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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情櫻桃梗 第四章
作者:凌筑
   
  六月十五日 天氣晴

  這個月考完,下學(xué)期我就升上五年級,算是小大人,身高明顯的抽長了,看那只老鷹還敢不敢笑我是小不點。

  他應(yīng)該還在那個小鎮(zhèn)上吧……不知怎么地還沒放假就想快點見到他,明明他老愛欺負(fù)我、戲弄我!

  在老師同學(xué)、親友鄰居面前表現(xiàn)出完美的優(yōu)等生形象,乖巧聰穎,善解人意,然而在我面前就露出惡魔的獠牙,不是要我當(dāng)他幫兇,就是讓我不明不白的蒙冤,要不是知道他是他家唯一的小孩,她還以為他有雙胞胎兄弟。

  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安佳!”震翻屋頂?shù)暮訓(xùn)|獅吼喚醒了睡夢中的安佳。

  她揉揉惺忪睡眼,望向火山噴發(fā)的安母,“媽,天還黑,讓我再睡一下!狈砝^續(xù)作春秋大夢。

  “你還睡?豬呀,也不看看現(xiàn)在都幾點了!”安母火大的掀開她的棉被。

  “現(xiàn)在?”撐開睡眼瞄了下表,時針指著七,分針指著八,再看看窗戶外陰沉沉的天色,“晚上七點四十分!彼е眍^說。

  “還晚上?早上了!卑材鸽p手插腰,“你還不快起床,阿海都在客廳等你好一會了!

  “早上!”安佳猛地驚醒,從床上彈跳起,圓瞠著眼瞪視手腕上的表,火燒屁股的跳下床,“完蛋……!哎唷。”腳下踩到一個硬物,身子往前倒下。

  “砰!”家有賤狗的完美滑壘姿勢。

  “哈哈……”安母發(fā)出幸災(zāi)樂禍的笑聲。

  “痛死我,誰亂丟……這是什么鬼玩意?”從長毛地毯上爬起來的安佳懊惱的反身望去,映入眼廉的是躺在地板上的元兇,她鬧鐘的尸體。

  “你還好意思說,鬧鐘響翻天,整個屋子里的人都被你吵醒了,而你還睡得跟死豬一樣!卑材笡]好氣的道。

  “媽咪,我沒時間聽你念了。”安佳沖進(jìn)浴室,“我死定了,今天我還要去聯(lián)泗作采訪,小舅叫我早上八點要到公司開會!毖杆俚氖腌娝⒀老茨槪尠材缚戳酥睋u頭。

  “你這樣哪叫刷牙洗臉?頭發(fā)也不梳一梳,你還是不是女人呀?別跟別人說你是我生的!币皇撬龔(qiáng)迫安佳留一頭長發(fā)來證明性別,走在外頭恐怕人家都當(dāng)她生了個粗蠻的兒子。

  “媽,沒時間聽你嘮叨了!被鹚贈_出浴室,安佳隨手從衣櫥里挑出事先選好的上班服藍(lán)色套裝,快速脫掉睡衣當(dāng)場換衣服,露出豐盈的渾圓。

  她習(xí)慣裸睡,只套上超大T恤當(dāng)睡衣,醫(yī)學(xué)上說夜晚是身體修復(fù)細(xì)胞的時間因此裸睡可以讓身體自然放松。

  安母不茍同的搖搖頭,替她關(guān)上門,“門還開開的,你就這樣換衣服,也不怕被人看見!”真是一點淑女形象也沒有。

  “媽,我們都是女的,有什么好忌諱的!睋Q好衣服,整理好儀容,安佳拉開門走出來,“媽,我出去了!

  “等等,早餐別忘了吃!

  “是,我知道了!睘榍笱杆,安佳下樓時敏捷的三階作一階往下跳,卻沒料到樓梯下方突然冒出個人影,她立刻踩煞車,腳下一個踉蹌,“咚咚咚!”改以屁股下樓梯,還好及時抓住樓梯護(hù)欄。

