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麗玲一看見關毅靳進了公司,馬上放下手中的雜志,跟著他身后走了過去,“怎么都找不到人。每次打電話給你的時候人都在外面,到底是不是在約會。俊
她跟他跟得很緊,三寸半的高跟鞋在光滑的大理石上不斷地制造出刺耳的響聲,極短又鮮紅的連身短裙毫不掩飾地突顯她頗為傲人的身材,而臉上的化妝晶更將她原本就俏麗的臉添增一抹艷麗。
一般男人看到她,無不回頭多看個幾眼,惟獨關毅靳從一進門之后就沒有用正眼瞧過她?
就憑她是老板娘千金的身份,全公司的公關沒一個看到她不是客客氣氣的,就只有他老是把她說的話當耳邊風。
“喂!關毅靳,我在跟你說話你到底聽到了沒。!”看他一直都沒有回她的話,戴麗玲拉高了聲音。
而這一叫,雖然止住了關毅靳的腳步,但他依舊毫無表情,“我的私生活用不著你來管吧?”說完,扯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轉身又繼續走著。
她漲紅了臉,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這么對她說話,而他……
“喂!”她不服氣地又是一聲,“你那是什么態度?竟然敢這樣跟我講話,我可是你老板娘的女兒呢——”
任憑她叫破了噪子,他還是連頭都不回地繼續往老板娘辦公室的方向走去,她一氣之下,踩了腳跟朝他的方向大步追去。
“你到底有沒有聽到?”
她追到了辦公室,只見戴月琴的身影正好打開了門;四十多歲的她,是個非常成熟又有韻味的女人,與麗玲身上那種嬌生慣養的個性形成極強烈的對比。
“媽!”看見母親正開門請關毅靳進辦公室,戴麗玲也要跟進去,“你看他啦!人家跟他說話,他連理都不理人家……”
“麗玲,”她的抱怨都還沒有說完,戴月琴一個舉手便打斷她準備進門的動作,“我們要談公事,別鬧小孩子脾氣!”說著,隨手便將門板帶上,被阻在門板之后的戴麗玲快氣瘋了!
再多的脂粉都掩不去她臉上的氣憤,她握緊拳頭,只能漲紅著一張臉直在門外跺腳。
有沒有搞錯?!到底誰才是她的女兒?!竟然護著外人!當初要知道母親會這么護著他,她……她才不會喜歡上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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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喝點什么?”
關上門的戴月琴,在確定門外再也聽不到戴麗玲的聲音之后,這才轉過頭對著早已坐在沙發上的關毅靳。
“不用!彼Y貌地回了抹笑容;對于戴月琴,他的態度一向客氣,因為他一向很欣賞老板娘在工作上公私分明的個性,所以不自覺地更對她添了份尊敬。
“是嗎?”她輕揚了嘴角,在為自己倒了杯酒之后,這才緩緩地走到他身旁的沙發上跟著坐了下來。
“這是那位王氏作家,你上回見過面的,”她從一旁矮桌上拿了張紙條放在他身前的茶幾上,“我知道你已經不想再接任何的工作,可是她說真的很想再跟你見一面,只要聊聊天就好了,時間讓你自己決定。她愿意支付四十萬的價錢跟你喝杯咖啡!币话愕呐@梢灰拱巳f十萬已經算很好了,能讓客人開價雙倍的機會少之又少,更何況花四十萬元和對方喝杯咖啡,似乎也只有在關毅靳身上才會發生。
他沒有開口,一張英俊動人的臉龐讓人猜不出他的思緒。
見他一直沒有任何的反應,戴月琴只好順手點了一根煙,在空中輕吐一道白煙,“就當是幫我最后一次吧。”
那個王作家算是公司的大客戶,若是能借此打好關系,以后對公司自然也有好處。
只見他微揚的嘴角又挑高了幾度,半彎的眼角總能讓人沉醉在那抹笑意里,“就當是最后一次,只喝咖啡!彼χ鴮⒆郎系募垪l摺進自己的口袋里,又將視線轉向一旁的戴月琴,“抽煙對身體沒什么好處,你應該少抽一點才是!彼Φ,俯身拿走她嘴里剛點的香煙,優雅地為她熄去煙頭上的火源。
看著煙灰缸里的余煙,戴月琴只是一愣,風韻的臉上隨即盈了抹笑意,“你是個叫人不知道該怎么生氣的男人,也難怪每個戀上你的女人,都愛得那么無可奈何……”就連她的女兒——麗玲也算是其中的受害者!
