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殷凡跑出了藍之搴的房間,殷堯這才走了進去,“怎么,愛人及工作之間非常兩難是不?這種苦我當初也嘗過,的確挺不是滋味的!
殷堯微瞇起雙眸,眺望著窗外遠處幽然深處,似乎記憶也跟著飄到兩年前……
藍之搴循著他的視線看去,一抹愁思涌上心頭,“的確是兩難,但我心中已有了決定!
“什么樣的決定?”殷堯驀然轉身面向他,對他的決定既好奇又擔憂。
“我想了許久,既然對方已對我起了疑心,不如我們就將計就計,讓他們繼續疑心下去,如此一來,他們的目標就會指向我,而你,就配合我在他們有所不備之際竊取證據。”
下這個決定之前,藍之搴的確前思后慮良久,一方面他要顧慮對殷凡的承諾,另一方面他又得兼顧“北!钡拿,最后,理智戰勝了感情,他決定以公事為重;并不是他蓄意欺騙殷凡,而是知道她一定會體諒他的心境,所以才敢下那么大的決心,兒女私情就先擺在一旁吧!
“不行,這不是當死間嗎?小凡怎么辦?”
平日嘻皮笑臉、玩世不恭的殷堯,對此事可一點也不含糊,他振振有辭地否決了藍之搴的計劃。
“你就這么確定我跟‘死’一定扯得上關系嗎?”縱然面臨生死攸關之際,也撫損藍之搴幽默的個性。
“我……我雖然不是這個意思,但也不能讓你冒險;這樣好了,我去聯絡鯊魚,請他換人好了,我可以代替你的位置!
殷堯一對濃眉蹙在額心,他不是不信任藍之搴的才能,北海的成員各個文韜武略、俱是不凡,但是在這么危險的處境下,他豈有讓藍之搴往陷阱跳的道理。
“不要,這是個難得的機會,我不想喪失掉。再說,你在臺灣絕對無法行動,因為沒有人不認識你!彼R上否決掉殷堯的想法。
“我可以易容!
“太麻煩了,每次行動就得易容一次,沒有成效嘛!再說,荃荃會怎么想?我不答應,鯊魚也不會同意的!
“那么,找電鰻或是達爾,看他們……”
“別說了,殷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雖然北海的同事們不會說些什么,但我做不出這種事。”藍之搴揮了揮手,擺明了他不想再提這件事。
“這怎么能混為一談,情況不同呀!Paul已經對你起疑了,對你非常不利,若是換了人,Paul不見得會識破!币髨虿挪粫屗缭敢詢,至少現在絕不是他猶豫的時機。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辦事不力羅!”藍之搴戲謔的說道。
“不是,我知道是小凡給你捅出這個大樓子的,要不,paul就算費上十年,他也不會識破你的,千萬別懷疑自己的能力!币髨蚴钩鰷喩斫鈹,只想力挽狂瀾,讓藍之搴收手。
“謝啦!沒有完全毀掉我的自信。至于這件事就到此為止,算是讓我將功贖罪!對了,以后在小凡面前別再提這件事,她已經很自責了!
他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就讓他毫無顧忌地沖鋒陷陣吧!
“你當真吃了秤鉈鐵了心,沒得談了?難道你就沒有為小凡想過?剛才她是表現得那么信任你!
聞言,藍之搴的心神卻不經意晃動了一下,隨即,他又拾回心中的那一片傲然固執,“她說她懂我,我也會為她盡可能不讓自己傷到一根寒毛,你放一萬個心吧!”
“坦白說,我一個心也放不下,不過,既然你執意如此,我也不再多說什么,免得增加你不必要的壓力,但以你的才能機智,我絕對信得過,這是無庸置疑了,現在只求老天爺賞臉了!
“這么說,你同意我的看法,也愿意配合我的行動了?”在他英氣逼人的臉上,終于看到了放松的線條。
殷堯點點頭,晶亮的眸子閃爍著“佩服”二字,“我會全力以赴!
“謝了!
