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一樣在眾人的注目下,邵星凡來到封俊麒的教室,和上回不同的,是這次封 俊麒并沒有待在教室里。
在他同學(xué)兼好友的告知下,她才知道原來封俊麒被同校的女孩約去教學(xué)大樓的開放 式天臺花園,聽說是……呵呵呵,告白哪!
那小鬼也有人會喜歡?邵星凡在心里扮了個大鬼臉,表面上還是優(yōu)雅地向兩名「抓 爬仔」男孩頷首致謝,并依著他們的指示走上角落樓梯前往天臺。
壓根兒就沒想過要以轟轟烈烈的方式出場,說穿了是想看好戲,所以她悄聲打開通 往天臺的鐵門,先是推出一條縫探看,確定沒有人影后才開?,一陣交談的聲音從她后 方,也就是天臺另一邊傳來。
小心翼翼合上門,她躡手躡腳地沿著墻壁走,直到探出的視線看見天臺上另外兩個 人。
這樣的距離正好讓她聽見一切而又不會被發(fā)現(xiàn)。
「很抱歉,我沒有和任何人交往的意思!狗饪△杈芙^約他上天臺說是有事和他商 量的女同學(xué)──女生部學(xué)生會會長田佳菁。
「是認為我配不上你嗎?」如懸崖上唯一一朵幽蘭似的孤傲,因為他斷然的拒絕而 受挫破裂!改闶悄猩康膶W(xué)生會長,而我是女生部,我不認為自己配不上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苟际菍W(xué)生會長就算是門當(dāng)戶對了嗎?「我拒絕是因為我沒想 過在國中時代談戀愛!
「為什么?」她不懂,學(xué)校里多少男生寫情書甚至公開追求她,校外也有不少,但 能打動她的心的,就只有半年前同時選上學(xué)生會長、開始因為校務(wù)而有所接觸的封俊麒 。
她忘不了初次見到他的情景,所有學(xué)生會男女干部在會議室里因為初次見面而熱中 于介紹寒暄時,只有他一個人在角落埋首于書中,直到會議正式開始才作自我介紹。
我是男生部學(xué)生會長封俊麒,未來的一年請多指教──多么簡短卻有力的介紹啊, 從那次起便讓她印象深刻。
之后擔(dān)任學(xué)生會長的作事風(fēng)格和氣勢,以及為了學(xué)生福利和校方對辯那不卑不亢的 態(tài)度。等到自己發(fā)現(xiàn)時,一顆芳心已然?
他躍動,她喜歡上他了!
好不容易強迫自己壓下自尊心向他告白,一句「很抱歉」
的拒絕話當(dāng)然讓她難以接受。
「我沒有時間!狗饪△杼寡裕蠂泻笠蔡幚磉^不少同樣的告白事件,該怎么 說才好,這叫作有經(jīng)驗吧!所以不會像小學(xué)時那樣臉紅脖子粗,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談戀愛不在我的計劃內(nèi)。」
「計劃?」田佳菁凝起秀眉!溉羰遣幌矚g我大可以直說,不需要說什么沒有計劃 這類?腳的借口!
「我很欣賞你在女生部所做的校務(wù),你改變了學(xué)校男女班級的氣氛,更大力支持我 的主張向校方爭取學(xué)生福利,在這些事情上我很欣賞你。」
「欣賞并不代表喜歡,我欣賞你也喜歡你,否則我不會向你告白。所以,給我更好 的拒絕理由,否則恕我無法接受!
「我只能說謝謝你的欣賞和喜歡,我欣賞你,甚至連你直截了當(dāng)?shù)母姘追绞蕉己苄?nbsp; 賞,但我還是要說對于你的喜歡,很抱歉,我無法響應(yīng)!
「你有喜歡的人?」
「我說過在我的計劃中沒有談戀愛這一項!狗饪△栉⑿!冈僬撸乙矝]有打算 把它列入我的人生計劃中!