他沒有接口,習慣地以微笑回答所有的問題。
戴月琴暗笑,他雖然是個十分有魅力的男人,但也同時是個非常危險的男人,因為別人總是猜不透他的思緒。
“還以為你已經準備搬到舊金山了?”她轉開話題,既然煙抽不成,她拿起一旁的酒輕啜了幾口。
大家都知道他進公司才沒幾年,所有的積蓄全在舊金山Silicon Valley投資設了一家網路開發公司,做得有聲有色,早在今年初已是家資本將近上億的公司。
其實早在去年他就有離開的打算了,只是戴月琴強留他再做個一年,一直到最近他宣告要搬到舊金山,這才打消留他的念頭。
“唉,”想到這,戴月琴不禁嘆了一口氣,“一般做牛郎的都慣于揮霍,所以才會離不開這一行,很少人像你這么有商業頭腦去搞投資。你要真像他們那樣,那我就不用像現在這么煩惱了!
他依舊沒有接口,給她一抹不置可否的笑。
看他這個模樣,戴月琴只得換個話題,“我上次跟你提的事情你覺得怎樣?”
關毅靳思索了一會,像在確認似的輕問:“娶麗玲的事?”
“嗯!贝髟虑俚皖^又淺嘗了一口,“你們年紀也都不小了,你快三十了,也差不多是成家的年紀。而麗玲明年就二十七,也該嫁人了……”關毅靳是她手下最上進的一個人,再加上麗玲的個性從小蠻橫驕縱,除了他以外還沒有人管得了她。
除此之外,她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有點私心,她的確是希望借由這樁婚姻,而讓關毅靳接管手下的這家公關公司。
但他只是微笑,許久才道:“我看,我還是得要拒絕。麗玲的個性跟我有太大的差異,就算真的在一起,我恐怕也無法讓她快樂。”
她也知道他對麗玲一向沒什么感覺,但今天聽他說出這樣的話,還是感到有些詛喪,“該說是我戴月琴沒有福氣有你這樣的女婿吧!
“別說這樣的話,相信除了我以外,麗玲還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
真要找得到更好的男人,依麗玲那種個性,不早把自己給嫁了?戴月琴無奈,但也決定不再強求,只不過她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樣的女人才會吸引你?難道你都已經過了三十歲,還不想娶?”
怎么樣的女人?
無由地,他的腦海里浮現出韓玉蝶的影像,一想起她那粉嫩嬌紅的臉,他的心里就涌起一股笑意。
對他來說,現在論及婚嫁還太早,但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韓玉蝶似乎是個挺不錯的人選……
“真搞不懂你,”看他一直不說話,戴月琴只好又開口,“總是掛著那抹笑容,讓人永遠搞不清楚你的心里在想什么!
“知道了又怎么樣呢?”他不以為意地回了句,“世界上那么多的人,總不能要求自己去了解每個人在想什么吧?”
“唉!只能說當初把你教得太好,現在要說你,還得自個兒先打個草稿!甭詭衩氐哪腥藢ε丝傆兄旅奈Α
他揚起嘴角,自沙發上站起身,“如果沒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薄
“嗯!奔热涣舨蛔∷撬仓缓命c頭,“記得有空打個電話給王作家,去赴她的約,就當是幫我最后一次。”
“我會的!闭f著,他輕跨幾步便走出辦公室。
傾身又為自己點燃一根煙,任著灰白的煙霧在空氣中繚繞。
她想起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自己因為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及他俊美的臉孔所震撼,而今天看到他這個模樣……
唉!她不由得一聲輕嘆,只能說真的塑造得太完美,已不知道有多少的女人為他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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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在聽到有人這么開口之后,韓玉蝶這才怯怯懦懦地將一雙閉得死系的眼睛緩緩地睜開。好像為了證明,自己真的看得見似的,才一睜開雙眼,她就反射性地往關毅靳所站的地方望過去。
好險,果然看得見他!
只不過鼻梁上像是少了什么東西似的有種空虛感,而眼珠子里面多了種突兀的異物,有點不舒服,但還不至于令人討厭的地步。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隱形眼鏡。
像在點眼藥水一樣,驗光師拉開她的眼皮,兩三下的工夫便為她戴上隱形眼鏡。
看著她一直看著自己的表情,關毅靳的臉上不自主地更增了幾分笑意,“哪有人戴上眼鏡之后不先看自己,反而是轉頭看別人呢?”
“沒辦法啊,”她發現自己好喜歡看到他的笑容,戴上了隱形眼鏡之后,他原本就吸引人的臉顯得更加地清晰,“誰叫我每次眼鏡被拿掉的時候,你總是我惟一看得到的東西。
東西?
