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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金釵 第八章
作者:任倩筠
  賈老夫人親自到天香樓跟秦可卿說了康王府的親事之后,各樓各院的姐妹們聞訊也紛紛趕來道喜。

  如此一來,竟浪費了三天時間,到了第四天,她才借口要到鐵檻寺燒香謝佛,得以自天香樓脫身而出。

  一路坐轎趕到十竹齋,找到的老板卻是個留長須的老者,她跟瑞珠、寶珠當場愣住了,老板笑容可掬地解釋著:  “這間店確曾暫時屬于朱公子。”

  她聽到這里,心頓時涼了半截。

  “因為這十竹齋本是我家三代經營,到了第三代,那便是老朽我。有一天朱公子來到我這十竹齋,開口便問我,我這書齋怎么賣?我一時傻眼了,睜大眼睛看了看這位朱公子,見他衣著華麗,顯然是個富家子弟,只是我在金陵住了這么久,可從來也沒有見過這號人物。

  “但我也不想得罪人,于是便笑嘻嘻地回答,我這書齋乃先祖經營,是不能賣的。他聽了也不感到失望,仍然和善地說,他不是想整個買下來,只是想試試當書齋老板的滋味;他說只要一個月,一個月后他就將書齋還給我,然后要我算算賣給他一個月要多少銀子。我心里想說這個人是不是瘋了?哪有人跟人買店只買一個月的?而且還只是為了想試試當書齋老板的滋味。

  “但他接著又說,不僅一個月的經營權,而且這一個月的支出算他的川文人卻歸我。我聽了心里又是驚喜又是懷疑,他大概也看出我的想法,便從懷里掏出幾錠黃澄澄的金元寶,神態間仍是極為客氣,問我這樣夠嗎?

  “我心想這些元寶買下整間書齋的書都可以了,這人家里定是有錢得不得了,在家里悶得發慌,所以想出這種奇怪的方法來解悶,我就答應他了。

  不只我十竹齋,連富春堂、文林閣,這狀元境大部分的書齋都賣給這朱公子一個月,所以他一當就當了二十幾家書坊的老板。”

  沒有想到事實竟是如此,這富春堂。文林閣想來也不用去詢問了,她只覺得一陣暈眩,整顆心都揪緊了,好不容易才用平靜的聲音問:  “那這位朱公子呢?”

  “喔,他六天前來找我,說是有重要的事,匆忙跟我解了約,后來我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六天前?是她與朱懷文自眉香樓分開的那一天,這重要的事,應該就是提親的事了。

  可令她感到害怕的是,既然連三代居住在此的人都不知道朱懷文是誰,那么他肯定不是居住于金陵的人了:如果不是金陵人,那么……那么他是哪里人呢?

  再趕到眉香樓,結果更令人意外了。

  樓里比前些日子更為熱鬧,但里頭的布置已全然換了。

  “喔,眉香姑娘。 崩哮d起先驚艷的眼神,在聽說她乃是金陵首富賈府的閨女之后,一張燦爛的笑臉頓時冷了下來。

  “這個姑娘跟我租了樓,說是只要一個月,她想要嘗嘗當妓女的滋味;有錢賺我當然是好啦,就是不知道這姑娘腦子里在想些什么,明明是富家千金,什么游戲不好玩,卻玩起當妓女的游戲來了……”

  聽到這里,秦可卿腦中已然是空白一片了。

  這朱懷瑩的作法跟朱懷文如出一轍,都是捧了大把銀子喬裝成他們想扮演的人物,連走都走得倉促。

  推算起來,她離開眉香樓的那天,也就是朱懷文跟十竹齋解約,朱懷瑩也跟眉香樓解約的那天;現在兩人都不在原處,卻也無人知道他們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來自何處。想到這里,她一臉愁慘,就連自己,朱懷文口口聲聲稱為未過門的妻子,還曾共度一夜的她,不也完全不知道這對兄妹的底細嗎?

  出了眉香樓,茫茫然地望著兩岸傳統的明式建筑,她現在惟一的希望便是鐵檻寺了。

  但是當鐵檻寺緊閉的朱漆大門映人眼簾時,霎時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感隨血液竄流身體四周,她怔怔地看著朱漆大門,心中全沒了主意,對寶珠、瑞珠的敲門聲恍若未聞。

  膽小的寶珠哭了起來。

  “小姐,怎么辦?會不會是朱公子騙了您啊?”

  “寶珠!”瑞珠厲聲喝阻得臉笑著安慰:“小姐,寶珠就是容易胡思亂想,您別聽她的!