「你難道要一輩子不談戀愛?」
「這是我的私事,請勿干涉!顾膯栴}深入得讓封俊麒皺了濃眉。「還有什么問 題嗎?」
「沒有了!咕芙^的態(tài)度已經(jīng)這么明顯,再堅持問下去只有給自己難堪。她不是時 下一般盲目沒大腦的國中小女生,她是多才多藝、冷靜理智的女人,遇到這種情況怎么 做才是最好,她自然心里有數(shù)!改銜X得遺憾的,總有一天你會因為拒絕我而感到遺 憾」」
封俊麒不置可否,他只能默默接受她近似于詛咒的話,這是他唯一能為她做的。
「希望這件事不會成為推動校務(wù)的阻礙!钩笤掃是得說在前頭,他不想看到有人 公報私仇。
田佳菁往鐵門走的腳步因為他的話頓住,回頭送他一記白眼。「你以為我田佳菁是 什么人?不要太高估你自己!
疾言厲色的指責(zé)教封俊麒怔愣住,他才知道自己說的話無疑是刺傷對方,于是赧然 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哼!」
「我真的很抱歉,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對不起。」
看他一臉歉意,神色間意外地顯得有點慌張,田佳菁輕笑出聲,聰穎的腦子里突然 興起有趣的念頭!溉绻艺f要你跟我交往才肯原諒你,你會怎么做?」
封俊麒聞言,濃眉再度在眉心間打了死結(jié)。「你這叫要挾!
「我就是在要挾你!
唔……現(xiàn)在的小鬼都是這個樣嗎?在暗處偷聽的邵星凡訝異得簡直說不出話來,這 個女生壞的級數(shù)──該怎么說?自己對封家小鬼的惡作劇到她面前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
有意思,這個女孩子……如果能認識她一定很好玩,她心想。
封俊麒的聲音拉回她心神。
「很遺憾,我還是無法接受!狗饪△鑵柭暤。轉(zhuǎn)身背對田佳菁,不希望由別人來 承受自己滿心的怒氣,從不遷怒于人是他對自己的要求,更不會在她面前破例。
就算惹他生氣的人就是她亦然。
噗哧一聲,笑聲乍響,隨后更是田佳菁止不住的笑意。
「田同學(xué)?」
「開玩笑的!固锛演记伪且缓!肝姨锛演紱]有必要用這種蹩腳的方法去找配得 上我的人!
「你……」被捉弄得一頭霧水的封俊麒腦子一時還轉(zhuǎn)不過來,有點混沌。
「我只是說說,想看你有什么反應(yīng)而已!闺p手在腰背交疊,田佳菁高興終于扳回 一城,讓他一直在大家面前的死板表情?生變化!肝夜挥锌慈说难酃狻!
「田同學(xué)?」
「很高興讓我初次動心的人是你!闺m然是被拒絕了,但是很奇怪,她竟然沒有想 生氣的念頭,田佳菁自己也挺意外的。
「我很抱歉!
「別說了!箵]手示意,淡然的語氣平靜無波!该魈煜挛鐚W(xué)生會干部會議上見。 」
封俊麒聞言,聽出她口中就事論事的語氣,釋懷一笑。
「謝謝!
田佳菁從容點頭。聰明的女人就算要退場也知道怎樣才能漂亮退場,無法交往就回 到之前的關(guān)系也無礙于她。「明天見!
「明天見!狗饪△枘克退纳碛跋В陧康仡,瞪向田佳菁離去方向的另 一邊。
「你──」
???為了避免和田佳菁打上照面,邵星凡沿著墻壁往另一個方向躲,被還留在原 地的封俊麒發(fā)現(xiàn)是意料中事。
「你怎么會知道我在這里?」
「你的兩個好朋友好兄弟說的。」晃著提袋大搖大擺走到他面前,邵星凡賊笑! 不錯嘛,大帥哥,有人跟你告白耶!闺m然知道他長得不錯,可她從來沒想過會有女孩 子向他告白。
「跟你沒關(guān)系!狗饪△枰缓,轉(zhuǎn)身背對她,他還沒忘記上回為了補她捅下的樓子 花了他多少時間,說不氣是騙人的。
但他的不滿似乎沒能傳達到邵星凡耳里,她仍自顧自的說:「不過你竟然拒絕這么 漂亮的女孩子,太可惜了!
