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儀從不信上帝,也不信神,她相信人定勝天,但此刻,她只能跪在床前,求上蒼讓藍森快點醒來。
連續三天,藍森發著高燒,身子抽搐,好幾次平靜下來呼吸微弱讓她以為她就要失去他了。
敲門聲拉回她的思緒。
“大姐,我來換班了!闭殃胤泡p足音,“他還沒醒嗎?”
昭儀搖了搖頭。
“大姐,你已經兩天沒闔眼了,要是藍森一起來看到我讓你累壞了身子,他不把我碎尸萬段才怪!
“他沒那么暴力。”
“誰說的,上一次我也不過才碰了你的手,他就用眼神殺我!闭殃毓室獍鐐鬼臉。
昭儀噗哧一笑,“你誤會他了,他只是那張臉嚇人。”
“好啦!你先去休息一下。”她急推大姐到隔壁病床上,“大哥說我若沒照顧好你,就要扣我零用錢,你就配合一下可憐的小妹!
昭儀啼笑皆非的被她推到另一張病床上,“可是……”
“放心,藍森老大一醒來,我吼也會把你吼醒。”
昭儀點了點頭,望著他棱角分明深刻臉廓,方正的下巴變得削尖,她籍心為之糾緊,她情不自禁的俯身啄了下他的嘴。
“等一下,我們需要請示一下,你不能……”門外的兩個大漢是天地門弟兄,攔不住一個擅闖的醫生。
“為什么我……”進來的墨菲剛好目睹了這一幕。
“小姐,他……”兩名守衛面面相覷。
“沒關系,你們下去!闭褍x起身回看著墨菲,“墨菲醫生,你難道沒學過敲門的禮貌?”
“大姐,你跟他……”這個男子好囂張。
“我道是誰有特權占有特等病房。”嫉妒啃蝕著他的心!霸瓉砟愀有來往。”
“昭曦,送客。”昭儀沉下臉。
“對不起,墨菲醫生請。”昭曦笑咪咪的做出請姿。
“我會讓你后悔選擇他!绷滔略挘祁^也不回的離去。
“以后記住就算掛有醫生牌子,不用請示,也不用敲門,一律都不準放行。”昭曦威嚴的下令,兩名大漢躬身一揖的退下!按蠼悖莻墨菲醫生好無禮,要不要把他Fire掉!
“他醫術還不錯。”只可惜心胸太狹隘。
“真搞不懂男人,得不到手反而最好,拼命強摘得不到的瓜果,等摘到又棄之敝屣!
“你想太多了!闭褍x莞爾不已,真不知道這小妹腦袋里裝了什么古靈精怪的思想。
“為什么女孩子就不能把男人當衣服換?”還不是五千年中華文化三從四德的遺毒,她就不知道男人有什么好?
“昭儀,等你遇到真愛后,你就會知道!
明亮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穿透昭儀羽扇狀的睫毛,灑在她浮腫的眼皮上。
她不是被刺亮的光線驚醒,而是那溫柔的撫觸宛若一縷細絲滑過她面頰,舒服得讓她不想張開眼,不由自主的偎著……腦海一閃,她猛地睜大眼。
“嗨!早!”藍森虛弱的一笑,心疼她黑眼圈都冒出來,“謝謝!
“謝什么?你這王八蛋,差一點嚇死我了!”邊說著淚如雨下,她激動的撲到他懷中,連日來驚恐和焦慮的心情化作淚水宣泄而出。
“是我不好!”也不會顧慮一下他是病人,傷口處被她撞一下傳來灼燒的痛楚,他濃眉糾結在一起,“你別哭了。”
聽到她抽噎的啜泣聲,聲聲扎入他心坎,他還是讓她落了淚,而咸咸的淚水滲入繃帶里,像是傷疤上灑了鹽巴,痛得他冷汗直冒。
“你……你可不可以起來一下?你壓到我的傷口了!彼Ьo牙關。
驚跳起身,她看著他沒有血色的蒼白臉龐,無措的垂下螓首,“對……對不起。”丟人的她居然失態的對他投懷送抱。
“我沒事,只是連累了你。”
昭儀嬌嗔的瞪他一眼,“還說沒事,你看看你自己身體哪一處傷不是我處理包札的,你身上哪一個地方我沒看過,你身上有幾根毛我都數得出……”口不擇言的她接觸到他賊貓似的眼神,才驚覺自己不經大腦說了什么,霎時,全身著了火。
她窘迫的低下螓首,忙不迭的澄清,“呃……你別誤會,我說這話沒別的意思。”
此地無銀三百兩!藍森忍俊不住的笑出聲,笑震動肺腔,扯痛傷口。該死的!
