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在飛機上看到臺灣的社會新聞常有什么治平專案,而押解一些幫派大哥及黑道殺手回國。艾梅擔心她該不會惹到什么可怕的人物吧?雖說他的長相稱得上英俊帥氣,但壞人不會在臉上刻字。
她不禁吞了吞口水,“快放我下來,你這壞蛋!钡孟朕k法掙脫,她可不希望連假期都還沒開始,就上了臺灣報紙社會版頭條。
“吵死人了。”大漢低吼了聲,像打雷在她耳邊響起。
“你最好放開我,否則我就……唔……”艾梅圓睜著眼,難以置信她的初吻居然給這惡徒給奪去。
“再吵我就對你不客氣!彼麗郝晲簹獾某饬司。不過她的唇甜甜的,挺好吃,本想吻久一點,但逃跑要緊。
她又驚又怒的瞪視這得了便宜還出言不遜的惡徒,正打算破口大罵時,他拋下她。
“哎呀!”她跌進柔軟的沙發(fā),突來的沖勁撞擊著她的五臟六腑,使她一時忘了恐懼,忍不住破口大罵,“你這野蠻人怎么這樣!”
“我還在想你什么時候會回來。”
輕柔的嗓音使她意識到還有其他人,她從沙發(fā)上坐起身,環(huán)顧這間寬敞的大客廳,單人沙發(fā)上坐了個正優(yōu)閑品茗和看報紙的男子,戴著眼鏡的斯文臉龐露出無害的笑容,全身散發(fā)清儒優(yōu)雅家貴族的氣質(zhì)。
“文魁,這該不會是你搞出來的把戲吧?”抱著她跑了那么大段路,來到天地門位于機場的秘密據(jù)點,大漢依舊臉不紅氣不喘。
“刀魅,你也太看得起我,我像是那種成天無所事事的人嗎?”文魁氣定神閑的回答,“別忘了我跟你搭同一班機回來,飛機上連電話都不能打,我怎么可能有機會通知那些神通廣大的媒體記者!
“哼!天地門之文魁神通廣大、奸詐狡猾,心機之深沉無人能比,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的人格實在讓人懷疑!薄澳睦铩⒛睦,是各位兄弟的愛戴!
“你們真的是黑社會?”艾梅告訴自己要冷靜。
“你帶這個麻煩來做什么?”文魁將報紙折好,淡淡一睨,玻璃鏡片下的眼睛閃過驚艷的光芒。這刀魅還真是好狗運,隨便一撞也能撿到個大美人。
“是她纏著我不放!
文魁的唇角輕輕彎起一個弧度,“喔!”鏡片下閃爍著詭笑的深邃瞳眸傳出的訊息卻不是那樣。
被他瞅著瞧,不自在的紅潮爬滿了刀魅的臉,“你別想歪了,我會抱著她跑是因為她的動作太慢了,我怕被那些媒體記者追上!
“嗯哼!”文魁淺啜了口茶。
“該死的,我說的是真的!
刀魅愈解釋臉愈紅,讓艾梅看得目瞪口呆。這野蠻人真的是混黑社會的?怎么臉皮比她還?照理說該臉紅的是被他抱著跑了一大段路的她。不想還好,一憶起,她的耳根子一陣子熱。
文魁擱下杯子,“我沒有不相信你呀!”刀魅這算不算欲蓋彌彰?他雙手交疊在膝上,玩味的看著兩人。
懊惱的刀魅推了下她,“喂!坐過去一點。”
艾梅驚跳起身,“你想做什么?”她防衛(wèi)地縮著身軀避到一旁,戒慎的盯著他們!澳銈兙烤故钦l?”
文魁,優(yōu)雅沉穩(wěn)內(nèi)斂;而刀魅俊美的容顏透著落拓不羈,五官立體有型,高大昂藏的體格在東方算少見,率性的穿著宛若慵懶散漫的豹子,他們身上散發(fā)著無法言喻的神秘氣質(zhì)。
“刀魅,看來沒有想象中那么紅耶,她居然不認識你這位天王!蔽目揶淼氐。
“什么天王?你們真的是殺人不眨眼的國際罪犯?”艾梅跳起,繞圈子的遠離他們退到門邊。
文魁一愣,忍俊不住的笑出來!斑@小女人想象力豐富!”
