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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淚 第五章
作者:樓雨晴
  夜深人初醉。

  秋若塵寬了衣,正欲就寢,輕巧的敲門聲傳入耳中。

  「表哥,你睡了沒?」

  「靈兒?」三更半夜的,她又想做什么了?

  不等他應允,小小的頭顱便探入,接著,一整個人也大大方方的跳了進來。

  「人家可不可以和你睡?」

  「不行!」他連想都沒想。拜托,她以為她還是當年那個未斷奶的小娃兒嗎?

  「可是我們都有婚約了……」

  「婚約是婚約,成親是成親,不一樣。」

  「那——」唐靈兒嘴兒一扁,神態極有博取同情的意味,「如果我說,我被今兒個街上的事嚇到,你肯不肯安慰我一下?」

  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也會被嚇到?!

  秋若塵抿唇不語,壓根兒不信她的說詞。

  見他不語,她以為事情有轉機!负貌缓茫俊

  挑眉看了眼她一臉的渴望,他不由得失笑!赴涯阕爝叺目谒厝,我就同意讓你分享這張床!

  「哇!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唐靈兒這位不懂何謂矜持的小女子,得意忘形到跳起來歡呼。生怕他反悔,靈兒立刻以她最快的速度巴上他。

  「你呀!就不怕我克制不住,半夜侵犯你?」他滿懷憐寵地將她抱進床的內側,沒忘記小時候她的睡癖不太好,常常滾下床,隔日再來數滿身的青紫。

  「怕什么?反正我一定會嫁你!辜热辉缤硎撬娜,而她也渴望屬于他,再矜持下去不就太假了嗎?

  他沉默了下!笧槭裁础@么想嫁我?」

  「因為,從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很疼、很疼我,我再也找不到比你對我更好的人了,不嫁你嫁誰?」靠向他肩窩,她說得好幸福。

  「就這樣?」

  「這樣還不夠。俊顾蝗粰M眉豎眼,坐直了身子瞪住他!改阍趺赐蝗粏栠@個?是不是想毀婚?我可警告你,我絕對不會答應的——」

  秋若塵拉下頂在他鼻澀上的纖纖小手,牢牢握住!肝也皇窍霘Щ椋皇,只是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我不想拿你未來的幸福冒險,你自己好好考慮,我不會逼你。」

  「考慮什么呀!我才不理會那些莫名其妙的事,反正我就是要嫁你,死都要嫁……」

  「別胡說!」他趕忙掩住她的嘴。

  也許是心理作用,「死」這個字眼,令他莫名心驚。

  「那你娶不娶?」她得意地威脅。

  妥協地幽然長嘆一聲,秋若塵將她深深納入胸懷,以及心房!改阆胧裁磿r候成親?」

  「愈快愈好!箾]有矯情的嬌羞,也沒有造作的含蓄,她愉快地道出心愿。

  「明白,我便修書請姑丈著手安排咱們的婚事,這樣可以嗎?」

  「嗯!瓜肫鹞赐甑脑掝},她仰首問:「今天那個人,想暗算的,是你吧?」

  那似乎是再明顯不過的事了。他也沒打算隱瞞她。

  「是的,他叫龔至堯。信嗎?這個人,原是一介文弱書生,與我一般,有個自小訂親、青梅竹馬的未婚妻。是上天捉弄吧?他未來的岳丈,與我有生意上的往來,當然,我也見過他的未婚妻幾次面,卻怎么也沒想到,那名溫婉沉靜的千金閨秀,會對我芳心暗許!

  「愛女心切的許老爺,幾度向我提過婚事,我沒答允。直到有一日,許姑娘親自找上門來,親訴情衷,以為我是礙于她有婚約在身,不恥奪人所愛,先是堅決退掉了婚事,然后才告訴我,因為我的出現,她才發現她從未愛過她的未婚夫,她無法再履行這椿被指定的婚事……」

  「我不知道我究竟是做了什么,讓她有這樣的錯覺,但是我知道,不論她有無婚約,我都不可能允婚,因為我在等另一個女孩、一個早她很多年便教我許婚的女孩。于是,我回絕了她,沒想到……或許是我措詞失當吧!遭措當夜,她便羞愧難當,懸梁自縊了!

