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和“廣圜”共同企劃的公益廣告推出成功,“董氏”會同“廣氏”共同舉辦了 慶功宴。
慶功地點就選在“董氏”的三樓,與會人士就這兩家主任級以上的高級主管。 當然參加者還有喬勛,因為他現在的身份除了是“黑幫”的幫主之外,還有另一個頭銜──董氏新任總經理。
當然,董樊祈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之所以能讓喬勛在董氏擁有那么高的職位權勢 ,主要是換得保護整個“董氏”安危的責任。
威廉斯節節逼近的報復手段,已漸漸呈現透明化,董樊祈在尚未找到應對之策以前 ,就必須利用“黑幫”的黑道勢力來暫時穩定整個公司的安全。
喬勛早就知道他會下這著棋,也就順著整個計劃的演變,自然而然的接受了這項職 務。
就像現在,整個三樓不都擠滿了高皆職位的人士嗎?
董宛萩一如往常穿了一套全黑的衣裳參加這場宴會,只是稍有不同的是,她那長及 小腿的黑色套裝,換成了迷你的禮服,合身的剪裁,簡單的樣式,卻讓人眼睛一亮!只 是鼻梁上的那副眼鏡突兀了整個感觀。
“喬總,今天可謂雙喜臨門呀!”廣圜企業的襄理楊先生走近喬勛身邊客套的說道 。
“怎么說?”他瀟灑一笑,蹺起二郎腿,愜意的靠向椅背。
“今天除了是慶功宴,更是你就職總經理的一天,難道不是嗎?”楊先生揚眉假意 笑說。
“你這話中含意是不是指我靠的是裙帶關系?”
他深不可測的雙眸微瞇成一直線,這種不怒而威的模樣讓楊先生一時語塞,也不敢 再解釋什么,識相的退下了。
喬勛這才忍俊不住的笑出聲,猛搖頭嘆息。
“我也覺得奇怪,憑你的身皆地位,沒必要接下董氏一職,你不怕別人說閑話嗎? ”
董宛萩的嗓音突然從他背后響起,然語氣中并無對他的輕蔑或不屑,只有著濃濃的 困惑。
“你說呢?我為什么會這么做?”他盯著她隱在黑暗中的身影,眼神熠熠生輝,正 端看她怎么解釋他這種行為了。
“就和我爹一樣,你們彼此心懷鬼胎吧!”她慢慢走到他對面坐下,喬勛這才看清 楚她手中竟多了個酒杯,里面的酒已喝個精光。
當然,他也因為她的話,心中激起小小的震驚。
“那么能不能說說看,我到底懷著什么樣的鬼胎?”他拭目以待她所給的答案,順 便為她的聰明打個分數。
董宛萩拎起桌上的酒瓶,打開它,將剩余的威士忌全都倒在自己杯中。
“別喝太猛!”他提醒她,因為她的手已極其不穩的顫抖著,這杯再下肚,九成九 她會癱在地上。
“我不知道,但我只能說男人都是不可靠的!
哇塞!頭往后一仰,足足半杯的威士忌就下肚了,倘若她不是酒量極好,就是腦子 極差,以為它就像普通的水果酒嗎?
“宛萩!”
“別這么叫我,我討厭這種聲音,好似多情,卻又他媽的徹底無情!”醉話人人都 會說,而她卻說的尤其扯人心肺。
是怎么樣的回憶與經驗,讓她徹底對男人傷透了心,以至于封閉心門,不愿再為異 性敞開?甚至離譜到害怕他們,非得將自己打扮成一副修女的模樣才能不讓自己再次受 傷!
“你醉了!”喬勛越過茶幾,試圖撫慰佳人。
她人醉心不醉,“別過來!我不是那種傷心傷到會再跳進另一個陷阱中的笨女人… …呃──”她打個酒嗝繼續說:“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臭男人,滾遠點兒吧!”
“來,我們回家去!”
由不得她的抗拒,他力大無比的雙手將她禁錮得動彈不得,只能拖著腳步隨他往前 走,但她那張小嘴可不認輸,依然拚命地叫囂不停,“你別碰我,我叫你別碰我,你聽 不懂是不是?”
“我是不懂,身為你的老公,連碰你的權利都沒有嗎?”
