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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拒絕 第七章
作者:劉芝妏
  三三五五走去走來的路人,每張臉上的神采是那么的與世無爭,少了關紅在上;蛱旖驎r常見的緊張,有的只是優閑的踱步與互道招呼的熟稔。

  “這里就是畹町哪?”

  坐在冷蒼岳身前,關紅精神奕奕的東張西望,這里雖然不是荒涼到令人吃驚,可也不怎么熱鬧啊。

  這兒的人不止行徑上與熱鬧的都會城市大不相同,連他們的衣著也是有著挺大的差異,不同族群的風情文化是這么活生生又是這么自然自在的展現在他們的生活里,他們,真是無憂無慮的一群享受生活的人哪。

  雖然在物質生活的享受不屬精致,但在精神生活上,他們實在是太富有了,發生十里洋場內外的紛攘戰事,似乎一點都不曾影響到它的優閑半分。

  “這里的確是比不上上海那幾個大都市,你可別太失望了!毕袷强闯鏊鄣椎牟簧鯘M意,冷蒼岳帶笑的說著,“哪,前頭就是黑山門了,從這兒,就是通往緬甸的門戶了!

  笑笑的點著頭,這么悠哉清閑的氣氛,加上那份被心上人所寵愛的照料,關紅真是再無所求了。不由得又將身子往后頭偎靠著,她舒服的依戀著那服在心窩里纏繞不去的萬斛深情。

  呵,大個兒,他這幾天對她可真是好。

  自那天吐在他身上后,他不但重話都沒再對她吭上半句,連舉止也變得同夫子般的善解人意與體貼。

  知道她害怕馬兒,不敢騎馬,一向脾氣暴躁又性急的他,竟然能捺住性子陪她熟悉馬兒的性情,進而小心翼翼的哄著她跨上了高高的馬背,然后一躍而上,自她身后牢牢的將她給帶進他懷里,雙臂穩固得像座城堡似的護著她不安的身軀,貼在她耳畔的唇片不時的低聲喃訴著撫慰的輕聲細語。

  她真希望時間在這一刻停止,讓甜蜜永遠伴隨著此時的兩人。

  “想不想再近一些瞧瞧?”

  “嗯!焙龅,關紅想起了一個人,“也好啊,或許我們還會碰巧遇見典韋自緬甸回來呢!彼闼銜r間,他也應該在這幾天往回程走了吧!

  但是,環在她胸下的臂膀一緊,她只覺得耳邊的呼吸聲濃重了起來。

  “我們還是往回去吧!币焕^,冷蒼岳迅速的掉轉了馬兒的行進方向,“早點趕到瑞麗去算了!彼想著那個姓典的家伙?

  “趕到瑞麗?大個兒,你不是說……”

  “我已經改變主意了!毙睦飳嵲谑怯X得不爽,冷蒼岳又開始板起了臉。

  真是哪壺不開就凈提哪壺,明明知道他心里厭惡透了那個姓典的家伙,偏還在他面前提到那家伙,還提得那么開心,怎么,小紅真那么巴望遇見那個姓典的家伙?

  “可是……”突然少了根筋的關紅還是一頭霧水,一點也記不起來自己剛剛是哪兒又做錯了。

  “抓好,我要讓馬兒跑了!睈瀽灥亩撝,猛一揚扯手上握著的鞍,冷蒼岳讓馬兒快速的馳騁而去,就這么離開了原先的日的地——畹町。

  讓連地都沒沾上半絲的關紅,只能惋惜的逡視著這兒的每分怡人的景物,唉,怎么好端端的,又風云變色起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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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不防的一潑冰涼的水,兜頭淋得她不禁的顫了一下。

  “大個兒?”瞪著始作俑者,關紅雙手在腰上。

  早在“暈馬”的第二天起,她終于換上了尋常小姐穿的輕便衣衫,不再守著那束著衣體的洋玩意兒,這樣坐在馬背上的確是方便了許多,也舒服許多。

  雖然挺不甘心的,但還是得承認,只要習慣了胯下的動物習性,騎馬真的比困坐在馬車上來得舒服自在,薰風襲心、陽光斜灑、一片綠野垂風的大自然景致,瞧得人整個都舒坦起來。

  更何況,身后……有一堵令她覺得安心的人肉椅背。

  自在瑞麗火速的瀏覽一番后,他們就離開那兒了,速度快得只比在畹町時多耽擱了幾秒鐘,而那多停留的幾秒是因為,關紅必須要上茅廁。

  也不知道大個兒到底腦子里在想些什么,原本她以為既然畹町沒有逛到,那瑞麗應該可以讓她一眼福吧?伤膭幼黠w快的驅馳著胯下馬兒疾馳而過,一點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明明說好要帶她逛這兩個地方的,但真到了那兒,卻只是嘀嘀咕咕的低喃著什么太近啦、如果不小心撞見那家伙啦……之類莫名其妙的話,然后就馬不停蹄的驅著馬兒離開。

  若不是她實在是忍不住的想找個地方解決生理問題,她恐怕也沒這機會踩到瑞麗的土地上,她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啦?

