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的香氣彌漫了月夜,而陸磊驥卻只能聞嗅到懷中女子的淡雅香氣。
他激烈的吻上她,用最原始的方式封住她不識時務胡亂說話的小嘴,堅實如鐵條般的手臂環(huán)抱住她柔軟的身軀,甚至將她嬌小的身軀抱離地面,讓她別無選擇的必須接受他的吻。
陸磊驥粗糙的手滑過她雪白的頸項,扯開頸后的蝴蝶結,在白色絲綢稍微松脫時,大膽的探入她的衣衫內(nèi),覆蓋住她胸前完美的渾圓。在她詫異的低呼時,他的舌乘機探入她的口中,糾纏著她的丁香小舌,探索著她口中的甜蜜。
傾國瞪大雙眼,只能發(fā)出模糊的驚呼,當他的舌熱辣辣的探入她口中時,向來聰明的她難得的體會到徹底的慌亂。這可跟先前在宴會上,裝出來的柔順脆弱不同,女性的直覺讓她在此刻感到慌亂。
本來只是算計好,若是被前方那兩人發(fā)現(xiàn)形跡,陸磊驥就別無選擇的必須保護她。而月光下躲在迷宮里偷偷親熱的情侶,似乎是最好的避嫌方法。果不其然,他的行為真如她所預料的,但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他會如此的“盡責”,當灼熱的唇覆蓋上她的,奪取她的呼吸時,她開始不知所措。
她試圖玩火,如今卻對那把被引燃的火炬感到些許恐懼。
即使她再怎么聰明,預料到了他的行為,卻沒有想到,在男女情欲方面她根本就是個生手,縱然迷戀他多年,在臺灣時也看了不少愛情小說的稿件,但是紙上談兵怎比得上他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當他堅實的男性體魄緊壓著她的身軀時,她被他滿是侵略氣息的舉止震撼,聰慧的腦子在此刻變得一片空白,只能任他為所欲為。
傾國本想掙扎,但是他緊密的抱著她,彷佛要將她揉入懷中,她的所有動作都被他壓制。他強壯的身軀緊貼住她的,她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力量。
他的唇吻得她有些疼,需索著她的所有,這么激烈的吻幾乎要嚇壞她,她曾經(jīng)幻想過千百次與他的親吻,但是此時粗暴得有如野獸的他,讓她直覺的只想逃走。
“不,不要這樣!彼l(fā)出細微的嗚咽,好不容易掙脫的紅唇喘息著,只能在他唇畔軟弱的求饒。她也渴望他,私心幻想過與他纏綿,但是當情欲狂猛來襲,她反而驚慌得不知所措。
意識到她的慌亂,陸磊驥稍稍抬起頭來,在月光下他的雙眼深遽而明亮,像是午夜的星辰,有著狂野的坤色、如火焰般的男性饑渴,以及深濃的復雜。他審視著她驚慌的表情,仍舊沒有放手,那模樣十分專注,彷佛用視線在重新熟悉著她的面容。
傾國像是被野獸催眠的小動物,只能無助的承受著他的目光,甚至連逃走的力量都沒有,愣愣的看著他,感受到由他身上輻射出來的狂猛情欲。她勉強仰起頭,如今他的懷抱成為她的所有世界,他已經(jīng)牢牢的將她困住。
他再度低下頭,這一次沒有了先前的粗暴,反而有著些許不經(jīng)意流泄的溫柔。他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肌膚上,深遂的眼緊盯著她,先是輕柔的吮吻著她先前被他吻痛的嬌柔唇瓣,誘惑她給予反應。
