么不解風情! “我要你拉我一把,這樣你聽懂了沒?”
“憑什么?”是她自己跌到椅子上頭的,憑什么要他拉她一把?
“你、你!”小氣芭樂柳丁,橘子香蕉番茄,王八雞蛋狗糞……在心里頭大罵他一長串之后,薛嫦藤最終還是自己從沙發(fā)椅上爬起,跟著就往辦公室的大門走去。
“你不留下來一起用餐了嗎?”這不是一向都是她堅持的習慣嗎?今天怎會這么反常?
“報告總裁大人,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快一點半了,也該是下午上班的時間,小女子我不過是橋鋅里頭一個小小的員工而已,實在不敢太過囂張,更不敢享有太多的特權(quán)。因此那份鱈魚便當只好請總裁大人獨自享用了。”
話一說完,薛嫦藤也不管他還想說些什么,直接走人。
快快,要不趕快的話,她可就要被那個絕頂狡猾的甄老狐貍給笑死了。
尤其是發(fā)生在十二樓廁所的那件事,她相信就算她不說,也自然有人會說給他聽,到時就不知他又會用什么樣的方式來譏笑她了。
對了!那總裁大人是否也知曉那件事情呢?
管他的,就算他當真知道了又何妨?反正直到目前為止,那可惡的男人是從來不會管她的死活,就算她因他不幸葬送自己這條寶貴的性命,他鐵定也會無情到連眉頭也不舍得多皺一下的。
這一想,薛嫦藤更是感覺自己虧大啦!
原來要釣只金龜婿是這么難釣的!
還是她把釣餌給弄錯了呢?嗯,這問題倒是值得好好地深思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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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當薛嫦藤遲到才這么短短一分鐘的時間,那只可惡的狐貍已然先一步坐在她的位置上等著看她的笑話了。
“你遲到了!焙们鍥鲇崎e的一句話,“想必今天中午你鐵定過得非常精彩才是……你咬破自己的唇角了,知道嗎?”
“知道、知道。”跑得氣喘吁吁,回到辦公室來又被頂頭上司如此拷問,這下薛嫦藤可真是累上加累,雙腳差點往前一跪,幸好是站穩(wěn)了。
“方才我在總裁辦公室里頭的時候,那位高高在上的總裁大人就已經(jīng)對我說過了!
經(jīng)由這兩個雞婆的男人相告,這下她也省得去找鏡子來看看自己的丑樣了。
“他告訴你?”不,不應該是這種說法,“他發(fā)現(xiàn)到你嘴角受傷的事實?”這點可就有點不尋常了。
“怎么?他發(fā)現(xiàn)我受傷,這件事很不尋常,很讓你驚訝嗎?”看他那副模樣,薛嫦藤不由得想起方才的那一吻,很自然她的臉又是一熱。
“哇——”看她臉紅得像顆蘋果似的,甄雅南笑得更是邪惡,“來!告訴甄哥哥,你在臉紅些什么啊!”
“哈哈!我薛嫦藤是何等臉皮厚的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想我可能會有臉紅的時候嗎?這簡直是天底下一個最大的笑話!
這就叫作欲蓋彌彰,她愈是辯解,事情就愈加值得猜疑。
“你還是老實招供吧!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為何你的臉會突然一紅?”
這才是值得探索的問題,至于她嘴角上的傷,與那些找她挑釁的女人所受的傷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一點也不礙事兒。
“我告訴你,因為我感覺很熱,這理由你相信嗎?”
“不信!惫居植皇菦]冷氣,她會感覺熱,這才真是稀奇呢!
“如果我告訴你,因為我一時被你氣得腦充血,所以才會臉紅起來,這理由你信嗎?”
搖搖頭,甄雅南還是打死也不相信。他自認自己根本沒惹到這恰查某,她又憑什么跟他生氣?
“再如果我告訴你,因為我跑得太過激烈,所以才會臉紅,這樣的理由你總該信了吧?”
“哈哈!你想我甄總經(jīng)理是個這么容易被人蒙混的傻蛋嗎?”要說謊也得要有幾分技巧,憑她一臉老實相,又是一說謊就臉紅,這種女人想在他面前說謊欺人,等下輩子投胎也許還較有希望一些。
“好啦!既然我說了那么多的理由你都不肯相信,那就算了!”薛嫦藤雙肩瀟灑地一聳繼續(xù)說,“喂!老總,現(xiàn)在可是上班時間,你這樣帶頭干起罷工的丑事,好像不太妥當喔!”