  但打道回府的這一路上,關紅玩得很快樂、很高興,真的,這輩子從沒有什么時候比這幾天的日子過得更好的了,雖然是餐風露宿、雖然是粗淡干糧,但她卻是笑聲不斷、喜悅頻頻。

  冷蒼岳似乎也很高興她的愉悅心情,常常也是笑臉迎人的逗弄著她,不過分,但偶爾會有著令她驀然心悸的溫柔混雜在他促狹的神色中。彼此都很有默契的不談那些會戳破和諧的話題,盡情的享受著這一路來的悠哉與輕閑游興。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一切的快樂只因為身邊的他。

  在關紅陷入溫馨的冥想時,一束冷涼的清水又灑在她身上、臉上。

  “大個兒!”關紅加重聲調。

  “有事嗎?”冷蒼岳一臉的無辜,一捧溪水還聚在他并攏的手窩里。

  “有事,哼事情可大了!本谷桓蚁蛩凉娝,真的是活膩了不成。

  “真的?我最喜歡大事情了!

  捧著那窩水,冷蒼岳眼底有著壞壞的光芒閃啊閃的,但唇邊的笑容又是爽朗得令人無法懷疑他的壞心眼,就像個玩興大增的孩子般,他緩緩的踱向她幾步。

  “我警告你喲,別太靠近我!标P紅捕捉到了他眼底的詭異光芒。

  “怎么,這條溪流是你家的啊,你管我愛走到哪里!彼呀浗咏姆秶呓。

  關紅機敏的退了一步,警戒又漾著笑意的眸子直盯視著他掌中的那窩水。

  “離我遠一點!

  “喲,我偏就喜歡跟你靠得很近、很近,你又能怎么樣?”冷蒼岳真的又貼近過來了,而且近得關紅可以清楚的看見他眼中的意圖。

  這個時候的大個兒是她很少見過的一面,掛著滿溢的笑容使他看來年輕不少,神色輕松又瀟灑拓朗得像鄰家大男孩,連唇畔那股促狹的意味都少了往日的譏諷,絲下純粹的單純捉弄。

  在她的不知不覺中,冷蒼岳終于成功的將身子湊了上來,而且是緊倚在她身邊,手窩里的水直直的朝她兜頭灑下。

  冷得有些失神的關紅尖叫一聲,想也不想的伸手就是一推,硬就是將足足比她壯上許多的冷蒼岳搞得措手不及的往后仰跌下去,一屁股的坐在冰涼湍急的溪流中,身上的衣裳也被急促的坐勢所濺上來的水花給浸濕了,那模樣,活像只狼狽又凄慘的落湯雞。

  關紅好想笑,而她也確實毫不客氣的笑彎了腰,還得很勉強的才能撐起自己的腰上來。

  “你好卑鄙,怎么可以偷襲呢?”坐在溪流里的大雞仔也不急著起身,只是用眼光控訴著她。

  “這叫反擊動作,又不是我故意的!陛p笑著反駁回去,她沒有將手伸向他,反而靈巧的又退了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你還不打算起來?繼續坐下去的話可是會著涼的喲!

  “你不來拉我一把?”

  “少來了,我又不是呆瓜。”關紅坦言道,這個時候若去拉他一把的話,鐵定會被他恩將仇報的。

  哈、哈、哈,他肚子里的蛔蟲,她太多都認得,所以,他休想唬騙她。

  “你這沒良心的女人,還虧我這些天都辛辛苦苦的去捉那些野味來填飽你那貪心的肚皮,眼下連這點小忙你都不愿意幫!

  “啥,你少來這一套了,自己貪嘴愛吃就說一句嘛,還敢說烤那些野味是要給我吃的,哼,也不知道每次都是誰吃得最多!币姶党龅呐Fけ淮疗屏,冷蒼岳的臉上卻仍沒有一絲羞愧,關紅忍不住的朝他扮了個鬼臉,“大個兒,你知道嗎,你八成是餓死鬼投胎的!

  “真的?你上輩子認識我嗎?”冷蒼岳又朝她畫了一道水花兒潑去。

  關紅敏捷的閃過身,“不會吧,我才沒那么不幸哪!彼媚_踢了一道水花兒回敬他。

  “將我看得這么扁,今天晚上我就不烤野味給你吃了,這荒郊野嶺的,看你上哪兒張羅吃的。”

  “沒關系呀,反正野味吃多了也會膩,我今天本來就打算不吃野味了!标P紅一臉的胸有成竹。

  反而是冷蒼岳愣了一下,“不吃野味?”那她吃什么?不會是想絕食吧?

