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來,東祈國是暫時不缺雨水了?”敖淀一邊享用著西王母差人送來的點心,一邊轉(zhuǎn)向敖煌問道:“這回降雨多少?五年的干旱可是很難彌補的。”
“降雨五尺零四十二點!卑交褪浅税叫薜热艘酝,唯一知道全部事情經(jīng)過的人,所以便由他代答。
“五尺?降得可真多。”敖鋒邊咬著點心邊應(yīng)道:“上回是旱災(zāi),這回不會變成水災(zāi)吧?”
“不會的,我跟去看過了,這回敖修所降的雨水恰恰灌滿田地,所有的河川水路均恢復(fù)原貌,所以東祈國的百姓可以安心了!卑交徒又鴳(yīng)道。
“你還真是狡猾,要去湊熱鬧也不會叫我一聲!卑戒h不悅地抱怨。
“那么喜歡降雨的話,以后每回的工作都交由你去辦好了!卑降沓靶Φ馈
“不用了,你的美意我心領(lǐng)了。”敖鋒討了個沒趣,索性轉(zhuǎn)了個話題:“對了,后來云鏡公主呢?那個刁蠻的公主真被西王母給帶走了?”
敖煌搖了搖頭,“玉帝原本還想出聲求情,但王母娘娘堅持不肯,我想,云鏡公主現(xiàn)在應(yīng)該乖乖地待在天界盡頭吧!”
“這么說來,敖廣大人已經(jīng)被放出來了?”敖淀接著問。
“沒錯,剛才敖廣大人已經(jīng)回水府去休息了!卑交蛻(yīng)道。
“真是可惜,沒能瞧見云鏡公主被定身法定住的模樣。”敖鋒嘆了口氣,“那個刁鉆令人生厭的公主,只是將她幽閉起來算是她命大了!
“敢情你是覺得太便宜她了?”敖淀笑問:“如果交由你來處置,你會如何對待?”
“當(dāng)然是奪走她的神力,直接把她打人凡界受苦受難去!”敖鋒放聲狂笑,“不過很可惜的是,西王母還是心地太好了!
“我倒覺得這樣對云鏡公主來說,已經(jīng)是殘酷的處置了,畢竟她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突然被丟到什么都沒有的天界盡頭幽禁,一定會很辛苦。”敖煌比起敖鋒還是多了分仁慈。
“不管什么都好,反正以后暫時不會看到她了!卑戒h只差澄拍手叫好。
“我贊成鋒的意見,這樣我以后到金闕云宮遛達時,就不會被云鏡公主糾纏了!卑降硪哺c頭。
“她是纏著你問修的事情吧?”敖煌笑道。
“我很慶幸她不是纏著我。”敖淀作勢揮去一頭冷汗,“話說回來,修和若笙到哪兒去了?難不成還待在人界嗎?”
“你猜得沒錯!卑交忘c點頭,“他們回東祈國的皇城見若笙的父母去了!
“我想應(yīng)該不會有人敢反對這件婚事吧?”敖鋒大笑,“除非他們想再干旱兩年!”
東祈國的洪愿寺內(nèi)擠滿了大批人潮,除了前來感謝東海龍王之外,有更多人是為了一賭龍神的真面目。
在降雨之后,隨著百姓們的歡欣聲潮,敖修支退風(fēng)部、云部、雨部,令他們回宮繳旨,而后收了龍身、化為人形,帶著柳若笙;在眾人的驚慌與贊嘆之中踏上了東祈國的土地。
在依柳若笙的心愿,見過了皇后之后,敖修帶著柳若笙來到了洪愿寺,為的自然是與弘福大師見上一面。
而面對龍神臨凡,弘福大師除了感到無限的光榮以外,更關(guān)心的是柳若笙過去的境遇,自從公主走后,他一直感到自責(zé),還以為公主是被山精野怪給擄走了,沒想到竟會是被龍神給帶走,如今甚至前來為東祈國降雨,讓他感動萬分。
“原來公主是為了百姓而上天宮求雨水去了,當(dāng)初我還擔(dān)心了毫半天!焙敫4髱焽@道:“幸虧公主您平安無事,不然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向王妃請罪才好!
“其實我捎過家書給母后,讓她知道我身處東海龍宮,我想母后是不會怪罪于大師的。”柳若笙笑道:“大師,其實真要說起來,東祈國百姓之所以能提早降雨,都是托你的福呢廣
“我?”弘福大師蹬著眼,有些納悶。“為什么與我有關(guān)?百姓能夠幸免旱災(zāi),全是公主求情的結(jié)果,不是嗎?”
“可是那也得讓我結(jié)識敖兄才行呀!”柳若笙描了搖頭,“大師還記得那頂紫云冠嗎?”
“當(dāng)然記得,那可是上一位龍神臨凡時所留下的寶物,上頭還鑲嵌著夜明珠,不是嗎?”
“那顆夜明珠是家父的鱗片幻化而成的!卑叫藿忉尩溃骸爱(dāng)初我降臨東祈國,原本暫時棲身塑像里,卻因為那頂紫云冠而脫不了身,若非若笙代我取下,恐怕東祈國也無法降雨!
