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攬月 第二章
作者:樓雨晴
   
  揚威武館內(nèi)苑

  悄寂的房內(nèi),充斥著凝窒的氣息,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一分難以言喻的沉重,只因前一刻還洋溢著年輕活力的女孩,此時正了無生氣地躺在床上,生死未卜。

  不知過了多久——

  "事情到底是怎么發(fā)生的?"一名俊偉超拔的男子首先打破岑寂,那股自然散發(fā)的沉穩(wěn)氣質(zhì)及領(lǐng)導風范,能令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聽說小嬋在街上冒犯了那名以任性驕縱出了名的雙月郡主,以致造成現(xiàn)下的情況。"一名同門師弟據(jù)實回覆。

  “消息正確嗎?“視線由床畔收回,孟靳慎重其事地又問了一次。

  事關(guān)重大,不得不弄清楚。

  "當然,這事兒街上很多人都曾親眼目睹,是雙月郡主的手下將小嬋強行拖離,大伙兒因懼怕雙月郡主的勢力,沒人敢出面阻撓。"說到這兒,同門師弟的語詞更是難抑的激昂憤慨。

  "我早就聽聞這雙月郡主的諸多蠻橫事跡了,別人只要不順她的意,下場必會被整得死去活來,只是沒想到,她竟沒人性到連這么可愛的女孩都下手殘害!"

  "對呀!皇親國戚又怎樣?她的命就鑲金帶銀,我們就天生賤命一條,死不足惜嗎?太欺負人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同仇敵情的氣勢愈撩愈烈。

  終于,角落的男子再也忍不住,悲憤地道:“大師兄,我吞不下這口氣,真的吞不下!

  "阿銓,你冷靜點。"

  "我惟一的寶貝妹妹被傷成這樣,叫我怎么冷靜!"

  他從小父母雙亡,妹妹是他惟一的親人,這些年,他們兄妹一直相依為命,同甘共苦的走過人生中的風風雨雨,小嬋是他的心頭寶啊,她要是有個萬一,教他如何向九泉之下的父母交代?

  "大師兄,請你為小嬋作主!"說著,紀銓雙腿一彎,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孟靳見狀,臉色一變。"阿銓,你別這樣。"

  "不,我不起來,除非大師兄答應我!"紀銓倒也固執(zhí),動也不動地跪在他面前。

  只要一想到小嬸宛如破布娃娃般躺在暗巷之中的情景,他就好想將傷害她的人給千刀萬剮!

  “想想小嬋,大師兄啊!她是那么的崇拜你、敬愛你,如今她受了委屈,你豈能坐視?”

  不需紀銓多說,孟靳又怎會不明白?

  純真稚氣的小嬋,總是逢人就說:"這個世上,我最敬佩的人就是大師兄了,誰都比不上他!"

  這句話,每每惹得紀拴大吃飛醋,直抗議小嬋究竟將他這個親大哥置于何地?

  小嬋表達情感的方式很單純直接,喜歡一個人,會很清楚的表達在言談舉止之間,那張發(fā)亮的小臉,在仰望著他時,便已明明白白地寫上她的仰慕,無關(guān)乎男女之愛,只是一種英雄式的崇敬。

  她是揚威武館的小天使,走到哪里就將快樂散布到哪里,每個人莫不對她疼愛有加。

  以往武館里里外外,總是充滿她的歡盈笑語,而今……

  他真的無法相信,如此嬌俏可人的女核,會有人舍得傷害她!

  “你咽不下這口氣,我們誰又咽得下?”孟靳單手扶起他,堅毅地許下承諾。"小嬋的苦不會白受,我會代她討回應有的公道!"