刀魅低咒了一聲,“什么殺人不眨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殺人了?”在天地門中,做那些暗殺工作的人是鬼夜,而且就算殺人也是基于正當防衛(wèi)或黑道清潔的任務(wù),殺人不但浪費子彈也耗費心神,近來天地門除了處理一些幫派糾紛及國際毒品走私外,已很少動槍。
瞪了她一眼,刀魅嗤之以鼻,“混黑社會就一定都是兇神惡煞、無惡不做嗎?那些拿刀拿槍的黑社會做法早就落伍了,現(xiàn)在的黑社會靠的是頭腦及高科技!
“你們別過來!”艾梅的心提到半空中,怎么也沒想到隨便走在路上也會撞到黑社會的幫派份子,他們該不會想將她毀尸滅跡?
“誰要過去,你要走就快走,省得我看了礙眼。”
“刀魅,我記得你對女孩子都很溫柔,怎么現(xiàn)在一臉臭臭的,活像她欠了你幾百萬?”
“魁,你話中有話別以為我聽不出來!
“我可以走了嗎?”瞧他們對她視若無睹的模樣,她微笑著來緩和內(nèi)心的害怕。
“我們又沒綁著你的腳!”刀魅不肩的哼一聲。
受眾人崇拜的艾梅何曾受過如此無禮的對待,一股氣漸漸凝結(jié)在胸腔取代了恐懼。
文魁似笑非笑的道:“話不能這么說,這麻煩是你惹來的,你理當想辦法解決!
解決?她心一驚,他們真的打算把她宰了?想起黑社會電影里兇殘的殺人手法,她不禁不寒而栗。
“喂!”她想為自己辯駁,爭些權(quán)益。
刀魅嗤了聲,“難不成還要我送她一程?這女人以為她是誰?”女人在他眼里只不過是玩伴,暖床的工具。
“喂!”當她不存在似的,這兩個大男人太過分了。
“誰叫你抱她來?”
“喂!”她發(fā)出高分貝的吼聲,“你們夠了沒!”脫口而出后,她才驚覺自己忘了形象。
兩個大男人轉(zhuǎn)過頭,視線集中在她身上。艾梅不是沒被帥哥盯著瞧過,但感到心慌意亂這是生平頭一次。
“抱歉!”刀魅自覺失言。
“你是在跟我道歉?”艾梅訝異不已,本以為他也是大男人主義俱樂部會員,沒想到看錯了,“看來你并沒有像你的外表那么糟糕。”她神色漸緩,或許混黑社會的不一定全是壞蛋,黑與白只有一線之差。
“你還懷疑呀!”刀魅沒好氣的嘆了口氣。這女人說話一定要用諷刺的嗎!想他這副頹廢的俊容迷死多少為他瘋狂驚叫的男女老少,而她卻露出一副像見了鬼的模樣!案愕狼甘且驗槲液蠡诹耍缰酪б脖像樣的,至少……”他曖昧的打量她里著套裝的纖瘦身軀。
“你這是什么意思?”抓她來的人可是他。
“沒什么,胸部已經(jīng)可以當停機坪了,連大腦也發(fā)育不良,這種女人還是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總比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好!
“女人,你不要太得寸進尺!
“男人,你不要太自以為是!
“你們小倆口別激動!蔽目套⌒,難得看個性散漫的刀魅輕易被激怒,而對象還是個他“視若衣服”的女人。
“誰跟她是小倆口啦!”
“你不要隨便亂扣帽子!
這會兒兩人炮口倒是一致朝外。
“可是任誰看你們這樣爭得面紅耳赤,都很難不誤會你們不是在打情罵俏!蔽目齼墒忠粩,不忘當旁觀者的職責就是盡量煽風點火,讓干柴烈火燒得更旺。
艾梅這才意識到最奸險的家伙是這個看似爾雅無害的斯文男子,斂起心神,她警告自己可不能中了他的挑釁。
“魁,你在動什么歪腦筋?”寒颼颼的涼栗竄過刀魅的背脊。
“我只是日行一善,好心勸架,免得你們大打出手,動氣又傷身。”文魁優(yōu)雅的舉杯低啜了口。
“多謝你的黑心!卑防淅涞捻@兩個男人,天知道他們是何居心?還是謹慎小心為上。她挺直腰桿子,處變不驚的退到門外,“既然這是場誤會,那沒我的事了!
“哪里!需要我們送你一程嗎?”文魁笑容可掬的問。
“我還想長命百歲!钡綍r被送到黃泉地獄,那后悔就來不及了。
她邊退邊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一個蠻橫狂傲,一個老奸巨猾,都不是好東西。
“你從哪找來這美女,是飛機上的艷遇嗎?”不是胸大無腦的花瓶,也不是荏弱嬌柔,風一吹就折腰的林黛玉型,她神態(tài)活靈活現(xiàn),是個充滿生氣的明眸少女。
“我哪知道,是她拉著我不放!
