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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娘的契約聯盟 第一章
作者:凌玉
  現在高度是一萬兩千英尺。
  
  隔著厚厚的強化玻璃,機艙外的天空你是一匹綴著星鉆的絲絨,那深濃的墨藍是夢的顏色,催促人兒忘懷一切,人伴侶的懷抱中,享受情愛的甜蜜。
  
  終究,不是所有的人都如此幸福,尋不到摯愛的靈魂依舊在飄泊,汲營于塵世間的名與利。
  
  但他,正是個深陷名利泥沼而河自拔的男人。
  
  劉陵,左手美灑,右手美人,年紀輕輕即事業有成,成為傲視群倫的企業家。成功的事業令他扔有驚人的財富,俊逸的外表更令所有女人對他曲意奉承。
  
  他擁有一切,錢、女人、名聲、地位、……
  
  在劉陵的眼中,女人只是廣西壯族床上的玩伴,一種可以用珠寶、皮草,以及鈔票安撫的動物。
  
  例如眼前那個花了數個小時想引起他注意的空中小姐──誘惑的笑容、若有似無的觸摸、撤訴邀請的眼神……這個美人胚子只差沒有開口撤訴邀他進空姐艙房。
  
  若是在平時,這種成熟嬌媚的女子倒很對他的胃口,劉陵很爾意和她一一段愉快空中插曲。但今晚不同,劉陵沒有那個心情,他在為祖父的病情擔心,只好對那位空姐視而見。
  
  視線投向窗外,墨藍的天空安撫了他紛雜的心思。
  
  祖父的病情究竟有多嚴重?竟讓家庭中的大老決定將他喚回臺灣,匆匆結束他在瑞士的假期。原本,他準備在瑞士與數月不曾見面的父母好好,拋焉切凡俗事,垂釣、閑聊,享受當地女子的溫柔多情。
  
  一個東方男子竟有著歐洲貴族的優雅與冷做,惹得眾多女子傾心不已,而他,更是嘗盡了美人思,徹底把臺灣的事業放在腦后。反正公司里有摯友段永蔚坐鎮,劉陵大可高枕無憂地放大假。
  
  這個段永蔚雖是新婚,和嬌妻林語涵正值如膠似漆的階段,但是對公司的事情可是一絲不茍,就算劉陵這個大龍頭不當家,他依舊可以把一切掌控自如。對于摯友抱得美人歸,娶得如花美譽,劉陵當初可是幫了不少忙,費盡了心力才促成這對佳偶。
  
  月下老人當成了,劉陵反而不知該再找什么閑事來打發時間。把心一橫,拋下煩人的俗事,他將自己放逐到瑞士,和父母共敘天倫,順便放松他那困爾虞我詐而緊繃的神經,誰知假期未完,表姊唐美娟便從臺灣捎來消息:祖父病危,速回臺灣。
  
  很難想象死神竟敢向祖父招手,這個精力充沛的老頭子只怕會把地獄鬧翻,把眾鬼整得焦頭爛額。這種個性算是劉家的劣性遺傳,家中男人均是俊逸迷人,世界級的花花公子,而且好興風作浪,唯恐天下不亂。再加上劉家的男人夠聰明,因而總是笑睨紅塵,冷眼看人性的丑惡,不在平的游戲人問。
  
  劉陵的祖父是四十年前人人皆知的名醫,曾經救人無數,但近年來年歲已大,什么俗事都懶得管了,只希望在進棺材前抱到曾孫子,偏偏唯一的孫子劉陵對女人從不認真,和自己年輕時如出一轍。劉老爺子放話,若是見不到曾孫子,他可是死不瞑目。
  
  說不擔心祖父的病情是騙人的,劉陵的家人一向親密,感情極佳,對于這個自小寵他、疼他的祖父,劉陵是敬愛至極,雖然嘴上不說,但劉陵心中卻已憂慮不堪,始終不相信死神及病魔奈何得了祖父。但是一個八十余歲的老人不啻是風中殘燭,劉陵不得不承認,祖父己距大去之期不遠矣。
  
