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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君懺心 第五章
作者:洛煒
   
  當莎薇兒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貼身女官珍兒焦急的面孔,她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躺在寢宮的大床上。

  “公主,您終于醒過來了,差點嚇死我了!闭鋬喝滩蛔〖t了眼眶。自從昨晚有士兵領(lǐng)著莎薇兒離開后,她就一夜未曾合眼,但是一整晚都過去了,公主還是沒有回來,直到剛才,才由羅颯殿下抱著她回寢宮。

  “珍兒,我沒事!鄙眱涸谒姆龀窒伦,想起方才昏倒的事情。

  “真的沒事嗎?我看到羅颯殿下抱著你回來的時候,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呢!”珍兒害怕地說著。她記得羅颯殿下的臉色很冷漠,只是淡淡地吩咐她照顧公主,隨后就離開了。

  “是羅颯帶我回來的?”莎薇兒喃喃低語,直覺地將手輕放在尚未隆起的小腹上。剛剛莫名的昏倒,還有最近常常感到疲倦和惡心,真的是因為懷孕嗎?!

  就在莎薇兒陷入沉思的時候,一名身穿長袍、醫(yī)者打扮的老者走了進來,他向莎薇兒拱手行禮,表示他是遵照羅颯殿下的旨意前來看病的。

  “御醫(yī)大人,公主的身體沒什么問題吧?”在老御醫(yī)替莎薇兒檢查的時候,珍兒忍不住關(guān)心地詢問。

  “沒事沒事!睓z查過后,老御醫(yī)先安撫珍兒,跟著對莎薇兒拱手行禮道:“恭喜王子妃殿下,您已經(jīng)懷孕了!

  “我懷孕了?是真的嗎?”莎薇兒將兩只手輕放在腹部,即使這件事是由御醫(yī)親口說出來,但自己仍然覺得不可思議。她懷孕了!這是羅颯和她的第一個孩子,此刻就在自己身體里孕育著。

  “沒錯,您已經(jīng)懷了三個月的身孕,一切都很正常,我會開一些補身子的藥方,您只要按時服用、平常多休息就可以了。”老御醫(yī)微笑,已經(jīng)等不及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皇后了。

  “不如讓我和您走一趟吧,您可得教我要怎么照顧公主才行!币宦牭焦鲬言辛,就連珍兒也變得既緊張又興奮,當下決定走一趟御醫(yī)的行館,向他請教該怎么照顧孕婦才是。

  老御醫(yī)笑著點頭,和珍兒一起離開了寢宮。

  莎薇兒仍舊為自己懷孕的消息感到驚喜不已,就連珍兒和老御醫(yī)離開、羅颯走進了寢宮她都沒有發(fā)覺。當羅颯走進寢宮,看到的就是莎薇兒坐在床上發(fā)呆的模樣;她低垂著頭、美麗的臉龐上有一抹神秘的微笑,一雙手輕輕停放在小腹的位置。

  那一抹溫柔又美麗的微笑,燦爛異常,卻莫名刺痛了羅颯的眼,讓他感到胸口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她怎么敢這么做?!在嫁入伊利克特不到幾個月的時間里,就背叛他勾搭上了別人,就連現(xiàn)在她懷了其它人的孩子,一張美麗的臉上居然沒有絲毫的愧疚,反倒是充滿了即將為人母的光彩。

  “?”當羅颯一張俊美的男性面孔突然逼近眼前,自己的下巴也被他強硬的指尖緊緊扣住時,莎薇兒才發(fā)現(xiàn)羅颯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了。

  “羅……羅颯?”莎薇兒輕喚一聲,有些錯愕地瞪大雙眼,他一雙黑眸異常炯亮,燃燒著自己不明白的輕蔑火苗。

  “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羅颯停在她下巴的手勁一緊,熾烈的目光隱藏著奇異的悸動,隨即吐出冰冷的句子。

  “羅颯?”莎薇兒吃了一驚,神色一下子就黯淡了下來!澳銥槭裁催@么說?難道你不希望我懷孕嗎?”

