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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神射錯箭 第二章
作者:凌淑芬
  沈楚天?
 
  該死!
 
  “戚先生,我想和吳小姐單獨談談,可以嗎?”他的微笑既甜美又迷人,會計小姐看得如癡如醉。
 
  “當然,當然。”戚振觀哪敢不答應?招呼會計小姐一起走出去,臨關上門之際,不忘回頭打個PASS給語凝——
 
  她可以摸索出它的涵義:你給我小心伺候著。
 
  可惡!為何姓沈的總喜歡挑在最尷尬的時刻出現?
 
  她仔細考慮該如何起頭。直接問他:“你來踢館的?”不好不好,火藥味太重,沒必要為他大動肝火。
 
  “沈先生有何貴干?”很好!非常端嚴,完全符合她在辦公室里的一貫形象。
 
  “好有禮貌哦!”他笑咪咪的,故意裝出小男生的陶醉腔調!澳翘旌Α㈡ⅰ瘹鉀_沖地離去,我覺得不太妥當,所以特地選個好日子登門道歉!
 
  幾句話輕輕松松打落她的面具。
 
  “誰是你姊姊?好端端的,沒事不要半路認親人!闭娓悴欢侨呵蛎跃烤拱V狂他哪一點?除了長相還稱得上人模人樣之外,她完全找不出半絲足以令自己喜歡他的地方。
 
  輕浮、不正經、嘻皮笑臉、痞子!
 
  “是你自己要我這么叫的!彼想鬧。
 
  “沈先生,您今天大駕光臨到底有何貴干?明說好不好?我很忙!彼幌嘈派虺斓膩硪馀c餐會有任何關聯。反正打棒球的人就是沒心沒肺,他也挺以自己的沒良心為傲,她何苦浪費時間喚醒他的良知?“很抱歉前幾天辱罵您一頓。如果今天您是來討回公道的,請便!結束后請出門直走右轉,就可以找到基金會大門,您不會迷路的!
 
  沈楚天雙手抱胸,靜靜任地出氣。
 
  “你好像很討厭我!彼械绞趾闷!盀槭裁矗砍司芙^你的邀請之外,我還未做出任何足以令你氣出病來的壞事呀!”
 
  “你不覺得光是這件事就足以令我唾……‘不欣賞’你了嗎?”她中途硬生生換個字眼。
 
  “就因為我無法為癌癥病童籌募基金?”
 
  “否則還會有什么?”她當然不會告訴他,有個擔任棒球隊教練的老爸,再加上最近這一年突然冒出數不盡的“未來女婿人選”——而且清一色是職棒球員——她已經屆臨對職棒球員全面反感的地步。
 
  球、球、球,錢、錢、錢。
 
  他們眼中只容得下這兩樣東西。就以她的父親為例吧!倘若練球練到一半忽然發現有人快溺死了,他絕對不會放棄“寶貴”的練球時間,去拯救“區區”一條人命。
 
  沈楚天不也有異曲同工之妙嗎?有錢賺、有球練就可以了,哪管他小孩病不病、痛不痛。
 
  “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他再度展露價值一百五十萬臺幣的微笑。
 
  您甭提,還當真有家運動鞋廠商甘愿花這筆鉅款請他笑一笑、拍支廣告哩!
 
  “你的意思是……”明知不該分心,她依然忍不住想道,他微笑的“美態”確實滿吸引人的。
 
  “我的時間軋得還不算太緊,除了上醫院檢查傷勢、去球隊看大家練球之外,其他時間暫時可以列為空檔,撥出一、兩個小時參加餐會應該不成問題!
 
  她的心頭漸漸燃起希望。
 
  “你是說……你可以出席我們的活動?”奇跡!烏鴉變白鴉、麻雀變鳳凰,天上下紅雨……他居然找回自己的良心了?
 
  “難道你不歡迎我來?”
 