  飛機降落中正國際機場,夜色深濃,已接近午夜時分。時差對劉陵而言從不是問題,他早已習慣徹夜不眠的飛行,為他費心經營的公司奔波于世界各地。一整心緒,直覺告訴他,機場中有人來接機,而且,劉陵隱隱地感覺到,在他生命中將有一場驚天動地的風波產生,這場風波將會改變他現有的生活,現有的一切、一切……
  
  機場中的確有人來接機。
  
  只是,來者不善。
  
  劉陵那個和他結了幾輩子怨仇的表姊唐美娟,正和老公厲焰仁立在入境室——等著劉陵踏入這個為他精心設計的陷講。
  
  劉陵走出自動門,便看見哭成淚人兒的唐美娟,和一旁面無表情的厲焰。他心中猛然一震,千萬種可怕的情境在腦中涌現,他發現自己的雙手竟然在顫抖。
  
  抱住飛奔而來的美娟,劉陵一句話也問不出口。平日冷靜至極的表姊怎會哭得如此悲戚?難道他回來得太遲,祖父已經……
  
  劉陵詢問的看向厲焰,用眼神要求實情;誰知厲焰意避開他的眼光。心中不祥的感覺更濃了,恐懼像一只無形的手扼住劉陵的咽喉,他不能問……甚至不能夠呼吸。
  
  “祖父……他病情惡化得好快,主治醫師陳伯伯說……他恐怕撐不過三個月……怎么辦?劉陵,祖父還有那么多心愿本了……他還想抱曾孫子啊!我們怎么那么不孝,什么都沒有為他做到…”唐美娟已經泣不成聲。
  
  劉陵硬吞下喉中的苦澀,勉強安慰道:“別擔心,那個老家伙沒那么容易被打敗,天堂容不了他,地獄更是不敢收他,若是禍害真能遺千年,咱們劉家的男人鐵定是萬年不死!
  
  望向厲焰,劉陵將美娟臉上的淚痕抹平,把表姊推人厲焰懷中。
  
  “你先帶美娟回去,我到醫院看看?炝璩苛,你們先回去休息,我去把一切處理一下!眳栄嬗杂种,劉陵伸手一揮,“別爭論,看得出來你和美娟都累了,老家伙那邊由我去照顧和處理!闭Z氣不容反駁。
  
  厲焰點頭,把車鑰匙拋給劉陵!败囎泳屯T谕饷!
  
  “我走了,明天見!”話說完,他便一陣風似的離開了。
  
  確定劉陵已經離開機場,美娟才從皮包中拿出手絹,把臉上的淚水抹干,再輕輕地把手一抖,一瓶眼藥水便從袖口滑出。美娟的手腕利落地一翻,藥水立刻落入皮包中。
  
  “還好劉陵這小子走得早,不然我的眼藥水肯定不夠用。”
  
  厲焰皺著濃眉,無可奈何的看著小妻子。
  
  “自家人有必要玩這些計謀嗎?為什么你要和祖父一同設計劉陵?再怎么說,他也是你表弟!
  
  美娟不以為然的扮個鬼臉,偎入老公寬闊的胸懷大發議論:“這叫“整人者人恒整之”。誰教劉陵當初和周璃兒一塊兒暗中設計段永蔚和林語涵,害那一對情侶波折重重,歷盡折難,險些無法結為連理。撇下這些不說,他還害得我險些幫了倒忙,變成罪魁禍首。要知道,拆散鴛鴦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哪!”
  
