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數天休息后,他們再度起程準備返回隱城。
一反平日總有追不完的人跟在他們后頭,伺機想搶奪連城,這次路上平靜無波,沒有人追趕,也沒有人攔阻,直到他們抵達隱城城外約半里處,他們才發現,原來跟在他們后頭或躲在半途的追兵,都在隱城外頭守株待兔等著他們。
連城掩著小嘴,對著擋在他們路前的那一隊隊壯盛的人群贊嘆。
“哇……好壯觀!彼@輩子第一次見到這么多人,這次大概是來了一整支軍隊。
織羅既頭痛又扼腕不已。
“這些人,怎么都在這里?”快到家門口了,來歡迎的人不是他的家人,而是這些有點面熟的仇家,他不是早就已經把他們給甩掉了?
“他們這次跑得比我們快,沒在后頭追反而先到你家門前來圍堵你了。”他們在中途休息了數天,但這些想追他們的人,可能連休息也沒有,就直接先來這里等他們。
“我還以為他們不會追來這里,沒想到他們居然快我們一步!边@些人怎么這么會記仇?還追來他家來找他。
“誰教你要報出你是隱城人的名號?你看,人家找上門來了。”還不是他的廢話特多,把自己的身分、家住何處都報出來,人家會找上門是正常的。
“我以為那樣可以嚇跑他們!逼胀ㄈ寺牭剿请[城的人嚇都嚇跑了,可是這些人非但沒被嚇跑,在屢戰屢敗下又召集了更多人馬卷土重來。
“看情形是沒有,他們反而越追越勇,人數也變多了,我叫你不要結太多仇家你就是不聽。”他每到一處就結一個仇家,這下慘了,所有跟他有梁子的人好像都到齊了。
他又悶又嘔地大叫。
“煩死了!我不要再做運動了,打發他們的事我叫別人來做!睆囊姷剿牡谝惶炱鹚蜎]一日安寧,現在要回家的人最大,他不要再做這種事。
“你能叫誰?”他不收自己的爛攤子,能叫誰來收?
“我去叫我堂內幾百名弟子來趕這些不速之客!倍嫉郊议T口了,他不如去叫自己的弟子來替他趕,讓他喘口氣休息休息。
“織羅,幾百個可能不夠用。”她轉首望向身后,嘆息地窩在他的背上遠望后頭他們走過的路、
“還不夠?”這里也才幾百個,他的弟子統統出馬,一下子就可以解決了,怎么會不夠?
她將他的臉轉向后方,讓他看另外一批即將報到的追兵。
“你看那陣煙塵,后面可能還有更多人正朝這個方向來。”以這種塵土飛揚的樣子來看,來者可能不會比擋在他們前頭的人少。
“到底是來了多少人?”他愣住了,愕然地望著遠方。
“你一路上結了太多仇家,想找你報冰人之仇的人可多了!贝蟾潘斜凰[翻過的王爺府,和一些記不起來的富貴人家,這會見都傾巢而出了。
“不管了,我們先進城。”想要還有那么多人他就無力,先回家再說。
“不管?你要把他們留在外面?”如果這些人在外面不耐煩的話,采取攻進隱城城里可不好了,她會被隱城的人視為大禍水。
“把他們留給我的弟子處理,我不喜歡帶客人回家,而且我大師兄知道這事的話,他會很生氣!彼髱熜秩糁浪岩淮蠖崖闊⿴Щ丶业脑,肯定會宰了他,所以還是先瞞著,一切等他回去再打算。
“能不能不要再冰死他們?”他的武功這么好,那他的手下該不會也學成了他的本領,把這些人都冰死?