  “痛死我了,死阿海,你站在樓梯口找死呀!”橫了眼高大俊朗的男子,那是她的青梅竹馬平焱海。

  “安佳,你怎么一早就詛咒人,是你自己莽莽撞撞的跌倒,怎么可以怪阿海,阿?墒且辉缣氐貋斫幽闵习。”端坐在客廳看報的安爸抬起頭,皺了皺眉。

  “爸,早!卑布哑财沧臁0⒑W詈,阿海最棒,她不禁懷疑他才是安家的小孩,而她是抱來的。

  年逾五十的安克強(qiáng)得老天厚愛,歲月并未在他臉上留下痕跡,渾身故發(fā)中年人的魅力,到現(xiàn)在還是有許多已婚、未婚的女人,甚至是寡婦登門送花給他,惹得安媽肝火上升,酸泡直冒。

  “你沒事吧?”平焱海連忙伸出援手。

  “給你摔一次,看你有沒有事!”安佳橫了他一眼,藉他的手站起。這家伙選算有良心。

  平焱?嘈,有時候習(xí)慣是件很可怕的事,它往往會讓人看不清眼前的事實,包括他對她的心。

  從小野得像牛的她因為闖了不少禍,安爸、安媽為了糾正她沖動的性子,于是把她送到日本私立女校,希望嚴(yán)苛、教條式的管教能讓她變成淑女,不過,看來是失敗了。

  而他等不及她回臺灣,乾脆也申請到日本求學(xué),可惜錯過了,她已飛往美國留學(xué),兩人就這么陰錯陽差的一分別好幾年,他先回來臺灣,好不容易盼到她也回來,這次說什么也不讓她從手中溜走。

  “閃開啦,別擋路,我要去上班!彼爝t到了。

  “早餐很重要!逼届秃r著她,免得她沖出家門。

  “拜托你別婆婆媽媽的好不好,我可以自己到外面解決。”她就是想和他唱反調(diào),決定不在家吃早餐了。

  “不行!逼届秃猿植蛔屗^。

  “平、焱、海!边@個冥頑不靈的驢子。

  “安佳,你起來啦!睆N房里走出身材微胖的老婦人,她端著一鍋香味四溢的粥擱到餐桌上。

  看到笑容親切的李嬸,安佳再怎么樣也只好按捺住性子,瞪了眼平焱海,對李嬸綻開笑!袄顙,早!

  李嬸是她的奶媽,也是平焱海的母親,因為安媽生她時難產(chǎn),在病床上休養(yǎng)了好一陣子,請了李嬸照顧她兼管家,結(jié)果這一做就是二十余年,所以李嬸就像她另一個母親。

  “快來吃早餐,李嬸為你煮了你最愛的地瓜粥!崩^安佳到餐桌旁,她拿起筷子塞到她手里!袄顙饚湍闾。”

  “哇,真香,李嬸,你別幫我添了,我可以自己來!笨蠢顙鹨笄诘膸退碇啵布掩s忙也替李嬸添了一碗,乖乖的坐下來吃早餐,一拿起碗便狼吞虎咽起來。

  “小心,燙!崩顙饜蹜z的看著自小看到大的安佳。

  安佳嘴沒空的點點頭,趕上班要緊。

  “阿海,你也快坐下來吃!崩顙鹗箓眼色,拉著自己那傻兒子坐到安佳身邊,把安佳為她添的粥轉(zhuǎn)給他吃。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任何人都看得出平焱海的一顆心,唯獨那少根筋的安佳。

  “吃那么快干么,又沒人跟你搶!卑材柑姘布逊块g善后完才從容的走下樓,手里還捧著安佳的臟衣服。

  “沒時間了。”安佳秋風(fēng)掃落葉的吃過早餐后,便揪著還在那細(xì)嚼慢咽的平焱海,也不管他碗里的粥還吃不到三分之一。“快一點。爸媽,李嬸,我上班去了!

  “那么急干么,阿海都還沒吃飽。”安克強(qiáng)憐憫的拍拍平焱海,“阿海,我這女兒性子就是那么魯莽沖動,你多擔(dān)待些!

  “阿海,我的女兒就交給你了!卑矉尶丛谘劾铮瑢ζ届秃P奶墼谛睦,生了這么個遲鈍的女兒,她汗顏呀!

