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誤會她?
狄志偉撫摸著有些疼痛的面頰。
不要上當了,這一定又是她的伎倆,想讓他對她懷有歉疚,之後便會受她擺布。
他絕不能上當!
他不允許再有第二個女人玩弄他,絕不!
不過他承認自己仍想要她,而且這種念頭比先前更加迫切。
但他不會讓她懷孕,也不會跟她結(jié)婚。
可是,他要她做他的情人,或者是床伴。
她一定可以勝任的!
。 。 。
宮琪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完成工作的,多么諷刺啊!
她生平第一次將自己的身體給了一個男人,狄志偉非但沒有珍惜,還嘲笑她去做了整型手術(shù)。
她曾想像過好幾種他在得知她是處子之身時的反應,獨獨沒想到他的反應竟是如此……可恨!
他還是認定她是一個行為不檢點的女人。
她絕對不會再讓他碰她一根寒毛,她發(fā)誓,否則她就是小狗!
。 。 。
陳佑婷依約陪官琪琪去賣車。
「哎呀!你別一副如喪考妣的死樣子行不行?」陳佑婷在聽到她敘述昨晚的經(jīng)過後連忙安慰她,「反正你失去的只是一層薄膜,沒什么大不了的,看開一點!
不,對官琪琪而言,她失去的是自尊心。
「你是不是很不舒服?」陳佑婷關(guān)心的詢問,「男人不懂憐香惜玉,反正他們永遠只顧著自己開心,亂『貝戈戈』的!
「其實……他還算溫柔!构夔麋鞑坏貌粸榈抑緜フf句公道話。
「那你干什么還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因為他說了一些傷了我自尊心的話!」她憤憤下平的把狄志偉對她的懷疑說出來。
「天哪,他真是個混蛋!」陳佑婷也為好友抱不平,「他這么說,你沒狠踹他一腳?」
「我甩了他一記耳光!
「贊!」陳佑婷翹起大拇指。
「希望這一記耳光不會毀了我之前所做的努力。」官琪琪很擔心狄志偉會取消她的貸款。
「不要說我故意潑你冷水,」陳佑婷誤解她的擔憂,「我爸爸說狄志偉對他的前妻甚為反感,他還說你根本沒機會嫁給他。」
「我要說多少次?佑婷,」宮琪琪沒好氣的重申,「我從沒想要嫁給他,也不會愛上他!」
「那就好,那就好。」
「佑婷,我們從現(xiàn)在開始不要再提有關(guān)任何男人的話題好不好?」
「OK!龟愑渔貌糯饝灰姷揭粋又高又帥的年輕銷售員時,馬上又忘光光!竿,好有型的帥哥,你猜他有沒有女朋友?」
面對好友花癡的本性,官琪琪只能莫可奈何的嘆息。
不論對方結(jié)婚與否、有沒有女朋友,她敢保證,陳佑婷都會使出渾身解數(shù)來勾引對方。
。 。 。
官琪琪用自己的跑車換了一輛用了七年的二手白色小型車,還有一張六位數(shù)的支票。
在回家之前,她先把一些帳單付清,所剩的錢已不多了。
她頭一次發(fā)現(xiàn)肩上的擔子是這么沉重。也許她該聽陳佑婷的建議,找個有錢的男人結(jié)婚算了。
不,她不可以這么快就認輸,至少她要向狄志偉證明,她也有傲氣。
只是傲氣又不能填飽肚子……啊,她快瘋了!
宮琪琪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活得不開心,這么悲哀。
一回到家,她馬上用手拍拍自己的瞼頰,鼓勵自己一定要撐下去。
「媽咪,你在哪?」擔心母親會悶悶不樂,她常鼓勵母親出去定走,但效果不彰,她很怕母親得了憂郁癥。
「我在這兒,寶貝!雇粼碌穆曇魪尼嵩簜鱽。
官琪琪知道母親一向很怕太陽會曬黑她的皮膚,所以她很少在白天走到花園。
「寶貝,在這兒,」汪月見到女兒,開心的向她招手,「今天我才知道種花好有趣!
宮琪琪除了因母親開心的模樣嚇一跳外,還因見到一旁的葉叔而感到意外。
那天她明明已告訴葉叔不用再來了,因為她們沒有能力付他薪水。
「琪琪小姐!谷~叔親切的向她微微頷首。
「阿全,別叫什么小姐的,直接叫她琪琪就好子,我的寶貝不會介意的。」汪月微笑看著葉全。
葉全以溫柔的眼神回看汪月。
官琪琪希望只是自己的錯覺,她好像發(fā)現(xiàn)葉全和自己的母親之間產(chǎn)生了微妙的變化。
其實,葉全是一個相當忠厚老實的男人,年齡與汪月差不多,他平時沉默寡言,但總是面帶笑容。
最主要的是,他還是老園丁的兒子,可說是很早以前就認識汪月。
「琪琪,阿全已替我們把花園整理好了!