“罷工就罷工,不妥當也沒人管得著,總之今天你若沒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休想我會輕易饒過你,更不可能這樣讓你蒙混過關的。”她臉紅得實在太讓人起疑,也許這其中還隱瞞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若不探究個清楚,他是絕對不肯罷休的。
“你當真不讓我過關!”動動五指,薛嫦藤決定這是自己給他的最后機會,他若再不讓出屬于她的座位,就別怪她用自己的十根手指將他伺候得通體舒暢,還能哈哈大笑。
“當真!彪m然對她現(xiàn)在的表情有點害怕,可甄雅南依舊堅持不肯放棄,說什么也得逼問出真相來。
“太、好、了!
三個字方落,薛嫦藤的十根手指立即毫不留情地齊攻而上,狠狠地往他的胳肢窩處拼命地搔,直搔得甄雅南笑到?jīng)]形象。
不甘心居于敗方的甄雅南,干脆把她用在自己身上的爛招還給了她,霎時整間總經(jīng)理辦公室里頭,充滿著令人感覺十分曖昧的調(diào)笑聲。
一男一女追追打打,那模樣看起來還真有點像是情人間的打打鬧鬧,就在兩人鬧得不可開交之際,突然傳來一聲怒吼——
“上班時間,你們這兩人到底在做些什么?”
甄雅南與薛嫦藤雙雙回頭一瞧,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聲暴喝乃出自那最最有名的鐵血總裁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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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嫦藤離開之后,羅夷熳邊吃著她特地為他買來的鱈魚便當,邊想著她唇瓣上的傷口,心里想著為什么那個女人不找他告狀,說有人為了他而欺負她呢?
還有她唇瓣上的傷口不痛嗎?
為了了解她傷成這樣到底痛還是不痛,羅夷熳甚至傻氣地也用力咬傷自己,嘗試看看到底是會痛到什么程度。
結(jié)果證實真的是很痛。
連他這個大男人都覺得痛的傷口,身為女人的她為何連叫都不叫一聲的就忍了下來?
難道一個女人真能為了“愛慕虛榮”這四個字忍下所有的痛苦嗎?
這問題的答案在羅夷熳的印象之中是不可行的,至少他過往所經(jīng)歷的那一次就不行。
再想起自己竟然變態(tài)地想吸吮她唇瓣上那抹血液,她察覺出來之后,非但不躲,相反的還肯滿足他那自私的欲望,他心頭不由得一震。
那股震動超乎他自己的想象,震得他心神再也無法安寧,震得他沖動地拿著一瓶紫藥水就急著想到十一樓的總經(jīng)理辦公室為她擦藥裹傷。
可是這回,他看到了什么?一男一女追逐著打打鬧鬧還笑聲不斷,最最可惡的是,跟她追逐打鬧的不是別人,而是他這輩子惟一信任的朋友,甄雅南!
看到甄雅南與她的這一幕,他什么也無法想,一個勁兒命令自己沉默地回到自己辦公室,假裝沒有看見了事。
但他就是抑止不了自己的沖動,一開口就沒好話;等他領會自己喊出了什么話而想要煞住口時,一切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呃……夷熳,你可別誤會,我們只是在……”
“誤會?他能誤會些什么?反正就如他所看到的,你在向我逼供、在欺壓我,在借著上司的權(quán)力逼我說出我不想說的秘密。就是這么一回事,有什么好誤會的?”
薛嫦藤一臉理直氣壯地瞅著自己的頂頭上司,再瞧瞧自己“甲意”的金龜郎,心里開始充斥著不解的疑惑,因為這兩個男人的臉色實在太奇怪了。
甄雅南為何要擺出一副心虛又急切地想解釋的模樣?
羅夷熳卻用又冰又冷的目光直鎖著他們不放?
為什么這兩個男人的臉色非得擺得那么奇怪不可?她不解,真的是不解,這件事跟她有關嗎?
在三個人無言對立之時,空間與時間似乎全部停格,總經(jīng)理辦公室里頭一片鴉雀無聲,寂靜得仿佛連一根小小的針掉到地毯上都能聽到似的。
“上班時間已經(jīng)到了,我希望你能夠節(jié)制一下,千萬別帶壞了你自己手底下的員工!奔澎o的符咒破解了,由羅夷熳這總裁親自打破這個局面。
羅夷熳隨即轉(zhuǎn)身,一句話也不說,連拿在手中的藥也忘了遞給那個唇瓣受傷的女人。
甄雅南一看他走得那么急,心里慘呼一聲,隨即向薛嫦藤說:“你自己找事情做,我上去十二樓一下,馬上回來!
叮嚀完后,他也不給她任何開口的機會,便急急跟在羅夷熳的后面一起出去。
這又是怎么回事?雙肩一聳,薛嫦藤決定不管這兩個男人的“私事”,還是專心于自己的“公事”要緊。她手頭上可還有好多的文件必須 KAY入計算機里頭存盤呢,可沒工夫跟他們瞎耗。
工作、工作,總歸一句話就是天崩地裂了,她還是要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