  秦可卿腦中轟轟作響,心中茫然一片,喃喃復誦著寶珠的話:“會不會……會不會是朱懷文他騙了我?他……他騙了我?”想到這里,她臉上突然顯出堅毅之色。

  她緩緩地道:“我不相信他會騙我,到康王府來迎親那天,如果他還沒出現的話,我自然知道應該怎么做。”這幾句話說得輕描淡寫,但言詞決絕,似乎已然下了很大的決心。

  ***********

  大雨傍沱,秦可卿獨自站在長板橋上,她華麗的衣服早已被大雨淋濕,但她不躲不閃,也沒有撐傘。

  她一雙失焦的眼只是癡癡地向眉香樓的方向望去,一張如花似玉的臉神色黯然,如困愁城。

  此時雨霧如織,不只她看出去的眼前迷茫一片,就是心里也是霧茫茫的,不知該何去何從。

  心里想著瑞珠大概已經起床開始梳妝,準備代她嫁去康王府了,可她呢?究竟該怎么辦?

  緩緩閉上眼,留下兩行熱淚,真不愿相信自己被騙了,寧可相信朱懷文是在途中耽擱了,也不愿相信自己被騙了。

  只是命運捉弄人,途中偏偏又冒出個康府的小王爺,急著想把她娶進門,這才逼得她不得不倉皇逃出;這么一來,不但連累了寶珠,還對不起賈老夫人的一番厚愛。

  回想起過去一切,她只覺得迷迷惘惘,仿佛如夢,真希望再睜開眼時,發現自己仍在飛機上,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只是一場夢……

  這樣想著時,天空突然響起了轟轟雷鳴,她睜開眼看著遠方天空一道又一道閃電,心中突然明白——

  是了,當日卡在這個身體里時,也是聽到這樣的雷聲,接著轟隆一響,自己就突然能夠活動了。

  是的,就是這樣!

  只要自己持續站在雨中,說不定雷會打中自己,便可以讓她脫離這個身體,回到現代了。

  她當下忘了身體的寒冷,也不管兩岸樓閣推窗出來觀看的人指指點點,這幾日來閱讀的佛經—一在心中流過;只要意志堅定,她一定能脫離這個身體,回到現代的。

  她再度閉上眼,想靜心幫助自己集中意志,但一閉上眼,朱懷文的影像便充斥腦海,她懊惱地在心里低咒,還想著他干什么?

  就在此時,她隱約看見離長板橋不遠的另一座橋上,一個穿著紅色蟒袍的男子匆促地奔跑過橋,過了橋之后,左右張望,似是拿不定主意該往哪一邊;過了一會兒,轉頭又匆匆跑回橋上,到了橋的另一面,仍是左右張望,拿不定主意要往哪一邊,于是又回到橋中央,還是左右張望,似乎正在苦苦思索到底要往哪一邊?

  眼見他如走馬燈一般跑過來又跑過去,最終的結果竟是回到橋上重新思索,她不禁打從心底笑了出來,心想,這人也真呆,不會先過橋往左邊走,找不到再往右邊走,然后回橋的另一端,再如法炮制一遍嗎?像他這樣在橋上舉棋不定,不是平白無故地耽誤了許多時間?

  其實雨下得很大,他若著一般的灰布青衣,站在長板橋上的她本是不易瞧見的,但那人偏偏穿了一身的紅蟒袍,就算是在視線不佳的雨中,仍然極易引人注意。

  那人背對著她,似乎正傻傻地瞪著遠方,過了一會兒,重重地敲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又重重地捶了一下橋欄,看起來像是懊惱到了極點。

  她見他好像嘆了一口氣肩膀無力地垂下,然后趴在橋上不知是沮喪還是在哭泣,一會兒,突然又猛然抬起頭來,像是生出了無比勇氣似的,又急急忙忙地準備過橋去。

  看到這里,她終于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人的呆樣,還真像極了朱懷文。

  這么想著,她心中猛地一震,該不會……

  那人剛好在此時轉過身來,一眼瞥見橋上的她,呆了一呆,隨即撲身撐著橋欄,身體俯向前,這樣一來,縱使容貌不清楚,卻認出彼此的身形來了。他指著她,大喊:  “卿卿!”

  這一聲宛如雷鳴,轟隆隆傳人她耳內,她頓時呆了。是夢嗎?競是朱懷文的聲音呢!

  ******************  

  不多久,那聲音越來越近,朱懷文抹著臉上的雨水,又驚又喜,邊喊著她的名字,邊跑上橋來。

  由于腳步急促,朱懷文上橋時足下一個踉蹌,險些跌倒,雖然狼狽不堪,但總算是來到她的面前了。

  “卿卿,卿卿……

  朱懷文連喊她兩次,但她充耳未聞,雙眼雖然看著他,但卻好像是越過他,看向更遠的地方。

  “卿——”他話未說完,啪地一聲,臉上已然吃了她重重的一巴掌。

  “你——”第二句未完,另一邊臉又吃了她一巴掌,他捧著雙頰,又驚又怒地大聲斥問:“你為什么打我?”