  “是呀,所以今天的野味你自個兒留著慢慢的享用吧!

  “你預備餓著肚子?”冷蒼岳有些不悅了。

  好端端的,鬧什么絕食,他剛剛也只不過是隨口唬唬她而已,怎么可能真餓著她呢?

  “才不呢!钡靡獾膿P起眉梢,關紅晃頭晃腦的在賣著關子。

  腦中靈光一閃,冷蒼岳想到了先前在市集時;她向他討了一個大洋,一轉身就溜得不見人影。

  “你自己買私糧藏起來?!”他很篤定的說著,暗笑自己怎么會忘記了關紅的習慣,只要可能的范圍內,一定會讓自己身邊窩藏些零嘴什么的。

  “什么私糧,講得那么難聽!

  “你究竟買了什么?”

  “哈、哈、哈,我才不告訴你這個貪吃鬼哪,被你知道了,待會又跟我搶了!闭l教關紅回回都搶不贏他,所以,她這次得好好的捍衛好這寶貴的食物,別一個不小心的,又被他給搶了過去。

  “到底是什么嘛?”冷蒼岳很配合的想挖出答案。

  “不告訴你!

  瞧她那異常興奮又一臉神秘兮兮的俏模樣,冷蒼岳整個人靜了下來。

  簡樸的裝束、淡掃蛾眉卻更有風情,豐腴朱唇,眸中流盼著熒熒的星光,肌膚如雪、銀妝素裹的婷立在他眼前;襯著如煦的柔緩和風拂景,再有著嬌笑連連、慵懶中帶著掩不住的撫媚,沒了以往那像洋娃娃似的高不可攀,卻是有著更濃郁的情韻萬縷,他瞧著、瞧著,竟癡迷了。

  小紅,好美!

  這幾天,兩人共乘一匹馬兒,冷蒼岳不時的自她身上汲取到散飄著的淡淡清幽,再再都媚惑著他的意志力,數度都因為分神而差一點失了魂的想……對她做些壞事情!

  老天,沒想到幾天相處下來,他愈來愈像毛頭小子般,滿腦子只有——沖動與欲望,唉!

  “怎么啦?”關紅聽進了他那聲輕嘆,“無端端的嘆什么氣,嘆一聲氣會少活一年的。”

  冷蒼岳逕自暗忖著,是嗎?若再繼續讓他這么任由腦海中的異色思想翻騰不去,不用拚命嘆氣,他也鐵定會短命的。

  因為“欲求不滿”!

  “大個兒,你還好吧?”調侃沒有得到意料中的回擊,關紅反而擔起心來了,“怎么愣在那里不吭氣?該不會是冷過了頭吧?”見他仍兀自的傻在那里不動,她更是急了起來,“你還不趕快起來?八成就是因為在水里窩太久了,所以才會莫名其妙的嘆起氣來,又傻里傻氣的愣在那里,快點起來啦,待會兒別著了涼!

  “你不來拉我一把,我就不起來。”冷蒼岳也學著毛頭小子耍賴起來了。

  哼,來這一套,關紅睨視了他一眼。

  “那好吧,你就繼續窩在那里吧!彼淮蛩憷頃@一招,很有個性的別過臉去,但不放心的眼角卻偷偷的瞟著他。

  就這么塌著一張臉,冷蒼岳沉沉的繼續安坐在他的水椅子上,她真不打算幫他?就讓他繼續窩著?!

  關紅的心緒亦紛亂了起來,他真不打算起來?除非她拉他一把?!

  無形的拉鋸戰在這郊野的溪畔又展了開來,僵持了半晌,關紅終究是抵不住心軟的先旋過身。

  他有骨氣,但是那一身傲骨的下半身還浸泡在冰冷的溪水里耶;而且算起來,他也已經泡了挺久了。雖然天候尚不是非常冷凜,但是天色漸漸的沉了,吹拂過這林邊溪畔的晚風也轉涼了不少,他先前又玩了那么久的溪水……

  “好啦、好啦,拉你一把就拉你一把嘛,免得你又會說我小器,一點援手都不伸!编粥止竟镜,關紅認命的走向他。

  太好了,他贏了。

  冷蒼岳蓄勢待發的縮起腳來,預備她的手一自投羅網的搭上他,他就老實不客氣的將她也給扳到溪水里,開玩笑,他窩在這么冷的水里磨那么久了,怎么可以不報上一點小仇呢?但是,他沒有這個機會。

  只差最后一步而已,一心想著拉人的關紅沒注意到水底的一顆石頭上布滿滑軟青苔,一腳踩下去,然后一個打滑,整個人往前撲去,就朝著還歹命的堅持坐在原地等著她走入陷阱的冷蒼岳身上猛跌過去。

  被這個突然逆轉的情勢給愣子一下,雖然冷蒼岳救援的動作極快速,但卻也只能堪堪的扶住她飛撲而來的身子,而他自己則是被她的偌大沖勢給沖得往后一仰,整個人躺進了水里頭,著實的吞下了好幾口冰涼甘甜的溪水。

  而被這情勢怔忡住的關紅還傻呼呼的坐在人床上,剛才是出了什么事?!

