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獵殺令 第十章 作者:夢蘿 |
翌日清早,苗映雪被那突然發(fā)出的巨響驚醒;她睜開惺忪的睡眼,迷茫地看著四周,想找出是誰一大清早就制造噪音。 昨晚和迪克的父親聊了好久,一直到凌晨四點才上床睡覺,這會兒正困得很。 “映雪,快起床,迪克找來了,少夫的義父正拿著獵槍在對付他,你快起來阻止!”苗薇雅在門外猛敲門。 “別開玩笑了!泵缬逞╊D時完全清醒過來,來不及換下睡衣就沖出房間。 莫非剛才那巨響就是槍聲?這一揣測,她馬上尖叫出聲,急著加快腳步?jīng)_向客廳。 一來到客廳,果真看到迪克的父親拿著獵槍對著迪克·霍爾,而他身后的墻壁上被打出一個洞,還冒著煙。 “不要!老先生,你說過要給他一個機(jī)會向你解釋的,你現(xiàn)在殺了他,你就再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想一想,別讓怒火控制你的情緒,老先生!彼龥_過去拉住蓋柏·霍爾的手臂。 昨晚他們還談得那么融洽,她不相信老先生心里沒有同樣感受到。 蓋柏·霍爾看了她一眼,從她眼中看見了盛怒的自己,他深吸口氣,把手中的獵槍交給她。 “映雪?”迪克·霍爾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一幕。父親曾經(jīng)那么不信任他,現(xiàn)在卻輕易就相信了他的女人? 苗映雪竟該死的這么不尋常、不平凡,而她是他的女人,他滿意地看著他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把獵槍放至一旁。 “迪克,我已經(jīng)為你爭取到機(jī)會了,你快把當(dāng)年的情形說出來!彼拿扇翟谒砩稀 聞言,迪克·霍爾把視線從她身上收回,改移向父親。 “十五年前你不曾開口要我解釋,十五年后你何需從我這里得到答案!彼彩悄鞘录氖芎φ,父親的不信任曾經(jīng)是他最大的打擊。 “迪克,他是你父親! 他只看著她,依舊悶不吭聲。 “你不說話是承認(rèn)你將你的繼母推下樓,害她當(dāng)場死亡;還是在抗議你父親對你的不信任?你都必須說出來,在這里把所有事情說出來!”她氣得大叫,說她像個孩子沒長大?哼,他才像幼稚得像個孩子。 迪克·霍爾沒有理會她,緊抿著嘴不肯吐實。 “你說話!迪克,你再不說會害死——” “大姊,不要告訴他!”她阻止大姊說下去。 迪克·霍爾卻箍住她的手臂,對她吼道: “你和他約定了什么?走,我現(xiàn)在就帶你走!” “別孩子氣了,好不好?迪克,你才說過我必須學(xué)著長大,那你呢?幾時看你這么不成熟過?” “你不了解,映雪! “所以才要你說出來。 “我不會說,即使他殺了我,我也不會說! “為什么?到底為什么?真相會比你的性命還重要?你告訴我為什么?” “映雪! “丫頭,事實已經(jīng)很明顯,是你該動手的時候了!鄙w柏·霍爾突然說道,抽出手中的刀子交給她。 苗映雪接過他手中的刀子,也看出他眼里深處的傷痛。她讓他失望了,不,是迪克徹底地毀了他最后的希望,她知道他最大的希望是迪克不是殺人兇手。 “你要做什么?”抓住她的手,迪克·霍爾突然感到一股不祥的預(yù)兆劃過心田。 “我和你父親約定我能讓你說實話,要不就在你面前了結(jié)自己! “我不會讓你這么做,把刀子放下!” “不,我答應(yīng)了就要守信,除非你說出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事,否則你也阻止不了我。