“我今兒個心情很好,頂多叫我的弟子把他們冰一下替他們消暑,他們死不了的。等我們進城后,若這些人還是硬要在城外包圍,我再派人來殺這些擾城的人。”先讓這些人的“熱情”冷卻冷卻,如果還是不能平息的話,只好再來一勞永逸的解決了。
“你要怎么求救兵?”前有狼后有虎,他們卡在中間,要叫人也叫不到。
“我有鳳鳴箭!彼麑⑺旁谑献屗局约捍蜷_背后的行囊,拿出一把刻有鳳的弓箭組合著。
將整把鳳鳴箭組合好后,他身子稍稍后仰他高舉起,使力拉開弓弦,將箭朝隱城發射,箭一脫弓射出后,即發出清脆而響徹云霄的聲音。
“等你的弟子來救我們來得及嗎?后頭的人已經快追上了!彼龖n心件件地看看著那只遁入天際的箭,等了一會兒,卻遲遲不見遠處的城門開啟有人來救他們。
“絕對來得及,這不就出來了嗎?”他得意地朝前說。
分成數十隊小組的人馬,在隱城大門沒開啟下,直接從城內飛躍而出,以輕功掠過阻擋在他們面前的那些外來客,朝織羅直奔而來。
“好快……”那些人的速度,快得讓她連眼睛都不敢眨,直瞪大眼看他們用飛似的速度在他們面前整齊地聚集,排好武裝的陳列。
“不快我就白當他們的師父了!遍_玩笑,他教了這批徒弟這么久,要是敢丟他的臉,他回去以后會把他們操得更慘。
“堂主!蹦核酶碧弥鳀|日,站在所有弟子的前頭,恭恭敬敬地單膝及地向他請安。
連城很不能適應這種怪異的狀況。
幾百個人在那個為首的人一開口后,整齊劃一地也像那個人一樣,向表情慵懶的織羅下跪請安問候,她猛眨著眼,到現在還不太相信織羅能指揮這么多人。
“東日,你把弟子分成兩批,一批去掃開我后頭的追兵,一批去解決城門前的那些,不必花太多力氣,咱們今兒個也不殺人,我和她進城后你即收隊隨我回堂!笨椓_想了想就下達命令。
“堂……堂主?”東日稍抬起頭來,被他懷里的女人結結實實嚇了一大跳。
“我剛才說的你沒聽清楚?”
“不是,您手上……有個女人?”東日顫巍巍地指著連城,其身后所有的弟子臉上也滿是不可思議,個個啞然無語。
“她是我妻子!笨椓_在一片沉重的肅靜中,淡淡開口說明她的身分。
“妻子?”幾百個人同時爆出可以嚇死人的音量,使得連城不得不掩住雙耳。
“織羅,他們的聲音也很大……是跟你學的?”一個一個都跟他一樣是大聲公,還吼得很有默契,她的耳朵都快聾了。
“耳濡目染的。”他早聽習慣這些人的吼聲了,不覺得這音量很巨大。
東日和其他弟子一樣,像看災難似地望著連城。
“堂主,您娶妻了?”看她身子像是軟綿綿的,美麗的臉蛋上又長了一對水靈靈的大眼,是那種很容易掉眼淚的那一種。
“你們這是什么表情?”干嘛?每個人是見著妖怪了?怎么都怕成這樣?
“您不是出城去找鎮城之物?怎么會找個妻子回來?”東日萬分恐懼地邊說邊往后退。
“我找不到鎮城之物,就找個妻子頂替!彼粫r忘了要先想好要說的話再說,老實地就把自己的想法說出。
“你說什么頂替?”連城怏怏不快地拉下他的領子,冷笑地問他。
“我說錯了,是帶個寶貝妻子回家!迸氯撬鷼獾魷I,他馬上改口。
“堂主?”所有暮霜堂的弟子全部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還愣著看?快去辦事!”他口氣兇惡地吼著,把他們全部吼去做他交代的事。
“織羅,你對你的弟子很兇!彼@才知道他不管是誰都是用這種吼法,也許他的大嗓門真的是天生的。
“我只會兇他們,不會兇你!彼H親她的臉頰,抱著她往已被堂內弟子開出的路前進。
“他們為什么對你抱著一個女人很吃驚?”那些大的表情好像不只是吃驚,還有點被嚇到的感覺,很像他頭一次見著她時的樣子。
“可能是除了我小師妹外,他們沒看過我跟女人親近過!币搽y怪,也許這消息是有點刺激到他們。
“每個人都知道你的那個毛。俊彪y道,他的這壞毛病全隱城的人都知道?