“別害怕!彼p柔的低語,低沉的男性嗓音里充滿著誘哄,在知道她的生澀時,溫柔的情緒彌漫在他心中。生平頭一次,他竟然愿意放下激烈的情欲,甘心費盡整夜誘惑她,直到她心甘情愿。
要是他還能夠仔細的思考,幾乎就為眼前荒謬的情況大笑。他懷里所抱著的,是他這一生中最不該碰的女人,而一旁還有最危險的人物在虎視眈眈,隨時可能要了他們的性命。而他此刻竟然只能想著要如何誘惑她,平日里的理智早就飛到九霄云外。
他吮吻著她略微紅腫的唇,一手撫上她衣衫內(nèi)的完美渾圓,大拇指輕柔的觸及她胸前的蓓蕾,之后反覆逗弄著,在她因為那敏感的接觸而嘆息時,他的舌緩緩但堅定的探入她的芳澤,竊取她發(fā)出的細微呻吟。
傾國的驚慌慢慢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她全然陌生的情欲。他的誘惑讓她軟弱,別無選擇的只能依靠在他懷中,那強健的男性身軀緊貼住她的每一寸,當她意識到他堅硬的欲望時,嫣紅的顏色染上她的芙頰。
她覺得迷亂而軟弱,身體里有著陌生的需索,像是急于想得到某種她并不理解的解脫。她攀附住他的身軀,潛意識里知道她體內(nèi)這把由他點燃的火焰,只能由他熄滅。那把火燃燒得那么猛烈,隨著他的舉止而增溫,讓她頻頻無助的喘息。
她的手嘗試地滑過他的腰,慢慢的移上他的背部,手指感受到平滑的布料,以及堅硬的肌肉。她的心猛烈的跳動著,幾乎要讓她無法呼吸,她一直被保護得太好,從不曾經(jīng)歷過這些。
他的手也滑過她已然赤裸的背,捧起她的圓臀,將她的柔軟緊接在他堅硬的欲望上,他的唇緩慢的往她敏感的頸部肌膚滑去,在上面落下無數(shù)個纏綿的吻。
她已經(jīng)衣衫半褪,而他仍舊穿著整齊,甚至連面具都沒有拿下,此刻的情景顯得如此墮落而離經(jīng)叛道,流竄的情欲里增添了一絲危險,她的身軀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腳步聲由遠而近,在瞧見石椅上交纏的男女時,腳步聲徒然停止。
“我聽見某些聲音!眲P森不自在的說,聲音里有著緊張的情緒,但是在看見石椅上的人兒后,原先的緊張全然松懈。他瞇起眼睛,貪婪的看著石椅上的女人,原本俊美而稍嫌脂粉味的面容,在此刻看來格外丑陋。
雖然陸磊驥的身子遮住了傾國,但是從凱森的角度,還是能看到她修長的雙腿,以及月光下瑩白的肌膚。凱森所見到的,已經(jīng)讓他知道在石椅上的女人是個難得的美女。
“只是一對情侶!笨ㄈ鹇宓恼f,深不可測的藍眸看向陸磊驥,剛好與抬起頭的陸磊驥打了照面。
傾國緊握住他的衣襟,躲在他的身軀下,只是露出一雙有些迷蒙的眼,窺探著那兩個男人。她的雙手還在顫抖,緊靠著他的身軀,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意外的在這最危險的時刻里,依然感到安全。
縱然知道眼前的卡瑞洛是多么可怕,但是有了陸磊驥的保護,她并不感到害怕。
兩個男人一言不發(fā)的看著彼此,視線穿過面具的空隙,在半空中交會,衡量著對方,同時感受到對方不是普通人物。有半晌的時間,幾乎連空氣都凝滯了,他們審視著對方,在些許的敵意之外,也意外的有幾分敬意,清楚彼此都是刀口上舔血的角色。