“小心點,你看你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又流血了!闭褍x趕緊沖進浴室取來溫熱的濕毛巾替他擦拭。
他忍著痛,勉強撐起坐在床上,方便她處理身上的傷,貪婪的捕捉她難得柔和的水眸,如果能在這一刻死去,他也心甘情愿。
“你就是不懂得照顧自己……”
他握住她下巴讓她抬起臉,也中斷了她的話。
他徐緩的覆上她的唇,輾轉吸吮,用舌尖逗開她的唇長軀直入她甜美的嘴,輕觸她微顫的小舌,誘哄她回應他。
他的唇冰涼,但舌頭卻是如此熾熱,潮濕且甜蜜,令她心亂紛紛,不知所措,感覺他的心臟在她掌心下劇跳著,他強烈的男性氣息自赤裸的肌膚滲出,彌漫在空氣中,充斥在她的呼吸道,令她好想偎進他溫暖的懷抱。
不經意指腹觸及粗糙的繃帶,她猛然回神。天啊!她在做什么?他受了重傷,她還想強抱他。
驚惶失措的推開他,“對……對不起。”立刻跳離床,頭抬也不敢抬,“我……我去拿你的藥。”狼狽的紅潮爬滿全身,她落荒而逃,身后傳來朗聲大笑。
“你還真身經百戰!睂⑺幠脕淼恼褍x,替他換藥。
從眼尾余光,他注意到她的視線停留在他的背上。
天啊!他是去打越戰還是去中東?整個背都是槍孔的痕跡和翻白的刀傷,令她觸目驚心,伸出顫抖的手,她強撐著遲疑的微笑,故作幽默,“你能活到現在還真是奇跡。”
“因為你!”
他堅定深情的一句話擊碎她所有冷漠的偽裝。
眼里漾著感動的淚光,她伸出手摩挲他的臉頰,“我欠你一句話,早在七年前就該告訴你,我愛你!彼┥砦巧纤。
“我知道!彼{森感覺欲望被撩起,扣著她的腰,“坐上來!
從他變深的藍瞳中看見兩簇火焰,昭儀漲紅了臉,“你現在是病人!
“我已經等了七年了,就等這一刻,我要你,我要完完全全的在你身體里!
被他曖昧的言辭挑逗,昭儀面紅耳赤,沒防備的被托起,她驚呼一聲,人已坐在他腰上。
突然的使力令他眉頭一擰,“該死的!”
“你不要亂動,傷口又流血了。”昭儀心痛的撫上他赤裸的肌膚。
藍森倒抽口氣,“那么就換你來動!
昭儀兩頰著了火,雙手滑過繃帶旁那剛硬如石又柔軟如絲物寬肩時,戰栗不已。
而他放肆的手不知何時解開她的醫生袍,“還好你今天穿裙子,真方便不是嗎?”手指自她被撩高的裙擺向上滑入。
她心跳如雷,一股股熱流奔竄至她的四肢百骸,當他邪惡的手指挑開她裙下的薄底褲時,熱流沖上她大腦。
“天哪!藍森!闭褍x低喘,怕碰到他傷口的雙手不知放哪才好,揪著床單,嬌吟的拱起了背。
“就是現在!迸跗鹚瓜碌穆阃螌⒆约荷钌盥袢耄K于再度回到自己歸屬的地方。
昭儀神智暈眩,所有禮教全拋到九霄云外,身體不自主的擺動起迎向他的熾熱,感覺他在她體內悸動、漲滿充實,狂喜沖擊著她。
配合著彼此的節奏,他們快速激烈的結合,愉悅的火花在周圍炸開……
當敲門聲響起,激情過后的昭儀自溫暖的胸膛彈坐起,她發現自己裙子推到了腰上,醫院袍也皺成一團,襯衫、扣子全開,更丟人的是她的腳大張,坐在之上。
“藍森!”昭儀在大門把被轉動的同時,倉皇的抽身翻下床,兩腿間的酸痛讓她差點站不穩,急速的整理衣服。
“大姐,你在嗎?”探進頭來的昭曦乍見衣衫不整的大姐,立刻領悟的賊笑,“抱歉,我來得真不是時間,你們繼續,當我沒來過。”語畢,聰明的帶上門。
“沒事了,你進來吧!”昭儀佯裝自若,但酡紅的粉頰泄露她的窘澀,不經意一瞥床畔一條破裂的蕾絲碎布躺在地上,她花容失色。那是她的內褲!