“全城上下都知道我是出了名地排拒女人!彼蠈嵉攸c頭。
“你的名聲這么差?”天呀,他怎么這么不會做人?全城的人都知道他的壞名聲。
“我覺得還好,我所有的弟子性子也都跟我差不多!边有幾百個人也跟他一樣,他認為這也沒什么。
“跟你在一塊,我的名聲又要被搞壞了。”她無奈地靠在他的肩頭為自己的遭遇哀悼。
“你不是說你早就沒名聲了嗎?”她一路上都在嚷他壞了她的名聲,不是嗎?
“遇上你以后就沒了,我真是遇人不淑!睈酆鹑、愛結仇家、名聲又差,跟在他身邊,她往后在隱城里一定會很不光彩。
“是你自個要賴著我的,想反悔也不成了!彼桃馔{地將她擁緊,并加快腳步。
“那邊有城門,你不走嗎?”她看他抱著她越走離城門越遠,以為他忘了回家的路是哪條。
“那個城們是關死的,走不通,我們要走地道,我的弟子他們是收到我的緊急訊號,為了節省時間才用輕功飛出來的,平常大家都走這條。”他將她放在一邊的大石上,在地道石制的大門前拿出掛在頸子上的鑰匙,打開石門后再抱著她過去。
在四處都有火炬的照明下,由高處往下走,明亮的地道里,風光靜靜地在她眼下任她一覽無遺。
“織羅,這里有個城市!”她看著寬闊似無盡頭的地底,一座規模龐大的城市就在他們的下方。
“這里是地下城,等會兒我們就能回到地上城!彼谧叩降氐缀,接著再踏著一階階寬廣的石階而上。
“隱城有兩個?”她抬首望著城市的上頭,看頂上黑色的石塊里鑲嵌了許多隱隱閃耀的寶石和夜明珠,看似滿天的星辰。
“分為上和下,地下城通常都是備而不用,居民都住在地上!
“好精致,這是誰造的?”有小橋流水、商家店鋪、假山花園,活像個有住人的熱鬧城市,怎么有人能在地底造出這么美的地方?
“這地下城是我家城主小姐鳳秋水所設計,我小師弟親造,他們兩個人的頭腦可抵百個人的用!彼倚〗隳茉O計出別人想不出來的東西,而他小師弟則可以造出任何她想要的東西,有他們兩個搭檔,要造這座城可容易了。
“你家的人都很聰明?”她越聽越仰慕,不能自己地看著這座城的美景。
“好像是!背怂约和,他其他的師兄弟妹都比他聰明。
“你確定你是這里的人嗎?”他的家人都很聰明,怎么他就不是呢?她很質疑這個男人是否真的來自這地方。
“我是啊!
“你是最笨的一個?”她手點他的眉心問?峙聸]有他這笨人也就顯不出別人的聰穎了。
“我哪里笨了?喂,我的師兄們都成親了,你別打我師弟的主意!彼麧M肚子醋意地警告她。
“我才沒有,你怎么不走了?”就快到達上頭的出口了,他卻停下了步伐皺眉沉思。
“我想我不該這樣上去!敝挥兴粋人抱著她上去,恐怕不太安當。
“為什么?”