有了殷堯的保證,在行事上他也多了份放心,而今,他必須將全部心力貫注在這個計劃上,他不容許自己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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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上,有個嬌巧赤裸的小腳不停地在上面玩著踏步的游戲,晃過來又晃過去的,另外兩個窩在沙發上的一男一女,不時發出奇異的嘆息聲,更讓正坐在大廳一角玩著積木的仔仔皺著眉瞪著他的小姑姑好幾回。
殷堯毫無預警地站在她身后,等著她走向自己。
“啊!”她發覺自己撞到一面墻了,這兒何時多出一面墻她怎么不知道?往上一看,原來是殷堯。
“老哥,你是幽靈呀!沒事杵在這兒干嘛!擋路嗎?”殷凡沒好氣的又繞過他,繼續她“踏步”的游戲。
“你的腦袋暈不暈?”突如其來地,殷堯迸出了這么一句話。
殷凡停下腳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我身體好得很,既沒貧血,又沒營養不良,怎么會暈?你應該去問嫂子才是,她現在又有了身孕,才需要你的關心。”
殷堯撇過臉看著孫荃,表情中有憤怒、驚喜,更有數不清的問號,“荃荃!”
“我……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只因為我發現你最近老是愁眉不展的,所以,想找個適當的機會再告訴你。”孫荃自覺理虧,因而有些不安的解釋著。
殷堯以跑百碼之速沖到她面前,語氣極盡溫柔的說:“幾個月了?是誰陪你去檢查的?”
“才七周啦!是小凡陪我去的。”孫荃由他的口氣及關懷的表情中得知他并沒生氣,只是不滿他并不是第一個知道的。
殷堯也是滿懷歉疚,不錯,最近為了“歐香”的證據,他全力配合藍之搴,已有不少斬獲,因此,也就份外小心及專注于此事,無意間卻忽略了孫荃。
“對不起,是我不好,最近公事太忙了,因此冷落了你。”
“別這樣,我又不是個會吃醋的老婆,瞧你這樣,也不怕小凡看了笑話!睂O荃偷偷瞄了殷凡一眼,卻發現她并不在屋里“踏步”了,已轉身到屋外階梯上坐著,神情黯然。
孫荃努努下巴,示意殷堯過去看看她。
“怎么了?剛才努力不懈踏著地板的女勇士呢?”殷堯走到殷凡身邊坐下,低笑道
殷凡嘟起小嘴暗忖著:不習慣看你倆卿卿我我的甜蜜動作,太惡心了!我可受不了刺激。
當然,她可沒這么說,不過,也相去不遠了,她說:“不想當電燈泡,所以很識相的走遠了!
“還在擔心他?放心,他會回來的!币髨蛟鯐恢雷约旱拿妹玫膽n心是從何來,藍之搴一早就去了“歐香”,現在已是晚飯時間,竟還不見他的人影,坦白說,他若不擔心,也不會和孫荃窩在沙發上等他,甚至他還猶豫著需不需要去接應他。
殷凡并未答腔,只是一味看著前方。
“我去瞧瞧,你等著!币髨蚨傅卣酒鹕,決定去探一探。
“不要,哥——”殷凡的話聲未歇,就看見藍之搴疲憊的身影閃進了眼底。
“之搴!”殷堯趕緊去扶住他,“怎么會累成這樣?該不會你真的……”看見殷凡疑惑的眼神,殷堯調侃的聲音戛然而止。
殷凡卻不等他解釋,倏地轉身沖上了樓。
“小凡——”藍之搴喚不住,逕自對殷堯嘆息道:“你是怕我太閑了是不是?這樣出賣朋友?”
“我不知道小凡的想像力那么豐富!币髨蚵柭柤,一臉愧疚。
“唉!我去看看她!彼{之搴拋下低首竊笑的殷堯,跟著追上了樓。
“你又在耍什么把戲?”孫荃就是能看出老公那一臉怪異的表情。
“荃荃,真有你的!彼H了親她的面頰,“你想想,不這么做,他們哪有那么多獨處的機會,而且,誤會也是增長感情的方法呀!”
“你這是什么謬論?”
