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不用上班,方勝男睡到下午兩點才起床,揉著惺忪的睡眼好半晌,才想到要打電話找凱文,但是公司、他常去的酒吧都找不到人。
該不會在隔壁吧?她拿了備分鑰匙開了他家的門,屋內冷冷清清的,沒有人回來過的痕跡。
這兩個家伙跑哪兒去了?晚上有客人耶,難不成又丟給她了?可惡!
她意興闌珊地去黃昏市場買菜,提著大包小包的菜回家之后,越想越不對。
自己干什么替凱文做牛做馬?她只不過是他掛名的老婆,干嗎好心地招待他的朋友,況且又不知道對方是誰。
她邊做菜,嘴巴邊碎碎念,一氣之下,她把紅色辣椒,辣豆瓣醬、胡椒,統統加在菜里。
凱文最怕吃辣了,不過云平嗜吃。俗話說“打狗還需要看主人”,她先巴結主人,欺負他家的小狗,云平應該會睜只眼閉只眼吧。
哼,她今天一定要好好地懲罰凱文,敢把工作丟給她,讓她整天找不到人?看著好了,今天晚上辣得他哭天搶地。
她煮了滿桌子菜肴,在客廳等著凱文跟云平的歸來。
等著等著,從下午五點到晚上七點,菜都冷了,他們還沒有回來。
實在太不像話了,她的麻婆豆腐都快變成豆腐糊了。方勝男暗罵著,耳朵聽到些微聲響。
咦?隔壁好像有聲音。她連鞋都來不及穿就沖到隔壁。
她一拉開鐵門,就往里面喊:“嘿,你們總算回來了。”
寂靜無聲的屋中有個龐大身影,背對著她而后緩緩回頭,不發一語。
方勝男一見到人馬上發難:“怎么只有你回來?云平呢?”她四處張望。
“云平?”
“怎么?你們又吵架了?幾天前才幫你爭取到觀察期,馬上又惹人家生氣啦?”
男人臉上有著不解,灼灼的目光銳利地隨著她轉。
“云平去哪兒了?別跟我說他回娘家。”
云平不在,不就糟蹋那桌拿手好菜?
對了!逼凱文全桌吃光光不就得了。
方勝男以施恩的口吻道:“跟我來吧,我難得煮了飯菜,回我家吃。”她突然注意到他鼻梁上的眼鏡,“咦?你怎么帶著一副老氣的黑框眼鏡,好像超人影集的記者克拉克喔,喲,還穿西裝打領帶的,像位專業人士,怎么?打擊太大轉性啦!
男人蹙著眉悶聲不響地望著她一人絮絮叨叨著,腳步沒有移動。
她回過頭,發現他直盯著她看:“咦?還站在原地做什么?快跟我回家吃飯啊,你老婆難得下廚,你不賞光啊?”
“老婆?”他訝異地凝視她。
“你好沉默喔,是不是云平不理你,所以才垂頭喪氣?”凱文的個性很活潑,失戀一定唉聲嘆氣、大肆張揚,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她親昵地勾住他的手,使盡力氣半拖半拉把他推進自己家中。
“別擔心,等吃飽了,我再次出馬幫你勸回他不就得了?云平最聽我的話了,乖乖坐好啊,我幫你盛飯。”
方勝男硬是把魁梧的男人按在餐桌的位子上,遞了一碗滿滿的白飯給他,她雙眼晶亮,甜言蜜語地哄著他品嘗她的奇辣料理。
“快吃,別辜負我的好意。”她還很壞心地夾了一大堆炒辣蛋、胡椒魚、麻婆豆腐給他。
用眼神半恐嚇半哀求他吃,他復雜地凝視她一會兒后,仿佛下了很重大的決定才開始動口,他混著菜扒了一大口飯,安靜地把碗里的飯菜吃得精光。
奇怪,凱文怎么那么安靜?
驀地,方勝男突然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顫抖地指著他:“你……你不怕辣?”天啊!眼前的男人竟然不吭聲地把菜吃完!
不對!不對!
凱文一點辣都沾不得,眼前的男人竟連眉都不皺就把辣菜吃完。
她驚嚇得站起來,喝道:“喂!你是誰?”
愣了好半晌,方勝男才頓悟眼前跟凱文有著同樣容貌的棕發藍眼男人,根本不是她多年的好友兼掛名丈夫。
那他是誰?她眨巴著眼睛,死盯著他。
“我是凱文的雙胞胎大哥,杰森!苯苌龡l斯理地拿出手帕,擦拭嘴角,“我昨晚有打電話來!
