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的玻璃鞋 第一章 作者:貓子 |
她又不是灰姑娘,要雙玻璃鞋做啥? 要送東西,還不如送些現(xiàn)金、珠寶來得實際些。 聽見門鈴聲,綁好鞋帶的那妃便跳起身,直接去開房門。 門外站了一男一女,女子手中捧著一個精致的紙盒,對開門的那妃謙和有禮的笑道:“那妃小姐,這是飯店為你量‘腳’計作好的玻璃鞋! “哦!你放著就好了! 瞥一眼對方手中的鞋盒,再看一眼女子別在左胸口袋上的名牌,將對方的名字記在心中之后,那妃便走出房門,不見對方親善的笑容在瞬間凍結(jié)。 確定對方是飯店的人,所以她不擔(dān)心讓他們關(guān)門。 話說回來,她房里也沒啥值錢的東西。 不想掛心任何事,所以她把比較重要的東西都寄放在飯店的保險箱里,所以現(xiàn)在,說不定那雙玻璃鞋就是她房里最值錢、小偷惟一看得上眼的東西了。 “那小姐——”管月琴急忙喊住她。 那妃緩緩回過頭來!斑有事?” “你不先試穿一下嗎?要是尺寸不合的話……” 看一眼手中不受青睞的玻璃鞋,管月琴顯然有些不知所措,沒想到對方會連試穿、立即打開來看的意愿都沒有。 飯店聘請工匠特別打造的十二雙玻璃鞋,美得連她都禁不住贊嘆、想要多看幾眼,怎么這位那小姐的反應(yīng)完全不同? 雖然她沒有權(quán)利要求雀屏中選的人怎么看待特別為她們計作的玻璃鞋,可是美麗的東西本來就該讓懂得欣賞的人擁有,不然實在太可惜了。 “不是替我量過腳的尺寸,怎么可能不合?”那妃淡漠地反問。 她的眼里寫著—— 量“腳”訂作還和腳的尺寸不合,那何必多此一舉? “可是……” 管月琴被問得有點尷尬。 其實她在意的,是那妃竟然連看都不想看一眼她手中的玻璃鞋。 縱使自認(rèn)是新世紀(jì)的女性,對灰姑娘如夢似幻的際遇可能不感興趣,但是能擁有一雙童話故事中的玻璃鞋,應(yīng)該還是讓人格外欣喜的吧! 好比她,就很羨慕抽中玻璃鞋的女主角們。 看出管月琴的想法,那妃徑自拉拉身上黑色的運動套裝,似笑非笑問道:“你瞧我這一身裝扮,穿上玻璃鞋能看嗎?” 她可不想穿著一身運動裝試穿高跟鞋,光想象就知道場面有多滑稽。 別說換衣服,剛綁好鞋帶的她也不愿意脫鞋子。 “那至少先看看……” “好了,我知道這雙玻璃鞋一定很漂亮,等我運動回來就看好嗎?”那妃像個大忙人一樣朝管月琴甩甩手。 話說完,她就轉(zhuǎn)身離去,準(zhǔn)備到飯店的健身房去了。 老板因為她工作上表現(xiàn)出色,特地犒賞她一個飯店假期。 難得老板讓她住五星級飯店,而她沒把它換成現(xiàn)金,目的就是為了放松身心,到一個沒人認(rèn)識自己的地方,消除精神和身體上因工作產(chǎn)生的厭倦疲乏。 累了,她卻無意找個王子來救自己。 等王子救贖,還不如自力救濟(jì)來得快。 她只是正巧碰上飯店辦活動。 就算覺得飯店舉辦這樣的活動相當(dāng)別出心裁,不失為拉攏女性顧客的好方法,但完全沒料到自己會被抽中的她卻認(rèn)為—— 收下贈品,大師的預(yù)言聽聽就算了,灰故娘就讓她永遠(yuǎn)住在童話書里,別來與她扯上任何關(guān)系。 @@@-@@@-@@@ 管月琴捧著手中的玻璃鞋,啞口無言目送率性的那妃離去。 吃吃的笑聲在她背后響起,她不悅的回頭,瞪眼埋怨道:“傅大少,光在一旁看戲不幫腔也就罷了,還偷偷幸災(zāi)樂禍,不道德吧?” 可憐了她手中這雙好似“爹不疼、娘不愛”的玻璃鞋。 “我又不是飯店的人,能幫腔嗎?”傅劭君無辜地聳聳肩,“說起來,生得風(fēng)流倜儻的我還被人忽視,才是令人傷心的事呢!” 從頭到尾,那妃沒正眼瞧他不說,還根本當(dāng)他是隱形人。 “對,傷心,你最好多傷一點心,免得你不傷心去傷別人的心! 管月琴又白了他一眼,便把玻璃鞋送進(jìn)那妃的房里。 “你這么說,好像我老當(dāng)負(fù)心漢一樣! 沒有充分理由反駁,傅劭君只得閉嘴,自動跟在她的屁股后頭走進(jìn)房里,隨意瀏覽著沒擺太多私人物品的房間。 一般人住飯店,不用自己收拾房間,所以東西大多隨意擺放,通常不會大整齊,然而這個房間卻顯得過于一絲不茍。 除了鋪床,飯店的清潔人員根本不怎么需要打掃。 幾件衣服掛得整整齊齊,幾個裝東西的購物袋也沒亂放……架上保養(yǎng)品依序排列,每樣?xùn)|西的外觀都像新的一樣干干凈凈。 洗手臺上連水滴都沒有。 這女人八成有嚴(yán)重的潔癬。 “你有本事,愛當(dāng)負(fù)心大少還是癡情漢都與我無關(guān),別拖我下水就成了!笨紤]一下,管月琴決定把鞋盒擺在最顯眼的床上。一回頭,才看見他不但開房客的衣櫥,又開浴室來看,她立即皺眉道:“別動客人的東西。” 那妃信任他們,不代表他們可以動她的東西。 “我沒動!我只是用眼睛看看,如果這樣就能移動?xùn)|西,我竟不是有超能力了?” 不慌不忙關(guān)上浴室的門,傅劭君回頭朝她賴皮一笑,攤攤手。 他不是飯店的人,自然可以半點職業(yè)道德都沒有。 管月琴莫可奈何,決定先帶他離開客人的房間再說。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在送玻璃鞋的途中跟他碰個正著,知道她要做什么事,他便說先陪她送完玻璃鞋再聊。 上班時間能聊什么?她可是還有工作要做,沒太多時間跟他耗。 走出房間之前,傅劭君又瞥了房內(nèi)一眼,才回頭對管月琴笑道:“難得住進(jìn)你家,不跟你打聲招呼怎么好意思,對吧?” “這里是飯店,不是我家吧?” 管月琴無奈重申已不知第幾遍的提醒。 她只是在這里上班,而且不過是領(lǐng)班階級,哪能算是“擁有”這么大的家? 況且,他是一天到晚放著又大又漂亮又舒適的窩不住,跑來住貴死人的五星級飯店,才不是什么難得哩! 打招呼就免了吧! 傅劭君挑挑帥氣的眉,不以為然地反駁:“你幾乎都住在飯店里了,這里當(dāng)然算是你家! 她這個常常有家不回的女人,根本是拿飯店當(dāng)家來住。 “常得加班,我是嫌來回麻煩才……罷了,跟你扯那么多干嗎?”懶得跟他爭辯,管月琴在關(guān)門之前朝房內(nèi)擺在床上的鞋盒看了一眼,然后嘆道:“如果她一次也不穿,那雙玻璃未免太可憐了,真希望能親眼看見她至少穿上一次! “這是你的希望?”傅劭君滿臉興致勃勃的樣子。 “是又怎樣?”管月琴關(guān)上客房的門,心不在焉的回答。 