  "多謝大師兄!"紀銓激動地直道謝。所有的師兄弟當中,沒有一個人有大師兄的能耐,他心知只要有大師兄一句話,就一定能替小嬋出這口氣,盡管對方的身家再高貴顯赫也一樣。

  “你想怎么做?”低柔的女音由耳畔響起。

  孟靳回首望去。

  小師妹一如往常,沉靜地默默跟隨他。

  他回她一記笑,不答。

  夜,靜得出奇,似乎在醞釀什么,空氣中流動著某種不尋常的訊息——

  朱瀲彤甩甩頭,拋掉一瞬間涌起的驚異感受。

  今晚,她老是心神不寧,總覺得好似有什么事就要發(fā)生,而那將徹底改變她的人生……

  好奇怪的感覺。

  她蹙了下眉,不甚明白那異樣的感觸是由何而來。

  由于一再地魂不守舍,所以她早早就揮退侍女,獨坐窗邊望月凝思。

  今晚的月并不亮,夜色暗暗沉沉,恍惚中,似有一道黑影掠過——

  她眨了下眼,再定睛一看,幽闃的夜,靜溢如昔,哪有什么黑影,準是她又閃神了。

  夜色愈深,氣候也愈冷,稍早前斟來溫暖小手的水杯早已失了溫度,她反手關(guān)上窗,才剛轉(zhuǎn)身,正準備回暖和的被窩睡個好覺時,一道暗影晃過眼前,一股壓迫感朝她直逼而來。

  第一個閃過她腦海的意念是——來者不善!

  "啊——"本能地她就是慌了。正欲張口呼救,對方反應亦極為快速,一手捂住她的口,準確俐落地朝她睡穴點了下去,同時,探手接住自她手中滑落的水杯,沉穩(wěn)地放上桌面。

  原來——方才那道黑影,真的不是朱瀲彤的錯覺。

  失去意識前,這是惟一停留在朱瀲彤腦海的意念。

  盯視著跌落他胸懷的嬌軟身軀,他面無表情地抱起她,如同來時一般,無聲無息的消失在沉沉夜幕中。

  雙月閣中,平靜一如往昔,只除了——少了主人。

  思緒渾渾沌沌,朱瀲彤努力想集中精神,一陣陣模糊的音浪飄過耳畔,分不清現(xiàn)實抑或夢境——

  “大師兄,我們?yōu)槭裁匆趺瓷拼苯訉⑺诘厣暇托辛,還讓她睡得這么安穩(wěn)!”一道不平的抗議之聲響起。

  "阿峰,厚道些。"

  "哼,這女人在虐待人的時候,可沒想過要對誰厚道!"

  "事情還沒弄清楚,別妄下定論。"

  岳峰本是張口欲言,最后仍是乖乖地抿緊了唇。

  大師兄的話,他們總是無異議地信服。

  "是啊,二師兄,你就學學大師兄吧,做事別老這么沖動。"

  "我……"小師妹一顆心全向著大師兄,不論大師兄做什么,她總是無條件的支援,而面對小師妹,他又總是沒轍。因此他還能說什么?

  然而,他就是不明白大師兄在想什么,事情還不夠清楚嗎?他到底還想弄明白什么?

