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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我新娘 第六章
作者:林芷薇
   
  「凱撒大帝」健康俱樂部。

  這座臺北市頗富盛名的俱樂部提供給會員的設(shè)施服務(wù)很廣,包括:網(wǎng)球場、羽球場、健身房、游泳池、有氧舞蹈、韻律舞和古典芭蕾的教學(xué)、瑜伽、三溫曖、指壓……甚至攀巖訓(xùn)練……等,一應(yīng)俱全。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上階梯后腿伸直再加彈跳喔!來!預(yù)備!一二上階梯,加彈跳……」

  有氧舞蹈室內(nèi)傳出老師的教學(xué)聲,一群女學(xué)貝正整齊畫一地做著動作。

  走廊上倚著一個身高接近一百九十公分的長腿男人,古銅色的臉龐上是釜鑿刀刻般的輪廓,冷峻而剛硬。他只是優(yōu)閑地站在那兒,但全身卻散發(fā)著狂野不羈、卓然出眾的氣勢。彷佛一頭蓄勢待發(fā)的黑豹般,潛伏著無與倫比的力量。

  毫無疑問地,這么冷酷出眾的男子是男人中的男人!每個由舞蹈教室出來的女學(xué)員都忍不住地偷瞄他,怦然心動地以最優(yōu)雅的姿態(tài)走過他面前。但男人深邃的黑眸卻只一瞬也不瞬地盯著透明舞蹈室內(nèi)的一個曼妙倩影──葉湘堤!

  湘堤的額頭滲出細致的汗珠,隨著老師「踢腿轉(zhuǎn)身」的指示,她的長腿在空中畫一個優(yōu)美的弧形。噢!這種感覺棒極了!湘堤愛上了這種運動之后的舒暢感。

  和可薰交換身分后,湘堤才發(fā)現(xiàn)──原來,換換另一種方式生活真不錯!

  在日本的葉湘堤,是個身體虛弱,從來不做運動,每天只知念書的女孩。但在臺北這一個月,湘堤痛快地享受在海邊沖浪、游泳;報名上爵士舞、韻律舞;和朋友唱KTV、打保齡球……偶爾上小酒館狂歡的快樂。

  葉湘堤發(fā)現(xiàn),偶爾地放松自己真好!

  韻律舞下課了、學(xué)員紛紛走出教室,當(dāng)湘堤發(fā)現(xiàn)走廊上的柯致中時忍不住欣喜地撲上去。

  「致中!你怎么來了?你今天不是要去臺中開會?」

  柯致中一把抱住她,「開完會我立刻飛車回臺北。」

  兩人走出俱樂部,坐上柯致中的吉普車,湘堤清麗白皙的臉上有運動后的天然潮紅,整張小臉粉嫩嫩的如朵初綻的玫瑰,頰上微沁出汗珠,清純而誘人……

  一上車的柯致中忍不住一把扳過她,霸道的吻就落下來!

  「不要……」湘堤羞紅了臉想躲開,「不要在車上……」還在大馬路旁邊呢!

  「那你想在哪里?車頂?」柯致中笑得很邪氣。

  「柯致中!」俏臉如火燒般嫣紅。

  柯致中更樂了!他就最愛看湘堤臉紅的樣子!俯下臉,他吻得更加熱情狂野!

  好不奔易松開她的唇后,柯致中熾熱的眼眸仍癡癡流連在湘堤暈紅的臉上,「湘堤……你好美!」

  雖然一模一樣的一張臉,但葉可薰的美是明艷照人型,而湘堤的美是獨特而神秘的,尤其是眉宇之間那抹若有似無、欲語還休的柔情,更不知迷倒了多少男人前仆后繼地想追求她,當(dāng)然,現(xiàn)在他們是沒機會了!

  因為,何致中早決定了,湘堤永遠是他的女人!