他加快腳步硬拖著她進入電梯,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喬勛將她塞進車內,繞過另 一端進入駕駛座,準備發動引擎。
“停,不要,我不回去,我還要喝酒。”她的手拚命按住鑰匙孔,不讓他有發動引 擎的機會。
“別鬧了!你也該鬧夠了!”
他以左手饒過身前扣住她亂舞的雙手,右手立即發動,踩下油門離開了地下室,并 拉下車窗,希望窗外的涼風可給予她些微的冷靜!
“為什么不讓我喝酒?”她低喃嚶泣的聲音可揪住他的心扉,讓他心頭壓力驀然沉 重。
“回到黑幫,有的是酒讓你喝。”喬勛不動聲色的說著,臉上是異常沉重。
他有預感她這樣的反應必定和某個男人有關,他非得找到這男人不可,是那人曾負 了她嗎?
思及此,他握住方向盤的雙手霍然收縮許多,泛白的指關節足以表現出他此刻心中 怒潮。
“真的,有酒讓我喝?”董宛萩笑了!第一次看見她如此心無城府的笑容,喬勛心 底纖維沒來由地震動了下。
“對,我陪你喝。”
他想,自己是不是也該喝杯酒,鎮定心神呢?否則他真會被她這抹天真燦爛的笑 容搞得全身燥熱不已,胸口更莫名壅塞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沉重情緒。
聽了他的保證,她滿意一笑,神經猛然松懈的董宛萩將頭顱倒向窗邊,已默默沉入 夢鄉。
喬勛看著她美麗無瑕的側面,心中不禁喟嘆口氣,按下車窗按鈕,他體貼的為她拉 上窗,不讓風吹亂了她的發,傷了她的身。
。
“不……不去日本……我不去日本……”
醺意中的董宛萩一貼著床面就不停喊著這句話,老天!都事隔三年了,她心里還忘 不了這件事!
“不去,我們不去!陛p拍她的臉,喬勛企圖喚醒她!
他心中徒生一股恨意,對那個曾經傷害她的事實;雖然消息還未查出,不過他會堅 持挖出她心中的痛。
為她脫了鞋、蓋好被,他正想離開,卻被醉意朦朧的她拉住了西裝一角,“別走, 我好怕,媽,我好怕……”
喬勛摸摸鼻梁感嘆自己何時變性了?
他俯下身在她耳畔低聲說道:“我不走,別怕!彼淦鹚氖,包在他的大掌中 ,居然發現在這么寒冷的夜,她手心竟會冒出汗水!
是什么樣的心事讓她嚇得手冒冷汗、語無倫次?
“為什么總是女人受傷,媽,為什么?”她的話勾起他渾身一顫!低首見她心碎淚 溢的低喃著,喬勛在乎的心都疼起來了。
“不會,我不會讓你受傷的,我只會保護你……永永遠遠保護你。”
喬勛索性脫下西裝外套,側躺在她身邊,躲進被窩中,以撫平她不停顫抖的身軀; 他的大手繞過她背后,緊貼著她的嬌軀,希望藉由手掌的熱力讓她的恐懼消弭于無形。
他意料不到的是,自己已不知不覺栽進了她的溫柔鄉中,這個女人像個謎,卻深深 鎖住了他的所有心思。
她的小頭顱像是信任他般緊緊窩在他的頸窩,低泣聲漸漸消失,像是因他的這句話 而震醒了,“你保護我?”
“對,我會保護你一輩子。”他聲音像黑絲絨般細膩撫慰著她的心。
“騙人!”她猛然抬起頭,以迷蒙含霧的雙眼盯著他瞧,“你別搖呀!讓我看清楚你的臉好不好?”
“我沒搖,是你醉了!
“要命!你是男人呀!我最討厭男人了!彼蝗皇钩鋈ν崎_他,想起身卻不小 心由另一頭翻下了床,“哎喲!好疼!
“我是男人沒錯,別排斥男人,男人才有能力保護你。”他翻躍過床,將她拉回床 上。
“我不用男人保護,去他媽的男人!你們都有張天花亂墜的嘴,不可靠的嘴,甜言 蜜語都是有目的的。你是誰?為什么要纏著我不放?我身上沒有任何利益好讓你獲取了 ,臭男人,你走!”
她歇斯底里的狂笑,再度掙扎著要起身。
“你給我安靜點!”他暴怒狂吼了聲;鑿刻般的面容難得閃過悒郁之色。
她細致的臉部線條卻被他的一陣怒吼懾住,微微一震后,笑聲轉為低泣,她垂頸看 著自己絞緊的雙手,肩膀抖得厲害!