“噢,可是我明明看到是你抱著她進來。”
刀魅臉微紅,想起了那不到三秒鐘的甜吻,“去,你別胡思亂想,是她太吵了,我為了讓她閉嘴只好抓她來這!
“是,我不會因為你臉紅而往歪的地方想!蔽目蜃毂镄,看著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他。
刀魅慍火的低咒,“你笑夠了沒!現(xiàn)下趕快想辦法把我弄出去,我可不希望再碰到剛剛那樣的潑婦。”
“你說的是誰?”并非艾梅要折返回來,實在是那些路標不認識她,也就是她迷路了。“只有小人才會在背后道人是非!
“你還回來干么?”
“關(guān)你什么事?”
“是不是迷路啦?”刀魅訕笑,回頭時心神一蕩,驚艷地呆望著她困窘的小臉上泛著瑰麗的紅霞,未施胭脂的她肌膚吹彈可破,他竟沒注意到自己抱了個大美人!想起那甜美的吻讓人意猶未盡,他的下腹起了一陣騷動。
“誰稀罕了!”艾梅別開了臉轉(zhuǎn)向文魁,“可以麻煩你嗎?我不知道怎么出去。”這是自六歲后第一次回來,臺灣變化太大了。
“外面不是有指標?是個路癡就說一聲,我會很大方的指點你迷津的!币娝目磕敲唇,刀魅感覺胸口悶悶的有些不是滋味。
“你閉嘴!我又不是在問你,還有,視力不好就別學(xué)人家戴墨鏡?,那只會讓人覺得可笑!
“你這女人不可理諭。”他可是紅遍東南亞的天王巨星!
“總比金玉其外的你好!
“你……你不怕我殺了你?”
“臺灣是個有法治的地方,你要是敢動手就來呀!”艾微硬著頭皮說,雖然心底還是不免感到膽怯。
“你以為我不敢?”這女人太囂張了。
“要不要把這里留給你們慢慢溝通,做進一步的認識呀?”真服了他們,當他不存在的斗嘴。
“魁,你在胡說些什么!”心有些癢癢的,想到跟她獨處一室,刀魅登時口干舌燥,趕緊轉(zhuǎn)移話題!眲e理她了,現(xiàn)下先想辦法把我弄出這!彼麤]忘記機場外還有一群鯊魚般的媒體記者正徘徊不走。
“那太簡單了,問題是她怎么辦?你要帶她一起走嗎?”文魁笑望著他們。
“她?她又不是沒腳沒嘴。”女人是累贅!“而且外面到處都是新聞記者,帶她只會礙手礙腳!
“你!”艾梅氣得咬牙切齒,深呼吸的綻開筑笑,“那么怕記者?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下流勾當?”
“我是……”總不好承認自己是大明星元鋒,刀魅霎時住了口。
“是什么?年紀輕輕卻不學(xué)好,沒能力還想跟人家混幫派,活該被抓!
“原來你想見識我的能力?早說嘛!”他語含曖昧的睨視她,這女人太不知天高地厚。
“你的能力該不會只有下半身行吧?”她在美國的演藝圈可不是混假的,什么黃腔沒聽過。
在一旁的文魁再也憋不住的放聲大笑。
艾梅和刀魅一怔,轉(zhuǎn)過頭看著笑不可抑的他。
“喂!你朋友是不是哪里有問題?”艾梅邊問邊伸出兩根手指,在太陽穴處轉(zhuǎn)了轉(zhuǎn)。
“我也不知道!
文魁笑聲歇了歇,“你們真是一對冤家!”百年難得一見。
“誰要跟她(他)!”兩人異口同聲,各自撇開臉。
“好,那你們想不想避開那些媒體記者離開這?”
艾梅忙不迭的點頭,要是被新聞媒體認出她來,她的假期就泡湯了。
一旁的刀魅也跟著點頭。
“OK,那就跟我來吧!”文魁從容起身,率先走在前頭。
“你干么跟著我?”刀魅睥睨著她。
“呵,笑話,我是跟文先生,又不是跟你。”
“你們想讓那些蒼蠅螞蟻知道你們在這的話,盡管大聲說話別客氣!