“你是來找凱文的?”
“不!我來帶他回家!彼恼Z氣中有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氣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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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了!搞了半天,眼前跟凱文有著相同面貌的男人是他的孿生大哥,怪不得穿著打扮、神情氣質都不太相似。
凱文從來沒提過,她哪曉得他家里有些什么人?他們之所以要好全是因為尊重對方的隱私,不需要向對方交代自己的祖宗八代。
不過上門是客,她總不好太失禮。
她虛偽地賠笑,端出茶水:“請喝。”
杰森接過來,緩緩地啜了一口,開門見山地說:“我來找凱文,他人呢?”
別說他,連她也在找凱文:“他……他不在耶。”她照實說。
“什么時候回來?”
“這……他沒有交代!
杰森濃眉一挑,嚴峻地審視著她。
她的樣子的確不像在說謊,不過對她自稱是凱文的妻子,他有點懷疑。
因為她實在太漂亮、太亮眼,一點也不像印象中扁平面孔的東方女性。
當他抵達凱文居住的地方時,發現門沒關,他不以為意地踏入弟弟的住所,發現里頭空無一人。
接著這女人便從背后冒出,熱絡自然地攬住他,還把他拖往隔壁,他曉得她把他誤認為凱文了。
自青春期以來,所有的女孩子總喜歡凱文多些,他開朗活潑健談,活力四射,像太陽神阿波羅,眾人的目光全集中在他身上。
即使爺爺百般訓斥阻擋,凱文仍擁有自我意識;而他正經嚴肅的面孔,嚇壞不少對他有興趣的異性。
及長,交往的大都是上流社會的千金小姐,自是不敢如此造次。
他冷眼睨視方勝男。她有一頭大波浪鬈發,整個人軟若無骨地倚在沙發背上,不經意流露出嬌媚的神態,紅唇嬌嫩欲滴,活脫脫是閣樓雜志的艷女。
嬌嗲的聲調加上魅人的倩笑,足以讓自制力差的男人血脈賁張。
尤其現在她穿著白T恤和牛仔短褲,把姣美的身段和修長的玉腿表露無遺。她擁有讓天下男性瘋狂的身材,比起賢慧的妻子,她更適合當情婦。
“你真的是凱文的妻子?”他唐突地問。
方勝男望了他一眼,聳聳肩道:“是啊,你想看結婚證書嗎?”那張紙不曉得被她塞哪兒去了。
男人看她,都是傻眼和癡笑,而她的大伯一直寒著一張臉,偶爾嚴厲地皺眉,仿佛對她的行為舉止十分不贊同。
“我跟凱文很久沒聯絡,不曉得他的近況如何。”如果他早知道他們的事,就可以及早阻止這段婚姻。
不管這個叫方勝男的艷女是否真的是凱文的妻子,他可以百分之百確定,她絕對進不了他家門。
方勝男對他包含懷疑的眼神,并沒有任何回應。
現在仔細端詳這個叫杰森的外國男人,才發覺他跟凱文有極大的差異,他們本身的氣質根本不同。
猛然一看,外表能唬人,同是棕發藍眼的外國人,身材高大,五官極分明深刻,但是沉默不多話的杰森特別嚴肅,每說一句話都經過思考許久,行事一板一眼,極為規矩,言談間有種勢在必行的霸道感,和令人難以忽略的強硬作風,兩條濃眉動不動就湊在一起很嚇人。
雖然他穿著剪裁合身的高級西裝,不過他偶爾一動,那包裹在深色布料下的肌肉令她很難忽視。
她真的很想捏捏看,他的肌肉是否跟她想象的一樣硬實。
不行、不行!她怎么可以有這種饑渴又淫欲的念頭?她又不是深閨怨婦,怎么會對男人有垂涎三尺的行為?
不過,話又說回來,誰說女人不能“肖想”男人?
只要她不作奸犯科、殺人放火、破壞別人家庭,她絕對有權力追求愛情啊。就算她要對他流口水流到泛濫成災,流幾加侖的鼻血都是她的自由,況且她只是覺得這男人的身材不錯,個性可是不敢領教。
這種男人一定最愛發號施令,誰敢不從,就拖出去斬。
他托了托眼鏡,雙手擱在膝前交握,如法官審問犯人的口吻問道:“小姐貴姓?”