別讓你父親在失去了你的繼母后,又再失去他最引以為傲的兒子,迪克!钡蹲愉J利的光芒,讓她看了都有點怕。 迪克·霍爾看向父親,注意到這十五年來他已白發(fā)蒼蒼,布滿風(fēng)霜的臉更說明了十五年來時間對他的折磨。他閉了閉眼,隨即又睜開,卻始終無法告訴他當(dāng)年經(jīng)過。 不想由他親口說出傷人的事實,但知道事實的除了他之外又有幾人? 靜默許久,蓋柏·霍爾再也忍受不了等候的煎熬,沖至一旁拿起獵槍,這次對上苗映雪。 “丫頭,休怪我無情。”他說。 “映雪!”迪克·霍爾很快地把她拉至身后護(hù)著。 “槍下留人,伯父!钡峡恕せ魻栠m時出現(xiàn),并丟小石頭打中蓋柏·霍爾的麻穴,后者手一麻,獵槍自然落在地上,龍少夫立即上前拿起獵槍,往后退一大步。 “你是南?右護(hù)衛(wèi)?”蓋柏·霍爾握住右手問道。 “正是在下。路上就誤了點時間,還好及時趕上。迪克不肯說出來的事就由我來為各位解答吧!蹦稀だ锥髋呐牡峡说募绨,再順手拿走苗映雪手上的刀子,在手中把玩著。 “你知道?” “南!”迪克·霍爾提出警告。 “別理他,南,請你說出來!泵缬逞┯秒p手捂住他的嘴巴,轉(zhuǎn)向南·雷恩。 “伯父,你確定你想知道事情經(jīng)過?也許讓它就這么過去,就不必再承受另一波打擊。也許你根本承受不住,我這么說,你還想知道嗎?”他可是事先提出警告了,被事實氣昏可不關(guān)他的事。 “說吧,我承受得住。” “迪克之所以寧愿被你誤解,也不肯把事情真相說出來,是因為他不想傷害你,他知道一說出來你會受到更大的傷害。當(dāng)年他回家撞見了他繼母和別的男人私通,床上的兩人見到事跡敗露,立即抓起衣服就跑,兩人爭先恐后一沖沖到了樓梯口;那個女人由于腳步過急,失足從樓梯上摔下,她的男人卻只顧著逃命,對于她的哀嚎根本視若無睹。當(dāng)?shù)峡藦捏@愕中回過神,隨后追出來時,他只來得及站在樓梯口和剛進(jìn)門的父親對望,而父親眼中的駭然與不信任徹底打消了迪克想開口說出真相的念頭。伯父,事情就是這樣!蹦稀だ锥骱唵味笠孛枋。 “是真的嗎?迪克,事情就像是南所說的這樣嗎?你就是為了不愿傷害父親,而讓他誤會你十五年,處心積慮地想整垮你,你這呆瓜、笨蛋!”苗映雪從背后抱住他,為他心疼的落淚。 “迪克,你為什么要這么做?”蓋柏·霍爾由兒子閃躲的眼神中看出了自己當(dāng)年的不信任對他的傷害有多重。 “她是你最心愛的女人,我想寧可讓你相信你有個背叛你的兒子,也好過讓你知道你最心愛的女人背叛了你!钡峡恕せ魻柦┯驳卣f。 “你錯了!你錯了!你的背叛才是至今我無法承受的重大打擊!你曾是我最大的驕傲,拿全世界跟我換,我都不會跟任何人換,所以,你的背叛才令我怎么也無法原諒;精心策劃一切就是想摧毀你,因為你不僅殺了我心愛的女人,你連我驕傲的兒子也毀了。迪克,即使是你,也不該隱瞞事實,失去你才是我最深沉的痛!鄙w柏·霍爾老淚縱橫,載滿傷痛的眼睛看著被他誤會十五年的兒子。 為什么十五年前不曾相信他,現(xiàn)在卻這么輕易就相信他了?是因為他有個不會說謊的兒子。 當(dāng)年就是因為兒子什么也不肯說,他才會因此認(rèn)定他是殺人兇手,其實蓋柏·霍爾心里明白當(dāng)時只要兒子肯開口否認(rèn),他絕對會相信。 偏偏迪克護(hù)父心切,硬是背下十五年黑鍋。