  瞧她訝異的模樣!他暗暗好笑,看來自己給她的第一印象真的很糟。早知道她是個開不起玩笑的人,一開始就不該裝出吊兒郎當的模樣逗她?墒,她暴跳如雷的模樣比任何女人都來得可愛,教他著實忍不住。
 
  說真格的,他——很喜歡她。
 
  她的個兒小小,提及那些生病的孩子時,卻彷佛轉眼間變成十尺高的巨人。他出社會闖蕩多時,很久不曾見過有人如她一般真真切切地熱愛著自己的工作,而非工作所帶來的實際利益——薪水。
 
  不過他得轉換策略才行。今天既然做出答應出席的承諾,日后與她接觸的機會勢必增加。她可能是自己最近唯一有時間長久相處的異性了,當然要好好把握。
 
  再說——他真的越來越覺得她好可愛。
 
  語凝從椅子上跳起來,平凡的五官霎時煥發出絕麗的光彩。
 
  “太好了,謝謝你,謝謝!”從前似乎錯怪了他,她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剛才口氣不太好!
 
  他偷笑。由此可知,她也可以變得很“現實”,前倨后恭。
 
  “我先介紹一下!彼d致勃勃地開始工作。“募款餐會預訂在三個星期后召開,為了吸引民眾前來,我們希望受邀貴賓能現場展露一兩手廚藝,烹調出來的作品最后以義賣的方式出售,并請貴賓和買下的民眾共同進餐,F場所募得的款項和門票費用一律撥入救濟基金的帳戶……”她的聲音慢慢消失。
 
  且慢,他那副為難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不會又想臨時出狀況吧!
 
  “對不起,”他充滿歉意地看著她。“我可能無法出席……”
 
  哈!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反覆無常的小人。
 
  天下烏鴉一般黑,麻雀永遠不可能變鳳凰!
 
  麻雀只會是小麻雀,長大之后變成大麻雀,老了之后變成老麻雀,最后變成死麻雀,麻雀永遠不會變鳳凰。
 
  她真是豬油蒙了心,才以為他會突然良心發現。
 
  “你今天是存心來攪和的,是不是?”她指著他鼻尖冷冷地問。
 
  “不是!睒O度委屈的神色躍上他的眉眼之間,害她差點對他產生同情心!拔覄偛虐l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什么問題?你要打球?你要約會?你要度假?”
 
  她每提一件事,他就跟著搖一下頭。
 
  “這個問題就是,”他宣布謎底!拔也粫霾!
 
  差勁的理由!
 
  “我就不信你連炒個蔥花蛋都不會。”好歹也找個像樣的藉口嘛!分明侮辱她的智商。
 
  “我真的不會!彼致冻龅谝话倭阋桓睙o辜的表情!拔夷赣H篤信‘君子遠庖廚’的理念,從來沒讓我進過廚房。長大后搬出來住,我也一向在外頭吃,公寓里不開伙!
 
  “不會炒蛋,總會水煮蛋吧!”她猶不死心,同時提醒自己,以后絕不能把自己的兒子寵得像他這般嬌貴!
 
  “小姐!”他嘆了口氣!澳愦蛩憬衼碣e花多少錢買我的水煮蛋?一顆二十元”
 
  語凝掐指算算,若想利用他的名聲籌到兩百萬,好歹也得替他準備十萬顆雞蛋,老天!
 
  “真要命!”她頹軟下來,正式考慮放棄這顆大雞蛋……不不不,是“大明星”。
 
  辦公室門霍然被推開來。
 
  “我有辦法!”威振觀笑咪咪的。
 
  拜托!他在門外偷聽多久了?她實在恨死了自己辦公室的隔音設備。
 
  “沈先生,只要你肯出席,廚藝方面的問題由我們來操心!彼橐曊Z凝,眼眸中蘊藏了無限希望,毛骨悚然的戰栗感立刻攀上她的背脊。每回戚先生想陷害她于不仁不義之境,都會露出這種表情!皡切〗愕氖炙嚥诲e,既然我們還有三個星期的緩沖期,何妨請她幫你惡補一下!
 
  果然!太過分了!
 
  “戚先生!彼酒饋砜棺h。
 
  “想想那些生病的孩子,吳小姐。”戚振觀對她曉以大義!澳愕母冻觯撬邪┌Y病童的收獲!
 
  一句話擋回她所有爭辯!白天叫地做牛做馬操勞也就算了,連她晚上的下班時間也不放過。戚先生還真懂得善用人力資源。
 
  語凝終于了解“一將功成萬骨枯”的真正涵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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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臺北市郊的夜空,天淡銀河華地,月華如練。
 
  沈楚天查看門牌號碼。十七號五樓,就是這一棟,他沒有走錯地方。
 
  這棟五層樓高的公寓建筑外觀看起來并不新穎,但也不至于搖搖欲墜。十戶公寓的陽臺窗口只有兩、三家亮著燈。此刻才七點二十分,里面的住戶不會這么早就寢吧?
 