  “阿海,你要好好照顧安佳,知道嗎?”李嬸言外有意的叮嚀。

  “爸,媽,我只是去上班,沒必要這樣十八相送吧!卑布逊籽。

  “你說這什么話,你呀!就是一刻也讓人放心不下!卑材秆垡粰M,安佳噤若寒蟬。

  “時間不早了,阿海,送安佳去上班吧,開車別太快,路上小心!崩顙鸱浅OM布芽梢猿蔀樗南眿D,偏偏性子溫吞的笨兒子還得下到她的心。

  “哎呀,我死了我,已經(jīng)八點了。”安佳火燒屁股的抓起平焱海街出門。

  ※     ※     ※

  壅塞的臺北,一大早趕著上班上課的車輛將馬路擠得動彈不得。

  “該死的,怎么塞成這樣?再這樣下去我準(zhǔn)遲到!避噧(nèi)安佳坐立不安的不斷瞟著手表。

  “你別急,這塞車也只是一段路而已……等等,安佳,你想干么?”平焱海眼角余光掃見她按耐不住的解開安全帶。

  “阿海,你慢慢開,我去搭捷運比較快!卑布蜒奂獾钠骋娐愤呌袀捷運站入口。

  “安佳,這里是快車道,等我把車!kU……”平焱海根本來不及攔阻拉開車門就跳下車的她。

  “不會啦,我會小心的!卑布阉ι宪囬T,轉(zhuǎn)頭鉆入停滯不進(jìn)的車陣中。

  都塞成牛步道了還快車道?

  “安佳……”平焱海著急的為她捏把冷汗,身后傳來急促的喇叭催促,又不能把車停在快車道。

  她跳過分隔島,走在停滯的慢車道,眼看就要跳上人行道,不知哪里沖出來一輛摩托車!鞍醛ぉぶīぉぁ奔怃J的喇叭聲和煞車聲響起。

  “危險!币粋人影從她背后竄出,將嚇愣的她往路邊撲倒。

  “你這女人她媽的搞什么,走路小心一點!”摩托車騎上拋下一連串咒罵,揚長而去。

  “謝謝!卑布洋@魂未定的拍著胸口,要不是身后的人推她一把,恐怕她就被摩托車撞到了。

  “安佳!逼届秃3弥嚵饕苿,迅速的把車停到路邊后急奔過來,趕忙攙扶起她,“你沒事吧?”

  “沒有,只是手腳一點點擦破皮。”她檢視身上,只有手背和小腿有一些擦傷,并沒有大礙,不過那位救命恩人……

  “沈總,怎么是你?”平焱海驚呼。

  “沈佑鷹,你怎么會在這?”安佳訝異的張大了眼,他還真是無所不在,怎么她到哪都會遇到他?

  “平常上班我都走這條路!鄙蛴愈棽粦C不火的道。

  方才那驚悚的場面讓他心神俱裂,他從來沒想過體內(nèi)潛藏飛毛腿的本領(lǐng),可以飛快的穿越馬路,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撲到她身邊,就怕她有什么萬一,至今心臟還驚駭?shù)拿吞?br />
  這女人還是一樣莽撞,沒人在旁邊盯著隨時會出狀況。

  “沈總?”安佳顰起眉。

  “你們認(rèn)識?”平焱海錯愕的問。

  “當(dāng)然,他是我現(xiàn)在采訪的大人物!卑布褯]提過去復(fù)雜的關(guān)系,不想讓別人知道那丟臉的過往。

  “他是我的上司,沈氏企業(yè)總經(jīng)理。”

  “主任,你怎么突然沖下車穿過馬路,那樣很危險!彼緳C(jī)小王停好了車,氣喘吁吁的趕過來。

  附近逐漸聚集圍觀的群眾。

  坐在地上的沈佑鷹仰望他們,微笑著的說:“可不可以停止討論,先送我去醫(yī)院這個主意,不知道你們覺得如何?”

  安佳這才想起他還坐在地上,一只腳看來怪怪的,她驚呼,“你受傷了?”而他還輕松的談笑自若。

  “謝謝你的發(fā)現(xiàn)!鄙蛴愈椇σ詫Α

  “沈總,坐我的車吧,我的車就停在前面!逼届秃Zs緊扶起正吃力的站起的沈佑鷹。

  “小姐,馬路如虎口,你這樣突然穿越馬路,很危險!毙⊥跎锨皫兔Ψ鲋蛴愈棧滩蛔∧畹。

  “對不起。”她哪知道動彈不得的慢車道上會有摩托車突然疾駛,那輛停在路邊的貨車擋住了她的視線,而會害人受傷也不在她的預(yù)料之中,對沈佑鷹,她抱著一份愧疚。

  “安佳,你剛剛也真是的,太沖動了,隨便從快車道穿過,差點沒把我嚇?biāo),馬路上車子那么多,萬一出了什么差池,你叫我怎么跟伯父、伯母交代?”平焱海難得擺出兄長的威嚴(yán)。

  “我知道錯了啦,你別念了!彪u婆一個。

  “下次別這樣,知道嗎?”