“有什么事?”強自冷靜,她不著痕跡的移到內褲前,以身擋住昭曦溜溜的賊眼,趁昭曦視線一轉開往后一踢,將之藏入床下湮滅證據。
“確定我沒打斷什么?”
藍森兩道濃眉打了結,“廢話少說!
“未來姐夫,你欲求不滿又不是我的錯!闭殃匾荒槦o辜。
“出去!”他口氣不善,他的確欲求不滿那又如何?
“好、好!”昭曦悄悄挨近昭儀,“大姐,姐夫該不會犯了七年之癢吧?”
“什么七年之癢,我跟他又不是夫妻……”霎時,熱辣的血液從她的脖子升上頭頂。
“就快了,就快了!闭殃匦溥洌冻隽巳坏臅崦裂凵,拍拍昭儀的肩。
“拿開你的手!边@小妮子下手不知輕重,心疼昭儀剛才運動過度,肌肉酸痛。
“好!我不亂碰。”昭曦雙手投降的舉起,“對了!大姐,奶奶要我叫你抽空回家一趟,別老是睡在醫院,雖然大家是不介意,但閑言閑語傳開還是不太好,回家一趟把婚事訂一訂,這樣你們也不用偷偷摸摸,怕別人聽到!
“昭曦!”昭儀耳根子都紅透了,恨不得找地洞鉆,微怒的瞪著口無遮攔的妹妹,“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而藍森也是尷尬得面紅耳赤。
“我很識相!闭殃厥滞T陂T把,一步步退出門外,“對了!大姐,要不要我替你帶幾條內褲以備不時之需?”
“武——昭——曦!”昭儀感覺自己臉熱得足以煎蛋。
“拜!”她迅速關上門時,再探頭進來一次。“我不打擾你們的好事!闭f完還好心替他們落了鎖,聲音自門外傳來,“我會順便叫王媽弄些補品過來!
在昭曦聲音消失后,空間一下子變得悶窒,室溫逐漸升高。
“昭儀,回到床上,我們繼續。”想到她裙下空無一物,他登時血脈噴張,大手一帶的將她拉回他身上。
“我……我不行……唔……”她羞赧的聲音被吻覆住。
“跟你說邁爾先生不在!
藍森踏出電梯,遠遠就看見李維正對他的秘書賣弄“風騷”。
“邁爾先生。”難得見他冷練精明的秘密像看見救星般朝他奔來。
“沒事了,你去忙你的。李維,你進來!彼{森經過李維,拎起他衣服的后領。
“小茱蒂,小甜心,我們下次再聊!崩罹S拼命送飛吻,直到門被關上,看不到佳人!澳阋呀浛梢猿鲈毫?”連他也被擋駕不準去探病。
“你最好是有要緊的事。”沒事跑來騷擾他的秘書。
“藍森,或許你該看看這份資料!崩罹S手指夾著一張光碟片,放進電腦,彈指如飛,“我調查一下你的女朋友的過去有驚人的發現,她的家庭背景和中國古老的黑道天地門有關!
“嗯!边@他早就知道了。
“然后又查了一下她交友紀錄,發現所有追求者都有個特點,都是在醫院和他認識。”
“所以……”
“我猜藥品‘W’可能是從醫院里流出!
“跟她沒關系,天地門對毒品也沒興趣!