  他舉步踏上臺階,陰暗的門廊并未開燈,他的腳底板碰上一個突起物,輕輕傳來一響“吱吱”叫聲。
 
  “什么東西?”他嘀咕。
 
  幽暗中,一個屬于稚齡小孩的童音輕亮叫著:“死了!”
 
  “誰?”他嚇了一跳。剛才明明沒看見周圍有任何人存在,然而,這聲輕喚卻明明出自他的身畔。
 
  轉身看去,身后站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生,灼灼的雙目在暗夜中分外明亮。
 
  怎么可能?小男孩彷佛憑空出現似的。他敢發誓,剛才一路行來絕對未曾看見任何“可疑”的人影。
 
  “死了!都是你!”薄淺的水霧掩蓋了小男孩炯亮如星的眸子。
 
  沈楚天的愧疚感油然而生。他向來喜歡小孩。
 
  他低頭查看自己究竟殘害了哪條小生命。結果,慘死腳下的“尸體”是一支破爛不堪的米老鼠布偶。
 
  “可是……它……它本來就‘死了’。”他拾起布偶,一朵棉絮從它脫落的左眼洞中擠出來。他不認為這個歷史悠久的破洞是自己踩出來的。
 
  “亂講,繁紅姊姊正要替它動手術,動完手術它就活了。”小男孩搶回布偶,豆大的淚珠溢出眼眶。
 
  “對不起!彼羁床坏煤⒆涌蘖耍恍睦⒕蔚孟氚炎约毫⒖檀蚧。
 
  “我要去埋掉它!毙∧泻⑦~著哀戚欲絕的步伐離開。沈楚天想安慰他,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好滿懷歉意地目送他步下臺階,步入庭園,然后——消失了!
 
  小男孩消失了!
 
  沈楚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雙手用力揉了一揉。
 
  怎么可能?小男孩既沒有轉彎,也不曾躲入某個地洞,怎可能突然消失?雖然此刻光線幽暗,但也不至于暗到令他眼花的地步。誰來扭亮電燈讓他看一看?
 
  頭腦尚處于迷惑狀態,頂上的廊燈似乎聽見他的呼喚,閃了兩下,自行亮了起來。
 
  這……這是怎么回事?
 
  公寓大門緩緩地、微微嘎吱叫著往內分開。沈楚天提高警覺,難道連大門都是全自動服務?
 
  “你站在這里做什么?”
 
  語凝提著一袋飽塞的垃圾正要出來丟棄,一開門立刻看見他張大嘴巴,以一臉蠢相迎接她。
 
  他見到鬼啦?
 
  “門,門……是你開的?”他的下巴依然合不攏。
 
  “對啊!”這個問題很值得探究嗎?
 
  “燈……也是你開的?”
 
  “否則還會有誰?”她開始失去耐性。
 
  “啊,呃……沒事沒事。”他的嘴巴終于合起來!皩Σ黄,我遲到了。”
 
  這個地方似乎有些詭異。那個小男孩究竟消失到哪兒去了?
 
  他搔了搔頭發,陪她丟了垃圾,一起走向樓梯。
 
  兩人踏上第三層樓的平臺時,標有“三A”號碼的公寓傳出一些奇怪的聲響。
 
  “那是什么聲音?”他率先停下來。
 
  聽起來隱隱有焚燒的剝啄聲,再加上咕嚕咕嚕的氣泡聲和流水潺潺的混合樂曲——里面的人在做什么呀?
 
  “沒事,承治正在進行他的氣化實驗!彼p便的語氣彷佛暗示全世界的人都不該對……氣化實驗……感到不解。
 
  “喔!”除了一聲“喔”,他不曉得自己該做何反應。“你的鄰居……”
 
  轟!好大的震爆聲打斷他正欲發表的言論!
 
  “當心!有人伏擊!快閃!”他馬上按著她的頭趴在地上。
 
  語凝給他壓得差點透不過氣來。
 
  “放、開、我!”她用力掙脫他,然而他七十多公斤的體重根本不是她的縛雞之力所能移動的!拔乙闫饋,聽見沒有?”
 
