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昱妃坐在床上翻閱這個月店里每天的營運狀況,讓她滿意的是截至目前為止生意都在賺錢,這樣保持下去只要再半年的時間,就可以打平先前開店的一切支出。
她不禁失神的看著賬本傻笑,嘻!
洗完澡才從浴室走出來的麥思樂,裹著大毛巾擦干身體,“什么事讓你這么開心?”他走到床邊坐下!
“賺錢嘍!”她笑得燦爛!暗赇伱刻斓纳夂玫贸龊跷业囊饬夏!”
“何只是出乎你的意料,也出乎我的意料啊!彼蒲坨R的說。“原本我和安生還猜想你大概頂多只能維持半年就cameover了,沒想到的是,你竟然越做越有起色!彼挥傻脤λ硌巯嗫。
“哼!你們太小看我了。”她得意洋洋極了。
“是啊,看來你對做生意還蠻有天分的。”麥思樂起身從柜子里取出睡衣穿上。“對了,你跟安生是怎么一回事?”他突然想起他們之間的不對勁。
英昱妃一聽見范安生的名字,倏地收拾起方才的開心, “你跟他見面啦?他跟你說些什么?”如果他有反悔之意,她或許可以既往不咎的原諒他。
“他什么都沒說。我今天晚上本來想找他一塊去店里接你下班,然后咱們三個人順便一塊兒去吃頓宵夜、聊聊天,不過他一反常態的跟我推托,我好說歹說他就是不肯去。還有啊,我發現只要一提到你的事,他就寒著一張臉不說話,好像你們兩個是仇人似的。究竟你們兩個是怎么回事?”他關切的問!
“我們吵翻了!彼鷼獾恼f,沒想到他竟如此的頑劣不講理! 拔覐臎]見過像他這樣不知好歹的人!薄
“你們為了啥事吵?”有什么大不得的事可以讓多年的好友一夕之間交惡呢?
英昱妃將當天的事情向麥思樂據實以告,并要求他評評理!
“你說,我是不是好心被當成驢肝肺?”真是令人生氣!
麥思樂受不了的嘆了口氣,“你們兩個簡直無聊到了極點!痹瓉砣绱,他還當是什么大事呢!
“竟然為了這么一點小事就鬧翻了,你們是吃飽了沒事干嗎?”
“什么小事?我是關心他耶,結果他非但不領情,而且還說不要我管,你說是不是很過分?真是惡劣!彼饺碌谋г怪!
“你也真是的,管人家那么多閑事做什么呢?安生不喜歡出風頭、不喜歡上電視不行嗎?找個時間打電話跟他道歉求和,聽到沒有?”他可不想多年的友情毀于一旦。
“你要我跟他道歉求和?”她驚呼起來。
“難不成要他跟你道歉?”那是不可能的啦!
“你做夢,我又沒有錯,為什么要跟他道歉?他為什么不來跟我道歉?”她倔強的堅持自己是對的,死也不肯低頭。
“你們倆都不道歉,那我要怎么辦?一個是我的生死之交,一個是我的貼心愛人,我該向著誰?我夾在中間很難做人的你知不知道?妃妃,你聽我的話,就算是為了我……”
英昱妃知道他要說什么,但她不想聽,于是轉過身鉆進棉被里徑自睡覺。
反正她是絕對不會先打電話向安生認錯求和的。
☆ ☆ ☆
不知道她現在忙嗎?
不知道她吃晚餐了沒有?
不知道下班的時候,思樂會不會接送她?唉!
他真擔心,現在的治安這么差,一個女孩子晚上獨自搭計程車回去是很危險的。
吃了半盒的便當,他再也吃不下去,滿腔的懸念將他的胃給填飽了。
范安生惆悵的望著茶幾上的電話,幾度想抓起話筒打個電話給她,可是臨陣卻又退縮了;叵
起當天吵架的光景,連他都覺得可笑,生什么氣呢?迄今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生氣。他只是
不喜歡妃妃積極的替他介紹女朋友這種感覺,
這么明顯嗎?”他緊張的問,“那……大家不就 都知道我的心事了?”這還得了?!
“沒有。我想,到目前為止,應該只有我一個人知道而已。”畢亞芝起身走到冰箱前,從里面取出一罐冰茶。
“你確定?”他依然擔心。
“我確定。如果你沒有和我交往過的話,或許人家會懷疑你,但是你和我交往過后,人家就不會懷疑你了。就算有人覺得你對妃妃的好,超越了一般的友誼,可還是會以為你只是將妃妃當成妹妹,所以才會對她這么好。另外,像麥思樂和妃妃本人,他們則是最不容易發現你心事的人。”畢亞芝分析著,態度好比在處理公司里的公事,有條不紊。
“為什么?”他認為她的心思相當細密。
“這很簡單啊,先說麥思樂吧,他之所以不容易發現是因為你是他最信任的人,他深信你是他的兄弟,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情,加上你優良的紀錄和高尚的人格,他更是深信不疑。說穿了,他的自信讓他察覺不出你對妃妃那份若有似無的情愫。而讓麥思樂可以自信滿滿的動力是來自于妃妃,他清楚的知道妃妃只愛他一個人,所以他何須憂懼?”
