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工作,對尚竹茵來說一直是種挑戰。
然而,此刻似乎永遠都做不完的工作,卻讓她在心中暗生詛咒。
不為什么,只為她總惦記在同學會上和沈恪兒及洪玫瑰所定下的賭局,之后卻勻不出空檔,加入戰局找尋合適的對象。更別提她的情緒已經很差,還有只愛惹人煩、看不懂別人臉色的小蜜蜂,三天兩頭在她耳邊轉著吵。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很想掐死那只欠扁的小蜜蜂。
唉,要找個最棒的情夫,自然要從外國人下手比較有看頭,但是,她去哪里找個外國人當情夫。侩m說,臺灣有不少外國人晃來晃去,但她總不能在馬路上隨手捉。她要的可是條件出?、絕不讓其他兩人比下去的男人。
“學姐、學姐!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聒噪了老半天,梁筱茹終于發現自己不受重視,當場皺起不滿的眉頭嚷嚷。她可是“好康道相報”,特地來和尚竹茵分享最新消息的,豈能忍受被冷落。而且除了學姐以外,她從來沒對別人這么好耶。
“有、有、有。”嗡嗡之音不絕于耳,讓尚竹茵很想嘆氣地敷衍。
這和她同一所大學畢業的小妮子,打進公司就像黏人的蜜蜂,老纏著她在耳邊嗡嗡叫,簡直拿她當最崇拜最熟悉的朋友看待。尚竹茵從起初的相應不理,到后來實在拿她這只毅力不搖的小蜜蜂沒轍,也只好在最大的無奈下認了這個學妹。
一年多下來,每當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蜜蜂,斗膽在上班時間找她聊八卦時,她光聽翅膀晃動的聲音,就知道誰又來了。
見尚竹茵剛回神又埋首于企劃案,梁筱茹索性上前拉著她的手臂猛搖問道:“學姐,那你到底聽說過,業務部門來了個好帥的德國帥哥沒?”
“來了個德國帥哥關我鳥事?”他隸屬業務部,就不干他們企劃部的事。“他能讓我求得三餐溫飽、一個頭不用兩個大、搞砸工作不用被豬頭刮、可以回娘胎再生出來改當大小姐的命嗎?結論是──不能!”
“可是他真的很帥耶……”
孺子不可教也!尚竹茵一臉頭疼,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
“再結論,他有多帥跟我沒關系!蓖崎_一直黏上來的橡皮糖,她對天外飛來的帥哥全無興趣,連連喊著:“去去去,別在這里礙著認真的人做事。苦命的我薪水沒多少,上有閑閑
老父老母,按月等著孝女準時進貢“養兒回饋金”;下有嗷嗷待哺小妹,整日纏著老姐索討“零頭”花用。我沒有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命!你就行行好,別來攪和我工作賺錢的重要時間!
除了底薪,其實她豐厚的薪水,大多來自企劃案的獎金。
梁筱茹噗哧笑了出來,忍不住道:“學姐,你好夸張喔!
不過是想叫你去看帥哥,干嘛講得讓人以為我快害你丟了寶貝工作似的?”
就她所知,尚家雖非大富大貴倒也小康,沒學姐說得嚴重。就算學姐不工作,尚家也還餓不死人。
“相信我,這個工作一點都不寶貝!”皺起秀麗的眉頭反駁,尚竹茵突然想到另一個讓她郁卒的人。
要不是這份工作做起來有成就感,投資報酬率也還算不錯,她才不屑與那個專找麻煩的朱宗福共事。有那種豬頭的經理在,她早就不寶貝這份工作。若非不甘于稱了朱宗福的心,她大可隨時回家吃自己。
心情不爽,管他誰會喝西北風。
“好好,不寶貝!绷后闳懵柭柤,有點自討沒趣地嘆道:“既然你對他沒興趣,我就自己去看掀起龍卷風的德國帥哥到底多有魅力!”