  兩人的軀體在狹窄的樓梯間緊密貼合,然而,突乎奇來的巨響轉移了他對這場飛來艷福的注意力。他只想找出“刺客”是誰?
 
  震蕩聲浪繼續從三A傳出來。
 
  “起來!”她用力頂他一腳,此刻也顧不得禮貌的問題。“大驚小怪!”
 
  大驚小怪!他舍命救她,她居然還嫌他大驚小怪?
 
  “承治,”她敲了敲墻壁!袄锩孢好吧!”
 
  “咳……咳咳……”年輕男人的咳嗽聲馬上飄出來。“還好!頭不見了,不過身體還在!
 
  天哪!里面是限制級恐怖片的拍片現場嗎?
 
  “你不用幫我介紹他。”沈楚天搶在前面發表聲明。他不想認識一位“頭不見了,不過身體還在”的朋友。
 
  “希罕!”她沒啥好氣,揉著作痛的手臂再度攀向五樓的住所。
 
  沈楚天跟隨她踏入溫馨的小客廳。
 
  “這棟樓里都住了些什么人?”他頗為納悶。
 
  剛才一路走上來,好幾家公寓門外連雙鞋印子都沒有,不似有人住。十戶之中,空屋率起碼占了一半以上。
 
  “都是我的朋友!彼柫寺柤纾苯幼呦驈N房,取出一堆今晚的教學材料。
 
  第一堂課先從最基本的廚具開始,她敢打賭他連鏟子和飯匙都分不清楚。
 
  “是你介紹他們搬進來的?”他跟在她后頭團團轉。
 
  “拿去,這是砧板,這是菜刀……”她用純粹公事公辦的語氣回答。“這棟公寓屬于我,他們是我的房客!
 
  “你是大房東?”他吹了聲口哨。
 
  “我不是請你來聊天的。”她把一大盒雞蛋塞進他懷里。“打蛋!我們先從蛋炒飯開始!
 
  如此簡單的料理,如果他還弄不出來,除了打電話向傅培梅求救之外,她也別無他法。
 
  望著她遞過來的餐具和材料,他的心思漸漸從房屋的詭異氣氛回到正事上。此刻仔細回想,適才在樓梯間的“倆倆相疊”似乎吃到她不少豆腐。
 
  曖,都怪那陣奇異的爆炸聲,害他忘記把握絕佳良機,眼前想再找到相同的機會可是微乎其微。
 
  “遵命,牢頭。”他行了一個端正的舉手禮。
 
  他敢保證,吳小姐絕對不喜歡她的戲謔表情。好久沒見到生起氣來像她如此討人喜歡的女性,他想多看幾次。
 
  自己也說不出來為何偏愛找上她,可能是因為她和其他投懷送抱的女人不同吧!她總是把他視如草芥,地位打壓得比小狗還低。或許,潛意識中的受虐傾向被她給激發出來了!
 
  果不其然,語凝的瞳眸閃爍出神色不善的焰火,面容抹上一層戰彩。
 
  “你彷佛非常不把今晚的課程當一回事?”她從齒間迸出話來。
 
  “怎么會?”他一口氣打了五顆蛋,拿雙筷子用力攪和!敖裢淼恼n程具有崇高的理念和情操,為了癌癥病童而奮斗,我完全尊重你的指導!
 
  語凝瞇起眼睛,掃射他狀似無辜的表情。
 
  事已至此,她約略可以猜出沈楚天的用心;谀撤N她也弄不明白的原因,他似乎非常喜歡、而且極度想要惹她生氣。
 
  他的腦袋里究竟盤桓著哪些古怪主意?
 
  “不要以為我會上你的當!彼挪粫屗Q心如意。沈楚天越想招惹她,她就越要心平氣和。
 
  “上什么當?”無邪可愛的眼睛又眨巴眨巴。天!他實在愛透了惹她生氣。
 
  門鈴的叮咚響阻斷了她的回答。
 
  “你今晚還邀了其他客人?”他端著打蛋碗一同前去應門。
 
  她懶得回答他,逕自拉開大門。
 
  “你有沒有黑狗血?”門外是他的房客之一,風師叔。
 
  “我沒養狗!闭Z凝以同樣嚴肅的口吻回答。
 
  站在旁邊的沈楚天一頭露水,摸不清楚情況。
 
  這位老伯伯以為自己在演“師公收妖”嗎?他穿著一襲鮮黃色的道袍,左手握著金錢劍,右手則是兩張符咒。下顎的幾綹山羊胡像煞林正英的“一眉道人”。
 
  “少了一味黑狗血,效果可能不太好,那支妖魔鬼怪的道行還算不錯!憋L師叔顯得有些頹喪。
 
  “哪支妖魔鬼怪?”他好奇地問,原來這棟樓當真不干凈!笆遣皇且粋神出鬼沒的小鬼,抱著一支破破爛爛的米老鼠?”
 