她見解精辟的逐一分析;“再談到妃妃吧。她就比較單純專一丁,她是天底下惟一一個可以永遠蒙在鼓里,永遠不知道你的心事的人。你知道為什么嗎?因為她把所有的心力、精神級愛情都投注在麥思樂的身上,她根本已分身乏術,無法去注意到你付出背后的不單純動機!
“我對她的付出從不要求回報,何來動機不單純呢?”范安生為自己辯解。
“不見得希望回報才稱之為不單純的動機,只要你帶有動機去付出,就是不單純了。,’她犀利的說。
“你喜歡妃妃甚至愛妃妃,你帶著這種心態去付出就是不單純的動機,否則你怎么不包容我?不對我盡其所能的付出?”
他百口莫辯。
畢亞芝撥開茶罐,咕嚕嚕的喝了幾口茶解渴,
“我只是實際且不帶感情的敘述分析整件事情的原由,你不要太介意!
“我不介意!彼曇麸@得虛弱,“其實你說的很對,3P的游戲并不好玩。”不知道現在覺醒來不來得及!
“你有什么打算?”她關心的問。
范安生忽然好笑的說:“給自己找一條生路。你愛過人嗎?”
你是說像你這種痛苦的暗戀嗎?”她幽默的揶揄他。
“不是,我是說真正的愛一個人!
“當然有,你以為我沒有人愛嗎?”她揚起眉反問。
“是我嗎?”他一本正經的問她。
畢亞芝忍不住沖笑出口,“你少臭美了,凈往自己臉上貼金,當然不是你嘍。是我的初戀情人啦。”她口氣甜蜜的說!拔!告訴我,你的初戀情人是不是妃妃?”她猜一定是。
“嗯,是啊!”范安生毫不隱瞞的回答。“喂!換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究竟有沒有愛上我?”他純粹好奇想知道!
“我想沒有,不過……我喜歡你!彼肓嗽S久后,認真的說。“你呢?”
“我也是。”他真心的答復?粗萃庋刂鴫叿N植的花花草草,他說:“你知道嗎?你送我的那盆白頭翁花開得很漂亮!
“是嗎?哪天有空上你家賞花去,歡迎我嗎?”那盆花可是過年前他們一塊兒去花市時,她送給他的。
“歡迎之至!彼⑽⑿Φ。
“你發現沒有?”她盤腿坐在沙發上,一口接一口的喝著冰茶。
“發現了,你在喝水。”他清楚的從話筒里聽見咕嚕咕嚕的怪聲音。
她笑了起來,“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說你有沒有發現,我們反而成為朋友的時候,說電話的時間比較久。”他們聊了將近兩個小時。
“是嗎?”
“是啊,以前我們頂多只聊三十分鐘而已,而且話題還相當的無聊!彼X得那是一種折磨。
“我覺得今晚跟你聊得很愉快!彼嬲\的說。
“我也是。”
這晚,他們仿佛是一對相見恨晚的朋友,掏心
剖腹的不斷傾訴心中的秘密。
☆ ☆ ☆
如果說麥思樂是一匹色狼,那么他是一匹很有耐心的色狼,因為他竟肯花三個月的時間追一個女人,卻連一吻都還沒有上。
汗顏哪!誰會相信情場老手的他追了如此之久,竟連那女人的手都還沒能握到?這項創舉已經刷破他的紀錄了。
而自從上次席著珍店里遭竊之后,他更是自告奮勇的當起護花使者,每晚接送她下班,儼然成了他最重要的事。因為他深信“溫馨接送情”,很多愛情的火花都嘛是這樣進出來的。
“明天晚上有沒有空?”當車子停在紅燈路口時,席若珍忽然問他。
麥思樂心里暗暗大吃一驚,有事嗎?”他表面上仍維持鎮定。
“我想請你吃頓飯,謝謝你每天接送我回家廣她輕輕的將秀發撥到耳后,露出清麗的臉龐。
“何必這么客氣呢!彼憩F出無所謂的模樣,其實心底可樂得要死。YA!太棒了。
“那么……你是拒絕我的好意,不愿意去嘍?”她故意這么問。
天底下豈有白吃的午餐?一個跟自己毫無關系的男人,肯天天晚上風雨無阻的接送自己下班,任何一個稍有智慧的女人,都可以洞悉出對方的企圖與來意。
只不過,女人該聰明一點,不能太快被感動,因為男人天生骨子里有種賤性,容易到手的東西是不會用心珍惜的,反而是折磨得死去活來,費盡千
辛萬苦得來的東西才會全力守候,如獲至寶。
“不,我愿意!彼o張的說,生怕她改變主意取消這場千載難逢的飯局。
她早知道,他會去的。
“那好,就這么說定了,我明天訂位子!彼郎\淺一笑,露出滿意的表情。“不過……”
席若珍又忽然臉色一轉,沉吟不決,欲言又止。
“不過什么?”麥思樂提心吊膽的,差點撞上前面的車子。
“你明天陪我吃飯,不怕你女朋友生氣嗎尸她不動聲色的探問。
“女朋友?”他心虛的大驚失色,但幸好車里夠暗,沒被她瞧見!拔夷膩淼呐笥?我是孤家寡人一個!
