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蓮花池畔遲疑了半晌,本來打算咬著牙、冷著心回屋里去的,但在冷蒼岳的鼓動下,不由自主地跟隨而來的冷蒼昊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幕————關緹整個人都貼在竹欄上,雙手很努力地撐著上身,兩眼發亮又充滿興味地望著馬場里……正確地說,應該是她兩眼不移地望著騎在馬背上的高暮那副黑黝黝的胸堂!他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心正竄著酸溜溜的怒氣。
跨向他們三人的步伐走得又重又結實,引得兩雙視線回頭探望,惟獨缺了最重要的一雙晶瑩麗眸。
關緹仍目不轉睛地直瞧著那胸膛,嘖、嘖、嘖、瞧瞧,那胸前的……
“你欣賞木頭的身材?”冷蒼昊很生氣,話說得嘶嘶作響地冒著火苗。
“呃!标P緹是有聽進個音在她耳朵旁邊嗡嗡嗡的,但是她的視線還是離不開高暮寬闊的胸膛,正確地說,是胸口的那道刀疤。
長長彎彎斗大的一道刀疤,自心臟部位真延伸進褲頭里,潛伏在關緹腦子里的好奇誘使她連眨個眼都不想地直專注在那刀疤上,她好想發掘看看消失在褲頭里的刀疤是不是一樣的,剛剛若不是高暮一直陰冷著一張臉,她還挺想要將他的褲頭給……
冷蒼昊忍無可忍地伸手往她腰部一攔,另一手伸到她眼前一蒙,“不許再看了。”他無法眼睜睜地看她對別的男人的身體表現出興趣。
但是關緹只略微分心地將他的大手給扳了下來,也無心去探索大手的主人是誰,她不是不知道羞恥,但是在強烈好奇心的慫恿下,她的腦子里只剩下了勾走她全部注意力的“蜈蚣”……呃,那道刀疤。
“不準看!”冷蒼昊又重喝一聲。
“好呀,不看了!标P緹口是心非地應允著,但是眼光可沒少瞄一下,“我是想問他那……那胸膛……”溫溫吞吞地敷衍著,可他遮擋住視線的大手甫一被移開,她又是全神貫注地凝視著,渾然忘了自己正在跟別人說話,而且是在跟她盼了好幾天的冷蒼昊說話。
“小家伙!
“嗯?”關緹敷衍地應了聲。
“小緹!”
“……嗯?”她這回的敷衍回得遲了些。
臉色青青白白地快速變換著,冷蒼昊咬牙切齒的憤怒神色看得一旁的龍毅夫幾個人全都笑得連眼睛都不見了。
“關緹!”
這會兒關緹連敷衍都忘了。
瞪著眼,冷蒼昊冷冷地瞧著高暮,意欲將她的目標點給逼離她的視線范圍外,但是他這次真是踢到了最硬的那塊鐵板。
就算是接收到他的利芒,勇敢的高暮仍不為所動地將汗給拭干,而且似乎是有意撩撥著他在胸口猛烈燃燒的妒火似的,不但穿衣的動作緩慢許多,還很故意地先伸了個懶腰。
“哇!”倏地張大著嘴,關緹好奇得雙眼都亮了起來。
怎么那道疤愈瞧就愈像只嚇人的大蜈蚣?尤其是他那么一伸懶腰,那道疤看來更紅紅、腫腫、凸凸、彎彎地活靈活現地展現出來,真的是像極了一只活生生的蜈蚣盤踞在高暮黝黑又健碩的胸膛上。
忍無可忍地,冷蒼昊又很不是滋味地脫開她的掌握,再次遮住了她的視線。
嘟濃一聲,關緹迅速伸出一雙小手扳開那只討人厭的大手。
見她再度將他的手給拉下來,眼光一動也不動地又望向高暮,冷蒼昊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怒氣。
猛地抬起手來,將關緹還呆呆地握著他的那雙纖手也抬了起來,她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他就將她的手給拉進自己的嘴邊,張開口,在高暮及躲在一旁看戲的幾道視線里,重重地咬了口她的手。
其實也不是真的很用力,但是關緹的手掌上卻立時浮上了兩排不深的齒痕。
冷蒼昊竟然張口咬關緹!草叢里立刻滾落了好幾顆驚訝的眼珠子。
“啊,是你!”關緹這回終于回過頭來了,而且倏然而現的歡愉持續不到一會兒就又消失了,“你為什么咬我?”她問得一臉拙樣。
冷蒼昊冷笑一聲,“你感覺到了?”