  湘堤面紅耳赤地理好微亂的長發(fā),眼波流轉(zhuǎn)地睨他一眼,「我很好奇,你和可薰相處了那么久,對她那種萬人迷,你卻毫不心動嗎?」

  「葉可薰?殺了我吧!」柯致中夸張地笑道:「對于那些愛上她的男人,我只能寄予萬分的同情,也許國防部該專為葉可薰小姐蓋一座『革命先烈紀(jì)念碑』。你和可薰雖有同樣的一張臉,但兩人卻是截然不同的典型!

  柯致中攬過湘堤的肩,讓她舒服地枕著自已的臂膀,「可薰明艷大方,永遠是人群中最搶眼的一個;而你的美不僅是外表上的,你有股神秘安靜的獨特魅力,令男人更想一親芳澤。尤其是你身上的獨特幽香……」

  冷不及防地,柯致中突然將大手探入她領(lǐng)口,偷襲她!

  「不!不要!柯致中!」湘堤羞紅了臉,直往車門邊躲。

  「不要就乖乖坐好,別亂動!箍轮轮凶屗念^靠在自己肩膀上,低頭輕吻她的秀發(fā)。「湘堤,你知道乾隆皇帝有個來自大漠的香妃吧?現(xiàn)在的我覺得自己比乾隆皇帝還好命,我也有個如花似玉的『湘妃』。」

  湘堤和可薰這對雙生姊妹花最大的不同是:可薰有一對可愛的小虎牙;而湘堤身上有股與生俱來的獨特幽香,絕非市面上的香水或沐浴乳之香味可以比擬。芳馥沁人,但一定要極靠近她才能聞到。

  柯致中發(fā)動引擎,湘堤問:「今天要去哪?去『魔繭』嗎?」

  「不,今天不去魔繭,帶你去認識我的哥兒們。」柯致中道。

  「魔繭」,是柯致中所開的一家PUB,還沒來臺灣之前,湘堤剛聽可薰對柯致中的形容──「有兩個PUB和一家很賺錢的建筑師事務(wù)所」時,她根本不信!

  她想:這么有錢的男人干么還來分租她們家的房子?

  但真正了解柯致中后,湘堤才發(fā)現(xiàn)可薰所言不假。但柯致中──真的很難明確的形容他的職業(yè)到底是什么!

  他的建筑師事務(wù)所網(wǎng)羅許多優(yōu)秀出色的設(shè)計師,收費是臺北市最貴的,但生意卻大排長龍?轮轮斜旧硎菍W(xué)建筑出身,但這幾年除了一些較大或熟人所委托的Case,他已很少親自出馬。

  而兩家風(fēng)格各異的PUB則是為了實踐他在建筑美學(xué)上的創(chuàng)作理念。又冷又硬的魔繭全是冰冷的鋼骨建材,置身其中彷佛進入外太空,這里每晚都有一流的Band現(xiàn)場演奏,每到周末、例假日時,想擠進來狂舞至天明的新新人類還得先事先購票。而小酒館則是溫暖純樸的風(fēng)情,昏黃的燈光下,聆聽著五○年代的老歌,再怎么煩躁心急的人一來這,馬上都可得到心靈上的平靜。是許多上班族及學(xué)生常來的聚會場所。

  至于經(jīng)濟狀況這么好的柯致中為什么要分租葉家的房子?事實上,柯致中名下的房產(chǎn)不只一二,但他卻獨鐘葉家這棟位于天母的房子──有絕佳的庭園設(shè)計,而且建筑物本身充滿了藝術(shù)性。但因葉父堅持不出售祖產(chǎn),所以柯致中也只能以租賃的方式住下來。

  柯致中卻很少把時間花在建筑事務(wù)所和PUB的經(jīng)營上,他真正的「主業(yè)」是──四海為家的四處旅游,撰寫旅游札記。

  幾年下來,柯致中的足跡早已遍布五大洲,走過五十幾個國家。尤其是他對西藏、古絲路、青康藏高原……這一帶的了解,絲毫不遜于考古學(xué)家及歷史學(xué)家。

  湘堤來臺前,柯致中也剛由埃及回來,打算在臺用兩三個月的時間整理這趟埃及行的收獲──對擁有人面獅身像、海夫拉金字塔、沙卡拉階梯金字塔的「孟菲斯古王朝」之探索及了解。所以最近不會再出國。