想起兒子為他所做的,而自己所回報兒子的竟是一連串的不信任,以及一連串的摧毀計劃,蓋柏·霍爾無法接受這樣個事實,趁著眾人不注意,又掏出藏在懷中的另一把刀,準(zhǔn)備刺向自己。就讓他為自己所做的錯事負(fù)責(zé)吧。 蓋柏·霍爾才把手舉高,正欲刺向自己,一條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上來握住他手中的刀峰,硬是阻止了這場悲劇。 “迪克!” 苗映雪的驚呼聲讓蓋柏·霍爾睜開眼睛,這才發(fā)現(xiàn)刀子并未如他所愿的刺向自己的胸膛,而是他兒子用手掌接住了它。 鮮紅的血不斷順著刀口往下流,這一幕看得在場的兩個女人臉色由紅潤轉(zhuǎn)成蒼白,似乎正在不斷失血的人是她們,而不是迪克·霍爾。 “你這是在做什么?!快放手,我不值得你為我這么做!”蓋柏·霍爾吼道,淚流得更兇了。 “把刀子給我,父親,告訴你實話并不是為了要讓你這么做,你不用感到任何自責(zé),我是心甘情愿背負(fù)罪名,并不是你的錯!边@也是他十五年來不曾說出真相的原因。到底南是從哪里得知真相?等事情告一個段落,他非要他說明白不可。 “迪克,我做了那么多錯事,把苗映雪當(dāng)桃色禮物送給你,其實是要利用她殺了你;讓你不斷的受傷,也只是想抓走她讓你痛苦一輩子,你怎能說這并不是我的錯引這全是我一手策劃好的,花了十五年的時間,我就是用它來痛恨你,你怎能不怪我?”他是那個一心一意想害死他的人啊。 “是我讓你失望,是我毀了你心中的驕傲,父親,如果你能忘了過去,這才是我最希望的! “你能原諒我?”他幾乎不敢如此奢望。 “如果你也能原諒兒子讓你失望了十五年,我們就一起忘了這件事! “迪克!”蓋柏·霍爾丟開手中的刀子,抓住兒子的手,感動的淚水再次使他紅了眼睛,但他不引以為意,因為他的兒子回來了,他最引以為傲的兒子已經(jīng)重回他身邊,再也沒有什么事比這件事更重要了。 “太好了,義父!饼埳俜蛘嫘臑榱x父感到高興。 “是啊,老先生,這真是太好了,我就說迪克絕不會讓你失望的!泵缬逞┰谝慌孕Φ溃睦锇底愿吲d她總算沒有看走眼,總算及時為自己保住一條小命。 “是啊,丫頭,多虧有你!鄙w柏·霍爾想起昨天差一點就殺了她,差點因此而鑄成大錯。 想來仇恨真能蒙蔽人的理智,還好有這女孩在;她的存在喚醒了他殘存的理智,以及對兒子那猶存的希望,所以才有現(xiàn)下的這一刻,真是多虧了她。 “過來這里,映雪。”迪克·霍爾突然出聲叫她。 苗映雪心兒一跳,一步步慢慢地走向他。才走到他面前,就立即被他摟進(jìn)懷里,然后她臉紅地看著他低下頭來,以為他要在眾目睽睽下親吻她,一時羞赧得不知如何反應(yīng)。 可一直等待許久的吻并未落下,反而聽見他在她耳邊旁小聲對她咬耳道: “晚一點再找你算帳!闭f完,他若無其事地抬起頭。 “你!”她氣得直瞪著他。也不想想她全是為他設(shè)想耶。 “丫頭,謝謝你。”蓋柏·霍爾一手抓住兒子,一手抓住她的。 “老先生,你別這么說,我不過是不想這么年輕就死掉,才和你賭一局的,還好我賭贏了!被匚罩先思,她眼中也閃著欣喜的淚光。 “到現(xiàn)在你還叫我老先生。俊鄙w柏·霍爾提醒她,笑看她和兒子站在一起是那么的登對。 苗映雪隨即一楞,咬住下唇,猶豫著該不該開口。此時她心里想著:現(xiàn)在他們父子好不容易團(tuán)圓了,還有她這個外人介入的余地嗎? 想當(dāng)初她是為了被人利用當(dāng)作工具才存在的,這會兒人家父子團(tuán)圓了,她是否該功成身退? 也許迪克不會放棄她,他總是那么要命的固執(zhí),但現(xiàn)在的時間是屬于他們父子的,她不能在這時候介入他們的世界。 “映雪?”迪克·霍爾瞇起眼睛,似乎看出她的小腦袋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丫頭,你現(xiàn)在不想叫也行,以后——” “父親,我現(xiàn)在就叫你,用不著等到以后了!泵缬逞┬溥涞匕阉兆∷氖掷恋峡恕せ魻柕氖稚希幻鎾觊_迪克·霍爾的摟抱,跑向大姊。 “大姊,我們?nèi)ベI東西回來慶祝他們父子團(tuán)圓!彼嶙h。 “好啊,我們這就走! “映雪!钡峡恕せ魻栐谒磳⒆叱鲩T口時叫住她。 她一驚,差點跌倒!笆裁词拢啃枰屹I什么回來嗎?”可惡!就差那么幾步,他為什么這么了解她? “我要在一個小時后看到你的人回來,龍少夫就留在這里,你知道我的意思!眲e以為他看不出她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神經(jīng)。 彼龤獾么蠼,拉著大姊走出去。 “把我留下來當(dāng)人質(zhì)嗎?你怕映雪一去不回?”龍少夫臉色微變,萬一薇雅也跟著她一塊兒跑掉就糟了。 “丫頭會蹺頭?”蓋柏·霍爾更是緊張得要命,他可是認(rèn)定那女孩是他們霍爾家的媳婦,她豈能一走了之? “父親,映雪只是想多給我們時間好好獨(dú)處,頂多只是消失個幾天。”不過他連這幾天的時間也不會給想從他身邊逃開?這輩子再也不會有第二次。 “她是個好女孩,迪克,你要好好對待她。把人家囚禁了三年是我們不對。少夫,你也要同樣好好珍惜你的女人! “我知道。”迪克·霍爾和龍少夫一致說道。 至于南·雷恩,早就找個角落在忙著敲打他的隨身電腦了,一副旁若無人的自在悠閑。 迪克·霍爾突然走向他,不理會還在流血的手掌,作勢要拍上南·雷恩的電腦。 “小心你的手,迪克,別污染我的電腦!蹦稀だ锥骶。誰敢動他的電腦,誰就別想見到明天的太陽。 “說吧,你是從哪里得知這件事的?我記得不曾告訴過你全部經(jīng)過,為何你能知道細(xì)節(jié)?”迪克·霍爾又露出他一貫的平靜表情。 “從電腦上。你該感謝我實在不習(xí)慣少掉你這位拍檔,所以藉著是電腦天才的本事潛入王宮里的秘密個人檔案。你知道要進(jìn)王宮做事就是要把自身的所有事一絲不漏地寫在檔案里,我想你不會是例外。所以幾道密碼解開后,你所有的一切都呈現(xiàn)了出來。很難想象你從小就那么杰出,豐功偉業(yè)一大堆,看得我都眼花繚亂了。”所以他才會耽誤那么多時間,差點趕不及救人,說起來還是要怪他。 “你實在很欠揍,南! “我知道你心里很感謝我,不用客氣,大方說一句謝謝即可。” “南!彼幌胪醋崴活D,竟敢看他的穩(wěn)私。 “謝謝你,南。”道謝的人自然是蓋柏·霍爾,他由衷感激他幫他得回了兒子。 “不客氣,伯父。迪克,你父親比你懂禮貌多了!蹦稀だ锥鬓揶淼。 迪克·霍爾的回答是伸手揮他一拳,南·雷恩抱著電腦閃過他的攻擊,確定電腦完整無缺后,這才放好電腦,輕松地和他比劃功夫。 “就來較量一場吧,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蹦稀だ锥髡f,擺好架勢。 “正有此意!钡峡恕せ魻柣氐。 “映雪,迪克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苗薇雅在路上好奇地問起。 “他要龍少夫留下來當(dāng)人質(zhì),以防止我趁這個時候逃走。好可惡!他竟然能看穿我的心思,真不公平,我就從來都搞不懂他!