  是啊,他還想弄明白什么?孟靳自問。

  連他都弄不懂自己的心思了。

  望著這張沉睡中的容顏,是那么的純凈可人,他怎么也無法相信,這般清靈嬌美的人兒,會有一顆狠辣冷情的心。

  見他失神的望著朱瀲彤發(fā)怔,一陣怪異的感受掠過孟瑛心頭,令她感到不甚舒坦。

  危機意識來得突然,明知大師兄不可能喜歡這名刁蠻郡主,可偏偏她又生得出乎眾人意料的嬌美,當大師兄將她抱回來時,所有人全看呆了也是事實。

  她真的好擔心……

  擔心大師兄會被她的美迷惑了心智;擔心這名女子會在他們平靜的生活中,挑起未知的變數(shù),更擔心——自己的地位會被取代。

  "大師兄……"隨著莫名的惶然,她輕喚出聲。

  "怎么了,瑛妹?孟靳回過興,那張荏弱而寫滿憂慮的嬌顏,引起他的關(guān)切。

  "我……我……"那雙凝視著她的眸光依舊溫暖,覆上她臉龐的大掌,依舊有著最真的疼借,一切都沒變。

  是啊,一切都沒變。她在捕風捉影什么呢?朱瀲彤只是一名外來者,不可能闖入他們之間,也不可能會取代她和大師兄多年的情誼,是她多心了。

  “沒什么!泵乡鴵u搖興,柔柔地回他一笑。

  不可以再胡思亂想了。她暗暗告誡自己。

  孟靳這才放下心來,回過頭的同時,床畔中的人兒低吟了聲,靜止的眉睫輕輕眨動,睜開了眼。

  腦海,短暫的一陣空白。

  朱瀲彤黑白分明的眼朝室內(nèi)轉(zhuǎn)了轉(zhuǎn),掠過一張張陌生的臉孔,最后停在靠她最近那名俊雅不凡的男子身上。

  方才……那此起彼落的對話聲,就是由他們口中傳出來的嗎?那——他們是誰?這里又是哪里?

  "你醒了?"孟靳退開一步,種淡的語調(diào),聽不出情緒。

  "你們——"昏迷前最后一幕記憶涌回腦海,瀲瀲彤坐直身子,嬌顏激起怒意!笆悄惆盐覔飦淼?”

  無視她的憤怒,孟靳不卑不亢地開口!懊胺噶丝ぶ,實屬情非得已。在下有一事請教,還請郡主據(jù)實告之。”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朱瀲彤倨傲地昂高下巴。

  笑話!也不想想他什么身份,憑他也配命令她?

  孟靳不惱不怒,淡然一笑!昂畏烈辉嚕俊

  "大師兄!你干么對她那么客氣?直接抽她幾鞭,就不信她不乖乖聽話!"其中一名同門師兄弟實在看不下去,丟來一句。

  "你——"朱瀲彤氣炸了。"大膽刁民!竟敢對本郡主不敬!我勸你們最好快放我回去,否則,我非要我皇叔抄了你全家不可!"

  “好一個草菅人命的蠻女!”孟靳微降的音律,平添幾縷寒意。

  朱瀲彤聞聲望去。那名對她原本有禮的俊偉男子,一瞬間凝沉著臉,看來好冷漠。

  "那又怎樣?壓下剎那間的心慌,她以著一貫的高傲回應。"本郡主想怎樣就怎樣,你管得著嗎?

  “是的,就因為一句你想怎樣就怎樣,所以人命在你眼里輕賤如螻蟻,你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僅憑一時的喜惡,便決定一個人的生與死?”

  "我——"沒錯,她是任性驕縱,但她還懂分寸,至少目前為止,她從不曾殘害任何一條生命,她并不是他說的這么冷殘成性。

  朱瀲彤本能地張口想辯解,但轉(zhuǎn)念一想,她為什么要向他解釋?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連她爹娘都不舍得罵她一句,這可惡的男人憑什么用那種口氣教訓她?

  "區(qū)區(qū)幾條賤命,本郡主還不看在眼!本髲娙缢,別人愈是逼她,她就愈愛唱反調(diào),了解她的人,能夠體會她的有口無心,可惜的是,孟靳不懂。

  沉穩(wěn)自律的他,極少失去控制,然而這一刻,他動怒了!

  "所以小嬋就活該倒楣,大好的人生,就斷送在你這視人命如草芥的女人手中?!"他握緊了拳,她若不是個女人,他早就一拳揮過去了。

  “小嬋?”她怔了下。這名字好象在哪里聽過,卻一時想不起來。

  "我差點兒忘了,區(qū)區(qū)賤民,高高在上的雙月郡主豈會放在眼里,記不得也是人之常情,是吧?"孟靳冷道。深濃的譏刺,一字字帶著狂燃的怒火。

  "容我提醒你吧!不過就一個不長眼的小丫頭,在大街上沖撞了嬌貴無雙的你,就這樣被打得傷痕累累巴丟在暗巷中無人理會她的死活,一直到現(xiàn)在還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只剩一口氣!"