  車子停在一用巖石砌成的啤酒屋前,當(dāng)高大英挺的柯致中挽著冷艷沉靜的葉湘堤出現(xiàn)時,吸引了全啤酒屋的眼光。尤其是儲志軍、尚宇杰、禹立綱這三個大男人更是瞪大眼睛,柯致中……這小子帶女友來參加Men』sTalk!

  柯致中氣度沉穩(wěn)地為湘堤拉開椅子,「這是我女朋友葉湘堤,我向你們提過的。湘堤,這三個全是和我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哥兒們,尚宇杰、儲志軍和禹立綱!

  三個卓然出眾的大男人六只眼睛全盯著湘堤,直腸子的禹立綱首先沉不住氣,「葉湘堤?你明明是時裝設(shè)計第一美女葉可薰嘛!喂!老柯,你晃點我們。磕悴皇钦f你和可薰只是好哥兒們嗎?」

  禹立綱的疑問也正是儲志軍和尚宇杰肚里的問題,最后他們驚訝的是──怎么可能?葉可薰和柯致中?兩個標(biāo)準(zhǔn)的大男人和大女人如何相處。

  柯致中看了湘堤一眼,她只是微笑不話?轮轮袣舛ㄉ耖e地回答,「不,她的確是葉湘堤,葉可薰的雙胞胎姊姊,日本的漢學(xué)博士,回臺灣度暑假。是我的女朋友,也是我未來的老婆!」

  最后那兩句話懾住了這三個男人,柯致中早已絕不提女朋友這三個字,自從那次的打擊后……

  儲志軍首先很有風(fēng)度地伸出手,「你好,葉湘堤,很高興今天有這機會認識大嫂,我是儲志軍。」黝黑而剛毅木納的他是位資深導(dǎo)游,和柯致中常結(jié)伴遠征世界各地。

  禹立綱也伸出手,「美麗的湘堤妹妹,我叫禹立綱,請原諒我剛才的失言,因為我一看到美女腦筋就會不太靈光。順便問你一句──有沒有興趣拍廣告?螢光幕前已損失了一名葉可薰,不能再損失葉湘堤!」禹立綱在廣告公司工作。

  一句話就把湘堤逗笑了!

  最后開口的是器宇軒昂、風(fēng)度翩翩,漂亮英俊得令所有女人側(cè)目的尚宇杰。

  「辛?xí)!我是尚宇杰,二十八歲,未婚,除了吃喝玩樂外沒有任何不良嗜好。最想請問你的是──你家里還有沒有妹妹?當(dāng)然,除了葉可薰那小辣椒之外!

  禹立綱立刻一拳K在尚宇杰肩上!笁蛄税!尚宇杰,留些美女給我和儲志軍這種『古意』的王老五追求吧!誰不知道你尚宇杰的妹妹滿地滾?隨便進去臺北市一家KTV或DISCOPUB,大吼一聲:『尚宇杰的妹妹請到柜臺來!』馬上就有一票的美女沖出來!」

  眾人哄堂大笑,尚宇杰也立刻反將他一軍:「大禹,你是羨慕還是嫉妒?還想認識新『妹妹』?嘿?這天大的消息要不要我下禮拜去紐約時,順便轉(zhuǎn)告你那在紐約念書的『小雁兒』?」

  追一招可貫是又狠又毒!比什么恐嚇威脅都來得有效,把原本口沫橫飛的禹立綱嚇得酒全醒了,千拜托萬拜托尚宇杰別在小雁兒面前亂說一個字!

  那多才多藝又美麗刁蠻的小雁兒──桑雯雁,可是禹立綱費盡千辛萬苦才追求來的!