「這跟你沒關(guān)系!褂胗鷼,封俊麒口氣極差的幾乎是用吼的:「你來做什么? 」
「喏,送便當(dāng)!顾桃庾叩剿媲盎沃岽!改憷鲜峭泿П惝(dāng)。」
「我不常帶便當(dāng)!共皇峭潜惝(dāng)只有他老媽難得興之所至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 要他怎么習(xí)慣。
接過提袋,封俊麒轉(zhuǎn)了個方向就是不想看到她!改憧梢宰吡恕!
「還在生氣嗎?」小氣鬼,有什么好氣的嘛!想是這么想,可擺在封俊麒眼前的是 一張認錯請求原諒的可憐模樣!覆粴饬撕貌缓茫俊
但……這哪能逃得過他的法眼!竸e裝了,在我面前還披著那身為裝不覺得太多余 ?」
「你到底要我怎么樣嘛?」一眼就看穿她的?裝,邵星凡索性暫時棄養(yǎng)背上的老實 貓,雙手擦腰擺出潑婦狀!肝刮刮梗闶遣皇悄腥税?氣這么久、這么愛計較算什么 男人?」
敢情還是他的錯?封俊麒雙眸含怒瞪了回去。「難不成還是我的錯?你在我的學(xué)校 惹禍難道還是我的錯?」
「你……」自知理虧沒得辯駁,邵星凡別過臉哼了哼。
「事情發(fā)生都發(fā)生了,禍也闖了,我捅的樓子你也補了,再氣又有什么用?干嘛啊 ?一點小事死記在心里不放!拐纨斆!她暗哼,當(dāng)然不可能明講讓他知道。
「你──」封俊麒簡直快被她逼得發(fā)瘋,眼前彷佛就站著一個「唆!我就是這個樣 子,跟著我這樣的人是你自己的選擇!」的自私家伙,就算一開始沒氣,見到她這副模 樣不會生氣的只有圣人!
他從不認為自己是當(dāng)圣人的料。
「你到底要我怎么樣嘛?」
雖然她始終不認為自己有錯,但捅出樓子似乎也是事實,從他班上那兩個人口中, 她得知之后校方對他有所抱怨,而且同學(xué)對他有誤會,同班的還好,可其它班的……尤 其是上回那些同?會長候選人的敵手更是譏諷得緊。
好象真的讓他很麻煩……嗯……「好啦,就算是我的錯行了吧?」
「邵──星-凡!
「我都已經(jīng)說是我的錯了,你還在氣什么?」哼,她紆尊降貴已經(jīng)算破天荒頭一遭 了,他還要怎樣?
「你這家伙為什么連道歉都是這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我就是這樣的人,難不成你現(xiàn)在才知道!
「你──」封俊麒聽得目瞪口呆。她完全不把別人的感受放在眼里,自私任性得令 人發(fā)指。
那他干嘛還跟她東扯西扯這么一堆?
果然,要一個惡魔明白上帝的真諦是不可能的。他嘆氣,終于得承認她窮極一生都 不會有真心認錯的一天,任性驕蠻早是她的基因而非性情,連改都沒機會。
轉(zhuǎn)了方向打算回教室,不料制服西裝袖口被從后頭拉扯住。
他沒回頭,只是停下腳步!改氵想怎么樣?」
「我好累。」眼前的肉墻既高又寬,看起來就是靠在上頭會很舒服的樣子。邵星凡 想也不想,白凈的額頭立刻靠了上去!钙匠>秃芾郏@幾天……更覺得累!顾懔怂 ,沒跟他斗法的這三天她累得像條死魚。
「沒人要你這么累,別奢望我會同情你!箾]事要養(yǎng)只表里不一的老實貓,披上厚 重的?裝藏起骨子里的黑羊能怪得了誰。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本來就是一個普通人,偏偏卻在意別人的評價目光,硬是 要裝模作樣擺出完美淑女的假像,自找罪受!」
唔……這家伙竟然敢這樣說她!