許久之后,卡瑞洛勾起一邊的嘴角緩緩微笑,“夜涼露重,可要小心別讓小姐著涼了。”他調侃的說道,之后逕自離開,轉身往迷宮的另一個方向走去,甚至沒有理會在后頭追趕的凱森。那邪惡而尊貴的氣勢,讓這個毒梟看來竟比凱森更像是個不可一世的貴族。
傾國松了一口氣,嬌小的身軀軟弱的松懈!拔衣犨^關于卡瑞洛的傳聞,他十分危險,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些年來甚至將勢力擴展到了亞洲。奇怪,一個毒梟為什么會參加今晚的宴會?”她偏著頭思索著,腦海中快速的閃過數(shù)十種可能性。
“如果你還珍惜自己的腦袋,就把那張嘴緊緊的閉起來。這場宴會里有太多人,不希望真實身分暴露,要是他們知道即使戴上面具,你還是能夠輕易認出他們,那些人會把你埋在泥土里,當成玫瑰花的養(yǎng)分。”陸磊驥警告道,低頭看著懷里的女子。奇異的,在這么危險的時刻里,他的手竟然還是離不開她,她細致潔潤的肌膚讓他不愿意松手,執(zhí)意往衣衫內(nèi)探去。
傾國倚靠在他胸前,在發(fā)覺他的手仍舊放置在她衣衫內(nèi)時,她羞窘的抬起頭!斑溃呀(jīng)離開了,你可以不必再這么抱著我……”
她語音未落,他黝黑的男性手掌陡然掌握她的渾圓,她驚喘一聲,不知所措的看著他持續(xù)逼近的臉龐。
“他是離開了沒錯,但是我們之間尚未結束!彼徛牡驼Z著,聲音像是包裹在天鵝絨里的刀劍,有著說不出的邪魅與危險!皷|方小姐,你太過魯莽,愚昧列在那么危險的男人面前說出他的身分,這是一個非常嚴重的錯誤,你必須接受懲罰!彼麌烂C的搖搖頭,但是深沉的黑眸里卻有著情欲的火焰。
傾國聽出他話語中的暗示,心中開始后悔先前耍弄的小手段。她早已習慣用她的聰明去操弄旁人,但是她太低估了陸磊驥對她的影響力,玩火者,此刻反而被火所困。她被困在他的懷里,絲毫動彈不得。
“我……我道歉。”她作賊心虛的說道,有些驚慌的想逃離他的懷里。雖然他的誘惑是那么難以拒絕,但是她實在無法想像,要在這冰冷的石椅上與他纏綿。她是承諾過要付出一切沒錯,但他不會是想要……
陸磊驥的手探入衣衫內(nèi),而灼熱如火的唇也沿著她的頸項往下滑去,在確知四周無人后,他輕易的褪下她的衣衫,深遂的黑眸里閃動著男性的情欲,幾乎要因為裸裎在眼前的美麗女子而嘆息。
她顫抖著,羞怯的紅暈染到胸前,迷蒙的剪水雙眸里有著不知所措,白色的絲綢滑落在她的腰間,她瑩白的嬌軀展露在柔和的月光下,而他黝黑的掌覆蓋在她胸前的渾圓上,這畫面看來格外的煽情。
“你道歉?太遲了,我不接受。”他懲罰似的輕咬著她的柔軟肌膚,在她的肌膚上留下淡淡的噬痕,滿意的感受到她激烈的顫抖。“你在發(fā)抖才你害怕嗎?我仍舊記得你當初緊纏著我時,替我惹來多少麻煩。愛惹麻煩,抱定主意就要插手,不會思考后果的你,竟然也會感到害怕嗎?”他低聲詢問著,每說完一句就輕啃一口,黑眸里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那模樣像是戲弄獵物的野獸。
“我不害怕!眱A國勉強說道,身為東方家繼承人之一的自尊不允許她承認心中所感到的慌亂。當然,一切都是按照她的小計謀進行的,一切都會進行得很順利,她能夠逼得他碰她。
只是不知為什么,在他的擁抱下,她就是不能遏止的顫抖著。