“咦,你知道得不少嘛!”枉費他查得那么辛苦,而藍森這家伙每天都泡在愛河里,三天兩頭不見人影是常有的事,“接下來,我擔心你的女朋友有可能成為兇嫌下一個目標,如果我推論得沒錯,那個兇嫌可能是你的女人所熟識的朋友!
昭儀深湛的藍眸變得闃黑。這才是他擔心的!拔页鋈ヒ幌隆!
“喂!你自己要小心一點,這次案子內情不簡單!崩罹S提出忠告。
藍森擺了擺手。
破曉時分,縷縷微光穿透飄曳的窗簾,余余輕風帶著早晨的涼意拂過屋里。
在藍森病情穩定,逐漸康復后,昭儀總算可以放下心頭上的大石塊,安穩的入睡,但——
好重!什么東西壓在她……昭儀倏地驚醒,發現某個黑色頭顱正在她的胸口,而她的睡衣扣子被解了一半……
“啊——”尖叫聲嚇醒藍森,渾渾噩噩的猶不知死之將至。
“什么……哎唷!”他臀部著陸,清醒了大半,“你怎么踢我?”
“啊——你沒穿衣服!”
再次的尖叫凌遲藍森的耳膜,他極時捂著耳,而昭儀則單手掩著眼,但仍不時透過指縫窺視。
藍森頂著一頭凌亂的黑發,睜著一雙剛被吵醒的惺忪睡眠;刀鋒雕出來的鼻梁和冷毅的嘴四周布滿黑色短胡碴,看來他好幾天都沒刮胡子。
“你快進來。”她幾乎忘了他赤裸的胸膛是多么寬厚結實,臀肌賁起糾結,還有一塊塊紋理分明的腹肌向下到……他居然沒穿內褲?!
在領悟到這個事實,她還沒來得及臉紅,他已迅速的套上長褲,讓她沒有看到所有的春光,不知心中涌出的是松了口氣還是遺憾。
“真受不了,你又不是沒看過我沒穿衣服的樣子,那么大驚小怪!”
“你怎么跑出醫院?”病才好就亂跑,更氣的是家人聽到她尖叫聲也不會趕過來,也不怕她真的出事,“你來干么?”
“睡覺!彼卮鸬美硭斎。
“睡……你干么不回醫院去睡?”她羞得耳根子都紅了,雖他個性粗劣,但還算有紳士風度,不至于趁人之危。
“想見你一面,誰知道你睡得比木乃伊還沉。”連他進來都沒反應,要是進來的人不是他,后果真是不堪設想。
“你……也只有你這無賴才會不請自入。”幸虧家中戒備還算森嚴。
“那么我這個無賴可不可以要求一個早安吻?”整裝完畢的他再度爬上床,不懷好意的笑笑。
“你別鬧了。”昭儀推著他寬闊的胸膛,不期然摸到那凹凸不平的疤痛,灼痛了她的手,也刺了她的心,“還疼不疼?”
“疼,這里疼!睂⑺∈忠浦了乜冢瑒×业男奶矒糁菩,刺激她指尖的每一根纖細神經,直竄到她的中樞脊髓末梢,她的心也跟著他狂野的怦動,呼吸變得急促。
他目光落在她敞開的睡衣,雪白的胸口上躺著一顆金色子彈,“你還留著它!蹦鞘撬S下的承諾,他感動的吻上她胸前柔軟的肌膚,然后抬頭凝視她,“吻我!”
“我不。”他那雙深瞳宛若醉人的藍色醇酒,不飲而醺,使她腦子變得昏沉,目光迷離的沉溺在深藍液體中。
四片唇相觸,火苗點燃,激情快速燃燒著他們,劈哩啪啦的火蕊在他們之間爆開。
單薄的衣服阻礙不了他們燃起的欲火,很快的被甩到一邊,赤裸的身體彼此緊貼著,她顫栗得全身為之一僵。
“放輕松,這次會很久!
他的手將她的臀抬起,讓她帖近他,“帶我進去!
“我……”他強壯又溫柔的昂藏身軀令她心弦神迷,他深瞳則像燃著兩簇藍色火爭般燒去她的思考能力,任由發燙的身體主導一切,在她幾乎以為承受不了他的亢奮想要放棄時,他用力一挺進,她發出驚呼,“藍森!”