“我叫方勝男,你可以叫我阿男。”
杰森低頭搓著手中的杯子,聲調微微上揚,帶點輕蔑無禮:“你跟凱文還好嗎?”
“托福,得過且過。”
“你們有孩子嗎?”。
“沒有!编牛梢园俜种俅_定,她的大伯根本不知道自己弟弟的性向。
由此推斷,他們兄弟大概很生疏才會五年都沒聯絡。
“可以問一下,你找凱文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嗎?”
杰森沉思一會兒才道:“我爺爺想見他!
“爺爺啊?”
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引起杰森懷疑:“凱文沒跟你提過家里的狀況嗎?”
方勝男愣了一下,隨即以假笑掩飾:“有、有,他常常提呢,他說爺爺很疼他!彼乱庾R地幫凱文說謊,也盡責地擺出好妻子的模樣。
杰森眼神犀利地盯著她瞧:“凱文真有那么說過嗎?”
該死,這簡直比三堂會審還緊張。她又不是犯人,干嗎要被拷問!
況且這是凱文的家務事,真要被逼問的,也該是云平,她不過是個倒霉的掛名老婆,而且快卸任了。
唉!送佛送上西天,就幫凱文最后一次,下不為例。
她賠笑:“應該,他好像有提過!
杰森淡漠地冷笑,并沒有拆穿她的謊言。
看來她對他們家是一無所知,因凱文跟爺爺是水火不容。
當他們的父母相繼死亡后,他們被送至爺爺的住處。
爺爺言語間對母親的鄙夷,讓凱文幾度挑釁相沖,還逃家多次。
大學畢業后凱文曾在公司幫忙過,在為公司成功地開發幾項計劃,賺進幾千萬美金后,就聲明除非爺爺能摒棄對死去母親的敵意,否則不會再踏人家中一步。
然后他就這樣消失地無影無蹤,再也沒有跟他聯絡,這或許是他對他這個大哥最大的控訴也說不定。
“呵!”她突然不雅地打了一個大呵欠,舒展筋骨地伸懶腰,當她在搓揉愛困的眼睛時,才記起她的行為不太禮貌,這不就是擺明了不耐煩嗎?
果然,杰森有點惱怒她失禮的行為,諷刺地笑了笑:“對不起,看來是我叨擾你太久了。”
“啊,不會、不會。”她不好意思地干笑,“是我太累了!
其實是他們之間的對話太枯燥乏味,她多想換上勁裝到PUB跳舞、喝酒。
何況再對望下去也無濟于事,而且她快掰不下去了。
“大哥,我看今晚凱文是不會回來了,不如……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可以先住下來,等他回來。”
其實她只是客氣問一下,心想,他一定馬上離開,想不到杰森竟反將她一軍。
“謝謝,那就麻煩你了!彼⑽Ⅻc頭,沉穩地道。
一瞬間,她的臉垮了下來,最后她勉強擠出微笑道:“不用客氣,大……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她努力裝出溫柔賢淑的樣子,迅速整理出一間空房給杰森。
可惡!本來還想把他趕出門的,誰知他就這么厚臉皮地住下來。
把杰森安頓好后,她癱在床上喘口氣,望著墻上的鐘,已經十一點了。
凱文這殺千刀的還不快出現,丟她一人在這里裝淑女,杰森每問一句,她就笑一次,活像個賣笑的。
她偷偷摸摸地來到走道上,偷聽客房的房間有無動靜,等到客房的燈火熄滅,她興奮得跳起來。
難得拗來一天假期,她怎么可以躲在家里,當然要呼朋引伴,招一些晝伏夜出的酒肉朋友到PUB快樂一下啰。
她畫了個美艷彩妝,換上新潮亮麗的緊身洋裝后,足蹬三寸高的銀色高跟鞋,甩著銀光閃閃的小皮包,往墮落的天堂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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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夜狂歡過后,方勝男帶著滿足的笑臉、微微的醉意,加上熊貓黑眼圈回到家中,一進門,她就把腳上的高跟鞋隨性地踢飛。
“你回來啦!背练低厚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倏然一驚,抬頭看著高高在上的杰森,算計的眼神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手上還握著剛剛被她踢飛的銀色高跟鞋。
完了,她果然只要一喝過頭,什么事就忘光光,連昨晚家里收留了一位不速之客都忘了。
虧她昨晚表現得可圈可點,讓凱文顏面有光,現在可能會打折扣了。
“哈……哈,你真早起,現在才……”她心虛地瞄一下時鐘,“九點多一點!彼蛔栽诘厣敌Γ埔馊。
“已經不早了,況且我一向淺眠早起!彼诎凳舅盗锍鋈サ氖虑樗磺宥。
昨晚,他站在窗戶旁,看著風姿綽約的方勝男被一輛敞篷跑車載走,車上有男有女,個個都笑得開心。
“我……我是去吃早餐。”死馬當活馬醫了。她睜眼說瞎話,完全不在意杰森狐疑的眼神。
“穿這么漂亮?”他實在不想戳破她的謊言,不過她的謊圓得太離譜。
“是啊,現在流行嘛!”她逃竄回房時,電話響起,她不情愿地去接,“喂,找哪一位?”