傾國只覺得全身發(fā)燙,他的眼里有著火炬,在看著她的軀體時,同時也將火炬注入她的魂魄,讓她感到全身有如火燒。包裹住她身軀的絲綢是冰涼的,但是卻安撫不了她敏感發(fā)疼的肌膚。
“你不該再來糾纏我,當你已經(jīng)成為女人。倘若你還有半點自覺,就該遠遠的避開我,逃到我再也看不到的地方去!彼拇骄徛南乱疲^她細致的鎖骨,灑落細碎的吻,大膽的來到她賁起的豐盈,之后輕柔的吮吻她胸前的粉紅色蓓蕾,奪取她激烈的喘息。
他的舌像是火焰,舔弄著她的身軀,用火焰包裹她,讓她根本無法思考,先前的計謀早就在激情中焚燒,她只能緊緊的攀附他,感受他的啃吻,豐盈尖端的粉紅色蓓蕾因為他的吮吻而綻放。
“不……”她喘息的低喊,神智卻已經(jīng)縹紗,甚至連自己也不知道在拒絕些什么。
陸磊驥瞇起眼睛,著迷的看著她在懷中因為激情而翻騰著。明知不能碰她,但他就是忍不住,她是如此的美麗誘人,猶如等待著他前來采擷的花朵,那雙澄澈眼暉里溫柔甜美,深深誘惑了他。
其實他從不曾忘懷過她,在孤寂的夜里,他時常想起她甜美的笑容,以及眼眸里的堅決。縱然不愿承認,但是過去那段被她糾纏的歲月,反而是他最懷念的。時間是最神奇的魔法師,在幾年的時間里將她雕琢成一個美麗的女人,一個讓他無力拒絕的美麗女人。
他始終記得她所帶來的溫暖,明亮了他四周的黑暗。長久以來,他第一次愿意承認,自己其實是在乎著她的。
這個認知讓他的身軀陡然僵硬,原本吮吻著她肌膚的唇也變得冷硬。他緩慢的抬起頭來,黑眸里有著嚴酷的神色,原本滿是激情的臉龐重新變得冷漠。他松開雙手,強迫自己離開傾國。
夜晚的風悄然吹過,滿園的玫瑰被動搖,花影在月光下?lián)u晃,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宛如人們細細的低語聲,聽來格外的詭異。
沒有了他的體溫,傾國徒然覺得寒冷,她睜開雙眸,困惑的看著陸磊驥。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抗拒了那排山倒海而來的激情,沒有繼續(xù)先前的纏綿,反而將她推離懷抱。莫非是他的自制力又再作祟?她還是無法誘惑他嗎?
她的心里充滿矛盾,既想要誘惑他,又對初嘗禁果的刺激感到莫名的遲疑與些微恐懼。
“你打算中場休息,找個適合的地點繼續(xù)?”她鼓起所有的勇氣詢問,聲調卻因為女性的本能而有些膽怯發(fā)顫。
傾國也知道這句問話有多么不知羞,但是她已經(jīng)找尋了他那么久,怎么還有時間可以浪費?父親隨時會趕到,而她必須把握時間,在那之前誘惑他。
陸磊驥勾起一邊的嘴角,做出冷笑的表情,那模樣襯著背后的星空,看來竟比先前那個毒梟更今人戰(zhàn)栗!拔掖蛩阍谧疃痰臅r間內(nèi)將你踢出弗倫德爾,然后逃到天涯海角,徹底的避開你!彼直┑睦鹚g的絲綢,遮住她那瑩白的身子,再這么看著她的赤裸,他懷疑是否會喪失理智的將她推入最近的花叢,不顧一切的要了她。
傾國握住胸前的絲綢,知道最好的時機已經(jīng)流逝,他掙脫了先前的意亂情迷,重新恢復了理智。剛剛那心醉神迷的纏綿像是不曾發(fā)生過,只除了她頸項間殘留著他的吻痕,提醒著他先前過度親密的探索。
“我是受到凱森國王的邀請前來的,你沒有資格要我離開!彼嵝阉酒鹕韥,衣衫仍舊凌亂著,但是她眼里有著堅決,不愿意輕易就被他打敗!拔抑雷约阂氖鞘裁,在沒有達成目標前,我是不會離開的!