  PUB的冷氣開得很強,柯致中體貼地把外套披在湘堤身上,握住她的手,「冷嗎?」

  「不冷!瓜娴袒厮恍Γ蕾嗽谒募珙^看著尚宇杰和禹立綱繼續(xù)的唇槍舌劍。她好羨慕這一份屬于男人之間的友誼,是這么大而化之、不拘小節(jié)而肝膽相照。湘堤念書時也有一些好友,但大多在求職、結(jié)婚后就逐漸失去聯(lián)絡(luò),湘堤覺得男人之間的友情比較不易變質(zhì)且禁得起考驗。

  一群人聊了兩個小時后,快晚上十二點了。禹立綱看看表說:「肚子餓不餓?吃消夜去吧,咱們殺去旗津吃海鮮!」

  「現(xiàn)在去旗津?」湘堤大吃一驚,半夜十二點,開四小時的車只為去吃一頓海鮮。

  「別理他們,這些瘋子常這樣!箍轮轮行Φ溃鋵嵢舨皇且拖娴滔然厝,他鐵定也是這群瘋子中的一員!年輕嘛!偶爾瘋狂一下,新奇又刺激。

  柯致中對其他三個男生說:「今天恕我不奉陪了,我先送湘堤回去!

  湘堤感激地看柯致中一眼,他總是第一個先考慮到她?轮轮兄老娴痰纳眢w不太好,不能太晚就寢。

  目送著兩人離去后,儲志軍有感而發(fā)道:「他們真登對!葉湘堤的確是個難得一見的好女孩,感情的事很難說,大柯和葉可薰認識那么久,沒激出半點火花,卻和一模一樣的葉湘堤一見鐘情!

  「葉湘堤和葉可薰雖是雙胞胎,個性可是南轅北轍!」禹立綱立刻接口道:「葉可薰艷光四射,但卻像一朵帶刺的玫瑰,渾身是刺!閑雜人等根本無法認識真正的她;比較起來,葉湘堤就溫婉沉靜、苦解人意多了,難怪大柯把她呵護得小心翼翼、無微不至!

  「咦?你又知道葉可薰是朵帶刺的玫瑰了?」尚宇杰就愛和他抬杠,「敢情大禹兄也曾栽在可薰妹妹手上?被她扎得傷痕累累?」

  「尚宇杰!」禹立綱立刻漲紅了臉,「你不堵我的槽會死是不是……」

  兩人正待大戰(zhàn)時,卻因儲志軍的一句話而突然停下來,鴉雀無聲。

  儲志軍說:「前幾天,我遇到江斐斐!

  「江斐斐?!」禹立綱低呼,「她不是早去巴黎了嗎?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我沒看錯!箖χ拒姄u搖頭,「她留在大柯的身邊那么多年,她的樣子太好認了!

  禹立綱沉默不語了,而尚宇杰則冷靜道:「斐斐由巴黎回來了?為什么?她會來找大柯嗎……?」

  江斐斐真會「放過」柯致中嗎?這才是三個男人心中最大的問題。但現(xiàn)在大柯身邊已有了溫柔深情的葉湘堤,這下……該怎么辦呢?

  ※※※

  和那三個死黨分手后,柯致中直接把車開回家里。

  兩人進屋后,柯致中為湘堤脫下外套,目光仍忍不住流連在湘堤雪白的粉頸及手臂上。湘堤今天穿了件簡單大方的黑色高腰小洋裝,十分適合她纖細修長的身材,也襯得她的肌膚更加滑潤,似雪般晶瑩剔透,呈現(xiàn)一種誘人的玫瑰光澤。

  「干么這樣看著我?」在他熾烈的注視下,湘堤羞怯地垂下頭。

  柯致中捧起她的臉,雙眸異常灼熱!赶娴,你好美!真的好美!」

  穿上黑紗禮服的湘堤渾身有股令人無法抵抗的魅力。她原本的氣質(zhì)是沉靜神秘的,在這襲黑色禮服的烘托下,湘堤的沉靜中更帶著神秘的誘惑;澄澈清亮的眼波中似乎又暗藏著致命般挑逗的特殊氣息,令人屏息而癡迷!