“別哭了。”他也急了。
董宛萩嚶嚶的哭泣聲并無因此而停歇;喬勛自覺此刻正是他人生的一場大浩劫!完 了,他最怕女人哭了,尤其是她。
深吸口氣,他試著將滿腹的無奈壓抑下來,經過時間的流逝,他愈發激昂的無法克 制自己!猛地,他制住她的四肢,雙手壓在枕頭兩側,將自己溫暖的唇壓上她濕潤的玫 瑰,雖不智,卻也有效地止住了她的嚶泣聲。
數秒鐘過去后,她開始一聲呻吟、一聲抗議地想找回自己的聲音,但卻被他無情又 似多情的唇吞進腹中;喬勛輾轉廝磨著她,以舌愛撫、按摩著她柔軟如棉絮的甜美唇瓣 。
他感受到她的軟化,不再僵直身軀,鉗制的大手也松開了她的柔荑,雙手捧住她細 膩的臉頰,如寶貝般疼惜地吻著她。
“不哭,你哭得我的心都亂了!”
他的黑眸異常的清亮而熾烈,蓄滿柔情的看著她無助又彷徨的雙眼,心中莫名抽痛 ;再次俯下臉,他占據了她白皙的頸項,捺不下心中的狂濤,細細舔噬著她的耳后、頸 、肩,緩緩下移,隔著一層黑色禮服逗弄著她敏感的雙峰。
“不──”她喊不出聲,但醉意已全消。
“繼續說,說你不要,我會停的。”由雙峰上緩緩下降來到了她無衣物阻絕的腋下 ……柔情滿注的舌尖劃著圈,也劃出她激狂的喊聲。
“快說!”
他粗嘎的命令她,波濤的欲念已臻把持不住的窘迫邊緣。循著她迷人的馨香他再 度找到了她的唇,細細蜜吻著。
在他的漸進的挑逗下,董宛萩已發不出聲音,她想喊不,可惜生理反應卻硬生生的 違背了她。
“宛萩─”他情不自禁地撫上她的腿,勻稱且修長,當他的手延續向下觸即她的底 褲時,董宛萩才赫地全然清醒了!
“不可以!”
喬勛低咒了一聲,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但他停得艱難;深邃的五官覆上一層迷 霧,也有股釋然的苦笑,“我以為你不會喊停了。”
“你走!”
董宛萩坐起身,蜷曲成一團低泣著,她恨自己,恨自己竟然在受了大的傷害后還敵 不過情欲的誘惑,她真是該死!
鬧笑話了,自從遇見喬勛后,她壓根來不及遁形,就沉溺在他的溫柔與不羈的狂野 氣息中。他又會怎么看她呢?就如他所說的是一個悶騷的女人吧!
她甚至不敢看他,怕看見他神情中充滿著輕蔑與鄙夷。
“好,你休息吧!”既然她喊了不,他就必須遵守承諾,只怕再待下去,就再也走 不了了。
直至聽見門合上的聲音,董宛萩這才狼狽的抬起頭,看著緊閉的門扉;她并不想禁 錮感情,其實在她漠然表相下的是曾經有過的熱情,只是對于情愛她已成了個一竅不通 的拙者,就怕傻得又傷了自己。
喬勛,你是個什么樣的男人呢?這樁由利益堆砌而成的婚姻,誰又能寄望太多?又 有誰會相信這世上有真愛!
他身上滿是一連串解不開的謎及;笕诵牡镊攘Γ钏齽傆踩玷F的心出現了一道不 算小的柔情縫隙。
頭疼呀!酒真不是個好東西。
***
緊臨喬勛住家前方的就是黑幫總部。
喬勛離開董宛萩后就直接來到黑幫,處理一些自從婚后就擱置已久的事務,其中不 乏黑幫分散于各地賭場與酒樓的營業計劃表,更有一些江湖混混的挑戰書,喬勛每每看 見這種東西,總是閑散一笑后就將它扔得遠遠的,但今天他卻有股沖動打開它,瞧瞧又 有哪些新成立的幫派?
這挑戰書一抽出,就赫然出現了幾個大字:
別動她,董宛萩是我的!等著,我會找上你。
喬勛雙眉微擰,腦子開始盤算著這整個事件,最后他突發奇想,也許這人就是讓董 宛萩綁上心結的男人。
好個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幫主,駱先生與楚先生來找!遍T外傳來聲音,拉回了喬勛遠蕩的心神。
“請他們進來!