“你永遠不會死心,是嗎?”陸磊驥緊盯著她的面容,在那張精致的臉龐上看見她的堅決。他的心徒然竄過一陣冰冷,隱約的感應到未來日子的多災多難。
她不愿意離開,甚至為了接近他而失去理智,看不到四周埋藏的危險。而面對誘人的她時,他的自制力實在有限,就連剛剛要讓雙手離開她的嬌軀,都讓他費盡所有自制,到現(xiàn)在他仍舊渴望她,渴望得接近疼痛,這種情況要多發(fā)生幾次,大概就足以讓他因為渴望而死去。
然而在她不斷糾纏的日子里,他別無選擇的只能保護她,那就代表著兩人一定會有所牽扯。
更該死的是,他無法離開弗倫德爾,這件任務不同以往,他必須要順利達成。他已經(jīng)進行了那么久,在如此接近目標的時刻里,他怎么能夠放棄?
不論怎么思索,他已經(jīng)明了,東方傾國替自己找尋了一個最好的機會,算準了他進退維谷的現(xiàn)狀,根本無力將她丟回臺灣,在這種情況下,她的處境完全有利,可以有時間慢慢的誘惑他。她雖然表面柔弱,但是所做的舉止,簡直就像是逗弄老鼠的貓,無情的考驗著他的自制力。
“我只是擇善固執(zhí)!彼龔澊轿⑿,笑容甜美而溫暖,胸前的絲綢略略下滑了些,瑩白的豐盈襯著被他吻得略微嫣紅的蓓蕾,簡直可以讓人神魂顛倒。
陸磊驥瞇起雙眸,強迫自己的視線不要盯在她的嬌軀上。他需要冷靜,絕對不能夠再與她獨處,否則長年來的處心積慮,很可能就因為她的闖入而功虧一簣。
“該死的!”他挫敗的撂下一句咒罵,之后大步轉身離去,那急于離去的模樣,就像是身后有可怕的惡鬼在追趕著他。
傾國因為他的咒罵而挑起秀眉,緩慢的將絲綢拉上,雙手放置到頸后,重新綁好細細的緞帶,轉眼間就已經(jīng)衣著整齊。其實連她身上的衣衫也是特別挑選的,她甚少穿著曲線畢露的衣衫,畢竟在過去,她的聰慧就足以讓她得到一切。
然而為了得到陸磊驥,她寧可不擇手段,不但以美色做為利器,就連父親的命令她都愿意違背。只是她沒有想到他的自制如此驚人,就連她主動犧牲色相,還是沒有辦法誘惑他行動。
她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一抹神秘的微笑浮現(xiàn)嘴角。雖然事情的發(fā)展激烈得超過她的預期,但是一切仍舊很順利,完全照著她的計謀進行。她握緊雙拳,深吸一口氣振作精神。
“親愛的,沒有那么簡單,我不打算放過你。”她的笑容十分甜美,看來全然無害,卻有著讓旁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堅決。她所決定的事情,從來就不曾改變過。
“陸磊驥,”她輕喚著它的名字,對著滿園的玫瑰起誓,“這只是個開始,我會讓你愛上我的。”
一陣風悄然吹過,深紅色的玫瑰搖晃著,似乎在為那位不知該說是幸運或是不幸的男人祝福。
☆☆☆
弗倫德爾的王室對投資者安排了最舒適的住所,甚至撥派了仆人伺候。不過傾國遣退了那些恭敬的仆人,讓偌大的房間變得有些冷清。她并不習慣使喚奴仆,東方家雖然富可敵國,東方旭卻從小訓練她們照顧自己,沒有讓她養(yǎng)成豪門的奢華性子。