  “喂,你還不下去!睆牟焕锩爸婋s的泡泡,而泡泡里有著含胡不清的話。

  “啥?”

  “你是坐得舒服了不成?”雙手盤在她腰上,冷蒼岳干脆靠自己的力量坐起來,對著怔忡的坐他身上的關紅,他臉上又是橫眉豎眼的嚇人神色。

  “你……”同情的看著他濕答答的模樣,關紅一時倒真是忘了她仍坐在人家大腿上“有沒撞到什么地方?”要不,他怎么又是一臉的兇神惡煞怪模樣跑出來嚇人了!

  撞是沒撞痛什么地方,只是撞走了他的以逸待勞,真不好玩。

  “撞到什么地方?你還好意思問,走路也不會看路,你沒瞧見水底有石頭會滑人嗎?”冷蒼岳沒好氣的說,哼!如果不是有他接個正著,她豈不是慘了,不是被淹死、被溪水沖走,就是腦袋撞出個大包,或是……反正,沒個好下場是可預期的啦。

  “就是沒瞧見水底下的石頭,所以才會滑倒啊,你干么口氣那么壞的兇我,你以為我那么喜歡泡水啊,誰像你那么神經!彼植皇枪室獾模擅匆桓彼谴嫘南牒λ谋砬。

  而冷蒼岳也忘了兩人正在爭執的問題,眉端一擰,他瞪著她的臉。

  “那你還不下去?”該死,連泡在水里,他都感覺得到自己的身體有些微妙的反應了,在冰冰涼涼的水里耶?!

  光她這么動也不動的坐在他身上,他就可以察覺自己的身體……天殺的熱活起來了;可白癡到極點的小紅還啥都不解的愣在那里——他的大腿大方,距離他的最佳反應點不到一寸……

  “快點下去!”緊咬著牙關,冷蒼岳的口氣重了起來。

  “啊?”被他倏然一兇又怔了幾秒,關紅這才完全的理解到兩人間極端曖昧的姿勢,“對不起、對不起!边叺乐,她很努力的想自他身上爬起來。

  可是,愈是心急于要站起身,手腳愈是慌張得不怎么聽使喚,膝蓋一個弓揚,就聽見冷蒼岳輕悶一聲。

  “大個兒?”完了,她是不是踩到他了?踩到哪里了?關紅滿懷歉意的俯視著表情奇怪的他。

  “你……能不能小心一點。”

  冷蒼岳沒有看向她,但是倏緊的神色中帶著一抹異樣的潮紅,偷瞟了他一眼,關紅又慢了半拍的,這才了解到自己的膝蓋方才到底是撞到他的哪個部位。

  “呃……”真丟死人了,怎么會發生這種事。

  愈是在意、愈是焦焚不安,關紅的一張粉臉不由自主地泛起紅顏,而且愈染愈濃的盤占到纖柔的頸子上去。

  “對不起。”她小聲小氣的咕噥著。

  瞧著她羞怯且開始坐立不安,冷蒼岳冷生生的打了個寒顫。

  日照已然西沉,陣陣夜風襲人且拂掃過涼意、該死的,他都覺得冷了起來,那身子骨比他還弱的小紅一定更是受不了這股子涼了,再不快點將身體弄干,明天鐵定會著涼了。

  “小紅,你先坐著別動。”冷蒼岳慢慢的再度坐起,雙手重新環上她的腰,上下配合妥當的一個使勁,他稍嫌不穩的站了起來,懷中摟著乖乖的聽他話僵在胸前動也不敢動上一下的關紅,“還好吧?覺得冷了嗎?”

  冷?關紅不認同的暗忖道,哈,她哪兒還冷得起來,剛剛那羞人的一幕,害得她感覺不到半絲冷意,反而是心窩里透著驚顫的灼熱。

  沉默的她讓冷蒼岳的心提了起來,“該死的,就知道不能在水里待太久,如果你真的著了涼,那我……”話說到后頭,就咕咕噥噥的小聲起來。

  “你就怎么樣?”她不假思索的脫口問著。

  他還能怎么辦?總不能真的就這么當場做起“壞事”來吧!

  “我就生堆火,烤干你的身體當晚餐吃掉!毕袷茄陲検裁,冷蒼岳粗聲粗語的敷衍著她的追問。

  可這仿佛是一語雙關的話卻懾得關紅的臉更是紅了起來。

  拿她的身體當晚餐?他對她的身體……有興趣?!我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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