  “你這陣子跑去哪里了?”

  她嘶啞著嗓子大聲問著,眼里充滿了淚水。

  他負氣地回道:“我……我還能去哪里?自然是回家去。 

  他本來歡歡喜喜地自王府出來,跟著八人大轎往賈府迎親,誰知寶珠一見到他,像是見到怪物一樣,指著他連喊了三聲之后,突然“哇”的一聲大哭出來,接著便扯開新娘的紅蓋頭,露出瑞珠猝不及防的一張臉,之后又笑著對瑞珠說,是他,居然是他!

  然后便是瑞珠更為驚天動地的哭叫聲。好不容易聽她又哭又笑地把經過的事情說出來之后,他急得派人四處尋找,深恐她一時想不開,跳了秦淮河,這才在橋上像個瘋子似的跑過來跑過去。

  正在絕望沮喪之際,忽然聽到另一端橋上傳來清脆的笑聲,一看之下,居然就是追尋不著的她,他  當下驚喜,只覺心情陡然由谷底升上了云端,但給她這么兩耳光一打,不僅又從云端掉到谷底,也跟著動了氣。

  “回家去……回家去……”

  她喃喃地重復著,心情也是如洗三溫暖,正想問他你家到底在哪里時,忽然看見他身上的紅蟒袍,當下只覺得一片天昏地暗,無法細想,氣急敗壞地扯著他的蟒袍問:“那你……你又為什么穿成這樣?”

  “我大喜之日不穿這樣要穿怎樣?”

  他被逼急了,口氣也跟著差了起來。

  “大喜之日?”她看著他怔怔地重復著,“大喜之日……大喜之日……”只覺渾身酸軟,略一搖晃,再也無法支撐。

  “卿卿?”

  朱懷文見狀慌忙上前接住她的身子,滿腔的怒氣在見到她這個樣子之后,立刻又轉為擔憂。

  “你……你怎么樣?”

  “你不要抱我!”她不知哪里生出來的力氣,居然推開了他,癲狂地撲到橋欄,對著天空滄涼地笑了起來!澳愎或_了我……你騙了我……你……”

  她忽然轉過身揚起手,又要朝朱懷文的臉頰打來,不過這次他緊緊扣住了她的手腕。

  “又想打我,你講理不講理?”

  見他語氣嚴厲,她心中更加悲憤,此時雷聲大作,就像要將天地都劈開一樣,她望著天邊的閃電,直覺今天的雷來得詭異,直如當時打中陶像的一般,心想也許自己就快要回去了,不由得深深望了他一眼,悲切地道:  “算了,不管你是騙了我抑或我自作自受那都不重要了!

  她輕輕推開他的手,再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要回去了……永遠永遠都不會再回到這兒了……”

  今天的雷打得這樣響,她得先找到一個空曠的地方……

  朱懷文見她說到最后竟似生離死別一般,再見她舉步往橋下走,背影無限凄涼,猛然想起她曾開玩笑地問他,如果她變成陶像的話,他要怎么辦?

  想起了這段對話,他突然有種將要失去她的感覺,嚇得趕緊往前,自背后緊緊地抱住她。

  “卿卿,你……你這是要去哪里?你……你在生我的氣嗎?”

  她不語,徑自看著大邊的閃電,如此一來,朱懷文更是打從心底害怕起來,一雙手臂收得更緊,言語已然帶著哽咽了。

  “卿卿,你生我的氣,不想再理我了嗎?好……

  好嘛!我向你道歉,雖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騙了你,但是既然你生氣,那就一定是我的錯了,你的巴掌打得好。打得好,我、我跟你賠罪便是,你別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我朱懷文自從降生在康王府以來,從來沒有人打過我,只有你——”

  “你說什么?你說你朱懷文什么?”

  陡然升高的音量把朱懷文給嚇了一跳,秦可卿轉過身來,像是發現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樣,顫抖地道:  “你……你再說一次,你朱懷文什么?”

  “我朱懷文自從降生在康王府以來,一直被人捧在掌心呵護著,莫說打,就連大聲罵我一句我的父母親也舍不得,就只有你……你怎么又打我?你怎么……卿卿?”

  她又打了他一耳光,接著撲到他懷中,又捶又打地罵道:  “你騙我,你這個該死的朱懷文,你一直在騙我!”

  “我……我哪有?”

  他哇哇大叫,含冤莫白地申辯:  “我說要去你府上提親,當天不就請我娘親自到賈府去提親了嗎?我說一定會盡快娶你,這不就來娶你了嗎?我到底哪里騙了你?”

  她抬起頭,又氣又怨地道:  “你還說沒有?你明明就是康府的小王爺,為什么一直沒有告訴我?為什么一直騙我?”

  “他沒有騙你,只是他實在太呆太蠢,忘記告訴你罷了,可卿嫂子!