下一秒,她的心思老早飛到待會兒要做的工作上,把那雙玻璃鞋的事忘得一干二凈。 得工作!她永遠(yuǎn)有做不完的工作,最近又來了一批新人要她訓(xùn)練。 傅劭君突然扳過她的身體,朝她認(rèn)真又自信的一笑。 “公主的希望,我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 問題是,怎么完成呢? 抓起她的腳,硬把玻璃鞋套上給管月琴看嗎? 事情要是這么簡單就好了,管月琴是要看她心甘情愿穿出來秀一次,而并不是看見鞋子在她腳上就會滿足,他得想個好辦法。 兩天了,沒人看見那妃穿過那雙屬于她的黃色玻璃鞋。 管月琴跟清潔人員打聽的結(jié)果,聽說鞋盒從床上被移進(jìn)衣柜,之后便安安靜靜躺在那兒“安享天年”,連盒子都沒被打開過的跡象。 為了這件事,管月琴似乎更替那雙玻璃鞋叫屈。 以他的身份去做這件事,顯然是有些大材小用,感覺也有點愚蠢。 但既然答應(yīng)要完成公主的愿望,他自然不能漏自個兒的氣。傅劭君在思考周詳之后,決定先接近那妃,跟她成為朋友后再拐她穿上玻璃鞋。 就這么決定,速戰(zhàn)速決。 稍作觀察之后,他發(fā)現(xiàn)那妃似乎是一個人住在飯店里。 她幾乎每天都會上飯店的健身房運動,在室內(nèi)游泳池游泳。 不運動的時候,她會在露天咖啡座喝茶,看看書籍或報章雜志。總之,她很擅用飯店提供住宿者的各項設(shè)施,總是悠閑地過完一天。 話說回來,她老是休閑打扮,是不怎么適合穿上高跟的玻璃鞋。 像現(xiàn)在,她在健身房里跑跑步機(jī),總不能穿高跟鞋跑吧? 傅劭君遠(yuǎn)遠(yuǎn)觀察帶著耳機(jī)、邊聽音樂邊跑步、擺明不要人打擾的那妃,他在心底悄悄評估著,該如何接近這樣的女人。 不光是他,健身房里似乎還有不少被她汗水淋漓的身影所吸引的男人。 大家苦惱著,她總是擺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態(tài),讓人不知該從何下手。 她不是特別美麗,卻有一股很少見的氣質(zhì)。 那種穩(wěn)穩(wěn)的、淡然的神情中有些冰冷,雖不至于會被冠上冰山美人的封號,卻有著讓男人心動的氣質(zhì),很有個人風(fēng)格就是了。 總之,仔細(xì)觀察兩天之后,他很肯定她獨自住在飯店純粹是想度假,不是為了釣金龜婿。 看來她倒是一個很懂得享受的人。 “嗨!我是傅劭君,你好! 在那妃走下跑步機(jī),拿下隨身聽耳機(jī)喝水的時候,傅劭君把握時機(jī)上前跟她打招呼,并祭出常讓他無往不利的帥氣笑臉。 女性朋友都說他的聲音好聽,想必對塔訕一舉有所助益。 至少他本人是這么想。 “抱歉,我不想認(rèn)識新朋友,請不要打擾我! 放下手中的礦泉水,那妃拿起脖子上的白色毛巾擦汗,用淡漠的目光瞥了他一眼,一開始就把自己的想法說清楚。 丑話說在前頭,就是希望他和其他的塔訕者一樣識相走開。 眼前搭訕的男子長得高大結(jié)實,濃眉下有著一對閃閃發(fā)亮的眼睛,又不吝于展現(xiàn)一口漂亮的白牙,不僅長得好看,還充分表現(xiàn)出一股干凈健康、輕易使能讓女人為之心動的氣質(zhì)。 雖然如此,她仍希望他跟自己保持距離,別來干擾她的清靜。 