總有一天,學姐會知道除了工作外,她錯過人生多少美好的事物。
看帥哥養養眼,可是調劑生活的好秘方,不看多可惜。
。??
“慢走,不送了!鄙兄褚鹛ь^看了不速之客一眼,注意力又回到工作上。
在梁筱茹無奈地轉身時,她腦中的靈光倏地閃過一道光芒,她急忙跳起來拉住要走的人,“等等,你說的那個帥哥多高,有沒有休葛蘭那么帥?”
真是忙昏頭了,差點沒注意到最重要的部分?磥硎抢咸鞝斖槊β档乃龥]有時間找人,弄個現成的“人選”來,她再不把握豈不成了傻鳥。咳绻莻德國來的帥哥,真擁有梁筱茹所說那股迷倒?生的魅力,肯定就是她要的人!
“學姐,休葛蘭一點也不帥!北粐樢惶牧后闳悖厣窈蟀欀。
雖然休葛蘭名氣不小,她卻覺得眼睛下垂的他有幾分色胚樣。不過,感覺總是見仁見智;至少,她能夠聽得出來,學姐可能認為他很有……個人風格。
唉,學姐的品味有點問題。
“差不多了啦!快給我答案!”尚竹茵不甚耐煩地催促著。反正,她也只是隨口用所知的男星作比較。
帥還有差不多的!?梁筱茹真的是聽傻了,搞不懂學姐的邏輯何在。要是彼此的審美觀不同,她還真怕不小心禍從口出。
“他……差不多有一百八十五公分高吧!”雖然奇怪學姐怎么突然對她口中毫無價值的人感興趣,可對著她幾乎像是拷問的夜叉臉孔,梁筱茹也不敢再多問,還是乖乖地道:“至于帥,就是很帥嘛!聽說業務部那邊,只要是雌性動物全陣亡了,你說他可能不帥嗎?”
“那一票人全瞎了眼也不無可能!鄙兄褚鸩灰詾槿坏泥秃。
一高抵三丑,業務部那些擁有“中國傳統身高”的女人,穿上恨天高踮起腳,也未必能看清楚他的長相。
因為,前車之鑒尚不遠哪!
不過一個多月前,工程部從日本來的那個程式設計師,不也被工程部那一票女人捧上天;說什為他有金城武的酷、木村拓哉的俊美、瀧澤秀明的美學氣質,還有什么田村正和的成熟穩重……結果呢?依她看,那家伙還比不上她家隔壁的痞子好看哩!
雖然她不曉得那些男星綜合起來怎么能看,壓根兒不知道瀧澤秀明是何號人物、什么叫作美學氣質;但,那個努力發揚日本“男兒本色”的大色胚,談個公事滿腦子只想吃她豆腐,絕對跟啥美學氣質沾不上邊。只是這一點她便確定那一票女人真的給蛤仔肉糊到眼。
不過踹了那色胚的命根子一腳,卻害她被豬頭經理削,想到他就讓人很嘔。
那個殺千刀的朱宗福,還暗示日本色胚占她便宜是她三生有幸,就讓她更想一腳踹死那豬頭,好了結進公司以來所受的氣。
“好啦!帥不帥要你看了才知道,問我有啥用?”梁筱茹索性嘟起嘴,沒好氣地嚷道:“反正不管我怎么說他帥,你又不會相信!
“我說的是事實,你干嘛生氣?”她當然會親自去確認。
“我沒有生氣!”
“口氣那么嗆,還叫作沒有生氣?”
“我只是大聲了點,哪有生氣!”梁筱茹就是不承認。
“喔,那隨便你吧!反正要生氣難受的人是你自己,沒生氣最好了!鄙兄褚饠[擺手,眼神瞟向私人辦公室那扇微敞開的門,用大發好心的口氣提醒:“如果你沒其他事,最好回到你的位子去,我剛才看到豬頭從外面走過去喔。”
“?”心下一涼,梁筱茹被嚇得花容失色!澳阍趺床辉琰c說?”