片刻,駱子塵的笑聲已揚在門外,“哎呀呀!想不到我這個黑幫創始人之一想見一 下老大還得在外稍等片刻!
“要不要咱們來換一下,由我來喊你老大!
喬勛瞄了他一眼,語氣中多是促狹,“為何不約在KarSar,這里出入的人太多,小 心隔墻有耳。”
“我已巡視過了,今天除了自己的弟兄外,樓下并無外人在!边@句話由向來謹慎 行事的楚寒森開口。
“那就好。子塵,我要你調查的事是不是已經有眉目了?”
“你找了個極大的麻煩給我!彼龡l斯理的說著,勾勒出一抹從容的笑意。
“怎么說?”他臉色突然變得沉重,連駱子塵都會覺得棘手,這么說對方頗不簡單 啰?
“依你的指示,我去日本仔細的做了一次詳查,由董宛萩當年所就讀的學校做指標 ,發現在她大學時期有個同學很可疑!
“誰?”喬勛急促的問。
“他叫英野風。”
“底細?”
“完全被封鎖,我還找不到可查詢的間隙。據粗淺的資料上顯示,他是在日本福岡 出生,父母均任教職,為一獨生子,家庭背景簡單清楚,但經我由他父母的身份調查, 發現他倆并無高學歷,而且犯有前科,身上懷有大筆財富,這財富說出來一定會讓你咋 舌。”
“多少?”喬勛倒不以為意。
“數十億美元。十幾年前意外身亡,死亡理由尚未查出,而所有財產造福了那小子 ,至于其他有關英野風的一切資料全是個幌子,假的一塌糊涂。”他緩緩道出,喝了口 茶潤了潤喉。
“這么說,英野風的背景非常不單純?那他和宛萩的關系是?”喬勛臉上的焦慮是一覽無遺的。
駱子塵笑了笑,想必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
“要我怎么說,足足相戀了五年的情侶、愛人、還是知己?”
“五年?”喬勛瞇起眼,身體緊如弓弦,冷冷的探問。
這么說她不就是十六七歲的青春年華就遇上那個男的?一思及此,喬勛胸口就極度 的忿忿不平。
“沒錯,升高中那年她就認識他了,而且她原本是個活潑、充滿朝氣的女孩兒,直 到三年前突然回國時,才轉了性情?茨隳歉鄙接暧麃淼哪,是吃醋了?”
笑意在駱子塵微覷的眼光中浮現,他清楚的看見在喬勛向來自持力甚高的心湖上已 遭到強烈的震擊,這對一個男人來說是好現象嗎?
他想是吧!
“你別忘了,她是我老婆。”
“是是……這表示你吃醋是應該的,換言之我說的則是廢話!瘪樧訅m轉過身,偷 偷一笑;哪知喬勛已將所有的心思寫在臉上。
喬勛覷了他一眼不甚正經的表情,“你派人再去查查看,他是不是已經來到了華爾 街?”
“什么?”駱子塵為之錯愕的倏然回身,看著他的眼神盡是迷惑。
“你瞧,我懷疑這封神秘十足的挑戰書就是出自他手!彼洳粠б唤z感情的語 調足以教人退避三舍。
駱子塵迅速接過手,看了眼,“好,我會去查!
“不,再過半個月你就得加入選戰了,不能為此事而分心,叫寒森去吧!這是他當 初欠我的承諾。”他詢問的視線瞟向一直杵在屋角的楚寒森。
思及半個月前自己因丟銅板輸了而接下這責任,楚寒森一時興奮于自己贏了,夸下 ?冢灰玫玫剿牡胤,他一定盡力而為。
“還好是他欠你承諾,否則現在你必定后悔無疑!瘪樧訅m指的當然是“董宛萩” 這個戰利品……不,事實上是該稱之為“賭輸報酬”。
“你們別把箭頭轉向我,既然是我答應過的,我一定會照辦!背淌懿涣说 終于開了口。
“我敢打賭,等你見了大嫂,定會后悔死的。”他為楚寒森平白無故丟了個嬌妻而 嘆息。
“少在我這兒發揮你的伶牙俐齒,留著和你的選民哈拉吧!”楚寒森睨了他一眼, 沉聲說。
駱子塵反倒無辜的說:“對政治其實我是一丁點兒興趣也沒,倘若不是得到“黑 幫幫主”的厚愛,我現在毋需那么忙呀!早可以學學老大陪著佳人入夢才是。喂!老大,說來聽聽,那老處女是如何被你一夜的調教轉了性了?”