“當然,會痛耶!标P緹神色茫然不解外加指控地添上了句注解,她還沒有發覺到冷蒼昊的不對勁,“你什么時候站到我身邊的,我怎么不知道呢?”又是一臉的無辜相。
但是冷蒼昊卻更生氣了,他在生自己的氣,氣自己的反應、氣自己的嫉妒心、氣自己的……
“該死的!”怒斥一句,他在眾人訝異又驚奇的視線里,忿忿地踩著重重的步子走了。
大手不知何時早就自動地擱上關緹的腰際,就像來時一樣,他走得驚天動地,也拖走了發著愣、不知所措、心情卻開始激蕩莫名的關緹。
他真的又開始注意到她了!喜孜孜地任由他拖著走,后知后覺的關緹根本不知道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早在八百年前,冷蒼昊就來到了她眼前,而且是火冒三丈地怒視著她毫無遮掩地對別的男人流口水!
。
“呃……你這樣拖著我,不累嗎?”細聲細氣地提醒著冷蒼昊,像個布袋被拖在后頭的關緹已經有些喘了。
不是她故意裝得一副羞答答的柔細嗓子,實在是因為被他拖著走了這么一段路,她已經快掛了,他的步子那么大、那么急,她哪來的另外一雙腿幫忙啊!
但是就像沒有聽見她的話似的,冷蒼昊不但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反而走得更快了,逼得關緹不得不微微一躍,另一只手敏捷地攀上他的胸,只留腳尖微沾著地面,走過之處,皆在泥土上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跡。
他到底想掛著她上哪兒?“嗯……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他不累,關緹可累壞了,原來要當一只稱職的小猴子真不容易!
扭,她便整個身軀滑進了冷蒼昊收放自如的雙臂中,現在變成了他將她環抱在懷的畫面了。
“喂!
冷蒼昊狠狠地低頭瞪了她一眼,她都可以清楚地看到自他鼻孔中噴出來的縷縷怒氣,“我不叫喂!
這句話有夠冷的,冷到關緹將所有的疲倦都給縮了回去,委屈地皺起了五官,她也不是故意要這么沒禮貌地喂、喂、喂的亂叫,但是,她真的是很為難,到底要怎么喚他?
冷蒼昊?她打心底兒就不喜歡,這樣子喚他好像跟他的距離還遠、好遠,讓人覺得心涼;冷大哥?跟紅姊一樣的叫法?她很奇異地叫不出口;昊哥?很莫名其妙地,她就是不想跟白維姬用同一個稱呼喚著他,也不喜歡聽到白維姬那么親熱地昊哥長、昊哥短的;大哥哥?就像紅姊說的,她以前都是這么叫他。
但是,那是以前啊!現在……
沉浸在為難的思緒里,連冷蒼昊已經將她抱進房里坐了下來,她還渾然不覺自己身處何地。
冷蒼昊沒有費事將她移開,關緹坐的是他的大腿,一個呆呆地,一個氣呼呼地,房里的空氣渾渾沌沌地雜亂了起來。
“以后不準你再用那種眼光看木頭。”突地,他脫口就強悍地下著命令。
那種眼光?關緹不太能完全領悟他的話意,莫名地瞄了他一眼,但隨即很乖巧地點點頭,“好!彼氲搅俗约翰宦犜挼哪且淮巍
“也不準你用那種眼光看別的男人!崩渖n昊兇巴巴地再加了句,“不管那個男人是誰!
“好!边B她爹也不行嗎?關緹在肚子里小聲地問著,但是她不敢真的將問題問出來,反正她也不真的喜歡看她爹,每回只要見她爹又蠻橫粗魯地自外頭掠女人回來就覺得很惡心。
既然他要她別隨便看人就聽他的吧!若是又惹得他不高興、不理她,她……不要!
聽見她柔順地應允著,冷蒼昊的怒氣去得比來時還要快上數倍。
悵然地凝視著她半掩的眼瞼,他低聲嘆了口氣,“對不起,我不該胡亂對你發脾氣的。”舉手輕撫著她頰畔的云鬢,然后就俯下臉輕貼住她的頰,“我一時控制不住!