她憑著先前的記憶,順利的從迷宮里走出來,避開仍舊歌舞喧嘩的大廳,沿著長長的回廊回到建筑物西側的房間里。
整晚的冒險對她來說太過刺激了些,她習慣了坐在辦公桌上看著稿件,要不是為了陸磊驥,她不會走出東方家的嚴密保護,大概這一生都會與那些危險永遠絕緣。
如今回想起來,今晚過得實在是太精采了些,不但被他強行帶離大廳,走入月夜下的迷宮里,碰上了聲名狼藉的毒梟。他甚至還吻了她,那雙黝黑的男性手掌褪下她的衣衫,滑過她的身軀,探索過每一處的私密……
回憶得太真切,她的臉染上羞怯的嫣紅?v然再怎么聰慧,在男歡女愛方面,她到底是個稚嫩的生手。
傾國的雙手匆忙的褪下衣衫,之后走入浴室內(nèi),赤裸的身軀很快的滑入溫熱的水中。她在黑色大理石制成的寬廣浴池里舒展身軀,將頭枕在浴池的邊緣,緩緩閉上雙眼。
浴室的門被輕輕推開,細微的腳步聲緩慢的踱進浴室中,來人放下手上柔軟的衣料,并在池邊放下一杯顏色嫣紅剔透的香料酒。水晶杯敲擊上浴池邊緣,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傾國被清新的酒香吸引,緩慢的睜開眼睛,看見池畔的楚依人。她伸出手握住酒杯,將彌漫著獨特芬芳的酒送到唇邊。酒的顏色是深濃而透明的紅色,宛如一杯被磨碎的紅寶石,氣味也十分特別,有著新鮮花草的氣息,略苦而微妙的口感,雖然冰冷但是仍喝得出酒汁的醇厚。
“我們突然來到北非,雖然這里也是海島型氣候,但終究不是臺灣,氣候的變化多少會讓身體感到不適,所以我試著取用弗倫德爾特產(chǎn)的玫瑰加入酒中。玫瑰自古以來就經(jīng)常被人們使用,有緩和情緒、解熱等作用,多少能減低天氣炎熱帶來的不適!背廊撕唵蔚慕忉屩诳匆妰A國啜飲著酒汁時,美麗的臉龐露出溫和的微笑。
“你會把我寵壞的!眱A國滿足的嘆息著,慵懶的踢著水。
“整晚都不見你的身影,而由門外那件沾滿泥土的禮服看來,我猜想你大概很忙。怎么樣,還順利嗎?”她輕笑著問道,語調里有幾分善意的調侃。
雖然傾國沒有將細節(jié)告訴她,但是能讓女人如此拚命的事情可不多,心思縝密的她,輕易的猜出傾國是為了某個男人,才會千里迢迢的追來此處。
傾國朝著她舉杯,透過嫣紅的酒汁瞇起雙眼,溫潤的唇彎成甜笑的弧度,愉快的表情像是偷吃了金絲雀的貓兒!半m然略有點小狀況,但是一切順利!
楚依人的視線落到傾國雪白頸項間的一處深紅色淤痕,那淤痕看來并不嚴重,但是在瑩白的肌膚上看來格外顯眼,猶如雪地里的一瓣玫瑰。她不動聲色的從隨身腰包里拿出一罐液體,再回到臥房里,從冰箱中取出一條冰冷的毛巾,用那瓶液體濡濕毛巾。
“這是金縷梅提煉的蒸餾液,用來冰敷可以減輕疼痛,以及去除淤傷!彼w貼的遞出毛巾。
傾國卻沒有接過毛巾,對著楚依人搖搖頭,將手輕輕覆蓋在頸項間,摩挲著那個深玫瑰色的吻痕,回想起陸磊驥灼熱的唇是如何吸吮著她的肌膚。
她的笑容變得神秘,有著若有所思的嫵媚。“謝謝你,但是我不打算除去這痕跡,這可是我第一回合的戰(zhàn)利品!