汪月一提,才讓官琪琪發(fā)現(xiàn)花園的草除了,所有乾枯疏於照顧的花木都再次展現(xiàn)新貌。
「葉叔,我很謝謝你的幫忙,但我們已經(jīng)付不起你的薪水……」
「琪琪小姐,我在這兒得到的東西,是難以用錢衡量的!谷~全迅速打斷她的話,并把眼光再次投向汪月。「況且大小姐也想學一些花藝,我會利用多余的時間來教她,而花園內(nèi)的一切工作就交給我,我是義務幫忙的!
葉全的話讓官琪琪眼眶發(fā)熱,這些日子,從沒有人主動幫助她們,沒想到葉叔如此有心。
由於她過於感動,完全沒發(fā)現(xiàn)汪月的雙頰泛起紅暈,雙眸也熠熠發(fā)亮。
「寶貝,你和佑婷有沒有找到一輛小一點兒的新車?」汪月問。
「不是新車,只是一輛二手車,還有佑婷也給自己找了個新男朋友!构夔麋餍χ卮。
如她所料,只要陳佑婷看上的男人,沒有一個可以逃得過她的手掌心。
「對了,提到男朋友,剛才狄總裁打過電話找你,連打了好幾通,好像有什么急事!拐f著,汪月朝女兒笑了笑,「他好像很關(guān)心你,還問了我你去了哪?我把你的手機號碼給他,你沒接到電話嗎?」
「我關(guān)機了。」母親在提到伙志偉時,好像將他誤認為她的男朋友。
官琪琪本來想向母親解釋她和狄志偉的關(guān)系,但怕越描越黑而作罷。
她現(xiàn)在只希望母親不要想什么訂婚戒指、結(jié)婚禮服之類的事兒就行了。
突然,一陣電話鈴聲響超。
宮琪琪的心倏地揪了起來。
「一定是他,」汪月興奮的催促,「還不快進去接電話?」
「天太熱了,我不想跑!
宮琪琪刻意慢吞吞地走到大廳,直到她拿起聽筒時,鈴聲已經(jīng)響了十幾聲。
「喂!顾p輕應了聲。
「你回來了?」狄志偉似乎吁了口長氣,「伯母說你跟陳佑婷上街買東西,我打了你的手機,可是你關(guān)機了,你沒聽到我的留言嗎?」
「你找我做什么?」她故意以不帶—絲感情的口氣問。
「我……我……」狄志偉低低的詛咒一聲,他竟不知該說什么。
「其實我不是去買東西,」她刻意地道:「我是去做處女膜整型手術(shù),以備下一次可以再去騙其他男人!
「琪琪……」狄志偉當然知道她是在說氣話。
「如果沒什么事,我要掛電話了!拐f著,她將電話卡喳掛上。
她失去貞操,但她更少還保有一絲自尊和驕傲。
電話再次響起,這次她拿起電話,卻不主動出聲。
但她知道打電話的人是狄志偉,她就是不出聲。
他也保持沉默。
她咬咬唇,欲將電話再度掛上時,突然傳來的聲音令她心跳漏了一個節(jié)拍。
「對不起。」他的音量不大,卻十分有誠意。
「你沒有錯,為什么要道歉?」
即使心里的憤怒已漸漸消失,但她還是嘴硬的說。
「琪琪……」
「我是個放蕩的女人,我很無恥,這樣的我哪里值得你道歉?」
她故意妄自菲薄,但心中的委屈已化成淚水滾出眼眶。
「我知道我誤會你……」他的心因她哽咽的聲音而擰疼了起來,「對不起,請接受我的道歉好不好?」
「之前你不相信我,現(xiàn)在你又為什么相信我?」她咄咄逼人。
「我……」他也被問住了。
對呀,他是不相信,一直到剛才道歉前都還在懷疑,但是現(xiàn)在……他信了!
他就是想相信她!