「會覺得累恐怕是長時間表里不一,身心兩方面不能平衡的交互作用,是你自找的 ,休想要我同情你,就算到最后你搞得自己人格崩潰也不干我的事!
「你……你愈來愈牙尖嘴利……」邵星凡含著怒氣低吟,卻沒想過要把額頭從他的 背上移開!改氵@家伙……」
「氣也沒用,我說的是實話!拐Z畢,下課的鐘聲響起,告知他這個學(xué)生會長方纔 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間蹺掉上午最后一堂課!改阌趾α宋乙淮巍!狗饪△枰苿幽_步走到圍 在天臺四周,防止有人不慎墜樓的鐵柵欄處就地而坐。
邵星凡不請自來,跟著坐在他旁邊。
「你已經(jīng)把便當(dāng)送到,還不走嗎?」
「我也還沒吃飯!苟⒅稚系奶岽,真的覺得餓了。
封俊麒沒好氣地瞪向她!改愕降资莵硭捅惝(dāng)還是來吃便當(dāng)給我看的?」
邵星凡搶過提袋,徑自取出便當(dāng),一邊還有余力?自己辯解:「我是送便當(dāng)沒錯, 但是送便當(dāng)又不代表便當(dāng)里一定要有東西!
換句話說:她姑娘送的是便當(dāng)「盒」,不是便當(dāng)。
黑眸無奈地朝天一翻,他站起身。
「你去哪?」邵星凡合起便當(dāng)蓋,跟著要起身。
「買便當(dāng)。」封俊麒回頭,看到她站起來的舉動而有些疑惑!改愀陕铮俊
「會回來嗎?」她反問。
封俊麒哼了氣。「你以為我會放你一個人在這里胡作非??」
嘻,這表示他去去就來。邵星凡安心地坐回原地,暫時放他自由。
「!」
「又怎么了?」她該不會又在來天臺之前捅了什么樓子吧?
「我要喝麥香奶茶,金車的哦!
「你──」黑眸瞇起,這家伙真的大他三歲嗎?「你是吃定我了嗎?」
「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去買。」她作勢要起身,立刻如意料中被他喝止。
「奶茶是不是?」封俊麒咬牙確認。
「嗯,我要金車的哦!
「知道了啦!」可惡!為什么他會被惡魔纏身,一纏就好象永遠擺脫不了一樣?這 叫自投羅網(wǎng)嗎?他邊走邊想。
當(dāng)年可是他老爸老媽買下那幢別墅,他們?nèi)易栽赴徇M去才會讓他萬般不幸地遇上 早住在那等著無辜受害者的她。
這──真的就叫自投羅網(wǎng)吧!
???吃得飽飽,天氣好好,再加上今早襲上胸口那股莫名其妙的窒悶,和全身上 下的疲累感像煙塵被風(fēng)吹過一樣消失無蹤,讓邵星凡心情大好的直想尖叫。
「真──舒──服──!」她挺直腰背大伸懶腰,之后更順勢往后倒,枕上封俊 麒伸直的左腿。
「喂喂,你的淑女樣呢?」封俊麒背靠在柵欄上,右手肘靠在屈起的右膝,左手捧 著課本,上午不小心蹺掉的一科好歹也得自己補回來。
「在你面前還裝個屁!篃o論她怎么裝他都能看穿,她干嘛白浪費力氣!附杼梢 下又不會死!
封俊麒只能搖頭一嘆,把注意力放回課本上。
不一會兒,她開口探問:「那個女孩看起來還不錯,你?
什么要拒絕她?」
「那是我的事,不要再問了。」
「喂!」邵星凡拉下遮住她視線的書,直視他的臉!高@是我做姐姐的在對你表示 關(guān)心耶!」難得她會關(guān)心人,他竟然這么不領(lǐng)情,哼!
「關(guān)心?」封俊麒嗤之以鼻。「說是湊熱鬧還來得更貼切不是嗎?」
「你怎么這么說!」什么嘛!