突然,她的神情變得惶恐不安,不停地對電話彎腰、發誓。
“真的,我沒騙你,凱文的哥哥來了,我要招呼他啊!彼r著笑說,“真的啦,我怎么敢騙你呢,你是我心目中最最最崇拜的小如秘書耶。昨天我等的客人就是他,可是凱文沒回來,我也沒辦法,今天我恐怕也不能去!
她倏地揚高聲音:“是誰說在舞廳看到我?”竟敢打小報告,不要命了。
突然想起家里還有外人,她心虛地壓低聲音,回過身,發現杰森眼神銳利地監視她的舉動。
方勝男臉上頓時掛了幾條黑線,低聲下氣地對阿如說:“我等會兒再打電話跟你報告,你等一下喔。”
好不容易掛上電話,方勝男正煩惱著該如何對杰森解釋時,電話又響起。
“喂?哪位?”
“是我啦!老婆!彪娫捔硪活^傳來凱文爽朗的笑聲。
“你在哪里啦?還不快死回來。”她抓緊話筒,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聽起來很正常,深怕搗亂她生活的罪魁禍首溜走。
凱文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還伴隨著陣陣海浪聲:“我在度假!
她壓低聲音,讓臟話從嘴里進出:“度你個頭,還不快回來?”
“真的,我跟云平在熱情洋溢的南半球熱帶小島上!
“別……玩我了,你……們快回來吧!彼恼Z氣明顯地軟化了許多。萬一他們真的付諸行動,她可真吃不消。
“你也曉得我跟云平需要兩人空間!
“我管你要不要兩人空間,家里有你的客人,你趕快來帶走他!彼谧≡捦仓v話,還不時小心瞄著正在參觀她書柜的杰森。
“誰?”
“你的雙胞胎哥哥,長得跟你一模一樣,如假包換。”
“啊!這樣我更不能回去。”凱文訝異地大叫。
“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能回來?她已經演不下去了,還想叫她一個人撐完這場獨腳戲?
凱文懊惱地交代:“反正別理我哥,他說的任何事都別答應,也別透露我的任何事,更別跟他到任何地方。反正他說什么,你的回笞一律是NO!
“喂!要是他賴著不走呢?”
“我敢打包票,絕對不會!他在美國的公司需要他賣命,他一定不會待太久!
“那你的公司呢?阿如已經三催四請地要我上班,你這個龍頭竟然帶頭偷懶,快回來,否則我馬上辭職!
他不理她的威脅,故意把話筒推向熱鬧的方向:“嘿!要我回去也要一兩個月,聽,小島正在舉行一年一度的慶典呢!
話筒傳來土語吆喝喧嘩和打擊樂聲,讓她氣急敗壞,再也忍無可忍地破口大罵:“原來你們真的丟下我一個人跑去國外玩!”
“不先斬后奏,你會讓我去嗎?”
“好、好,既然你無情,別怪我無義。我也要落跑,看誰躲得遠,哼!公司我也不管了。”她重重地掛上電話,氣得七竅生煙。
“發生什么事?”