休假期間,她不想跟任何人有交集,寧可被周遭的人完全忽視。 這個難得的假期,她只想要一個人靜靜,讓腦袋和心靈歸零。 她完全卸下面具,不愿意像平日一樣費心在人際關(guān)系上,更不想在陌生人的身上浪費時間,或為無聊的追求者傷腦筋。 至少在這段難得賺來的假期里不想。 “我還沒說明我的來意,你不給我一個機(jī)會,不好奇我要說什么嗎?” 她不賞臉的態(tài)度,讓傅劭君燦爛如陽光的笑容當(dāng)場凍結(jié)在臉上,但他還是以討好的語氣笑問,努力想跟她拉近距離。 她的語氣不算冰冷,他的男性自尊心卻被刺了一下。 今天他總算明白,不一定要多傷人的話才能達(dá)到拒絕人的效果。 嚴(yán)格說起來,她的口氣和用詞還算禮貌。 “并不好奇!蹦清荒樒届o,很干脆的回答。 等她假期結(jié)束,還怕沒有東西讓她好奇,還怕沒有忙不完的壓力落在她頭上嗎?休假期間,她不想對任何人、事、物好奇,只想放松心情過日子。 老板給她的“偷閑”時間并不長! “不要這么絕情嘛,我可是滿懷期待想和你認(rèn)識,鼓足勇氣才敢上前和你說話的耶!” 傅劭君再接再厲陪著笑臉,順便增加自己臉皮的厚度。 至少他終于體會被人拒絕的感覺,真的挺傷人的。 “你已經(jīng)浪費了我五分鐘,有重要的事請你直接說出來,沒重要的事恕我不再奉陪!睂τ跓o法輕易打發(fā)的人,那妃的耐性馬上告罄。 既然不是伴游女郎,沒收對方半分錢,她相信自己沒有敷衍對方的必要。 在她心中,她的假期比什么都值錢。 就是覺得五星級飯店的服務(wù)和設(shè)施都好,能讓她釋放工作的壓力和職業(yè)倦怠感,她才會拎著簡單的行李來度假,所以自然不想讓陌生人破壞她的興致;蛑龖(yīng)該在身上掛個“休假中,請勿打擾”的牌子,阻絕三不五時冒出來的搭訕者。 雖然自己五官還算端正,但仍稱不上是大美女,真不知道他們?yōu)樯秮頍┧?br /> 難不成她給人的感覺是—— 我很無聊,請來跟我搭訕,搭訕者有禮相贈。 “美女,你很不友善耶!” 傅劭君一副受到打擊的夸張口吻,對自己遭受的處境卻感到好笑。 曾幾何時,他得拿熱臉去貼女人的冷屁股?他不明白自己是何苦來哉,干嗎跑來讓一個女人打擊自己? 哦,對了,是因為管月琴那小妮子的“希望”。 “我不叫美女也不是美女,請你不要隨自己高興亂喊! 那妃不悅的瞪他一眼。 “那么,我喊你那妃小姐如何?”傅劭君從善如流地改口,卻也發(fā)現(xiàn)她這個人不僅僅有潔癖,可能還滿講究禮貌的。 她縱使不悅,仍會說個“請”字。 稍頓一下,那妃才問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我記得你,因為你是得到玻璃鞋的十二個人之一! 沒說自己是因為管月琴才知道她的名字,傅劭君自然也沒解釋他曾陪管月琴送玻璃鞋的事。 唉,回想起來還真是令人覺得受傷哩!她當(dāng)時完全無視于他的存在。 “承蒙費心牢記,請你從此刻開始把我忘了吧!” 那妃突然覺得剛剛自己是多此一問。 飯店里,會知道她名字的人,自然是因為飯店舉辦的那場活動。經(jīng)他一提,她才再度想起被她擺衣柜里的玻璃鞋,兩天來也忘了要拆開來看。 