關緹只能搖頭,他突兀又奇異的舉動讓她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卻不覺得討厭他的靠近,而且莫名其妙地心跳加速,怦、怦、怦、怦、怦……
胸口窒住了那口救命的氣,關緹的眸子瞪得大大的,偏手腳又突然軟趴趴地動也動不了,只能眼睜睜地望著那張愈湊愈近的俊臉。
“你好香呀!”鼻尖慢慢地嗅著嗅著,冷蒼昊的唇貼近她的唇,近得兩人的呼吸都已經濃濁地攪和在一起。
怦、怦、怦……關緹沒轍地暗忖道,討厭,她以為自己的心臟停擺了,怎么聲音反而愈來愈響了呢?響得她都快負荷不了了。
灼熱的呼吸燃燒著她的臉龐,輕柔又軟綿綿的燙入唇瓣一步一步地吞吃著她的頰,鼓噪著她的心,染紅了她的整個身軀,小心又溫柔地,冷蒼昊逐漸覆蓋了她顫抖的唇。
突地,關緹打了個飽嗝。
愣了半秒,冷蒼昊笑了開來,房里被蠱惑了似的氣氛也整個柔和了,他將唇移開,釋出了自由的空隙給她。
“對不起!奔t著臉,關緹囁嚅地說著,心里卻有著細細卻讓她無法忽視的懊惱。
輕捏了下她的紅頰,“沒關系,時間多得是!崩渖n昊沒有半絲的遺憾,反正他已然不可能放小緹再離開自己的身邊了,經過方才的高暮事件后,他更是放不開她了。
就算心里仍會害怕,她也得習慣他的黑眼罩!因為他無法再過那種沒有她的生活,那種仿佛行尸走肉、無魂無神的痛苦日子,哪怕只有一刻,他也不愿意。
況且,剛剛的關緹似乎也正一點一滴地融入了他的撫觸,增強了他的信心,總有一天,小緹會完完全全地接受他的。
摸著了口袋里的細長硬物,冷蒼昊將它掏了出來,“喜不喜歡?”他的眼里有著溫柔。
眼神倏然亮了起來,關緹的視線整個被它給吸引住了。
那是支目前最流行的茉莉針,她瞧過紅姊的珠寶箱就有這么一支,不過紅姊的那支是嵌著鮮紅欲滴的紅色寶石,而這支卻是嵌著翠綠光芒的玉石。
“喜不喜歡?”
“它好漂亮哦!”
在關緹唇畔浮起了微笑讓冷蒼昊眼神更柔了,他想到了那年,當他送她那尊精雕細琢的琉璃娃娃,此情此景不正如當時?!
“既然喜歡,為什么不接過去呢?”冷蒼昊的口氣里多了絲迫不及待的討好,“送你的!
送我的?這漂亮的茉莉針?“這……”關緹的喜悅神色并沒有停留多久,“這……這打哪兒來的?”她有些躊躇地問,別是他在外頭……搶來的。
關緹一雙猶豫的眸子凝望著他,遲遲不敢伸手將他手中的茉莉針接過來,第一眼瞧著,她就愛極了它,但卻又怕它真是他強奪而來的,房里突然陷入了不太自然的靜寂。
瞧著她猶豫不決的為難,猛地,冷蒼昊省悟到她話中的含意,他整個身子都僵住了,“你是什么意思?”
勇敢地拾起下巴迎接著他的怒氣,但關緹卻不敢進一步地跳下他的大腿,怕撩撥起他一觸即發的怒火;而且直到他又開始冷起了臉來瞪著她,她這才后知后覺地留意到,這會兒她還端坐在他的大腿上呢。
“說!”冷蒼昊伸手捏著她的下巴,力道卻恰到好處得讓她無法裝模作樣地呼起痛起。
“我只是不希望強占他人的財物。”抖著嗓子,關緹強迫自己一鼓作氣地將話給說完。
“你”緊繃著神經,冷蒼昊氣瞇了眼,任由垂放在桌面雙手緊握成拳,緊得一雙大手的關節處都泛白了。
倏地,他將她自腿上放了下來,怕自己在怒火漫燒時會失手傷了她,但卻又忍無可忍地想找件東西來泄憤,順著她倉皇、憂忡的眼神,他看見了還握在手心里的那支茉莉針。
想也不想地,冷蒼昊雙手各持著針柄的一方……
“不!”關緹大驚,想自他手中救出那美麗的飾物。
冷冷地瞪進她眼底的慘白,冷蒼昊很想生氣地咆哮出聲,更想狠狠地將她的心搖出來,但是他什么也沒做,只是咬緊牙根悶悶地吐出一句,“那是我用清清白白的銀兩買來的!闭f完就沖了出去。
淚漣漣的白著一張沒有半絲血色的臉蛋,關緹心頭五味雜陳、又倍感心疼地望著冷蒼昊像只負了傷的野獸般的逃竄而去,門扉被他強力地推開,撞到后頭的土墻發出巨大的一聲“砰”后又旋回門檻邊,然后回沖的猛力又將它給大大地啟了開來。
“我……是不是傷了他了?!”悵然若失地望著他消失的背影,她驀地站了起來,“不能就這么讓他走了,否則,他又要不理我了!
一想到被冷蒼昊冷落的那幾天,關緹追上去的身影如風似箭般的焦急。
冷蒼昊實在是動作大快速了,快得教關緹焦急得連腿都快跑斷了,都尋不到他的身影。
四下還尋沒找著人,憑著直覺,她快步地沖到蓮花他,眼尖地見到前方有個瘦長的身影正慢慢地閃過亭子另一頭的小龍竹叢,是冷蒼昊!