「你我心知肚明。」封俊麒重新拿課本遮住臉,不再搭理她。
「喂喂,你到底為什么要拒絕她?」
「你真煩!
「你不識好歹!股坌欠矒纹鹕习肷,直瞪著這小她三歲、還一臉該死的道貌岸然 樣的鄰家小弟。「多少人想要我關(guān)心我都懶得理,你竟然敢給我嗤之用鼻!」
「是嗤之以鼻!顾m正。
「你──」邵星凡為之氣結(jié),壞心地重重往他右腿一躺,想都沒想過萬一他一時惡 意把腳縮了回去,自己的后腦勺會和地面狠狠相親。
與其說是她沒想過封俊麒可能會這么做,不如說是她不知打哪兒來的自信,認定他 不會這么對她。
事實上,封俊麒的確硬生生吃下她刻意加重的壓力,完全不動聲色。
「喂!苟⒅炜,邵星凡突然開口:「我有男朋友了,三個禮拜前開始交往的。 」
遮住自己大半視線的課本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到目前?
止她看過還沒有人比得上的俊臉,雖仍帶點稚氣,但可看出將來必是英俊挺拔。
封俊麒低下臉和腿上俏麗的容?相互看了許久,終于以一笑作結(jié)。
「你笑什么?」兩排黑羽扇疑惑地上下掀了掀。
「那個男的眼睛一定瞎了!
「封、俊、麒!」這是什么話?「這話是人說的嗎?」
封俊麒攤開雙手。「我不就是人嗎?」
「你!」哼!再一次重重壓回他腿上,邵星凡氣呼呼地側(cè)首咬了他大腿一口。
「你干嘛咬我?」
「誰教你亂說話!
封俊麒倒也不是真動怒,畢竟她咬的力道也不算重。
該怎么說才好?或許算是她這頭黑羊還有點良知吧,雖然老是對他使壞,倒沒有一 次讓他掛彩受傷,這算是他們彼此交戰(zhàn)的規(guī)則吧,不讓對方因此掛彩。
「那男的以后一定上天堂!
「這才像句人話!股坌欠差h首。「能讓我答應(yīng)當(dāng)他的女朋友是他的福氣,以后一 樣也會得到我的庇蔭上天堂!
能用這么理直氣壯的嘴臉說這種厚臉皮的話,全世界大概只剩她一個!肝抑傅氖 ──他肯犧牲自己拯救數(shù)以萬計的男人,沖著這一點,上帝會為他敞開天堂大門,甚至 列隊歡迎!
「封俊麒!」邵星凡被他激得雙手擦腰,當(dāng)場宣戰(zhàn)!钙婀至,在別人面前你就那 么溫和,為什么偏偏就對我如此惡毒?」
「你又怎么樣?」他也有話要說。 冈趧e人面前你就會裝出清秀全人的假面,為 什么只會在我面前撒潑,善盡耍賴之能事!」
說穿了,兩個人好象都會在彼此面前露出真面目,只是雙方都沒有意識到。
「你真討厭!
「那你來找我做什么?」封俊麒一哼,重新拿書遮住臉。
邵星凡也沒好氣地躺回免費的枕頭。
她來找他做什么?嗯……值得深思的好問題。無疑的,和他斗嘴后她的心情的確為 之大好,什么壓力都沒有了。
「那個男的知道你的真面目?」不一會兒,封俊麒的聲音從上頭傳來。
「他干嘛知道?」她反問。
「也就是說他壓根兒不知道你其實是個任性自私、愛慕虛榮、裝模作樣、城府深沉 的惡魔?」
「哎呀呀,原來我在你心里有這么高的評價呀!」真意外。
封俊麒?此猛翻白眼!改氵B是褒是貶都聽不出來嗎?」
「你說我體貼溫柔、善解人意、品行端正,我干嘛不向你道謝!
「原來你的耳朵有問題啊!狗饪△枳龀霭l(fā)現(xiàn)外星人般的驚訝表情。「得找個時間 去看看耳科醫(yī)生,耽誤病情就不好了!