  “我會讓你生下子嗣,但前提是那個孩子必須得是我的種!绷_颯嘴角不屑地一撇,雙眸轉(zhuǎn)為凜入的寒酷。

  “你……你不可能在指控……”莎薇兒的臉色在下一秒轉(zhuǎn)為慘白,就連雙唇也微微地顫抖著。他所指控的事情太過可怕,幾乎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圍。

  “這是不是指控,你再清楚不過了,不是嗎?”羅颯嘲弄地牽動一下嘴角。這個女人的確會演戲,將那種震驚受辱的表情裝得惟妙惟肖,若不是他聽過太多有關(guān)莎薇兒和那個侍衛(wèi)軍的傳言,他幾乎要相信她是無辜的。

  羅颯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思緒不停地轉(zhuǎn)著。他可以在莎薇兒懷孕的消息外傳之前殺了她,或是將這個不貞的女人遣送回國,但他心里明白,沒有一個選擇是他真正想要的。說來諷刺,即使莎薇兒懷了其它男人的孩子,自己卻仍然渴望她誘人的身子。

  “為什么要這么對我?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莎薇兒顫抖地問著,碧藍色的眼眸此刻盡是一片絕望。他的冷漠、不在乎,自己都可以忍受,但是,他怎么能夠因為不要孩子,就隨意指控她不貞呢?甚至編出她另有情人這種離譜至極的謊言!

  “我們的孩子?”羅颯冷笑,以更嚴厲的語氣開口道:“多么方便的說法!這段日子就算我不在宮里,但你的事情我可是一清二楚,你上過誰的床、和誰有染,這些事情我都知道。”

  “我沒有。”莎薇兒猛烈地搖頭。昨晚在宴會上,她親耳聽到羅颯以不貞的罪名指控她,原以為他只是想羞辱自己,直到現(xiàn)在,當他居然懷疑她腹中的骨肉是別人的時候,她才確定羅颯真是這么認為的。

  這些流言到底是怎么產(chǎn)生的,她根本無從得知,但很明顯的,羅颯非常相信這些指控,她該怎么做,才能讓羅颯相信自己的清白呢?

  “無所謂,反正解決的方法只有一個。”羅颯以淡然的語氣開口,伸手招進一名等候在外的仆役,她恭敬地端上一碗尚在冒煙的藥碗走了進來。

  “把它喝下去。”羅颯接過藥,揮手要仆役退下,轉(zhuǎn)身對莎薇兒命令道。

  方才老御醫(yī)告訴他,莎薇兒已經(jīng)懷有三個月的身孕,而他唯一碰過妻子的一次,就是在三個月前的新婚夜,雖然以時間上推算,她腹中的胎兒也有可能是自己的子嗣,但是他先前聽過太多有關(guān)莎薇兒和侍衛(wèi)軍隊長有染的事情,他不愿意冒險,所以她必須把孩子拿掉。

  “這是什么?”莎薇兒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東西似地盯著那碗藥,隱約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羅颯真的這么狠心,這是她和羅颯的第一個孩子啊!他不可能真的要殺死自己的骨肉!

  “你認為呢?”薄唇吐出冰冷的句子,羅颯斂眉擬出淡漠的表情!拔移诖氖且粋血統(tǒng)純正的孩子,而這個身分不明的孩子——我不要。”

  “這是我們的孩子!”莎薇兒忍不住叫出聲來,激動的淚水已經(jīng)淌下雙頰,雙手護衛(wèi)在小腹喊道:“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你不可以這么做!”

  望著羅颯冷漠、逐漸逼近的臉,莎薇兒幾乎要崩潰了。

  “喝下去!绷_颯陰郁地再次命令道。他早就習(xí)慣了女人的背叛,之所以不殺她,是因為他對莎薇兒還沒有膩,所以他可以大方地留下她的命,但是,她必須將這個胎兒拿掉。

  莎薇兒渾身一抖,從羅颯眼中的無情看出他是認真的,她直覺地想退縮、逃到安全的地方去,但是腦海中念頭才一轉(zhuǎn),下一秒就已經(jīng)被羅颯扯住了手臂。

  “不要!”莎薇兒驚慌地哭喊著,卻怎么也無法掙脫羅颯那一雙慣戰(zhàn)沙場的強壯手臂,她整個人被扯進他的懷中,甚至被他以只手抬起了下巴。

  眼看那一碗可怕的藥即將灌入自己的口中,倘若喝了進去,那么她的孩子……碧藍色的眼眸倏地大睜,母性的本能掌控了一切,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量,莎薇兒雙手用力一堆,將羅颯手中的藥甩了出去。