  靈兒驚抽了口氣!改恰撬

  「是的,香消玉損。也就因為這樣,龔至堯恨我入骨。他愛他未婚妻至深,所以忍痛退讓,成全她一切希求,不怨我橫刀奪愛,只要我好好善待她,給她幸福。然而,事情卻演變成這樣。你想,他有可能諒解我嗎?不,不可能的。他早認定是我誘拐了他的未婚妻,又始亂終棄,逼得她羞憤自盡,他怎可能放過我?」

  「文質彬彬的少年郎,一夕間被仇恨所駕馭,習武研毒,為的,就是手刃我這薄情郎,送我去見他的未婚妻,讓她九泉之下能夠瞑目!顾猿暗乜嘈,接續道:「忍讓他至今,是因為于心有愧。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道義責任,我逃不掉。今天要不是因為我,他們會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話不能這么說!那許姑娘又不愛她的未婚夫,今天就算沒有你,早晚也是怨偶一對。再說,是許姑娘自己心志不夠堅定,又沒勇氣承擔后果,哪能怪你?要換成我,頂多把淚一抹,再找個好男人卷土重來嘛,誰要她笨得去上吊?」

  「靈兒,厚道點。人家都往生了,給她留點尊嚴。」他清楚靈兒本性中的善良,只不過這張嘴卻是得理不饒人。

  「你倒挺心疼她的嘛,說說都不行!顾龕灺暪緡。

  像聽出了什么,他意外地瞥向她。「你……在吃醋?」

  「你管我!我就要捧醋狂噴,酸死你!怎樣?」她倔強的回嘴。

  滿懷的煩悶,全讓這嬌俏可人的小丫頭給攪散!冈鯓邮菃?」他溫柔地捧起小臉,輕輕將唇印下!肝視@樣!

  旖旎多情的夜,無聲勝有聲。

  佳期一定,靈兒被「打包遣返」的命運是逃不掉了,雖然她平日是丟人現眼慣了,但是迎親一事仍得照著習俗來,以免貽笑大方。

  所以,她這新嫁娘,得乖乖回家等她的新郎倌來娶,在這之前,兩人暫時是不得會面了。

  趁著返家前,靈兒把握住兩人相處的最后時刻,黏人的程度簡直不象話,夜夜同床共枕,纏得滴水不漏,就只差沒來個鴛鴦共浴。

  為了安撫她即將到來的「寂寞心靈」,秋若塵找了一天,抽空陪她一游汾陽境內的各處名勝,討他小愛妻的芳心。

  來到位于山邊的一處古剎,靈兒好奇地問:「咦?你帶我來拜拜呀?」

  秋若塵微笑!高@地方極有紀念性,是我爹娘初遇的地方,也是在這里,他們孕育了我!

  「啥?」唐靈兒聽得驚嘆不已。初遇就「那個」了。!還是在廟里耶!一直都知道舅舅狂肆的行事作風,但這也未免太驚世駭俗、太教人……呃,「欽佩」!

  反觀她這謙恭守禮的未婚夫,連碰她一根手指頭都要考慮半天……唉,人比人真的會氣死人,舅媽好幸福哦!

  秋若塵隨便一瞟都知道她在楊什么。

  「你這小腦袋瓜!」他沒好氣地輕敲她一記。

  兩人隨意漫步,來到了廟宇后頭的大片竹林。

  他指了指前頭的頹傾木屋。「唷,嚴格說來,應該不算廟里,也無冒犯神明之嫌了吧?」

  靈兒呵呵傻笑。「這里環境真清幽,也沒人會來打擾,難怪舅舅會忍不住,那么表哥啊,我們要不要——」

  「不要!顾攵紱]想!改ǖ裟隳X中亂七八糟的想法,唐靈兒!

  什么亂七八糟?傳宗接代是很神圣的一件事耶!

  好差勁的表哥!人家是女孩家耶,她都不顧羞怯地開口了,他居然回絕她,還回絕得這么干脆!這是對待淑女兼未婚妻的態度嗎?

  「我只是問你要不要多逛一會兒,用不著一副死保貞操的模樣!顾p哼。

  秋若塵悶笑著。這小丫頭,他還不了解她嗎?