“你不信,那么就等著瞧吧!”殷堯自信滿滿地摟著嬌妻說道。
“好吧!那我拭目以待羅!”她嬌媚的笑了,偎進丈夫寬廣的胸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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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凡開門呀!聽我解釋,事情絕不像殷堯說的那樣——”
門霍然開啟了,呈現在眼前的竟是殷凡泛紅的雙眼,她哭了!
“你哭了?不要為你老哥的一句話掉淚嘛!這不值得!彼麚砭o她,吻干尚留在她臉上的淚痕。
“我不是為他哭,而是為你,那天我沒跑出去,又折回來找你,結果聽見你和哥說的話了。”她抽噎地說,渾身顫抖著。
“你聽見了!”他悚然一驚。
殷凡點頭,丹唇緊抿,表明了她的不安跟慌亂。
“你在怪我?”
“沒有,你有你的責任及立場,我不能為了一己之私來責怪你,只是我害怕,真的好害怕……”
“小凡!”他走向她,想將她攬進懷中,但他顯然有些躊躇,不敢有所行動,深怕傷她更深。
藍之搴很懊惱,是他帶給她憂郁、帶給她不安的,多希望時間能倒流至兩年前,讓他看見她的歡笑、跋扈,和刁蠻的野氣,他多么思念她愉悅歡樂的表情,如今似乎已離他很遙遠了。
殷凡不想再帶給他壓力,想要裝出笑容,只可惜硬擠出來的笑臉竟是那么的苦澀,“別這樣,我很好的。對了,為什么那么晚回來?哥他們好擔心,我知道絕不像哥所說的那樣,能告訴我嗎?”她故意忽略自己的擔憂。
“難道你不擔心?”他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我……我從警局回來就一直在大廳里等你,我實在好憂心,卻又幫不上忙,現在我才承認大呆曾說過的一句話,他常說:我空有警察的身份,實際上只是一只擺著好看的花瓶。真是有夠窩囊的!彼捴杏袧夂裢诳嘧约旱奈兜。
“我不許你這么說自己,是我要你別插手這件事的,你也只是依了我的意思,怎么能將自己比喻成花瓶呢!你倒像一朵清新獨立的白玫瑰,雖然身上長滿了刺,但卻深深吸引著我;相信嗎?第一次見著你的時候,你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那時候我就已愛上了你這朵白玫瑰!
他親吻上她的額頭,動作輕柔,是那么珍惜、寶貝著她。
如今他才能體會“變色龍”沈達爾那種想愛又不敢愛的心情,倒是對“海豚”殷堯的不計后果、勇于去愛的精神感到無比的欽佩。
“看你很累了,去休息吧!”殷凡敢直視他那抹充滿愛意疼惜的眼神,深怕一眨眼他就不見了。
“有你的陪伴,我怎么會累呢?不是想知道我今天做了什么大事嗎?”藍之搴微微側首看向殷凡,有自信這個話題一定能打動她原本活躍的心。
“你愿意告訴我?”
就如他所想的一般,殷凡睜大她那雙瑩瑩璨璨的大眼,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終于她可以走進他的世界。
“以前我不愿意說,是怕你擔心,而今,我發現我不說你更不好過,倒不如全盤托出,或許你知道我在做些什么之后,可以幫我出出主意做個參考,更希望能化解你的憂心!
他托起她的下領,話甫落,吻隨即送了上去,一股相知相恰的情潮回蕩在兩人之間。
她不勝羞赧的說:“你不是要告訴我嗎?還不說!”
“那么急呀!”他壞壞地取笑她。
“不說算了!彼龐尚叩南朕D身。
藍之搴反而拉她入懷,“別生氣,我說就是了!彼c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接著,他眼神縹緲地說道:“照常理來判斷,Paul他們應該已經懷疑我了,但是,他們表面功夫做的非常好,仿佛不知道這件事一般——”
“會不會他們真的沒懷疑你?”殷凡截斷他的話。
“不可能的,這只是表相,實際上,無論我上哪,甚至去洗手間,都有不少身手不凡的家伙在跟著我!
“身手不凡?那你不是很危險?我——”
“你又緊張了!彼{之搴仿若事不關己般的笑道。
“我是緊張呀!那些人身手都不錯吧!你應付的過來嗎?”殷凡憂心仲仲的模樣全印在藍之搴心中,他開始后悔告訴她這些是對還是錯?