“我愛你,愛你……”隨著每一次馳騁,快速沖刺,他不斷的傾訴著呢噥耳語。
在最后的高潮中,昭儀感受整個人被推上云端,然后再慢慢飄落地面。
“藍森,快起來,你不能賴在這!闭褍x已著裝完畢,叫著還賴在床上的藍森,“我還要送你回醫院檢查。”
藍森從棉被中抬起頭覷了一眼表,“還早!
“都快天黑了還早!
“天黑了正好再繼續睡!彼皭旱哪д仆狄u她的臀。
“別鬧了!迸牡羲氖帧T缟系募で槔p綿仍令她面紅耳赤!澳悴黄饋恚俏铱梢吡。”
他總算抬起頭,抓住她的手,“你要去哪?”
“回醫院,我今天值班!卑滋燔E班,只好補夜班。
“請一天假沒關系!
“你當醫院是你家開的嗎?”雖然在梅氏紀念醫院她的確擁有決定權,但身為領導者,她更要以身作則。
“好啦!我起來了!彼杆僮牧怂⒙N的小嘴,赤裸的跳下床。
“啊——”她掩面,只敢自指縫中偷窺。
藍森大笑的走進浴室,探出頭,“要不要一起來,我可以大方的讓你看得更仔細!
“去你的!”她隨手抓起枕頭扔過去。
晚歸的紅霞展現艷麗的衣衫,美得奪去落日的光輝,通常這是臺風來襲前的征兆。
不知怎么地,昭儀心頭有一絲絲不安,她催動油門來到醫院,搭直達電梯到頂樓特等病房。
長廊上空無一人,特等病房外的守衛都癱在地上,寂靜的氣氛讓她心驚膽跳。
冷靜的上前檢查守護,從手背發現針孔的痕跡,她再試試他的呼吸,心下松了口氣,還好他們只是昏過去。
但門板下方隙縫滲出殷紅的液體,刺鼻的血腥和死亡氣掩蓋醫院特有的藥水味。
她不由自主的打個寒顫。到底是誰的血?又是誰死了?只要推開這扇門就可以得到解答。
從地上站起來,她遲疑的伸出手,不知為何手在發抖。悄悄的、慢慢的,她轉開門把。
“歡迎,你終于來了!泵鎸χT,房間中央一個黑影好整以暇的坐在椅上。
“彼德?!”椅上優雅的男子竟是她學長。
“好久不見,可愛的學妹!倍疟说滦θ菘捎H,看在昭儀里卻有種無法言喻的毛骨悚然。
腳下黏濕未干的血漬讓她低下頭,觸目一悚,“墨菲!”一槍擊中他的胸口。她趕緊蹲下來檢查。
“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可以偽裝好學生,偽裝和卑賤的女人交往,甚至連想阻礙我的父親也可以除掉,但他千不該萬不該愛上你!
幸好!墨菲還有氣息。昭儀如釋重負,乍聞他的話,她背脊竄過陣陣寒意,“是你殺了杜教授?!”
“那個變態老頭早就該死了!”
“那么那些意外都是你做的?”意外事故使她成為“死亡少女”。
“不是我,是墨菲,我只是給他藥而已,只要他提出要求,無論什么事我都可以為他辦到,即使是女人也是一樣!
“難道……”她以前的室友自殺也不是意外!
杜彼德托了下鼻梁上的眼鏡,“是她們太黏人了,我心目中只有墨菲一個人!
那么他追求她也是為了不讓她和墨菲在一起,還好她誰也不愛。
“藍森呢?”她猛然環顧周遭。
“他很好!倍疟说锣咧幍男。“他就站在你后面。”
“藍森!”高大的身軀站在門側陰影里,難怪她沒看見,她驚喜的沖上前,但那雙空洞的藍瞳卻像是沒有了生氣,木然的眼神讓她停住腳步,想到門外的守衛,她驚怒的回頭,“你給他注射了什么?”