驚愕的表情很快地又讓笑容所取代,關毅靳又愛又惜地望著她,自己倒覺得好笑;因為,從來沒有女人用東西兩個字形容過他。
他跨了一步站到她的身后,緩緩地將她的臉轉向眼前的那面大鏡子,“你難道不想看看,我會覺得美麗的臉,究竟是長得什么樣子嗎?”
自己長得什么樣子,她怎么會不知道呢?
只不過,她的確很想看看他所謂的美麗,究竟是什么樣的標準!
一看見鏡子里面出現的那個人影,她不自覺地愣了住,伸手輕輕地觸向鏡面,仍是不能置信地在心里頭低語,那個人是她嗎?
還以為長期戴慣厚度眼睛的她,早已是雙死魚眼,卻沒想到此刻鏡子里的那個女人,一雙明亮有神的大眼,襯著兩道柳眉顯得十分的美麗動人,還有那早該被眼鏡壓扁的鼻梁,竟是如此的筆直高挺。
一向覺得自己的皮膚慘白的嚇人,但如今在整張臉毫無異物遮掩下,竟有種吹彈可破似的白皙?
而這個人……是她?
“不喜歡?”
他輕柔低啞的聲音溫柔地拉回她所有的思緒,她回過頭,呆呆地回答,“不是,”她又望了眼鏡子中的影像,仿佛仍無法相信那就是自己,“只是從來沒有看過自己沒戴眼鏡的樣子,所以有點不習慣!
“至少,這證明了我所說的話都是真的!
他雖然只是一句玩笑話,但卻讓她的臉紅了大半;他怎么會知道,她的確曾經質疑過他所說的話?
“我……”
“什么都不用說,”他回了抹笑容,善解人意的個性,早已看出她那抹粉紅下的尷尬,“我會這么做,只不過是想讓你‘清楚地’知道,你是個非常美麗的女人!彼裨陂_玩笑似的,一聲低笑之后便掏出信用卡遞給驗光師。
“不要!”看到他又要為她付錢,韓玉蝶下意識地便伸手拒絕,“上次你已經花了那么多錢……這次,你不應該……”
她的話都還沒有說完,他的手指就伸上她嘴唇。他沒有開口說些什么,只是點頭示意驗光師拿他的信用卡去結賬之后,才又轉頭望向韓玉蝶。
他就這么凝視著她,好一會才輕柔地將她自椅子上拉了起來,順手摟進自己的懷里,“沒有人告訴過你,女人是生來被寵的嗎?有男人想寵你,什么話都不用多說,只需要說一聲謝謝就可以了。”
“可是……”她跟他并不算熟識,沒有理由讓他這么寵懷她。
他沒有理會她口中的但語,傾低了身子之后,便用著極曖昧的口氣在她的額上輕語,“更何況,你可以用其他方式來還我……”
這……
這么依著他的胸口已讓她感到一絲絲的燥熱,他露骨的話語更是毫不費力地便將那股燥熱燃成火焰,任由在她的心里頭翻騰。
他的意思是!
老天!她連想都不敢想,他怎么可以在這個時候對她提起這種事?害她原本還算鎮定的心情,一下子便被攪得七零八落。
他是個很容易叫人不知所措的男人,單憑他的條件,她相信外面多的是女人為他傾戀。
只是,她不懂的是,為什么是她呢?為什么他又要這么寵她呢?
這一刻,她真的完完全全地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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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家裝潢新穎的發型沙龍,幾面落地的大鏡子,流線造型的椅子,挑高的空間和黑白銀相間的色彩,讓人有一種十分專業的感覺!