方勝男沒好氣地冷嗤一聲:“還不是你的好弟弟。”
“剛剛是凱文打來的?”看來他錯失一次和弟弟接觸的好機會。
不過他懷疑凱文不愿意跟他交談。
她沒有正面回答,煩躁地走到酒柜里,取出名貴的酒,拔開后就一口一口地灌。
“我記得你說擺柜子的酒只是收集。”他挑眉說著。
“收集前我習慣喝光!彼肫鹱蛲斫苌闷娴貑査秊槭裁垂褡永镉泻脦灼烤剖强盏,她記得自己是這樣輕描淡寫地掩飾過去。
既然已經決定不演下去,她索性恢復自己嗜酒的本性,語氣橫沖,大咧咧地倒在沙發上,也不管姿勢是否會春光外泄。
對于她的轉變杰森并不訝異,因為會半夜溜出去狂歡,喝得醉醺醺的女人,本來就不可能是乖乖女。
昨晚的一切都是她的表演。
但是他只想得到他要的答案:“凱文說什么?他什么時候回來?”
她火冒三丈地吼:“他不回來了!”
黑心肝又可惡的凱文!還有云平也是,虧她那么疼他,要蹺頭也不通知一聲,獨留她在這里,幾個小時后,阿如一定會來按門鈴,把她五花大綁地架去上班,她可以預見她未來的悲慘生活。
他們回來后,只會看到一具皮包骨坐在辦公桌前,耗盡精氣,倒靠在桌面而死。
杰森見她唉聲嘆氣,活像天要塌下來,反觀自己沒有完成任務,對他來說也是很麻煩的事情。他捏了捏眉心,思索著回去該如何交代。
方勝男完全沉人自怨自艾中,聽到身旁男人的嘆氣聲,她點點頭道:“是啊,你該嘆息,找不到人,還得坐兩天的飛機回去。”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她腦海。她也可以學凱文蹺頭啊,天下之大,難道沒地方度假嗎?她要逃得徹底點!
對,她也要放自己一個長假,至于公司……算了,大老板不急,她急什么?還是準備收拾行李吧。
“你真的不知道凱文在哪里?會不會是你忘了?或者在隱瞞我?”杰森冷冰冰地詢問。
只有她一人跟凱文通過電話,除了她沒人清楚他的去向,假如她有意替凱文隱瞞,便可以謊稱不知悉。
原本喜滋滋的方勝男臉色登時一沉,她認為杰森的話已經嚴重到侮辱了她的人格。
是,她的確不是善男信女,不過扯到她的信用問題,那就不算是小事,她很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我說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恐嚇我、對我用極刑,我也是不知道。”
“你確定沒有受他所托,故意隱藏他的消息?”
“拜托,大哥,我比你還想找到他!彼薏坏迷缫徊绞秩兴。
她沖回房中,脫下緊身洋裝,套上T恤、牛仔短褲后,拖出自己的旅行箱,打開衣柜,挑出好幾件衣服收到箱子里,連梳妝臺上的化妝品也全掃進去。
杰森慢步走到房里,冷眼旁觀:“或者你忘了,請你仔細想想!彼J為她有所隱瞞,故意掩飾凱文的行蹤。
要是平時,方勝男鐵定會卯足勁跟他吵。
不過現在逃命要緊,為防止阿如秘書上門索人,她以時間換取空間,壓根不想理眼前的木頭人。
她不在意地嘟囔:“隨便你怎么說,反正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再怎么逼供,我還是不知道。”發現他像片鋼板杵在她面前,她不客氣地推他,“喂!請你讓讓,我要收拾細軟好走人!
“你想去哪?是不是跟凱文會合?”方勝男敷衍塞責的態度大大地激怒了杰森,他瞇著利眼,額冒青筋,語氣冰冷地問。
哼,假如他以為她方勝男會被這樣的舉動嚇著,那就錯了。
她不甘示弱,雙手環胸,雪白胸部忽隱忽現,挺直纖細腰桿站在他面前:“是又如何?不然你想拿本小姐怎么樣?”
一方是健壯雄偉,一方是纖細窈窕,身高相差十五公分之多,但是兩方的氣勢可說是勢均力敵,誰也不退縮。
對峙五分鐘之后,杰森驀地冷笑:“如果不說出凱文的下落,后果自行負責!
“哎呀,威脅我來著?來啊,我才不怕!狈絼倌袑λ謬樀难栽~,嗤之以鼻。
杰森對著手腕上的一個精密對講機,沉穩地下命令:“上來招待我們的客人!
“你……你想干什么?”她驚嚇到,機警地想打電話求救,但晚了一步。
在她暈倒前,發現杰森俊朗嚴厲的面貌露出一個狡獪的笑容,而她竟然還覺得很稚氣可愛。
花癡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