  “是!边@也是他們不來電的原因,每天面對父母的嘮叨還不夠?誰會喜歡跟一個喜歡管教自己的人在一起?

  “別責(zé)怪安佳,她心里也不好受。”沈佑鷹轉(zhuǎn)開話鋒,“我知道一家熟識的朋友開的醫(yī)院就在附近,阿海,就麻煩你送我去!

  “沈總,你太客氣了,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于情于理,對于沈佑鷹受傷,以安佳的監(jiān)護(hù)人自居的平焱海都難辭其咎。

  ※     ※     ※

  在路邊窄巷里一間私人診所,外觀看起來極不起眼,一定進(jìn)去大廳內(nèi)也空蕩蕩的,病患只有小貓兩三只。

  平嵌海去找停車位,而由安佳和小王幫忙扶著沈佑鷹進(jìn)去。

  擔(dān)憂沈佑鷹傷勢的安佳直接給他掛急診,一見醫(yī)生出現(xiàn)立刻上前,“醫(yī)生你快幫他檢查看看!

  “好好!蔽馁|(zhì)彬彬的杜世笙不疾不徐的拍撫她的肩,看到躺在一旁病床上的沈佑鷹,他挑了下眉!罢娴氖悄,沈大少,看到你的名字我還以為是跟你同名同姓,真難得,什么風(fēng)把你吹來了?”

  “醫(yī)生,我們主任傷勢怎樣?”

  “別急,他比貓還耐命,暫時死不了!倍攀荔系黄场9饽繙y就知道他的傷勢最多不過扭到腳。

  “ㄟ,你這人怎么一點口德都沒有,還算不算醫(yī)生?病人受了傷就希望得到關(guān)懷,你不說些安撫的話就罷,干么詛咒人?”安佳火氣上升,手指直戳著杜世笙的胸,“這世界上就是有你這種虛有其表的庸醫(yī),才會讓醫(yī)療品質(zhì)每況愈下,醫(yī)生素質(zhì)越來越差!

  杜世笙被吼得一愣一愣的,打從他開始行醫(yī),救人無數(shù),這輩子還沒有人說過他是庸醫(yī)。這小女孩火氣不小。

  “看你這診所門可羅雀的,我看你的醫(yī)術(shù)肯定不怎么樣,老鷹,我們乾脆換一家算了。”

  杜世笙苦笑一記。不想累死自己,他一天看診只醫(yī)治十名病患,而且都要事前預(yù)約,像他們這種突然掛號的急診病患很少見,畢竟他的診所地處偏僻,不是熟人帶很難找,就算真是急診,他也會建議他們轉(zhuǎn)到鄰近的大醫(yī)院就診。

  沒想到因為門前冷清就被當(dāng)成醫(yī)術(shù)不行?她大概沒聽過他的名號吧!

  “安佳,沒關(guān)系,我跟杜醫(yī)生是多年的好朋友!

  “好朋友也不能這樣講話,既然沒本事就不要開業(yè),草菅人命。”安佳雙手插腰,還是氣呼呼的。

  杜世笙訝異的挑了下眉,“小姐姓安呀?”意味深沉的與沈佑鷹眼神交會,就是她?

  沈佑鷹點點頭。一個感情遲鈍的粗魯丫頭。

  “關(guān)你什么事,你要看的病人是他,不是我。”安佳被杜世笙瞧得背脊竄過一陣?yán)滹L(fēng)。

  “你那么在乎他?請問你跟他是什么關(guān)系?”杜世笙慢條斯理的問。

  “他……ㄟ,你管那么多干么,看你的病。”她的心漏跳一拍,面對他眨也不眨的注視,她竟心虛的低下頭。

  “如果你不是病人的家屬,那么請你先到外頭候著,順便通知病人的家屬來!倍攀荔蠝睾偷南买(qū)逐令。

  “他沒有什么親人了!卑布褏葏鹊驼Z。

  為了作報導(dǎo),她對他作了番調(diào)查,因而知道了在這世上,跟他比較親近的親人就剩年邁的外公。

  想到這,她胸口莫名的刺痛了下!岸宜夤路敝,現(xiàn)在人好像在國外,怎么可能趕得回來?”