  一道清脆的聲音笑嘻嘻地插了進來,秦可卿回頭一看,赫然是盛裝的朱懷瑩。

  “朱懷瑩!”朱懷文咬牙切齒地道,“我好歹是你的哥哥、今天的新郎官,你、你怎么可以一見面就說我呆呢?”朱懷瑩慢條斯理地頂了回去:“你若不呆,怎么會忘記告訴大嫂你就是康府的小王爺呢?你若不果,又怎么會忘記告訴大嫂,得得大師是咱們的爹,也就是康王爺呢?你若不果,怎么會忘記讓娘告訴賈老夫人,說你朱懷文是在秦淮河的眉香樓跟大嫂約好了要來娶她呢?你若不呆,怎么會讓大嫂一個人在雨中站這么久,也不曉得趕快找個地方先避一避,光顧著跟她吵呢?你若不呆,大嫂又怎會動不動就甩你耳刮子呢?我說了這么多,你倒是自己仔細想想,你呆也不呆?”

  秦可卿滿腔怒火早已被她這么左一句大嫂、右一句大嫂的給叫得氣消了,再看朱懷文一臉憤慨卻又無從辯駁的模樣,她抿著嘴,當場笑了出來。

  這一笑,化開了僵硬的氣氛,朱懷文不好意思地搔搔頭,接過朱懷瑩手中的油傘,攬了攬秦可卿的纖腰,低哄道:  “卿卿,原來……原來我真是這樣呆的一個人,惹你傷心生氣了,我……我……”

  他一句話說不上來,秦可卿用食指點住他的嘴唇,輕輕搖了搖頭。她既然知道他的身份是小王爺,自然也就知道他不善于說些道歉的話,于是用手點住他的唇,示意他不用再多言。

  他拉下她的食指,把她摟得更緊!耙院笪胰暨是這樣呆,你盡管打我好了,不過……可不要在人前,私底下無人的時候,再讓你打好不好?”

  “你……你怎么這樣說呢!”她面上一紅尷尬地看了看朱懷瑩,嬌羞地將臉埋進他胸膛。

  “唉,那么以后要看哥哥你光鮮著一張臉可就不容易了!”朱懷瑩搖頭嘆息,一臉同情地走遠了。

  不理會朱懷瑩的譏刺,朱懷文只關心懷中微微發抖的她!澳憷鋲牧藢Σ粚Γ慷际俏也缓!”

  他手忙腳亂地看著自己,偏偏自己也是一身濕,只好更用力地摟住她,抬眼尋找可以避雨的地方。

  此時,一道雷惡狠狠地劈過天際,將天空一分為二,秦可卿這才想起,自己不能在雨中再待下去了,這樣說不定真的被劈中,那她就得回現代了。于是急急拉著朱懷文,往屆香樓的方向奔,邊跑邊道:  “快躲這閃電,我不想回去了!”

  “卿卿,你說什么?什么不想回去?”

  被拉著一路躲到眉香樓樓下,老鴇正好開了門出來,一見兩人,認出其中一位正是前些日子自稱是賈府十二金釵之一的秦可卿,她要嫁進康王府的事在金陵城轟動得很,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呢!當場堆起笑臉恭喜道:  “唷,是賈府的秦小姐啊,真是恭喜啦!聽說你今天出閣,要嫁進康王府當王妃娘娘了,真是好福氣啊,可你怎么……”

  她說到這里才猛然想起,既然是今天出閣,又是嫁進康王府,怎么這會兒又到她這眉香樓來了呢?

  再看向朱懷文一身的紅蟒袍,這……這是怎么回事?

  饒是她在風月場所中打滾多年,大風大浪見過不少,也很難想出擺在眼前的陣仗是怎么一回事。

  朱懷文見秦可卿拉著他竟來到了眉香樓下,不由得想起那一個美好的夜晚,心中一陣激動,當場橫抱起她,大步便往里面走去,邊走邊道:  “我便是康王府的小王爺,我看上了你這眉香樓,要跟你買下來作為我跟我妻子的新房,多少錢你盡管開口,想好了就上康王府拿錢去吧廣  一邊說著,他一邊已經踩上樓梯,往當日來懷瑩的房間而去。

  “是嗎?”居然有這么好運的事,“是要買斷嗎?”

  “對,想有好價錢你就帶著姑娘們快快離去吧,別來打擾我的洞房花燭夜!”

  ***********

  一陣翻云覆雨后,朱懷文心滿意足地擁著他的新婚嬌妻。

  “對了!”他突然想起,“你剛剛急急地拉著我躲到眉香樓,又說什么不想回去了,那到底是什么意思。俊

  “意思是說……”秦可卿笑著啄吻他好看的唇道,“我要永遠待在你身邊,永遠不離開你了!”

  是的,她不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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