“喂……”想叫喚他的聲音尚在喉嚨里打著轉,關緹就見到個身影竄到她身前擋住去路。
“有事嗎?”又急又躁又納悶地望著她,她攔著我做什么?關緹好想將她一把推開別讓她擋著路。
白維姬輕哼一聲,“你離昊哥遠一點。”她的話說得扼要又簡短,可是其中命令的成分居多。
眨著眼,關緹不由自主地問:“為什么?”白維姬憑什么這樣命令她?她心中有著愈涌愈強的反感。
窒了半晌,白維姬表情既強悍又陰沉,“反正你離昊哥遠一點就是了,否則……”她沒有將話給說完,但是倏然浮上的威脅與兇惡神態讓關緹倒抽了口氣。
不加思索地,她決定將想法付諸于行動,繞過白維姬身邊繼續追冷蒼昊。
橫豎打第一眼起,關緹就跟這個白維姬相看兩相厭,這會兒就當她是在鬧性子,別去理她。
關緹竟然敢不甩她的警告?白維姬臉色掛滿了讓人怵目驚心的恐怖。
“關緹,我說的話你聽見了沒有?”
抬眼望著白維姬,關緹平靜無波地客氣回著,“對不起,我有急事,請你讓一讓!痹俨悔s快追上去,待會兒鐵定就找不著冷蒼昊的行蹤了。
“你——”
沒想到她這么“不受教”,白維姬忿忿地瞪視著關緹自顧自從她身側越了過去,腦子里忽然起了一個念頭,沒有一絲深思,她順著腦中的想法飛快地移動身體,讓手肘很巧妙卻恰當地撞向關緹沒有防備的后背。
再怎么想,關緹也沒有料到身后會突然撞來一股讓她閃躲不及的沖力,順著那股沖勁,她的腳往池子的方向踉蹌了幾步,一雙手在空中揮舞了半天,除了摸不著體積的空氣外什么都沒有……
噗通一聲,還沒來得及呼救出聲,關緹就直挺挺地倒向清澈卻幽冷的蓮花池里,而且猛地喝了好幾口池水。
“救……”關緹想喊,但嘴一張開,池水就蜂涌地往她口里竄,不但喝了半肚子的水,連鼻子的地方都開始積滿了水。
好難過、好難過,她快無法呼吸了,手腳都被沉甸甸的水壓得舉不起來,肺部仿佛快窒息般的愈來愈熱、愈來愈擠、愈來愈……壓縮地灼熱了!
“昊,快救我!被秀敝,輕輕的話自關緹腦子里飄了出來,為什么沒有人來救她呢?大哥哥、大哥哥,昊、昊,你在哪里?
她有些絕望了,掙扎的手腳也費盡了全部的力氣,她掙扎得好累、好累,已經無法再動了。
“昊!”茫然空白的思緒里只留下這個名字。
突然地,一雙大手緊緊地環握住關緹的肩、她的腰際,將她的身子拉出了水面,她睜著有些渙散的眼眸望過去,眼里驀然望進的是一只黑色的眼罩,是冷蒼昊,是他,他來救我了。
心里突然酸酸楚楚起來了,而且莫名其妙地直想笑,腦袋瓜還迷迷蒙蒙地沒有回過神來,關緹不知道她到底想笑些什么,但是她真的笑了起來,唇畔泛起了讓人瞧了就心疼的兩朵可憐兮兮的微笑。
“昊,你真的來了!”她好安慰,安慰得想立刻閉上眼好好地睡上一覺,關緹覺得全身突然襲上了濃厚的疲倦與癱軟。
“你還好吧?”喑啞著嗓子,冷蒼昊的眼光一刻都移不開,他嚇死了,快被她的落水給活活地嚇跑了七魂八魄,再沒有任何怒氣了。
蒼天有眼,幸好他沒有踱離池邊太遠、幸好他的聽力沒有忽然喪失、幸好今兒個四周安寧,靜到有人落水也聽得見、幸好那抹突然襲上的不安,要不然……千萬個幸好皆抵不過他心中愈來愈深的恐駭。
殘余在冷蒼昊腦子里的只有一件事————他差一點就失去了他的冰雕娃娃!
霎時,他再也無法控制住胸口那波洶洶涌襲上的松懈與激蕩,攫住她的肩頭往懷里一帶,慘白又冰冷的唇已然緊緊地覆蓋住她抖顫個不停的唇瓣。
“昊!陛p輕地,關緹只來得及自嘴中吐出這么一個字,唇就被他強悍地霸占了。
灼熱的吸吮著她的依附與無助,冷蒼昊渾渾噩噩的腦子里居然還能將那個輕微得幾乎是氣聲的字給聽得一清二楚。
昊!小緹叫他昊!他的小緹叫他昊!
那股染攀上心頭的狂喜是這么地幾乎讓人淹沒了所有的理智,發燙的腦子無法再有任何一絲的運作,冷蒼昊掠奪著她不知不覺中熱切回應的唇更加狂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