  厲焰看著懷中的小妻子,不敢提醒她,當初劉陵設計別人時,美娟也是大玩諜對諜的游戲,自以為是地把劉陵與殷永蔚按上一個“誘拐良家婦女”的罪名,任厲焰怎么勸都不聽,到最后把一對鴛鴦弄成反目成仇,險些成了分飛的勞燕。雖然事情到最后是以喜劇收場,但是美娟已把一切過錯推到劉陵身上,并且立誓報仇。
  
  妻子的個性厲焰當然是一清二楚。美娟對誰都好,唯獨和表弟劉陵犯沖,別人犯錯她可以一笑置之,劉陵犯錯,她鐵定是扯著他的小辮子不放,非整到他跪地求饒不可。
  
  偏偏劉陵也不是省油的燈,這家伙膽識智慧超人一等,唐美娟總是奈何不了他,如此一來,更令她怨息在心。
  
  但是,對付表姊的詭計他能游刃有余,若是全家總動員一塊兒設計他……劉陵應付得了嗎?
  
  厲焰開始同情起劉陵的處境來了……
  
  劉氏紀念醫院在夜色中聳立著,向外輻射出一輪青白色的光暈,如此詭異的燈光再加上空氣中濃濃的藥味,令人更覺得毛骨悚然。
  
  劉陵討厭醫院,尤其是夜晚的醫院,總覺得濃濃的藥味令他窒息,更令他受不了的,是醫院中無所不在的慘白色。慘白的墻、慘白的衣服、慘白的人、慘白的眼神所以,雖然祖父是醫界名人,擁有東南亞最大的私立醫院,劉陵總不肯繼承祖父衣缽于醫學界發展,他寧可白手起家,在商業界聞出自己的天下。事實證明,劉陵的確做到了,成為商業界的年輕君主。
  
  專屬電梯直達頂樓的特別病房。平日這兒均是住著達官貴人,或是醫、商兩界名人,所以警衛森嚴,保全系統更是由厲焰全權設計,其滴水不漏的保衛措施簡直可以媲美總統宅邪。
  
  劉陵踏出專屬電梯,濃眉皺得死緊。
  
  三個月!祖父的病情竟惡化得如此快,現在居然只剩下三個月的壽命。不!他不相信!主治大夫陳日升是祖父多年的摯交好友,也是聞名世界的心臟科權威,他會有辦法的,一定會的。
  
  劉陵收攝心神,邁步走入特別病房,步伐中有著他一貫的從容與優雅,完全看不出他心中的紛亂。
  
  特別病房中沒有藥味,只有淡淡的花香,裝演更不似普通病房的單調和慘白,墻上的名畫、地上的長毛地毯、四周名貴的家具……到處都是奢華的痕跡。
  
  房內有四個男人,臥于病床上的是劉陵的祖父,那個等著抱曾孫子的劉嵩禹。身著白施的是主治大夫,而另兩位均是劉嵩禹多年的好友,手執商業界的牛耳,這四人平日難得聚頭,若其有心,恐怕足以掀起一場商業界的經濟風波。
  
  見到祖父的摯友齊聚一堂,劉陵心情更加沉重,尤其是四人均是愁眉不展,痛苦開始糾結他的心,難道祖父的病情又惡化了?
  
  劉嵩禹臉色蒼白,聲音中失去了平日的自信。
  
  “你這小子,總算趕在我進棺材前回來了!闭Z氣中大有責怪之意。
  
  劉陵勉強一笑!胺判模∧愕拿g得很!弊叩讲〈才裕驇孜皇啦p聲問好。
  
  “天上、地下沒有一個地方敢收你這只老狐貍!眲⒘暄a充道。
  
  “擬再耍嘴皮子。”主治大夫插嘴!澳阕娓傅那闆r可承受不了一場大吵,就拜托你收斂一點,安靜地聽完他的話!
  
  劉陵心中一驚,怎么像是在宣告遺愿?
  