“羅杰,我把她交給你了。我先去辦一點事,等會兒就回來……”關毅靳領著她到一張椅子上坐下,朝著一個正在為一個女人服務的發師說道。
那個人看見關毅靳,揚了揚笑容之后,隨即將手里的工作交給一旁的助手,朝他們所在的方向走來,“那有什么問題,剩下的就交給我了!彼堑昀镯敿獾脑煨蛶。
關毅靳回了一抹笑,顯然與眼前的羅杰相交已久,“我相信你的快手,是不會讓我失望的。”
“那當然。”
他在她的額上輕落個吻便準備轉身離去,“我等一下就回來。”
“等等!笨吹剿x去,她不由得感到心慌,“我……并不是真的需要剪頭發……”這一頭長發也跟著她好幾年了,剪不剪根本沒差。他別丟她一個人在這里。
“沒關系,我十幾分鐘后就回來。”他習慣性地回給她一抹叫人安心的笑容之后,便朝門外走了出去。
“我……”
韓玉蝶還想開口說些什么,卻讓羅杰按上肩上的手給打住,她回頭望向眼前的鏡子,看見站在身后的羅杰也同樣回給她一抹笑容安慰道:“我也只需要十幾分鐘就夠了!比缓,便順勢拉開韓玉蝶旋在腦勺后的發髻。
一頭烏黑的秀發如波浪般落下她的背,羅杰仔細地盯凝著鏡子里的她,發自內心的贊美:“你是個很美的女人!彼耄约簯摵芮宄攀。
這么一句簡單的贊美讓她原本還算表定的臉霎時又是一陣嫣紅!皩Σ黄稹彼庇X性地想為自己的臉紅道歉。
“犯不著跟我抱歉,”他拿起手中的剪刀和梳子,快速地便在她的發上剪了一刀,“美麗的女人,本來就該得到稱贊!敝徊贿^,他倒是很少看過跟關毅靳在一起的女人是這般模樣,就那么短短的時間,他開始喜歡上眼前的這個女人!
她還是只能低著頭……不知道為什么,最近老是有人稱贊她美麗,自從認識了關毅靳之后。
天知道她整整活了二十八年,這個字從來沒有在她的字典里出現過。
“難得看阿靳帶女人來我的店,”羅杰的動作果然很快,順手又是幾刀,已將她原本平淡無奇的長發大約地剪出一個造型,“沒想到,一帶來就是這么美麗的女人!
他的話讓她抬了頭,滿是不解地望著他。
一直以為依關毅靳的工作,應該身旁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她相信自己既不會是第一個,也不可能是最后一個,怎么可能………“你的意思是說,他從來沒有帶女人過來過?”
“應該不能這么說,”他又補充道:“應該說很多女人聽他建議來過我的店,事實上,店里面有一半的客人都是他介紹的,來了一次之后喜歡,之后便成了老顧客。只不過……你是他少數幾個會親自帶來的女人!币粋是他公司的老板娘戴月琴,另一個則是硬要他帶著她來的戴麗玲,只不過這兩個女人,怎么看都跟他扯不上親密關系罷。
可是,他這么一說,卻不得不讓她開始質疑,究竟是什么情況下,他會帶女人過來這里呢?是真的像她這樣子需要改裝?還是純粹地想寵一個女人?
剛剛來這之前,他又接到一通電話,隱約可以聽見電話的彼端是個女人,她聽見他說晚點會打電話給她。那他現在離開她,是不是正準備回電給那個女人呢?
即使知道那是他的工作,但還是讓她有點不是滋味;但她憑什么權利吃味呢?畢竟他跟她并非所謂的男女朋友,單純的只是主顧之間的關系……
“羅杰!”
一道尖銳的叫聲霎時打斷她所有的思緒,一個穿著性感的女人,腳踏著三寸半的高跟鞋,走向一張椅子上,命令似的開口說道:“我要剪頭發!”
韓玉蝶透過鏡子里偷偷地望了下那個女人,她的五官非常的明顯,臉上的脂粉為她的輪廓更添了一抹嬌艷,但緊蹙的眉頭明顯地表現出她的不悅,她坐上椅子之后,不顧著眼前“禁止吸煙”的標志,徑自為自己點燃一根煙。
美麗的外表和不協調的傲氣,形成相當強烈的對比。
“羅杰!”看自己坐在椅子上半天還沒有人來應理,戴麗玲拉高嗓門又大叫了一聲,“你還不快過來?!”也不等人家把手里的工作做完,她就是覺每個人都得先為她服務。
“你……”看著鏡子里的羅杰一點也不準備搭理她的模樣,韓玉蝶只好小小聲地開口,“你要不要先去幫幫她?”反正,她有的是時間,但那個小姐似乎是一副等不及的模樣。
“別理她,”沒想到羅杰反而裝做沒聽到似的,只顧著為她剪頭發;他一向不欣賞戴麗玲驕縱的個性,每次一來總是頤指氣指,“沒有理由她一來,我就得放下手邊的工作!
“可是……”他剛剛不就因為關毅靳一來,而放下了手中的工作?
“喂,”戴麗玲火了,大吼一聲之后,便向口椅子上站起來,“你耳朵是聾啦?我在跟你講話,你還不敢快給我過來?”