  「別太好奇,會有機會讓你見識的,但不是現在。守住最美好的自己,留待新婚夜完完整整地交付彼此,這是我珍惜你的方式!箵н^她來,溫存細致的吻,輕輕落在柳眉、俏鼻、嫣唇,綿密地眷寵廝磨著。

  「嗯——」她輕吟了聲,沉醉地閉上眼,任其珍憐。

  在他懷中,她化為一攤揉水。溫潤的唇拂過芙蓉頰,游移在粉頸與耳際之間,輕憐蜜愛地灑下點點溫存。

  她耳后,有一點亦紅的朱砂痣,煞是迷人,平日讓如云長發覆蓋著,旁人難以察覺,除了親密如他。

  這是他獨享的權利,懷中的小小可人兒是屬于他的——無由的滿足脹滿胸臆。

  溫熱的舌刷過那點殷紅,惹來她敏感的輕顫,他低低輕笑,更加摟緊她!肝乙呀涢_始舍不得放你回去了!

  「唔——」現在才舍不得?沒良心,她從很早就在培養依依離情了耶!

  「秋若塵,你該死!」一記殺氣凌厲的飛刀射入他們當中,秋若塵心下一驚,反應迅速地推開她。

  「唉喲!」痛死人了!這表哥就不會推輕點兒嗎?

  靈兒揉揉跌疼的小屁股,滿臉的怨懟。

  「靈兒,你還好吧?」險險閃過第二記毒刃,他分神瞥她。

  「不好,不好,人家小屁屁好疼哦!你要給人家揉揉!

  秋若塵真是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都什么時候了,這小丫頭還在撒嬌。

  「龔至堯,你一再驚擾我平靜的生活,我不想計較,但是我未婚妻在這里,請別嚇著了她,有什么恩怨,我們私下了結。」他抬眼看向前頭神色陰沉的男人,意思就是說:希望別再造成他得為某人小屁屁的疼痛負責的事件。

  「未婚妻?!」龔至堯神色變了又變,沉鷙地道:「你已經把仙兒給忘了?」

  「我沒忘。但,我不認為我得為這事賠上一生!

  「為什么不?」連他都已經賠上了,這個讓仙兒愛得寧可拋舍性命的男人,憑什么不以為然,一轉首又云淡風輕地擁抱別的女子?!

  「你知道仙兒有多愛你嗎?為了你,她寧可讓我怨恨,也要堅決地退掉婚事!她是那么溫婉柔順的女人,從來不曉得什么叫反抗,但也因為你,她首度絕食抗爭,不惜和所有人鬧翻,為的就是和你在一起!如此情深義重的女人,你怎能負她,怎能?!」他愈吼愈狂,以狠絕的招工襲向秋若塵,招招毒殘、招招致命。

  「我……等等,聽我說……」秋若塵閃得狼狽,不愿傷他,所以處處退讓,不予反擊。

  他終于知道許仙兒為何會如此決絕地走上不歸路,因為她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沒讓她有回頭的余地,這么一名幼承庭訓、知禮守禮的千金閨秀,頭一回有悖禮教,勇于爭取自己的幸福,而他卻不要她,她根本已無顏茍活。

  是他不好,沒能早點和她說清楚。

  「涔什么好說的!」龔至堯也沒給他解釋的余地。

  他可惡!他該死!龔至堯無法原諒這個薄幸寡情的男人,更無法任由他和別的女人雙宿雙棲!

  他必須為仙兒的死付出代價,今天,他就要殺了這個薄情郎,血祭仙兒在天之靈。

  「住手!你這個人很奇怪耶!許仙兒的死關我表哥什么事。∧阕约簺]本事讓未婚妻對你死心塌地,還怪到別人身上。長得帥又不是我表哥自己愿意的,人家要愛他愛得死去活來,他怎么阻止!說來說去,還是要怪你太失敗,你還有臉嚷得這么大聲,羞不羞恥!」看不過去仁厚的未婚夫被欺負,靈兒氣呼呼地吼了一串。

  「靈兒,你住口!骨锶魤m避開一記狠招,凌厲的掌風劈上竹身,數株綠竹應聲而倒。

  「本來就是嘛!不怕人家講!