彼倨鹱毂г埂 “我不懂你的意思,你是說他曾拿少夫要脅你嗎?”苗薇雅聽出了語病。 “不,不是的。大姊,我的意思是指只要龍少夫在那里,你就會回去,我就不能把你一起拐走!彼(dāng)下一驚,隨即笑著解釋。 要是教大姊知道她做了什么就糟糕了,大姊一定會以為是她誤了她一生。 “映雪,你想離開?這就是你真正的意思,對不對?”苗薇雅著急地抓住她的手。 “只是幾天而已。我想讓迪克和他父親有多一點的時間相處,他們分開這么久,一定有好多話想說?墒,迪克他不領(lǐng)我的情,一眼就拆穿了我。”她越說越生氣,不領(lǐng)情就算了,還要脅她!一點也不明白她的心意。 “這樣就好,姊還以為你又要一走了之了呢!泵甾毖潘闪艘豢跉猓瓉砭o抓住妹妹、生怕她跑掉的手,這才放心地放開。 “大姊,你不要擔(dān)心,我愛他,這一輩子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和他耗上了,他不要我都不行。”說著,隨手抓起一把綠色青菜扔進(jìn)推車?yán)铩?br /> “他會要你的,你一直是那么惹人憐愛!泵甾毖判χё∶妹。 “因為我有個最漂亮的大姊! “嘴巴甜,是不是要大姊買糖給你吃。 泵甾毖判δ笾t咚咚的臉頰。 苗映雪呵呵笑出聲,一點也不在意旁人側(cè)目的眼光。 她們一路走走笑笑地回來。但在看見屋里凌亂的景象時,差點要以為她們走錯了地方?晌堇锏乃膫男人明明就是先前那四位,長相未曾走樣,屋里擺設(shè)卻像是經(jīng)過一場大戰(zhàn)似的面目全非。 “這里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你們回來了正好。映雪,快把這兩個男人帶回去,還我和義父一個清靜吧!饼埳俜蜃哌^來說。 “他們吵架了?”苗映雪沒看見任何人受傷,所以這么問。 “不,正確的說法是打架了,而且打得很兇,專找我家具的麻煩!饼埳俜驌u搖頭。 “怎么回事?”苗薇雅覺得奇怪,剛剛不是還好好的? “沒事,窮極無聊比劃功夫罷了。沒事的話,我先走一步了,我的女人等我吃午飯!蹦稀だ锥魇捌鹞堇镂ㄒ粵]被摔壞的手提電腦,逕自走向門口。 “等一下,我們一起走。父親,映雪,走吧。”迪克·霍爾也拾起外套起身。 “我要留下來!泵缬逞┻是沒放棄想讓他們父子多一點時間相處的念頭。 迪克·霍爾停下來,轉(zhuǎn)身看向龍少夫,笑問: “少夫,有沒有興趣到宮里長?” 又來了!苗映雪暗一咬牙,扭身自動走向他,心有不甘地說: “我跟你回去。”說完,挺直腰桿率先走出去。 迪克·霍爾咧開嘴大笑著跟在她后頭,之后是始終帶滿面笑容的蓋柏·霍爾。 “怎么回事?”苗薇雅知道妹妹生氣了,但就是搞不懂為什么。 龍少夫笑著摟她入懷,一面說:“沒什么,只是映雪有個懂得珍惜她的男人罷了。就像你有我一樣。”說完,在她唇間留下一記火辣的熱吻。 “你打算每次都拿龍少夫要脅我嗎?”在他車上,她氣呼呼地問,實在不甘心每次都受他要脅。 “屢試不爽,不是嗎?”他一面開車,一面說。 “你!”她說不過他,干脆別開臉不理他。 迪克·霍爾也沒理她,逕自詢問起蕾絲父母的下落。蓋柏·霍爾說出了地點,他們便朝所在地點前去。 “迪克,我真是太糊涂了,做了這么多錯事,你能原諒我,我已經(jīng)心滿意足,我不一定要跟著進(jìn)宮!鄙w柏·霍爾不敢妄想能住進(jìn)王宮里。 “父親,你搞錯了,我的住處在王宮的最左側(cè),那是一個很大的地方,分好幾個房間,隔音設(shè)備也很好,不會因為你住進(jìn)去就影響整座王宮。