“你還有心情對著我叫?”尚竹茵的口氣里,突然多了幾分佩服的調調。
“啊──我完蛋了啦!”
豬頭主任都去突襲了,她還杵在這兒干嘛?察覺到嚴重性,后知后覺的梁筱茹驚叫,立即二話不說朝外奔去。
見死不救,學姐可真壞心哪!
???
盤算過后,尚竹茵決定去鑒定一下“貨色”。
當然了,事關輸贏和重要的面子問題,她不可能像只沒頭蒼蠅似的往前沖。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總要在確認對方的底細和相關資料之后,才能立下妥善無誤的計劃,免得出師未捷身先死,到頭來只是徒勞無功。
時間緊迫,她沒有時間浪費在沒有利用價值的人身上;她必須盡快刪除所有不及格的人選,而且只許成功不許失。
所以,她在心中仔細盤算著,不容許有任何的差池。
勻出時間之后,她保持距離遠遠看著身高出?的Aston。
Schuttler,只能看到那頭金燦的后腦勺在遠處晃動,還沒辦法確定“貨色”長得如何。
到目前為止,梁筱茹所報的身高無誤,據她目測后差距不大。
Ok,他算是及格了一項。
不過,一片烏壓壓之上,有顆燦爛的金色太陽,感覺的確有些好笑。要不是那個太陽神極可能成為事關她成敗的男主角,她還真沒興趣和一票女人去爭寵。并非太陽神散發的魅力不足,而是她怎么想都覺得──會很麻煩!
除了工作和賭注,她并不喜歡參與太麻煩的事。
她雙臂環在胸前,遠遠的觀察著目標物,等待著看見太陽神的廬山真面目,心意未決前她并不打算上前去湊熱鬧。
似乎察覺腦后有道異常灼熱、與平常?仰慕而來的目光不同,讓Aston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那道目光,帶給他莫名的壓迫感。
“Aston,怎么了,你會冷嗎?”幾乎同時,立刻有人關心他的異樣。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落人后,其他人也跟著關懷的問。
“Nothing,l'mok……”說不上來,Aston只能朝她們搖頭?傆X得是自己多心,可他還是忍不住轉過頭,四下看了看。
突然,他發現自己并非多心,真的有個女人站在遠處,正用頗?詭異的黑眸直直盯著他看。那對明亮的黑眸里,沒有其他女人眼中的迷戀,只有評估與不耐。
一如他的感覺,Aston不禁失笑自己何時開始如此敏銳。被他發現以后,那女人也沒有失風被逮的倉皇,眼底的不耐反而一掃而盡,對他更加仔細評量起來。有點好奇,她究竟會給他打上幾分。
“Aston,快點,電梯來了喔!”電梯門一開,其他人就簇擁著Aston往里面走。
Aston倉促回頭,又見著一抹詭異的微笑浮現她臉上。
來不及多想,電梯已關上了門,徒留他滿腹的疑問。
???
算一算,這應該是他第五次看到她了。
Aston不能否認這是他來到臺灣之后,第一次對臺灣的異性感到興趣──因為她詭異的舉止和態度。幾次他在遠遠看到她的時候,都興起了上前和她說話的沖動,可是,要和她說什么呢?