  「你——」被戳中痛中,龔至堯燃起狂怒,惱恨地朝她送去一掌。

  「哇——」好可恥的男人,說不過人家就來這招。

  靈兒嚇得哇哇叫。論嘴上功夫,她當然在行,但要比身手——不好意思,她是三流的。

  「住手,有什么事沖著我來!骨锶魤m回身承接,化去危機。

  「動不了你,我就要這個女人死!」這女人占去了本屬于仙兒的一切,一命賠一命才有天理,別讓他可憐的仙兒死得太凄涼。

  「你胡說什么!靈兒是局外人,別殃及無辜!」秋若塵驚斥,發覺這人已讓仇恨吞噬心靈,盲目地只想報復。

  「無辜?難道仙兒就不無辜嗎?既想取代仙兒該有的幸福,她就不是局外人!」她憑什么笑得這么甜蜜快樂?他的仙兒原本也該如此,為什么得由得這女人占去?他恨!

  以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他出其不意地探手朝她撒出一把純白粉末,秋若塵見狀心驚,未加思索地迎身擋去,代她受下那未知的劫厄。

  「唔——」很快的,他便發現那是烈性極強的駭人劇毒。

  「表哥!」靈兒神色一變,由地面掙扎著爬向他,摟住他跌落的身軀。

  執起他的手審視脈象,她不敢置信地瞪向龔至堯。「你居然使毒!」

  龔至堯冷哼!杆镉袘!

  「你——」

  「靈——靈兒——」

  「我在這里,表哥,你怎么樣了?」她急忙握牢秋若塵的手。

  他痛苦地喘了口氣,鮮血自口中狂嘔。「你沒——沒事——吧?」

  「別說話,拜托你先別說話!」她拚命抹著他嘴角逸出的血水,但是沒用,不斷流出的鮮血,像是沒有盡頭,染紅了她大片衣衫……「交出解藥,聽到沒有!」她從未有過這樣的神情,那是豁出一切、不惜以命相拼的激狂。

  她從不使毒,但不代表不會,表哥若真有個萬一,她絕不會放過龔至堯!

  「無知!」龔至堯鄙夷地嗤哼,目的已然達到,他也不打算和這蠢女人瞎攪和,縱身一躍,消失于大片綠林之外。

  「喂!你給我回來——」靈兒想追,卻放不下身受重傷的秋若塵……「表哥,你撐著點,我會想辦法救你的!」左右張望了下,靈兒真心扶起他,咬緊了牙關,一步步吃力地走向那間木屋。