文魁的話成功的堵住兩個不對盤的冤家的嘴,總算謀得片刻安寧。
“有沒有要去哪,需不需要我們送你一程?”走出機場,一輛加長型的凱迪拉克駛到他們面前,文魁轉(zhuǎn)身問她。
艾梅搖搖頭,“我自己招計程車,謝謝你!
“你以為搭計程車會比坐我們的車安全?”真是不知好歹!刀魅暗咒自己無聊,干么替她擔心。
“至少不必跟個沒大腦的家伙面對面!
罵人不帶臟字,這女人好樣的,刀魅冷哼一聲,“你以為你的貞操會因為你的牙尖嘴利而保住?”
艾梅臉色忽青忽白,“就算我遇到色狼也不關(guān)你的事。計程車!”她轉(zhuǎn)身招車,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這下可好了,若是她真的發(fā)生什么意外也與我們無關(guān)。”文魁坐上車,佯裝若無其事。
“魁!”他竟為第二次遇見的她而忐忑不安。
“我們沒什么多余的時間。”
“我知道,就這一次。”回想起來,刀魅也覺得自己太失禮,他身為大男人,又何必為了一點言語上的齟齬而與她一般見識。
文魁強抑下笑意,示意司機跟上去。
刀魅也趕緊上車。
初回到臺灣的艾梅人生地不熟,首先搭車到墓園拜祭過父母后,想過自己的生活的她不愿驚動任何親友,便再度上計程車。
“小姐,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庇嫵誊囁緳C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
“怎么回事?”
“從我們出了機場,后面就有輛黑色車子一直跟著我們。”
艾梅連忙回頭,這才注意到那輛凱迪拉克正停在墓園外。
“沒關(guān)系,別理他們!闭娌恢滥切┖谏鐣募一锵敫墒裁。
“可是他們下車走過來了!彼緳C自后視鏡看見一臉殺氣騰騰的刀魅而心萌膽怯,暗忖沒必要為了載客而賠上自己的一條小命。
“你等一下,我下車去跟他們說!彼降紫朐鯓樱瑸槭裁催@樣跟著她?
艾梅才跨下車,司機便拋下一聲,“對不起!”接著揚長而去。
她整個人都愣住了,沒想到自己會被遺棄在這荒涼的墓地。
“瞧你們干的好事!”她不假思索的回頭低吼。
“我就說別管這惡婆娘!钡恩刃崔D(zhuǎn)身,卻被文魁拖住。
“真的很抱歉,是我們的錯!蔽目龘P起嘴角。伸手不打笑臉人。
艾梅緩和下惱怒的情緒,“你們做什么一路跟著我?”還一臉煞氣的嚇跑她的計程車。
“是這個家伙內(nèi)疚,擔心你會不會出什么事。”文魁大手攬過臉龐微微泛著紅暈的刀魅。
她立時傻了眼,這是他第二次在她面前臉紅,想不到他臉皮那么薄。一聲噗哧逸出唇角。
刀魅看呆了,那笑顏如出水芙蓉般,好美,迷得他心蕩神馳。
“你不是要道歉?”文魁忍笑的用手肘頂了他一下。
“我……”
“沒關(guān)系,我自己本身也有不對的地方。”艾梅伸出手,粲然一笑,“你們好,我的中文名字叫羅艾梅!
羅艾梅?刀魅腦袋一陣轟然。
PUB內(nèi)人聲鼎沸,幽暗的舞池里旋轉(zhuǎn)著七彩的霓虹燈,迷炫了浮沉在紅塵中的都會男女。
震撼的搖滾樂與忘形的嘶吼聲幾乎掀翻了這密閉的空間,煙味、酒氣和汗臭味彌漫在這墮落的天堂。
在這聲色之地,唯一清醒的大概只有不停穿梭在舞池、包廂和吧臺的服務(wù)生,清一色的白襯衫和黑長褲,腰系紅色緞帶,這樣的穿著在燈紅酒綠中反而特別醒目。
“艾梅、艾梅!”
嘈雜中冒出叫喊,讓走向吧臺的艾梅停下腳步。
“小童那三八女人又在鬼叫什么!”吧臺內(nèi)酒保刀鑿般的性格臉龐沒有任何表情,在小女生的眼底謂之“酷”,也是這家PUB的金字招牌。
艾梅不禁莞爾,“法蘭,別忘了你是老板,形象形象。”小童——童曉萍便是引她進PUB的人,也是她的房東,目前是大學(xué)新鮮人。
“花錢請她是來工作,不是讓她在這邊打混,不好好做事還叫你替她代班,自己卻在玩!