“是嗎?”她的聲音里有著濃濃的懷疑!巴ǔ用灿⒖t灑的男人,很難耐得住寂寞沒有女朋友的!
“彼此彼此,通常樣貌美麗嬌柔的女人,也很難不吸引異性沒有男朋友的。”他立刻不甘示弱的反擊回去!
席若珍知道麥思樂在說謊,但是她沒有拆穿他。
麥思樂很聰明、很謹慎,只不過不夠細心,他偽裝得很好,就連手上的戒指也記得摘了下來,然而她更厲害,從他手指上留下的一環圈痕,就知道那里是戒指的家,
她不拆穿他的原因很簡單,條件好的男人越來越少了,她不想錯過。她知道他有缺點,可是誰沒有呢?她有自信能革除掉他的缺點。
一個戒指算什么?她不會因此而打退堂鼓的,既然他會舍下女友追逐她,那么她就讓他夢想成真。
☆ ☆ ☆
躺在一張偌大的雙人床上,英昱妃覺得自己孤零零的,輾轉難眠。
她明明不想一人獨眠,但怎么不管搬來和思樂住了,或是住在家里,情況都是一樣的。她大多數的時間還是自己一個人,這和她先前預想的完全不同。
而且更糟的是,從前她睡不著還可以打電話跟安生聊天,現在她只能望著天花板發呆,或是聽著夜里特別清晰的鬧鐘滴答聲。她真的快被寂寞給逼瘋了。
“啊……”她受不了的鬼叫了起來,爬起身端坐在床上。
好想打電話給安生喔,英昱妃內心渴望的翻騰著。
她從來沒試過可以這么久不跟他說話的,他們曾經是如此的友好、親密、無話不談,她不得不承認他在自己心中的分量,甚至比麥思樂還來得重要,因為他無時無刻都陪伴著她。
是他陪她去大學聯考的,是他陪她去應征工作的,麥思樂負氣丟下她時,也是他陪她回家的,她笑的時候他陪著,哭的時候也陪著……
英昱妃赫然發現,他好像才是她的男朋友,因為她所有的記憶里都有他的蹤跡。
說句老實話,思樂陪她的時間還不及他多。
電話抓在手中,可是她沒有勇氣打給安生,為什么這次他真的和自己生氣呢?她不懂,他以前從不和她計較的,他凡事都遷就順從她的。或許是自己這次真的太過分了吧!英昱妃自責了起來。
“這么晚你還沒有睡啊?”麥思樂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一臉疲倦的踏進房里。
沉溺在恍惚思緒中的英昱妃,被他的聲音拉回現實當中,。
“你也知道晚了嗎?”她冷冷的問。
“你又怎么了?”他忍不住哈欠連連。聽她這口氣,八成又要找碴了。
“你上哪兒去了?”她像調查局官員的態度審問他!
“去朋友家談一點事情!丙溗紭繁苤鼐洼p的說。
“哪個朋友?談什么事情?”她一路追問,鍥而不舍。
“你問那么多做什么?”他啞巴吃黃連,能說嗎?說出來她不吵翻天才怪。
“你為什么不帶我去?為什么不打個電話告訴我一聲?”她一晚上所有的不滿郁積成結。
“你今天晚上怎么那么多問題啊?”他不耐煩的皺起眉來!澳闶遣皇恰笠虌尅瘉砹?”他隨口無心的加了一句。
英昱妃大為光火, “你說什么?”難道她只有在生理期才有生氣的權利嗎?
“沒什么!眱窗桶偷呐苏媸亲屓擞憛。
“沒什么?我明明聽到你說……”
“你不要吵了行不行?”麥思樂倏地提高音量制止她。“我很累,沒有力氣跟你吵架。”他有氣無力的扯著領帶。
“你以為我喜歡跟你吵架嗎?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當我是什么人?你有當我是你的女朋友嗎?你知不知道現在治安這么壞,我會擔心你耶?我只不過是關心你,我錯了嗎?你每天總是早出晚歸,
上哪兒去也不交代一句,你有沒有想過我一個人在,家會不會無聊?”她生氣只是想提醒他多關心她、注意她,如此而已。
“那你要我怎么樣?成天二十四小時陪著你,在你的掌握之中嗎?我是個男人,我有我的事情要做,有些男人去的地方你們女人去也不方便,再說,我跟朋友談事情,在場的全是男人,你一個女人跟去像什么?你難道就不能學學別人的女朋友一樣,識大體些嗎?”他暗暗拿她跟席若珍比較。
什么?嫌她不識大體?英昱妃氣憤得說不出話來。他怎么不想想她是因為愛他、想他,所以才希望能常常見到他呢?
她氣呼呼的抓起床上的枕頭朝他奮力丟去。
“你出去,你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麥思樂覺得她不可理喻極了,便懶得再同她多費唇舌,于是他抓起丟了滿地的枕頭和棉被,傲然的走出房門。哼!睡客廳總比跟潑婦睡好。而英昱妃跳下床追了去,然后使勁的關上房門,和他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