“就算要幫你剪頭發,也得等到我把手邊的客人招呼完啊!绷_杰還是低著頭,為韓玉蝶做最后的整理,一點也不理會戴麗玲的無理取鬧,“再怎么說,這是阿靳親自帶來的客人,總不能讓阿靳怪我招呼不周吧?”
阿靳?
一聽到他的名字,戴麗玲這才終于將視線轉移到羅杰身前的女人,一看見她竟然比自己還要漂亮,她更是耍起大小姐性子。
“喂,”她跨大幾步,毫不客氣地便將所有的怒氣轉向無辜的韓玉蝶,一想到關毅靳連理都不理她,竟然如此對別的女人,她就一肚子的氣,“你是誰?”她先聲奪人的口氣給人一種壓迫感。
“我……”看她這個樣子,韓玉蝶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戴麗玲咄咄逼人的又是一句,“你跟靳又是什么關系?”
靳?
她跟關毅靳很熟嗎?要不,怎么這么親昵地直稱他的名字?“我……”她遲疑了一會,連自己也沒有答案,事實上,至今她仍不知道自己跟他究竟是什么關系?“我們什么關系也沒有……”除了她生日那天發生的“主顧關系”之外……
“啪!”
韓玉蝶的話才剛說完,一個巴掌便火熱熱地朝她白皙的臉打下,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見那名女人用著極尖銳的語調諷刺道:“真當我是三歲小孩不成?你跟他要真的沒什么關系,他會在不上班的時候帶你出來?”
“我……”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可是她跟關毅靳真的一點關系也沒有。
“戴小姐,”羅杰看不下去,整個眉頭都蹙了起來,“你有話好好說就好了,干什么打人?”好險他剪頭發的動作已經停止,要不然,很難保證不會刺傷人。
戴麗玲一點也沒有把羅杰的話聽進耳里,舉高了手掌又威脅,“你還不快說?”
真的沒關系!叫她怎么說?
眼見著她一個巴掌又要甩下來,韓玉蝶急忙閉上眼睛,但那個戴小姐的手一直沒有落下來。她怯怯地張開雙眼,就見關毅靳不知道什么時候到的,此刻正站在戴麗玲的身后牢牢地握住她揮在半空的手掌。
“放開我!”戴麗玲氣紅了臉,沒想到這個女人都還沒有回答,關毅靳竟然在這個時候冒出來護著她。
“我叫你放開你是聽到了沒有?這個女人膽敢冒充你的女人,我都還沒有好好地教訓她呢!你拉著我干什么?”但她怎么扯就是都扯不開被關毅靳握著的手,讓她原本的氣憤顯得更加地光火,“放開我啦!見鬼啦!今天大家都聾了不成?”
“什么時候——”透過鏡子,韓玉蝶第一次發現,他竟然也有讓人不寒而悚的時候,他說話的口氣好冷,冷得像冰一樣刺人。她突然很慶幸,招惹他的人不是她……“我的私生活輪到你來管了?”
“你——”戴麗玲漲紅了臉,因他的話而惱羞成怒,“你有什么我管不著的?今天只要我想管你,我隨時都能管!”
這么狂妄的口氣,好像她更跟他有什么樣的關系。韓玉蝶抬頭想看看關毅靳會有什么樣的反應,但他顯然不想浪費時間理她。
“羅杰,”他刻意不理會她的無理取鬧,而將視線放在羅杰身上,“好了嗎?”他指的是剪頭發的事。
“早好了。”羅杰拿了一條毛巾,快速地為韓玉蝶拍去頸上的發屑之后,很爽快地配合道:“錢也不用付了,這次就算是我請好了!焙秒U他動作一向快,韓玉蝶的頭發早叫他兩三下工夫給剪好了。
“那我們走吧!彼﹂_戴麗玲的手,牽起韓玉蝶。
將剛買好的花遞進她的懷里,摟著她的動作像是一對相戀已久的戀人……
“送給你的,我帶你先去喝點東西。”
她完全聽不出來方才那似冰的語氣,只覺得他的懷抱依舊是那么的溫暖。
“你們給我站!”戴麗玲氣急敗壞,她長這么大以來,從來還沒有一個男人敢這么侮辱她!“我叫你們站住,你聽到了沒有?!
但摟著懷里的韓玉蝶,不疾不徐地朝門口走。在戴麗玲面前,他寧愿自己是個聾子。
一直等到他們的身影離去之后,羅杰拍拍手說道:“好了,今天該忙的也忙完了,我要收工了!闭f著,不理會眼前的戴麗玲,徑自朝辦公室的方向走了進去,獨留滿腔怒火的戴麗玲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