“老板,你覺得我做得不好嗎?”PUB女服務(wù)生對她而言是個新的體驗。
“你比她好上百倍,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意愿屈就,聽小童說你曾經(jīng)在國外的音樂學(xué)校念書?”
“興趣而已!边不是瓊莉怕她荒廢音樂靠著關(guān)系叫她進去。
“那也很不得了,表示你的音樂造詣一定很不錯,有沒有興趣在我這小小的PUB駐唱?”法蘭倒了杯水遞給她,“一天兩個小時,時段任選,你只要一周來個兩次就可以了!
“謝謝你的好意,我想我會考慮!边得征得瓊莉的同意。
“艾梅!梅梅!”
艾梅拿起水杯淺啜一口,閑倚著吧臺尋找聲音來源。在一堆紙醉金迷的人群中,她幽靜沉斂得宛若一株木蓮花,不特別醒目,卻有自己獨特的芬芳。
“該死的!”法蘭低咒一聲。
“怎么啦?”艾梅跳坐上一張高腳椅。
“你看看她,個頭那么小還跟人家擠來擠去,也不怕被壓扁踩死。啊,危險!”法蘭被舞池中鉆來鉆去的小童嚇得心驚膽跳。
“你太緊張了!表樦囊暰,艾梅找到了小童,她正力排萬難的朝吧臺而來,好幾次險象環(huán)生的差點被推撞跌倒,讓人不禁為她捏把冷汗。
“艾梅,你有空管管她!
“我只是她的房客!彼≡谛⊥瘶巧,而小童交游廣闊甚少回家睡。
“但她當你是姐姐!
“而你是她男朋友!卑肥栈匾暰,不經(jīng)意的與吧臺前不知何時冒出的男子四目相觸,突的心臟漏跳一拍,一種莫名的似曾相識感浮上心頭。
但看他穿著黑色大風衣,戴帽子又戴墨鏡,一副見不得光的模樣,她不記得有這樣的朋友,而且初到臺灣連親友都不知道她的行蹤,又沒認識多少人,她想,應(yīng)該是自己感覺錯了。
而他似乎發(fā)現(xiàn)她大剌刺的視線,還舉杯敬她,她心一驚的趕緊收回視線,整個人慌亂不已,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
這個人也真是有病,PUB里光線那么暗還戴墨鏡,若怕被人認出來才偽裝,這樣做只是欲蓋彌彰,反而更引人側(cè)目。
“艾梅,我跟……跟你說!毙⊥M了九牛二虎之力來到吧臺,氣喘如牛,“我看到大、大……”
“我還看到大便哩!”法蘭口氣不善的接道,氣她沒有半點身為他女朋友的自覺,老叫人為她提心吊膽。
“法蘭,你……你好、好……”小童一口氣提不上來。
“好什么好,你到底是來做什么的?”
“別急,先喝口水!卑愤f了杯水給小童,適時化解僵局。
小童勉強咕嚕喝下,“法蘭,你干么口氣那么臭?我是哪里得罪你了?”
“小童,法蘭是在擔心你!痹瓉韾矍槭沁@樣,旁觀者清。
“又不是三歲小孩,有什么好擔心的。”小童眉梢不掩甜蜜,卻倔強的鼓著腮幫子,轉(zhuǎn)向艾梅壓低了嗓音說:“梅梅,我剛才看到一號包廂里有一個人長得好像大明星元鋒耶。”
“元鋒?”好像在哪聽過這名字?
“元鋒又怎樣,還不是個會吃喝拉撒睡的普通人。”法蘭吃味的插口。
“元鋒是當今竄紅得最快的演技派紅星,聽說前陣子才從美國音樂學(xué)校接受訓(xùn)練回來,他打算出個人專輯。”
“五號桌!”吧臺內(nèi)另一名年輕酒保也是酷酷的,他調(diào)好了一杯客人剛點的酒要她們送去。
“NoProblem,阿恩。”艾梅立刻起身朝五號桌走去。唐念恩才剛滿十八歲,年紀輕輕,調(diào)酒技術(shù)一流,只是話不多。
“艾梅,你有沒有聽我在說,別走那么快!毙⊥s緊跟上。
“有啊!”艾梅矯健靈活的穿梭在人群之中,如魚得水。只是背后有道灼熱的視線不斷追著她,讓她的胸口充塞著忐忑。
將那杯酒送到五號桌后,她迅速回到吧臺,想找尋那視線來源,不期然再度與那打扮怪異的男子視線交接,她的心卜通的一跳,連忙收回目光,暗咒自己居然因為一個男人而影響心情,更糟的是她還臉紅了。
法蘭看不下去的出言訓(xùn)斥,“小童,你不工作也別干擾艾梅!