說起來要從我的住處走到王宮最內(nèi)部,也要花上你半天的時間。認(rèn)真算來,我的住處并不是王宮的一部分,那是我家人住的地方。父親,你就安心待下來! “迪克,因為我的怨恨分隔了我們父子十五年,你真的都不怪我?我曾經(jīng)那么不信任你,你一點都不恨我嗎?”蓋柏·霍爾忍不住又提起此事。 “別說了,父親,你把她帶給我,已經(jīng)是你這十五年來給我的最好禮物了。”迪克·霍爾轉(zhuǎn)頭看向因為嘔氣而先行睡著的苗映雪,伸手為她蓋好他的外套,他的手指輕劃過她的臉,眼神不由自主地盛滿溫柔。 蓋柏·霍爾沒有再開口說話,眼前的一幕讓他舍不得出聲打擾。 倘若他這十五年來壞事做盡,但總算有一件事他做得很完美,即便是把苗映雪當(dāng)桃色禮物送給了兒子。 尾聲 肌膚剛接觸到冰冷的水,苗映雪立即清醒了過來;而一清醒,她隨即發(fā)現(xiàn)他正光著上半身站在浴缸旁,而她——竟一絲不掛地被他丟進(jìn)超大的浴缸里,她一驚,掙扎得想起來,腳一滑,又撲進(jìn)滿滿的浴缸里,還因此喝了幾口水,差點喘不過氣來。 “你……咳咳!你……做……什么啦!”她又爬起來,努力抓住浴缸的邊緣,這超大浴缸早晚有一天會要了她的命。 更甭提他三番兩次就把她往里面丟,不被冷死也會被淹死。 “醒來了?”他站在一旁,只是張眼看著,就是沒有出手幫她的意思。 “不醒也得醒。走開,我好冷,我要出去穿衣服,讓我起來! “會冷?來吧,你會馬上溫暖起來!彼阉饋肀нM(jìn)懷里,一起來到?jīng)_澡的蓮篷頭下,把水溫開到適當(dāng)?shù)臏囟龋斡蓽嘏乃鬟^他們。 “你想做什么?我不要和你一起洗澡,這種事……你丟不丟臉啊!”她在他的掌握中掙扎,兩只手抗議地打著他。 “你竟然敢離開我!彼f,雙手箍住她的手臂。 她安靜下來,這才知道他最在意的是她竟敢抗命離開他,他大概要找她算總帳吧?她也正有此意。 “我不知道,也許他想圖個官做做! “為何挑上你?” “為何挑上我?”聽見這句話,苗映雪的情緒爆發(fā)了。原是坐著和他說話的,這會兒卻見她跳起身子撲到他身上,用力的捶打著他,一面大叫:“你還好意思問我!如果不是你四處宣傳你這偉大的左護(hù)衛(wèi)大人喜歡什么類型的女人,龍少夫就不會找上我!如果不是你,我現(xiàn)在還和大姊快樂的過日子,全是你!全是因為你,因為你的存在!” “四處宣傳?我不曾說過自己喜歡什么類型的女人!彼娴牟挥浀米约涸奶幮麄鬟^這種事。 “你一定有!龍少夫不只一次告訴我,我是你喜歡的類型,好幾次我聽見他這么說,我就想毀了自己這張臉!”說著,她放棄繼續(xù)捶打他,改抓向自己;也許她早該這么做。 迪克·霍爾眼明手快地抓住她的手,阻止她傷害自己。他的確喜歡她這張臉,誰也不能毀了它,連她也不行。 “我不準(zhǔn)你這么做,你們中國人不是有一句話說: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可毀傷?你怎么可以這么做!彼囍f之以理。 “我已經(jīng)沒有父母,我只剩下姊姊,我一定要她平安無事,我一定要!” “我保證讓她平安無事,但你得答應(yīng)我不能再傷害自己,好嗎?”他溫柔的撫觸她的臉。 “龍少夫說對了,你真的喜歡我這張臉!彼煤迵碛羞@張害人不淺的臉孔。 “我提出的條件你考慮得如何?”他不容許她改變話題,執(zhí)意得到她的保證。 “任何條件我都答應(yīng),只要你能救出我大姊,要我做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彼昧c頭。 “沒有這么嚴(yán)重,映雪,我只不過是要你好好愛惜自己。”他說。 “我答應(yīng)你,我答應(yīng)你。”她怕他沒聽見,連說了兩次。 “還有——” “不管還有什么,我全都答應(yīng)!”她急急接下去說。 “聽我把話說完,映雪!彼唤至俗。 “我聽!睘榱吮W〈箧⒌男悦,她真的什么都愿意做,以彌補(bǔ)大姊因她所受到的身心創(chuàng)傷。 “我要說的是,你真的把全部實情、所有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了?” “我說了,所有一切我全部告訴你了!敝怀舜箧⒌氖。事關(guān)大姊的名節(jié),她誰都不說。 “好,這件事交給我,一準(zhǔn)備好我們就直接到龍少夫的住處抓人。” “什么時候才能準(zhǔn)備好?”她恨不得立即去救出大姊。 “不急,還不是時候,我還沒找出王宮里究竟是誰在做內(nèi)應(yīng),不該打草驚蛇!蓖蝗幌氲竭@貴賓室旁那專門竊聽貴賓室一舉一動的密室,迪克·霍爾起身,連帶一把將她抱起。 苗映雪發(fā)出驚呼,兩手不由得抓緊他,一面慌張的大叫: “你做什么?!” “這里不適合你住,我們到我的房間去!彼f得簡單,可在她聽來卻是萬分不解了。 “為什么?”她不是住得好好的?干么要換地方? “總之先到我的住處再說! “不要,放我下來,我只穿著內(nèi)衣褲,你不能這樣抱著我走出去!比f一在途中遇上宮里的人,她的顏面要往哪里擺? “你不需要任何衣物!彼裘髦v。 苗映雪羞紅臉,開始掙動身子;越是聽他是這么說,她越是不能任由他抱著半裸的她走出去。 “放我下來!彼。 嘆口氣,迪克·霍爾還是照做,把她放下來后,就見她立即抓起衣服快速穿好。 “好了,走吧! “可是我們又沒真正結(jié)婚,我怎么可以……”她就怕謠言滿天飛。 雖然這些“謠言”傳的都是事實,但她就是不想成為話題焦點。 “你以為這些天來我每天睡在你的房間,那些侍衛(wèi)、侍女都不知道嗎?”他不以為然地指出事實。 紅潮再次染紅她整張臉,苗映雪咬住下唇,沒有答腔。 “來吧,你不必?fù)?dān)心這些!彼呓,半拉半牽的帶著她走出貴賓室。 苗映雪一路低垂著頭,一面提心吊膽,生怕在前往他住處的途中遇上什么人。 “我是為了保護(hù)你!起初我是真的以為我的存在會讓你丟了性命,我不要讓你因為我而喪命。如果你要因此而懲罰我,我無話可說!彼秊樗隽诉@么多,他如果無法體會她對他的心意,那么就枉費(fèi)她的一番苦心了。 “我是要懲罰你,懲罰你竟然只為這么可笑的原因就離開我。我說過我不會輕易被打倒,你就是不相信,還嚇得落荒而逃!彼ブ癫纪尥抟话愕?fù)u晃。 “才不可笑!為了保護(hù)你才不可笑。我就是不能讓你因我受傷嘛,你根本不明白我心里有多害怕,害怕你死去,害怕再也不能看到你,你以為我喜歡離開!以為我會不知道自己一離開就等于是自絕生路嗎?我是為了你,為了你!你為什么就是不領(lǐng)情,你為什么要這么可惡!”累積許久的情緒終于爆發(fā),她眼眶中的淚水滾滾而下,泣不成聲。 迪克·霍爾被她突如其來的哭泣嚇了一跳,伸手把她緊緊摟進(jìn)懷里,聲調(diào)古怪的罵著一連串的粗話。 “不要罵粗話,你自己說的!彼痤^,淚眼汪汪地指出。 “我是在罵自己!痹撍!她就是有辦法讓他心生愧疚,忍不住責(zé)怪起自己惹她傷心。 “那也不行。”她抽泣著!凹词鼓憧蓯旱綐O點,也不準(zhǔn)罵自己! “不要無理取鬧,我是一定要處罰你的!