  “鏘”的一聲,藥碗跌落在地上發(fā)出了清脆的響聲,莎薇兒渾身劇烈地顫抖著,像是驚慌無助的小動物般恐懼、喘息著。而羅颯的怒氣更熾,黑色的眼眸中幾乎要迸出青色的火焰。

  寢宮內(nèi)一時之間寂靜無聲,只剩下莎薇兒害怕的喘息聲,看著羅颯憤怒的目光,她猜想下一秒他就要殺死自己了。

  羅颯眼中閃過一絲情緒,最后目光一沈,恢復(fù)成原先的淡漠,想不到一向柔弱的莎薇兒,居然有膽子做出如此劇烈的反抗,這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莎薇兒,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一聲陌生的叫喚聲,打斷了兩人之間復(fù)雜的凝視。

  羅颯偏頭看去,在看到來者是一名金發(fā)藍眼的陌生男子時,嘴角再次揚成輕蔑的弧度。

  金發(fā)藍眼,穿著侍衛(wèi)軍的衣服,還有那一聲親切的呼喚,想必就是那一位傳聞中,和他妻子有染的男子。

  “羅颯殿下?”金發(fā)男子在看到羅颯之后一愣,急忙行禮。

  羅颯譏諷地回頭,重新對住莎薇兒碧藍色的眼,像是在說:這下子你無話可說了吧!

  “你誤會了,他是……”莎薇兒正想解釋,寢宮外再次傳來又驚又喜的女性嗓音。

  “莎薇兒,我聽御醫(yī)說你已經(jīng)懷孕了!”這一次走入寢宮的是皇后,她是在御醫(yī)的通知下,得知莎薇兒懷孕的消息,興奮地趕過來表達關(guān)懷;屎笤谝姷搅_颯時錯愕了一秒,顯然沒有想到他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他叫威克,是負責母后寢宮安全的侍衛(wèi)長。”莎薇兒小聲的在羅颯耳邊解釋,她不希望兩人之間有任何的誤會。“你……你不在的這段期間,母后對我很好,有時候她要是有事不能來,都會讓威克送一些禮物過來,只是這樣子而已,并不是像你說的那樣……”

  羅颯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她好一會兒,望著那一雙純凈無瑕的碧藍色眼眸,卻什么話也沒有說。

  “這是怎么一回事?”皇后注意到地上打破的碗,蹙緊了兩道眉。

  “母后,沒什么,那是補身體的藥,是我一時不小心打翻的!鄙眱杭泵φf道。這三個月來一直和皇后處在一起,隱約知道他們母子之間并不十分親近,她雖然不明白原因,卻不愿意再增加誤會。

  “是嗎?”皇后點點頭,在看到羅颯仍舊淡漠的臉,絲毫都沒有即將成為父親的喜悅時,心中覺得有些不快,但也隨即做出了決定!吧眱海@是你第一次當母親,想必很緊張吧?不如你就住進母后的寢宮,我也可以就近照顧你!

  “母后?”莎薇兒詫異地眨眼。如果說羅颯還沒有回國,母后的這項安排她可以理解,但現(xiàn)在的情況卻不同,就算皇后再怎么期待嬰孩的出生,也不必要將自己和羅颯分開吧?!

  “莎薇兒,母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被屎笤俅螆猿值亻_口,口氣一轉(zhuǎn),以一種高貴淡漠的語氣道:“我的兒子或許在戰(zhàn)場土是無敵的,但是他卻未必懂得照顧懷孕的妻子,我這項安排,想必他也不會反對才是!

  由于莎薇兒始終注意著羅颯,所以當皇后這么說的時候,她清楚地看見他黑眸瞬間變得森冷,跟著低下頭,以只有她聽得見的語調(diào)道:“看來你為自己找到了靠山,不過我可不會這樣就善罷甘休的!