“我哪有!”
艾梅再度感受到那炙人的盯視,她身體不自在的發(fā)熱。
“你們別爭了,法蘭,給我一杯水!崩鋮s她煩躁不寧的心神。
小童不死心的再道:“艾梅,那個人真的長得好像元鋒,你去幫我確認一下好不好?”
“天下相似的人何其多!碧颇疃鬟f給艾梅一杯水,并冷冷的斜睨了那黑衣男子一眼,他才趕緊轉(zhuǎn)回頭,艾梅也才得以松了口氣。
“謝謝你,阿恩!卑窚\啜了口水,耳邊小童這只麻雀的聒噪聲沒有片刻停歇。
“阿恩說得對,像又如何,現(xiàn)在整形外科那么發(fā)達,想整成總統(tǒng)都不成問題!狈ㄌm拍了拍唐念恩。
“不過,不一定是真的呢!”唐念恩遞上客人點的另一杯飲料。
小童忙不迭的搶過,“這我來送,你幫我去看一看啦!”
“這本來就是你的工作,每天元鋒來元鋒去的,我看你干脆去嫁元鋒好了!狈ㄌm一臉冰寒之氣。
艾梅不由自主的再度望向那名黑衣男子,不料在人群中失去了他的蹤影。
小童被激怒了,“法蘭,我喜歡元鋒,崇拜偶像又犯著你了!
見情勢一觸即發(fā),艾梅趕緊插話,“元鋒是不是昨天你借我的雜志上的封面人物?”那時她僅是匆匆一瞥,想不起他是什么模樣。
“對對,我還有他的照片。”小童興高采烈的掏出皮夾,展示皮夾上他的照片。
難怪法蘭要抓狂!艾梅搖搖頭,視線落在照片上。
微濕的髻發(fā)不羈的披散著,還有幾撮垂額;棱角分明的臉龐透著一股邪魅的冷郁氣息;揚飛的劍眉下是炯亮有神的深邃眸子;鮮紅的薄唇正咬著一條銀鏈子;修長的手指勾著鏈墜一把亮晃晃的銳利小刀,小刀上正倒映著他俊美宛若太陽神阿波羅的容貌。
艾梅的心劇烈的跳了下。他的確有當巨星的本錢,連她這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演藝工作者也怦然心動,只是以他這種條件不應(yīng)該只在這蕞爾小島,他該有更寬廣的發(fā)展空間。
“他很帥對吧!我還把他的相片做成項鏈,待會再拿給你看!毙⊥⌒囊硪淼氖掌鹫掌,觀了愿一旁板著臉的法蘭,機靈的放低了音量,“你幫我去看一下,我今天沒穿服務(wù)生制服,這樣跑進去會很丟臉!
法蘭拉長了耳朵,只聽到最后一句,“哈!你也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弊笠痪湓h、右一句元鋒,試問哪個男朋友受得了?
“法蘭,你不開口沒人當你是啞巴!睓M了他一眼,小童拉住艾梅的衣服,“拜托啦!”
“小童,你可以找其他人,派法蘭當代表也可以!本蜑榱艘粋也不知是真是假的偶像,值得這樣哀求?
小童兩眼一翻,手刀往脖子上一抹,做出個殺了我的表情。
“元鋒、元鋒,剛剛坐在那兒的人也很像,你怎么不講他有可能是。”法蘭話才剛落下,唐念恩手滑了下,調(diào)酒杯險些打翻。
“法蘭,你今天吃了炸藥是不是?火氣那么大!
“小童,法蘭是在吃醋。”看著這對冤家,艾梅又好笑又好氣,還好她已經(jīng)對愛情免疫。
“別理他!睂防揭贿,小童迫不及待的取出項鏈展示給她瞧,“你看,這是他最新的劇照。”
“別拉,我的袖子快被你扯裂了!卑窉觊_她的糾纏,妥協(xié)的道:“OK!我去、我去!苯舆^項鏈,她準備去看那元鋒是何方神圣,才離開了吧臺兩步,背后就冒出火山爆發(fā)的吼聲。
“小童,你竟敢拿我送你的情人節(jié)禮物去裝別的男人的照片!”
“反正放著也沒有用,你又沒給我你的照片。”
“你給我進來。”
艾梅怕他們吵起來,連忙轉(zhuǎn)身探看,卻已不見他們的蹤影,她無奈的嘆口氣,往一號包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