  湘堤松開他的手,「我要進去休息了,晚安!乖诳轮轮凶谱茽N燦的注視下,湘堤覺得自己也渾身燥熱……

  湘堤才打開房門,柯致中卻反手一拉,將她整個人拉回自己懷里,一連串滾燙火熱、狂野蠻橫的吻也跟著落下來了!

  「不……不行……」湘堤意識昏蒙地癱在他懷里,她覺得自己全身如火在燒,彷佛酒醉般的暈陶……

  噢!致中的吻愈來愈令她癡迷、貪戀;但他也愈來愈不老實……熾熱的吻由她的櫻唇移轉(zhuǎn)至粉頸、香肩……而他的大手也不安分地探入她過低的領(lǐng)口內(nèi),不……湘堤想阻止他,但渾身像被抽光力氣般,他粗糙的手滑過她的肌膚,湘堤全身起了一陣陣的輕顫……她覺得自己如一塊奶油般,就要溶化了……

  當(dāng)致中滾燙的手滑向她渾圓的大腿時,湘堤觸電般低呼,「致中,不要!」伸手捉住他的手!

  柯致中喘著氣停下來,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她,他的黑眸內(nèi)有兩簇狂野熾熱的火焰熊熊燃燒,湘堤倒抽一口氣,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他灼灼如熾的眼眸就足以將她燃燒……如果他再偷襲她,湘堤不確定自己是否還能堅持說不……

  柯致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呻吟道:「老天!葉湘堤……我早晚會死在你手里!」欲火焚身最傷人哪!

  湘堤把臉埋在他胸膛上,喃喃道:「真的不行啦……致中,這太快了,我不習(xí)慣……」

  柯致中無言地嘆了口氣,用力深呼吸!深呼吸!他閉著眼睛捉了件外套給湘堤,「限你三秒鐘之內(nèi)把自己從頭到腳包起來,否則就休怪我『不客氣』!」柯致中不愿傷害湘堤,湘堤不是隨便的女孩,他珍惜她!

  湘堤紅著臉依言套上大外套后,她又逗著他,「大野狼,可以睜開眼睛了!

  柯致中一睜眼又捉住湘堤的手,沉聲道:「如果是小紅帽自己送上門,就怪不得大野狼!」

  「。 瓜娴腆@叫一聲,漲紅了俏臉在他懷里掙扎,「不要!放開我大色狼!」

  柯致中把她壓在沙發(fā)上,突然停下來,無比認真道:「湘堤,你愿意嫁給我嗎?」

  湘堤一震,羞澀及狂喜流竄過她全身。雙頰涌上紅暈。

  「我知道這太快了,」柯致中雙手搭著她的肩直視她眼睛道:「但湘堤,我愛你!我無可自拔地愛上你!我喜歡你的溫柔靈巧、你的苦解人意、你外冷內(nèi)熱的獨特魅力。坦白說,如果不是遇到你,這輩子我是不打算結(jié)婚的……」尤其是經(jīng)歷過江斐斐給他的打擊后,柯致中繼續(xù)說:

  「湘堤,命中注定你和可薰互換身分而讓我遇到你,我絕不能讓你一個人回日本,讓你由我的生命中消失。湘堤,答應(yīng)和我交往好嗎?以結(jié)婚為前提的交往!

  湘堤靜靜地望了他許久,輕輕地依偎在他懷里后說:「給我一些時間吧!致中。我想了解真正的你!

  柯致中輕撫著它的長發(fā),「不論多久的時間我都愿意等你。湘堤,你會因我以前那些『風(fēng)花雪月』而怕我、排斥我嗎?」

  當(dāng)年斐斐狠心地甩他而去后,用情很深的柯致中著實頹廢、消沉了好一陣子;自暴自棄地交了一大堆女朋友,女伴一個個的換……當(dāng)然外型出色過人的他,身邊絕不缺主動來勾引他的女人……這種情形持續(xù)了一陣子后,游戲人生的方式令柯致中更疲倦而厭煩。他索性不再碰感情,讓自己浪跡天游,一直到葉湘堤出現(xiàn)。

  「我不怕!」湘堤躺在他懷里,沉靜而篤定地微笑,「以前的事我不管,我相信你!只要你以后真心對我就好!