  床上的病人又開口了:“我還是老話一句,若是死前見不到孫媳掃,我是死不瞑目。
  
  你這孩子和你父親一樣,年輕時只想玩女人,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女子搞在一起,不是忙著賺錢,就是流連脂粉堆,從不想找個好女孩兒安分的為我生幾個曾孫子,延續咱們劉家的香火。”
  
  劉陵難得安靜的傾聽,不發一句議論。
  
  老人家滿意地又說:“反正我是離大去之期不遠矣,你好歹盡一盡孫子的義務與孝心,從你那堆紅粉知己中挑出一個足以擔任劉家媳婦的女孩來,讓我了卻一件心愿。不過我要事先聲明,若是你挑了個庸脂俗粉。俗不可耐的女人回來,不用黑白無常來拘我,我自己先上吊自盡了。”
  
  “你這是給我出難題,不是嗎?”劉陵面無表情的看著祖父。
  
  “相信我,他有那個權利。不是有人說“死者為大”嗎?你祖父離“死者”也不遠了。”其中二位世伯面色凝重的說道。
  
  看向主治大夫,劉陵心中還存有一絲希望,無奈陳日升只是搖頭!拔冶M力了,但是病情惡化得太快,誰都束手無策。聽我的話,劉陵,完成他的心愿!
  
  劉陵依舊面無表情,心中卻是又澀又苦。
  
  祖父唯一的心愿他怎能不為其完成?但是,事情來得太突然,他上哪里去變一個新娘子出來?再者,他從來沒想過要和一個女人共度一生。游戲人間太多年了,劉陵良討。
  
  心中只有欲、沒有情。
  
  不論如何,有錢能使鬼推磨,當然也可以為他雇到一個契約新娘。
  
  “三天!三天后我就把你的孫媳婦帶到你面前。”劉陵斬釘截鐵地說。
  
  劉嵩禹滿意地點點頭;蛟S是方才的長篇大論耗盡了力氣,他閉上眼睛,沉入被窩中。劉陵的心中一痛。
  
  “正好,你祖父說住不慣醫院,我打算三天后陪他回相思園休養,到時候你也可以把新娘子介紹給我們!标惾丈首鲊烂C地望著他。
  
  相思園是劉家的園邸,平日劉老爺子的起居處。
  
  劉陵點頭,轉身走出病房,花錢去找他的契約新娘電梯門剛關上,劉嵩禹猛然從床上坐起,興奮地瞪大眼,和方才的垂死樣完全判若兩人。
  
  “成功了,這小子果然中計啦!”
  
  “當然,全家上下,上至劉老爺子你,下至唐美娟那小丫頭,外加我們這一票德高望重的世伯,全員一起設計他。你說,劉陵這小子再精也斗不過我們這群狐貍,不是嗎?”陳日升回答。
  
  立在一旁許久不曾說話的商業知子清了清吼嚨:“好啦!你那個寶貝孫子已經為你物色孫媳婦去了,咱們的戲也演完了,牌桌是不是繼續?”
  
  “當然繼續!”刺嵩禹大笑。
  
  一張折疊式的麻將桌被陳日升從病床下拉出來,四人各就各位,擺起方城之戰。
  
  “我們幾個朋友也數年沒有見面了,好木容易相聚一堂,竟是替劉嵩禹騙他那個精得過頭的孫子!绷硪幻探绱罄蠐u頭笑道。
  
  “要是請不到你們,怎么顯得出我病危?又怎么騙得了我那孫子?”劉嵩禹挑眉問。
  
  四位在商場上翻云覆雨的高手,一下子又忙著大打麻將牌。
  
  “劉嵩禹,你那孫子和你一樣,也是狐貍一只,你確定這招苦肉汁當真有用?”
  
  “有用,當然有用,不然,你們以為劉陵這兔崽子怎么來的?”例嵩禹胸有成竹的回答。
  
  其中兩位迷惑地看向劉嵩禹,陳日升則從容的為他們解答:“他三十幾年前就是用這一招,把劉陵的老爸騙上禮堂的!
  
  “你怎么如此清楚?”
  
  陳日升微微一笑,“我三十幾年前就是共犯。”
  
  “要命!”
  