  莎薇兒還想開口說些什么,但是羅颯已經(jīng)松開了環(huán)在她腰際的手,戲謔地朝皇后行了一個禮,隨即踩著優(yōu)雅腳步離去。

  羅颯離去后,皇后的微笑也重新回到她的臉上,她走到莎薇兒身邊,握住她的手道:“來,和母后一起回宮去,你這么漂亮,我想生出來的孩子,一定也漂亮極了。”

  “是,謝謝母后!鄙眱好銖娨恍,仍然無法忘記羅颯離開時說的話。

  她不能明白,在自己解釋過威克的身分之后,羅颯為什么還是不相信她?甚至在離去前,還告訴自己他并不會放棄,該怎么辦呢?她必須保護自己的孩子,而整個伊利克特能守護她和孩子的,看來就只有皇后一人而已。

  莎薇兒不再猶豫,任由皇后小心翼翼地扶著她離開寢宮。自己現(xiàn)在不單是一個人,還是一個母親,她現(xiàn)在唯一該做的,就是好好守護自己的孩子,其它的事情,就等以后再說吧!

  ★        ★        ★

  隨著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莎薇兒始終沒有再見到羅颯,她一直住在皇后的寢宮里,皇后待她宛如親生的女兒一般,除了每天細心的準備美食之外,還常常召喚御醫(yī)檢查她的身體,將她當成珍貴易碎的娃娃般守護著。

  偶爾,當莎薇兒獨自一個人的時候,她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羅颯,在內(nèi)心胡亂猜測著他正在做些什么。是不是已經(jīng)將所有的事情都想明白、不再懷疑她了,還是,也和自己一樣,常常思念著她呢?他是自己的丈夫、最親近的人,即使他不相信自己,仍舊無法阻止自己對他的想念。

  雖然說兩個人自成婚以來,相處的機會根本是微乎其微,但是羅颯卻在不知不覺之中,在她的心里占了極大的位置;蛟S是在新婚初次見面的那個晚上,她就被他俊美如神只的外表所迷惑,雖然說他對自己并不仁慈、甚至有些殘酷,但是這也無法阻止她日漸產(chǎn)生的依戀。

  尤其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有了身孕,這是她和羅颯的第一個孩子,藉由這個骨肉,她覺得自己和羅颯似乎又親近了許多。

  ※血統(tǒng)不明的孩子,我不要!※忽然間,腦海中又響起了羅颯曾經(jīng)說過殘酷的話語。莎薇兒臉色一白,心里再次為了他的誤解感到難過。

  在她離開之后,羅颯是不是將所有的事情都想明白了?是不是不再懷疑、愿意相信她所說的話呢?

  她曾經(jīng)想回自己的寢宮見羅颯一面,但最后仍是沒有勇氣,除了擔心腹中胎兒的安全之外,她更不想見到羅颯眼中的淡漠和嫌惡。

  這一天,她同樣坐在皇后寢宮前的花園中,一邊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一邊偷偷想念著羅颯,直到一聲熟悉的叫喚聲,喚回了她游離的思緒。

  “莎薇兒,你今天的身體覺得怎么樣?”金發(fā)藍眼的威克。在花園中找到了在石椅上休息的莎薇兒,他趨前問候,表達了自己的關(guān)心。

  他知道莎薇兒的身分和自己有多么不同,她不但是公主,更是伊利克特的王子妃,但即便是如此,他仍然無法阻止自己對她產(chǎn)生的好感,畢竟,莎薇兒是如此的美麗溫柔,甚至沒有一般王族的驕傲和淡漠,她總是微笑著,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親近。

  “我很好,謝謝你的關(guān)心!鄙眱旱恍Α!坝惺裁词聠?是母后要你來找我的嗎?”

  “皇后陛下正在神殿祈福,她吩咐我來花園守著,她不放心讓你獨自一個人在花園!蓖擞屑记傻亟忉屩退阕约河袠O深的仰慕,他也必須隱藏住,王子妃殿下是一位非常好的女孩,他不想帶給她任何困擾。

  “你們別把我當成小孩子一樣,我可以照顧自己的!鄙眱阂活D,忽然以不經(jīng)意的語氣問道:“最近……你知道羅颯在做什么嗎?”

  “羅颯殿下——”威克略微遲疑,王宮里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當羅颯殿下不上戰(zhàn)場的時候,他多半都會集合一些妓女入宮尋歡玩樂,這是他的生活方式,任何人也沒膽子干涉,但他卻怎么也無法說出口,不愿意讓莎薇兒感受到任何的屈辱。

  “他……最近過得好不好?”莎薇兒忍不住又開口。關(guān)于羅颯的事情,她無法向皇后詢問,因為皇后總是會將話題迅速地帶過,更刻意不讓兩人見面,因此她只能把握機會詢問威克了。

  “你放心,羅颯殿下他很好!蓖思敝朕D(zhuǎn)換話題,忍不住脫口說道:“再說,我們已經(jīng)加強了王宮內(nèi)的戒備,羅颯殿下絕對不會有事的!”