  葉湘堤真不愧是冰雪聰明的女孩,坦白說,她怎么會不怕?生平第一次真正動情,就遇到柯致中這種桀騖不馴、浪跡天涯型的男人。但湘堤聰明的是:她不像其他愛上柯致中的女孩,一味地只想纏住他、綁住他,拚命地向他索取真心。反而造成反效果。

  湘堤很愛柯致中,但在愛他的同時她并不想限制他,仍給他屬于自己的空間。這種獨特的方式反而更今柯致中的心緊緊地留在她身上,更令他迷戀、珍惜!

  望著她盈盈的翦水雙瞳,柯致中再度印下自己深情的吻……

  夜更深了,有情人兒愛語呢膿……

  ※※※

  「雙魚坊」咖啡館內(nèi),柯致中正和出版杜的季小姐洽談新書出版的事。

  柯致中已和這家出版社合作出過四、正本旅游叢書了,由于他的文字淺顯動人,以人文關(guān)懷為出發(fā)的筆調(diào)十分能引起讀者的共嗚,所以銷路一且很好。

  「這是相當(dāng)于中國夏朝的『孟菲斯古王國』的資料;古夫大金字塔、孟卡拉金字塔、海夫拉河岸神殿的照片……還有這一些照片全是有名的『王妃谷』照片──位于帝王谷的西南方,被挖掘出八十幾座的王妃、王子、公主的墳?zāi)埂?br />
  桌上攤了一大堆照片和資料,柯致中一一向季小姐解說。

  「真精采!」季小姐愛不釋手地贊嘆,「柯先生,看來你道一趟埃及之行真是收獲豐富,連我都十分期待你這本書的問世。再下來仍計畫去埃及嗎?」

  「兩三個月后吧!箍轮轮行赜谐芍竦溃骸赴<肮盼拿魇亲肋h發(fā)掘不完的寶藏,研究完孟非斯古王國后,我想開始收集底比斯王朝的資料。」

  當(dāng)然,柯致中希望是和湘堤一起去,這些資料也是湘堤幫忙整理的,她也對埃及的歷史充滿興趣。

  談好出版事宜后,柯致中正要和季小姐一起離開時,突然聽到角落傳來一個尖銳的女聲,「不要臉!」按著是清脆的巴掌聲!概!」

  全咖啡廳的人都轉(zhuǎn)頭去看,打人的是角落上一身材嬌小的女孩,而那挨打的男士顯然嚇住了,瞥瞥身旁好奇的眼光后,他惱怒而尷尬地奪門而逃。

  女孩抬起臉來拭淚,一看清她的臉,柯致中全身一震──斐斐?!江斐斐!

  柯致中不禁向前一步。

  「柯先生?你認識她嗎?」出版杜的季小姐詫異地問。

  滿臉淚痕的江斐斐這時轉(zhuǎn)過頭,視線正好和柯致中接個正著,她似乎也大吃一驚,慘白著臉捉起皮包后迅速往外沖。

  「斐斐……」柯致中追了兩步又停下來,腦子里亂烘烘地迸出一個又一個的問題:真的是江斐斐?她不是去法國了?為什么又回來?什么事使得那么自傲驕縱的她在公共場所哭成那樣?她到底怎么了?

  但另一個更巨大的聲音又提醒他:不準(zhǔn)再去管她了,柯致中!你被這女人傷害的還不夠嗎?當(dāng)年是她嫌貧愛富地一腳端開你,和別的男人去巴黎,是她親手?jǐn)財嗔碎L達十幾年的感情……

  沉重地嘆了口氣,柯致中走向自己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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