  “那他與你無關(guān)呀!倍攀荔系坏,望向一旁的小王,“這位先生,麻煩你把這個小姐帶出去,別妨礙我醫(yī)治!

  “好的,醫(yī)生!毙⊥跖碌R了救治的最佳時機(jī),客氣的對安佳道:“小姐,我們出去吧!”

  “可是……”安佳回望沈佑鷹孤零零的一個人躺在病床上,心口一緊,移動的腳步變得遲疑。

  “放心,我們主任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毙⊥蹴槺惆验T帶上。

  門一關(guān)上,杜世笙立刻不懷好意的轉(zhuǎn)向安之若素的沈佑鷹,“她就是你最愛的小櫻桃?她不是還在國外念書?”

  沈佑鷹聳聳肩,從容的拿起外套暗袋中的PDA開始工作操盤,輕描淡寫的道:“她上個月才回國!币皇桥既辉诮诸^相遇,他還不知道她已經(jīng)回臺灣了,這應(yīng)該算是緣份吧。

  “你打算怎么辦?需要我?guī)兔!弊詈笫强隙ň洹?br />
  杜世笙嘴角勾起揶揄的弧度,看也知道他的傷勢不重,會勞師動眾的送到他診所,肯定只有一個目的。

  “呵,平常要約你出來比登天還難,也不來探望我,現(xiàn)在才想到我!痹瓉硎沁@么回事,春心動!

  沈佑鷹氣定神閑的從股海中抬頭,“你不會連這一點忙都不幫吧?”

  當(dāng)年他們同在劍橋念書,因為修同門課而認(rèn)識。

  當(dāng)時還沒大學(xué)畢業(yè)的他已經(jīng)當(dāng)起密醫(yī),他的理由很簡單──好玩,也正好賺賺學(xué)費,自食其力。

  在所有教授眼中,杜世笙是個問題學(xué)生,令人頭痛,常蹺課、常遲交報告,可是混歸混,功課卻是頂級的優(yōu)異,讓教授想當(dāng)又不知從何當(dāng)起,跟當(dāng)時品學(xué)兼優(yōu),從未遲到、早退的他稱得上是南轅北轍的兩種人,卻歪打正著的結(jié)為莫逆。

  基本上他們算臭味相同,不同的是他對人溫和親切、進(jìn)退有禮,是教授眼中的好學(xué)生。

  天知道他的演技已爐火純青,以一張偽善的笑容蒙騙世人,要不是偶然被杜世笙發(fā)現(xiàn)他惡整討厭的教授,而那個被整的大呆教授還萬分感激的送他好禮,杜世笙還真會被他那乖寶寶形象給騙去。

  杜世笙拿起聽筒和小槌子幫他檢查腿,“幫啊,怎么不幫,看在你像王寶釧疑心苦守寒窯那么多年的份上,你希望我怎么幫你?”

  “幫我把傷勢弄得嚴(yán)重一點!鄙蛴愈楉庖婚W。

  “要嚴(yán)重到什么程度?”杜世笙邊說邊檢視完他的腿傷。連點擦傷都沒有,這小子還真能裝。

  “最好一個月不良于行!

  “才一個月,你有那么行?那么多年都搞不定,你確定一個月就夠了?要不要我告訴她你腿筋斷裂,骨碎神經(jīng)斷?”

  沈佑鷹收起PDA,“不必夸張到要住院的地步。”過去是因為她人不在臺灣,而他又忙于工作和念書,無暇分身去追愛。

  “一個月是吧?”杜世笙眼底閃過狡詐。

  “對,麻煩你了!

  ※     ※     ※

  “下次多多捧場!