“別這樣,你這么緊張,我怎能再說下去!彼碱^攏聚了。
“好,我不緊張,也不亂發問了,你說我聽,這樣好嗎?”殷凡就怕他后悔不告訴她了,那豈不是糟了。
藍之搴嘆息,搖首道:“真拿你沒辦法,是你說的,從現在開始,不準發問羅!”
殷凡頭如搗蒜般點著,只要他不反悔,她“暫時”什么都依他。
藍之搴很滿意她的表現,又繼續說:“所以,我猜測那些人絕大多數是‘歐香’里面的保鏢,因此,我想利用這個機會在他們對我有所防備,而在其他方面有所松懈之際,特別從美國大老遠的將‘變色龍’找來,顧名思義,他自是‘易容術’一把罩,因此,他很容易摹仿成我的樣子,與我玩個身份大對調,由他替我去‘玩女人’,而我則趁機去竊取機密,所以,今天我折騰晚一點,與他們玩了一場貓追老鼠的游戲,只是,他們不知道自己追錯了老鼠!
“結果呢?”殷凡忍不住還是開口了。
藍之搴心知肚明的笑了笑,從口袋中拿出一份文件,“在這兒,雖然并非很齊全,但足夠讓他們失眠好一陣子了!
“真的?不是為了安慰我?”從她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她釋然了許多。
“絕不是。好了,天色已晚,好好睡一覺,我得趕緊與你哥商議一下接下來的步驟,不能陪你羅!”藍之搴很歉然的眼神看著她。
“去忙吧!我也想睡了,似乎精神一放松,睡意都來了!币蠓矊λ倘灰恍Α
“好,晚安!”他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這才步出她的臥房。
在看見他遠離的背影之時,驀然一股惶恐啃噬著她的心,第六感讓她覺得這件事不可能那么順利,陣陣寒意向她席卷而來,似乎后面隱藏著更大的危機。
∞∞ ∞∞ ∞∞
晚風吹拂過粉黃的窗簾,瓢進了殷凡的臥房,她倒在床上,汗流浹背地喘息著,掠過她身上的風更添上一股涼意。
她作噩夢了!
夢中的藍之搴滿身是血,她不停追著他,但又像是永遠追不上一般,他奔跑的身影離自己愈來愈遠……愈來愈渺小,最后,他竟消失了,活生生的在她眼前消失無蹤,無論她怎么嘶喊他的名字,依然得不到他的回應。
天,她怎么會作這么離奇的夢?
她驟然跳下床,輕輕走了出去,從樓上欄桿處看見樓下書房尚露出一絲燈光,想必藍之搴和殷堯尚連夜商議著關于那份文件的事情吧!
她站在原處沉思了一會兒,才又走回房里,但她并不打算繼續睡,因為那場夢境太可怕了,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她想,倘若現在又躺了下去,那場噩夢必定又會再度來襲,她怕,她真的怕再面對它!
站在陽臺窗欄處,望著遠處的夜景,位于陽明山山頂的別墅就是有這樣的優點,可以將山下的景致,萬家燈火的熱鬧景觀一覽無遺。
突然,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從她門前走過,在經過她的房門前曾稍稍停頓了一會兒,但他還是沒敲她的門,她知道是藍之搴,一定是他!
看了看化妝抬上的時鐘,她已醒了一個小時了,想必那場夢應該不會再來了吧!因此,她安心的又爬上床,常聽人家說“同床異夢”,但愿他倆是“異床同夢”。
不知經過多久,輾轉反轍的她終于睡著了,但可怕的是她又夢見那血淋淋的夢,一模一樣在她腦中不斷地重復上演著。
她陡然坐了起來,以連她都想像不到的速度沖進了藍之搴的房里,幸虧他沒鎖房門的習慣,否則,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貿然的敲門吵醒他。
她還是吵醒了他,只見他半坐在床上,睜開迷蒙半醒的眸子,凝視著只著一件晨縷的她。
當他揉了揉眼,瞧見她若隱若現的身子在半透明的晨縷中驚懼地顫抖著,他早已顧不得后果的沖至她面前緊緊摟住她。
“怎么了?小凡?你怎么嚇成這樣!彼P懷的口吻讓殷凡如浮萍的心終于找到了依靠。
“我作了個噩夢,只要我一閉上眼,一模一樣的夢境就會出現,我好怕,我不敢睡!彼疵刈ブ,深怕一個不小心,他就跟夢境中一樣,消失不見了。
藍之搴這才放下一顆心,原來這小妮子是作噩夢,他笑容燦爛的看著她,“能告訴我是怎么樣一個夢嗎?我聽說,只要說出來就沒事了!