  那個小孩挺可愛的,但是臉色相當蒼白,或許真是個鬼魅也說不定。
 
  “那是小路,不是小鬼。”語凝不耐煩地瞥他一眼。
 
  “那不是小鹿,是個小孩!彼肓讼,再補充一句:“起碼我認為他是個小孩。”
 
  “拜托你不要插嘴!那個孩子名叫‘小路’,是我房客的兒子!彼膯栴}已經夠多了,他還羅嗦個不停,氣死人!“風師叔,我覺得你一定聽錯了,四B很久沒人住了,或許老鼠跑進去造窩,才會有奇怪的聲音!
 
  “不可能!憋L師叔鄭重否決她的解釋。“老鼠的腳步不可能那么大聲,一定是鬧鬼。你想想看,四B、‘死斃’,既死又斃,那間公寓必定是大陰之地,很容易惹來怪東西!
 
  沈楚天聽得興味盎然。
 
  “我們下去看看吧!”他笑咪咪地提議。有幸目睹道士捉妖,這種新鮮事無論如何不能錯過。
 
  風師叔和語凝齊齊盯著他。
 
  “這個小子是誰?”風師叔微微納罕,直到此刻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語凝的神經一根根的豎起來。
 
  “一個不重要的人!彼仡^警告性地打個暗號給他。“上回有人大膽暴露自己的身分——而且來歷和他頗相似——結果被風師叔整得很慘!
 
  “他是個玩棒球的?”風師叔顯然暫時遺忘收妖的要務。
 
  他怎么知道自己和棒球有關?沈楚天的神色融入幾抹崇敬!皩,我……”
 
  “走走走,我們下去看看!彼B忙轉移大夥兒的注意力。沈楚天還稱不上大奸大惡之輩,這次索性救他一把,下回就靠他自己了。
 
  “好好好,先下去看看再說!”
 
  她的調虎離山之計成功了。
 
  語凝凝視著兩個當仁不讓沖下樓梯的老少男人,條忽產生一種奇異而好笑的直覺——
 
  未來的日子,有得攪和羅!
 
任何人不得未經原作者同意將作品用于商業用途,否則后果自負。
 
  “他怎么知道我會打棒球?”
 
  稍后,三人站在四B公寓門外,他壓低聲音詢問語凝。
 
  “風師叔的道行足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彼统鲨匙開門。管他的,就讓他以為風師叔很神吧!她才不告訴他正確原因。
 
  隨著沉厚的大門被推開,一股窒悶灰澀的空氣迎面飄浮而來。
 
  “哇,陰風慘慘。”他湊近她耳畔毛骨悚然地說著。
 
  她回頭嗔他一眼。
 
  “你看,風師叔,里面什么也沒有。”她讓開一步,讓風師叔進來。
 
  由于久無人居的緣故,十來坪的客廳顯得凄清冷寂,空氣分子撞擊的嗡嗡聲益發清晰可聞。角落擺著三兩張棄置的舊椅。
 
  整個空間雖然灰塵稍微厚了些,卻看不出有任何異狀。
 
  “嗯……那股妖氣已經不見了,不過……屋里好像還留著其他‘東西’!憋L師叔抬頭嗅了嗅空氣。
 
  彷佛為了印證他的話語似的,沈楚天覺得眼角晃過一道細微卻移動迅速的黑影。那道黑影閃進其中一扇微微靠攏的門內。而后,“噠”的一聲,房門輕經掩上。
 
  “誰?”他喝問。語凝和風師叔同時轉向聲響傳出來的方向。
 
  “果然有問題!憋L師叔猛然揮動袍袖,一柄桃木劍刷地飛出袖外,掌中的金錢劍與桃木劍在空中相交,桃木劍來個“鷂子翻身”,臨空轉變方向,直直射往那扇可疑的木門。
 
  “唷哦!好!”沈楚天掌聲鼓勵,用力吆喝助陣!氨冉┦适赂,比武打電影更好看!
 