  "有這種事?瀲彤訝然大驚。

  經(jīng)他這么一提,她才想起日前在大街上的插曲,腦海中浮現(xiàn)了一張帶笑的甜美嬌靨……

  她……她受傷了?而且,是為了她……

  可是,她并沒有傷她的意思啊!事實上,她的心還曾不爭氣地融化在那樣的無邪與純稚中,為什么每個人都認為是她……

  對了,一定是她的侍衛(wèi)自作主張!她那時的態(tài)度并不好,所以,他們便會錯了意!想起那燦爛無憂的笑顏,竟在她無心的錯誤下凋零,她情緒驀地感到低落。

  "你該不會要說,你根本不曉得這件事?"孟靳研究似地盯住她臉上每一寸細微變化。

  "大師兄,你別信她!她在裝蒜!"

  "對呀!這蠻女的惡名早已是人盡皆知,再故作無辜也沒用了。"

  "沒錯!我們不會相信的,一定要她為小嬸的傷付出代價!"

  由各個角落此起彼落的撻伐聲浪有如潮水般涌向瀲彤。

  "安靜!我自有分寸!"威嚴的嗓音一起,所有人全靜了下來。

  孟靳望向她。"你怎么說?"

  才剛涌起的歉疚,旋即被憤怒所取代。

  她還能怎么說?既然他們不信,她又何必再多作解釋。

  抿緊唇,朱瀲彤嘴硬地道:"她又還沒死,你們緊張什么?"

  這是什么話!

  難熄的眾怒再一次被挑起。

  "要不要我們也給你打個半死不活,然后再丟回去給你父母,告訴他們,你又還沒死,緊張什么?"岳峰忍無可忍,火大地吼過。

  再怎么堅強,她也不過是一名芳齡十八的弱女子,乍聞此言,哪有不怕的?

  然而,她不容許自己的尊嚴過人踐踏,挺起背脊,傲然不馴地與之對立。

  "你敢動本郡主一根寒毛,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都死到臨頭了,還擺那么高架子!"岳峰不屑地哦道。

  "你——"這輩子沒讓人這么鄙視過,瀲瀲彤忍不下那股受辱的感覺,就近抓起枕頭就往岳峰的方向丟,想砸掉他一臉的輕蔑。

  "你這潑婦!"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砸個正著,岳峰一惱,揚掌朝她揮去。

  他要不教訓、教訓她,這口氣怎么消得下來。

  “阿峰!”一掌逼近她之前,孟靳攔了下來!澳阋粋天男人,何必和女人計較?”

  "我——"是那女人欠揍,怎能怪他?他可沒大師兄沉穩(wěn)自律的好修養(yǎng)。。難道就這么放過她?"他心有不甘地間。

  大師兄費了一番工夫?qū)⑺,可不是為了讓大伙兒受她的氣?br />
  “我自有安排!泵辖馈=又,他回首看向瀲彤。

  安排?他想怎么對付她?

  一直到現(xiàn)在,她再呆也不至于不明白這群人將她擄來,是為了替那名為小婢的女孩出口怨氣,然而……他會怎么做呢?

  仰起臉,她無畏無俱的迎視他深亮的黑眸。

  不知哪兒來的篤定,她就是相信眼前這名卓然落拓的男人不會傷害她。

  一抹異樣的光采很快她閃過孟靳幽邃的眸底,那是激賞。

  這女孩——挺倔的。

  除了天生的驕種貴氣外,那纖纖弱弱的表相下,隱藏著一股不屈的傲氣,不容任何人折損她。

  他玩味地勾起唇角。

  就不知她這是天生好膽識,還是根本就不知死活?

  "別說我沒給你機會,你有什么話說?