“真的?”殷凡心里想,那太好了,說出來之搴就會沒事了,“好,那我說。我夢見你像是被人追殺,滿身是血,我叫你喚你,你都不肯理我……”
說到傷心處,她又哭成一團。
聽她的訴說,藍之搴先是一愣,而后又大笑道:“你這叫做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是我讓你憂心的結果。”
“是這樣嗎?”
“來,我送你回房睡覺!彼{之搴無法再面對眼前迷人佳人,卻假裝若無其事一般,尤其在她那一身引人遐思的魔鬼身材的勾引下,所以,送她回去才是上上之策。
“不要,我會怕,我在這兒陪你好嗎?”其實,殷凡何嘗不是為他寬廣粗獷的胸瞠所著迷呢!眼見他未著上衣,結實的胸肌讓她覺得好溫暖、安全。
“陪我?”藍之搴搖頭的想,她還真會為自己找理由,明明是她想要他陪呀!
“好,那你先睡,我看著你。”他橫抱起她,將她放在床上,自己則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你不睡嗎?”殷凡天真的問道。
藍之搴苦笑著。他怎能睡呢?他是個正常的男人,身旁的溫香軟玉足以讓他喪失原有的理智,他不能冒險!
“不,你先睡!彼麍唐鹚娜嵋模旁谧旖禽p聲說道。
“你上來嘛!我想抱著你睡,不要拒絕我好不好?”殷凡撒嬌的說,眼中盡是期待。
藍之搴下意識第一個感覺就:是故意的!她在玩火!
“小凡,不行,在這種氣氛下,我實在沒有把握可以像前幾次一樣,能有足夠的理智收手,你不能考驗我的耐力!睘榱四艿玫剿恼徑猓炎约旱膿募翱赡馨l生的后果說的很清楚,但愿她能收回自己的要求。
“難道你不想得到我?是我的身材不夠好嗎?”出乎意外的,殷凡竟然問出這么一句足以讓藍之搴流鼻血的話,更要命的是,她還動手褪下身上的晨縷,赤裸、毫不避諱的站在他眼前。
并不是她不知矜持,更不是她生性大膽,而是她害怕方才那逼真的夢境,擔心自己今天不給他,以后就沒機會了。
她不要自己后悔,她可以不妨礙他的工作,但卻想要得到某種安心,某方面的保證,唯有這個方法,她才能讓自己感受到自己是屬于他的,而他也是屬于自己的。
“你會后悔的。”他粗嘎的嗓音已明白表現出他已有些動搖,卻又力持鎮定。
“不會,我絕不會后悔,要是你真不想要我,我當然也不能逼你,只要你說一句不要,我立刻出去,不會再讓你為難。”
殷凡閉上眼,雙肩不停地顫抖著,像是在等候宣判一般。
“小凡!”他按捺不住對她的情愛欲望,終于撇開一切想完完全全的擁有她,她說的每一句每一字都在腐蝕他的心,他的自制力……而現在,他只想摟緊她稼纖合度的嬌軀,讓她成為自己的一部份。
身隨心所動,他還是擁她入懷了,一個炙烈的吻燃燒得殷凡無比狂熱,更令她欣喜的是,他還是要她的。
“我愛你。”
殷凡似催眠般的嚶嚀聲在藍之搴耳畔響了起來,這對他而言更是一股誘人動力,使他的吻一波波如狂野翻騰、波濤洶涌朝她而來。
“我認輸了!”他低嘆一聲,感覺她的發愛撫著自己的臉龐,細致無瑕的肌膚不斷似有若無地摩挲著他的身體,這是何等的酷刑啊!