  “別鬧!”
 
  鏘!他的腦袋挨了她一記鐵沙掌。
 
  “你打我!”他噘起嘴,委屈兮兮地瞄她。
 
  她不理他。
 
  “風師叔,你冷靜點!”
 
  風師叔兩把劍舞得興起,奮力將掌中的金錢劍擲向天花板,開始運起掌法來。
 
  “小子,舞劍算不上什么,且看我的‘伏虎降妖掌’!”
 
  “請!”沈楚天雙手合抱,做了一揖,眉飛色舞地觀戰起來。
 
  風師叔呼呼揮出兩掌,掌風中含著勁力,左掌揮向右臂,右掌劃了一圓,兩掌平平推出。
 
  “好!好個‘太極伏妖’!”他簡直樂不思蜀,巴不得多看兩招。
 
  “下一招,‘天壇除魔’!”風師叔好久沒遇上識貨的人,今天竟然認識一個懂得欣賞他一身本事的年輕人,哪有不賣力演出的道理?“且看我掌法中的十八般變化!”
 
  這還得了!再玩下去就變成武俠小說了!
 
  “你、們、兩、個、給、我、住、手”她跳上一張椅子大吼。
 
  風師叔揮出去的右臂硬生生收住勢子,沈楚天拚命拍手的聲音倏然停止,兩人一齊愕然盯住她。
 
  “你們是來檢查門戶,還是來表演拳法的?”
 
  “是‘掌法’!彼麄兺瑫r糾正她,再互望一眼,彷佛告訴彼此:女人!連拳法和掌法都分不清。
 
  “我管你們掌法、拳法!到底進不進去查查看?”一根手指直直點向插著桃木劍的房門。
 
  這兩個男人加起來比一隊小鬼頭更難管。
 
  “討厭、掃興。”兩個人咕咕噥噥地收起架勢,走向房門口。
 
  沈楚天小心翼翼推開房門,里面清清蕩蕩的,五坪大的空間別無其他長物?墒,他明明看見有個小影子竄進來。
 
  “咦?”角落里躺著一個布偶,他拿起來檢視一番。
 
  這……這不是剛才被他踩了一腳的米老鼠嗎?他左眼上的破洞已經補平了,肚里的棉花也塞得飽脹盈滿?墒,身上那記“NIKE”大腳印絕對出于他的“腳筆”
 
  “是小路的娃娃!闭Z凝接了過來!霸趺磁艿竭@里來?小路找不到它一定很著急!
 
  “那個布偶……”他想搶回來。
 
  “我拿回去還他!辈纪尥拮詈蟮搅孙L師叔的袍袖里。
 
  “等一下!”他連忙出聲喝止。
 
  語凝和風師叔已經準備要離開了,聽見他的叫聲后一齊回頭看他,看得他也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說什么。
 
  “娃娃……怎么會跑呢?”太詭異了吧!
 
  兩人互望一眼,眼中隱隱約約閃過遲疑的光芒。
 
  “問得好,娃娃當然不會跑,一定是小路跑進來玩,忘記帶回去!彼男θ蓍_朗得不像他所認識的吳語凝。
 
  “小路怎會有這間公寓的鑰匙?”他提出第二個疑問。
 
  兩人再度互望一眼。
 
  “不知道!比齻字輕輕松松將這個難題遮掩過去。
 
  “我記得,小路明明說要把這個娃娃埋掉。”難道他聽錯了?不可能!
 
  “你一定聽錯了。”兩人彷佛聽得見他的心聲。
 
  一個會平空消失的小孩,一支會自己亂跑的米老鼠布偶、一位武功高強的資深道士,再加上一名“頭不見了,不過身體還在”的科學家……
 
  這幢公寓里的居民究竟是怎樣的一群“奇人異士”!
 
  而這群奇人異士偏偏由一位具有娃娃外形、希特勒本性的可愛小女人統率——
 
  沈楚天發現,自心底最深處的角落真真切切地發現,這棟奇特的“阿達之屋”已經讓他深深地著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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