彼菹滦膩恚@次不給她一個警告,難保她不會再犯。 “我都說是為了你了,你還要處罰我,你……”眼淚流得更兇,她干脆連伸手抹去的動作也省了下來。 “不許哭,別指望有人進(jìn)來救你,你自己說,該受到什么處罰?” “不要,我就是不要接受處罰。我沒有錯,如果只是因為愛你就要受罰,那我不愛你就是了!彼龤夥薜孛痛蛑瑨暝娱_。 “再說一次!彼站o手臂,讓彼此之間一點距離也沒有。 “再說幾次都一樣,我不愛你就是了!”她喘著氣大叫,由于全身全貼著他,她的臉忍不住紅透了,心跳又快又急。 “再前面那一句話!彼Ьo牙,忍住想再搖晃她的沖動。 “如果只是因為——”原本她還想乖乖地照說,但說到一半,她停了下來,撇開臉咬住下唇說:“我不說!彼约嚎蓮膩頉]有表示過什么,憑什么要她說!況且她也說過了,是他錯過了。 “映雪。”他黑亮的眼睛警告著,似乎想將她生吞活剝;也許先打她美麗的小屁股,還會比較快些。 “別靠近我!”她叫,看他一直俯下頭,心臟如擂鼓般跳動著。 她就怕他來這一套——誘惑她到意亂情迷,什么都依了他。 見她臉上那副驚恐的表情,迪克·霍爾突然知道他該怎么做了。他徐緩地勾起嘴角,揚(yáng)起魅惑的笑容,抵住她的唇邊誘惑地摩挲著她,雙手更在她身上放肆的滑動。 “不!彼舻,半啟的唇瓣正好讓他的唇舌更為大膽放肆。 她驚喘著努力想退后,溫水不斷地從上方?jīng)_來,他濕滑的手掌也順著水流撫過她全身,一處也未曾放過,她只能無助的扭動嬌軀,在他懷中顫抖地喘息。 “說出來,映雪!彼T哄著。 “不……”她不想屈服,為他所惑,可全身沸騰得就快不是自己了。 “說出來。”他的唇游移至她的耳邊,伸出舌頭挑逗她的耳朵,并輕咬她小小的耳垂。 “我愛你,我愛你。”她在他熱情的挑逗下融化了。 他這才滿意地抬起頭!拔疫以為你不會說呢!彼p聲說道,眼中盈滿喜悅。在她還沒來得及抗議之前,彎腰將她抱起,再關(guān)掉水源,抱著她走出浴室。 被輕放在床上,苗映雪隨即懊惱地抓起絲被,設(shè)法掩住自己赤裸的身子。 迪克·霍爾則抓起大毛巾擦拭她的濕發(fā),隨手把玩著她柔軟的發(fā)絲。 “你欺負(fù)我,從頭至尾你就只會欺負(fù)我,知道我明明沒有辦法抵抗你,你就愛來這一套,我不管啦!”坐在床上,她硬是耍起賴來。 他低頭吻住她因不悅而噘起的嘴。“我們都愛這一套,映雪! “我才不——”在他似乎能看穿她心思的眼神中,她紅著臉,沒能把話說完。 “這次就原諒你擅自潛逃,再有下一次,絕對把你關(guān)進(jìn)地牢,以示懲戒。”他話鋒一轉(zhuǎn),又拉回主題。 他這變臉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苗映雪足足楞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接著她突然嗤嗤地笑出聲,心里已經(jīng)知道她該怎么回答了。 “好,只要你說你愛我,我就答應(yīng)不會有下次,不然我下次就帶著你父親一起蹺頭!彼墒钦J(rèn)真的。 “映雪!彼蜃炀娴貕旱吐曇。 “你快說,還是你也要我用上我們都愛的那一套?”話雖是說出口了,但她的臉也紅透了。 他朗聲大笑了起來,突然被她推倒在床,接下來的夜晚自然是活色生香、香艷刺激的了。 到底當(dāng)天晚上迪克·霍爾在苗映雪絕妙的引誘下是否曾吐出愛語? 這可就是他們夫妻間的秘密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