  這個杜世笙居然給他打上厚重的石膏!變成傷殘人士的沈佑鷹裝可憐的靠著平焱海和小王的幫忙坐上車。

  一行人跟著坐上車,驅(qū)車離開。

  “這醫(yī)生是不是腦袋有問題?”安佳黛眉顰起。還捧場咧,沒砸掉他的招牌已經(jīng)算是客氣。

  “安佳,你不知道杜世笙?”平焱海扶著沈佑鷹上車后,驚詫道。

  “他很有名?”看不出來呀,像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杜世笙可是醫(yī)界赫赫有名的神手怪醫(yī),經(jīng)他動過的手術(shù)幾乎是藝術(shù),完全看不出任何手術(shù)過的痕跡,許多人想找他動手術(shù)還得預(yù)約!笨胺Q現(xiàn)代的怪醫(yī)秦博士。

  “他真的是杜世笙?”小王也一臉吃驚,畢竟能親眼見到傳說中的神醫(yī)的人沒幾個。

  “我曾經(jīng)看過他到沈氏企業(yè)幫我們老總裁看診!币姾灥讲旧蠈懼攀荔希嚇了一大跳。

  因為杜世笙鮮少出外診,有權(quán)有錢還請不動他,某某重量級國家資政罹患癌癥,還得移尊到他小診所才獲得醫(yī)治。

  “既然他那么有名,怎么診所看起來那么窄小破爛,病患那么少?”安佳沒忘記剛進(jìn)診所時的情形,連護(hù)士加起來不到十人。

  “那是因為他很懶!辈幌矚g她把注意力放在別的男人身上,沈佑鷹打岔,表面神色怡然自若。

  “老鷹,你還好吧,還會不會痛?”安佳坐到他身邊,看他臉色蒼白,她胸口揪緊了下,心想或許因為他是為了她而受傷,所以無法對他置之不顧。

  “痛還不至于,除了活動比較不方便!

  在安佳眼中卻變成了他逞強(qiáng)的忍痛,不想讓她擔(dān)心,這讓她更加愧疚,“對不起,這都是我害的!

  “安佳,這次事件你要負(fù)一半責(zé)任,如果不是你那么莽撞沖動,根本不會發(fā)生這意外。”平焱海忍不住厲聲道。

  “阿海,別怪她!鄙蛴愈椊o她個安慰的微笑,“你放心,這只是小傷!比魺o其事的移動了下包著石膏的腿,眉頭緊緊皺起,看在旁人眼里他一副強(qiáng)忍著痛楚的模樣。

  “沈總,我代安佳向你說聲謝謝,要不是有你救了安佳,后果不堪設(shè)想!逼届秃8屑さ恼f。

  “阿海,聽你對安佳的口氣,你們好像很熟,像是她的大哥?”沈佑鷹談笑問探問。

  “他才不是我大哥。”安佳悻悻然的搶著回答,又不是吃飽撐著找個管家公在身邊盯著,每天給他嘮叨。

  平焱海意味深沉的自后照鏡看了眼安佳,“不瞞沈總,安佳的奶娘是我媽,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沈佑鷹輕松自若的微笑,“原來你們是青梅竹馬。”又出現(xiàn)一名情敵,而且相處的時間比他還久。

  “主任,你別亂動!毙⊥踮s緊提醒他。

  “是啊,醫(yī)生說,你要好好待在家里靜養(yǎng),最好暫時別作劇烈運動!卑布押傅目粗蛏鲜嗟耐。

  “那怎么行,聯(lián)泗現(xiàn)在正值非常時期,我怎么能丟下公司的事在家休息!鄙蛴愈椕媛峨y色,環(huán)顧車內(nèi)的眾人。“阿海,你先送我和小王去開車,你等一下也要趕著上班不是嗎?”

  “那你怎么辦?老鷹,你該不會打算這樣打著石膏一拐一拐的上班去吧?”安佳黛眉緊蹙,擔(dān)憂之情溢于言表。

  沈佑鷹頷首,“我受傷的事請你們不要泄漏出去,我不希望引發(fā)外界不必要的聯(lián)想!睘榱苏T拐親親老婆,他這次可是犧牲大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紙包不住火。”安佳心想著要是她害他受傷的消息傳了開,不知會被傳成哪一種八卦緋聞?

  她是記者,可不想變成新聞事件的主角。

  “沒關(guān)系,這件事能夠壓多久就壓多久!边@種丟人的模樣當(dāng)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主任,我知道了。”小王點點頭。主任是聯(lián)泗的四大龍頭之一,如今總裁疑似失蹤,而樓主任前去馬來西亞找人,只?偨(jīng)理和沈主任坐鎮(zhèn),要是連沈主任都出事,恐怕外界對聯(lián)泗是負(fù)面的消息。

  “沈總,我盡量幫你!逼届秃:芮宄蛴愈椩谏蚴系牡匚挥卸嗝舾,在沈氏內(nèi)部動蕩不安之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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