“城內的人會被我嚇壞,就像你剛才嚇壞了我那批弟子一樣!背敲駛兛赡軙篌@小怪地沿途大叫,然后整座隱城都會知道他抱了個女人回來。
“因為你抱著我?”看樣子,他的名聲似乎真的很不好。
“我們還是在這兒等等東日他們好了,要他們替我們開道!睕]有東日來替他開道,他可能會被圍觀的城民圍著而走不到他的暮霜堂。
“把我那個裝珍珠的袋子給我。”連城在他坐在地上休息時,伸手向他要他在一路上所收集她哭出來的珍珠。
“這里有幾十袋,你要哪一袋?”她哭出來的珍珠多不勝數,而他又常在不經意間把她惹哭,使得他背后的珍珠一日比一日多。
“都可以!彼S手拿了兩袋,看里頭大概有各有五十來顆左右。
她掏出絲巾鋪在地上,將珍珠倒出放置其上,抬頭問他。
“你的弟子們回來了嗎?”
“來了,你要做什么?”他側聽著地道理眾多的腳步聲,朝她點頭。
“送見面禮!钡谝淮闻c他的弟子們見面,總要送點東西,她才不像他那么不會做人又沒禮數。
“堂主,您交代的事辦成了!睎|日帶著其他弟子走到他們面前,低著頭向他報告心
“排隊!彼挷徽f地命令。
“排什么隊?”東日吶吶地問。
“你們的堂主夫人要送禮,過來領珍珠,愛拿多少盡管拿。”織羅著這條地道夠長,決定讓他們排好隊一個一個來領禮物。
“謝堂主夫人!”整齊的吼聲又在地底響起,早有隔音防范的連城微笑地捂著雙目。
“織羅,我的珍珠可能不夠用!彪m然這些人都不貪心,每個人都只拿一顆,可是人數太多,她又拿出了兩袋來分。
“你這里還有,夠啦!彼有三袋,分完了這些人還有剩。
“我還有別人要送,這些不夠!彼袔熜趾蛶煹苊,還有一個城主小姐,這些人她都要各送一袋,來做好她該有的外交。
“不夠你要怎么辦?”分也分了,不夠也沒辦法了。
“把我弄哭好不好?這樣又有珍珠了!彼芘Φ財D著眼淚,可惜培養不出想哭的情緒,只好請他這個很會將她惹哭的人幫忙。
他退避三舍地拒不答應,視她的要求為洪水猛獸。
“你…你有毛病!币郧八潜蝗吮撇乓,最近是他老說錯話才惹她哭,怎么搞的,她是哭上癮了?
“快啦!”她拉著他的袖子央求著。
“你明知道我最怕女人哭,我不要!”他跳起來躲至東日的背后,而也很害怕的東日又把他推回前頭去。
“那叫他們幫忙!彼S手指著眼前的一群男人。
“不要!我們也怕女人哭!”和織羅一模一樣整齊的恐懼吼聲,差點把地道給吼塌了。
她被這群都怕女人哭的男人吼得有一陣子耳朵都聽不見聲音。
“這也是耳濡目染?”他真會挑徒弟,每個都跟他一樣怕女人。
“這是暮霜堂所有人共有的天性,你還懷疑我不是這里的人嗎?”他與臉色都跟他一樣慘白的弟子們站在一塊。
“不了,因為你們的品種都一樣!