就因為不知道,所以他從未將沖動付諸于行動。
老實說,他不了解臺灣的女人。除了她以外,他身邊圍繞的全是聒噪不停、黏著他聊生活瑣事的女人,從來沒有一個像她這樣,保持一定的距離,老是站在遠遠的位置打量他,好像想看透他的一切,將他了解到骨子里去。
有些奇怪的是,他幾乎要習慣她鬼魅似的存在,而他甚至還不了解她是誰。
有時候,明明感覺不到她的視線,他卻在下意識里梭巡著她的身影。說出去沒人會相信吧!他真的能感覺到……屬于她的視線。
Aston很肯定,她明明一副很清楚他是誰的表情,何必要他自我介紹?站在她面前的他,正陷于這幾天的感覺和疑惑中。
從業務部調到企劃部,成為直屬于她的手下,不諱言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不能否認,他很意外新任上司會是困擾他多天的女人。
疑惑了五天,Aston終于知道她的中文名字──尚竹茵。公司里的人,大多喊她英文名“Joan”;他知道Joan,卻從不知道Joan就是她。
Joan在公司里的確小有名氣。身邊那些女人就常對他提到,Joan是個有才華而且很能干的女強人,進公司不到幾年,就比同期的男同事先爬上企劃部主任的位置。Aston本以為那樣的女人,應該大多屬于其貌不揚的類型,才會在工作表現上努力求認可。
誰知,他錯得有些離譜。
那雙燦亮靈動的黑眸,將她的臉龐襯托得更加明亮動人,很容易吸引別人的目光;一頭黑色長發簡潔的束在腦后,臉上只是略施淡淡脂粉,細致的皮膚看來異常年輕;蛟S不是絕色美女,可她的外貌仍稱得上標致秀氣。
“你的皮膚很好……”
“謝謝你的夸獎,我花了不少保養費用!痹谒f出心底的話時,尚竹茵才收斂起評估的目光,好笑地挑起秀眉!安豢蜌狻!被亓松,Aston顯得有點不好意思。
尚竹茵笑了笑,視線在他身上和手邊的資料中游移。
Aston被打量得很不自在,總覺得她好像正在評估一件貨物等級多少、值多少錢、是否構得上她投資的標準。他幾乎不能忍受她當他是個“有價物品”的評估目光。
尚竹茵不語,無意間露出她多天來在遠處打量的神態。
“請問,你欣賞夠了嗎?”一段時間后,Aston無法選擇保持沉默。
“你的中文還不錯。”尚竹茵琢磨著他的中文發音,根本沒甩他悶悶的質問,她突然揚起笑容問:“介意我問你一些,屬于較私人的問題嗎?”
“呃……Ofcoursenot。”除了說好,還能拒絕嗎?
莫名有些心驚膽跳,他總覺得她的笑容帶些不懷好意,過于甜美溫柔,隱約散發著屬于撒旦的邪惡氣質。怪……恐怖。
危機意識敲響警鐘,縈繞不去,讓他突然很想請調回業務部。
“不用擔心,那些問題傷害不了你!毕袷遣峦杆男乃,嘴上說要他別擔心,她蕩漾的笑容反而增加幾分詭異。這更讓他沒來由的心慌。“我沒說你想傷害我。”他有些尷尬。
說什為他昂藏的堂堂男子漢,莫名其妙的怕起一個女人,而不愿與她共事,傳出去豈不貽笑大方,甚至會被祖國的朋友唾棄。有辱?面哪!
“喔?”拉長了尾音,尚竹茵倒沒緊咬住他的小辮子不放,只是說道:“其實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何來到臺灣,?何選擇在“夏特勒”上班?”
臺灣只是夏特勒連鎖企業的分部,總公司在德國的首都慕尼黑;好巧不巧,他的姓氏與夏特勒連鎖企業德國總裁的姓氏湊巧同?Schuttler,難免讓人懷疑他與德國大老板的關系。
Aston吞了吞口水,緩緩解釋:“我來臺灣主要是向往東方文化,?了進一步學習中文,所以從總公司請調而來!彼詠淼脚_灣以后,他并沒有逃避那些黏著他的女人,反而當她們是最好的語言學習機。
“原來……你真是德國總公司來的人。”看來得三思。事關前程,她自然也馬虎不得。
“Sowhat?”總覺得她的語氣不對。
“呵,你該不會是總公司派來臥底考察的人吧?”有些事情不問清楚可不行,雖然不管她怎么看,他都是她能找到的最佳男主角;可必須是無害她前途的人選,才能派上用場。
“Ofcoursenot!”Aston皺眉搖了搖頭,顯然對她的猜測有些不甚茍同,“為什么你會這么想?”