「你說不出話來就表示你還是對我有所懷疑,你不必打這通電話,反正你大可放一百二十個心,我不會死皮賴臉纏著你,昨晚就當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很難!要她當沒發(fā)生過真的很難。
非常難!要他這么想,他真的辦不到。
「我已經(jīng)相信你,而且真的很高興我是你第一個男人。」心中有股莫名的得意油然而生。
「你自己說過沒有處女情結(jié)!」她取笑他。
「欵,那個……」他乾笑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光想到他手足無措的樣子,她就忍不住笑出聲。
而她的笑聲也讓狄志偉七上八下的心放了下來。
「昨晚,你還好吧?」
這突如其來的一問,讓官琪琪一時意會不過來。
「什么?」
他可以想像她此刻呆愣的樣子,顯然他真的誤解她了。
「我指的是你的身體!
「哦,你是說……」她猛然了悟,渾身像著火似的燃燒起來,她沒想到他會這么問!膏拧好啦,昨晚不太舒服,所以睡得不太好。」
其實她只說了一半實話。
昨晚真正令她睡不著的是,她一直在作夢。
可惡的是她作的是春夢!
「要不要去看醫(yī)生?」他關(guān)心的問。
「。俊顾糇×。
這個也可以去看醫(yī)生嗎?
如果醫(yī)生問起,她要怎么回答?太丟臉了!
「不,不用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很多了!
「你跟陳佑婷去了哪里?」他的口氣像個盤問妻子行蹤的丈夫!改阗I了什么?」
「我是去賣東西,不是買東西!
「賣什么?」
「我的車子!
「為什么要賣?」
「我要付一些水電、瓦斯、電話費,再說我也不想讓別人再對我產(chǎn)生誤解。」她話帶雙關(guān)。
狄志偉并不遲鈍,知道她在指桑罵槐。
「其實,如果你急需用錢——」
「不,除了該拿的錢我會拿外,其他不該拿的我不會收,一毛也不!」她有骨氣的打斷他的話。
「當我借你的……」
「我已經(jīng)把房子押給銀行借錢,我不想有一天連自己也變成抵押品!至於昨晚……就當作一次美麗的錯誤,我不會讓它再發(fā)生的,你同意吧?」
不同意!絕對不同意!
昨晚可以是美麗的,但絕不是錯誤。
而且他不會一次就滿足的!
「晚上我想見你!顾裉煲徽於紵o法專心工作,這樣的情況不曾發(fā)生。
對他而言,女人永遠比不上工作有魅力,但是官琪琪顛覆了他長久以來的想法。
經(jīng)過昨晚後,他對她的欲望已如脫韁野馬般無法控制。
「再說吧!顾m然也想見他,但女性該有的矜持她還是有的。
。 。 。
明知道狄志偉會在辦公室等她,官琪琪作了一個決定,她跟黃嫂換了工作樓層。
好不容易她才把偌大的職員辦公室打掃好,讓她腰酸背痛。
「為什么躲我?」
狄志偉惱火的瞪著官琪琪的背影質(zhì)問。
她沒想到他會出現(xiàn),嚇了一大跳。
「你知不知道你老這么不聲不響的出現(xiàn),會嚇死人的?」她拍拍自己的胸口,發(fā)現(xiàn)心跳得好快,但卻不是因為驚嚇過度,而是因為他的注視。
「我不是說過要見你嗎?」該死,他極強烈的想擁有她!
他真的覺得自己發(fā)瘋了。
也許是因為他是她第一個男人的緣故吧?一想到她美麗的身體從未被其他男人碰觸、占有過,他的心就忍不住一陣陣狂喜。
「但我要見你!
他說得理所當然,讓人聽了為之氣結(jié)。
「我要工作,我沒時間……」
不等她把話說完,他已攫住她的小嘴。
「嗯……我……還沒有做完工作……」她試著保持即將潰散的理智。
「你難道不想?」他倏地放開她的唇,深邃的黑眸緊緊盯著她。
「想……」才出口,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回答得太快了。
他對她的答案十分滿意而開懷大笑,用唇輕輕摩挲著她的。
「那還管什么工作不工作的?」說著他又再次親她。
「不行啦……」她奮力推開他,「我要把工作做完!」
他嘆了口氣,發(fā)現(xiàn)她固執(zhí)得可恨又可愛。
「還要多久?」
「大概兩個鐘頭!
什么?還要他等兩個鐘頭?!那他不去撞墻才怪!
不行!他無法等這么久。
「一個鐘頭!」這是他的極限。
「那怎么做得完?」她嬌嗔,「明天你的員工來上班發(fā)現(xiàn)沒打掃乾凈……」
「我是老板!」他霸氣十足,「就一個鐘頭,我先回辦公室,你打掃完立刻上來找我,如果你不來,我就下來找你!