“魚?”隱城朝云堂堂主韋莊,眼珠子盯著織羅懷里的那個女人。
“人?”韋莊的妻子楚雀,有些震驚地接著韋莊的肩膀。
“半人半魚?”韓渥的妻子關弄玉,一手托著腮,像看寶貝似地對著連城專心研究。
“鮫人!睂W識最淵博的暮霜堂堂主韓渥,不慌不忙他說出正確的名稱。
“還是你最聰明!笨椓_對韓渥點點頭,覺得所有人里,接受能力最強的人就是韓渥。
“天哪!”四個詢問織羅的人,皆一塊低頭蹩著眉心大嘆。
以排拒女性在隱城出名的織羅,從他不管整座隱城城民都瞪凸了眼珠,看他懷里抱著一個女人,在大批暮霜堂弟子的護送下,大搖大擺地自地下城城門口走回他的暮霜堂后,暮霜堂前便聚集了想一探究竟的人群。織羅簡短地下令,暮霜堂剛回堂的弟子,又忙著在堂外維持想湊熱鬧人潮的秩序,而聞訊而來的另外兩堂堂主和堂主夫人,就一直站在織羅和連城的面前,用手合上他們老是合不攏的下巴。
“他帶一只魚回家?”關弄玉那張宛如大家閨秀的臉蛋上,露出和她美麗臉蛋完全不搭的邪邪笑意。
“他到底有沒有聽懂小姐要他帶什么回來?”楚雀被腦筋不會轉彎的織羅完全沒轍。
韓渥雙手壞著胸不客氣地批評。
“他的漿糊腦不會懂的。”從小到大,就一直認為他織師兄的腦袋是長來裝飾用的,現在事實證明果然是如此。
韋莊的偏頭痛又犯了。
“他帶回來的又更怪了!鄙匣仨n渥回城時帶了個混世魔女關弄玉回來,現在連織羅也帶了個不人不魚的女人回來讓他頭痛。
連城為堂內沉重的嘆息聲,不安地在他懷里動了動。
“織羅,他們……”就像沿途那些張大眼循嘴巴的人們一樣,他們這表情是不歡迎她嗎?因為她是人魚?
“沒事,他們都是好人,只是在頭疼。”織羅四平八穩地坐在大椅上,抱著她低聲哄勸。
“是因為我?”她垂下了眼睛,灰心地絞著手指。
“不,是我!彼俏撬念~,告訴她能使這些人頭痛的,只有他這個人。
“大師兄,我剛剛有沒有看錯?織師兄在……在哄女人?”韓渥在揉過了眼睛還是操不去眼前的異象后,忍不住伸手推了韋莊一把。
“你沒看錯,我好像也沒看錯。”韋莊歪著一邊的肩膀,對這種會出現在織羅身上舉動,大感驚訝。
“天要下紅雨了!背缚戳丝赐忸^的天氣,認為是天生異象才會產生此景。
“織師兄,你沒被人打死在城外?”韓渥很懷疑這個造反能力和他不分上下的師兄,怎么沒在外頭得罪人活著回來。
“沒有,不過我帶了一群人到城外。”他撫著下巴,微皺著眉想起那些還在家門外不死心的人馬。
“那些人要做什么?”城主不在,暫時當家主持隱城的韋莊,聽到有人在城外聚集,立刻提高警覺。
他習以為常地淡淡描述!翱赡苁窍胱窔⑽覉蟪,因為我在搶人家的新娘時順便結了很多仇家……”
“你這個惹禍精…俄就知道你這小子專會惹是生非!”韋莊的拳頭在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先抵達他的腦袋,給他重重一擊。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請別怪他!边B城在韋莊還想再揍織羅一拳前,舉高了雙手替織羅攔下。
“織羅,她是誰?”韋莊從不敢打女人,也很好奇這個肯替織羅攔拳頭的人是誰。
“我的妻子,連城!笨椓_揉著被打的頭頂,向那幾個對連城很好奇的人鄭重介紹。
“你的什么?”當下四個錯愕不已的人,齊聲把這個不可思議的問題問向他。
“妻子,我把人家的新娘搶來當我的妻子!彼钢高B城,而連城正心疼地在替他看被打的頭。
“老公,外頭下紅雨了!辈豢赡艿氖露寄馨l生了,楚雀相信現在外頭一定正在下紅雨。
“這個情景,我覺得好像看到了一朵鮮花插在!卑察o了一會兒的關弄玉,嚴肅著秀麗的臉龐,對眼前的情景下評論。
“弄玉,雖然你說的是實話,可是拜托你也留點口德!表n渥在她把最后一個字說出前,趕緊捂住她那張沒良心的小嘴。
“美女配野獸?”關弄玉稍稍拉開他的手,另提一個也很適合那一對的詞。
“勉強可以!背伺<S,她愛怎么稱呼都行。
“我是鮮花,你是牛糞!卑l覺這些人都很可愛后,連城笑嘻嘻地指著織羅的鼻子。
織羅瞪著那四個沒口德的人悶吼著。
“我是野獸啦!”什么鮮花牛糞、美女野獸,他們就不能換一個比較能入耳的詞?