他永遠不會忘記,那天他在喬勛屋內的驚鴻一瞥,艷光照人的她如何與已深植在他 腦中的老處女形象相提并論呢?
想不到她倆竟是同一人!
“她當真那么好馴服就好了。”喬勛不自覺的開口說。
“老大英明,我相信你會有辦法的。咦,我那位可愛的大嫂呢?”他眼神故意曖昧 不明的往四處瞟了瞟。
“你有完沒完,我記得你三點有場CTY電臺的政見發表會要錄影,還不快去!” 要命,他快被這小子搞瘋了!
“好吧!那我先走了。喂,你要不要陪老大聊聊?”臨行前,他轉首向楚寒森詢問 。
“走吧!誰不知道你是想搭我的便車。”
楚寒森向喬勛無奈一笑,“對了,我是要來通知你一聲,火龍幫最近還算聽話,你 就別掛心在他們身上,我會搞定的。”
隨即與駱子塵離開了黑幫。
待他倆走后,喬勛的腦海又驀然充斥了英野風三個字,他發誓,定要弄清楚英野風 和董宛萩之間到底曾發生過什么?竟讓她如此心痛。
。
靜謐的夜,萬籟俱寂,喬勛處理完公事后回到住所,已是凌晨兩點時分。
她睡了吧!
才轉動門把,他就聽見由里面傳來零落的碎泣聲,“是……是誰?”
喬勛栗然一驚,她還沒睡嗎?
猛然推開門,卻驚見她縮在床上,抱著雙腿,兩眼迷惘的凝視著他。
“為什么還不睡?”他快步走到床畔,語氣關切、著急。
“我……作噩夢……”她瑟縮得緊,說完這句話后便怔茫不語。她已好久不曾夢過 那個男人了,為何今晚他那張猙獰的臉又會重回夢中?
這是股不好的預感。
“能告訴我嗎?聽說噩夢說出來就沒事了。”他坐在她身畔,握住她纖纖玉手,她 也許剛沐浴過,全身散發著自然的香皂清新味,令他突感緊縮、渾身燥熱。
她抽回手,猛搖頭,“不要!”他定會看不起她。
他因她的反應而淺嘆口氣,“我知道你不是天生冷感。”
“如你所說的,我不是冷感,而是悶騷。”她自嘲的說,眼睫處沾滿了受傷的淚痕 。
“那只是一時的氣話!”
“好抱歉,我一向心胸狹隘,會將別人不遜的言詞牢牢Keyin在腦海里!彼勐 恨意,但不是對喬勛。
“宛萩──”他激烈的喊她。她干嘛老是以這種冷漠、疏離的態度對他,他是她丈 夫呀!雖說事前并無感情基礎,但他已決定用一輩子的愛與她共度后半生。
“別這么喊我!這種肉麻話你留著去跟別的女人說去!彼孀《,因為她聽了 另一個男人這么喊了她五年;每每聽見這聲呼喊,她就會恨意氾濫于心間,久久不散。
“這么說我還是會引起你的熱情啰!所以你害怕?”
喬勛故意挑戰她話中的禁忌,她愈不開哪壺,他就偏去提它。
“你別亂說!”
“是嗎?”他欺近她,不及盈寸的距離下與她四目交接?匆娝@惶的眼,他就不 信她還能依然對他木然以對。
“你走!”她害怕他的靠近,因為他總能撩起她冷卻已久的熱情,只是她不愿再重 蹈覆轍。
“如果我偏不呢?”被她激怒了,他已決定,今晚他要征服她!
“那我走。”
她伸腿下地,卻被他一個快動作挾住兩腿,眼神灼灼地看著她,“不準動,你還沒 履行夫妻義務,你應該沒忘記吧!老婆。”
“不要逼我。”她想抽出腿,卻被他牽制的動彈不得。
“我只會愛你!眴虅赘┫履槪谒陷p喃吐氣。
“你會……后悔!彼ε铝,抖著聲;只是她刻意忽略了心底那股異樣的期待, 她恨自己有那樣的反應。
“不會!彼跉鈭远,不容置疑。
“我不如你想像的如此純潔!毖劭魯D滿委屈的淚,她不想讓過去的回憶又涌上心 頭,但卻克制不了那場噩夢的來襲。
喬勛表情一僵,他隨即安慰自己,在她與那男的相戀了五年后,他怎能還巴望著自 己會是她第一個男人。他倆的情緣是從此刻開始,過去他不該計較,也不應該在乎的! “我知道!