說起來,她不該蹚這趟渾水,當(dāng)時應(yīng)該退出中獎名單才對。 她不需要一雙為她惹來麻煩的玻璃鞋。 “我記憶力太好了,恐怕很難忘記! 傅劭君感嘆似的搖搖頭,完全拒絕她的奢想。 縱使覺得自尊心大受戕害,他的挑戰(zhàn)欲卻也被激起,不由得更想跟她斗上一斗;至少在他完成使命之前,他不會忘記她是誰。 “記憶力好是你的事,但請你不要增加我的困擾! 不想再浪費時間了,把話說完的那妃轉(zhuǎn)身就走,毫不留戀的離開健身房。 或許別的女人會趨之若騖,但她對他實在連一絲的興趣都沒有。 他完全不符合她選擇男人的標(biāo)準(zhǔn)。 @@@-@@@-@@@ 還沒說到重點,傅劭君就已被那妃拒絕于外。 凝望著遠(yuǎn)去的窈窕背影,他的斗志可說是完全從骨子里被激起了。 “可憐了一雙那么漂亮的玻璃鞋……” 剛剛正巧走過健身房,將發(fā)生經(jīng)過盡收眼底的管月琴,在那妃離去之后才走到他的身邊,為極可能永遠(yuǎn)無法重見天日的那雙玻璃鞋深深惋惜著。 難得看他出糗,她樂得把戲看完再出現(xiàn)。 “可憐的鞋?那我呢?”傅劭君很嘔地問。 也不想想他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在他吃癟的時候,她竟然去同情一雙鞋,完全沒把他受傷的男性自尊心放在心上,還不安慰一下他? “你要不要回家照照鏡子,看自己是不是……” 管月琴笑得含蓄,未說完的話請他自行想象,并不打算太傷他。 “年老色衰?” 傅劭君自嘲地接下話來。 照她的暗示,他的光榮時代已過去,應(yīng)該躲在家里別出門才好。 笑話!他才剛滿三十歲,上個月的財經(jīng)雜志還將他列為十大黃金單身漢之一,而且一堆想釣金龜婿的女人在屁股后頭巴著他是假的嗎? 對自己出色的外貌,他仍有十足的信心。 “就當(dāng)是人生另一階段的開始吧!” 管月琴煞有其事的安慰他。 “你很想討打嗎?” 厲光一閃,傅劭君摩拳擦掌起來。 “不想!彼艽_定地?fù)u搖頭,自動跟他拉開一步的安全距離,然后挑眉道:“提醒你,打女人的男人豬狗不如! 雖然他這人頂多是作勢,不可能真的對女人動手,她還是習(xí)慣防患未然。 “既然不想,就別用尖酸刻薄的話刺激男人!备帝烤赜柘嗤暮眯奶嵝眩骸胺彩露加薪缇,脾氣再好的男人也有心情不好的時候! “那你現(xiàn)在心情好不好呢?” “不好。”望著那妃離去的方向,傅劭君悶悶吐出一句。 隨著他的視線,管月琴的眸中閃過一抹詭譎光芒,好心的拍拍他肩頭道:“傅大少,那種女人你追不上,別浪費你的精神了! “我追不上?” 傅劭君原本射向遠(yuǎn)方的目光,在管月琴說出瞧扁人的話之后緩緩落回她的臉上,眼神里漸染上一股商場上不服輸?shù)睦?br /> “是!她那種人都有自己欣賞的類型! 她這句話也算中肯。 “我卻不在其中是吧?” 傅劭君咬著牙,笑容里隱隱有著十分不以為然的意味。 “應(yīng)該是。” 管月琴瞥著他不服氣的俊逸臉龐,不禁暗暗竊笑。 傅劭君瞇了瞇眼,眸光投向那妃倩影消失的方向。 從他緊抿嘴里,輕聲冒出一句話—— “那你就等著瞧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