“所以那晚是你的獸性?”原來他是野獸,怪不得那晚他把她壓在床上后,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都還不肯讓她下床。
“我的獸性只有那晚嗎?”他邪笑地在她耳邊問。
“織羅,他們在臉紅,別說了!彼樇t地推著他的胸膛,低著頭提示他其他在場的人都紅透了臉。
臉皮的厚度跟牛皮差不多的織羅,不在意地聳著肩,并且對那個一時還不能適應他這轉變的師弟交代。
“師弟,火速幫我辦一件事,把我暮霜堂的地板全換了。”要辦這事,找他這精通各項本領的小師弟就搞定。
“要換成什么?”韓渥看著他才幫四大堂翻修不久的地板,覺得地板還很新沒理由要換。
“水玉!彼軋猿忠闷焚|最好的玉石讓連城當地板踩。
“你要拿玉當地板?”不用磚、不用石,他要拿玉來鋪地板?
“費用我會給,這有一袋珍珠,應該夠了!彼詾槭莾r格上有問題,于是隨手扔給韓渥一大袋沉重的珍珠。
“織師兄,我能問一下為什么要把地板弄成玉鋪的嗎?”手捧著一袋來路不明珍珠的韓渥,不只對他的要求很納悶,也對手上這東西是打哪兒來的很好奇。
“因為我的腳不能沾土,而水玉是玉石中含水最多的玉石,用水玉鋪成的地板我踏起來覺得最舒服,勞煩你了。”連城笑容可掬地代替織羅向韓渥解釋。
“慢點!”受命工事的韓渥,舉高了手喊停。
“不成嗎?”他小師弟不是什么都會造?區區一個地板卻換不來?
“不是不成,請告訴我,什么叫腳不能沾土?”換個地板不是問題,問題是那個古怪的原因。
“師弟,她是人魚,你看過哪一條魚會在陸上游?水和土,你會不會分?”想叫他妻子的雙腳每天都不舒服?不行,嫁給了他就要給她最好的。
“了解,我會速速辦妥!表n渥的反應很快,開始想該怎么去弄幾百片大玉石來鋪地板。
腦筋好的不只是韓渥一人,他老婆關弄玉的腦筋也不在他之下,她周到地向織羅建議。
“既然如此,何不把暮霜堂四處都挖成湖渠?這樣四處有水,不更適合她?”是人就要有土,是魚兒就要有水,半人半魚的話,那就該一半住在陸上一半住在水里才是。
“有道理!笨椓_和連城兩人一起點著頭,覺得這主意實在不錯。
“弄玉,你知道那多費工夫嗎?你給我找麻煩啊?”韓渥對生來專克他的老婆大叫。
“師弟,這個聰明的女人是誰?”織羅還不曾見過這個女人,他記得他在出發時并沒有這個外來客。
“我的妻子,關弄玉。”韓渥沮喪地垂著肩,向織羅介紹他魔女投胎的老婆。
“你也娶妻了?”同是不想結婚的人,沒想到這小子動作這么快?
“兩年前就娶了,我比你早了兩年回城,你呆呆地在城外找了兩年多。”韓渥變得很有心情恥笑織羅。
“你找到鎮城之物了?”兩年前就回來,還娶了老婆,辦事效率太好了。
“說到鎮城之物嘛……織師兄,你我到了嗎?”韓渥語帶保留地反問他。
“沒有,我只找到我心愛的寶,她要陪我一輩子!彼麚砭o了連城。有了妻子后他什么也不找了,他不要繼續留在城外被人追。
“太好了,幸好你沒再多帶一個廢物回隱城占位置!本o憋著氣的韋莊,慶幸地拍著胸吐了一口氣。
“廢物?”鎮城之物是廢物?小姐要他們兩個出去,不是要找寶物回來嗎?