說完,他大步走開,生怕不這么做,他會克制下了自己馬上要了她。
。 。 。
其實,官琪琪只用了四十分鐘就把一切搞定,但她沒依狄志偉的話去辦公室找他,反而快速溜回家。
只要想到他被放鴿子時,那種火冒三丈的模樣,就讓她忍不住咧嘴開懷大笑。
也不知道為什么,但她就愛看他身陷苦惱。
或許是為了報復他之前對她的偏見吧!
回到家後,官琪琪發(fā)現(xiàn)母親竟然還沒睡覺,而且更叫她訝異的是,母親還興致勃勃的在插花。
「媽咪,你什么時候?qū)W會插花的?」她太訝異母親近日來的改變。
不但不再嗜吃甜食,不再自怨自艾,還開始動手做一些她先前不曾做過的事,例如插花。
「是阿全教我的,他說我滿有天分的!雇粼侣冻鲂∨畠喊愕膵尚,「這些花是他下午替我?guī)淼!?br />
「我們已經(jīng)沒有錢給葉叔了……」
「不,這些是阿全店里賣剩的,不用給錢!雇粼逻B忙解釋。
「葉叔他開店?」這又是另一個叫宮琪琪吃驚的消息。
「是呀,他說他想做點小生意,所以就開了家花店,生意還不錯,不過那些向他買花的女人亂不正經(jīng)的,叫人看了好不生氣!
官琪琪抓到母親的語病。
「你怎么會知道跟葉叔買花的客人不正經(jīng)?」
「因為我有去他的花店幫忙……」發(fā)覺自己說溜了嘴,汪月連忙住口。
「你去幫忙?」希望不要越幫越忙才好。
「你不是勸我多出去走走的嗎?」汪月急忙找藉口。
「嗯,有點事讓你做也好,不過媽咪,你真的會嗎?」宮琪琪還不太信任手下能提、肩下能挑的母親能幫上葉叔什么忙。
汪月?lián)鷳n的看著女兒,「你不會反對我去阿全的花店幫忙吧?」
「不會,只要你開心就好!顾o母親一個親吻。說實在的,她很高興見到母親的改變。
「那太好了,你也累了,洗個澡,早點上床睡覺!雇粼屡呐呐畠旱氖,「你的工作還順利嗎?」
「順利得不得了!」
想到此刻狄志偉氣得直跳腳的模樣,她忍不住開心的吹了聲口哨。
* 。 。
仿佛慶祝自己扳回一城似的,官琪琪奢侈的在熱水中滴了幾滴薰衣草精油,然後泡在其中,紆解自己過於緊繃的筋骨。
她相信明天狄志偉會打電話來質(zhì)問她為什么放他鴿子,也許不用等到明天,待會兒他就會打電話來了。
嗯,到時候她就裝傻,說自己忘了,或者乾脆不接他的電話。
但若今晚她沒溜走,而是按照他的要求到他的辦公室,他又會怎樣對待她呢?一想起,官琪琪忍不住一陣臉紅……
。 。 。
狄志偉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氣急敗壞前來找官琪琪質(zhì)問,競見到這么一幕令他血脈債張的美人沐浴圖。
原來她洗澡洗得睡著了,難怪他敲了半天的門仍得不到一點回應。
他還以為她故意不給他開門,差點就想向樓下的汪月求援,幸虧他決定自己推門而入,否則就失去這大好的機會。
凝視沉睡中的官琪琪,她美得令人屏息,仿佛神話般的美人魚。
再也克制不住,他迅速脫掉全身的衣物,放輕動作滑入浴缸內(nèi)。
這是個十分寬敞舒適的按摩浴缸,水溫也控制得很恰當,加上精油的香氣,四周氤氳著激情的氛圍。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她。
她突然由睡夢中清醒過來。
當她緩緩睜開雙眸,見到狄志偉那雙蘊含著邪肆笑意的黑眸,她忍不住放聲尖叫,但這反而讓他逮到一個大好機會,馬上攫住她的小嘴,也一并將她的聲音吻住。
空氣中充斥著焦躁的氣氛。
「萬一我媽咪……」她羞紅了臉。
「你媽咪不會來打擾我們的。」
「你怎么可以這么肯定?」
「她正忙著如何插好桌上那盆花!瓜氲絼偛磐粼戮挂稽c也不在意叫他自己到房間找她,他就忍不住要好好感謝她。
「我媽咪她……唉~~」宮琪琪不得不佩服狄志偉的觀察力。
沒錯,她的母親一旦對某樣東西著了迷,就是天塌下來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