“你知道?”董宛萩詫異的睜大眼。
喬勛神情略微一斂,“那當然。像你這么一朵隱藏在綠葉下的艷麗玻瑰,我想有幸 一睹你真實面目的男人都不會輕易放過你,我不敢奢望你還是個處女!
“不,我不是──”
“別再強調過去,我要的是現在,在乎的是以后!奔纫殉墒聦崳灰偃ハ 起瘡疤,就為了向他解釋這些無關緊要之事。
他自認是獨霸,卻不是沙文主義的男人。
“為什么是你?”
董宛萩深深地望進他眼中深處,仿佛想將他的靈魂看穿;她不懂,如此對她溫柔以 待的竟會是個認識不到半個月的老公,相較之下,那段深交了五年的感情卻像極了一種 大大的諷刺!
“因為……”他拖長尾音,久久不語,指尖滑過她的面頰,最后停頓在她細嫩的耳 垂,溫柔的揉揉它。
董宛萩想抗拒,卻又無法違抗心理反應去推開他,只求能尋得一份好久都不曾有過 的喜悅,上帝原諒她吧!如果是又一次的受騙、傷害,她也愿意。
她閉上眼,抬起頭,大膽的邀請他。
喬勛倒抽了口氣,情緒激昂難抑,烙印上自己火熱濡濕的唇,他癡狂貪婪的吸吮她 的,傳達出自己體內已臻爆發的熱情與濃烈的情意。
他完全引爆起她的熱情,在他慢條斯理的品嘗中撩撥起她整個亢奮的情潮,她不耐 地蠕動起身子,意外地想要的更多!
董宛萩感覺自己恍如置身在大海中載浮載沉,她開始顫抖,無法控制住自己的雙手 緊攀住他的后頸,怕他突然離開自己。
喬勛抓緊她渾圓的臀,壓向自己勃發的男性象征,隔著一層薄薄的底褲,他摩擦著 她女性甜美的夢幻處;瘋狂的埋下頭,啃噬著她微張且濕潤腫脹的唇,唇隨手而動,讓 她的身軀幾乎著了火!
他整顆心沸騰的快要炸掉了,但他還是設法控制住自己強烈的需要,一切以她的舒 適為依歸。
單手探進她的衣下,穿進胸衣底下的乳尖,輕輕撥弄著,引起她一陣大大的嘆息囈 語聲,雖更激起了他的需要,但也猛然喚醒了自己。
喬勛懷疑她是不是出于自愿的,如果他孤注一擲的繼續下去,等一切平靜后她會不 會更恨他?
“宛……夠了。我要停止了!彼硢〉恼f,勉強自己要做得像君子。他嘲笑自己 ,他巴望此刻不是許久了嗎?現在還當他個什么屁的柳下惠!
但他實在不能這么做,事后她會以為他又傷害了她!
他不能冒這個險!
“不要走!”她除卻羞澀,緊扣住他的頸不放。
喬勛深深地吸口氣,緊蹙眉峰,狠下心硬生生地撥開他頸后的柔荑,低下首親吻著 她的眉、眼、鼻尖,“你不是真心的,等你心中的傷痕痊愈,痂也脫落了,不再將自己 退縮封閉在象牙塔內,我會再來找你,而我就再也不會放過你。天亮了,再睡會兒吧! 我到樓下處理些事,等你醒來咱們再一塊兒去公司。”
他懊惱的爬了爬零亂的發絲,頹喪且狼狽的沖出了屋外,他躲進了鄰間的客房,以 冷水沖洗著自己依舊沸騰不已的情緒,直到小腹的鼓脹感緩和為止。
同樣走進浴室的董宛萩,聽見了隔墻傳來的流水聲,她面對鏡中的自己,撫著腫脹 的唇笑了。
他方才的一番話深深打進了她的心,是的,她將自己閉鎖得太緊,因為一次受傷的 經驗,以為世上的男人全是不堪的。
她終于了解,至少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