  周璃兒丟下燒得焦黑的鍋子,把通紅的手浸入涼涼的水中。
  
  “放棄吧!你根本沒有烹任細胞?纯茨,連一個荷包蛋都煎不好。”周瓊兒慢條斯理地喝著牛奶,看著姊姊在梳理臺旁又叫又跳地罵著。
  
  “打死我都不信,我周璃兒連一頓像樣的早餐都弄不出來。”放下手邊的工作,璃兒沖了杯牛奶坐回餐桌旁。這是她這個禮拜第三次嘗試烹任,也是第三次承受失敗的痛苦。
  
  “好姊姊!你只適合做月老、扮紅娘,在辦公室和董事長吵嘴兼竊聽,至于家事…
  
  算了吧!”瓊兒挖苦道。
  
  誰知璃兒竟杏眼圓瞠、氣呼呼地反駁:“少來!別把我和劉陵那家伙扯在一塊,他是個沒肝沒心的花花公子,不但整了段永蔚與林語涵,竟然連我也整了,簡直混蛋到極點。”
  
  璃兒已把公司中發生的一切都告知瓊兒,所以瓊兒對她周圍的風吹草動均是一清二楚。
  
  “你起先和劉陵不是同一陣線,打算把段永蔚那一對情侶送進禮堂的嗎?怎么到后來竟反目成仇?”
  
  “還不是劉陵那自以為是的家伙,仗著自己聰明,把所有人都當棋子耍,連身為戰友的我也是到最后才發現自己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哼!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劉陵總有一天要為他的惡行付出代價!
  
  “別忘了,你和他曾是戰友,若是上天有心報應于劉陵,身為共犯的你恐怕也不能幸免!
  
  “劉鳴鴉!”璃兒笑罵道!熬惯@樣詛咒自己的姊姊,真該打!
  
  嘴上雖如此罵著,心中對這嬌弱的妹妹卻是滿溢著疼惜。瓊兒很少那么興致高昂的與她聊天,這個纖細美麗的妹妹溫婉且安靜,常常埋首書堆,整日不發一言。
  
  瓊兒曾經是個活潑俏皮的女娃兒,愛和璃兒一起胡鬧,整得兩人的父母頭疼不已。
  
  這對姊妹曾有過溫馨的家庭,有過父母的疼愛……
  
  八年前,一場車禍毀了一切。
  
  父母和瓊兒去拜訪一位長輩,璃兒那天并未同行,恰巧躲過一劫。
  
  煞車失靈,撞上對面車道的來車,父母當場死亡,坐在后座的瓊兒保住一條小命,雙腳卻失去行動能力,從此只能用輪椅代步。
  
  世界在璃兒眼前崩潰,十二歲的她失去了父母,在舉目無親的情況下不但要養活自己,還得照顧一個行動不便的妹妹。還好上天賜給她一個不服輸的脾氣,雖然那段日子是如此艱苦,但璃兒終究是熬了過來。
  
  她完成學業,找到一份工作,養活了自己與妹妹。璃兒現在唯一掛心的事,就是不知道妹妹的腳是否可以恢復,她打算存夠一筆錢,送瓊兒到美國就醫,希望妹妹能恢復健康、恢復笑靨,真正走出那場車禍的陰影。
  
  璃兒總覺得瓊兒像死去的爸爸,是個十足的藝術家,詩、畫都是一流。雖然爸爸曾經用心作畫,但總得不到別人賞識,他總說自己是個窮畫家,始終不得志。但是瓊兒還年輕!她還有很高的可塑性,加上她的天分,璃兒相信這個妹妹一定能繼承父親的遺志。
  
  但是,錢從哪里來?
  
  就醫要錢、學畫要錢,做什么事都需要錢。
  
  而她只是公司里的小秘書,每月領的薪水只能維持姊妹兩人的開銷,別的不說,光是兩人現在租的小屋就去掉薪水的一半,要存夠一筆金額,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日。
  
  “在想什么,想得這么出神?”瓊兒問。
  
  “在想劉陵這花花公子這些天不知上哪去了!绷翰桓易屆妹弥腊准簱牡氖。
  
  “怎么,董事長這些天都不在公司?”
  