“沒什么,問問而已嘛!別在意。”他的反應讓她松了口
氣。
既然如此,就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是嗎?”他還是狐疑。
尚竹茵不置可否,反問道:“對了,你現在住在哪里呢?”據人事部的資料上顯示,他來臺灣的時間尚短,吃住應該不是由他自己打理。
“剛來不久,又因為我留在臺灣的時間長短未定,所以暫時住在公司指派的宿舍里。”關于這點,Aston老實的回答。
留在臺灣的時間長短,要看某些因素的條件如何。
“公司的宿舍又小離公司又遠,你一定覺得很不方便吧?”早猜到他的回答八成如此,她露出好意關心的面孔,慢慢伸出魔女之爪。既然是德國總公司暫時調來的人,想當然耳也是住在宿舍里。
“小是還好,有點遠倒是真的!彼琅f誠實回答。
將近四十五分鐘的車程,一遇上必須分秒必爭的情況,的確是嫌遠些,不太符合“時間=金錢”的經濟效益。但就目前而言,他并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
尚竹茵笑了,笑得異常溫柔!拔抑烙袀不收房租的地方,絕對不比公司的宿舍差,而且離公司只有五分鐘車程,你想不想搬過去住呢?”她開始丟下誘餌。
“為什么不用房租?”Why?太奇怪了。
聽完一連串不可能有的好處,滿臉疑問的Aston立即捉住最關鍵且不合理的重點,住別人的房子不用租金,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他記得中國人有句話: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當初學到這句話的時候,他還直覺得中國話相當富有哲理趣味。所以首次正式會晤,她的“友善”難免讓他受寵若驚。
“你以為我想吃了你嗎?”她睇他一眼,調侃他臉上出現的熱潮。
意識到自己膽小的心態,Aston尷尬得有些臉紅,好歹他是男人、她是女人,比力氣總不可能輸,他的防備豈不顯得有些多余?雖然她看起來精明能干,身子骨卻略顯單薄了些,大風一吹恐怕還站不穩呢。
“我不擔心這個……”半天,他才僵直地回答,糗得有些無地自容。
“那你擔心什么?”沒有故意?難,她好整以暇地挑眉,繼續著引君入甕的計劃。
“沒什么,只是覺得有些怪!鄙詈粑,他臉上的燥熱才逐漸消退,慢慢找回說話的步調。Aston不得不承認,她與他所認知的中國傳統女性真的很不相同,至少,他從沒?其他臺灣女性的言語,窘迫到臉紅的地步。通常,只有他讓女人臉紅的份。
尚竹茵的眸光轉了幾轉,安撫似地解釋:“其實,你也不用奇怪,那房子是我親戚留下來的,因為現在正空著,我才想讓你住進去。有個人住在里頭打掃,也省得屋內惹灰塵、結蜘蛛網嘛!”
“你親戚人呢?”
“人在國外。”尚竹茵臉不紅氣不喘的回答。她老爸老媽參加皇家旅行團美加十五日游,目前兩人的確不在國內沒有錯。當然,房子雖然是父母去簽約,卻是她在住、在付貸款,誰也沒權利管她讓誰住進去。
一想起那房子,她就有點嘔了。
她親愛的父母,不曉得是瞧她這寶貝女兒生得不夠可愛、長相不順他們老人家的眼,還是怕她的血汗錢無處可浪費,他們竟然相約去看房子,相中了就把她從家里往外踢。說什為她長大了就要學獨立,還說當個有殼蝸牛才能提高身價,對她的形象大有幫助。這種不知是沒良心,還是腦袋秀逗的父母,真該叫警察抓走就算了。
“那……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這么說來,她大可把房子借給熟悉的親朋好友住。心中自有考量,Aston沒讓她三言兩語唬過去。
來自商場經驗,有時別人對你太好,未必是件好事。他不想到最后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若真是那樣,未免太丟男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