楚依人挑起彎彎的秀眉,分享了傾國的微笑,并沒有繼續(xù)發(fā)問,只是將毛巾重新放回冰箱中,拿了另一杯酒來,取代已經(jīng)空了的酒杯。
她拿出一包由棉布包裹成的香料袋,放入溫熱的浴池中。浴池的溫水浸潤了棉布中的香料,優(yōu)雅柔和的香氣逐漸彌漫在空氣中,池水變成淡淡的粉紅色。
“真抱歉,我忙了大半夜,沒能領著你去跟其他的香料研究者碰面!眱A國道歉道,再度舉起杯子就口,冰冷的酒汁滑入口中,讓她不由得顫抖。翻過身子,她聞著池水中令人愉悅的氣息,慵懶的握著酒杯趴在池子的邊緣,看著楚依人。
“不要緊的,我也不習慣參加宴會,正好樂得輕松,躲在房間里研究這里盛產(chǎn)的玫瑰。”楚依人溫和的說道,美麗的臉龐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彷佛天地間沒有任何事情可以破壞她的平靜。
“就資料上所說,弗倫德爾的玫瑰似乎與其他地方不同?”傾國詢問著,靜靜的等待答案。她對花草的了解不多,但是行走世界各地多年,倒也不曾見過那么美的玫瑰花。
楚依人點點頭,細白的手指輕觸著浴室里所擺放的新鮮玫瑰,專注的神情讓她看來更加美麗!斑@里的玫瑰很特別,是較為少見的舊種玫瑰,雖然香氣濃郁,但是培植困難。我在法國某個香料研究所里見過這種玫瑰,但是從來不曾見過如此大規(guī)模的栽培,更想不到這樣的栽培竟會成功。我剛剛采擷了一些,現(xiàn)在浴池里的沐浴香袋里,裝的就是島上的特種玫瑰!彼肫饑@宮殿的那片玫瑰迷宮,心情有些興奮。
那么完美的研究地點,有著得天獨厚的條件,以及精心安排的各種設備,幾乎就是香料研究者眼中的天堂,才剛來到弗倫德爾,她就已經(jīng)被滿島的玫瑰迷住了。
“弗倫德爾的國王的確不簡單,能栽培出驚人的玫瑰。不過看來他的野心不僅止于此,我在玫瑰迷宮里看見他與卡瑞洛在密談。那位舉世聞名的毒梟不可能會有閑情逸致,對種玫瑰有興趣。他們要是談妥了,說不定凱森國王接下來會想要在這島上種植罌粟!眱A國說出先前在迷宮里所見的情況,敏感的發(fā)覺楚依人觸碰玫瑰花的指稍稍停頓。
除了東方旭提及楚依人是個必須保護的重要人物,以及先前阿勒薩尼王子對楚依人的詭異態(tài)度,傾國對楚依人的認識實在有限。她只知道眼前的美女是個少見的香料研究者,能夠以花草操弄人們的生死,輕易的要人生、要人死。
她還知道,楚依人多年來費心的隱藏形跡,為的是躲避某些人處心積慮的追尋。那些人不斷的找尋她,卻甚少暴露身分,傾國只知道對方似乎有著驚人的權勢。
是因為對方的權勢驚人,楚依人無力躲避,才會找上東方集團尋求幫助嗎?傾國在心中不停猜測著。
楚依人緩慢的站起身,走回臥室中,端來一個精致的托盤,盤子上滿是弗倫德爾特有的化妝品,精致華麗的化妝品盒子是由白銀制成,上面還印有弗倫德爾的王徽。
“我想那就能夠解釋,為什么我會在這些化妝品里發(fā)現(xiàn)一些耐人尋味的有趣東西!彼闷鹨还芸诩t,先打開精雕細琢的蓋子,接著在口紅中段隱密處輕輕一按,口紅立刻分成兩截,白色的粉末從空心的口紅底座中流泄而出。“這是海洛英,純度很高!
傾國挑起眉毛,伸手沾取白色粉末。“難怪弗倫德爾的口紅含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成為上流社會的寵兒,那些人表面上購買口紅,實際上卻是做著毒品交易的勾當!