  鉆心的疼楚,幾乎吞噬了秋若塵所有的知覺,無力地掀了掀眼皮,將她執拗倔強的小臉映入眼簾,他揪腸地無聲嘆息。

  這個傻丫頭啊……「表哥、表哥!你醒醒!聽得見我說話嗎?」

  「靈……靈兒……」細不可聞的呢喃逸出唇畔,手指微微抽動,靈兒便急急忙忙地握住他。

  「我在這里!表哥,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還能怎樣?當然是遭透了。

  他苦澀地一笑。「你沒事……就好了……否則……我還真不知道……怎么向姑姑交代……」

  「誰說我沒事?我有!我心痛得快要死掉了!」好不容易止住血,他卻虛弱得只剩一口氣,彷佛隨時會化成一縷幽魂散去,她驚恐地摟緊了他,深怕他下一刻便會消失在她生命中。

  「這……我恐怕……無能為力了……」

  「我不管,這全是你害的,你要負責啦,不然我會好痛,好痛!痛得和你一起……」

  「別……任性……我……我……如果沒辦法……守在你身邊……你自己……要成熟……懂事些,好好……照顧自己,別……別老是……讓人擔心……這……這樣我……」

  「不聽、不聽!我為什么要成熟懂事?為為什么要照顧自己?反正你會包容、會照顧我嘛!是你親手以玉鴛鴦系住我們的姻緣,我就不許你反悔,聽到了沒有!」

  「你……何苦?如果我死了……」

  靈兒一悸,毫不猶豫地低首吻住他的唇,不讓他說出更多她無力承受的字眼。

  不會的,他不會死,她絕不會讓他死的!她要他平平安安地活著,伴她一生。

  靈兒啊……他心愛的女孩……秋若塵閉上眼,承接那炙痛心扉的纏綿。

  直到這一刻,他才發覺,他是如何揪腸地愛著她,無關乎指勝利為婚的約定,也無礙于青梅竹馬的投契,而是單單一份男人對女人的深情摯愛……然而,這些話,他再也說不出口了,愈多的遣憾,只會讓她更難過,他的小靈兒,只適合無憂的歡笑,她不要見她流淚……如果可以,他情愿當她只是礙于表親關系,迫于無奈地接納了婚事,沒有太濃摯的情感牽絆,她應該可以很快釋懷吧?

  「聽我說,靈兒——」他強迫自己移開那碎心的糾纏。「我們——解除婚約吧!一定有更好的男人……值得你……傾心相待,而我……還是你的表哥……」也只能是表哥了……在有限的時間里,他必須還她自由……他很清楚,他所中的毒,奇詭無比,必然無解,就算殺了龔至堯,也改變不了什么了。

  他必須確定她過得好,才能放心離去,他絕不能誤了她,不能……「你又想拋棄我了……嗚……我就知道,你喜歡我一定沒我喜歡你多,才會逮到機會,就拚命想把我丟開……嗚……我知道我不乖,我很麻煩,我讓人頭疼,我動不動就惹事,我不是個好女孩,但我會改嘛!只要你肯讓我陪在你身邊,我以后不會再調皮搗蛋,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會好乖好乖地聽你的話,好不好嘛……」從不知悲傷為何物的她,首度失聲啜泣,眼淚如珍珠般不停落下,直到泛濫成災,再也收拾不了……「靈兒……」聞言,怎不教人肝腸寸斷?

  他喉頭泛酸,難以成言。

  「聽……聽話,靈兒!別讓我……走得不安心……」

  「誰要走了?我不讓你走!」她死命抱緊他,哭著不放!肝艺l都不要,就是只要你嘛!因為,再也沒有人,會比你對我更好了,如果連你都不要我,那——還有誰會像你這么疼我、寵我、包容我——」

  他閉了下眼,凄惻地苦嘆!溉绻也粣勰隳?疼你、寵你、包容你,只因你是我自小定了的未婚妻,那……只是責任感,我守住的是婚約,而不是你……這樣,你還要我嗎?」

  「那我也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嫁你,我會拐到你愿意交心為止。那是你自己答應過我的,我們還要一起做,我還想替你生個與你一般俊的小娃娃,但是我們得先研究,他到底要姓秋還是姓谷,還……還有,我還欠你一鍋人參雞,那天你沒吃成,我發過誓,下回一定要成功的……表哥,表哥!你到底聽到沒有……」

  聽……到了……他真的有聽到,卻發不出聲音。

  多美好的遠景……他好想告訴她,這也是他衷心所望!從來沒有一個女孩闖入他平靜的心扉,令他如此惦念在乎,但是,能嗎?能嗎?他還有機會嗎?

  意識虛虛浮浮,他迫切地想抓住什么,卻好似置身在一團煙霧之中,臉龐有溫熱的水滴,一顆又一顆,聲聲哀切的呼喚,遙遠得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他想回應,卻沒辦法。

  靈兒、靈兒……是你嗎?是你的淚、你的呼喚嗎?別哭呵……我再也無法為你找淚,你要堅強些啊,別讓我掛心……「表哥,你醒醒、醒醒!靈兒在跟你說話,你怎么可以不理我!表哥……」他的眼眸,卻沒再看她一眼,連她的淚,都敲不醒他。

  「嗚……表哥……別拋下我呀……我剛才是胡扯的,我沒有討厭你,我好愛、好愛你,你知不知道啊……」這才是她堅決嫁他的原因呀,他待她好,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對他的情,早已好深、好濃了!

  不行,她不能讓他死,她一定要想想辦法!

  深吸了好幾口氣,極力要自己冷靜下來,伸出發顫的手檢視他的脈象。

  脈息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那雜亂無章的脈象,令她束手無策。

  不!若塵表哥對她而言是那么的重要,失去他,她也活不下去了。所以,她絕不能就這樣認輸,不惜一切代價,她都一定要保住他的生命!