「謝謝你的關(guān)心!惯@小鬼愈來愈會頂嘴了。
「那個男的還真可憐,以為自己追上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多才多藝的圣鈴才女。 」愈想他愈覺得那個瞎眼男可憐。
「只是玩玩而已,又不一定會有結(jié)果,他可憐個屁!
玩玩?封俊麒收起課本,正色垂視腿上的俏臉!覆灰猛嫱娴男膽B(tài)去談戀愛!
什么嘛!肝刮,你還搞不清楚我們兩個誰才有資格說教嗎?」
「面對年紀長在狗身上的人,就算是晚輩也有權(quán)利指正!拱l(fā)育中益見厚實的手掌 壓上白玉般的額頭!刚娴氖翘嵝涯悖瑒e用這種心態(tài)談戀愛!
「你不要以一副糟老頭的模樣對我說教。」邵星凡拿開他的手不悅地道:「我才不 需要你這個小我三歲的弟弟來教我怎么做,我懂得比你多!
懂得比他多會這么輕忽感情事?封俊麒認定她的確是把年紀長到狗身上去了。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哪天被他發(fā)現(xiàn)你的真面目時該怎么辦?」真實的邵星凡既不溫 柔也不體貼,自私任性驕縱的程度可說是舉世無雙,和刻意制造的假面有如天壤之別, 哪個人能馬上接受?
「我有自信能?裝一輩子!顾龘]手,笑他杞人憂天!阜凑阶詈蟛灰欢ㄓ薪Y(jié)果 ,用不著想太多!
「那個男的喜歡的是你背上那只老實貓和披在你身上的那層?裝,你難道都無所謂 ?」
被問得太深入,邵星凡不耐煩地嘟起嘴!赴パ剑∧悴灰@么煩好不好?才不過是 國中生而已,不要學(xué)那些迂腐的老頭說話行嗎?像個啥事都不懂只懂玩樂的國中生有什 么不好!
「你總有一天會死于人格分裂。」
「人格分裂是不會死人的!顾刚。
封俊麒無奈地嘆息,該說的他都說了,該盡的義務(wù)也盡了,她還執(zhí)迷不悟就不能再 怪他什么,但是──「你喜歡他什么?」
「咦?」
「你喜歡他哪里?」
美麗的容?微側(cè),雙眉困惑地揚起,彷佛剛才他問了很難的問題!膏拧趯W(xué) 校很出名,是圣鈴女學(xué)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就這樣?」
「他是田徑好手,品行端正、成績又好,是學(xué)校極?關(guān)注的優(yōu)等生!
「只有這樣?」
「他說他老爸是董事長,老媽是銀行家的女兒,將來會繼于家里的事業(yè),還有…… 」
「邵星凡!狗饪△璐驍嗨脑,深凝起臉!肝覇柕氖签ぉつ,喜不喜歡他?」
「以上都是我答應(yīng)做他女朋友的原因!
「膚淺!狗饪△枇⒖袒厮退齼蓚字!改氵x擇男友的條件難道就不能高級點嗎? 」
「你管我!
俏鼻哼出惱怒,這小鬼憑什么擺臉對她指責(zé)東指責(zé)西。邵星凡轉(zhuǎn)身背對他側(cè)躺,干 脆閉上眼睛。
「你啊,難道就不能培養(yǎng)內(nèi)在好配得上外表嗎?」出眾的美麗在她身上就像一層糖 衣,包里在里面的不是與容貌相契合的性情,而是道道地地的黑羊性格,多矛盾的組合 。
腿上的人聞言卻沒有反應(yīng)讓他覺得奇怪。
「邵星凡,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還是沒有反應(yīng)。
「邵星凡?」封俊麒傾身扳過她,忍不住搖頭嘆息!高@樣也能睡,真服了你! 也不怕他把她丟在這里不管。
唉,與其說是她沒想過,不如說她根本不擔(dān)心吧,好象篤定他不會把她留在這里似 的。
看來下午的課是沒辦法上了。
「又被你陷害一次!狗饪△枵J命地喃喃自語。脫下制服西裝外套蓋在她身上,拿 起課本自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