不一會兒工夫,他亦卸下自己身上不必要的遮蔽物,與她袒裎相對,殷凡這時才深感對方的危險氣息直壓得她呼吸不過來,這是她所始料未及的。
他赤裸的身軀和上次一樣,很容易就引起她的遐想與悸動,原以為見怪不怪,這次她應該不會再表現出幼稚單純的羞澀,事實則不然,此刻同樣赤裸的她,比上回要更羞怯、難以自處。
藍之搴看出了她的為難,沙啞的說:“我恐怕欲罷不能了!
殷凡清清楚楚看見他每一塊賁起的肌肉上沁出的汗滴,古銅色肌膚散發出來的力量似乎觸摸得到,心跳聲在她耳際像擂鼓般的響動著,她知道他八成又在自我抑制了。
“我不要你歇手。”
她生澀地吻上他的乳尖,引起他一陣戰栗,天!她知道她在干嘛嗎?
藍之搴最后一點的防備徹底被眼前這個不解人事的女人毀滅殆盡了,他無法自制,情不自禁的含住正抵著他胸肌的蓓蕾,并用雙手托起她的臀部,毫不遲疑地要了她——他深愛的女人。
窗簾上的倒影,正是一對纏綿的人影……
殷凡滿足地流下一滴淚,今后,無論如何變化,他和她都是彼此的了,這甜美的滋味她永遠也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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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那么重要的文件,你竟然弄丟了!”
老A面紅耳赤的責罵著Paul,一向沉穩的他,第一次對他的左右手發那么大的脾氣,實在是這回Paul出的紕漏太大了。
那文件上不僅有他這幾年所干下非法勾當的紀錄,更有販賣未成年少女至國外的一切詳盡記載,遺失那么重要的東西,也難怪他會暴跳如雷了。
“我一直把它藏得很好,有著重重機關保護著,真不知道是哪個家伙竟然那么行。”paul忙不迭地為自己解釋道,仿佛一切錯不在己,只怪別人太厲害。
“你這簡直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沒用!”
這時,坐在一旁好一會兒的Monica卻挑在這個節骨眼上開口,“昨晚我可是無時無刻的監視著‘香帥’,所以,絕不是他干的;現在你沒話說了吧!別老把罪過都推到我挑的人身上!
“你——”Paul握緊雙拳,他真想對這個女人揮拳。
“我怎么樣?”她不怕他,依然挑釁道。
“你呀!是不怎么樣,庸脂俗粉一個!彼恍嫉。
“paul!”Monica一頭火紅色的秀發都快怒發沖冠了。
“有何指教?”他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真是很可惡。
“行了!Paul,什么時候你也變得那么小家子氣了,和女人也能爭吵那么久!”老A連忙喝止他們,難以想像他向來信任的左右手竟變成敵人,甚至還以這么低俗的方式指控對方。
“是她先招惹我的。”paul不愿自己處于理虧的狀態。
“因為你辦事不力!盡onica依舊是咄咄逼人的架式。
老A轉過身對他說:“Monica說的沒錯,文件是在你手里遺失的,你必須負責將它找回來,無論用什么方法,懂嗎?”
“我知道!
看得出來Paul的神情有點沮喪,他相信,這件事絕對和藍之搴有關,即使當時他有不在場證明,而今,他唯有向譚莉下手,才有救自己的機會,他相信,她在藍之搴的眼中是重要的,以她來交換文件是很有希望的。
問題是,譚莉究竟是誰?他運用了許多管道都查不清她的底細,似乎隱約中有一股強大的勢力在替她掩飾身份。
“盡快把文件弄回來,‘歐香’內部所有要事暫時讓Monica去作主,你可以專心處理這件事!崩螦沉聲說道。
很明顯的,Paul已有種被釋權的感受。
“不用那么麻煩,我可以兩者兼顧!彼囍f服老A改變主意。
“文件重要,你還是專心于此事吧!等拿回它再說吧!”
“這……”
“好了,別再說了,你們走吧!”老A不再理會他倆,逕自步上樓。
paul受不了Monica志得意滿的踐模樣,對她哼了一聲后,也悻悻然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