“什么!?竟有這種事情!”弘福大師立即向他道歉:“對不起,龍神大人,當(dāng)初我實在是不知情!”
敖修略微點頭,其實他早已不在意。
“沒關(guān)系的,大師,要不是因為你把敖兄關(guān)在塑像里,我又那么湊巧地來到洪原寺,也就無法遇上敖兄了。”柳若笙續(xù)道:“所以我才特地帶敖兄到這兒來呀!”
“原來是這樣……”弘福大師總算是釋懷許多,他笑呵呵地瞧著柳若笙,“那么算起來,紫云冠可是公主與龍神大人的定情之物了!
柳若笙被弘福大師一提醒,頓時羞紅了臉。
雖然說她與敖修的婚事幾乎等于是決定了,但是她還沒能來得及適應(yīng)這樣的變化,所以才會繼續(xù)以“敖兄”來稱呼敖修,畢竟她還未真正嫁人龍宮。
但是,從今以后,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待在敖修身邊了!
兒時的夢境如今競成真,想起來還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她不僅親眼見到龍神臨凡,甚至是踏入了凡人無法進入的東海龍宮,以及天帝居住的金闕云宮與西王母所在的瑤池,而且她即將成為敖修的妻子,東海龍宮的女主人。
即使身邊有敖修溫暖的大手牽著,柳若笙仍覺得自己好似在做夢。
“你在想什么?”敖修低聲探問。
“我只是……”
柳若笙搖了搖頭。
她怎么好意思說自己在想敖修的事情?
“只是什么?”敖修不死心地追問。
“我只是覺得,自己好像還在做夢!绷趔闲呒t了臉,“敖兄,你真的要娶我當(dāng)妻子嗎?我只是個凡人而已廠
“真要論起淵源,你也擁有龍神一族的血脈,不是嗎?”敖修笑道。
“你該不是因為……”柳若笙把聲音壓得更低,“因為在無竟之間輕薄了我,所以才想娶我以示負責(zé)吧?”
“你!”敖修瞬間愣住,“你從哪里聽來這些話的?”莫非是西王母告訴若笙的?
“是云鏡公主告訴我的!绷趔锨穆暤溃骸八f敖兄你偷吻了我,還說……還說你已經(jīng)輕薄過我,所以才會嫉妒得想殺了我!
末了,柳若笙已經(jīng)滿臉緋紅,聲音幾乎有如蚊蚋,小得都快要聽不見了。
“那是……”敖修沒想到云鏡公主會跟柳若笙說這些,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敖兄,你就老實說嘛,我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绷趔铣吨叫薜囊滦洌p聲央求道。
“你真想知道?”對于敖修來說,無法克制自己的欲念,可是件很丟臉的事情。
柳若笙皺起了細眉。
“不行嗎?”
瞧她小臉蛋上堆著愁云慘霧,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模樣,敖修終究還是心軟了。
“其實當(dāng)時……”
敖修輕咳幾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又很快地梭巡著四周,這才發(fā)現(xiàn)令他介意的外人弘福大師,早已在他們倆開始說起悄悄話的時候,便識趣地離去。
“當(dāng)時?”柳若笙眨了眨眼,“哪個當(dāng)時?”
“你在王母娘娘的瑤池那兒喝了太多蟠桃酒醉倒的時候!狈路鹗且_柳若笙的注意力一般,敖修滔滔不絕地說道:“因為你醉得厲害,所以王母娘娘便要我?guī)氵M房歇息!
柳若笙微驚。
“什么……那么,敖兄你……”
“當(dāng)時是我抱你進房的!卑叫薰雌鹆趔系陌l(fā)絲,在指尖上纏繞著,“而且還因為你喝醉的模樣太過誘人,所以才情不自禁地吻……”他微頓了下,又笑著續(xù)道:“我吻了你的長發(fā)!
“原來是頭發(fā)!绷趔喜唤{悶起來,當(dāng)時她夢見敖修吻她,果然只是在做夢而己嗎?
“然后——”敖修看著柳若笙松懈的表情,又突然進出話:“我順著發(fā)絲往上吻,就像這樣!
敖修像要示范當(dāng)時的情況一般,勾住了柳若笙下意識想跳離的身軀,沿著她的發(fā)梢往耳邊一路向上吻去。
“呃!”柳若笙漲紅了臉,“敖兄!這兒……這兒是寺廟哪!”
“是供奉東海龍神的寺廟,不是嗎?”敖修汲取著柳若笙發(fā)問的香氣,心里直想著立刻將她帶回龍宮成親去。
“所以啦!在這邊當(dāng)然不可以有太過逾矩的動作……”柳若笙困窘地推拒著。
“那么我們立刻回水晶宮去!卑叫拚f著,一躍起身,便將柳若笙打橫抱起。
柳若笙訝道:“敖……敖兄?”
“我們回去后立刻就成親!卑叫拊诹趔项~間落下吻,“在水晶宮里親熱,就不算逾矩了吧?”
“什么?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敖兄——”
尖嚷混雜著半帶驚喜的叫聲,在云彩的圍繞之下躍上了云端,東海龍王敖修抱著好不容易得來的妻子翱翔于天際之間。
從此,東祈國境內(nèi)的龍神傳說,又多添了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