“織師兄,我們兩個被小姐騙了。”被騙得比他還久,韓渥對被迫離家快三年的織羅深表同情。
“小姐騙我們什么?”織羅想不出來他那英明威武的城主小姐也會騙人。
“根本就沒有鎮城之物!表n渥邊說邊把兩眼瞪向唆使城主小姐騙他們的楚雀。
他用獅吼般的聲音吼向韓渥。
“沒有?我在外面找了快三年,你現在才說沒有鎮城之物?你為什么不早點派人出去告訴我?”知情不報,早了他兩年多回來還不出去告訴他根本就沒這回事?整他嘛!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我也被騙了啊!”韓渥的心也滿是不甘,因為他也是被騙的一個。
“小姐是聽了雀兒的話,派你們出去找自個兒的老婆。”韋莊摸著鼻子,先替自己的愛妻認罪。
“雀兒…”織羅以殺人的眼光掃向那個害苦他的主使人。
“大笨牛,上當了吧?”又騙到了一個,楚雀得意洋洋地嘲笑他。
“大師兄,我這次一定要找你老婆算帳,她太過分了!笨椓_撩起袖子,決定新仇舊恨一并找這個女人算。
“你敢碰我孩子的娘你就慘了!表f莊把愛妻摟在懷里,冷冷地擺董張兇臉把他惡狠狠的眼神瞪回去。
“嘿嘿,打不到!笨吭谒膸熜值芾镂涔ψ顝姷捻f莊的懷里,楚雀才不怕他。
“可惡,你每次都拿你老公當靠山!”織羅氣炸了,連城忙不迭地拍著他的胸膛安撫著。
“織師兄,記得我們跟她打的那個賭嗎?”看他們兩個恩愛的模樣,韓渥壞心眼地提醒他那個約定。
“你去倒立繞城了?”要命,提這個分明是要他履行約定。
“我繞了,只剩你還沒有!彼呀洺鲞^糗了,可是還有一個人還沒在城民面前丟臉。
“又有笑話可以看了!标P弄玉上回看過自己老公像傻瓜一樣,學猴子倒立繞著城走一圈,興奮得等不及要再看一次笑話。
“我看,今幾個天氣很好!背缚粗忸^普照的陽光,有意無意地提示著。
“我會叫城民們在城邊占好位置,準備看你出糗。”韋莊朝身后的手下拍拍手,立刻叫他們去通知所有城民。
“你們何時起變得這么團結?”一群沒心肝的家人,就已不得他出去丟臉。
“不要找借口,馬上去繞!”他們四個齊聲命令。
在那四個人興奮地定出暮霜堂后,連城很抱歉地對全身僵硬的織羅致歉。
“織羅,對不起,又連累你了。”她不知道他娶老婆會讓他這么丟臉。
“我被你連累慣了,何況要娶老婆,總要付出一點代價!笨椓_垂首長嘆。
“我說過我很值錢,這代價很大是不是?”她摟著他的頸子,笑靨如花地問著。
“貴死了,我會被隱城的所有人笑上好幾年!卑讶堑娜硕冀腥タ,這下他堂主的面子肯定是沒了。
“你想要換妻子嗎?現在還來得及!辈幌肜@就別要她這個妻子,不讓他付一點代價他怎么會知道她多珍貴?
“不換!我懶得再去搶一個!睋Q?他抬一個就夠麻煩了,再搶一個他會煩死。
“織羅,不是你搶我,一開始就是我擺明了硬要當你的妻子,是我搶了你!彼龘u著頭,凝肅地對他說明是誰搶了誰。 “真正遇上土匪的人是我?”他一直以為在當土匪的人是他,而今天才恍然大悟。
“你被我搶了這么久,你還不知道?”她眨著水靈的眼眸,對他微笑。
“女土匪……我的下半輩子被你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