  "對,人就是我傷的,你能把我怎樣?"反正說了也沒人信,既然所有人都定了她的罪,她也不想再說什么,搖尾乞憐不是她朱瀲彤會做的事。

  "很好。"孟靳不怒反笑,只是那笑卻沒到達眼眸。“你很有骨氣是不是?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這話是什么意思?

  瀲彤尚未來得及咀嚼他話中的深意,緊接著便捕捉到他的下一句話——

  "由今天開始,你的身份就與這里的婢仆無異,我會交代管家指派你適合的活兒。"

  瀲彤臉色一變。“要我做那種卑賤的工作?你做夢!我寧可死!”打小到大,她可是被捧在手心里疼著、寵著,幾時曾卑躬屈膝過?這該死的男人竟敢這么羞辱她!

  休想、休想,她絕不依!

  "是嗎?那倒也成,你一天不做就餓一天,三天不做就餓三天,如此下來,你很快就能如愿見閻王。"

  "你……你……"她真是錯看他了,原來他這么卑劣!

  "你好好想想吧!別說我沒給你選擇的機會。"說完,孟靳轉(zhuǎn)身欲走。

  “大師兄!”一群人不約而同地叫出聲來。"這未免太便宜她了……"

  "是啊,至少也讓她嘗嘗小嬋受過的苦……"

  抗議聲浪紛紛響起。

  孟靳抬手制止,神色堅毅。"我已經(jīng)決定了,誰都不許再多說。"

  沒等大伙兒反應過來,他率先走出房門。?

  其余的人再怎么心有不甘,也只能閉上嘴,一一離去,臨走之前,還不忘狠狠地瞪瀲彤一眼。

  始終沉默的孟瑛,看了眼大師兄離去的方向,再看看瀲彤惱恨的容顏,突然之間有了很奇怪的感觸。

  為什么她會覺得,大師兄此舉像是在維護朱瀲彤?

  這不像懲罰的懲罰,背后究竟有何涵義?

  "什么?還找不到郡主!"朱玄隸震怒地往桌面重重一拍,將底下那群人給嚇得三魂飛了七魄。

  他八輩子也沒生過這么大的氣,實在是一一他想不到這種事居然會發(fā)生在他身上!

  寶貝妹妹失蹤了,而他這個當哥哥的都快急白了頭發(fā),完全無計可施。

  他想破了頭都搞不清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小至瀲彤的房內(nèi),大至雙月閣,甚至是整個王府,全找不出一絲異樣,不似有外來者人侵的跡向,再說,王府的戒備極為森嚴,要想不著痕跡地帶走瀲彤并不容易,除非此人有著極不凡的身手,然而,這樣的人并不多,至少他的記憶中沒有。

  所以,瀲彤被擄走的可能性并不高。

  那么,又該如何解釋瀲彤的平空消失呢?

  妹妹是他的,他很了解她。瀲彤平日雖任性,但還不至于到不知輕重的地步,明知父母會擔心,她絕不會一聲不響地離家,除非她不是心甘情愿。

  但是——

  瀲彤那驕蠻的性子,連老天遇上都鬧頭疼,誰有能耐勉強她?

  愈想愈心煩,他一個頭都快炸掉了。"加派人手再去找,非把郡主找回來不可,聽到?jīng)]有!"

  "展下遵命。"怕王爺突然反悔的降罪下來,死里逃生的侍衛(wèi)們吁了口氣,一個個急忙領(lǐng)命退下。

  可惡!哪個人這么好狗膽,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要讓他揪出來,絕不輕饒!

  爹娘為了瀲彤失蹤一事,連日來食不下咽,寢難安枕,若瀲彤真讓不懷好意的人給擄了去,難保不會受到傷害。

  想著、想著,朱玄隸的心情更是沉重。

  茲事體大,他決定進宮與皇叔商量此事,調(diào)動禁衛(wèi)軍尋找瀲彤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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