“這些化妝品是我從宴會上拿來的,想來宴會里有許多人大概已經(jīng)知道事情的內(nèi)幕。我在宮殿里遇見不少賓客,聞到他們身上有著海洛英的氣味!背廊私忉屩欀碱^看向托盤上的海洛英。她雖然善于操弄花草,但是從不愿意制造毒品,她太清楚毒品能將人腐化到什么程度。
“原來這場宴會表面上光鮮,私底下則是惡魔的園游會。凱森國王用化妝品做為掩護,實際上卻是提供毒梟們另一種運送毒品的管道。”傾國狀似優(yōu)閑的踢著水,雙眼里的神色卻已經(jīng)改變。
也難怪她父親會對弗倫德爾感興趣,這類的事情本來就是父親最不能忍受的。
表面上東方集團只是一個龐大的企業(yè),而實際上,在不為人知的那一面,東方旭還統(tǒng)御著一股勢力,做著維持正義的行徑。
東方家長年以來的行徑早被官方得知,但是因為兩股勢力能夠相輔相成,官方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那些曾經(jīng)吃過東方集團暗虧的恐怖分子們,可就對東方家深惡痛絕,恨不得能夠啃他們的骨、喝他們的血。就因為恐怖分子們的環(huán)伺,東方旭才會對傾國的安危如此在意。只是他的謹慎,卻抵不過傾國的堅定,她密謀了多年,還是逮到機會溜出臺灣。
雖然說這次前來是為了要見陸磊驥,但是她體內(nèi)流著東方家的血液,遇見這種為非作歹的事情,她實在無法坐視不管。既然她是頂替父親前來,必須為父親做些事情,回臺灣后也好將功折罪,讓父親息怒些。
“楚依人,看來我們待在弗倫德爾的日子是不會無聊了!眱A國淡淡的笑著,緩慢的舉起手中的酒杯,透過嫣紅的酒汁看著燈光,雖然是赤裸著身子坐在浴池中,但是她的眼里有著某種光芒,讓人自然而然的折服。
楚依人看著浴池中的女子,有些好奇東方家的人,是否都能在危機降臨時,徒然流泄出某種冷靜而威嚴的特質。
“你打算怎么做?”她詢問道。
“我們分頭進行,你從香料研究師那里探詢,看他們究竟知道多少。而我,則找機會接近凱森國王。”她腦海中浮現(xiàn)最適合的伴侶,笑意緩慢的加深。
“請別輕舉妄動,要是牽扯到毒梟,那么事情可能十分危險。”楚依人有些擔憂的看著沉思的傾國。
她在臺灣就曾經(jīng)聽說過,東方旭的長女有多么神通廣大,但是真正接觸后,她能夠感受出傾國過人的智慧,也見識了她的冷靜機智,卻隱約的感受到,傾國本人似乎跟傳聞略有出入。
雖然說這趟弗倫德爾之旅,是傾國要求她一塊甫來的,但她終究是欠了東方家許多人情,若是傾國在她的陪伴下出了事,她該怎么向東方旭交代?
“當然,我會記得找一個人陪伴我,好保護我的安全!眱A國緩慢的將杯子放到唇邊,靜靜啜飲著冰冷的玫瑰花酒,唇邊那朵微笑始終不曾消褪。
她突然覺得幫助父親,做做維護正義的事情,似乎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不過,前提當然必須是有陸磊驥的陪伴。
而楚依人心里,正冉冉浮現(xiàn)了些許的后悔;蛟S答應跟隨傾國前來弗倫德爾,是一件最糟糕的決定。她實在無法想像,這位被眾人傳說得神通廣大的東方傾國,究竟會惹出多少事端。
花瓶中的玫瑰在沉默中緩慢凋零,厚如絲絨的花瓣掉落桌面,發(fā)出細微的聲響。而芬芳久久不曾散去,就如同那場從久遠前就開始的追逐,直到今日仍舊尚未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