“一點點‘白色死神’!倍疟说率持概c拇指比出一丁點,“卡基那家伙太沒用,跟他合作的結果還是解決不了你們。”
“你才是幕后主使者?!”她心頭一震。
“說主使者太難聽,我只是制造供應他們所需,我們只是合作關系,誰曉得還有個天地門插手,這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么做……呃……”驀地她的衣襟被揪起,整個人被提到半空中,脖子被衣服勒住。
“為什么?沒什么理由!倍疟说履孟卵坨R,自上衣口袋拿出絲巾擦拭,“能死在喜歡的人手里也算幸福!
“藍森……”她脖子被掐住。
“殺了她!敝匦麓魃涎坨R,杜彼德露出微笑。
“啊——”昭儀咬牙,使勁的想扳開藍森的鉗制,但力量差太多了。
“住手!”突然一聲喝斥闖入,槍聲響起。
“昭……昭訓!”昭儀吃力的低喚,看著像動作片警匪槍戰的場面,一群黑衣人闖入,制住杜彼德。
“快叫他放開!”昭訓拿槍指著依舊氣定神閑坐在椅上的杜彼德。
“沒用的,服下‘白色死神’的人只有死路一條……”血絲自杜彼德唇角流下。
“該死!這家伙竟然服毒。”昭訓低咒一聲,舉起槍轉向藍森,“快放開她,否則我要開槍!”
“殺、殺、殺!”藍森手勁加重。
“咳、咳,不可以,昭訓!闭褍x被勒得快不能呼吸,“藍森,快想起來,你說過你會保護我,你會愛我一輩子。”
“傻瓜,現在他什么都認不出來。”昭訓動容,若再不扣下扳機,他將會失去昭儀。
“藍森,你還記得這個嗎?”強忍著痛楚,她取下脖子上的項鏈。
藍森手勁慢慢放松,瘓散的眼瞳慢慢聚集,“啊——”藥物的刺激使他用力拋開昭儀,轉而攻擊天地門的人,“殺、殺!”
“咳、咳、咳,不要。”當昭訓舉起槍,昭儀及時起身按住他的手,“讓我來!彼劭糁杏瘽M淚水。
“大姐!闭延枌尳坏剿掷铩
“藍森,我愛你。”
“砰!”
三年后
炎夏的午后,艷陽高空,熱得幾乎快把大地烤出熱氣來。
“三年了,都已經過了三年,你還在猶豫什么?”褐發的少年閑閑的倚著門框,一邊淺啜著咖啡,一邊斜睇正盯著電腦熒幕的美女的男子。
背對少年的男子轉動椅子,“你來做什么?”
“我來看一個失魂落魄的笨蛋。”少年冷笑,“藍森,你再不動身,當心她被人搶走,據我所知,她目前任職的醫院帥哥不少,尤其她還是挾著繼承人的光環,長相和身材都是個十足十的大美人,誰會放過這個機會。”
藍森低咒一聲,不自覺的,手輕撫一下劉海,露出在左眉梢的疤痕,一個幾乎致命的傷口。因它,他自地獄走了一圈回來。
“放心,我美麗的未來大嫂不會因為你這小小的破相就嫌棄你。”少年不疾不徐的走到他身后,橫過手彈指如飛,熒幕上出現了昭儀的惆悵與一顰一笑,“嘖嘖嘖!要是給那些FBI知道令他們自卑的全美最大情報組織‘零’的電腦,全紀錄著某個癡情漢的女人的生活點滴,不氣得吐血才怪。”
“X,閉上你的嘴!痹谀且淮螢l臨死亡的意外之后,與其說他退出國際CID,不如說藍森這個人已不存在這個世界上!皠e以為你是我們首領,我就不敢對你怎樣。”
“我好怕!”X冰藍的深瞳可沒一點畏懼,充斥著戲謔。“或許我該去會會這位令你顛倒的女子,我記得她背后的勢力也不小。”
“你敢!”
“我不敢,我還想多玩好幾年!盭嘻笑,喝完咖啡,轉身一彈指,墻壁上門扉左右開啟,他站著門檻回望了眼為情神傷的藍森,“這些年你懺悔、自我折磨也夠了吧!去找她,她可是一直在等你!
抬起手輕撫著電腦上的倩影,藍森視線變得迷離。這次,他不會再讓她從手中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