  “是啊!劉陵已經有一段日子木見人影,全公司的事情都交給殷永蔚處理!绷赫Z氣中大有責怪之意。
  
  “聽你的口氣,似乎很不以為然!
  
  “當然!劉陵也不想想,段永蔚和林語涵正值新婚期,他還愿把繁重的工作一古腦兒地丟給人家,真沒良心!绷毫R道。
  
  也不知道為什么,每次提起劉陵,她總要順便罵上幾句,并不是因為璃兒真心討厭他,而是她心中有著連自己都不愿承認的悸動。
  
  看看手表,璃兒驚呼:“完蛋了,我快遲到啦!”
  
  背起皮包,周璃兒連跑帶跳地沖出家門,把妹妹丟在餐桌旁。
  
  熱騰騰的外送早餐擺在桌上,食物的香味飄散在空氣中。
  
  殷永蔚口里咬著炒蛋,坐在辦公桌前批閱文件,嬌委林語涵則坐在他的大腿上,一面吃著蘋果派,一面偷親老公,企圖勾引他。
  
  可憐的殷永蔚用盡自制力,依舊禁不起嬌妻的一再誘惑及挑逗。
  
  “小涵,住手!彼畔鹿P嘆道。
  
  語涵嬌笑,撩撥得殷永蔚更是心癢難熬。
  
  “怎么,你不喜歡?”她俏皮地問,一邊親吻永蔚。蘋果的甜味、語涵的嬌媚一層層地包圍著永蔚。
  
  深吸一口氣,他勉強克制自己。
  
  “木是不喜歡,而是時地不宜!”
  
  語涵不管,嬌軀貓似的在永蔚身上磨蹭,存心逗弄這個正經八百的工作狂。
  
  “門鎖了嗎?”她在他唇邊低問。
  
  永蔚呻吟的搖頭,知道自己逐漸陷入激情的漩渦中。碰上這個小妻子,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去鎖上不就得了?”語涵狐媚的在永蔚耳旁輕喘。
  
  事然,棒打鴛鴦的家伙出現了。
  
  “末在公司中任職的人,在上班時間應該是禁止進入公司的吧!而你,殷夫人,不是早在數個月前就辭職了嗎?怎么如今又跑回來騷擾公司員工?”
  
  失蹤了一段時間,劉陵總算回到公司。只是大老板的臉上并沒有休假后的愉快,一張俊臉又青又白又黑,活像只被人虐待的熊貓,脾氣也壞得嚇人。
  
  語涵從永蔚的懷抱中探出頭來,看見立在一旁、臉色鐵青的劉陵,心里馬上知道大事不妙。
  
  為劉陵工作兩年,他這般狼狽模樣她只見過一次當初劉陵向她求婚,卻遭到語涵拒絕,受不了失敗掃擊的他就是這等模樣。
  
  難道這個花花公子情場二度失利?語涵百思不解。
  
  “大概出事了!彼诶瞎郧穆曊f道,永蔚皺著眉點頭。
  
  “瑞士好玩嗎?”永蔚問。
  
  劉陵瞪著兩人,一雙眼睛滿是血絲,看得出來是一夜未眠。
  
  “公司的事怎么樣?”他反問。
  
  “一切都在軌道上,近來沒什么大案子,所以不想打擾你的假期!
  
  劉陵苦笑!暗是有人見不得我逍遙自在,存危給我出難題。”
  
  語涵秀眉微挑,笑問:“誰這么大膽?”
  
  “這個你們夫婦兩人不用管。我來找你們是想請兩位替我辦些事!眲⒘暧袣鉄o力地說道。
  
  “什么事?”
  
  他艱難地作了幾下深呼吸,痛苦萬分的從牙縫擠吐兩個字:“證婚!
  
  椅子上相擁的兩人呆若木雞。
  
  “新娘是誰?”語涵過了許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劉陵茫然地看著他們。
  
  “還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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