  突地,她一愣。

  代價?!

  一手撫上襟口。生命與表哥,哪一個重要?

  答案,幾乎是連考慮都沒有便浮現腦海。

  這是唯一能救表哥的辦法,除此之外,她已經沒第二條路可走了!

  自補救內取出一只小巧的繡袋,其中,赫然是顆半個拇指大的果粒。

  她輕咬下唇,旋即下定決心,剝開硬殼,取出當中瑩白剔透的果實放入口中,咀碎之后,傾身印上他緊閉的唇,哺入他口中。

  這東西,有個很奇怪的名字,叫「燕雙飛」,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珍異果,世間奇毒,無一不解。

  某一次因緣際會,她救起一名老者,于是對方便以此相贈,答謝她的救命之恩。本來她是堅決不受的,但那仙風道骨的老者說,這也算是他倆有緣,他日,她必會用得著,如今果然應驗。她想,那名老者肯定是某位隱世的方外奇人。

  她曾疑惑此物為何名喚「燕雙飛」,既是解毒圣品,又為何不取個正常些的藥名?

  唐逸幽得知后,顯得極為訝異,并且告訴她:「此物,只有少數的古書有載,說它是解毒圣品,其實不正確,因為,它根本無法解毒,唯一的作用,只是將毒性轉嫁到另一個愿意代為承受的人身上罷了!

  「啥?這是什么害人的鬼東西?又救不了人,有啥鬼用?」說什么她用得著,壞老伯!看她年紀小便騙她!

  唐逸幽神情復雜。「要是有人愿意代中毒者死,那就有用!

  「那不等于是害人?」她皺了皺眉,將東西丟到父親手中!高@鬼東西我不要。」

  「你還是沒聽懂我的意思,你想,什么樣的人,會愿意代人受災呢?」

  她偏頭看了看父親,毫不猶豫道:「夫妻嘍!」爹與娘的相愛甚篤,無疑的,他們都愿為對方承受災劫。

  「所以,它才叫『燕雙飛』。當相戀至深的愛侶,無法承受另一半死在自己面前,就有可能做出這種選擇。換作是其它身份的親人,都絕無可能,因為,它真正的轉嫁方式是男女交合。」

  「。俊顾读藗十足。那不是命沒了,連貞操也得奉上?

  不過話又說回來,連命都甘心付出了,清白長什么呀?

  「這是人家的心意,你還是收著吧,我希望你用不著,將來,就轉贈有緣人吧!」然后,唐逸幽仍是將東西還給了她。

  盯視著昏昏沉沉的秋若塵,她凄柔一笑。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哪!當初,無憂無慮、不識人間愁的也,怎料想得到,她也會有今天,為了一個男人,愁腸寸斷?

  她愿意的!為了他,付出生命,她也不會后悔。

  拽尖輕柔地滑過他蒼白的俊容,依依戀戀,繾綣難舍,她會永遠記住這張仍的,這張她今生唯一刻骨銘心愛的容顏,天上人間,縈懷不忘!

  往下移的小手,徐緩地解了青衫,渾渾噩噩中,他不明顯地一顫,是寒冷,抑或其他緣故,她沒沉思,一顆顆挑開衣服上的襟扣,任羅衣骨落凝雪玉膚,與地面上的男性衣物迭合糾纏。

  她傾下身,貼上他微涼的身軀,幽幽低訴。「我不要你死……你聽到了嗎?我要你好好活著,就算你對我只有責任婚約,就算你不夠愛我,我還是只認定你,我希望你能活得比我久,就算——將來你會和另一名女子共效于習,那也沒關系……」

  印上他的唇,輕輕淺淺地廝磨著,傾欲傾出最后的眷愛——「嗯——」秋若塵低吟一聲,莫名而來的酥麻,令他感覺渾身燥熱難耐!胳`……靈兒,是你嗎?」

  「你說,這算不算是我們的洞房夜呢?」她低聲嬌吟,迎身承接他的給予,雙手無悔地摟抱住他。「所以,你要記住,不管你將來會有多少個女人,我也算是你的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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