  “加強宮內(nèi)的戒備?什么意思?”莎薇兒心中一驚,直覺地覺得有事要發(fā)生了,她焦急地拉住威克的手,慌亂問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羅颯是不是有危險?”

  “沒有,您別擔心!蓖嗽谛睦锏椭渥约旱拇中拇笠,為了不讓她擔心,他只能全盤托出道:“王妃殿下,是這樣子的,我們是有得到消息,前陣子被羅颯殿下滅去的貝爾斯國的余孽,已經(jīng)混入了宮中,打算在明天的勝利祭典上行刺羅颯殿下。但這些只是謠傳,不必當真!

  “。 鄙眱后@喘一聲。有刺客潛入,那羅颯此刻不是很危險嗎?!

  “您真的不需要為羅颯殿下?lián)模坏渌嚫叱、警覺性也非常的強,普通人是無法傷害他的!蓖嗽俅伪WC道。以往也曾經(jīng)有刺客潛入想取羅颯的性命,但從來沒有人得逞過,但這些事情實在不適合這個時候說,他不想再讓莎薇兒害怕了。

  “羅颯現(xiàn)在人在哪里?”唯恐他受到傷害的意念,已經(jīng)勝過她對羅颯的恐懼,莎薇兒以手緊緊握著裙角,恨不得立即到羅颯的身邊,確定他是平安的。

  “殿下現(xiàn)在人在——”威克為難地皺眉,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皇后往這里走來,立即住了口,恭敬地退到一旁。

  “母后!鄙眱呵フ埌玻拖骂^,不愿意讓皇后見到自己蒼白的臉色。

  “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皇后察覺出她的異樣,關(guān)切地詢問著,立刻回頭吩咐道:“威克,快去請御醫(yī)來一趟!

  皇后說完后,隨即扶著莎薇兒往寢宮的方向離開,一路上還不停地叮嚀著,她的身體現(xiàn)在非比尋常,一定要更小心才是,但莎薇兒只是垂下眼,根本沒有將皇后的話聽進去。

  因為,她的一顆心,早已經(jīng)飛到羅颯的身上去了……

  ★        ★        ★

  寂靜的夜里來臨,莎薇兒好不容易等到皇后就寢之后,說服了珍兒和她交換衣服,披上一件斗蓬就匆匆地往羅颯的寢宮前進。她必須親口警告他有關(guān)刺客的事情,不然,也得親眼見到羅颯是無恙的,自己才能夠安心。

  當莎薇兒就快要接近寢宮的時候,忽然一條人影迅速地出現(xiàn)在她面前,下一秒,一把長劍已經(jīng)抵在她纖細的頸邊了。

  “是誰?”莎薇兒以為自己遇到了闖入宮中的刺客,警戒地注視著對方。

  “你又是誰?”忽然間火光一閃,對方的手中多了一把火炬,將兩人的容貌照得一清二楚。

  “是你?!”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看見斗蓬下的人居然是莎薇兒,立即撤下手中的長劍,隨即自我介紹道:“王子妃殿下,請容我自我介紹,我叫布洛斯,是軍團里的副將,也是羅颯王子自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莎薇兒點點頭,在看到布洛斯臉上友善的笑意之后,她無法對他產(chǎn)生敵意,再說,他說他是從小和羅颯一起長大的朋友,那么,自己應(yīng)該可以信任他吧!

  “羅颯他在寢宮里?沒有出什么事吧?”莎薇兒擔心地開口,看來有刺客的事情的確是真的,否則布洛斯不會深夜還守候在這里。

  “羅颯的確在里面,至于他好不好,不如你自己進去看看。”布洛斯看出她焦慮的神情,露出了神秘兮兮的笑容。

  “謝謝。”莎薇兒俏臉一紅,將斗篷褪下攬在手上,告訴自己只是想進去看看,一旦確定他是平安的,她就馬上離開,沒什么好緊張的。

  “請,我會在這里為你們把關(guān)的!辈悸逅箯澫卵、行了一個正式的請安禮,嘴角咧成曖昧的微笑。

  莎薇兒不再猶豫,深吸了一口氣之后,緩緩地往寢宮里走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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